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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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一鹤思考着如何向毛娣去解释，因为杜鹃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抚养大的，如果说刘一鹤担当着父亲角色，毛娣担当的就是母亲角色。当时他们两个约定一辈子都不要将这件事情说穿，天底下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杜鹃的身世，想不到一场车祸使刘一鹤没能守得住这个约定。在给毛娣写电邮告知此事时，刘一鹤千头万绪，往事如烟，又被掩埋在了许多年前的回忆中。
杜鹃临死前将小杜娟交给了刘一鹤，刘一鹤认了小杜娟做女儿。刘一鹤从此含辛茹苦，他用米汤和南瓜糊一点点喂小杜娟。黄狗还是懂事地每天上山自行打猎。刘一鹤用打来的兔子熬汤，自己吃肉，小杜娟喝汤。毛娣几乎每天都往刘一鹤这里跑，帮着洗尿片，喂吃喂喝，照例将家里送来的红糖拿给小杜娟补充营养。两个知青懵懵懂懂地担当起了做养父养母的责任。小家伙慢慢长大，居然长得白白胖胖，好玩得不行。
刘一鹤用一个箩筐改成了一个背篓，他将小杜娟放在里面，上工时背上。干农活时，就将小杜娟放在田间地头。看着他这样，生产队的人同情者有之，挖苦者也有之。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小女孩是队长的，一般人也不明说点穿。不过这生产队里有一个刺头，长得壮实，家里三代贫农，不太将队长放在眼里。有天在稻场脱粒谷穗，这小子和刘一鹤一起干活，嘴里就闲不住了，说刘一鹤傻逼，帮人家养野种贱丫头，其实他这是说给一旁队长听的。果不既然队长听了满脸赤红，十分尴尬，也不好发作，只是不住地拿眼睛偷看篓子里活泼可爱的小杜鹃。自从杜鹃死后，刘一鹤心里憋着一股愤怒，深感人太软弱就会被人鱼肉，死无葬身之地。他先没有作声，那小子不肯罢休，以为刘一鹤窝囊不敢回嘴。不料一句“野种贱丫头”惹恼了刘一鹤，立刻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因为长得高大，刘一鹤看上去有点虎虎生威，两眼圆睁。队长已经领教过了他的厉害，捂着被削掉指头的手躲在了一边。刘一鹤正在给新收的稻子脱米，他停下用手扶拖拉机改装成的脱粒机，上前一把揪住那刺头的衣领，两人掐起架来。刺头的蛮力是全生产队出了名的，一只手可以举起一个石头磨盘，平时一个人打俩，大家都有点怵他。经过劳动锻炼，刘一鹤身上的力气已经今非昔比，只不过平日里他一副书生气，没显出来。他是城市里来的，打架动脑子，而且长得高大，两三下就把那个刺头惯在了地上。那家伙不服气，站起来又上前，人还没有到跟前，被刘一鹤一个扫堂腿又打倒了。社员们一看不对劲，都上前将两人拉开。刺头抹掉浑身粘着的稻草，摸不着头脑。毛娣正好赶来，看见了刘一鹤打架，吃惊不小。她赶快背起小杜娟，拉着刘一鹤离开。
从此以后，生产队的人对刘一鹤刮目相看，不敢招惹他，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右派知青了，右派知青这个词从人们的嘴上消失。除了畏惧，许多人参杂着好感和敬佩。人们常常看见刘一鹤背着一个背篓，身边跟着一条忠实的黄狗孤独而行，在炊烟袅袅的清晨，在晚霞绚丽的傍晚，在稻田边，在树林里，在山间小道上。
有一天毛娣上门来，见到刘一鹤不言语。平日里两个人打交道都是毛娣话说得多，主动，刘一鹤话少，被动。这天毛娣却一言不发。半响，刘一鹤觉得有些异常，抬头不解地看着毛娣，只见她将小杜娟抱在怀里逗她，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有事？”刘一鹤看出了端倪。
“大队有一个知青招工的名额，他们给了我。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推掉。”毛娣眼神很复杂，等待着刘一鹤的回答。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走？当初你就不应该和我到这里来。”刘一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可还不是都为了你。”毛娣的泪珠子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本来心存希望，盼望着刘一鹤挽留自己，可是这一次她又失望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真是铁石心肠，但他为什么可以对杜鹃那么专情？看来他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刘一鹤心里明白毛娣在想什么，最近自己带小杜娟，得到毛娣不少的帮助，有了不少好感，感情缓和了不少。有时看着毛娣向母亲一样细心喂小杜鹃，小杜鹃看着她甜笑，心中颇为亲切，温馨异常。但理智让刘一鹤埋下了头，说：“走吧，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呆的，不值得留恋。我家庭成分不好，恐怕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了，跟着我一点前途也没有。”
带着无限的遗憾毛娣走了，她去了省城的一家国营大工厂。走的那天，刘一鹤带着小杜娟去送了她。带她走的还是当初那台送他们来的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冒着黑烟在山路上摇晃着将毛娣送出了山区。
