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并非是完全讨厌心洁的,这一点有些男女之间的差异。
对于爱情的态度,女人有些非此即彼,而男人却往往显得模棱两可。虽然从内心来说,陈致远对于自己的选择觉得很功利,但是他却不会完全承认这一点。心洁也是可爱的,当年他就是这样说服自己忘记余雨诗的。
是的,心洁有时候是很可爱的。
陈致远这样皱皱眉头,看着照片上笑盈盈的心洁,想起他参加完骏达的酒会回家后的情景。
他本来可以不回去的,骏达已经安排好了酒店,还有宵夜的节目。别的人大多数也不回去,犹如免费的晚餐已经付了费,干嘛不去享用呢?陈致远却还是回去了,工作忙的再晚,他也要回去,这不仅是一种姿态,更多还是年轻时就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与心洁的父母同住,晚上如果不回家会被老丈人教育一顿,这么多年习惯下来,他倒也不是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回到家里,心洁还没有睡觉,躺在床上看报纸,见陈致远进来,扬扬手上的报纸,说你看你看,这个社会真是糟糕透了。
陈致远笑笑,她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报纸上登点风吹草动地芝麻小事,什么牛奶掺假呀,黑心米粉呀,她都要感慨半天。到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出身啊。
不过今天李小姐感慨的并不是那些柴米油盐,而是报纸上的情感故事,她说,致远,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下岗工人,也要搞三搞四地搞小三。陈致远心里暗暗叫苦,你说那些记者什么故事不好编,每天就编这些花边新闻来刺激这些中年妇女的神经做什么?
陈致远不想接她的话头,还包括一点点心虚的内疚,虽然这内疚纯粹有些多余,没有人能够洞察到他对秦海蓝的那一瞬间的那么一点点动心。
他就势抱住她,用眼睛问她:孩子睡了?
夫妻之间的身体语言很快就点燃了新年的热情。
心洁识趣地停止了对那个无中生有的小三的纠缠,认真地配合着陈致远,她爱他。从身到心都爱他。
这一夜,两个人都找到了久违的快乐。陈致远的眼前幻化出秦海蓝的样子,高高的发髻,海蓝色的旗袍,婀娜的身姿,还有那端着酒杯高高翘起的染着蔻丹的手指,正所谓指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陈致远格外用力,但是神经又高度紧张地提醒自己不要喊出秦海蓝的名字。
心洁有些受宠若惊地享受着这一欢愉时刻,不知道有多久了,陈致远自从当上副市长以后,对房事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每次都说工作太累,连凡心都没有了。正因为这种戒备,心洁才将全家福的照片放进他的办公室,生怕被别的女人将他的心偷走了。
心洁主动地换了体位,两个人都尽兴而欢。
陈致远用胳膊搂住心洁,有些喃喃自语地说,新年快乐!
心洁抓住他的胳膊,犹如抓住了他的人一样,她有些激动,情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那鱼水之欢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正视着陈致远,娇嗔道,我既然能让你上去,也就能让你下来。
陈致远一愣,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是说刚才的体位吗?他知道当然不是。
心洁停顿一下,嘴角带着恶作剧的笑意,“我能让你怎么上去,就能让你怎么下来”。
陈致远赤裸的身体感到了一丝寒意,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心洁柔声说,致远,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