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看了一眼小婉，转身对老郑说：“爸爸：我们买房子的首付款是我岳母卖了自家房子给我们凑的，现在还贷款也是岳母累死累活做第二职业挣钱帮我们还，如果您二老不帮我们还贷款，我岳母心里可能会不平衡……再说，我结婚时没举行婚礼，也没给小婉买定婚钻戒，我俩也没买结婚戒指，你二老也看见了吧，难道你忍心让小婉到现在手上还光秃秃的，你说我能对得起小婉吗？”
小婉的眼睛红了。周岩也惭愧地低下头。
老郑发急地说：“可是你大妈的病耽搁不起呀，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春光：“爸爸：帮亲戚是要限度的，我大伯家这些年没少问咱家要钱，他家盖房子要钱，他三个儿子娶媳妇时都要过钱，现在我大妈又要做手术，而且他的第四个儿子也快娶媳妇了，到时候还不得又来要钱啊。这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能填满？”
老郑：“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你大伯他不是一般的亲戚，他是自家人啊。哪有亲弟不帮亲哥的？”
周岩插话说：“哼！填满，永远都填不满，等着吧，再过十几年，他家的孙子也快娶媳妇了……那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的亲侄孙子啊……春光，到时候我俩死了，你就等着给人家出彩礼钱吧，没准儿盖房子都得你出钱。”听到这里，老郑不满地看了周岩一眼。
春光：“对于我来说，您二老和小婉，以及小婉她妈妈才是我的家人，其他任何人都只是亲戚，亲戚是不能跟自家人相比的，对自家人我是责无旁贷，对亲戚，能帮则帮，不能帮也就罢了，总不能我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全都帮亲戚吧？”
小婉插嘴说：“大伯他们……经济困难，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由于要还贷款，我们到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敢要……”
春光：“爸爸：你看着办吧，你不帮我还贷款也没关系，我们自己的困难我们自己扛，大不了小婉不买钻戒，大不了我们十年之内不要孩子。小婉：咱们走吧。”说着，春光推起小婉的轮椅就要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郑心里也很复杂，他生气儿子把大伯不当自家人，却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岳母当自家人，心里很责怪儿子，但这种责怪却又被自己的惭愧抵消了，谁叫自己的家人那么没出息呢，要起钱来没个止境。
而周岩心里更是不舒服，她一气，便不顾一切地喊春光和小婉：“等一等！”
春光站住。周岩快步朝里屋走去。春光、小婉和老郑都惊讶地看这周岩。周岩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她对春光说：“我作主，这三万块钱你拿回去还贷款，你大伯那里我来解释。”
春光将钱放到桌子上说：“我不拿，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心情拿这些钱。”
周岩：“叫你拿，你就拿着。”
老郑想阻止，但周岩已经在气呼呼地拨号，老郑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周岩已经将电话接通了，只听她在电话中说：“是大哥吗……哦不是大哥，是大侄子啊，你爸爸呢……什么……哦……哦……这太意外了……这……事已至此，就劝劝你爸爸，叫他不要太伤心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啊……让你二叔跟你说话吧。”周岩捂住话筒对老郑说：“大侄子说，大嫂心脏功能衰竭，已经去世了……”
老郑惊呆了，他慢慢接过话筒说：“我是二叔……”春光和小婉也惊呆了。
周岩苦笑着说：“我们终于不用为借钱的事为难了……”但她说话时却满脸是泪。
春光眼睛红了，小婉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老郑放下电话走过来，赌气地说：“这下行了，人死了，用不着做手术了，你们都不用肉疼咱家的钱了……”突然，老郑看见了周岩的泪水，赶忙住嘴不说了。周岩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这位婆家大嫂啊，一辈子苦命，一个又一个的生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娶儿媳妇，自己一年四季都穿的是旧衣烂衫，常年咳嗽，一直不去医院看病还拖着病体伺候她那横草不动，竖草不拿的懒丈夫……唉，为儿子和丈夫当牛做马一辈子啊……这次丢了命，据她大儿子说，是肺原性心脏病。”
小婉：“大妈的几个儿媳妇都不照顾她吗？”
周岩：“她呀，自己下贱，给丈夫和儿子当牛做马一辈子，还想让儿媳妇也这样，她最见不得儿子给媳妇帮着做家务活儿。现在的年轻人嘛，大多都能帮着媳妇干点家务活儿，她就看不惯，一看见儿子干活，她不说儿子，只是含沙射影地骂儿媳妇，所以哪个儿媳妇都讨厌她，她跟哪个儿媳都没法共同生活……”小婉惊讶地听着。
周岩：“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次是我对不起她了，让她临死也没有……唉……”