可是毛娣走了没多久就来信了，告诉了刘一鹤一个特大的喜讯。她在工厂听说，要恢复高考了！大山里闭塞，消息不灵通，刘一鹤将信将疑，将信反复看了好几遍，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心里第一次有了感激毛娣的想法。不久父母也来信，告诉他到处都在传说要恢复高考了。慢慢地知青中也传开了，大家奔走相告。上中学时别人忙着政治运动，刘一鹤够不上资格，除了拉小提琴，就是看书。父母到五七干校劳动，他一个人在家，将父亲的书翻了个遍，自学了不少东西。高考的消息让他心里开始蠢蠢欲动。下乡时他带了不少数理化书籍，平时没事时翻翻，不曾荒废。他没有想过靠知识出人头地，就是喜欢。不过他不太清楚要考那些科目，复习什么内容。不久毛娣居然给他寄了不少收集来的各种各样复习材料。最珍贵的是里面有一套政治复习大纲，还是毛娣手抄的。毛娣在信中说，知道你其它没有问题，但政治落后，不要拉后腿。平时刘一鹤忽视的就是政治，一窍不通，漠不关心，这下好了，远水解近渴。知我者毛娣也，刘一鹤心里不免感叹道，终于有了相知和内疚的感受，觉得自己愧对人家，平时过于冷淡，不近情理。他第一次主动给毛娣写了一封感谢信，长长的。
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政治面貌不佳，加上和地主女儿谈过恋爱，阶级立场有严重问题，刘一鹤知道自己招工的机会极微。知青中陆陆续续已经走了不少人，没有自己的份。以前推荐工农兵学员，讲究十六字方针，“自愿报名，基层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自己更是没有指望了。他已经做好了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打算。可是高考的消息如同春雷一般，在他死寂的心里点起了希望，黑暗中看见了一缕光线，激动得睡不着觉。劳动时他不免开始磨洋工，有时干脆不上工在家复习。晚上等小杜鹃睡着后，刘一鹤在煤油灯下继续看书，孜孜不倦。但是自己的家庭出身和政治面貌终究是一个污点，让他甚为担忧，挑灯夜读时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有一天他到公社开赤脚医生会，看见报架上有一份人民日报，上面的标题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取下报纸，开会时躲在一个角落目不转睛地一口气将文章读完：
《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
全面地正确地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教育方针 新华社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日讯：
教育部最近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提出了关于今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今年将进一步改革招生制度，努力提高招收新生的质量，切实把优秀青年选拔上来，为在本世纪内实现四个现代化，尽快地培养又红又专的建设人才。
九月二十五日，英明领袖华主席，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汪东兴副主席，以及党和国家的其他领导人，亲切接见到会代表，给了代表们极大的鼓舞。 到会的各省、市、自治区文教办公室、教育局和招生办公室的负责人，国务院有关部委和一些高等学校的代表，认真学习了党的十一大文件，学习了华主席、党中央关于科学和教育工作的一系列重要指示，深切体会到，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设成为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这是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敬爱的周总理的宏伟遗愿，是我国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伟大而光荣的历史使命。实现四个现代化，迫切需要培养和造就大批又红又专的建设人才。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直接关系到培养高级专门人才的质量，而且影响中小学教育，涉及各行各业和千家万户，是件大事。我们一定要努力做好招生工作，切实地把优秀青年选拔上来，快出人才，早出成果，加速完成“建立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队伍”的重大战略任务，为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作出贡献。
与会代表回顾了建国以来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情况。大家说，建国以来，尽管我国教育战线的工作受到了刘少奇、林彪、“四人帮”的严重干扰和破坏，但是，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广大教育工作者辛勤劳动，为人民出了力，为社会主义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二十八年来，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教育战线始终占主导地位。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和周总理的亲切关怀下，招生工作和教育战线的其他工作一样，都取得了很大成绩。这主要表现在：实行了统一招生、统一分配的制度，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使大学招收的学生中工农及其子女的比例逐年增加；为各条战线输送了大批建设人才。现在各条战线，包括科学、教育、生产战线的骨干力量，大都是新中国自己培养出来的。“四人帮”为了实现他们篡党夺权的罪恶目的，制造“改朝换代”的反革命舆论，极力抹煞建国以来教育工作和招生工作的巨大成绩，否定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主导地位。他们鼓吹“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反对学生学习理论、文化科学知识。他们炮制交“白卷”的假典型，反对无产阶级选拔学生的标准，反对招生进行文化考查。