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我站到久违的体重秤上,不出所料,发现数字好像比上次又增加了一点。
从浴室出来,我说:老鼐,再这么下去,我的体重快赶上怀孕时最重的时候了。
老鼐说:哦?
我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我这么能吃,又这么懒动。
然后我幽怨地叹了口气,就去换衣服准备奔赴餐馆了。
像往年一样,我们在吃吃喝喝中,度过了一个腹满意足的结婚纪念日。
托小猫在我们身边做一只理直气壮的灯泡。她捋下我的婚戒来,戴在自己大拇指上。我说:小心不要弄丢啊。她说:当然不会弄丢啦。这是你的宝贝,我怎么会弄丢呢?
我笑了,说:你才是我的宝贝。
我说:老鼐,如此良辰,搞首诗怎么样?
老鼐说:拜托!你知道我写诗不像你,哗啦哗啦就能整出一篇。我今年的诗才配额已经提前预支到你那首《逃妖》里了。这样吧,攒着等明年,十周年的时候,我再写一首。
我说:那你今年有什么感言要说吗?
他想了想,说:九是个好数字,正好被三整除。你们中国人不是很喜欢九吗?
伴着这朴实无华的感言,托小猫把鼻子伸到爸爸的酒杯上面,装模作样地深吸一口气,说:好香!
我说:来讲点形而上的话题。你还相信爱情吗?
老鼐仰头喝一大口酒,说:当然。
然后他反问我:你呢?
我切下一大块肉放到嘴里,说:当然。
就算到了九十岁,就算我再也写不出诗,就算我再也吃不动肉、喝不动酒,我仍然相信爱情像诗一样美好,像酒和肉一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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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辰,狂奔十五小时也够了。撤啦,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