周岩从那三万块钱里抽出一千块来，对老郑说：“这一千块寄回去做安大嫂的安葬费，尽点咱们的心意吧。”说着，她将剩下的钱都塞给春光。春光为难地看看钱，又看看爸爸。
老郑平静地对春光说：“你拿去吧，争取早点把贷款还清。回去对你岳母说我很感谢她。她为你们的家付出太多了。”
小婉也感动地说：“爸妈这么帮衬我们，我决定先不买钻戒，全力还清贷款……只要春光对我好，有没有钻戒都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春光听了感动地看着小婉。
第二天，春光拿着妈妈给的两万九千块，自己又添了一千块，凑够一个整数，要去还贷款。但他想起小婉那光洁纤细的手指，想起小婉那可爱的笑脸，就咬咬牙从这三万块中拿出了一万，开车直奔商店。他走到首饰柜台前，指着柜台里的一款钻戒对营业员说：“把那款戒指拿出来，给我开票吧。”
营业员满脸笑容地问：“是这个吗？你终于下决心买啦？”春光点头。
营业员：“哦，那位女士的确最喜欢这一枚，那天她戴在手上不想拿下来呢。”
晚上春光接小婉时，就想把好消息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他要等到家后，再慢慢地，充分地跟小婉一起品尝那兴奋和幸福的时刻。
春光抱小婉进屋。先把小婉放到沙发上让她坐好，然后快步走到厨房看了一下，又到陆医生的房里看了一圈，知道陆医生不在家，就又回到客厅。
小婉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春光：“妈怎么不在家。”
小婉：“可能出去买菜了。”
春光：“那好，现在没有别人，白马王子要向天鹅公主正式求婚了。”
小婉：“你干什么啊，都快成为老夫老妻了，你还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春光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单腿跪地对小婉说：“我的公主，你嫁给我吧，钻戒在此，请伸出玉手。”
小婉惊喜得两眼发光。她撒娇似的一把抢过来，打开盒盖，取出钻戒戴在手上，那颗钻便在灯光下发出璀灿的光芒。小婉将手指举到嘴边亲吻着，亲吻着，眼睛里便湿润了。
春光自豪地笑着。有开门的声音，陆医生提着一些蔬菜回来了。春光急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陆医生有点奇怪，但她假装没有看见春光刚才的动作，提着菜进厨房了。
小婉撒娇地喊着：“妈：你来一下。”
陆医生：“干什么呀，大呼小叫的。”
小婉：“你来嘛。”陆医生笑着走到客厅。
小婉把带着钻戒的手指伸得长长的，对妈妈说：“妈：你看这是什么？”
陆医生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将小婉的手指捏住看了看她的钻戒。说：“吆，璀璨夺目的钻戒呀，你不还贷款了，花钱买这个。”
小婉：“妈：你怎么一点也不懂浪漫啊？这是春光对我的诚意。”
陆医生：“好了，我去做饭了，你今天带上钻戒了，可能少吃点饭都不觉得饿了。”
吃饭时，小婉还不时地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钻戒。
春光说：“瞧你，小心看到眼珠里拿不出来了。”
陆医生想了想说：“小婉啊，不过我总觉得你现在买钻戒不是时候。”
小婉：“妈妈：我想要戴嘛，如今谁结婚没有钻戒呀？我结婚时都没买，现在才买，已经很迟了，你还这样说话。”
陆医生：“可是你公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省出钱来帮你们还贷款，你却掏大价钱买个钻戒戴在手上，花钱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呀。”
春光：“妈：这是我的主意，小婉原本说三年之内不买钻戒，还说有没有钻戒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但我心里觉得愧疚，所以偷偷去买了。”
陆医生：“春光，你妈妈我和这一代人，结婚时连金戒指都买不起，更不用说钻戒了。你们做事不要让老一辈心里不平衡。”
小婉嘟哝着说：“妈妈：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我们怎么能处处考虑老一辈人的心里平衡问题？如果那样，你们年轻时饿肚子，难道让我们现在也不吃饭去饿肚子，你们年轻时没有穿过漂亮衣服，难道让我们也穿破衣烂衫？你们年轻时没有坐过飞机，难道让我们也不要坐飞机？你们结婚时连一个单间房子都住不上，难道让我们也那样？”
陆医生发怒道：“小婉：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我刚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话来反驳我？”
春光：“妈妈：你别生气，小婉仗着你平时疼她，在你面前免不了会放肆一点，这是她在撒娇，不是有意识反驳你。”
春光又对小婉说：“我分析你分析得对吗？”
小婉：“妈：你怎么生气了，我从小在你面前说话就直通通的，你也没生气呀。”
陆医生不吭声，也不吃饭。小婉眼珠一转对妈妈说：“妈：你不吃饭，我也不吃了，陪你饿肚子，免得你心里不平衡。”
陆医生心疼地说：“不吃饭怎么行，好了，咱俩都好好吃吧。”说着，她伸手去夹菜。
小婉偷偷地跟春光相视一笑，心想，妈妈跟我赌气是永远都赢不了的。
春光先吃完饭，他起身说：“我先去收拾厨房”。
陆医生低声对小婉说：“妈刚才那样说是担心你婆婆有意见。”
小婉：“你别担心，有啥意见他儿子会挡在前头跟她妈理论的。我婆婆再有气也撒不到我头上。”
