发现有些同学一说起思考哲学问题,就铮铮有词地宣布:思考有什么用?人主要是要吃饭。不能换饭吃的思考那是不值一文。或者说思考也要先填饱肚子。或者说搞经济或者挣钱远远比思考来得重要。建议持这类看法的同学以后改成一天吃7餐8餐的省得老饿得慌。最好家里床底下多多地囤积一些面包大米猪肉馒头饺子煎饼糕点等等以防挨饿。还有就是上网之前多吃一点,底气充足,最好多打几个饱嗝,把一些老挨着饿的同学羡慕死,多美!说老实话,老祖宗一定饿惨了,以至于有去之不散的防饿机制被深深地铭刻在有些同学的DNA里。这种未雨绸缪的警惕性应该是遗传的优秀部分,虽然松鼠、蚂蚁、老鼠等等很多动物也有这种生活习性。
不过上述具有优秀遗传的同学不在我今天这篇贴子的主要议论范围内。我今天要说的是那些肚子还没有开始饿得咕咕叫起来,并且愿意去把思考看作是一个人必须作的事情的那些同学,他们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要弄清楚的一件事情。
我们在开始思考的时候,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思考的愿望来自于自己的意识机制,而不是来自于消化系统。这样说的目的,为了澄清思维的一个重要的界限。这个界限在思考的时候应该总是铭刻在意识里的,总是起着提醒作用的,总是在帮助自己避免思路混乱因而不知道自己在思什么、说什么的——这个界限就是肉体的我与思维的我的区别。这个区别并不是所谓的主体与客体或者主观与对象的区别,而是存在者层次与存在论层次的区别。也就是说,人这种生物,他具有肉体,也具有思想;他具有动物性,也具有神圣性;他具有作为存在者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也具有追寻存在意义、超越或者脱离动物性进行纯粹思维活动的需求。这种区分的目的不是为了区分而区分,而是为了澄清人的思维活动作为一个不同于日常生存活动的领域对于人的意义。许多人从来没有进入这个领域,看不到人的这个领域,或者武断地认为这个领域即便存在也是无足轻重的。这没有关系。这不是对错的问题。靠强迫是进不了这个地方的。但是如果你有一天认识到了,并试着把自己的“脚”伸入这个领域。你就必须清晰地意识到我说的这个区别,否则你可能连别人在说什么都不清楚,还以为自己理直气壮。比如我这几天在说的那个“自我”,如果你将它看作是一个需要吃饭的家伙,说老实话,你连哲学的门槛还没有模得着呢。这不是讽刺,而是提醒。
思考——真正的思考——可能无助于吃饭,但却是人作为人最本真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