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美金的诱惑

来源: 杜潜 2018-04-20 13:59:31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5142 bytes)

百万美金的诱惑

 

         2002年的时候,我还未出国,但凌艳红已经在美国旧金山自杀两……不好意思,是“搏杀”两年多。和谁搏杀?和美国社会,包括秦炮兵。那情景,相似派克演的《百万英镑》那电影中的故事?各有千秋吧。落泊的青年(派克演)获得一份满意的爱,凌艳红?赚到一张百万大钞!

        美国有百万大钞吗?真为自己的见少识薄惭愧:我真不知道!有人说没有,但有人说很多红二代的中国人有,绝对有!

        旧金山,一座据称被某机构评为“世界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之一”的城市,我不想过多地去颂扬这座城市是如何的Good,但是旧金山的“金门大桥”确实太有特色,我不得不花点笔墨描述,尽管旧金山的市政厅没有付给我宣传费,让我有点愤愤不平:你想想,如果你在中国赞美某座城市,譬如重庆市吧,你看看人家司马南,优美地真诚地真诚地歌颂重庆“唱红打黑”,还有莫言,以七律诗高歌赞美薄哥是“中流砥柱”,嗬嗬,薄市长真诚又慷慨地一撒手就是几十万奖赏,我不知道莫言有否……但马屁南真诚地袋袋平安是肯定的,呵,姓“马”或带着“马”的姓真好!

        还是说我们的金门大桥吧,它居然是“自杀圣地”!呵嗬嗬,每年都有不少人或在旧金山,或从四面八方的世界各地,以各自的方式,来到这座红色的雄壮的拉索桥上,勇敢地爬过桥护栏,面向桥下的冰冷的海水,选择各自的姿势,纵身一跃飘坠而下……我认识的凌艳红,也曾经象那些勇敢者一样,要在圣地上彻底的做个名符其实的勇敢者。之前我说凌艳红自杀是笔误,这次真的没说错:她已经向护栏上爬,她的脑子里涌动着与海水亲吻的快乐和安祥,但是,她被人拉住脚 ,那拉她的人是如此坚决,如此不识事务不体恤人心,已至她力气耗尽后从护栏上跌下来……

        救了凌艳红一命的人是谁呢?其实我说“救”,凌艳红很愤怒:他是在害我,侵犯了……不,是“剥夺了”我人生选择的权利!虽然来美国才两年,她在中国从没有机会小声的颤抖的后怕的说出的“权利”,在美国就可以愤怒地凶恶地吼出来了。那救她的人是一位先生,严格说,是位老先生。那年,我们愤怒的凌艳红,才四十七岁,而那位杨松先生,即侵犯她人生选择权利的违法者,已经七十五岁了。

        杨松先生是广东台山人,他的阿爷阿爷的阿爷即杨太公,早年甘愿“卖猪仔”,即当叛国投敌者,可耻地漂洋过海投奔到穷凶极恶的美帝国怀抱,卖国求荣获得美国身份。当年那些有尖尖小脑瓜的卖国贼们,个个窍计叠出做假的出生证,骗得傻佬老美摸不着北,然后卖国贼们乐呵呵将家族成员都申请过来一同卖国求荣。就这样,杨家大族,瓜带藤藤连瓜的,一个个互扯衫尾,象我一样,可耻地不过却是乐不可吱的,全都成为叛国投敌者。那年,杨松先生才十五岁。

        大咧咧地劳碌了大半生,杨松先生在金门大桥附近,笑咪咪的买下了一幢带院子的两层独立屋,连院子有三千五百多英尺。七十五岁,人生暮年?错错错,对我们的杨松先生来说,是正值黄金生命段。退休了,从傻呵呵的美帝政府那里,刮到一笔可观的Pension,  我不知道这个单词对不对?但杨松一定认为对。Pen和sion的广东话,读音是“骗”和“松”,这个“松”是松口气。杨太公骗了傻呼呼的美帝,才有这刻喜呼呼的松一口气,厉害啰,我的爷!要好好享受人生,所以,只要天气好,杨松先生每逢礼拜天的傍晚,就会从家中步出走向金门桥坦然在桥上走个来回。

        凌艳红真不该选择在礼拜天的晚上潜入自杀圣地,鬼鬼崇崇爬桥护栏,如果在礼拜六,就遇不到杨老先生了。当她好艰难但果敢地终于爬过护栏时,杨老先生用力将她扯了下来。或者有人说凌艳红并未足够勇敢,所以杨老先生才能将她扯下。有人告诉我:真正想死的人,力气就似一头大象。我没有验证过,但我知道杨老先生身体硬朗绝不输给与凌艳红同年龄的家伙,譬如有个秦姓叫炮兵的,要不然他怎么能将勇敢的凌艳红扯下来呢?

