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大陆某些地方,面具是死去人们灵魂的载体.
0,
在墙上,你象一朵盛开的黑夜.无法躲开那双眼,空洞的双眼,突然之间,我掉进非洲古老的深渊
1
我们邂逅于奥姆多曼集市
穿过乌云,国界,阳光,月辉,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流,经过一粒沙,一滴水,一瞬间,一句隐诲的阿拉伯语问候,越过生,死,喜,怒,妇女们埋藏在劳作中的忧伤,走过黑夜,白昼,黎明或黄昏时的霞光,掠过历史,诗歌,传言,自传,工匠们在岁月河流中打磨的巧手,穿过笑声,沉思,无休止的循环与磨难,经过爱,恨,杀戮,怀念,年复一年的内战,越过咒语,抒情,随云飘零的民间谣歌,走过绽放的木槿,尼罗河边凋零的中国玫瑰,三教九流们孕育的编年史,我们邂逅于奥姆多曼集市
2,
用目光亲吻,一瞬间,好漫长
把波斯帝国商队在丝绸之路上扬起的尘埃抛在九霄云外,把郑和道听途说的传言扔在牛皮纸堆里,沿唐僧曲解的经书,麦哲伦生锈的罗盘,沿达伽马在异乡面对海难时的绝望,好望角和新大陆发现之后殖民者用武器和背信弃义签署的协议,沿权贵们杜撰的教科书指明的方向,酒精在探险者静脉里流淌的航线,沿古老诗歌中指明的未来,我向你黑色之眸靠近,思绪是帆,象蓝天上飞翔之云.这个午后,啊,露西,让我们用目光亲吻,一瞬间,好漫长
3,
用沉默交谈
更多时候,语言是一座独木桥,无法象我们缠绵时的肌肤那样,传送真实想法.达姆鼓点泄露了秘密,带花纹的眼泪,图腾柱在岁月侵蚀后改变的想法,东方亭台间流逝的风水,安魂曲平静的韵脚.但我们只有一个灵魂,真实的想法,在几个世纪,或者几秒钟,试图心有灵犀,让白色和黑色重组,但闪电在你眼角留下一丝伤痕.人们在岩石上雕刻遗嘱,早有预谋的屠杀后,许多年后,他们聚集在部落里狂欢,不需要信仰,只有工业时代堆积的基督教堂,以及阿拉伯骑士们无意泄露的秘密.但时间太荒凉了,露西,请把目光给我,让我们用沉默交谈
4,
沙尘暴再一次席卷记忆
埋葬酋长的土地上盖满工厂,桑田变成沙漠,当权者用石油收购无赖和流氓,我流浪到依旧荒芜的北非.说起阳光下绽开的木槿,风和月光间摇摆的棕榈,以及真主留给穷人们的咒语.把诗意和现实的疆域打破,让他们自己寻找舞伴.后现代主义者掌控了舆论,他们散发大悲咒,古兰经,模糊的旧约,信仰随轮盘赌旋转,幸福的终点在哪里?穷人的唠叨跟不上时代堕落的速度,他们需要快餐,世界杯,互联网,街头的放荡,可以无限次克隆的忧伤.但交换的代价是巨大的,必须付出石油,黄金,穷人们江水样流淌的汗,以及圆桌会议表决时的言不由衷.当我们相互表白之后,沙尘暴再一次席卷了记忆.
5,
沉默会成为罪证.
用你丰满双唇,将万年的时光压榨成一纸空白史书,盗拓,政客,君王,英雄,冠冕堂皇的骗子,在混乱中不期而遇.而在第四维,上帝的谶语失去意义,苹果和蛇,充斥在生活中的幕后交易.哲学命题横亘在你我之间,我们用宗教和科学进行推算,最终人们信服了漏洞百出的阐述,但这一切无伤大雅.尽管没有人相信,但沉默会成为罪证.
6,
"如果它能提供足够黄金,就在候选名单中加上那只猴子"
年轻人试图套用西方的程式,但军人控制了枪和教堂,最终以和平方式成为新一任总统.历史是一场闹剧,孩子在海边等待父亲归来时,发现了最后的秘密:大地在沉沦.当我们一步步走向文明,握紧西方感染健忘症的大手,突然想起流传在部落里的传说,信仰是另一种可能的结局.
7,
我们在月光中对峙
但你空洞的眼,是黑色的信仰,是的,穷人们需要一纸停火协议.在西方,青年们抄袭并扭曲了图腾柱上的立体意念,他们成为信息时代的叛逆,并最终从中受益.从墓碑到仪式,说起曼德拉,无法回避的现实,依旧夜一样黑,从你到我,从时间到空间,从肉体到灵魂,亡灵诗和九歌泄漏了秘密,路漫漫.但死亡简单而美丽,乌夜啼,众人在混乱和不安中迁徙,包括老子和说唱歌手,灵感渐渐倾斜.教堂的钟声引起共振,我们在月光中对峙.
8,
风从我们谈话的停顿中掠过
始终没有人知道,风从那里来,诞生于那个瞬间.当青年们不安的思绪,公民们雪白的长衫,擦车的孩子期盼的目光,妇女们小心翼翼的脚步,文物贩子们肆无忌惮的叫卖,政客们幕后的讨价还价,午夜里最后一次祈祷,被穷人们奉为神明的鹰,喀图穆偏僻的大街小巷,黑孩子们淡淡的愁绪,贫民们单调的生活,尼罗河边雄伟的总统府,绿荫如盖的小径,殖民时代的遗迹,饱含泪水和荒凉的土地,当一切,当这一切,当信息时代的盛宴,被风吹散,没有人知道,风从那里来,当风从我们谈话的停顿中掠过
9,
让我们闭上眼
最后一刻,再次掉进生活的陷阱,和天作别,和河水作别,和花,和树,和暧昧的春天,和民间艺人,和刽子手,探险者,和赌徒,欧洲街,可爱的孩子,和骑毛驴的青年,和漏洞百出的报导作别.在你蕴藏岁月的额头,我将涂鸦的文字镌刻在教堂.与你作别,最后一刻,让我们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