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70版
在中国的一天,收到老公托我转交老二的邮件,里面说“ I guess Henry, Alex and Callisto miss you in particular.” 我当时还想,henry听着耳熟,其他这两个男娃会是谁呢。 儿子读到邮件,傻乎乎笑了,一五一十招来,原来他爹早就和他密谋好了,Alex 和Callisto是当爹的给儿子的圣诞礼物,两只蜥蜴。
儿子欢心雀跃的等着回来和他的蜥蜴们相识。我想这个阴谋其实是早就在酝酿了。只是我一直唠叨,这些珍惜的两栖类动物从他们的原始栖息地被带走,便宜了那些倒卖动物的商人,破坏了栖息地的生态平衡。而且来到新的国家,一旦逃脱,也许会破坏当地的生态平衡,也许会造成疾病传播。 最关键的是,我们家寸土存金的地盘,哪里还容得下一个大玻璃箱子呢。要知道,我家已经有了一个大玻璃缸子,里面有一只叫做henry的青蛙。
等回到家, 看到老公把客厅家具重新摆放了一下,想办法把蜥蜴箱安置得很好。考虑到我的顾虑,他没有买那种好看但是价格昂贵的珍惜类蜥蜴, 而是买了品种一般,价格大众的两只壁虎。这一下,我就没什么顾虑啦。 不就是两只壁虎吗。
你见过壁虎吗? 我童年生活的小城,壁虎经常可见,我印象里还亲眼见过壁虎断尾而逃。还有蝙蝠,夏夜里,在路灯下飞累了,偶尔误打正着, 撞进我家开着窗的六层楼房。 印象最深的是青蛙。有一次,老爸打鱼途中,捞回来一群蝌蚪,他用一个大脚盆把蝌蚪养了起来,里面的水都是一桶桶从湖里提来,还放上湖里的水草,尽量模仿自然环境。我每天放学回来,最高兴的就是蹲到脚盆边,看看小蝌蚪长出了脚没有。果然,小蝌蚪长出了两只后腿,接着是前腿,然后尾巴就渐渐消失了。记得妈妈经常唠叨脚盆占地方,却也只好由着我们,直到最后,幸存了一只青蛙, 我和爸爸把它放回了湖里,不知道它找到妈妈没有。
老公在美国的导师,据说从小就是个动物迷,喜欢把野外捉到的昆虫动物带回自己的卧室观察饲养。别人觉得他古怪,可是他的妈妈支持他,14岁他就有了第一架自己的显微镜, 就这样滋养了一个学术大牛的兴趣爱好。 他的办公室有一只养了三十多年的蝾螈。有一次蝾螈得了皮肤病,大牛自己弄点抗生素,愣是给蝾螈治好了。 如今大牛八十多岁了,全职工作之外, 家里养着一只自己的狗,还常年FOSTER被遗弃的狗,直到有人来认领。
我们也想养狗,却怕没有精力照管,对不起人家。几年前开始养鸡,终归是有些功利心在里面,不能算是真正的宠物。后来养了两只青蛙,养好了能活十五年,可惜没多久就夭亡了一只。剩下的这只HENRY很少游动,就那样垂直着伸展在水里。夜深人静的时候, 听它呱呱的叫,有时候听着很快活,有时候又觉得有些凄凉,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哀悼死去的同伴。
新增加的这两只壁虎,据说也是高寿的十几年寿命。它们住在一个加温的玻璃箱里,需要经常喷水保持湿度,吃活的蟋蟀蚱蜢。老公买了好几十只虫子, 扔些菜叶土豆片,和壁虎养在同一个玻璃箱里。壁虎无声无息,倒是小虫子们,颇有打成一片的热闹劲,时不时闹出点动静来。两只壁虎应该是衣食无忧了吧,总是一动不动的睁着两只大眼睛,无视周围的声色犬马,不知道它们是夫妻还是兄弟,也不知道它们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