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原创——《大劫持》第六十三章 枪伤

来源: 洛安 2017-06-02 04:50:38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4317 bytes)

 

63,枪伤

我踮脚猫步潜行,来到右边那个人身后,直到近在咫尺他都

没有察觉。我突然跳起来从他后面双掌掼耳——这样的招数

属于极致,厉害的程度取决于施用者下手的力度。我只求让

他昏迷不想杀人。我掌握的火候还算适当,他没吭出声地倒

下去,我试了试他还有鼻息,及时把他按在地上捆了个结

实,掏出胶带封住了他的嘴。

 

这个动作刚结束,对面就出现了一个高大黑影——光线从那

边射过来,把这个人本来就魁梧的身材变得异常巨大。我知

道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幸运的是,两个巨人现在只剩下

一个,否则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他见到同伴被擒大吼着扑上来,极像一头愤怒的大猩猩。看

到这种表现我反而轻松了些——此类打手多是四肢发达头脑

简单,对付起来相对容易。

 

我还是老套路,先扮出胆怯要逃的架势。我真的跑了起来,

速度很快。大猩猩的步伐比我更快。眼看就要追上时,我突

然来了个急刹车,把身体缩卷成一团反向后滚。(这种动作

没经苦练是做不到的——骤停,缩身,反转要在瞬间完成,

还要有力度。)可以想象,大猩猩刹不住脚是什么情形。他

整个人朝前摔向地面,来了个狗吃屎。但此人并不笨拙,快

速翻转身体,突然抓住了我的一只脚。

 

这家伙力大无穷,我感到脚踝剧疼。我用另一只脚踢中了他

的手腕。人的腕部有个疼点在掌根上方一处,点击这里疼痛

甚剧。我的能耐就是用脚尖准确找点。他痛得大叫,撒开了

手。我翻身跳起,退后两步站定。

 

大猩猩也站了起来,手捧着受伤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我。

现在他明白,眼前这个人不大好惹。但是,再定睛看明显矮

他一头,于是他的狂怒之火再次点燃。我相信他心理极不平

衡,认为没有一招拿下我这个小个子真是毫无道理。殊不知

他这种心态正是我需要的。

 

我刚才尝到了他的握力展示出的力量,决定不再与他近身交

战。我腰后别着枪,但不想用,除非万不得已。于是我掏出

有棱钢珠,不等他靠近便迎面朝他掷去。他扭头躲闪避躲过

了面孔受袭,但是耳朵被钢珠打了个正着,这钢珠正击中耳

孔。受到这一击肯定是轰然昏晕。只见他前后摇晃,闭着眼

睛慢慢掏出了枪。那是把一把短柄小型冲锋枪,配着一个大

弹夹。我听说过这种枪,据称百弹连发火力极强。

 

不等他扣动扳机,我飞身起脚直朝他手中的枪踹过去。但是

枪仍然被他击发,子弹乱飞,毫无目标。这个大猩猩已经因

眩晕睁不开眼,在昏乱中盲目扫射,甚至击中了那个躺在地

上的同伙。我及时躲到了一堵短墙后面蹲下来。这时发现自

己身上有血,同时感觉左胸上部剧痛。我中枪了,血在淌,

左臂已经完全不能动。

 

这个家伙疯也似地抱着枪乱扫,直到把子弹打光。他已经被

我的钢珠打爆了耳朵,应当是伤及内耳迷走神经。但是这个

恶汉体力超强,他仍然有能力闭目搜身寻找弹夹,当然是要

换上弹夹再开火。不能容他继续发狂,我快速奔出腾空飞腿

直踹他的后腰。这次我不使脚尖,着意把力量集中在脚后

跟。

 

此人虽然皮糙肉厚,这个蹬踹有助跑的强冲力相助,撞击到

此人的四五腰椎间立即产生效果——他向前扑倒,手指拼命

抓挠地面,但身体不见移动。他在嚎叫。我也同样匍匐在地

上大叫,因为肩背剧烈的撕裂痛让我几乎昏过去——腾身飞

腿这个动作重创了我的伤口。

 

