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八届八中全会闭幕式上的讲话 1959年8月16日

来源: 拉革命车不松套 2015-06-20 19:05:10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38962 bytes)

反右倾机会主义决议,要作充分准备;传达与讨论方式,要好好研究。
看来,这次庐山会议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总结经验应当这样来总结。会议头一个阶段开得不对头,是照我们的老规矩。后来才出现对立面,引起大家注意了。18个问题中那些东西,现在是第二位的问题了;第一位是这次会议通过的文件,总结经验应当像刚才通过的五个文件这样总结法,锋芒是反右倾机会主义。反右倾,鼓干劲。在这件事上,犯错误的同志帮了大忙。社会上,党内,基层,早已发生右倾问题。因为从去年11月郑州会议起,已经八九个月了,一直搞指标落实,什么反对刮“共产风”,等等。开几级干部会,不断地批判,产生了右的倾向。而我们这些犯错误的同志,不在北戴河会议对高指标提出意见,也不在一次郑州会议、武昌会议、北京一月会议、二次郑州会议、上海会议提意见,而到庐山来提意见,可是气候并不好,因问题都已解决了,只剩个尾巴,形势也已好转。我说这些同志不会观察形势。他们为什么不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提意见?因为他们有自己一套东西。如果是站在正确方面,有独到见解,比我们高明,就在北戴河会议及以后一些会上提出来嘛!不,他们不,等到大部分问题解决了的时候,他们才来提。他们感到这次庐山再不提就没机会提了,再过几个月更不利于提了,目的更难达到了,想扩大队伍,招收党员,办不到了。
这是由来已久的,正如决议所讲的。这次对彭德怀同志来说,是第五次路线错误,总要发作的。这是两个阶级,两个总路线,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这些同志是前一个革命阶段入党的,对后一阶段社会主义革命,要消灭资本主义、个体经济,无精神准备。前一个阶段两条路线斗争,陈独秀是右倾机会主义,对反帝反封建是不彻底的。“左倾”机会主义买了过头粮,要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阶段消灭资产阶级,这同共产国际有关;共产国际指示,中国革命如不同时反对资产阶级,那么,反帝反封建任务不能完成,混淆了两个阶段革命。此外,还有方法问题,比如要打大城市,以为城市暴动容易成功,不认识农村包围城市。那时“左”嘛,“左”派太少了嘛(少奇:二十八个半),但他们自称是“马克思主义”、“布尔什维克”,“左”一阵风。后来中央进入农村,就发生革命快、慢问题,是先夺取城市,还是长期在农村壮大力量等争论。关于农村阶级关系也有争论,如富农分坏田,组织政策不正确,不从团结大多数出发。这一回对五六位犯错误的同志也要团结。王明告洋状,说我路线错误,说我反对共产国际。我们说,是自己反自己,谁教中国人接受这些东西;胡子眉毛一把抓,两个阶段毕其功于一役。组织上圈子越搞越小,只信任自己熟悉的人,派一个人去当太上皇,对“异己者”非搞干净不可。高、饶也是狭隘得很,两个摊摊,都想打倒,剩下的不多,彭德怀那个也不兴旺。过去说北方没有布尔什维克,当然要团结北方同志。那时我也犯了错误,信任高岗。有些同志这么解释也有理由:西北局工作好,那时他尚未发展到反党程度,一般讲,他在陕北一段做了好事,问题在东北。这回彭德怀继承衣钵。二次王明右倾路线团结了不少人,团结在长江局周围去了,除陕北外都有影响。因为路线错误,1938年对革命有损失,有些地方1939年、1940年才转过来,危害了两年多。那时候,新四军在项英手上;八路军在彭德怀手上,那时一个北方局,一个东南局,还有一个山东分局,甚至连陕西省委都不听我们的话。所有那些错误,都该清算一下。还有同四方面车关系,张国焘的错误引导四方面军走上错误的道路,这个责任在张国焘。张是中央派去的,是阶级异己分子,同他作斗争,应当在党内斗,不能用武力。但长征中彭德怀提议过用武力解决,是在甘肃南部,那个两省分界地方的时候。这是资产阶级、封建集团互相吃掉的办法;无产阶级不能用这个办法。人家不服怎么办?只能等待,这是惟一的办法,无产阶级只能用说服的办法。
