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飛度③ 經過是只小狐貍

2009-12-27 星期日

小叮當還不快回家吃飯……有多少人聖誕節吃大餐啦？都吃了蝦米好東西呀？要記得分享哦，雖然我的聖誕聚會還在持續升溫，可我沒有忘記大家呢，堅持上來更新。

節前我們講到大師兄人飛走了留給我一個登陸器，有讀者留言問我是什麽樣的軟件？就知道你們也想學我上班時間“喜刷刷”，這可不好喲，難道你們忘記了最最開頭，我說自己年終績效被評“D”了麽？經濟大蕭條，千萬不要因為“貪玩”被公司OUT了哈。恩，還有網友問到底有沒有“雅典娜”啊？等我講完那只小狐貍“經過”再來講講她。

部門管理結構圖上顯示，“經過”是我的直接主管，“經過”，男，三十五歲，已婚，二類大學研究生畢業，他的長相和言談舉止都像極了一只狐貍，為什麽他只是“小”狐貍呢？因為我們公司還有一只比“經過”還要狡猾的“老”狐貍，為了區別他們，所以我們姑且叫“經過”“小”狐貍。

“經過”很喜歡“笑”，並且是一天到晚不知疲憊地笑，對老板是“媚笑”，對同僚是“諂笑”，對下屬是“皮笑肉不笑”，反正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場合，他的眼睛都瞇成兩條線，看不到眼珠子。和“經過”交談一定要用筆記下來，否則聽了半天等於沒聽，因為他講話從來都是兩頭圓圓，只說半句，並且可以隨時隨地隨著風向，向兩邊無限發展。如果他要你寫一份報告，你一定要把能夠想到的方方面面，有用的沒用的，全部都羅列出來，即便是這樣，他還會挑出一些不是的毛病來，以顯示他自己的“領導學術地位”。我猜“經過”可能是用這種對下屬的吹毛求疵的方法，來平和對老板的一味迎合的“壓抑”。這和家有母老虎的男人喜歡出外找野菜的原理一樣，自己的意見在領導這裏不能全盤托出，就只能在下屬身上找回“壓抑感”。

話說“經過”出差回來，“壓抑感”在我其他同事身上找回了個八九不離十，有一天，他“笑”著向我飄過來。開頭的十五分鐘全部都是客套話，他對我這個剛剛加入“大哥集團”的新人還算是高擡貴手。這裏我要先插播一個背景介紹。什麽是“大哥集團”？

A企和BCOM最大的區別是，A企是通過兩家公司的合並發展成為今天的規模的，為了方便我後面內容的敘述展開，我們把合並的兩家公司分別叫做“大哥”和“小弟”，這兩家公司在合並前，管理和經營模式上完全秉承了兩種不同的風格，“大哥”帶來的是“客戶”是“錢”，註重的是人際關系和價值體現；“小弟”提供的是技術，是價值體現的機器，註重的是人才培養和技術創新。小狐貍和他這條線上的人，全是老狐貍從“大哥”原封不動帶來的，所以在公司的地位自然而然響當當。公司合並以後兩個集團分區分塊管理，但是一些共有職能部門，比方說行政部、人力資源部、財務部等等進行了取長補短，相互融合。大家心知肚明，各為其主倒也相安無事，偶有紛爭最後也能妥協解決。

我投奔的是“小弟”後來被分到“大哥集團”，用黃金聖鬥士的話來說：“從感情上俺可憐你的跟著小狐貍這只馬屁精混，但是你的工資會對你的感情進行補償。”

再回到我和“經過”的談話，客套完畢，小狐貍向我下達了一個“驚天大項目”任務，這個項目是公司本年度全力以赴的一個大PT，用他的話說，只要這個PT拿下了，別說是我的實習期，就是年終評定包括年終獎都OK了，否則包括他都統統OUT。

於是我被特別招募進了一個項目前期籌備小組，這個小組成員分別是：黃金聖鬥士、飛度、我、雅典娜和一個神秘人，工作期間我們都得聽“神秘人”的吩咐，因為他是我們的組長。

於是我的電腦裏被載入了一份詳細的項目資料，在未來的一個月時間裏我要仔細閱讀裏面的每一章內容，並且根據黃金聖鬥士的專業意見進行修改，由飛度排版整合列印，最後成為雅典娜和神秘人談判桌上的一份文件。