         警察来了,将凌艳红送去警察局,问她有没有亲人?亲人是没有,但有个朋友叫秦炮兵。于是打炮兵的电话,没人接。警察说我们可以送你到收容所。当我说“收容所”的时候,不年轻的朋友们,脑中自然会掠过中国收容所的模样。那收容所呵,其实就是看守所,那也许是人世间最好的……原谅我词汇贫乏,惭愧啊……“收容”,就是怀疑你有违法行为,先让你幸福地被关起来,再慢慢“调查”你,你享受的待遇,和看守所里的幸福的犯人一样:不能让你有特殊嘛?你又不是赵家人。再说,我们中国啊,有全世界最优越的社会制度!

        凌艳红同意美国警察将她送到美国收容所,但是陪她来录案的杨松先生,再一次涉嫌侵犯她的人生选择权利:我家里有地方,如果你不嫌弃……凌艳红后来对我们说,她当时头脑好乱,晕晕沌沌的就上了警车直开往老先生的家,住下来了。有朋友问过她:“是不是老先生扬着手中一张百万美金大钞,对你说:阿红,阿红红,住在我家吧?”那朋友不该学得维妙维肖,以至笑得我们捧腹弯腰。

         那秦炮兵有来看凌艳红吗?那朋友说,是来过了。炮兵比红红早来美国三年,年纪也比红红大三岁,是不太幸福的装修工。我未见过炮兵,但凌艳红拿过他的照片给我看,广东佬模样,大咧咧的搂着凌艳红。“死广东佬,上帝安排我和广东佬有缘……”凌艳红虽然来美国才不久,就适时去教堂。去教堂,信教?教堂都是骗人的!大多叛国投敌的老中们都这样说。艳红进教堂,是务实的嘛,寻找可以帮助自己的老中。英语不好,你还指望老美帮你?还是老中实际,老中见老中,骗你不心痛?错错错,老中见老中,眼泪满眶涌……

        凌艳红,阿红,炮兵和她在教堂里互相介绍后,炮兵就务实地这样称她。

        凌艳红在大陆时,是某公司保健品销售经理,她设计出一套专门向老人推销保健品的行骗术,我这样说凌艳红不高兴了:那是销售技巧!让她手下的一班销售猛将四面出击。你想想,哪个老人不想保命?于是吃你不死治不了你病的保健品,在推销员的花言巧语下,在他们一环扣一环天衣无缝的表演中,乖乖的掏出钱装进他们的口袋,凌艳红和她的手下赚了个盘满钵满。老公包二奶,她有钱后,她也包个二爷玩玩。她没有想到,这个二爷是:厉害啰,我的国……又错,赶快更正:是厉害啰,我的爷,档次低点。人家是“国”,你不要跟人家争锋嘛!那“厉害爷”名符其实,脑子当然比凌艳红厉害多多,设计了一组幸福投资术,在她乖乖掏出大部份骗来的钱装进厉害爷的腰包后,厉害爷就玩消失了。这,这,这……太没面子嘛,不那么厉害的红红,就挟带细软跑路了------学杨太公和我的那招:叛国求荣投奔到美帝的怀抱。当然,我们的可耻的卖国Idea各异,所以我真不知道凌艳红用什么iead,我得尊重人家的隐私呵。

        过来美国,租了房子住,不久在教会就让秦炮兵称她为阿红。炮兵时不时开车载阿红去Costco之类的大超市,阿红住房的电灯灶炉水龙头坏了,炮兵是一呼即到。有一次遇到床垫大减价,炮兵帮阿红买回来,二百多刀也不用她付,感动之下阿红向炮兵眨眼睛,那媚眼如何眨?贴了眼睫毛眨?涂了芥辣眨?侧了头眼睛一翻眼角一瞟地眨?不得而知。总之,炮兵当晚便爬上了她的新床垫的大床,这一刻起,不幸福的装修工秦炮兵,转正成幸福的情炮兵。

