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歼敌比武
姜老手下人陆续集中，来到他身边。一个个都打扮得像我那次夜行一样，黑衣束腰，脸上涂有油彩。只有他一个人依旧是原装不改，宽大青衣皂巾清清爽爽。
午夜后，二楼东南西北四部电梯口同时发生爆炸，像上一次克里斯蒂娜的做法一样，电梯门被炸开，爆炸烟雾中，每个电梯口都冲进来七八个人。他们手持长刀，典型匪徒装扮——黑头套露双眼。他们一出现就遭到迎头阻击。
四个爆炸点的各方通道上各有两名守卫——体型高大身材魁梧，手中同样匕首，杀气腾腾。但是他们没有全力阻击，而是且战且退，看似节节败退。我在多个不同监控屏幕上看到了同样的情形，觉得很诡异。姜老的卫士们不但装束一致，行动也十分相似——同样地阻击再退却，同样迂回转向。最后，几路人马好像不约而同来到空荡荡的大餐厅。餐厅里灯火通明，也阵线分明，双方人马清晰可辨——入侵方一律戴黑头套，人数众多。姜老的人，加上他本人总共只有九个。入侵者在四周形成包围，姜老的人被围在中间。双方力量悬殊显而易见。
我观察到，入侵者没有携带热武器。看来这些人都了解亨特堡有摧毁热武器的能力，他们不想找麻烦。
这些武士们没有做片刻停留，立即开战了。顷刻间，刀光剑影之下，立即出现了血肉横飞的场面，惊得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本以为，那些人持刀上阵主要是恫吓，现在竟然刀刀见血，不少人已经躺倒在血泊中。发生了这种程度的杀戳，我不得不报警了。
我拨打911，但发现电话不通，根本没有蜂音。再拿起手机，竟然没有信号——显然被屏蔽了。说明作案者早有预谋，事前采取措施，意在彻底断绝亨特堡与外界的联系，只是不知是哪一方所为——是姜老还是来犯的匪徒。我呼叫亨特，用的是内部传呼器。但还没等听到回音，监控室的门就被打开。亨特进来，后面跟着朱迪斯、戈地、安格和杰克森。
我把那大厅的战斗场面放到了大屏幕上，姜老赫然出现在搏斗场中央。大家都同时注意到姜老，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一时间无人出声。
姜老身影晃动，挪移距离很短速度奇快。手中一把短剑，乍看少有舞动，细细观察却发现剑剑伤人，无一不见血。凡靠近他的敌人都立即倒毙，身下都是一滩血。短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令人叫绝。
姜老手下个个执匕首，没有长兵器。看上去，以短刃对付砍刀似乎是一种选择失误。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姜老兵迅疾辗转腾挪令人目不暇接。神奇速度与短刃配合相得益彰。在他们手中匕首有如延伸的拳掌，兵器与人几乎融为一体。这样的人瞬间变成了一部可怕的飞旋刃具。来犯者一个个倒下，我却无法看清他们究竟伤在哪里。
血腥激战持续十几分钟已经看出势头——入侵一方三十余人，现在只剩不到二十个在应战。姜老的人只少了一个，受伤退下。八对二十，表面上姜老仍然弱势。但是入侵者交战伊始的骄横不见了。他们短时间内被斩杀近三分之一，其心理恐惧已蔓延开来，一种紊乱趋势出现——有组织的进攻渐渐变成单兵混战，入侵者的数量优势大大减弱。
来犯者根本不是姜老兵的对手。听到姜老一声轻咳，姜老兵一阵发飙，让战斗转眼间结束。姜老的人由少数变成了多数，对方仅剩三人还站立着。他们跪到地上举手投降。