高岗、彭德怀从小局面出发。这次同他们谈过,只有洛甫同志没有参加。开谈判会,彻底把牌摊开来。我问过彭德怀个人,究竟有几个人?彭说有几个人,1520个人,小组会上意见相合的只有这个数目。现在看来,他把一些人的范围扩大了,过细一算,一共4个人,加上李锐只有5个人。其他个别同志无非多谈了几句话,不能算“俱乐部”盟员。上榜的,写在决议上的,4个。为什么李锐的名字不写在决议里,因为不在中央委员的圈子平,你不是中委,又不是候补中委,不够资格,是个别工作人员,无写上名字的必要,只写个“追随者”就可以了,并不是藐视他,也不是开恩。你们圈子那么狭小,从来不拿团结旗子,要打分裂旗子。第一、二次王明路线,形式上统一,事实上分裂,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错误的打击正确的。第二次王明路线,躺在蒋介石身上。马克思主义忽然几个月丢了,阶级分析不要了。不是分清左中右,不是壮大“左派’,争取中间,孤立右派;不分清国民党共产党两党的差别,说都是“优秀青年总汇”,这是王明的口号。王明这一套,居然许多同志相信。
在朝鲜,也是不信任大多数。过去彭德怀对贺龙电是不信任,甘泗淇到华北局去请示,回来的时候,他们5个人写了一封信给我,说贺龙同志政治上靠不住,要把他送到莫斯科学习。那不是让萧克代替吗?六军团、二军团是两个山头。在云阳,反军阀主义就是反贺龙。贺龙是有缺点,但要看大处:对敌斗争坚决,忠于党,忠于人民,有这二条就好。我同贺只见过一面,同你们见过多面。我说,这三条,你总不能驳,对人民有功。彭不从大处看,只几个自己信任的人靠得住,这是资产阶级的一套,你们成了功也搞不久。如果高岗成功,也搞不久的。这次庐山你们成了功,党政军到你们手里,我看,顶多年把两年,你不垮台我就不相信,因为你们那么狭隘嘛。
没有社会主义革命的精神准备,这是两个反党集团犯错误的根本原因。1953年提出总路线,这么一个纲领,那时他们受不了,他们实际是以资产阶级革命派参加党的。消灭小资产阶级、手工业者,相当一部分人受不了,富裕中农这个阶层,城市中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党内党外的),资产阶级都受不了。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他们能舒服?他们不舒服的,不愿革自己的命。对资产阶级采取赎买政策,勉强可以接受,资产阶级大多数就是不舒服。这种情况,不仅地富反坏右中有,合作化、公社化也有人不高兴。反映在我们一些同志身上,这一关难过。讲到这里为止,是讲坏话,讲难听的话;底下要讲一些好话,不然就不平衡了。
要估计他们有可能改造好。历史上他们做过好事,反帝反封建,对社会主义有模糊愿望,有其革命性的一面。小舟今天表示赞成决议,我很高兴。昨天我还相当悲观。我跟你说过,你是个民主人士,而已是个不甚好的民主人十,比程潜差一点,与章乃器也许近似,也难说。现在听说海瑞在你们里头。海瑞搬了家了,海瑞是明朝的“左派”,代表市民阶级和经营商业中的人官僚。现在搬到右倾司令部上了,向着马克思主义作斗争。这样的海瑞,是右派海瑞。有人说我这个人又提倡海瑞,又不喜欢海瑞,那也是真的,有一半是真的,右派海瑞说的不听。我是偏听偏信,只听一方面的。海瑞历来是“左派”,“左派”海瑞我欢迎。现在站在马克思主义立场批评缺点,是对的,我支持“左派”海瑞。
