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江湖·莫归（5.1）去小牯村采访

二〇三八·燕行江湖·莫归
第五章 前夫李旺土

5.1 去小牯村采访

一辆橄榄绿的小越野车一颠一颠地在公路上行驶着，林燕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嘴里不停地抱怨：“这路可真破，修出来之后可能从没维护过吧。”

“你就知足吧。现在这还是成业县城的交通干道，好歹路面上还有沥青。等一会就全是土路了。”吴数一边把着方向盘一面说，接着又扭过头去叫：“哎，小柴，待会得把车窗关上，土大。”

小越野车早已开出了成业县的县城，又颠了一阵子，路边看到一座标准的蓝底白字路牌，上写“小牯村”三个大字。一过这路牌，车子立刻行得更辛苦。开始爬山了，而车轮下的道路变窄，双车道变成了单车道，路面上沥青也没了，完全是泥土和石块。车速立刻降了下来。

顺着盘山土路吭哧吭哧地爬了好一阵子，终于开到一块小土坪上。这里是半山腰，小土坪是人工开辟出来的，上面盖了一座两层的小楼，带一个前院。三个记者把车子在小楼前停好，走下来伸伸腰活动活动腿脚，伸长脖子张望着。

院子里零星长着两颗树，树下停着两辆汽车，一辆电摩。小楼的底层是个小商店，二楼好像是村委会办公室。

“哎呀，欢迎欢迎！”一位披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楼里大踏步迎了出来，和三位记者一一握手。

来人是小牯村的村长老郑，早已等候多时。“怎么样，一路还算顺利吧？”老郑笑呵呵地问，但还没等听到回答就又说：“我给你们讲，幸亏这个星期没下雨，路上还算干燥，车子还能开进来。一到雨天，整条路都是泥，车子根本动不了。”

林燕看着郑村长那充满期待的眼睛，顿时有点心虚。这次采访是许录安排的，而许录没有对郑村长说实话。

小牯村是傅佳玮被卖过来的地方。她的第一个丈夫－－应该说是买主，已经查到名字叫做李旺土，就是小牯村人。从时间上推算，傅佳玮在这里被拘禁了三年。林燕他们今天来小牯村，真正意图就是要见见李旺土，也实地考察一下这里的生活环境。

可是许录当时在电话里对老郑说的却是：考察修路工程。小牯村的这条盘山路已经修了十三年了，居然一直烂尾，村民意见很大。许录当时如果不撒这个慌，村里不可能这么热情接待几位记者。本来许录是要亲自来的，可临出发时忽然接到一项紧急采访任务，只好临阵换人，让林燕和吴数一起来。许录对林燕可不怎么放心，在电话里一再叮嘱她少说话，多倾听。

一行人沿着小路往山上走，路径弯弯曲曲，只有小部分路段铺了石板，大部分是土路。有的地方很陡峭，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老郑不时叮嘱记者们小心。

吴数和老郑东拉西扯地闲聊，林燕不怎么说话，只是四处打量周围景致。这里地势险要，山坡上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各种植物，山坳里还有一丛丛竹子。走着走着，一头小兽从面前嗖地窜过去，老郑回过头解释说，那是狐狸。

对林燕来说，这种山间景色并不陌生。学生时代她和同学偶尔去野外爬山，看到的景象与此类似。当时她对山间美景还是非常心仪的，也幻想过浪漫的山居生活。可现在，她心里完全是另一番滋味。她不断地设想，如果自己被拐卖到这种地方，到底该怎么办？逃跑肯定是很难的。她读过资料，多年前，一个被拐到这里的女人趁着天黑企图逃走，结果摔死在山里，尸体过了一个月才被发现。

一路走来，时不时能看到住家，但不少房子是断瓦残垣，如废墟一般。和许多山村一样，村里的居民不断迁居，下山到城里去谋生活，村里留守人口越来越少。老郑介绍说，小牯村在最兴旺的时候有九十三户人家，将近五百口人，现在大半已经搬走，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家，不足一百口人。

林燕注意到，一路上山只看到两户人家的院里有活人。一户是院门开着，院子里有人在咚咚地敲着东西。第二户是个老婆婆，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坐在门口。老婆婆看到老郑带着几个人上来，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老郑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林燕发现，她竟然一个字都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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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写得好！赞一个！ -若妖- ♀ (0 bytes) () 08/29/2013 postreply 10:43:10

• 谢谢，期待你的小说。（刚才回了一句，咋没发出去呢。） -枫昀- ♀ (0 bytes) () 08/29/2013 postreply 14:1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