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件爆发。七月十七日,蒋介石在庐山发表演讲,“对芦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其中最广为传颂的一句抗日宣言就是,“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由此,可以看出指责“国民党没有发动和依靠民众,单纯军事抗战”的观点是站不住脚的。
1937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淞沪会战,有说是蒋介石为了把日军由北向南的入侵方向引导改变为由东向西,以利于长期作战,而在上海采取主动反击的战役。为确保首都安全,中国统帅部遵照国防计划甲案,陆军集中兵力准备歼灭上海的三千日军海军陆战队,海军堵塞江阴全歼日军长江舰队。后机密泄露,日本长江舰队仓皇逃出长江口。淞沪会战历时三个月,日军投入28万余人,宣布死伤4万余人;中国军队投入80余万人,自己统计死伤30万人。
谈及到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历次会战失败,很多人会说蒋介石和他手下的将领指挥无能,国军士兵都是很英勇顽强的。笔者认为此说有失公允。当时的国民政府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军事人才,国民党军队前前后后得到德国,苏联,美国顾问的指导,训练和帮助。像淞沪会战,更是在德国顾问团的参与下进行的。在所有的部队中,接受德国顾问指导最多,德式装备最齐全,训练最充足的部队莫过于教导总队,第36师,第87师和第88师这四支部队了,它们恰恰是淞沪之战的攻坚主力。德国驻华军事顾问团,作为半官方的机构,顾问团无论在战前的部队整训、换装,战时的指挥、参谋作业,以至战后的总结报告等方方面面,对整场淞沪会战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淞沪会战爆发战前,国军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在步兵武器方面,国军使用德制现代化装备,亦强于日军,但是缺乏制空权与制海权,缺乏重炮火力支援。德械师在开战后前几天的战果,不可谓不丰富。19日,日军向国军发动数次反击,均被击退。同日,王敬久率八十七师在杨树浦地区撕开日军防线,开始向两翼扩张战果。此种步兵重点突击战术,颇有德国陆军风格,可见德国顾问对中国军队的训练已经取得了相当效果。随后,三十六师、陈诚王牌十八军第11师、第14师及第67师等部相继加入战斗,对日军不断发起进攻。20-22日,中国军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在杨树浦地区继续开展攻势,日军已经被中国军队压缩在小块区域内。然而,随着战事向黄浦江岸推进,日军的海空优势越发明显。三十六师对于汇山码头的连续进攻就遭受到日舰猛烈攻击而无法取得效果。在日本海空军的打击下,中国军队的进攻势头逐渐减缓,日军的防线也开始逐渐稳固。23日,日军强大兵力在浏河一线登陆,迫使中国军队暂停进攻,淞沪会战中中国军队取进攻姿态的第一阶段结束。
一件颇能体现顾问团战术素养与指挥水平的事,是在日军在中国军队后背刚刚登陆之时,他们就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且建议“动用所有可支配的武力,指挥对这个危险地区的反攻”。令人遗憾的是,这个略带有德国陆军弹性防御战术色彩的侧翼反击计划,被中国指挥官拒绝。而事实证明,日军在乍浦一带的登陆行动,也成为了扭转整场会战形势的关键。也难怪德国顾问会无奈地写道“前线陆军将领对于后撤有强烈的要求,大概他们以为由此可在受威胁的侧翼不受限制地重建必要的阵地态势,但彼等缺乏对未来事件演变预测的前后一贯的判断能力”。
对于中国指挥官不接受侧翼反击一事,德国顾问认为国军现代化战术素养及意识太差,毕竟不是现代军队,没打过现代化战争;更可能的原因是伤亡太大,没有反击的力量,绝对不是贪生怕死。国军淞沪会战撤退后,连在苏州建造的国防工事都不得不放弃,没有力量依托工事建立防线,拱卫南京。淞沪会战最后还是日军海空火力抑制了国军的攻势,日军背后登陆扭转了战场势态。
如果说国军在这一地区设置战场,有利于日军机械化部队扩展攻击,是扬短避长;应该采取运动战游击战,把日军引向山区。这又引出许多问题,几十万大军,在山区吃什么?如何补给?山区的自然条件如果适合大部队生存,为何自然形成的平原地区人口密度,繁荣程度远大于山区?日军是否会上钩,跟进到山区与国军会战?即便是山区作战,国军也未必有胜算的把握,山西忻口会战,中条山会战便是二例。大军不战而退,运动游击至山区,把富蔗的平原拱手让给敌人,粮食物产甚至人口资源都会被日军用来养战资战扩大战争,如九一八之后的东北,哪个执政党当家也不会这么干。
纵观二战欧洲战场,无论国家大小强弱,没有一个国家是以游击战作为抗击外敌入侵的主要战争形式,都是野战阵地战城市守卫战,连小芬兰抵抗大块头苏联都不例外。中日两军火力差距摆在那儿,谁来打都是一个结果,一味指责老蒋和他的将领无能,不是唯物主义者客观的事实求是的态度。
长期以来,老蒋不打,说他不抵抗;老蒋打了,说他把杂牌军放在一线,消灭异己;老蒋把嫡系精锐调上去血拚,说他不会打仗。人民公敌老蒋怎么做都不是人。
习马会之际,是为老蒋说几句公道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