姜老俘获这三名俘虏作活口，也许是在他计划之中。这三个人被姜老通过亨特堡人交给了警方，连同这场血腥战斗的全过程录像也一并上交。
姜老大开杀戒震惊众人，与先前他留给人们的印象大相径庭。他在公众面前树立的重侠义讲人道形象可能要毁于一旦。黑帮火拼——好像应当是对这场血腥厮杀的唯一解释，我想人们都会这么认定。
众人都期待姜老会有个说法。果不其然，姜老出声了，他发表一纸声明，仅两句话极为简练。
“恶匪来袭妄图杀害人质陷我于不义。尽除之以绝后患。”
厮杀现场实况录像加上这两句话立即在电视屏幕出现。姜老歼灭的是企图杀害人质的恶匪，而且以少胜多斩敌数倍，此壮举一扫阴霾，反而让他立即成了英雄——一个不折不扣的传奇侠盗。某些习武之人更是对这老头子和他手下的神奇武功惊羡叫绝。对这点最为激动的是杰克森。
无论在媒体还是坊间，很少听到有人从法律角度议论此案。姜老把来犯之敌称作‘恶匪’——显然把自己排除在‘匪’之外——而且明指恶匪偷袭是要杀害人质，说明他清楚来者是什么人，但他不做进一步披露。给人的印象是，姜老自有深谋，不足为外人道。
我们的人聚在一起，讨论这场大战暴露出一个问题——悍匪是如何进入亨特堡的？若说是他们自己顺利潜入，这不可能。亨特老人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这种机会。说有人相助，是谁呢？克里斯蒂娜那伙人可疑。但是，他们呆在三楼，进出也只有一条路，还受到我们严密监控。他们难以给悍匪这方面的帮助。外人就只剩下姜老一伙了。姜老似乎已经掌控了某些亨特堡机关设置，凭他多次接待记者和送出人质而不需我们帮助来看，他的确有此能力。但是，他们会放入侵者进来攻击自己吗？
“当然可能。”朱迪斯毫不犹豫地说。“不过这句话应当改成：开门揖匪，是为了关门打狗。”
朱迪斯总有惊人之语。细一琢磨，此话有理。姜老在恶匪入侵前就警告人质危险将至，而且在电梯口布置了守卫。说明他准确地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或者说，是他设计诱敌深入聚而歼之。但这群恶匪的来路颇费猜想，姜老不做任何解释。
“说姜老主动诱敌，我看也未必。他仅仅是情报掌握准确。”GD持深深怀疑态度。“来者不善。虽然惨败但背景不简单。我想，姜老一定也在考虑这一点。”
事后证明，GD说得很对。姜老从此时起行动有所转向，他把眼光放远，越过眼前的争斗，瞄向其背后的隐忧。
“我有感觉，这不过是大师在小试牛刀。后面当然有戏。”ZD这样分析。
这句话进一步说明，朱迪斯三人并不真正了解姜老的全面计划。
姜老不甘寂寞，要让事情像一齣连续剧那样精彩纷呈。他突然公布了一份挑战书——希望与亨特堡人比武，举行一场散打比赛。挑战书气势逼人但言辞有礼，颇具武林风范。
“亨特先生乃饱学之士，本应尊礼守道，却久持他人之物拒不归还。鄙人以为，此书生因习武而生傲慢——自认文武兼备，恃才傲物。现愿与此人及其同伴比武一试高低。胜者为尊败为佞。望幡然醒悟为盼。”
姜老另外提出几个条件：场地选于亨特堡内健身房；双方各派四人；拒绝警方介入；媒体现场直播。
最后单列出一句收官语，颇为含蓄——‘ 战犹酣’。
这挑战书用英中两种文字刊出。先交给了亨特一份正本。其中的中文文风古朴，是英语难以表达的。尤其最后的警句，仅有汉字没有英文。还交给斯通一份，由媒体广而告之。
亨特堡人全体被召集到拿破仑厅。亨特没有很多话，只介绍了姜老挑战书的内容。众人听后非但没有紧张，几乎都笑了。亨特一本正经地问：
“可笑吗？”
