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起义 和 工农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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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 1927年 八七会议的第三项议程,是选举临时中央政治局。

经过热烈讨论,选出临时 中央政治局委员 9 人:

苏兆征(20 票,这是全票)、向忠发(20 票)、 瞿秋白(19 票)、罗亦农(18 票)、顾顺章(17 票)、王荷波(17 票)、李维汉(17 票)、彭湃(17 票)、任弼时(14 票);

候补委员 7 人:邓中夏(13 票)、周恩来(12 票)、毛泽东(12 票)、彭公达 (11 票)、张太雷(11 票)、张国焘(9 票)、李立三(7 票)。

8 月 9 日,临时中央政治局举行了第一次会议,选举瞿秋白、李维汉、苏 兆征为中央政治局常委;讨论决定了政治局的分工:李维汉为中央组织 部长兼管中央秘书厅;瞿秋白为中央宣传部长、农委主任兼党报总编 辑;苏兆征为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主任;周恩来为中央军事部长,由秘 书王一飞 代理部务;杨之华为中央妇女部长;顾顺章为中央交通局长; 郑超麟为中央出版局临时负责人。 会议还决定王荷波为北方局书记, 蔡和森为秘书;张太雷为广东省委书记;毛泽东去湖南领导秋收起义。

 

八七会议结束后,中共中央领导机关于 1927 年 9 月底至 10 月初 陆续由 武汉迁回上海。

秋收起义

八七会议结束后,毛泽东奉党中央委派 出发南下去湖南 领导秋收起 义。

当他得知 在江西省修水县有一支共产党的队伍后,于9月初赶往修 水城。 毛泽东走在去修水的乡村山道上,日夜兼程。他生于 1893 年,此时 34 岁,身高 1 米 83 厘米,身材修长,头发向后梳理,下巴上 长一颗大痣。 不料,他在半路上 被地方民团抓获。在被押往民团总 部去的路上,他掏出钱,賄賂押送的人,希望能放掉他。押送的士兵同 意了,但队長却不允许。于是毛泽东决定逃跑,不过一直没有得到机 会。最后,他乘押送的人 离他较远,在一个打弯路的地方,突然奔入路 边的庄稼地中,拼命地跑。持刀的民团追捕他。他跑到一个高地,下面 是一個水塘,周围長著很高的草,他就跳了下去。民团来搜找,但沒有 发现他。有好多次 民团走得很近,毛泽东几乎可以用手碰到他們的脚。 他感到失望,觉得一定会再被抓去。他在那里一直躲到太阳落山。天黑 后,民团放弃了搜寻。毛泽东马上摸黑赶路。他沒有了鞋,脚底伤得很 厉害,黑夜中踩著石子,疼痛难熬。后來遇到一个农民,毛泽东和他交 4 了朋友,在他家住了一宿。

第二天,这位农民領毛泽东 到了下一个乡 镇,毛泽东在那儿買了一双鞋、一把雨伞、一些吃的,继续赶往修水。

毛泽东赶到修水 找到了卢德銘率领的 武汉国民政府 第 2 方面军总指挥 部 警卫团。

 

1927年7月底,卢德铭、余洒度奉命率警卫团赴南昌,原拟参加起义,未至南昌即闻起义军已挥师南下。警卫团遂辗转于湘鄂赣边界地区。其间因卢德铭团长离开部队“找党”,余洒度遂代理警卫团团长之职。部队行至修水与罗荣桓所率农民武装取得联系,以江西省防军第1师名义“潜伏”、“扩容”。

【1902年11月26日,罗荣桓,小毛泽东9岁。出生于湖南省衡州府衡山县(今衡阳市衡东县)寒水乡鱼形镇南湾村。1919年就读长沙市协均中学,年底参加了长沙反对军阀张敬尧和抵制日货的运动。1924年6月,他考入私立青岛大学(今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的前身)工商预科,1926年结业,在校期间罗积极投身学生运动,为当时的青岛学生领袖。 1927年4月,罗荣桓进入武昌中山大学理学院学习,参加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任团支委组织干事。不久,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7月,他被中共湖北省委派往通城从事农民运动。8月20日,罗荣桓组织通城秋收暴动,任通城、崇阳农民自卫军党代表。8月底,他率通城、崇阳农民武装100余人到达江西修水,与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警卫团合编,参加秋收起义。9月29日,部队在江西永新三湾改编,罗荣桓任特务连党代表。】