他们极力破坏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致使招生工作“走后门”的恶劣现象，越来越严重。他们大搞形而上学、绝对化，利用在教育部窃取的权力，背着党中央、国务院另搞一套，否定中央在招生和分配工作上的领导权。“四人帮”的干扰和破坏，使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质量逐年下降，破坏了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队伍的建设，造成了各条战线科技人员青黄不接的严重状况，拖了四个现代化的后腿。我们一定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旗帜，深入揭批“四人帮”，肃清流毒，全面地正确地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教育方针，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提高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质量，广开才路，快出人才，尽速改变教育与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严重不适应的状况。
根据会议提出的招生工作意见，今年高等学校的招生工作有了重大改革。 今年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包括按政策留城而尚未分配工作的）、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年龄二十岁左右，不超过二十五周岁，未婚。条件是：政治历史清楚，拥护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劳动，遵守革命纪律，决心为革命学习；具有高中毕业或相当于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在校的高中学生，成绩特别优良，可自己申请，由学校介绍，参加报考）；身体健康。另外，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有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三十岁，婚否不限（要注意招收一九六六、一九六七两届高中毕业生）。
招收新生要坚持德、智、体全面衡量，择优录取的原则，实行自愿报名，统一考试，地、市初选，学校录取，省、市、自治区批准的办法。报名时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特长，按学校和学科类别填写二至三个报考志愿。考试分文理两类。今年，文科的考试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史地。理科的考试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报考外语专业的要加试外语。由省、市、自治区拟题，县（区）统一组织考试。
录取学生时，将优先保证重点院校。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将分别注意招收表现好的赤脚医生、民办教师和农业科技积极分子。将注意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并注意招收一定数量的台湾省籍青年、港澳青年和归国华侨青年。毕业后要服从国家统一分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会议对招收研究生的工作进行了讨论。今年招收的研究生将从工厂、农村、学校、部队、机关、企事业单位和科研单位选拔，也可从应届大学毕业的学生中选留。招收研究生的条件，除政治表现与高等学校招生要求相同外，要具有大学毕业文化程度，有一定的研究才能和专业特长。有专业特长和研究才能的工农兵、在职职工不受学历限制，但须具有同等的文化程度。
会议还就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七·二一大学、五·七大学的招生问题，以及有计划地招收“社来社去”学生，和举办进修班等问题，提出了相应的意见。 今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推迟到第四季度进行，新生将于明年二月底以前入学。
会议指出，教育战线和全国其他战线一样，形势大好。广大干部、教师热烈响应华主席的号召，为建设四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培养人才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亿万青年为革命学习文化科学知识，向四个现代化进军的热潮，正在兴起。会议要求各级党委加强对今年招生工作的领导，广泛宣传大学招生的重要意义，深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发展大好形势，把招生的过程，变成动员广大青年更积极、更自觉地为革命学习文化科学知识，走又红又专道路的过程。参加招生会议的代表殷切希望广大青年响应党中央号召，坚持党的十一大路线，树立为革命努力攀登文化科学高峰的雄心壮志，接受祖国的挑选。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录取的，要努力为革命而学习；没有被录取的，要坚守工作岗位，愉快地上山下乡，抓革命、促生产，在实践中学习提高。不论上大学，还是在工作岗位，都要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钻研业务，精益求精，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努力做出贡献。