“是的，有些滑稽。”玛莎说话了。
这实在罕见——玛莎平日寡言少语，更难得见到她会在这样的场合发言。
“我能理解玛莎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以决斗解决争端。所以玛莎觉得可笑。”朱迪斯为玛莎作了番解释。
玛莎点头补充道：
“我正在读英国文学史，刚好读到侠盗王子罗宾汉。与这位姜老相比，他们有几分相似。姜老的幽默感还更多些。”
有了这个解释，玛莎的表现就不奇怪了。其实玛莎的感觉众人都有。亨特堡人的心态有些微妙——身边刚刚发生过血腥厮杀，血迹未干，人们还心有余悸。就在此时，厮杀的主角前来挑战。一般人都会心惊肉跳产生恐惧，亨特堡人却幽默以待，还心存调侃。
我观察亨特，一脸严肃中也隐隐有些讪笑味道，只是不表现出来。他立即提出了一个严肃话题：
“对方要求四人出战。谁去？”
这下热闹起来，有人推荐有人自荐。嚷得最凶的是杰克森。他表现出的热情有些夸张——抻着脖子高举手，没有抢到发言权就索性直接奔上前去站到亨特身边开口说话：
“嗨，我亲爱的伙计们！”他如此称呼在座众人意在笼络人心争取支持。“我当然是第一人选。我看那帮家伙太可爱了，说什么也要和他们亲近一下，不然我会后悔死的。真的，相信我，求你们啦！”
这话不着边际，但是就杰克森而言这番举动不算意外。杰克森本性张狂谁都知道。亨特不在意，他仍然板着面孔征求下一个发言。其实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加上戈地才有四个可出征，根本没得选择。亨特搞了这么一把，不过是张扬一下。我发现记者斯通正在一个角落里录像。
亨特堡四层有个中型健身厅，里面有拳击练习台，四面弹绳围栏。在此散打比武十分理想。
一切安排妥当，择日开赛。场面简单，人也不多。双方各四名选手加上几位助阵者，另外就是记者——仍然是那位年轻的斯通带着他的助手。为数不多的观众分布在拳击台两边的小看台上，使比赛看上去有模有样。有点怪的是，这场比赛没有裁判，这是双方事先商定的——胜败一目了然，毋庸裁决。意思很明显，各方尊崇武德，输赢不赖账，颇具江湖范。听到这番解释，记者斯通有些激动，他向走上擂台的选手们来了个飞吻——他兴奋地预感到，这将是一场有浓郁情调的国际武打秀。
第一对出场的是杰克森和一位身材接近的选手——此人脸戴面具。上场伊始，光着膀子的杰克森展示着傲人的肌肉，他围着对手转圈，仍然采取顽猴战术，在窜跳盘旋中突然伸手。他要用利爪制敌，以疼痛打乱对方的方寸再出奇袭。此招屡次战胜过顽敌，让他颇为得意。
那个对手站在中央，并不随着杰克森转动身体，只用眼睛扫视显得非常沉稳。当杰克森转到第三圈时，这伙计出手了。只一个奇快的下蹲伸腿就绊倒了杰克森。没等杰克森起身，这伙计单腿跪压杰克森的背，伸手在肩胛处用拇指用力碾压。之后他站起身后退两步站定。慢慢起来的杰克森歪着半边身子缓步移动，好像是伤得不轻。他试着摆动两臂，但不成功。左臂几乎抬不起来。被绊倒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但是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憋了一股闷气——这家伙欺负杰克森不懂中国武术，对他暗使了点穴功夫。杰克森输了。
点穴当然不犯规。中国功夫点穴是一大学问，只有高人才有此能耐。然而我就是心中不平，暗自拿定主意要教训一下这些不仗义的家伙——他们能糊弄洋人，却骗不过我。