9月,部队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1军第1师,余任师长。1927年9月9日 ,余洒度率部参加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兵分3路由平江向长沙进军,后因邱国轩团叛变而兵败。

1927年9月19日,前敌委员会在文家市里仁学校紧急会议,研讨进军方向。会上,前委书记毛泽东盱衡大势,毅然提出弃攻长沙、转进湘赣边界的主张。余洒度对此颇不以为然,力主“取浏阳、攻长沙”。经激烈争论,余洒度意见最终被否定,只得勉强服从。

9月24日,秋收起义总指挥卢德铭芦溪战斗中牺牲,部队士气大挫。

9月29日,部队抵达永新三湾,在毛泽东主持下进行改编。余被免师长职,仅任前敌委员会委员。

10月12日,毛泽东派遣余洒度向中共湖南省委请示汇报工作,余因感受冷遇也乐于离开。

10月19日,余辗转至上海,向中共中央书呈《警卫团及平浏自卫军合并,参加此次两湖战役报告略书》,该文刊登于中共中央内部秘密刊物《中央政治通讯》第13期,成为后来研究秋收起义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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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德銘团长是共产党员,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生。警卫团有 三个营:余洒度、钟文璋、陈皓 分任营长,都是共产党员、黄埔军校毕 业生。

该团其余的团级军官、营级军官 绝大多数是共产党员、黄埔军校 毕业生,都只有二十几岁;连排级军官中,约有三分之一是共产党员。 不久之前,即 8 月 1 日,他们收到两封电报,一封来自南昌,只有七个 字:“我们已经起义了”,落款周逸群,他们的黄埔二期同学,当时已 经是南昌暴动部队第 20 军第 3 师师长;另一封来自九江的第 2 方面军总 部,落款是副总指挥黄琪翔,要求警卫团 立即前往九江待命。 卢德 铭等人 决定立即从武汉开拔,对外声称前往九江,实际上寻机参加南昌 起义。

8 月 7 日,警卫团在武宁 与一支中共领导的武装“平江工农义 勇军”相遇,义勇军负责人余贲民 告诉警卫团:南昌暴动部队已经南下 广东。得知这个消息后,卢德铭下令改变行军路线,直接南下 追赶暴动 部队,但最后没有赶上,于是在修水 待命。

毛泽东在修水 找到卢德銘所率领的那个团之后,决定立即发动秋收起 义,该团成为起义主力,其他参加起义的 还有安源的工人纠察队、浏阳 的农民武装。他们成立了“工农革命军”第 1 军第 1 师,毛任前敌委员会书记,卢德铭任秋收起义总指挥,毛泽东任党代表,余洒度任师长,下辖四个团。(其实“工农革命军”第 1 军只有第 1 师下的4个团, 没有第二,第三师。)

他们兵分三路,目标都是湖南省会 长沙市:卢德铭指挥第 1、4 两个团,从修水西进,去打长沙;陈浩的第 2 团 攻浏阳,准备在得手后 也向长沙推进;苏进的第 3 团 计划先夺取 东门市,然后也到长沙会合。 但是,部队刚出发不久,第 4 团则突然 反叛,倒戈攻打第 1 团,使第 1 团伤亡惨重。第 1 团团长钟文璋 就失踪 了。第 2 团虽然攻下了浏阳城,但随即被政府军反包围,又失去了浏阳 城,而且伤亡惨重。 毛泽东见此,决定放弃进攻长沙的计划,命令残 部到上坪集中。上坪街上,随处可见拿枪的士兵,以及拿刀的、穿着五 花八门衣服的农民、工人。他们三五成群,或坐、或靠墙站着,谈论 着,发着牢骚。因为敌人很可能会追上来,毛泽东让部队再退到文家 市。

 

 毛泽东(后排左三)在秋收起义。

 

 卢德铭,小毛泽东12岁。

 