九月二十五日，英明领袖华主席，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汪东兴副主席，以及党和国家的其他领导人，亲切接见到会代表，给了代表们极大的鼓舞。 到会的各省、市、自治区文教办公室、教育局和招生办公室的负责人，国务院有关部委和一些高等学校的代表，认真学习了党的十一大文件，学习了华主席、党中央关于科学和教育工作的一系列重要指示，深切体会到，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设成为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这是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敬爱的周总理的宏伟遗愿，是我国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伟大而光荣的历史使命。实现四个现代化，迫切需要培养和造就大批又红又专的建设人才。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直接关系到培养高级专门人才的质量，而且影响中小学教育，涉及各行各业和千家万户，是件大事。我们一定要努力做好招生工作，切实地把优秀青年选拔上来，快出人才，早出成果，加速完成“建立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队伍”的重大战略任务，为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作出贡献。
与会代表回顾了建国以来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情况。大家说，建国以来，尽管我国教育战线的工作受到了刘少奇、林彪、“四人帮”的严重干扰和破坏，但是，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照耀下，广大教育工作者辛勤劳动，为人民出了力，为社会主义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二十八年来，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在教育战线始终占主导地位。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和周总理的亲切关怀下，招生工作和教育战线的其他工作一样，都取得了很大成绩。这主要表现在：实行了统一招生、统一分配的制度，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使大学招收的学生中工农及其子女的比例逐年增加；为各条战线输送了大批建设人才。现在各条战线，包括科学、教育、生产战线的骨干力量，大都是新中国自己培养出来的。“四人帮”为了实现他们篡党夺权的罪恶目的，制造“改朝换代”的反革命舆论，极力抹煞建国以来教育工作和招生工作的巨大成绩，否定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主导地位。他们鼓吹“宁要没有文化的劳动者”，反对学生学习理论、文化科学知识。他们炮制交“白卷”的假典型，反对无产阶级选拔学生的标准，反对招生进行文化考查。他们极力破坏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致使招生工作“走后门”的恶劣现象，越来越严重。他们大搞形而上学、绝对化，利用在教育部窃取的权力，背着党中央、国务院另搞一套，否定中央在招生和分配工作上的领导权。“四人帮”的干扰和破坏，使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质量逐年下降，破坏了工人阶级知识分子队伍的建设，造成了各条战线科技人员青黄不接的严重状况，拖了四个现代化的后腿。我们一定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旗帜，深入揭批“四人帮”，肃清流毒，全面地正确地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教育方针，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提高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质量，广开才路，快出人才，尽速改变教育与社会主义事业发展严重不适应的状况。
根据会议提出的招生工作意见，今年高等学校的招生工作有了重大改革。 今年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包括按政策留城而尚未分配工作的）、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年龄二十岁左右，不超过二十五周岁，未婚。条件是：政治历史清楚，拥护中国共产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劳动，遵守革命纪律，决心为革命学习；具有高中毕业或相当于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在校的高中学生，成绩特别优良，可自己申请，由学校介绍，参加报考）；身体健康。另外，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有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三十岁，婚否不限（要注意招收一九六六、一九六七两届高中毕业生）。
招收新生要坚持德、智、体全面衡量，择优录取的原则，实行自愿报名，统一考试，地、市初选，学校录取，省、市、自治区批准的办法。报名时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特长，按学校和学科类别填写二至三个报考志愿。考试分文理两类。今年，文科的考试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史地。理科的考试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报考外语专业的要加试外语。由省、市、自治区拟题，县（区）统一组织考试。