杰克森沮丧退场，交手才不过两分钟。下面轮到我了。我翻身跳进入拳击台，不等对方入场就摆出架势，接连几下蒙古跳。我想引诱那个蓝衣人上场，和他比摔跤，拿他出出气。但事不如愿，上场的是个比我粗壮的家伙。我心中有气，不等他站稳就出脚袭击。他躲得很快，微微一闪便让我踢了空。我早有准备。这一脚只是虚晃——假踢而真勾。绷直的脚尖瞬间变成倒勾猛然回收。我钩到了他的小腿，但是这小腿轻飘飘抬起，让我的脚滑过他的脚根。此人重心转移的速度实在惊人——我明明看到小腿承重，钩到时却瞬变虚立。我立即警觉起来——遇到高手了。
我减少进攻采取守势观望。我的对手也同样没有积极进攻，而是微弓腿找点慢移，像练走马桩，慢到打太极的程度。我意识到这是诱人套路，诱你进袭。我心里有了主意，突然一个高飞腿——对方躲过，这是必然的，也在我预料中——腾空的身体落下应当以脚着地，我却保持飞腿身形扑地，刚好落到中心。凭久练的腰力，我就地飞旋横扫。一般情况下对手无法避开这近在咫尺的扫荡，除非他长了翅膀。这次应当奏效，我扫倒了他。但是他倒下去的身体卷曲起来，滚出丈把远，倏然弹跳而起。我看呆了，这卷曲、滚动、弹跳一气呵成，仅在眨眼间。这动作我好像见过，和安妮那次镖杀班克手下卢比十分相像。
我两次进攻均铩羽而归，感到一阵郁闷。他开始反守为攻，主动贴近。我还踌躇在进击与防守之间无定夺——这可是兵家大忌。自知犯忌，我大步跳开打斗圈，以图稳定情绪理清思路。可是这壮汉不容我退却，紧跟我跳出的方向再次来了个就地滚，速度奇快来到我身边。对这个来袭我缺少应对准备，刹那间的犹豫造成了严重后果——只觉得右腿挨了一掌，一阵酸麻传至腰间。这条腿居然不能动了。
一向桀骜不驯的我遭遇滑铁卢，懊恼和激愤可想而知。亨特扶我下场，在我耳边轻声说：
“其实你已经很出色了。坐下来好好观察，你会明白的。”
他这话让我半醒半悟，似有感觉却说不清。
亨特上阵。他的打扮非常随意——上身衬衫下身牛仔裤，完全不像以往参战的装扮。亨特遇上的对手与他身材十分相近，一身中式武生服装头戴面具。
亨特一开始就摆出西洋拳的预备式，而且我注意到他手上戴着重拳套——那种轻而薄的黑色皮拳套。他上身前倾频繁出直拳，这种打法把对手限制在一臂之外，使其不得靠近。而且亨特严密封堵，破掉了所有近身搏击的企图。还有一大特点——他不出腿。这看上去很怪，散打中完全放弃腿攻，相当于丢掉一半战斗力。但我渐渐看出门道——亨特坚持不给对方任何贴近自己身体的机会。在这个前提下，他企图以强有力的直拳击倒对方。亨特拳击打得很好，那种富有节奏感的组合拳不时出现，逼得对方节节后退。尽管如此却始终未能击中要害，因为对手的闪躲实在快得惊人——经常可以见到，静止状态的人突然闪现挪移，却又好像没怎么动弹。
这一对打持续至十几分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那名对手突然双臂抱头走向亨特，不理睬亨特的雨点般的击打，也没有因重击跌倒或退缩。胸腹挨了重击好像没有痛感——我知道这是气功屏气的功夫。此人持续贴近，亨特已经退到围栏无路可退，那人乘机在亨特的胁下用力一戳，亨特顿时弯下腰来。
到现在为止，几次极为明显的戳点动作完全暴露了姜老设计的战术策略——以点穴取胜不缠斗。亨特早已意识到这个策略，但是他仍未能逃脱被点穴的命运——徒手搏击不可能完全摆脱肢体接触。不谙中国点穴功夫的人在这样的接触中难免被高手点中。
亨特退下阵来，不像我那样沮丧。他对此次博弈的胜败看得很淡，因为他另有思考。
