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历史沉思:农村出路在何方?

这是一个农村生长大后走出农村的人士,以亲身经历在不同时间写的几篇文章。两会后关于中国农村出路的讨论再次兴起。这一次的讨论其意义已不局限在三农政策等次要层面上,而是直指导致越来越严重,而且在已资本主义化了的中国今天的社会条件下根本无解的这道死结旳根源问题。这个根源问题是什么问题?老夫希望这几篇小文能帮助大家思考。这几篇文章写作时,三农问题还远没现在严重。

为让网友了解中国农村的历史变化,老夫特分期转发这几篇文章,与网友们分享。

2014.3.18----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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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毛主席的经济政策开拓了人类的未来——拨开大雾现真相

 
 
 
 

发表于:2013-04-11 20:39:48
作者:永理居士
 

         序
 

   1980年代初杜润生带着一批人遵旨意解散了人民公社。自那以后,社会一般“共识”是,人民公社失败了,自然地退出了历史。
   小岗村模式推出后不久,农民“走过一回大运”,即部分农民率先成为了所谓的“万元户”!但不久,农村出现了“三农”问题。这让全社会困惑不解:人民公社一解散,再来个一“包”,农村问题不早就全部解决了吗?怎么又来了个“三农”问题?而且“三农”问题似乎比当年人民公社里的问题远远严重得多。
   既然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该好好反省一下,“包”的路到底对还是错?如果真是对,一包就灵,那么小岗村包得最早,也包得最响亮,最高调,该是早早就脱贫致富了。可是,从中央到省到地区到县,都大力保小岗村这面旗,还动员社会力量物质上无偿援助,还累死了一个官派的专职干部,小岗村到现在却还没有哪怕在物质上富贵起来,精神上则更是贫穷得稀里哗啦。这说明“包”的路有问题,进而就要分析一下,早年的人民公社“大锅饭” 制造贫困,祸害无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某些人观念世界里的“祸害无穷”呢?还是客观实际的祸害无穷?
    本集收录几篇议论农村问题的小文,其实都在质问以上这个问题,其中包括《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多年前这篇小文在强国论坛贴出之后受到好评,但有人怀疑内容的真实性,我随后写了一个“答读者”,现在也一并收录。文中我称为“某某哥”的,早已长眠于九泉,而那些我曾叫不出名字的孩童,现在都已经是父亲、母亲了。村中的那条犬牙交错的泥泞小路,响应“村村通”的国策,2010年下半年开始修建为水泥路,总预算20万,乡里出9万,还在种植的田地,每亩摊一些,余下的由我们这些在外的人捐款。另据弟弟讲,村里只有极少的水田还在种植,其他无论旱地水田全部抛荒。
   在过去的20来年,治理“三农”问题,是中央政府的一项基本国策,可是治理到现在,又怎样了呢?不说文化建设和社会道德建设等深层次的问题,单看收入,在人民币贬值至少100倍之后的今天,根据最新公布的经济统计数字,我国20%最低收入人群年收入只有不到1072元,离“万元户”居然是遥不可及!不用说,这个人群主要地是落后地区的农村人口,他们是怎样生存的?城里的老爷们、老奶奶们、少爷们、少奶奶们,可能不太明白。在前一个结集的序言里,我提到了抢大人物镜头的小男孩的光溜溜的屁股。大小爷们和奶们,要是真不明白,那就看看那个小男孩光溜溜的屁股和他父亲的生存状态。我敢打保票,那个家庭在那个地区情况相对而言还是好的。
    我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高考抽走了农村的智力,打工抽走了农村的体力(劳力),农村变成了老弱病残小的农村。这样一来,农村想不荒芜都不可能,有“三农”问题是正常的,没有“三农”问题,才是不正常的。在这样的残酷的现实面前,继去年农村户籍改革成为热门话题之后,今年农村城镇化成了新的热门话题。看来农民们继小岗村模式之后又要“走大运”了。
以往的农村改革,主要是按照城里老爷们闭门造车的方案搞,出现“三农”问题,不可避免,人们可以骂这些闭门造车者脱离群众。现在,提出新国策的人,都是曾经到过农村插队落户的,他们似乎可以自命为农民的贴心人,知道农村的艰难困苦,提出解决农村问题,天然地具有针对性、科学性,不会再把农村从水里推到火里。然而,危险性很可能恰恰就在这里。想当年,知识青年张木生,也做过农民的“贴心人”,在大寨待了不到三个月,写出的关于农村问题的文章,成了后来农村改革的理论指导,而陈永贵在张木生眼里,完全不懂农村问题,就被胡大人、邓大人打入冷宫。想到这些,我就为农村城镇化捏把汗……。
   “三农”问题的根源明明在于不该搞私有化,有关方面就是不正视、不承认这一事实,还要说是土地私有化还不彻底的结果,因为承包的土地不能流转。他们认为只有土地彻底私有化,并且在法律程序上完成“确权颁证”,让土地进入交易市场,流转起来,“三农”问题才能彻底解决,农村才能进入现代。他们正是沿着这个思路才出台了当前最美丽的童话:农村城镇化。
   农村人做梦都想过上城里人那样的生活,例如,北京现在要在南边50公里开外的地方建设第二机场,那里的农村人口就翘首以盼:赶快开工,把土地征了吧,给套高楼单元房住住吧,再补贴个三两百万,让颐养天年吧。这梦多好。如果城镇化就是这么个化法,这么个梦想成真,那谁不愿意城镇化呢?在这样的一种心理驱动下,哪怕是那个光屁股小男孩的家乡的农民,恐怕都在急切的盼望城镇化,日思夜想住高楼——我想这是他们对于城镇化最现实的也可能是仅有的理解。我敢说,现在的城镇化已经***当年的“联产计酬,承包致富”一样,吊足了农民的胃口。若干年后,这些热切盼望当城里人的农民是如愿以偿,美梦成真,对现在的大人物感恩戴德呢?还是再次梦幻破灭,然后一些人学贺龙拿起两把菜刀来呢?我们拭目以待。
   这些小文对于“三农”问题的解读与当下主流思潮和官方的“新政”指导思想背道而驰,因而是不合时宜的,没有什么现实意义,它们所倡导的价值观也不是当下社会需要的。但它们从不同侧面提供了了关于人民公社的方方面面的思考,虽然很零散也很个人化,却还是具有一定的史料意义。2