录取学生时，将优先保证重点院校。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将分别注意招收表现好的赤脚医生、民办教师和农业科技积极分子。将注意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并注意招收一定数量的台湾省籍青年、港澳青年和归国华侨青年。毕业后要服从国家统一分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
会议对招收研究生的工作进行了讨论。今年招收的研究生将从工厂、农村、学校、部队、机关、企事业单位和科研单位选拔，也可从应届大学毕业的学生中选留。招收研究生的条件，除政治表现与高等学校招生要求相同外，要具有大学毕业文化程度，有一定的研究才能和专业特长。有专业特长和研究才能的工农兵、在职职工不受学历限制，但须具有同等的文化程度。
会议还就共产主义劳动大学、七·二一大学、五·七大学的招生问题，以及有计划地招收“社来社去”学生，和举办进修班等问题，提出了相应的意见。 今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推迟到第四季度进行，新生将于明年二月底以前入学。
会议指出，教育战线和全国其他战线一样，形势大好。广大干部、教师热烈响应华主席的号召，为建设四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培养人才的积极性空前高涨；亿万青年为革命学习文化科学知识，向四个现代化进军的热潮，正在兴起。会议要求各级党委加强对今年招生工作的领导，广泛宣传大学招生的重要意义，深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发展大好形势，把招生的过程，变成动员广大青年更积极、更自觉地为革命学习文化科学知识，走又红又专道路的过程。参加招生会议的代表殷切希望广大青年响应党中央号召，坚持党的十一大路线，树立为革命努力攀登文化科学高峰的雄心壮志，接受祖国的挑选。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录取的，要努力为革命而学习；没有被录取的，要坚守工作岗位，愉快地上山下乡，抓革命、促生产，在实践中学习提高。不论上大学，还是在工作岗位，都要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钻研业务，精益求精，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努力做出贡献。
（1977-10-21 第1版专栏：http://rmrbw.cn/http://rmrbw.cn/columns.php?action=columns）
看完后，会散了，只有刘一鹤一个人还呆呆地拿着报纸坐在那里，口中喃喃道：“择优录取的原则，实行自愿报名，统一考试，。。。自愿报名，统一考试，自愿报名，统一考试，自愿报名，择优录取，择优录取。。。。”。公社卫生所的卫生员看见他手里捏着报纸痴呆呆地自言自语，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前额，说：“你没事吧。”
刘一鹤对卫生员说：“这份报纸可以给我吗？”
“上面写的什么玩意，让你这么着迷？”卫生员和刘一鹤挺熟，伸过头来瞧了一眼，“这篇文章我也看过，高考要重新回到文革前的招生方法了。怎么，你想考大学？”
“想！”刘一鹤斩钉截铁地回答，两眼放着光芒。“这一辈子我就指望它了。”他毫不掩饰内心难掩的兴奋，像一位准备远航的水手，期盼着那即将到来的挑战。
“好吧。你拿去。平常学习中草药就你进步最快，脑子灵光。凭考上大学，大概没有几个人比得过你。”卫生员同意了刘一鹤的要求，他一直觉得他蹲在这大山窝里屈才。
像往常一样，每次出门刘一鹤都背着小杜鹃，这次也不例外。大家都知道他领养了一个野种，因为没人愿意收留这个小孩，怕麻烦，乐观其成，见怪不怪了。刘一鹤陪着杜鹃来找过卫生员打胎，卫生员知道一些内情，很同情杜鹃的悲惨遭遇，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想点土办法把胎打掉。不成想肚子里的小孩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又漂亮又好玩，钦佩刘一鹤的为人。卫生员偷偷地塞给了刘一鹤几盒葡萄糖液，让他给小杜鹃补充营养。刘一鹤感谢不尽，望着卫生员不知说什么好。他收下了葡萄糖液，将报纸叠好，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回生产队的路上，刘一鹤心花怒放，忍不住直哼哼，人民日报上的文章是他看见的第一份正式关于高考的文件，看来恢复高考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而且还自愿报名，择优录取，这下心里有了底，以前的疑虑担心一扫而光。半路上他停下来靠坐在松树旁，又将报纸翻开看了几遍，反复琢磨，里面的每个字都是那么赏心悦目。他想到了更远，今年一年之中，三个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都相继去世，预示着世界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恢复高考只是前兆。他想到了饱受磨难的父母亲，想到了如何调整好自己来迎接新时代。刘一鹤抬头望去，远处恢宏的山峦起伏，莽莽苍苍，天地悠悠，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耳边松涛阵阵，仿佛时代开始呼唤。松针的清香入鼻，让他神清气爽。他面对着小杜鹃说：“笑一个，为爸爸带来好运。”小杜鹃真的笑了一个，眉清目秀。
一花知春，一叶知秋，刘一鹤隐隐觉得时来运转了。几十年以后，刘一鹤还珍藏着这份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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