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原创——《大劫持》第五十三章 副首相阿布

来源: 洛安 2017-05-23 05:17:12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3729 bytes)

 

53,副首相阿布

我和安妮上任侍应生第一天,几乎整日坐在一间小型餐饮调

配室内无所事事。没有人来招呼我们,也没有人来这里取任

何餐饮品。

据称,这里是严格控制进出的区域,里面的食具食品饮料都

经过严格检验,专供特级贵宾。我们这两个‘特级’侍者由

一开始的紧张兴奋渐渐变成闲极无聊。但我和安妮不能随意

聊天,天花板装有监视器镜头。

 

“他们把我们忘了?还是那个副首相阿布没到?”我心烦地

小声问安妮。

“那老东西早就到了。”安妮悄声回答。这话刚说完,我们

耳麦里便响起姜老的声音。

“你们会在晚上十点以后去侍候副首相阿布的宵夜。从现在

开始保持高度警惕,有任何异常立即告诉我。”姜老的声音

里有警讯提示,我们的神经也因此紧张起来。能让姜老不安

的事肯定不简单,必然是某种异状引起的。

 

临近傍晚时分,我和安妮正在翻看几本小册子,走进一个人

来。他身穿黑色领班服,白衬领配猩红条纹领花。这个颜色

的领花表示他是高级领班,应当是酒店管理层的高管一类。

可是此人我们没见过,进入酒店以来谒见的大小上司中没有

他。

“你们好。”这位高管和蔼地打招呼。

按酒店的规矩我们起立,行注目礼。

 

“请问,您---。”安妮小心翼翼地发问。

“嗯——,我来看看这里的准备情况。”他倒背手漫不经心

地四下里查看。之后伸出一根指头朝我们上下摆动着。“坐

下,你们可以坐下了。不必紧张,我只是简单了解一下---。”

 

他沿着摆满餐具的柜子转了转,回过头来看大桌上的调料

盘,拿起一个瓶子仔细研究上面的标签说明,打开瓶盖闻了

闻又放回去。

我注意到他戴着白手套,心想,此人很有规矩,应当是个好

管家。

 

他坐到了我们对面,翘起二郎腿,颠动着脚尖,眼睛盯住我

们看。

“你们,新来的?”

“是。”我回答。

“哪里人?”

“北京人,在这里的礼仪专科毕业。”

 

安妮闭口不语,都是我在回答问题。可是她也没闲着,站起

来把一条又长又宽的大桌布横挂在两根晾衣绳上,像搭天棚

那样把它展开来。我不明白这是干什么。

“桌布有点潮,支开晾一晾。”安妮回答我的疑问目光。

 

“姑娘,好勤快。”高管先生微笑着说。“你们是同学?”

他好有闲情逸致,坐在那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安妮忙完

了搭天棚,又转到餐具柜前鼓弄什么。

“这么说,你们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哈,怪不得我不认

识。”高管先生和我聊起来。得知我们初来乍到,表现出颇

有兴趣的样子。“怎么形容你们呢?真好像一对金童玉女---。”

 

正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安妮站在他身后,一把餐刀抵在他的

脖子上,那里正好是颈动脉。我大吃一惊,迅速反应过

来——这肯定是个坏家伙。

“姑娘,你这是---。”高管没敢动。那把冰凉的餐刀十分有

震慑力。

“KING,搜他。”安妮不理睬他的惊讶抗议,压低声音说。

 

我认真搜身,但没有什么发现。

“查一下他的手套。”安妮说。

听到这句话,高管先生身体抖了一下。但是他仍然不敢轻举

妄动。我卡住他右手腕,脱下他的手套,拿到一旁检查。手

套食指上端藏着一个扁扁的软胶囊,它的顶端有细小的锥形

口。

 

我把这些情况念念叨叨地轻声讲出来,我的耳麦里立即响起

姜老的声音:

“KING再查一下他的右前胸,看看皮肤上有没有纹身。”

我扯开他的上衣,发现一大片刺青,是一条蛇攀卷在右半

身。我把这个图像用手机拍下,转发给姜老。

 

“KING,你把手机给他。我和他说话。”

我把手机递过给那个人。姜老对那人说的话我们在耳麦中听

得很清楚。

“滚回你蛇寨去!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说一

个不字,立刻宰了你。”

