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那是1973年还是1974年。当时,招收飞行员的人恐怕算数都算不清。要求,20岁以下,高中文化程度,两年军龄,政审体检等条件另算。大家知道,1972年全军没有征兵,1973年的以及以后入伍的兵军龄不够,只有1971年及以前入伍的人军龄合格。20岁以下,1970年及以前入伍的兵肯定超龄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我们这一播儿。可是,我们这一拨儿里面,没有一个高中毕业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北京是1971年初中毕业生里面第一次有升高中的,但如果升了高中,就不可能在1971年入伍。换句话说,不用挑选,根本不可能有全都合格的。我们几个人连初中都没有毕业过,但只有矬子里面拔将军。
选拔飞行员的体检真是够严格的,平生第一次遭到如此羞辱。印象最深的是体检的时候居然还有女士在场,脱了个精光不说还要做各种动作。当时真得被吓得不善。我还算幸运,不知道是心电图还是脑电图不合格,没有走完全过程就被淘汰了。我的一个小伙伴,走完了全过程,随后还是没戏。他比我多经历了几乎一周的时间。
今天,挑选飞行员的标准与当年是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飞行员,带眼镜的都能够通过。民航飞行员更加让人无法放心。据我所知,有的部队退役飞行员加入民航,成为民航机长。可是,仔细一问,原来这位老兄在部队是飞直升机的。真正有航空知识的人知道,直升机甚至都不能称为飞机。直升机驾驶员开客机,就如同拖拉机驾驶执照开跑车一样。当然,我并不是说跑车驾照可以开拖拉机。如果说直升机是拖拉机,最多它只是手扶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