(二)关于《远逝的钟声和逼近的贫困》答读者
右而左2006-01-07
 

    我一直有个心结,把家乡遭遇的贫困,做个理性的思考。前天下午,我把这个思考,奉献给了网友,昨天晚上上网,发现点击数,达到近3000以上,很感动。今天周末,有时间再上网,看有无新的跟帖,没有,但点击数,超过了3700。这出乎我的意料,也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也说明,大家都有一颗赤热的、正直的心,在关心现实生活,关心国家大是大非的问题。许多网友与我有共同的感觉,有的还发来短信,表达共鸣。对于所有这些,我都怀着虔诚的感激。
    也有网友,如【句句是真理】,对文中记述的事情的真实性表示怀疑。这是他的权力,也是他在主动思考的表示,我给予尊重。但是,我负责任的告诉所有持有怀疑的网友,文中事实无一虚构。如果谁坚持自己的怀疑的话,我愿意提供准确的地址,供其前往考证,资费我承担。而且,更出怀疑者意料的是,那是一个土地肥沃的鱼米之乡,离武汉市不过150公里路程,不是偏远地区。我的父亲(已故)曾因为是个好带头人,受到过地区报纸和电台的专题报导和表扬。村子现在的真实情况,比我描述的更惨,“惟一的”原因就是缺乏有效的组织。我坚决反对和抵制“伤痕文学”那种庸俗自然主义,所以,在行文时,虽然心流着血,文字却做了技术处理,把悲惨进行了美化(是艺术审美的美),让读者不至于对于某些不堪入目的场面感到恶心,而是产生撕裂美与善的疼痛感。如果读者以徐缓的速度、合适的节奏将那些文字轻轻朗读出来,那便更产生一种萦绕心头的哀伤。
    我无意煽情,也无意只讲一个悲剧故事,所以截取的只是几个侧面。两个伙伴,安息的地方,是我小时候和他们一起砍柴的地方,那老人跳下去的池塘,曾是我与伙伴们,玩“狗刨”比赛(小孩子游泳只会“狗刨”)和“跳水”比赛(站在水塘的陡崖边,往下跳,然后扎着“猛子”往远处游,看谁游的远)的地方,以前也淹死过二三岁不慎落水的儿童,我在学会游泳之前,也曾在其中淹的半死。现在池塘承包给个人养鱼了。祖孙三代,一周时间,前赴后继,命丧黄泉,曾那么深深的刺疼过我;而那些无助的、孤独老人的凄惨,在我心里造成的悲伤,则无以言表。和我谈话的那位老乡,穿的还是我自己淘汰,不知猴年马月从北京寄回让我妈分给乡亲的旧衣服,虽然缝了又缝,还是遮不住全身了。
   如文中表达的,我无意给改革抹黑,我只在理性的思考。我原来加了一个“人民公社祭”的小标题,上贴时,去掉了。因为,我觉得这纯粹多此一举,读者比我聪明智慧,知道我在说什么。毛泽东以前的中国,一直是一盘散沙,这个散沙有许多的表现形式,经不起外来的淫掠,是一种;统治者勾心斗角,知识分子窝里斗也是一种;城市无产者的自由散漫是一种,农村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一种,等等,等等。上世纪50年代初,农业合作化,并不是共产党人闭门造车的忽发奇想,而是顺应农民自己的要求,表达了时代的心声;后来人民公社化,虽然有些操作上的欠妥,一刀切的过快,但也是时代的需要,是我们这个民族摆脱一盘散沙不得不作的一个伟大的尝试,可以说它成功了。