这次会议是一次很大的成功。分两个侧面,第一个主要侧面,揭露了多年没有解决的矛盾,相当多的同志忧虑的一个问题,这次解决了。并且把当前形势搞清楚了,当前形势主要是反右倾,鼓干劲,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庐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空气变了。第二个侧面,除了小舟,主要是彭、黄、张三位,对缺点错误有了认识。这么多人批评,有分析,留有余地,批评反动的一面,坏的去掉。他们这些同志承认了错误,还待实践,但承认缺点不完全。不要性急,不要搞大跃进,已经大跃进了。29天,关系很恶劣,一定要榨出油来不好,容许有思索,有改正的时间。这方面是收获,表示欢迎,愿意同大多数合作团结,愿意革命。彭德怀跟大家、跟我说了三条:不当反革命,不自杀,开除了党籍还可以去耕田。这叫“狷者有所不为”;你还缺一个“狂者进取”,是孔夫子说的。你就是服从命令,不造反,积极方面说,61岁了,最后算账,以后再说,以前的不算。普列汉诺夫以前大半正确,后来反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讲,就是马克思主义者了。为什么能成佛?只要你放弃自己的纲领,真正跟大多数人合作,采取团结态度,你就是光明,立即光明,再不会有时觉得光明,有时悲观。大家要做工作,应该同他们往来,不要老死不相往来。大家要采取热烈的态度,到他那里去。不要怕沾什么“俱乐部”的边,你怕“俱乐部”,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入污泥而不染,要帮助害病的人,医生任何地方都去的。不采取热烈态度,消极害怕,怕沾边,这不好。不要紧的,会开了这样火,才5个人嘛。经过这次会议,大家打了预防针。我喜欢交几个右派朋友,这是黄克诚说的,周围要有几个右派朋友,左中右都要,有道理。同章士钊、黄炎培我都谈得来,有个比较;连右派都不知道,那怎么行。在中国社会做工作,没有几个右派朋友,我看你首先就不正确。
我希望同志们在各地传达,如你们开10天大会,9天指出错误,要强调错误那方面;不过也要指出有革命的一面,但不可强调,一强调就无事可做了,你就治这个病嘛。到第十天开团结大会,不要把这些人看做没用的人,要看做是我们的同志,关系要搞好,要帮助他们、这方面要强调一下。(讲到这里,毛泽东对着彭德怀说)三十几年关系难道就拉倒了?印度话说“巴依依”,英语good bye。我们不要告别。要尽一切努力,把他们争取过来。过去张国焘、高岗告别了。高岗这件事,我有责任,就是时间延误了。我本来想同习仲勋谈,我与他约了,目的就是跟习讲。因为那时高岗想去陕北,我们想保留他的党籍,还想保留中央委员,让他回延安去工作,本人也愿意。可是迟了一步,我没有来得及讲。他自杀了,竟这样结局,我也觉得遗憾。所以这事怪我,这是个很不好的事。现在习仲勋表现很好,还有贺晋年、张秀山,也要跟他们搞好关系,他们也表示愿意搞好关系。有两种情况:在党内一宣布,觉得不好广,感到惊奇;觉得突如其来。这可以理解。高、饶、彭、黄这个问题,带有复杂性,曲折性:昨日功臣,今天祸首。人们觉得不好懂,因不了解历史变化。他们没有社会主义革命准备,难过关,彭德怀历史上犯过五次路线错误(民主革命时期三次,社会主义革命时期两次),过去没有宣布过,所以一般人感到突然。这些,我们过去不讲。而当年高岗他们到处讲“两个摊摊”(指刘少奇、周恩来),现在又到处散播,别人都不行,只有自己是海瑞。我就没有讲过彭,小舟只听到过彭讲我。人们不明白历史曲折情况,自感觉惊奇,这点要讲清楚,不足为怪。延安华北工作座谈会操了40大娘。一野,抗美援朝,军委都交给你管。只要这次你不立“司令部”,你还是干军委的工作。怕不信任你,林彪发转业费嘛。我们是交不亲的朋友。高岗事件时保护过关,但不改旧病。去年要辞职,我们作了决议,要你继续干下去。军委扩大会议斗争萧克,支持你。你却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你的很大问题,就是没有揭露,要治病,治他的病,前途还是两个:一个可能,一个不可能;一个能转,一个不能转。影响范围缩得越小越好,有可能转过来。转不过来我们也没有蚀本。采取团结态度,转过来了,就赚了钱。个把两个人不转过来,也无关大局。中国6亿人口,每年增加1300万,我看天不会塌下来。陈独秀、罗章龙、张国焘、高岗没有转过来。王明还在莫斯科,洋状告了3条:反对共产国际,强迫80%的人整风作检讨(其实是100%,这次又是强迫),搞个人独裁。
