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能当饭吃吗?1987年遇到这个问题,到了1989年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到了2000年,即使已身在国外数年,仍然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直到了2009年左右我才彻底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民主不但能当饭吃,还能当钱化,当命用!
首先,独裁是要人命的,民主是救人命的,而血魔下的独裁更是要成千上万人的命。土改,虐杀450万人,并通过歧视政策至少使3000万地主富农的后代终身未婚未育。反右,至少使100万知识分子丧生。大跃进,饿死4000万到5000万农民。文革,虐杀2000万人。在柬埔寨,赤柬政权至少虐杀200万柬埔寨人。在苏联,苏共至少虐杀4000万人。
血魔所到之处,无不血雨腥风。实几千年人类史之罕见!更罕见的是,这是统治者直接虐杀没有任何反抗行为的被统治者。如此大的规模实乃人类史之仅有!这种统治者虐杀百姓的行为与内乱或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在性质上完全不同,这是暴政,是残政,是血政,是魔政。唯有血魔二字可以勉强形容之。
旧事太遥远,虽死千万亦无感。近例在眼前,又因无力不愿看。每念亿民遭涂炭,常恨苍天不睁眼。人皆竟逐争滴水,不知民主有大川。
民主能保命,能当命用,不但过去如此,现在和以后亦是如此 。
我小时候常常听大人们之间谈论过去发生的事,比如解放我们县城时久攻不下,最后靠挖地道直达城墙下,然后十几个人拖进去一棺材的炸药,才把城墙炸开。又比如几个八路杀了一个日本人,跑到正在赶集的一群人中,结果日本人把这些人全集中在一起,来了个机枪点名。我们村的村民稀毛就在其中,他躺倒得快,只被机枪打中脚心,等天黑了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人人常常让他脱了鞋,看他脚心那醒目的疤痕,看的我是心惊肉跳。
但谈论更多的是在三年灾难时村里饿死人的事。可能由于这些事都是十几年前才发生的,他们特别津津乐道。其中一个就是有两家人的孩子同时饿死了,他们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就交换了一下,分别煮了吃。当时“街上都是煮肉的香味,那真是香”,村民们咽着唾沫说(这是原话,我终生不忘)。由于舍不得一口气吃完,他们就把肉腌在罐子里(有些地方叫坛子),每天吃一点儿,吃了一个多月。“那肉肯定又鲜又嫩”,村民们吧唧着嘴巴说。“什么也没有人肉好吃,那是肯定的”,他们还说,好像自己也吃过一样。
这对小小年纪的我可是大大的震惊。可能是他们描绘的太生动了,“瓦罐里腌着红红白白嫩嫩的肉”这么一个景象总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眼前,我能看得真真切切,甚至伸手可及。我又怕又恶心,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点儿诱人。
从此,我走路总是绕过这两家,不敢从他们的门前过,即使远远的,也不敢偷偷看他们的家门。我更害怕遇见这两家的大人,如果迎面走来避不开了,我就使劲儿低着头匆匆走过:我特别害怕他们冲我一笑会露出挂在牙缝上的肉。
长大后才知道,这叫“易子而食”。中国官方都承认三年灾难饿死了2000万到3000万,可是居然有不少奴才护主心切,死活不肯承认饿死了人。刘少奇对三年灾难的评价是“民相食,要上书”。可见“民相食”并不仅仅发生在我们村儿。
试想,如果不是独裁专制的社会,这次惨剧会发生吗?所以,民主不但能当饭吃,还能当命用。至少更能保住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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