毛泽东上井冈山 在文家市,毛泽东召集会议,对大家说:“敌强我弱。要保存实力,以 图再举。这就要到敌人力量薄弱的地方去。”毛泽东指着一张旧地图 说:“这个薄弱的地方 就是罗霄山脉(注:地处江西省西部 与湖南省 交界处)中段的井冈山。”师长余洒度 说:“毛委员想当山大王 啊?……依我看,我们应该拿下长沙。这次不成,可以再打!我们还有 千把人嘛!”毛泽东对大家说:“不要打长沙了 --- 我們连一个县都打 不动。打狗还要靠著一面墙呢。”张子清站起来 大声说:“我相信毛委 员,我跟他去当革命的山大王……”毛泽东把目光投向起义总指挥卢德 铭。22 岁的卢德铭,长得眉清目秀。他说:“在这个关头,如果我们去 冒险,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们要冷静,暂避敌人锐气,到敌人薄弱的 地方去养精蓄锐。毛委员作为中央代表,来领导这次暴动,他的意见, 我认为是正确!大家想一想,当革命的山大王,有什么不好?”他的话 音刚落,就迎来了一阵掌声。毛泽东说:“掌声告诉我们,大家都愿意 当革命的山大王!” 毛泽东、卢德铭带着队伍,向井冈山开拔,他们沿着高低不平的山道走 着。

 

余洒度 小毛泽东5岁。

 

山中起了雾。突然间,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是第 3 团 6 遭到了敌军的伏击。卢德铭 带一个连前去解救。不一会,枪声变得稀疏 起来,最后完全停了下来。卢德铭的尸体被抬了过来。毛泽东来到卢德 铭的尸体前,小心地揭开盖着的布单。只见卢德铭脸色苍白,中弹的右 胸还在流着血。 毛泽东慢慢地将布单重新盖好,随后脱下帽子。牺牲了 总指挥,出师不利。 队伍又开始行进了。人们只顾低头走路,毫无生 气。山愈来愈高,道路愈来愈难行。山道两边是浓密的树林。有些士 兵,悄悄丢掉手中的枪支、梭镖,消失在密林中。伍中豪 背着捡回来的 枪支、梭镖,向毛泽东报告说 有不少人开了小差。毛泽东缓缓地说: “强扭的瓜不甜。有人要走,就让他们走好了。谁想走,我们欢送,而 且还要发给大洋作盘钱。如果谁觉得没出路再回来,我们还欢迎他回 来。”

这支队伍来到了永新县的三湾村。早饭后,全体人员在枫树坪集合,听 毛泽东讲话。他宣布部队缩编为一个团。原任师长余洒度 对做团长沒兴 趣,决定由陈浩任团长。这个团下辖十个连队。毛泽东说:每个连队都 必须设党代表。他又规定:官长不准打骂士兵,官兵平等,士兵参与部 队的管理;愿意走的可以走、发路費,愿留者欢迎。 会后又走了一批 人,最后只剩下约七百人。 毛泽东带着这支队伍,来到宁冈县城外围的古城,这是井冈山地区的一 个山村。刚安顿好,张子清前来报告:听老百姓说,这里的山上有两股 土匪:山上领头的叫王佐,山下的叫袁文才。他们各有约一百号人。张 子清问:要不要先拔掉这两个钉子。毛泽东答道:先摸清情况再说。 古城来了一支军队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1927年9月,秋收起义失利后,部队在三湾改编为一个团,原一营营长陈浩担任了团长,徐恕为副团长,韩昌剑为参谋长,黄子吉为一营营长。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几个月后,这4个人同时被毛泽东处死。

 

在三湾改编中,深思熟虑的毛泽东着手在部队内建立党组织和士兵委员会,并提出“不愿意干的可以走,发给路费,但枪不能带走”的规定。经过一系列的工作,部队精悍多了,继续向井冈山开进。但毛泽东从秋收起义以来与师长余洒度等军事干部的矛盾并没有解决,反而不断激化。特别是对于毛泽东要团结袁文才等农民武装,余洒度很不认同。

 

余洒度是湖南平江人,1924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二期。他气得去找他的那些黄埔军校同学(陈浩是黄埔一期毕业生,徐恕、黄子吉是黄埔四期毕业生)。余洒度说:“老毛独断专行,中央的指示他不听,共产国际的指示他也不听。我们不能让老毛把这支队伍毁掉,我们要和他斗争。”

 

