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儿壮志出乡关 ( 续 )
离情别绪很快就被对新生活的向往、对一个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所取代。何况一个热闹非凡的车厢社会、沿途看不尽的自然美景扑面而来。 “ 黄河 !” 不知谁大喊一声,我们马上挤向车厢两边,把车窗开到最大,贪婪地观赏那养育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母亲河。啊,黄河,为什么人们称你为母亲河?我更想把你看作是一个历经沧桑的男子汉 ! 你深邃,你大度,你内涵丰富。你有过清澈见底的童年,你有过奔腾咆哮的中年,而流到平坦的中原地带,似乎已到了你的老年,你有些疲倦不堪,缓缓东去。倒也显得心胸开阔,坦荡自然。
出洛阳,过西安,再一觉醒来,列车已驶向茫茫戈壁。戈壁滩,只在中学课本里学过的一个词,现在就展现在眼前。没有山、没有水、没有绿色,只有满地碎石子,老太太打哈欠 --- 一望无涯 ( 牙 ) 。在视线尽头,连绵起伏的山脉隐约可见。
窗外无景可观,车厢内,一桌桌扑克牌激战正酣。自视清高的我一向不屑于玩扑克,觉得不如棋类游戏更能体现人的智慧,扑克的输赢多凭运气。后来才知扑克里学问也大得很呢。
“ 胖阿姨,你在看什么书啊 ?” 从书里抬起眼睛,又见那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圆圆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机灵,是我们新兵车厢的小贵客和唯一的娱乐节目。所到之处总能引来笑声一片。我们拿糖、水果招待他,听他那充满稚气的歌声,看他像企鹅一样扭来扭去跳舞,乐在其中。我们叫他 “ 小胖胖 ” ,不知受谁教唆,他竟叫身高不足一米六 0 、体重不足百十斤的我胖阿姨。不管怎么样,平生第一次升格享受阿姨的待遇,印象特别深刻。
“大家快往那边看!”随着连长指示的方向,在火车右前方很远的地方隐约现出一座建筑,与天地戈壁浑然一体,看不真切。“那是我们万里长城最西端的一座关隘----嘉峪关。”说起长城,大家来了兴致,恨不得立令车轮停转,跑过去看个清楚。东起山海关,西至嘉峪关,绵延万余里的长城,自秦以来,多少年,多少代,多少万喜良的白骨,多少孟姜女的眼泪堆起了这无与伦比的雄伟建筑。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月光下,我仿佛又看到了古代戍边将士抵御外敌的刀光剑影,又听到了古战场上激烈征战的鼓角争鸣----
再往西行,就是古人称的“春风不度”的塞外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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