几代共产党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不就是把国家组织起来、让其不再是一盘散沙这么个梦想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无数的牺牲、无数的代价、无数的期待、无数的成就后,国家终于组织起来了,这个梦实现了!尤其农村,组织得非常好:肆虐和危害农民几千年的水患,旱灾都得到了基本遏制;农民在基本解决吃饭问题的前提下,还为国家贡献了巨大的 “工农剪刀差”,支援了国家的工业发展和国防建设;农民虽然还苦,但心情舒畅,不埋怨国家,与国家有难同当。这是一种文化,一种组织起来了的、告别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再不孤独无助的崭新的文化。
    然而随着那钟声的消失,这种文化消失了。我自己就帮父亲敲过那钟,现在它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却要流泪的辛酸回忆。我多么希望它再次敲响,所以在行文时,我把几个残片的回忆放到后半截,代表着那不仅仅是回忆,也寓含着对钟声再次响起的期待。我不是先知,也不是时代的主宰,所以我无法把“何时那钟声再次响起”这样的期待和渴望,直接写进文字中,而是留给了读者各自的想象。
   我以“是啊,还是毛主席看得远”来结尾,表达了一种缅怀,更在于表达一种抗议!毛泽东曾经警告过我们,并实际与各种人进行过为了保卫钟声的斗争。他的敌人不是任何一个确定的个人或有形的物质的存在,而是弥漫在千百万的小生产者灵魂中的精神空荡。列宁说:“……千百万人的习惯势力是最可怕的……战胜集中的大资产阶级,要比战胜千百万小业主,容易千百倍,而这些小业主,用他们日常的,琐碎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腐化活动,制造着为资产阶级所需要的,使资产阶级得以复辟的恶果……”列宁的话,警告了毛泽东,要么你知难而退,要么你粉身碎骨。毛泽东选择了后者。于是,我比今天网坛上许多年轻的网友幸运,曾听到那种史诗一般,雄伟的时代的钟声。
    毛泽东曾经告诫他的同志,正确的领导,在于能有预见。“坐在指挥台上,如果什么也看不见,就不能叫领导。坐在指挥台上,只看见地平线上已经出现的大量的普遍的东西,那是平平常常的,也不能算领导。只有当着还没有出现大量的明显的东西的时候,当桅杆顶刚刚露出的时候,就能看出这是要发展成为大量的普遍的东西,并能掌握它,这才叫领导。”互助组是合作社的桅杆顶,合作社是人民公社的桅杆顶。
   可是,某个小村的农民狭隘的、鲁莽的分田分地,纵然不怕坐牢杀头、英雄气概,也是毛泽东意义上的桅杆顶么?我以为那是列宁说的“小生产者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腐化力量”之一。因为,这种力量曾让我们一盘散沙、落后挨打,它不是新生的、进步的东西,而是在系统中清除掉而又复发的病毒。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领导,这是新一代共产党人必须接受的挑战。那钟声会在挑战中再次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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