工农革命军在袁文才占据的茅坪经过简单休整,开进宁冈县城。毛泽东决定向酃县出击。战士们听说要打酃县,士气大振,连情绪低落的余洒度也来了情绪。可是,就在队伍开进酃县县境后,忽然接到袁文才送来的急信,内容是工农革命军已经引起湘南敌人的注意,茶陵的敌军正循迹追来。

 

毛泽东立即召开前委会议,又和黄埔军校的几位军官发生了矛盾。余洒度、黄子吉等人坚持按计划攻打酃县,毛泽东则认为腹背受敌当撤则撤。最终毛泽东做出决断,放弃了作战计划。

 

次日,余洒度不辞而别(1931年11月,余洒度在上海被国民党特务逮捕,投靠了蒋介石,后因利用职权贩卖毒品被蒋介石亲自下令枪决)。据说在走前,他与团长陈浩、副团长徐恕、参谋长韩昌剑有过一席谈话。他的出走,在几个上层军官中产生了极大影响,他们认为是毛泽东逼走了余洒度。

 

陈浩等人欲将队伍拉出井冈山

余洒度出走后,毛泽东制定了奇袭茶陵县城的作战方案。他命令团长陈浩、一营营长黄子吉、一营党代表宛希先带领两个连,作为右路,连夜行军百里去袭击茶陵县城。自己则带领其他人马作为左路,待敌军罗定部退军后,沿井冈山南麓向遂川方向游击。

 

陈浩和黄子吉、宛希先果然一举拿下茶陵县城。敌团长罗定闻讯,急忙返回救援。陈浩和黄子吉、宛希先则带领部队退出至潭湾,按安排与当地游击队接上头,白天打土豪,晚上打游击。

 

1927年11月18日,团部、第一营和特务连由陈浩、宛希先率领,第二次攻占了茶陵。革命军进城后,陈浩等人开始不管部队,不做群众工作,成天吃喝嫖赌,不愿回山沟里打游击,还侵吞了部队缴获的几千克黄金。为防止他们的错误恶性发展,党代表宛希先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写信严厉批评了陈浩一伙。受到批评后,陈浩等人心怀不满,起了歹心把部队拉走。

 

1927年12月下旬,湘敌方鼎英、吴尚等分别从安仁、攸县、高陇等地进逼茶陵。鉴于敌我力量悬殊,宛希先等主张撤出茶陵,回师井冈山。而陈浩、黄子吉等人却企图假借将部队撤往湘南,乘机把工农革命军700多人拉向湘敌方鼎英那里去(方与陈浩在黄埔军校有师生之谊)。为此,陈浩还下令拆除茶陵城东门河上的浮桥,妄图切断工农革命军回井冈山的退路。

 

特别法庭判处陈浩等4人死刑

 

宛希先设法向毛泽东报告了情况。毛泽东得知这一紧急事态后,12月25日从宁冈茅坪出发,26日傍晚到达与茶陵城一水之隔的中瑶村。12月27日上午,陈浩率领南撤的部队先于毛泽东到达茶陵大墟镇湖口。在这支部队将要离开湖口的严峻时刻,毛泽东一行赶至茶陵湖口,传令他们开回湖口宿营。

 

当晚,毛泽东在其住处主持召开连以上干部参加的前委扩大会议。会上,宛希先等揭露了陈浩一伙妄图叛变投敌的阴谋,毛泽东当即命令逮捕陈浩一伙。一直驻守在宁冈的参谋长韩昌剑得知事情败露,情知也少不了自己的干系,干脆铤而走险去救陈浩他们。当他半夜悄悄去关押房开门时,被特务连战士当场拿获。

 

前委决议将陈浩、徐恕、韩昌剑、黄子吉等人撤职审判,由三营营长张子清代理团长。此后,毛泽东组织了特别法庭,对陈浩等4人的投敌行为进行了审判。经过法庭调查和取证,最后,判处陈浩等4人死刑。(摘编自《湘潮》《党史博览》)

 