陆医生：“你们这些独生子女都是这个样子，在父母面前使性子使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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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的眼睛红了。周岩也惭愧地低下头。
老郑发急地说：“可是你大妈的病耽搁不起呀，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春光：“爸爸：帮亲戚是要限度的，我大伯家这些年没少问咱家要钱，他家盖房子要钱，他三个儿子娶媳妇时都要过钱，现在我大妈又要做手术，而且他的第四个儿子也快娶媳妇了，到时候还不得又来要钱啊。这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能填满？”
老郑：“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你大伯他不是一般的亲戚，他是自家人啊。哪有亲弟不帮亲哥的？”
周岩插话说：“哼！填满，永远都填不满，等着吧，再过十几年，他家的孙子也快娶媳妇了……那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的亲侄孙子啊……春光，到时候我俩死了，你就等着给人家出彩礼钱吧，没准儿盖房子都得你出钱。”听到这里，老郑不满地看了周岩一眼。
春光：“对于我来说，您二老和小婉，以及小婉她妈妈才是我的家人，其他任何人都只是亲戚，亲戚是不能跟自家人相比的，对自家人我是责无旁贷，对亲戚，能帮则帮，不能帮也就罢了，总不能我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全都帮亲戚吧？”
小婉插嘴说：“大伯他们……经济困难，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由于要还贷款，我们到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敢要……”
春光：“爸爸：你看着办吧，你不帮我还贷款也没关系，我们自己的困难我们自己扛，大不了小婉不买钻戒，大不了我们十年之内不要孩子。小婉：咱们走吧。”说着，春光推起小婉的轮椅就要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郑心里也很复杂，他生气儿子把大伯不当自家人，却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岳母当自家人，心里很责怪儿子，但这种责怪却又被自己的惭愧抵消了，谁叫自己的家人那么没出息呢，要起钱来没个止境。
而周岩心里更是不舒服，她一气，便不顾一切地喊春光和小婉：“等一等！”
春光站住。周岩快步朝里屋走去。春光、小婉和老郑都惊讶地看这周岩。周岩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她对春光说：“我作主，这三万块钱你拿回去还贷款，你大伯那里我来解释。”
春光将钱放到桌子上说：“我不拿，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心情拿这些钱。”
周岩：“叫你拿，你就拿着。”
老郑想阻止，但周岩已经在气呼呼地拨号，老郑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周岩已经将电话接通了，只听她在电话中说：“是大哥吗……哦不是大哥，是大侄子啊，你爸爸呢……什么……哦……哦……这太意外了……这……事已至此，就劝劝你爸爸，叫他不要太伤心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啊……让你二叔跟你说话吧。”周岩捂住话筒对老郑说：“大侄子说，大嫂心脏功能衰竭，已经去世了……”
老郑惊呆了，他慢慢接过话筒说：“我是二叔……”春光和小婉也惊呆了。
周岩苦笑着说：“我们终于不用为借钱的事为难了……”但她说话时却满脸是泪。
春光眼睛红了，小婉的眼泪也流出来了。
老郑放下电话走过来，赌气地说：“这下行了，人死了，用不着做手术了，你们都不用肉疼咱家的钱了……”突然，老郑看见了周岩的泪水，赶忙住嘴不说了。周岩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这位婆家大嫂啊，一辈子苦命，一个又一个的生孩子，一个又一个的娶儿媳妇，自己一年四季都穿的是旧衣烂衫，常年咳嗽，一直不去医院看病还拖着病体伺候她那横草不动，竖草不拿的懒丈夫……唉，为儿子和丈夫当牛做马一辈子啊……这次丢了命，据她大儿子说，是肺原性心脏病。”
小婉：“大妈的几个儿媳妇都不照顾她吗？”
周岩：“她呀，自己下贱，给丈夫和儿子当牛做马一辈子，还想让儿媳妇也这样，她最见不得儿子给媳妇帮着做家务活儿。现在的年轻人嘛，大多都能帮着媳妇干点家务活儿，她就看不惯，一看见儿子干活，她不说儿子，只是含沙射影地骂儿媳妇，所以哪个儿媳妇都讨厌她，她跟哪个儿媳都没法共同生活……”小婉惊讶地听着。
周岩：“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次是我对不起她了，让她临死也没有……唉……”
周岩从那三万块钱里抽出一千块来，对老郑说：“这一千块寄回去做安大嫂的安葬费，尽点咱们的心意吧。”说着，她将剩下的钱都塞给春光。春光为难地看看钱，又看看爸爸。