“胜负不是姜老的目的。我敢和你赌一把？下面的比赛我们一定会赢。”亨特平静地颇有兴味地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表示不信。亨特当真掏出百元纸币递给我。
“你收好，输了加倍还我。”他玩真的，露出一幅很正经的表情。
戈地上场，穿紧身T恤衫运动裤，脸上涂棕色油彩——他不想暴露刑警真面孔。戈地的对手是谁呢？此对手迟迟不出现，足等了两分钟，才见到从拳击台后面的布帐中走出个人来，慢吞吞一步一横晃——居然是姜老。依旧青衣布履皂巾包头，面无表情气定神闲，仿若一尊游僧塑像。
他来到场地中央，朝戈地钩了钩手指，意思是请对方先出手。戈地没有谦让，腾空跳起，直朝姜老飞身踢过去。姜老原地不动，两只手只用一个拨动的动作就泄了袭来的冲力，戈地的脚就此斜向滑过，蹬空了。我以为这下要坏事，凭姜老的速度戈地肯定会挨上一击，因为他的腿正擦过姜老的身边。但是姜老纹丝没动，对这明显的战机不屑一顾。戈地却没有客气，他毫不领情，顺势提膝撞向姜老的腰腹。这老伙计仍然站在原地不动，只见他伸手翻掌向下一沉，戈地的膝盖攻击硬是给按了下去。这动作速度快幅度极小，但是戈地眉头紧蹙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来这‘掌下沉’十分厉害，能让冷面孔的戈地露出这样的表情决不是一般的疼痛。
仅过两招，已经显出姜老的反应速度远超戈地。戈地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他改变战术，把速度袭击变成角力纠缠，要用类似欧洲古典式摔跤那样的寝技制敌。可能他抱着一线侥幸心理——对付一个老人家，抱摔对方自己可能在体力上略胜一筹。
主意已定，戈地大张双臂突然去搂抱姜老，同时脚下使绊。难以想象，姜老的两腿如同生根——绊、钩、拱、踢竟然完全无效。戈地上身抱肩脚下却无作为，看上去竟像是在跳交谊舞。此招失败，戈地一时兴起，伸手想拦腰抱摔姜老。戈地的臂力强劲，个子高过姜老，抱摔百十斤的姜老不成问题。姜老稳如石佛，两臂似抱球，下呈骑马蹲裆式，分毫不动。戈地硬是无法完成‘抱腰’这个动作，因为姜老的姿势呈无缝隙圆形，戈地两臂根本使不上力。一挫再挫让戈地大伤底气，眼见那张脸变得阴沉沮丧，我真没见到过他有这种表情。
戈地的表现说明他对中国功夫理解不深。我至此已经看明白，姜老——乃一武林高人。他不屑与晚辈动武，现在只是戏耍而已，真功夫远未显露。戈地如果知趣应当罢手退下才是。但是他不知深浅，再次提膝猛然撞向姜老。我以为这一回该触怒姜老了。然而并非如此，姜老把戈地的膝头推转开又按下，动作十分连贯有力。戈地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姜老也盘膝坐下。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倒了。平手。”姜老站起来，扭头向戈地说了一句，之后啪啪屁股走人，不再理睬呆在台上的戈地。
姜老展示了实力，宣告其武功无人可比肩。但是他留有余地，没有让对手输光光。这样的宣示意味着什么呢？当然不是卖弄，其引申含义让人深思。亨特的预言对了一半——这一局没有输赢，只是平手。亨特果然厉害，他起码预见了姜老思绪方向。但是我没收了他那张百元大钞。
选择“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选择“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