一天,有一个人来找毛泽东。 他自己介绍说:他叫龙超清,是共产党宁冈县 县委负责人。他告诉毛泽 东很多情况。原来,山下的袁文才 今年 29 岁,上过两年中学。山上的 王佐,与袁文才同岁,做过裁缝。袁文才、王佐两人 在井冈山一带的发 展势力,这引起了三县联防团的注意。联防团的团总 名叫尹道一。他收 买了王佐手下的李斋脑。一天,李斋脑乘夜色 包围了王佐的住所。王佐 听到窗外异常,掂起枕下的枪,一跃下床,疾步到了窗前。他将一团衣 物,抛出窗外。联防团队员 误以为 这是王佐破窗而出,一阵乱枪 打将 过来。这个窗是房前的;房后的人听到房前的枪声,也跑到房前来。王 佐乘机 跳房后的窗 逃脱。龙超清讲到这里,看毛泽东正听得入神,就 7 继续讲道:“袁文才、王佐俩人志同道合,饮血盟誓,拜了把子。宁冈 县长沈清原,多次派人进剿,都没成功。后来他想招抚袁文才,就找到 我们。我们将计就计,由我出面上山当说客,把他们编为保安团。”龙 超清接着告诉毛泽东:“这支队伍实际上是在共产党的掌握之下。半年 以后,我和袁文才带领这支队伍,打下了县政府,缴了清乡局的枪,成 立了宁冈县行政委员会。我为委员会主席,袁为军事委员。经过一段的 考察,去年 11 月由我介绍,袁文才入了党。王佐受袁文才的影响,将自 己的队伍改编为农民自卫军。今年中,袁文才和王佐这两支队伍,攻进 永新县城,冲进了监狱,放出了被关押的贺敏学。他们成立了永新革命 委员会,贺敏学任革命委员会主席,王佐任副主席。江西省主席朱培德 十分惊慌,调来了一个正规团围剿。他们在山里转悠了一个多月,但没 能逮到袁文才和王佐,最后只好退走。如今王佐驻山上,袁文才驻山 下,成为犄角之势。……袁文才他们眼下最缺的是枪。”

毛泽东听后, 决定进山 见一见袁文才。 第二天,毛泽东带着几个战士去见了袁文才。他给袁文才带去了一百另 八条枪。对此,袁文才十分感动,回赠了十个竹筒子,每个竹筒子里装 了一百块大洋。当夜,毛泽东与袁文才 在灯下交谈。毛泽东希望能把伤 病员 全留在山中,袁文才答应了。袁文才向毛泽东要求 派人到他们那 里去指导工作,毛泽东也满口答应了。 接着,毛泽东又和王佐见了面。交谈时,王佐也要求毛泽东 派人到他们 那里去工作;毛泽东就派何长工 去王佐部隊,任党代表。

何長工曾在法 国勤工俭学。他来到王佐部隊后,就独自到部队各处 走走看看。他来到 一所黄泥屋,看到房内的人 有的在摸牌九,有的在闲聊,还有的在睡大 觉。何长工进来,和大家打招呼,但没人理他,仍然干自己的事。何长 工没趣地退了出来。 他又走向另一所黄泥屋。屋内有说话声。他先咳 嗽一声,算是打招呼,这才进去。何长工看到,人人都躺在床上 蒙着头 装睡觉,他也只好退了出来。何长工离开这所黄泥屋,身后传来一阵轰 笑声。晚饭后,何长工又来到这所黄泥屋。有几个人在闲聊,他们看到 何长工,要离开。何长工和蔼地拦住他们说:“不要走嘛。怎么见了我 就躲呢?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来、来、来,都坐下。”何长工首先坐 下来,其他人也只好坐下。刚一坐下,有人就说:“我还有事。”站起 来就走。又有两个也推说有事,相继离去。剩下的一个人正在犹豫时, 8 何长工靠近他,对他说:“你不要走,我们随便谈一谈。你叫什么名 子?”那人扭捏一下后说:“陈三。”“娶婆娘了吗?”陈三苦笑一 下:“那里有钱娶婆娘。”“等胜利了,我给你找个好婆娘。”陈三的 脸一下红了,小声说:“你真好。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关心过我。”何长 工乘机问道:“那大家为什么老躲着我?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我呢?” 陈三回答说:“除非你们打掉尹道一……”

