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美国马里兰大学的中国大陆女留学生杨舒平，在毕业演讲中提及美国的空气甜，相对于大陆糟糕的空气污染，隐喻大陆言论自由被压抑，并赞扬美国的言论与民主就像能够使人畅所欲言的“空气”。杨的言论在《北美留学生日报》和《环球时报》的报导下，大陆网民掀起了指责其“辱国”的情绪，逼得杨舒平不得不公开道歉。
这一则看似跟台湾无关的新闻，但在台湾一个非主流的网络媒体《风传媒》上刊登，短短几天内却有高达136,0991的点阅率，这已经超出该网站报导台湾热点新闻的点阅率许多，可见平常不太关心大陆新闻的台湾网友，对这一则大陆留学生惨遭围剿的事件，也颇有所感。
台湾网民会关心这则新闻，看看如下的报导，或许真的会让人怵目惊心。
“全中国欠你爸一个避孕套”、“这舔脚功夫真行，中国现在发展如日中天，以后别回来啊，中国不欢迎婊/子的”，为何一名年轻女孩于美国马里兰大学发表的毕业演说，让14万则愤怒留言灌爆《环球时报》微博？
看看“避孕套”、“婊/子”都出来了，按理说一个中国留学生能在马里兰大学代表毕业生演说，应该是她的表现相当出色才会被选中，怎么看在中国网民的眼里，竟然变成一个“婊/子”了，难道中国崛起了，但是中国人民的自信心还无法接受自己人批评一下自己的母国吗？
其实，杨舒平发表的演讲，以“空气”作为演说的一个比喻，她的背后反映的焦虑应该是真实的，也就是在中国的权威主义、信息因封锁而不流通、人们因各种理由而被迫或自愿接受被塑造出来的“现实”与及真实之间的落差，以及压抑或扭曲这种落差所造成的不满及焦虑确实是存在的。这种在大陆“不能表达自我”的“空气”，让她只能在美国表达出自己被压抑的言论。
但是这样的表达，在大陆网民强大的压力之下，竟然让她不得不在微薄上发出道歉文说：“我深爱自己的祖国和家乡，为国家的繁荣发展深感自豪，也希望今后用自己在国外的所学弘扬中国文化，为国家做积极贡献。演讲只是分享自己的留学体验，完全没有对国家及家乡的否定或贬低之意，在此深表歉意，并衷心希望大家给予谅解，今后会吸取教训。同时也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解读，甚至人身攻击。谢谢！”
杨舒平的遭遇，也正印证大陆并不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一个平民不能批评自己的国家，一批评就要遭到国人只有一种声音的批评，这也显示杨舒平所说的：“民主与言论自由不该被视为理所当然，民主、自由是值得我们去争取、去奋斗的新鲜空气！”这句话确实没错，大陆的言论自由还是需要去争取的，没有言论自由，当然就不可能有“新鲜的空气”。
同样的，这看在台湾人民的眼中，大陆的言论不自由也是相当怪异的事，在台湾批评国家、批评总统都是很自然的事，尤其是过去台湾人民在美式的理论中认为经济发展会促成政治自由化的根深蒂固观念，在大陆的发展中完全被颠覆，这也是在台湾尽管有不少人希望统一，但是一想到大陆在政治自由上的一些局限，让独派的声音在台湾还是有很大的市场。
所以，杨舒平的新闻在《风传媒》上能够创造136万个点阅率，绝非偶然，而是台湾网民极度关切大陆言论自由的情况，这跟台湾人民关切台湾 NGO 工作者李明哲被定一个“颠覆国家政权罪”的罪名一样，对台湾人民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事。因此，大陆政治与言论的不自由，只怕会让两岸的统一更遥遥无期。
(本文作者为台湾世新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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