我的意见是这样:如要讲个人独裁的话,如在王明和毛泽东之间选择时,我投自己的票。因为我看清楚了,你王明那一套,第一次是冒险主义,第二次是投降主义。在王明、毛泽东之间选择,彭大约会投我的票。如果彭德怀跟毛泽东较量呢,就会觉得与其是你,不如是我了。王明是投降主义。个人投票不行,还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改变不改变,两种可能。应当权力争取转变过来。中国人民热情,有英明热情的党。庐山这一场斗争同上回斗争高岗来比,这五年半里,我们的水平大大提高了。中央如此,我想地方也如此。给必要时间是可以的。
右派是多少?有45万。比人家一个党还多。除了个别的以外(章伯钧、罗隆基、龙云是极少数),45万右派是笔资产,要开个大会,要争取他们,我曾经讲过,至少70%可以争取过来。其他以资产阶级右派去见阎王。这些人再活1020年,可能只剩下10%了。白俄还愿意回国呢!牛训练3年才耕田,岂可人而不如牛乎?在我们社会主义条件下,正确的马克思主义条件下,还有这样热情的党、干部和人民,应该相信他们(除个别人以外)是可以改过来的。
过去搞斗争总不休止,军师团营长都斗,发生恐慌。
(刘少奇插话:陈独秀抗战初期曾要求到延安来,如来,看到革命胜利,也可能改)他后来去世。那个责任在我,我没有把他接来。那时我们提了3个条件,当时我们还不稳固,他不能接受。那时就那么一点资本,那么一点根据地,怕他那套一散布,搞第四国际。现在我们本钱大了。章伯钧、章乃器也不怕,天天骂我们,还给他官做。中国惟一见过托洛茨基的是刘仁静,刘仁静现在做翻译。(周恩来:罗章龙也在教书)要给人出路。要准许阿Q革命,阿Q不做自我批评,人家就越讲,打架打不赢,就说儿子打老子。鲁迅描写不觉悟的劳动人民,本质是好的。
不要抹杀他们历史上有过好的一面,过去犯了错误不得了,宣告人死了。立三改了,那时一提起立三路线还得了。我们还要争取王明,不管他告几次洋状。去年武昌会议,他回了一封请假的信,是热情的。天无绝人之路,马克思主义者走绝路不好。凡事要留有余地,要关怀帮助。因为他们过去做过好事,有革命性的一面。我这一段话,如早几天讲,决议就做不出来,只能在做了决议后的今天来讲,才能讲清楚。
中央全会开了15天了。这次会议是一次很好的会,是一次胜利的会。林彪同志你刚才讲的那两句话,避免了两个东西:第一,避免了大马鞍形,如果彭德怀挂帅,天下就要大乱,泄掉干劲;第二,避免了党的分裂,及时阻止了党的分裂。犯错误的同志自己还得到了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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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毛自己违反了批评和自我批判,事实求是和群众路线,而制造出来的第五次路线斗争。彭无罪 -huiming1234- 给 huiming1234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6/20/2015 postreply 19:5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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