戈地及时赶来了,这个救星的出现让我大松一口气。如果他

晚来一步我命休矣——距我两米的恶汉正趴在地上给枪续弹

夹。戈地踢飞了那把枪,给恶汉戴上手铐。他返身给我包扎

伤口止血,接着打911报案。行事风格与亨特如出一辙。

 

戈地问我,为什么不用枪?我恍然想起自己腰后还别着枪

呢!这实在是蠢事一桩——在敌人枪口下我竟然完全没有拔

枪的意识,几乎为此丧命。这教训极为深刻。话说回来,也

是亨特堡养‘娇’了我——呆在亨特堡里根本不必考虑使用

热武器,已然成为习惯。

 

戈地是怎么解决的那三名歹徒,具体情况我不了解。只知道

那三个家伙都受了重伤。戈地看着眼前两个同样是重伤的人

频频摇头。

“不理想。”他仅仅这么一句感叹,没有别的话。

我明白戈地的遗憾——他原本想捉俘虏带回去审,现在却只

能把他们交给警方,再由警方送去医院。

 

我们回到亨特堡,得知谈判已经开始。

我拖着受伤的身体露面,大家都很惊讶。也许我的形象太糟

糕——遍身血污蓬头垢面。安妮立即为我检查伤情,忧心忡

忡。我的确伤得不轻,子弹从前面射入肩下,差一点击中肺

部。在众人呵护下安妮帮我除掉上衣,小心地扶我躺到床

上。亨特招呼的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我说过,我有预感---。”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安妮,她严肃

地说。

“你猜中了。”

“不。不是猜。”安妮神情与往常不一样,很认真但有些忧

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找到什么。

 

“你有预测神力,是普罗米修斯的母亲?”我故作调侃。有

关预言的话题我们最近提起过。但安妮确实预测到了我有风

险。

“我看过一篇文章,讲的是某些人之间的感应。”安妮这句

话讲得很轻。她移开目光,好像在自言自语。

 

‘某些人之间的感应’是什么意思?是亲人之间?或者就是

她和我之间已经有了预感的神示之力?安妮没说出口,但我

已心中了然。

 

我联想起出发前安妮的言语和表现,感觉到她陷入了一

种‘预知时至’说,这个‘时至’与我密切相关。

“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安妮声音低低地说。“不知道为

什么---”

 

安妮抬起头再看我,还是那忧郁的神态。无需解释,我明白

安妮心底里蕴藏着什么!我无法控制,扑上去抱她,但是立

即大叫一声——枪伤剧痛,鲜血迸流而出。我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四周异常安静。

从护士嘴里得知;在我昏迷期间,取子弹的手术已经完成。

亨特力主我在亨特堡动手术,不去医院。他请来专家级医生

主刀。

 

亨特所以这样坚持,首要原因是在这里我可以受到最佳照

护,包括医疗、饮食、住宿环境等等都大大优于医院。另一

个隐秘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让我因枪伤在医院和警局留下记

录。当然,这不是什么‘案底’,但肯定是个难于解释清楚

的麻烦,尤其牵涉到亨特堡之战——这个让警方头痛不已的

怪异‘警匪之战’。

 

我感到自家人的温暖——亨特的细致周到,情谊纯朴触动人

心。

 

混混沌沌过了三天,我终于从时睡时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身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我起身溜到监控室。安格守在这里。

他见到我惊奇地瞪大眼睛。这说明我的形象有了很大改变。

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在镜子里我看到自己,面色

苍白得有些吓人。

 

安格为我端茶倒水让座位,一通乱忙。他的关切都表现在行

动中,没有一句嘘寒问暖的话。这孩子生长在北京,却朴实

得像个农村娃。这应当是家传品性。

 

我查看了近几天的影像记录,大致了解了目前亨特堡的局

势。

谈判已经结束,结果是:白赖同意暂时停止引爆炸弹,直至

下一轮谈判结束。作为交换,亨特同意付出一笔资金——百

万美金。这个交易明显是勒索,是绑匪惯用手法。但是他们

要现钞。所以戈地准备的假转帐方法没有必要了。

亨特垫付了这笔钱。

 

据悉,白赖集团急需这样一笔钱,用作在纽约建立毒品交易

基地的保证金。我不懂黑社会那些鸟规则,也没有兴趣研究

它们,只觉得这个让白赖受惠的交易很肮脏,尽管有不得已

而为之的理由。

 