蛇寨领主是阿布的世仇。姜老事后告诉我们。

 

‘高管’先生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把手机还给我。安妮收

起餐刀,但仍然高度警惕地看着他。他抬头看着安妮搭起的

桌布天棚低声说:

“这个搭得好,不然我们就全暴露了。”

 

我已经明白安妮搭天棚的用意——遮挡监视器镜头。在这个

尴尬时刻,此人好像是没话找话,在找辞儿套近乎。这是个

什么人我们不大清楚,听姜老的口气,他既不是敌人也算不

上朋友。他行刺副首相阿布意图很明显,手套里的胶囊中肯

定是毒药,而且已经撒入了那个调料瓶。

 

我扭头朝那个瓶子看了一眼,突然觉得白手套在眼下一晃,

朝我腹部袭来。我及时收腹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胃部受

到一击,一阵剧痛引起痉挛,让我不由得弯下腰去。但是这

没有耽误我弯腰的同时抬腿反击,我的脚朝他脑袋横踢过

去。

 

我虽然疼痛难忍但意识清醒。我的还击用狠发力,那个家伙

昏了过去。安妮跑过来,扶我躺到地上。她检查了我的腹

部,查明软肋没有受伤,但胃伤得不轻。痉挛引起的呕吐,

吐出的都是血。

 

安妮打开她的提包,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些白色药粉,让我

服下。她扶我坐到一把软椅上,取来些冰做成冰袋敷在我的

胃部。之后她蹲在我面前,抬头望着我,眼里充满深情关

切。

“不要紧,没什么大事。”我安慰她,忍着痛,装出无所谓

的样子。实际上疼痛在一波一波袭来,让我出气不畅。

 

“男子汉,忍着点。再过三分钟保证你不疼。”安妮站起

身,把我的头抱在她腹部。我两臂圈着她的腰。

我们这样相拥让我忘记了疼痛。我的脸埋在安妮温软的怀

里,嗅到她身体里散发出的迷人的气息,让我如醉如痴。就

这样几分钟后,我的胃渐渐松弛下来,隐约的痛也慢慢消

失。

 

我们开始检查那个混蛋高管的伤势。安妮只检查鼻息和脉搏

就断定他没事。我心里明白,他不会伤得很重。因为我把持

住了,没有让报复的冲动占上风,出手的火候拿捏得当。

 

安妮把这里的情形低声传给姜老。

“干得不错,干净利落。也只能这么处理,否则他还会发

飚。”姜老这样回答。

经商讨,我们把这个高管用白桌布裹上,顺着通往洗衣房的

滑道滑下去。之后的事由姜老处理,他嘱咐我们不必操心。

 

将近午夜时分,副首相阿布的夜宴开始。我和安妮各推一辆

载满美味佳肴的高级送餐车前往总统套房,一路上接受N次

盘查。我发现警卫人员中多数是香港警员,只有最后一道守

卫看上去像东南亚土著模样的彪形大汉。

 

总统套房环境优雅奢华,墙上挂有多幅名画,角落里有不少

精致的室内名雕作品。这些应当是复制品,但看上去满逼

真,烘托出浓郁的艺术气息。我很怀疑这等艺术氛围能投副

首相阿布所好——他有品味吗?

 

我们终于见到了副首相阿布。这是我平生首次接触一位首相

级人物,而且几乎是零距离。虽然他算不上君王,但毕竟有

正宗土邦王族血统。按中国人的传统观念,这见面应当属

于‘觐见’。但是这‘觐见’给我的印象杂乱。

 

我们进门的时候,副首相阿布正在窗前踱步,时而低头沉思

时而抬头向窗外张望。当他听到侍卫报告餐车已到,猛然回

头,定睛看了我们一分钟之久。给我的印象是,副首相阿布

有一根神经敏感地绷紧着,随时都有惊弓之鸟的反应。他活

得很累。

 

我们早在传媒中见到过副首相阿布的照片,已经不陌生。然

而面见本人时感觉异样。照片上的副首相阿布一副颐指气使

的威严傲慢,见到的真人却是个沉闷的有些木讷的老者。他

目光不凶狠,反而有一股幽怨之气,与传说中那个暴虐乖戾

统治者的形象不符。

 

