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周杰伦-- 夜曲

来源: shutong 2006-08-21 22:02:27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0 次 (9738 bytes)



泪洒天堂 (撰文:林贝卡)


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
明月朗相对念母亲
父母亲爱心
柔善像碧月
怀念怎不悲莫禁

长夜空虚枕冷夜半泣
遥路远碧海示我心
父母亲爱心
柔善像碧月
常在心里问何日报

亲恩应该报
应该惜取孝道
惟独我离别
无法慰亲旁
轻弹曲韵梦中送
----念亲恩

秋来了,带给我丝丝寒意,秋风,秋雨,秋月,秋戚戚。仰望天空,星光灿烂,皓月当空。那看不见的天堂,有我的父亲,母亲,和二哥,你们在天堂还好吗?是否也想起我?在这落叶缤纷的秋夜里, 站在这异国的土地上,我思念你们。。。。。。

母亲

母亲在我大学毕业第一年后就去世了,难以忘记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当我从学院赶到家里时,她已经去世了。我走进家里时,第一次见到我父亲流泪,为我母亲的去世。可当我呼唤我母亲时,她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把我吓得,都忘了悲伤了,这一幕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了,一直在haunting me。

母亲是得肠癌去世的,记得我五月份买了玫瑰花和漂亮的毛衣到医院看她时,她看都不看,癌症把她折磨的得不想活了,再也看不到一点点她年轻时的美丽,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母亲。母亲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我读不懂她。我知道母亲这一辈子过的真不容易。她跟着父亲,从南方到北方,从北方到南方,从一个从未干过活的”大小姐“到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革,后来二哥得 病,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头发一夜就白了。现在自己作了母亲,才能真正体会母亲对二哥病的那份心疼。

对母亲最好的记忆, 就是在南方的冬夜.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经常下雪,但是还是能感到冬天的寒意的.在冬日的夜晚,母亲坐在我的床前,教我读毛泽东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对毛泽东诗词的喜爱,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还有在炎炎的夏日黄昏,母亲,父亲和我,去资江河游泳。母亲从不游泳,她总是坐在河边,看着父亲教我游泳,游泳后,我们就踏着夕阳回家。

回到家后,母亲就会去厨房为我们作美味的晚餐。最喜欢吃的是母亲作的欧菱蛋卷,松松的,脆脆的,真好吃。还喜欢母亲青椒炒鸭子,每次吃的眼泪都辣出来了,还是不停的吃。在国内时,父母从来不要我学做饭,现在想来是一个憾事,有时想吃母亲作的欧菱蛋卷,青椒炒鸭子,在家里练习了无数次,也达不到母亲的水平。

父亲告诉我,母亲在她去世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我和二哥。二哥有病,而当时我也没有结婚,年轻不懂事,总惹母亲生气,喜欢和母亲争吵,有时还把她气哭了,不喜欢听母亲对我的唠叨,也不喜欢回家。学院放假后,无论母亲如何催我,总喜欢呆在学院和朋友同事玩,有时母亲急了,就会发电报到学院要我回家。那时总觉得母亲对我管的太严。现在真希望母亲在天之灵,能感应到,我已经结婚了,是五个孩子的母亲。母亲,你能听到我的忏悔吗?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爱你,我的母亲。岁月流失,思念依旧,愿母亲在天堂安息。

林贝卡2006年8月18日晚于印第安纳州。

父亲

秋来了,异国的枫叶红了,我却久久等不到父亲的信。一种不吉祥的预感时时的笼罩我。当家人把父亲去世的消息从大洋彼岸传来时,泪水早已侵湿了我。父亲走了,在他最喜欢的闲花落尽的秋天里。

离家的夏天,父亲已经病重了。他艰难的步伐,浮肿的脸,灰蒙蒙的双眼,倚靠在家们,目送我踏上异国留学之路。这一次,我走的这么远,他却不能象从前,我去外地读书,工作时,总是执意地为我提着行李,默默地送我上火车。然后,站在月台上,跟着火车跑,微笑着向我挥手。夏天的一别,竞是永别。我当初为什么不留下来,守护着父亲。他一生可是最疼爱我的。然后,父亲却执意的要我走,要我去踏上新的路途,去异国求学。