老郑平静地对春光说：“你拿去吧，争取早点把贷款还清。回去对你岳母说我很感谢她。她为你们的家付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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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光拿着妈妈给的两万九千块，自己又添了一千块，凑够一个整数，要去还贷款。但他想起小婉那光洁纤细的手指，想起小婉那可爱的笑脸，就咬咬牙从这三万块中拿出了一万，开车直奔商店。他走到首饰柜台前，指着柜台里的一款钻戒对营业员说：“把那款戒指拿出来，给我开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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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员：“哦，那位女士的确最喜欢这一枚，那天她戴在手上不想拿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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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抱小婉进屋。先把小婉放到沙发上让她坐好，然后快步走到厨房看了一下，又到陆医生的房里看了一圈，知道陆医生不在家，就又回到客厅。
小婉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春光：“妈怎么不在家。”
小婉：“可能出去买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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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干什么呀，大呼小叫的。”
小婉：“你来嘛。”陆医生笑着走到客厅。
小婉把带着钻戒的手指伸得长长的，对妈妈说：“妈：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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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妈：你怎么一点也不懂浪漫啊？这是春光对我的诚意。”
陆医生：“好了，我去做饭了，你今天带上钻戒了，可能少吃点饭都不觉得饿了。”
吃饭时，小婉还不时地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钻戒。
春光说：“瞧你，小心看到眼珠里拿不出来了。”
陆医生想了想说：“小婉啊，不过我总觉得你现在买钻戒不是时候。”
小婉：“妈妈：我想要戴嘛，如今谁结婚没有钻戒呀？我结婚时都没买，现在才买，已经很迟了，你还这样说话。”
陆医生：“可是你公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省出钱来帮你们还贷款，你却掏大价钱买个钻戒戴在手上，花钱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呀。”
春光：“妈：这是我的主意，小婉原本说三年之内不买钻戒，还说有没有钻戒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但我心里觉得愧疚，所以偷偷去买了。”
陆医生：“春光，你妈妈我和这一代人，结婚时连金戒指都买不起，更不用说钻戒了。你们做事不要让老一辈心里不平衡。”
小婉嘟哝着说：“妈妈：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我们怎么能处处考虑老一辈人的心里平衡问题？如果那样，你们年轻时饿肚子，难道让我们现在也不吃饭去饿肚子，你们年轻时没有穿过漂亮衣服，难道让我们也穿破衣烂衫？你们年轻时没有坐过飞机，难道让我们也不要坐飞机？你们结婚时连一个单间房子都住不上，难道让我们也那样？”
陆医生发怒道：“小婉：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我刚说了一句，你就有十句话来反驳我？”
春光：“妈妈：你别生气，小婉仗着你平时疼她，在你面前免不了会放肆一点，这是她在撒娇，不是有意识反驳你。”
春光又对小婉说：“我分析你分析得对吗？”
小婉：“妈：你怎么生气了，我从小在你面前说话就直通通的，你也没生气呀。”
陆医生不吭声，也不吃饭。小婉眼珠一转对妈妈说：“妈：你不吃饭，我也不吃了，陪你饿肚子，免得你心里不平衡。”
陆医生心疼地说：“不吃饭怎么行，好了，咱俩都好好吃吧。”说着，她伸手去夹菜。
小婉偷偷地跟春光相视一笑，心想，妈妈跟我赌气是永远都赢不了的。
春光先吃完饭，他起身说：“我先去收拾厨房”。
陆医生低声对小婉说：“妈刚才那样说是担心你婆婆有意见。”
小婉：“你别担心，有啥意见他儿子会挡在前头跟她妈理论的。我婆婆再有气也撒不到我头上。”
陆医生：“你们这些独生子女都是这个样子，在父母面前使性子使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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