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归谈为什么不海龟
·清衣江·
海不归谈为什么不海龟,是一个虚假甚至虚伪的命题。姑妄言之。
申请Fellow时面试时,问了我十几个问题,其中一个是:“为什么要出国?要到美国、加拿大来?”
我回答: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我出国前,在中国有两部自行车。出国后,我曾经有三部汽车。都是二手车,买其中一部花了九百块钱。
我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不海龟?最主要的原因是钱,我出国前要能挣现在这么多钱,我就不会出国。
我现在要海龟,想要挣同样多的钱,我得辛苦几倍,十几倍。我得挖空心思,把自己打扮成世界知名专家,虽然我在国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此外,我的收入大部分来自灰色收入。我将非常习惯这种灰色收入,削尖脑袋搞灰色收入,在国外想着也比较恐怖。
我的同学里,出国前在国内搞基础研究的,大部分都是海不归。搞临床的,大部分都是海龟。主要的原因大概都一样,钱。自然,还有生活环境,工作环境,人际关系等方面的考虑。
美国加拿大的医生不是圣人,他们对于钱,同样非常看重。但是制度的限制,他们不可能像国内的医生那样捞钱。同样,他们也为了自己捞钱,而钻制度的空子。美国加拿大,特别是美国,医疗费用是天文数字。一部分钱,流入医生的腰包。而其中有些钱,从医学的角度说,根本不应该流入他们的腰包。
找工作时,曾经到麻省一个地方面试。CEO一再强调,到他们那里,内科医生也可以挣二十万以上。在美国,内科医生要挣二十万以上,很不容易。我问为什么会挣那么多。CEO告诉我,他们选择病人很严格,保险不好的都不要。
当医生,做操作(Procedure)挣钱多,如手术、心导管、胃镜、肠镜等等。而操作方面,多多少少有滥用的现象。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说作了冠状动脉导管(Coronary angiography)的病人中,30%的病人,冠状动脉正常。关于手术,也有类似的文章。
第三世界国家包括中国的医学生(FMG),大部分不能和美国、加拿大及其他西方国家的医学生比。一类专,三类红,不专不红学医农。至少文革以后最初几届,学医的都是些灰不溜秋的人物。学医不需要特别聪明,智商八十就足够了。医学知识不难理解,根本就不需要理解,傻呼呼地死记硬背就行。在美国考USMLE Step 1、2、3并不难。美国的考题,不像国内那么刁钻古怪。USMLE考试的目的,是要确定你有足够的知识,应付临床实习的需要,而不是要把你考倒。在美国,FMG要当上医生,远远比当教授容易。
在美国、加拿大,医生地位高,挣钱多,大家都尊重医生。不过,作为医生,还是不要太把自己当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