        你有多少钱?阿红问炮兵。轮到炮兵的眼睛表演了,左转右旋一番后,眼神游移吱吱唔唔说只有八千块钱左右。我有两万,加起来差不多三万,我们开家桂林米粉店!凌艳红果敢地说。她一果敢的时候,就会瞪眼睛。在爬上金门桥护栏的时候,她就是狠狠地瞪着眼睛。为什么要开桂林米粉店呢?炮兵问。凌艳红告诉他,她有个表妹在桂林,开了家米粉店,生意好得她眼睛瞪得通红,她有一年去桂林推销保健品,天天跑于表妹那里吃米粉,狡猾地留意表妹如何制作出引得她不停往外掏口袋的钱换那美味桂林米粉。炮兵说你既然有把握做美味桂林米粉,死就死吧,鬼叫我是你的情炮兵啊?我就当给你抓了个垫底的!于是,谋划筹备了半年后,凌艳红和炮兵在旧金山的一个华人区美顺街,开了家桂林米粉店。当时我在大陆,她发了邮件过来:凿家,帮凿个店名,一千美金!我是作家,她竟然称我“凿家”!只有郭沫若、胡锡进这样的大人物,才有资格称“凿家”,我居然荣幸地归队到这大师队伍列,这太令我热血啦!你看看人家环球时报,凿了好多即无数的文字,每个字都浸淫着党的光辉啊,光荣光荣!但是,做生意的店名似乎不是文字,不好凿呵,我觉得自己很眼红却又太无能,这一千美金让我睡不着好觉,但又自卑没有能力拿下,阿红……不,这名称专属炮兵……凌艳红女士,还是你自己想吧。

        不久她又发邮件过来:野味桂林米粉店。死广东佬不是喜欢吃野味吗?旧金山不是死广东佬占多数吗?我那个拍档秦炮兵不也是个死广东佬吗?这个店,叫“野味桂林米粉店”,她讲两句广东话:“死广东佬一定来帮衬,一定好生意!”

        于是将身家砸进去,把“野味桂林米粉店”装饰得象保健品公司的办公室一样,要风水有风水,要格局有格局。开张当天,凌艳红还到唐人街请来一支舞狮队,我不能说人家的名字,总之过年过节时,如果你在唐人街开业做生意,这支舞狮队的狮头会在你门口直晃,那锣鼓货真价实的震耳欲聋,让你非掏点利士(红包)钱笑噬噬递上。那舞狮队吵吵闹闹一翻后,野味桂林米粉店生意火了几天,但半个月后,食客开始慢慢减少。也不知道是舞狮队不够尽责,或者关公神龛摆的位置过于阴暗,又再半个月后,就难得见食客进来。朋友们问:生意好吗?好好好,但要熬码头,熬他X的半年!凌艳红又瞪眼睛,她一瞪眼睛,就是她尊严的果敢。熬码头,就是生意没进账,又不得不坚定地交租金付员工薪资,就象伟大的“厉害我的国”的中兴公司,就不怕你邪恶美帝阴毒的制裁,我们有伟大的祖国厉害的国奶奶着,绝对不会死。

        但是野味桂林米粉店不是厉害啰中兴公司,又养了两个月,凌艳红就干塘了,问炮兵还有多少积蓄?拿出来共度难关!炮兵拍拍裤子说炮弹就有,Money?没有!但是凌艳红有次帮他洗衣服时,找出一张汇到大陆的汇款单,两万五千!当炮后叫他“阿红……”她指着他的鼻子吼起来,我无法描述她如何的骂……既恨既恶词汇丰富,哎,我缺乏人家司马南胡锡进的语言天份,骂美帝小丑是那样的又形象又生动痛快淋漓!但有朋友告诉我,凌艳红说了一句非常到位的:“我……”听了后我还是决定不语,还是你们自己去发挥想象吧:死你就去……我X……我只知道凌艳红大哭了三晚,然后由眼泪滋养出果敢,然后坚定地步向红色的金门桥。为什么这金门桥偏偏是红色呢,和自己名字中的“红”那样的有缘份……

        杨松先生的名字虽然没有“红”字,但他的命理中带“火”。火不就是红色吗?所以,我只能说他和阿红红是有缘的,和红色的金门桥是有缘的,要不然他不会买金门桥附近的独立屋,也不会在退休后总要走上金门桥散步,自然就不会违法地侵犯凌艳红的人权,剥夺她拥抱大海亲密无间的权利。杨松先生当然亦清楚和珍惜这份前世修来的缘分,也不知是否因为这缘分带给他的象凌艳红一样的果敢?我只知道他果敢地向凌艳红提出自己的幸福诉求:“和我结婚,你衣食住无忧,我还会给你一张百万美金大钞。”

        凌艳红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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