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使，给我最初最后的天堂（14）

时间1999年。

现在开个淘宝ebay,接单,把货交给快递。文学城06年以来有很多这类创业者。有人鼓捣我也回归本行。我说以为这叫进出口你就错了。我已经腻歪了这种商业模式，我说早晚你的利润被国家吃掉。利用中外的差价的挣钱的事，你要一下搞个大单的，像人家赖昌兴，靠胆子。否则很快被国家公器把你挤死。要么你来个产供销整合，像李伯，靠地盘。还有就是你把你的网店做大，像人家凡客诚品，靠资金。想靠机会的已经没什么了。别忘了有中国人竞争的市场，机会都会短期之内迅速被人超负荷利用的。

1999年我在机会面前露有一小脸的时候，各个环节我没有想统，只想快。港口的事情包给一个塘沽的刑满释放人员，保证了服务质量和成本。货到港口仓库之前的事情全在工厂。海关的交道由工厂的驻在办事处通关系。这样一来，中间有人都慢慢熟悉了这个生意的细节。但是我操心的并不在这个上面。我把时间都交给英语了。我想的是去美国挣10万美元年薪这件事。1998年末，中关村二条就已经取代商场影院迪厅成了周末休闲时光。

新东方除了语法，别的没教会我什么。所以除了一个瘦瘦高高叫白勇中年男人，我觉得新东方别的老师都是浪费我的时间。后来海龟的日子里我还特意回去打听白勇，知道他已经病逝。很可惜一个有着精妙的语法实践知识的四川男人就这么英年早逝。白勇教给我语法，我曾经后来跟美国人说起一二，他们都觉佩服。白勇的抗日愤青热情，那个时候给我很多激励来着。抗日情绪带动英语学习，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呢？

新东方的日子是快乐又短暂的。十周之后，不过很充实。邻座的兄弟是一个国家某委下属的某PE基金负责人。你现在会很纳闷怎么某委会有这个PE基金呢？国家公器部门各单位有小金库这种事情不是什么稀罕事。前面在跟铁里有人跟我讨论过关于外汇截流的事情，90年代开始就很普遍了。国家外汇通过经常账户外流，然后再通过资本账户伪装回流，还享受外资待遇。

我那时觉得不明白的只是PE这个概念，我那个负责人邻座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PE。我注重的是俺俩在国家干部体系里级别相同，分工不同，所以他开奥迪，我开捷达。不过那时候，我不会为这个分心，GMAT比PE更重要并不是因为他多俩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