难道这是他私下真实形象?这一类暴君级人物倒是常有多幅

嘴脸随时变幻。

我耳麦传声给姜老,把我的全部感观如实禀告。姜老没有回

答,仅叮嘱继续观察。安妮在耳麦中听到了我的表述,她朝

我微微点头。安妮同意我的分析。

 

我们把珍馐美味摆上华贵的餐桌,仆从点上蜡烛,副首相阿

布就座。他自己挑选几样食物,之后下手抓餐——没错,就

是用手抓着吃,不使用任何餐具。甚至连鱼子酱都用三指捏

送到嘴里,并且不断地举起酒瓶直接往喉咙里灌,不用酒

杯。

 

副首相阿布食欲很好,遍尝菜肴又不断饮酒,威士忌、白兰

地、沃特卡都不放过。最后抹抹嘴站起来。仆从为他端来洗

手水。他把两只油烘烘的爪子浸在热水里,似乎很享受地眯

起眼,由仆人为他清洗干净。

 

副首相阿布这样结束了晚宴,我们收拾盘碗准备离去。副首

相阿布的眼睛再度盯上安妮和我。安妮发现这个状况,向我

努努嘴。我看见副首相阿布的眼神古怪。他低声吩咐身边仆

从几句话,仆从对我们说:

“副首相阿布请你们留下来,陪陪他。”

 

我们的任务就是来了解副首相阿布,越透彻越好。现在这个

机会求之不得,来得恰到好处。

“好吧。”安妮轻声细语,有如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女那样腼

腆。

 

我们和副首相阿布围坐在一张不大的圆桌旁。副首相阿布轮

流打量我们两个,看看我又看看她。眼光瞬间变得有些贪

婪。副首相阿布斥退了所有的仆从,让他们到门外守候。但

他之后的举止还算得体,并没有太过份。他仅要求我们每人

伸出一只手在桌面上,由他握着。他开始讲话。

可是我们遇到了个难题——言语不通。

 

这时候耳麦里响起了姜老的声音,他告诉我们,由他来翻

译,我们只管听,然后模仿他的语音作答。这个方法立即奏

效。副首相阿布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都是酒话。原来他

不胜酒力,已经处在半醉状态。

 

副首相阿布基本是在诉苦,讲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土话,连姜

老都不能完全弄懂。但是有一点可以听明白——他说他喜欢

孩子,就像我们这样的漂亮的孩子。可惜他没有这个福分。

 

他拿起我们的手亲了又亲,眼里居然闪出泪花。

就在这时候,他的两名侍卫突然闯进来,走到他身边把他扶

起来,架着两只胳膊送进了卧室。

此时副首相阿布的威严不见了。他就像一个老顽童那样听凭

侍卫摆布,老老实实地上床睡觉去了。

 

副首相阿布酒醉,侍卫如此胆大行事,让我们很惊讶。但

是,这也许是副首相阿布事先的允诺——遇到他酒醉胡言乱

语时,侍卫可以把他送到床上,不必拘泥君臣之礼。可是感

觉还是怪怪的。

 

回到半山别墅,我们卸掉了侍童的装束恢复原貌。这个高级

职业仅维持一天已告结束。副首相阿布将于第二天下午签署

完有关文件后离去,声称因国事繁忙不便久留,提前告辞。

 

副首相阿布急于离开香港——这个对他来说充满不测的大都

会,并不难理解。只是他留给我们的印象混乱。

 

香港行让姜老终于弄清楚了,X手下的第一纵队是亚瑟王匪

帮。所以称它为第一纵队,是因为相较诺曼、白赖两股人马

它更强势,也更神秘。亚瑟王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一直低调

不张扬。但经历了他们假扮香港歹徒的一场较量,他知道藏

不住了,索性开始明目张胆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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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外面的首相是替身? -御宅的风儿- 给 御宅的风儿 发送悄悄话 御宅的风儿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5/23/2017 postreply 07:29:58

又被风儿识破了,就是。独裁者贪生怕死是普遍规律,他们自视身家性命金贵,其实不过是狗屎一堆。 -洛安- 给 洛安 发送悄悄话 洛安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5/23/2017 postreply 08:2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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