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
說實話,香港同學雖然功課都不錯,但有些行為真叫人汗顏 — 比方說習慣性大嗓門在hallway用廣東話對喊,哇啦哇啦中氣十足,完全不尊重其他人;比方說堅決抱團從不跟其他族裔來往,似乎鐵了心永遠只待在自己的香港小圈圈裡;在課堂基本不參與討論,更糟糕的還用廣東話挑釁老師 (欺負老師聽不懂廣東話拿他沒轍)!
因為大部分印度同學和白人同學都不怎麼拼功課,東亞同學的功課就成了壓倒性的優秀。我12年級那年,學校第一次開Calculus AP課,全班只有十幾個學生,全部是東亞裔。其實是有一個白人同學,是我好朋友Stephanie,但她只是旁聽。Stephanie長得很甜,功課又好,她的男朋友是高棉華裔,已經是大學生了。嗯,不帥。。。
說說幾個要好的朋友
- 第一個認識的朋友Joan有著甜甜的酒窩,特別熱心率真,教我化妝,帶我去潮店買衣服,帶我出去吃飯跳舞,開開心心分吃dairy Queen的大杯blizzard。
- 個性豪爽大方的Maggie是斯里蘭卡長大的香港人。斯里蘭卡是個動盪的國家,佛教徒Sinhalese和印度教徒Tamils內戰25年好容易2009年才結束。Maggie說他們都對爆炸案麻木了。Maggie是我們圈子裡很有領導力的人,吃飯跳舞打麻將都是她組織最多,也常請我們去她家玩。
- Kenji,脾氣溫和做事正經的日本人,戴著眼鏡,很勤奮,很認真,對自己的日本傳統文化很自豪。
- 甜姐兒Stephanie,她第一次跟我介紹自己,就自嘲常被人叫“Step on me”。人很溫柔,很乖。Stephanie馬上介紹我加入她的午飯圈子,請我去她的教會團契,很inclusive很貼心。
- 好朋友Sean也是當地人,是教我戶外運動的啟蒙老師—滑冰、滑雪、冬天蓋igloo,夏天健行。直到現在,看過世界很多美麗的風景,我還是覺得加拿大落基山脈是全世界最美的地方。
- 柬埔寨難民Jesse,年紀比我們都大,數學卻在最低班掙扎,因為一直在戰亂中求生存,都沒上過學。跟我們講了很多他的不可思議的故事—在越南和柬埔寨之間來回逃難,在逃亡茫茫大海上遇險,在印尼的難民營。。。很催淚。Jesse非常努力,我知道他一定會成功。
给我印象特别深刻的还有好几位在国外成长的同学,比如我一位希腊朋友,在非洲Cameroon的法语国际学校长大;也有好幾位同學跟隨父母在石油公司的工作,分別在中東、挪威、北非萍蹤俠影,甚至我還遇到一位在台北長大的英國同學。有一些真正愛上了當地,特別是在非洲和中東長大的朋友,他們多半有特別強烈的使命感,對人生有更深刻的思考,對北美的物質追求和浪費的生活方式有一種restlessness。但另一些明顯是根本沒想過融入當地,他們一直在一個insular ex-pat society,對當地文化有一種優越感。白人和華人中都有不少這樣的。我也默默在心底問自己,你要成為哪一種?
以前在台北,那麼homogenous的社會,繁華擁擠大都市的浮躁和焦慮揮之不去。但在加拿大遇到這些多面的、豐富的人,拓展了我的眼界。每一個人都像給我打開了一道門,引領我對這世界抱有更多的好奇心。在這些交流和撞擊裡,我也在不斷地更認識自己。中學是人生很malleable的一個階段,各種思想、新鮮事物的啟發和碰撞都給我思考和成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