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直称他是「硅谷的摩西」,以「应许之地」为号召,吸引了当时那些人投入技术研发,而缔造今日这个资讯时代。但,就如同摩西的结局一样,萧克利本人并未踏入那流着鲜奶与蜂蜜的土地上享受成果。就像这本自传给巧妙地命名为「破碎的天才」一样,作者揭露萧克利是一个典型亚里斯多德式的悲剧英雄,其人的缺点可被人一眼识破,也就是他对自己的智力自恃过高。
萧克利获得诺贝尔物理奖奖后不久, 肖克利的兴趣逐渐地转向了种族,智力和优生学研究,并成为优生学身体力行的积极倡导者。 当问及他为什么他的观点和左倾及右倾政治观点都一致时,他答道他的目标是“将科学上的创造性应用到解决人类的困境”。
肖克利由于担心美国由于智力水平较低的人群生育率高从而造成整个人口遗传素质的下降,曾试图说服美国科学院出资资助有关各人群群体之间智力差异的研究。他认为, “由于遗传因素,黑人作为一个群体有智力及社会上的缺陷”。他还设计了一项”自愿绝育奖励计划建议政府部门给那些智商低下而绝育的人予以奖励,办法是智商低于100的人如自愿绝育则付给其1000美元。 尽管他的计划是建立在自愿的基础上,但还是被人们指责为和纳粹德国对所谓的“劣等民族”施行绝育措施如出一辙。
尽管肖克利是一个天才的物理学家和发明家,他所掌握的遗传学知识却非常粗浅。斯坦福大学的著名人类群体遗传学家卡瓦利.斯福萨观察说:“肖克利教授连一些遗传学的主要概念都没掌握”。
当记者罗杰.维特斯庞在报纸《亚特兰大宪章》上撰文,指责“肖克利的计划已在德国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尝试过”,肖克利就控告其报纸诽谤,指控维特斯庞的文章指名道姓地称肖克利是“大屠杀”的“作者”,并要求报纸的业主予以经济赔偿。在诉讼的审理过程中,被告请了著名遗传统计学家奥斯卡.坎普松作为专家证人,作证肖克利不懂遗传学(从而证明肖克利的计划毫无科学根据,由此表明维特斯庞对肖克利的指责言之有据)。坎普松运用统计理论,指出肖克利错误地将相关性(correlation)混同于因果性(causality)。陪审团被坎普松深入浅出的讲解及由浅入深的遗传统计学解释所折服。而由于肖克利的文章中确有某些过激措辞,陪审团判定肖克利胜诉。但是,陪审团又裁定维特斯庞仅需向肖克利赔偿微不足道的一美元,而不是他所要求的一百二十五万美元。尽管肖克利胜诉,但这场官司的胜利却是空洞、苦涩的,甚至是有些屈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