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扁的失败与极左

这次台湾立委选举民进党惨败后，民进党内部和世界媒体都在检讨其失败的原因。有人说责任在陈水扁，他所领导的政府失去了民心；有人说是选举方法的改革导致了民进党失败（注意新选举方法恰恰是民进党提出来的），而民进党的基本群众没有散失；有人说是陈水扁的路线出错，他把民进党的祖产挥霍一空；也有人说是民进党内部不团结所致。不过许多人都认为，这次选举是对陈水扁最终的评价。的确，现在还很难说就是民进党的彻底失败，而只能说是陈水扁的失败，所以他不得不辞去党主席，把摊子撂给谢长廷跑到国外访问去了。

如果我们从思想方法去看台湾这些年的变化。不难看出，陈水扁的失败乃是极端思维导致的结果。陈水扁在某些方面还真像当年大陆的红卫兵：过激地言论，过火的行动，过头的策略，过高的分贝叫喊，黑白颠倒的逻辑。走极端是他的执政特色，耍小动作是他的一贯手法。在群众面前不仅没有显现他作为领导人的魅力，反而有失体面。既失去了一些基本群众，也得罪了美国。“麻烦制造者”成了他的别名，以致美国老爷也觉得“这个顽皮孩子”缺乏教养，所以才不得不让国务卿一级的高官出面批评。不过陈水扁可能吃了某种定心汤园，美国的警告他不听，仍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你说这样的领导人能让人民群众放心吗？

这里使我想起所谓“极左”与“极右”的思想方法问题。所谓“极”，按词典的解释，就是顶端、最高点、尽头、达到顶峰之意。但什么叫极左或极右，在中国似乎没有确切的含义，有时还因政治原因而采取各取所需的解释。经过文化大革命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当林彪带着他老婆和儿子出逃，摔死在蒙古温土尔汗草原之后，最初批判林彪说他是极左。但没多久便被伟大领袖和文革派“纠正”，说那是“极右”，于是大家也跟着说是极右。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虽然也在各种场合发言时要说那是极右，但心理总是闹不明白，究竟为什么那叫极左，什么才算极右？

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要把革命和激进称为左，不革命、反革命或保守视为右。特别是在中国大地上，一向把左视为是思想方法问题，而右是立场问题。犯左的错误其目的和动机是好的，是为了革命，只不过方法不对而已，即使大错也可以原谅；而犯右的错误是立场观点问题，其目的和动机不纯，本身就是反对或破坏革命，即使错误不大也是不能原谅的。于是人们便认为越左越革命，越右越反动，当然是宁左勿右最保险。事实上，极左或极右的实质都是走极端，是激进的思想和行为表现。都会对事业带来损失。中国革命历史就不用说了，走极端造成对国家和社会的破坏可以写几本书。

虽然，现在不用再去争论极左或极右它的是非了。可是仔细想想，所谓左或右，不都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向观察的结果吗？比如你在镜子前面，看见你的左手却在像的右边。我就闹过笑话，小时候，我总认为理发师是用左手给顾客理发，有一次我问理发师：“你们为什么都用左手拿剪子”，他望着我莫明其妙，这时我才发现是我在镜子面前产生的印相错觉。可见，政治上的左或右也会因为政治观点和立场不同，而有相反的结论。人们最常见的就是，左或右的标准都是以我划线来定论的。我是领导，谁反对我或我的路线就是右，支持我和我的路线就是左。毛泽东视为革命的，蒋介石就认为是反革命，反之也是一样。同理，陈水扁等人认为“急独”是革命，应当极左才好。那么，反独的人则认为是极右。可见，极左或极右都是思想方法偏激、片面的表现，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凡是极左的人在另一个环境下可能就是极右。同观点的人看起来是极左，不同观点的人看起来就是极右。有些言行看起来是极左，效果却是极右，反之也是一样。但都逃不过一个规律，那就是达到登峰造极后，就出现物极必反，走向它的反面。

陈水扁主要失败在于不懂得这个道理，他把事做得太绝。比如，他不抓经济，专搞政治把戏。可人民群众不管你是什么主义，喊什么口号，而是看你是否真正为他们谋福利。他不仅要去中国化，而且要去蒋化；不仅将“大中至正”改名为“自由广场”，还在两蒋陵园上做文章；不仅不顾大众、美国和世界舆论的反对，执意搞“入联公投”，而且给国民党戴上红帽子，说国民党与共产党联合起来反对入联公投。结果把一些可能争取的中间群众都吓跑了。更有甚者，他不知从哪里学会了“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这个极左（也是极右）的原则，不仅一再挑动台湾人民反对与大陆，而且是“逢中必反”。真可谓激进得不能再激了，“极端”得太“可爱”了，你说陈水扁是极左还是极右？显然，其效果都是违反广大人民的心愿，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