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又逢整宿整宿地失眠,稀薄的睡意好像剂量不够的麻醉,完全无法放倒一头体积庞大的蛮牛。每天听着夜里提神的蛙叫,再到凌晨醒脑的鸟鸣,心里想着它们倒也互相给对方留了畅言的空间,就没听过他们的混音。
某人对我的建议就两字,“硬睡”,跟汪曾祺先生在《胡同》那篇文章里说的差不多,他说,老北京人的处事哲学是“睡不着眯着”。
以前哄孩子睡觉,自己也眯着眼装睡,任由他(她)用审视的眼睛观察我,用小手推拉我,老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现实中,装着装着,不知不觉就真睡着了。
每天玩一个古诗词App,读到好几首白居易写给元稹的诗,去网上八卦了一下他俩,发现竟然有元白CP超话。这个时代,真是哪哪都能找出磕点。那天和某人看一部谍战剧,地下党和国民党金融要员之间,边搞各自的事业,边彼此斗智斗勇,我直呼“磕到了!磕到了!”某人大笑。话说,“磕睡”的由来是怎样的,是不是“磕到了”就能睡过去了。
早上和妹妹出门,正巧看见邻居的孩子背着书包独自去上学。好像不久前,她还是个幼稚园的小童。妹妹叹道,太可怕了,我差不多跟你一样经历了一个孩子的成长。
我现在每每回忆起往昔有过交集,再无联系的人们,掐指一算他们现在的年龄,常常把自己吓到。
那个一周来检查几次煤气灶台的台湾房东,快一百岁了,还健在么?
那个衣着寒酸,有点驼背又高度近视,一直被丈夫苛待的北京人邻居,快七十了吧?
那个每天下午在小学门口等继子放学,总要和我聊几句她那困在家里,几年不肯出门的亲生儿子的东北人家长,也快七十了吧?
这样计算下来,是不是有点像数羊 ,应该能眯上一阵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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