這可真把我苦壞了，我是學項目計劃的，你要我規劃一個項目的進程，我可以毫不費力，啪啪啪幹凈利落幫你搞定，裏面還可以帶有對任何不可抗拒因素的假設對策。可是要我閱讀這樣一份對我來講是本天書的東東，真的比殺了我還難受。這節骨眼上大師兄還不在，於是我只能磨叽磨叽把位子挪到了黃金聖鬥士的邊上。

阿黃（黃金聖鬥士）是個不修邊幅但是心底極為善良的人，只是比漫畫上的聖鬥士老了那麽點點，他的性格很討喜，因為學識淵博講話風趣，和他交談總是很開心。他还自诩为“大中华卡拉OK曲库”，只要我点播，他就能唱出来，美声通俗，摇滚校园统统拿下，我试过播放键了，出了他略带乡音偶尔走调，其他功能都能正常运行，MP3好去死了，咳咳，我是说羞死哈。漫畫裏聖鬥士把一切獻給了美麗的“雅典娜”，現實中阿黃把青春給了教育部，沒有人，特别是女人，教他怎麽穿衣服。他會在皺巴巴的深紅色短袖T恤衫外面套上一件深藍色西裝，下面是一條超市的水藍色牛仔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只褲腳從來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惹的我每次都想去扯一把他的褲腳。小狐貍警告過他無數次不要上班穿牛仔褲，他前腳聽後腳忘。阿黃成了我的禦用解釋器以後，我終於能看明白資料了，有時候他還會教我一些上面沒有的東西，漸漸地我也開始入門了。

資料修改終於有了結果，我拿著改好的一版讓飛度進行排版編輯。“放那裏吧！”飛度很冷漠的回答我。可是一連兩天都沒啥動靜。再去問的時候，飛度索性直接告訴我說她現在沒空處理，讓我和阿黃自己解決。

“我是替部門做事，又不是你們兩個人的秘書。”她撂下這句話的時候，人像一陣風那樣飄走了。我給出差的小狐貍打電話，小狐貍說飛度是“小弟集團”的人，他管不了，讓我和阿黃先頂著，等他回來再“收拾”飛度。

“等他回來，說不定他自己被飛度收拾了，這個膽小怕事的馬屁精！”阿黃一拍桌子走了，他牛，因為他是聖鬥士啊，雅典娜還要讓他三分的，嗚嗚，這活最後就只有我幹了。

影印室就在總臺後面的接待室旁邊，裏面有三臺打印機，我就像個機器人一樣連軸轉，忍耐忍耐啊，作為一個新人，沒讓我給同事們端茶遞水已經很不錯了。童鞋們啊，影印是件粉枯燥的事情，可是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它不再枯燥麽。

“啊，真的呀，他們是夫妻啊？”

“可不是麽，中午吃完飯在小花園那邊聊著呢，听说老公跳过来加入公司的条件是把老婆也一起带进来。”總臺的接待員總是公司消息最靈通的，小道消息滿天飛。影印雖然枯燥，倒也有故事可以聽。

“你們在幹什麽，咳咳。”突然有個男的聲音加進來，我禁不住朝玻璃房外看。

“啊喲，嚇我一跳，有話不會好好說啊？”總臺那個叫水蜜桃的接待員撒嬌道。

“沒做壞事，就不會嚇一跳。”那個男的嬉皮笑臉的，一身的花花公子打扮，講話的時候還晃蕩了一下西裝袖口的那只表，細細看是一只老款勞力士。

“怠慢你了啊，說吧有什麽吩咐？”水蜜桃笑盈盈地問。

勞力士又晃蕩了一下袖子，整了整那條淡黃色的領帶，身子靠近水蜜桃，“最近公司來了哪些美女新同事？都分在哪個部門啦？……”呸，真是衣如其人，一樣“黃”，我抱著一摞印好的資料走出影印室，眼睛朝“勞力士”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