亨特如此痛快接受这一条款,出我意料。但我也看出些蹊

跷——这样一大笔现钞从银行提取,对亨特来说倒不是难

事,但是如何移交是问题,是个微妙的问题。姜老执意让亨

特放心提款,他保证一切在掌控之中。

 

我们等待姜老导演下一幕。

闲下来的亨特堡人和朱迪斯、戈地几乎都有这种心态。一时

间,亨特堡弥漫着一种浓浓的大戏期待气氛。杰克森甚至来

到监控室,对着大屏幕摆了一张折叠床,意思是安营扎寨准

备通宵达旦监视每一个场景。

 

话说回来,谈判期间,姜老不知去向。大戏主角销声匿迹极

不寻常。朱迪斯认为,这神隐意味明显——姜老会有所行

动。这个提醒让我们神经绷紧起来。

然而最早出现的事件没有呈现在屏幕上,因为它不在我们的

监控范围内。

 

亨特与白赖的人商定,钱取出后在银行当场交接,白赖同

意。看来白赖有办法就地收钱,而且有办法安全运出。我的

担心多余,似乎这一类勾当对黑道是小菜一碟。

然而这笔钱终究还是被劫了,而且是在亨特堡门前发生的。

 

据说白赖雇用的是纽约最可靠的运钞公司,可是不知为什

么,那辆运钞车莫名其妙地来到亨特堡门外,在这里被一帮

人把钱抢走了。

 

但运钞公司报警说,运钞车驶出银行不久即被劫持。至于后

来是怎么在亨特堡旁出现的二次抢劫,他们不了解情况。案

情扑朔迷离,十分怪异,居然出现了劫持者被再次劫持的怪

事。但是,亨特堡人并不诧异,他们明白这是姜老的做事风

格,只有姜老干得出来。

 

被炸翻的装甲运钞车横躺在亨特堡外的大街上,成捆钞票滚

落一地。一群黑衣人驱赶逃走的运钞车护卫,迅速收集钞

票,装入一个小型货柜车,消失在夜色朦胧中。这一切仅发

生在分分钟内,没有人伤亡。待警方赶到,只有空荡荡破损

运钞车在那里,一个人影都不见。

 

我们在亨特堡高层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是巨大的爆炸声吸

引所有人凑到窗前,看到了堪比电影的真实劫持镜头。这一

幕,肯定也被周围的居民看得清清楚楚。

 

杰克森把劫车情景用手机全部摄录下来。

站在我身边的朱迪斯发出轻轻的笑声。他眯缝眼注视窗外的

街景,嘴角翘着,神情十分讥讽。

“一场好戏。老家伙又在玩花样,真是不一般。”朱迪斯情

不自禁地叨咕着。他指的当然是姜老。

戈地扬着脸在出神。

 

杰克森很不满意,他认为剧情过于简单,好像期待已久的拳

击赛,开场分分钟就因K.O.而结束。

“这是开场白,小子,好戏还在后头。”朱迪斯安慰他。

 

正说着,墙上的大屏幕出现一行字——‘请KING辨认,这

是谁?’。

下面出现一张照片,是个面孔的侧影。眼睛被环绕式墨镜遮

着,鼻子、嘴、下巴很清晰。

屏幕上的字和照片我相信是安格发来的。当然,也就是安妮

发来的,也必然是姜老的意思。他们现在在一起。

 

这个脸型不陌生。我凭自己肖像专业画家的眼力很快做出判

断,立即回信——‘很像议员威廉姆斯。’

事情变得很怪,久违的议员的照片冒出来,与现在发生的事

完全不搭界。

 

不容我多想,电话铃响了起来。我听到了安妮的声音:

“KING,打开电视七频道。”

安妮没再多说,电话挂断了。

 

杰克森迅速打开电视找到七频道,并把它放到大屏幕上。

电视画面是刚发生过的运钞车劫案。据称是一位路人使用的

手机近距离拍摄的。场景有些混乱,镜头大多不到位,显出

非专业的笨拙和拍摄者心惊胆战的状态。其中参杂有一个镜

头比较清楚,就是那半张脸侧影——与参议员威廉姆斯酷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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