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之旅（二十一）

来源: 风起云止于 2016-12-08 19:27:24 [档案]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次 (4330 bytes)

逆光之旅（二十一）

顾小茜低吟了一声，程起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往下移，触及一片温软时，两人同时被电击了一下，程起脑海里闪过一个“你想干嘛？”的眼神，正想就此打住，感觉自己的双唇已被轻轻吸住，他不可抑制地低吼了一声，那个“你想干嘛”的眼神顿时被吼到了九霄云外。

程起的血液开始如千军万马奔腾，大脑残留的最后一摩尔氧气也紧随着两人浑浊的呻吟消失殆尽，他放弃了所有理智的挣扎，让自己最原始的欲望随心跳的加快升腾而起，他渐渐加重了舌尖的力度，也加深了他的探索，顾小茜迎合着他，细舌轻绕，两条蜿蜒小道，曲折迂回，一起纠缠着通往无极。

正当程起想把顾小茜整个人抱上床时，听到她迷迷糊糊地问着什么，程起根本没有听清，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突然感到来自顾小茜轻微的阻力，他不明所以，沙哑地问：“小茜，你...”

顾小茜挣扎着努力和程起隔开了一个毫米，整个人却还在程起炽热的怀抱中，她抬起脸盯着程起的眼睛轻声却毫不含糊地问道：“程起，你爱你太太吗？”

程起一个寒颤，一瞬间那个被他吼到九霄云外的“你想干嘛”的眼神在经历了一轮太空遨游后胜利重返了发射地，糟糕的是，在落地的一秒钟被亲们的欢呼声惊吓了一把，微微偏离了轨道，降落在他的眼帘上，死死地粘着，甩也甩不掉。

程起沸腾的马达遭遇急速南下的冷空气，哧儿一下子冒烟了，他一时惊慌失措，想重新控制车轮的速度，可还未等到烟消气散，马达自动熄了火。

他慢慢地松开环抱着顾小茜的手，突然间没有了方向感，继而无地自容，就如久经沙场的formula one 当季最红的赛车手莫名地被熄火停在赛车道上。程起低下头，不敢再看顾小茜一眼，觉得自己愧对乡亲父老，愧对生他养他的故乡，愧对朵朵葵花向太阳。

他感到顾小茜冷若冰霜的眼神如刀似箭，穿刺着他那颗自以为是纯正红色的心。他程起原来也就是个猥琐男，腹黑男，在信任他关心他的女同学最脆弱的时候动了歪思，起了邪念。这要让那么多这些天来一直看好他给他标签世纪规矩男的同胞兄弟姐妹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程起用了百倍的狠毒鄙视着自己不为人知的那份卑鄙的小人心思。

他看了看怀里的顾小茜，心里又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情，她曾是他青春年少时无以言表的迷茫和失落，也是他成长路上无法抹去的一层薄雾轻纱。他从来没有看清过她，就如他从来没有看清过年少的自己一样。

他来回抚摸着顾小茜的背，又用手指在她的发间轻轻摩搓着：“小茜，再睡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顾小茜没有动身，刚刚硬如铁壁的身板一下子又柔软了下来，冷空气也识趣地乖乖离去，她垂下眼睛，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把头重又伏在了程起的胸前。程起再一次用手紧紧环住了她丰满的躯体，下巴小心翼翼地抵住了她的头，闻着她的气息，心一下子平静得如九级台风过后的海面。

程起不再去多想，他搂着顾小茜，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出现电影Life of Pi 的情景，印度少年Pi 和虎友Parker，相依相偎在小船里，一起在一览无余的大西洋海面上悠然漂浮，清风微起，云止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