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途 山 又是山。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见它；仿佛它是我很多梦的开始，也是很多梦醒后所能记得的。 这样的一个世界，是不应该被埋葬的，你说，给它一个声音吧。 我的耳边回旋着音乐：TIME SAYS。。。 [ 一] 那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是一只直入云端的笔；现在，我站在梦外，隔着时间，看着它。 山路时隐时现，或者说没有，视觉顺着回忆的某种逻辑延展。 有一辆列车从山顶缓缓滑下来。毫无阻碍。火车上挤满了人，我也在上面，手中，一个大纸袋；纸袋上是一个人头像，所能记得的是黑。 火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有一种巨大的力量似乎在推着它前行，它象在风里，穿过了一片树林，驶向河面。 那些鹅卵石，静静地躺在水底，注视着火车从它们身上驶过，注视着它缓缓地停下来。 这是哪里？我不知道，但有个声音告诉我该下车了。我提着袋子，站在水面。 火车慢慢地倒着往回走；顺着它消逝的方向，我看到时间：一只巨大的钟在山顶。 [ 二] 另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一只从绿色水面伸出来的巨手。不停地有人从山顶跳下来，落入水面，一圈又一圈白色的影子在清凉里漾开来。人们是飘落下来的，如空中的蚂蚁，又沿着陡峭的山往上面爬，又跳下来。 反反复复的。 [ 三] 这些雪山群在我们的头顶。我们有一个不能被抑制的欲望：要去那片白茫茫之中。 很容易，很容易的。(谁的声音？) 有一根大绳子，从天空里垂下来，我们知道(为什么知道？)可以顺着它爬到雪山上。 我们爬上去，坐在山顶，望着远处的雪峰，它们那样的微小，象是明晃晃的沙漠中一个个小沙丘；突然间回忆起童年来。有一种温馨的芬芳在这白色世界里飘浮。我们的鞋子摩擦着鞋子，温暖着彼此。 低头时，我们看到脚下的雪峰。原来我们是巨人。 [ 四] ( 这是第四首歌) 我在山林间飞。 我们这一生里注定着飞翔：从一个梦飞往另一梦。有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处。但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一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奢侈的什么：就是可以站在阳光的中心，可以放纵自己的心灵，可以在阳光的林中起舞，可以如童年里的笑声在夜色里滚动： 因为 爱。 它随着慢慢湿润的天气湿润起来，呼吸着蓝色的空气。 对，我说的是爱。 我们注视着彼此，眼底：时间的蓝在慢慢地沉淀下来。 10/14/2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