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戈片场轶事》之五 千古之擦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对号)

 

剧本的名字是《今天过年》,讲述的是我们超市在过年这天发生的平凡的事情。

虽然是纪录片,但是不可能在过年的当天完成所有的镜头,很多每日都会重复的故事先拍好,等过年那天完成场景合成就OK了。

既然大家热情都这么高,再不开机就真有光打雷不下雨之嫌了。于是,趁年前这段不忙的日子,我们必须马上开机试镜,开机仪式等选一个黄道吉日再补上也不迟。

   

剧本的第一章是十面埋伏,讲的是大年三十,第一批上班的工人中有阿熊,他在苍凉的音乐声中清扫超市门前的积雪,刷完厕所疏通下水道以及推出垃圾箱后把超市的地面拖干净。这时第二批工人进场,正满头大汗时,阿媚也来上班了,她充满怜悯地看着满头大汗的阿熊,递给阿熊一块纸巾,让阿熊擦擦汗。这充分地体现了伟大的无产阶级为了成为渺小的有产阶级而共同奋斗的紧密的团结精神。无产阶级的工人全部到齐后各就各位全面埋伏准备迎战春节前这个繁忙的年三十。

 

趁顾客还有没有来之前先拍超市的全景。于是我让大家站在各自的岗位上,我就移动摄像机,全景扫描,人不动摄像机位置移动。

按照我的想法,气氛是严肃的庄严的紧张的苍凉的,大战前的寂静嘛。但是由于大家没有上镜经验,不是这个笑就是那个偷看镜头,特别是大牛姐,不停地来回晃动腰部提醒我关注她的尖瘦的臀部暗示我:她也会扭屁股。晃得我火冒三丈:别晃了,这不仅仅是屁股问题,而是屁股和脸紧密联系的问题。

时间太紧迫,既然大家都不在状态,这组全景的镜头只能改天我给他们指导一下再拍了。毕竟是超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片场,一会还要开门营业呢。马上改拍一两个人的小镜头,我让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就拍阿熊拖完地后,由阿媚递张纸巾擦汗这一段。

这个简单,阿熊就挥动拖把,唰唰唰,汗水就冒出来了。阿媚扭着细腰走入画面。我移动摄像机的同时在给他们说戏:阿熊的表情要凝重同时饱含孤独的思乡情绪。。。阿媚看着他,对,要凝视。。。好,阿熊的表情要有变化。。。开始感受到同志般的温暖。。。阿媚继续凝视。。。深情再深情。。。阿熊也要盯着阿媚的眼睛看。。。阿熊你不要喘粗气,要平静。。。你们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你们也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你们只是同事,纯洁的友谊。。。阿媚给他纸巾。。。

阿媚开始自我发挥了,她凝视着阿熊的眼睛同时把她自己的女性的柔情顺着目光缓缓地传给了阿熊,阿熊有点失控了,表情僵持呼吸急促,阿媚的用一只手抱着阿熊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擦拭阿熊脸上的汗水,他们靠得太近了。

不行啊,搞成爱情片了,我赶紧叫:停!停!!

已经停不住了,阿熊失控了,突然失声痛哭了。

大家激烈鼓掌:太感人了!

阿熊被掌声惊醒了,哭声骤停,脸红了,不知所措。

阿媚媚眼忽闪忽闪的,得意地问我:怎么样?

二当家非常激动:阿媚你太拽了,太入戏了。

我懊恼:入个屁啊!入过头了。今天不拍了,改天再拍。

 

事后,我问阿熊:怎么哭了?

阿熊说从阿媚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潭清水,就像十年前他的老婆在机场送他时一样的,仿佛回到十年前.被阿媚用纸巾一擦,又被擦去一切怨恨,除去一切凡尘。你一叫停,又回到现实中了,我忍不住就哭出来了。阿熊无限感慨:十年啊,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阿媚演得太好了。二当家看在眼里,对他拍阿媚屁股这段戏已经相当期待了。他认为阿媚演的那一擦是千古之擦!她用纸巾轻轻的一擦就能把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给擦哭了。他那一拍,也要演成千古之拍!

不用征求你太太的意见了?我问他。

太太算个屁!二当家依旧相当自信:男人嘛,做事要有自己的主见! 

 

那天,二当家不时地问我:什么时候拍我摸阿媚的屁股?

不是摸,是拍一下!看着二当家无限幸福的无比向往的眼神,我严厉地对他说:你已经相当危险了!!

 

《今天过年》视频网址: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PIHBeLbwS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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