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也曾钟情
"甘于平淡" 是太简单的几个字, 做得到, 却是另一种体验。它意味着,在别人光彩夺目的时刻,你在一旁真心地鼓掌;在别人功成名就的光环下,你不会感到失落;在别人暄耀幸福的时候,你不会嫉妒;在别人跑在前头的时候,你不怕落单。
从小,露露个性平淡,又家境普通, 成绩中等, 长相一般, 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能让人记得住的事体。她们四个女生在同一间高中毕业,又一起考入了全省最好的外语学院,也因此结成好友,人前人后以“四人帮”自称。蔼英美貌,是系花;郁华能干,是领袖;小嘉聪明,是状元。和她们在一起,露露常常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有一次她们仨在晒情书,只有露露没有,于是她开玩笑地对她们说:“其实我真应该感到自卑的,不过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想想也就算了,不自卑了。”
正在化淡装的蔼英回过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给她绽开一个最美丽的笑颜:“说什么呢?最喜欢你了,你性格最好!”郁华接着说:“对啊,平平淡淡才是真!你这样的真朋友最难得!”小嘉则走过去,揽着她的肩道:“谁说我们家露露自卑了?她有才有貌的,人家要我们还不给呢。”露露笑咳:“好好好,我哪儿都不去,老老实实就当你们的大绿叶。。。”
展鸿的出现,是另一道不同的,却更为灿烂的风景线。
展鸿是无可争议的校草,俊眉朗目,高大英挺,加之专业能力强,是英语系的一宝,常常被拉去参加各种重要的外事活动。在运动场上一站,他更是英姿出众,蓝球尤其打得好,是校队的队长。“飞机鸿”和黄飞鸿没啥关系,是小嘉在观赏本校蓝球队和外校的一次比赛时,在郁华耳边偷偷给他起的一个外号。从此,在她们四人的花痴名单上,“飞机鸿”牢牢占据了第一位。
小嘉和郁华都是英语系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听到他的事迹最多,所以特别起劲,尤其是小嘉,迷他迷得不得了。蔼英身边的追求者众多,对才子帅哥都看木了,无所谓。露露是法语系的,当年对钻研法文发音和法式美食更感兴趣,对帅哥也是兴趣缺缺,只是为了附和她们的花痴,一起去看了几场比赛,认得了这个人,陪着喊了几声"好球!",仅此而已。
可是很奇怪,大学三年,谁也没有见过展鸿的女朋友。虽然外语学院美女如云,虽然大把女生对他暗送秋波,有的甚至热情似火,可是谁也没有见到他身边有过任何女人。终于, 花痴内容变成了一堆问号,和各种自问自答。
「天啊,难道他是同性恋?」有一天她们一起在宿舍做米粉吃,小嘉提出了这个议题,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要哇,太可惜了啦!」
「不象,线报没有这样一说.」郁华用肯定的口吻答。她在系里耳目众多。
「外校女友? 丑得见不得光?」小嘉接着猜。
「在上次组织全级一起去玩时,我其实有问过他。」郁华幽幽地说。她做人做事一向比较直接。
「真的啊?」小嘉用筷子头触她:「问了啥? 还不快快招来?」
「他说他家境不太好,已下定决心不会在毕业前交女友,因为交不起。」郁华想起他说这话时目光的坚定,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真小家子气!」小嘉说:「爱情与物质两回事嘛,连个纯纯的校园恋都不敢尝试,真胆小!看样子我高看他了!」有点生气。
「我想,他还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吧。」蔼英闲闲地插了句。
「有可能哦,都挑花眼了吧,」郁华边吃边答,「我说露露,你的米粉越做越香了!」
众人都赞同。露露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把脸藏在碗里,很忙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正波涛汹涌,几次很想张嘴跟她们说:其实她和展鸿早已认识!
而且,而且他好象对她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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