父亲一辈子所受的艰辛,我无法计算。那个年代,他再也不能教书了,被下放到农场劳动改造。后来,他对朋友说:活着,就不错了。当一切都好起来时,当儿女们都长大成人了,他却走了,他再也无法享受晚年的天伦之乐,他再也看不到他最喜欢骄傲霜的菊花盛开了。

Hocking 河,你无声的流淌着,你能把我祭奠父亲的枫叶飘回我故乡的资江河吗?那是滋育我成长的河流,那是父亲教我走上人生的第一河;教堂的钟声,你能传回故乡,我对父亲的哹唤吗?你能传回故乡,双清公园的钟声吗?那是秋天里,父亲最喜欢带我去的公园了,去赏车万有的‘闲花落尽秋更好的诗句,去看傲霜的菊花,去赏满山的枫叶。

站在这异国的土地上,捧起这纷纷飘落的枫叶,我怀念父亲。秋去了,还会再来,叶落了,还会再发,父亲却不再了。来年的秋天,我回到故乡。只能在父亲的添一捧新土,插一株菊花了。。。

林贝卡1993年10月28日于俄亥俄州

二哥

二哥是我一生的痛,他比我大9岁,他已经在天堂了。可每当深夜人静时,我却总是想起他。

二哥非常的聪彗,他沉默寡言,酷爱读书,一直是学校的学习尖子,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能修好,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灾难就开始降临到我家里,家不再是个家了。父亲无法在学校教书,被下放到农场劳动,母亲也去了五七干校。我就轮流的和父母住干校,住农场。大哥,和二哥也不能读书了。那年大哥16岁,二哥15岁。二哥爱书如命,他哭着对父亲说:“我要读书”。住在学校的我们,二哥却再也无法上学了。

二哥执意要去修湘黔铁路,那年他才15岁。他写信回家,他每天推土,手都起了血泡。夜晚也没有电,他写回的家信,都是在煤油灯下写的,桌子也没有。

突然有一天,二哥被湘黔铁路的领导送回家了,他立即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母亲的头发一夜就全白了,父亲瞬间也衰老了许多。从此,每到周末,父母做着好吃的饭菜,带着我去精神病院探望二哥。精神病院象个监狱,二哥把父母送去的饭菜,狼吞虎咽就吃光了,他总是说肚子饿,他闹着要出院,他害怕“电休克”。二哥在精神病院住了三个月,总算出院了,但是需要定期吃药。

二哥出院后,家中就只有我和二哥,父母仍在劳动改造,只有周末回来。他在街道办的工厂,修理收音机。他每天给我做饭,总是留最好的廋肉给我吃,下班后,给我买糖果吃。我总是孤独的期待二哥回家,我的脖子上总挂着房门钥匙。

好景不长,二哥的病复发了,他开始伤害自己,记得有一个晚上,他突然咬自己的舌头,母亲那天晚上把我送到邻居家里去了。父母都是知识分之,突然开始相信迷信了,听说把公鸡的血洒在墙上,可以去鬼神,治愈二哥的病,我第二天回到家里,看到二哥房子的墙上有点点血迹,我不知道是公鸡的血,还是二哥伤害自己的血,从此,我对血产生了恐惧。二哥又进了精神病院。这次,一呆就是半年。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家中的情况开始好转了,父母也开始工作了。二哥的病情稳定了,他又继续在工厂上班,修理收音机。由于二哥有精神病史,没有人愿意嫁给二哥。二哥的婚姻成了父母的心病。最后通过远房亲戚,在乡下找了一个女子结了婚,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恢复高考后,没有上过初中的大哥,通过自学,考上了南开的研究生,这对二哥是一个很大的刺激,他和大哥只有一岁之差,一块长大。大哥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我也来到了美国留学。随着父母的相继去世,故乡只有二哥一家了,二哥的婚姻也开始出现裂痕。二哥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儿子离开了二哥,和别人同居了。我一直蒙在鼓里,至到二哥去世后,我才意识到。他去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二哥就这样忧郁的病死了。他的妻子回到家里,把二哥火化了,把他的骨灰撒在了资江河里。2001年春天回到故乡时,我买了一束玫瑰,撒在资江河里,我怀念二哥。。。

父亲,母亲,二哥,我的亲人就这样一个个的离我而去了,在天堂的你们, 能感应到我的思念吗?

林贝卡2006年7月3日于印第安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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