尹道一这个人,何长工听毛 泽东说起过,知道他是这一带地方联防团的首領,几次把王佐打败了, 而且每每穷追不捨。尹道一的联防团员 还到处传说 王佐的侄女 长得标 致,又要得很旺。王佐对尹道一 恨之入骨。 何长工与毛泽东商议 后,决定在旗锣坳 伏击尹道一。一天拂晓,何长工带人 埋伏在两边的 山上。尹道一被引诱出来,王佐且战且退,渐渐把后面追击的尹道一引 进坳内。尹道一进了山坳,不见了王佐的踪影。正在疑惑之间,两边的 山上响起了枪声。暴露的联防团 一下死伤多人。尹道一被子弹击中倒 地。一个战士走到尹道一的尸体前,用刀割下了头。战斗结束后,尹道 一的人头,血淋淋地放在桌子上。王佐挽起袖子走上前,扬起巴掌,左 右开弓,连扇几个耳光。王佐解气后,擦擦手,带着歉意来到何长工面 前,说:“党代表,我王裁缝从心眼里服你们了。”

经过何长工几个月的工作,袁文才和王佐这两支队伍接受改编,成立了 中国工农革命军第 1 军第 1 师第 2 团,袁文才任团长,王佐任副团长, 何长工任党代表。

1927 年 11 月,毛泽东让第 1 团的一个营 去打茶陵县城。县城里并沒有 正規军队驻防,只有清乡团的几十个团丁在那儿。工农革命军 轻易打进 县城,把县库的银洋都抢了回來,順便打开监狱、放了所有的犯人,然 后马上撤了回來。他们还带回來一大摞旧报紙。毛泽东看到报纸上说: 张发奎、李济深 正在爭夺广东,湖南军队也去参战了,这一带的国军都 走光了。

毛泽东想:这可是个好机会。他决定再打茶陵,在那里做些棉 衣,好让部队过冬。 第二次打茶陵,仍由第 1 团去打。团长陈皓 让士兵化装成 卖菜挑柴的 农民,混入城门后,再次占領了县城。进城后,陈皓让手下的谭梓生 当 了茶陵县的县長,因为谭梓生以前做过 安徽省旌德县的县長。新县長谭 梓生 受命后,穿起长袍马褂,由荷枪士兵在前开路,去县衙门上任。一 9 路上,老乡们都爭著看 这位新的县太爷。县衙掛上了“茶陵县人民委員 会”的牌子,谭梓生升堂断案,印发告示,征稅催粮。一天,农会押来 一个人,叫陈老三,家有 190 畝田地,他因转移钱财到吉安去,被农会 押來县里。新县長升堂,他说:我们只打倒大地主,陈老三 只是个小地 主,应予释放。 团政治部主任兼第 1 营党代表宛希先 听说此事后, 有不同意見:在江西山區,大地主很少,不去动中、小地主,还有什么 土地革命?他让农会看管住陈老三,马上写了封给毛泽东,上插鸡毛一 根,表示十万火急。 毛泽东回信说:县長不能由军队派,要由工农兵 大会 选出來。宛希先接信后,给陈皓看,陈皓一看就火了:“我陈皓无 能,你们去照著办吧!”宛希先找來 县里的工会主席谭震林、农会主席 李炳榮、士兵陈士渠。这三个人互相推让,最后由宛希先拿主意 让谭震 林做了“茶陵县工农兵政府”的主席。

不久,湘东保安司令罗定 率领两个团,把茶陵县城围住。陈浩率部突围 而出。当时,国民革命军新编第 8、13 两个军的部队,从湘南 进剿井冈 山根据地。面对敌军压境,师参谋处长陈明义 对陈皓说:“现在湘南的 国民党新编第 13 军军长方鼎英是我舅舅,我们可否向他接洽,请他给个 番号,保存力量,再图后举。”陈皓认为这是上策,因为方鼎英曾任黄 埔军校教育长,与自己有师生之情。他又说:“事关重大,必须请示毛 委员再议。”但他暗地里却写好密信,派了亲信到湘南 去找方鼎英。

12 月 26 日,国民党第 8 军(军长吴尚)的一个加强团,与湖南几个县 的保安团一起,进攻茶陵城。双方鏖战到晚上,起义军,只好走撤。次 日上午,部队撤到湖口。这里是向东去井冈山,向南去湘南酃县的岔 口。部队何去何从?宛希先等人主张率部回井冈山,陈皓等人主张 南下 打酃县,以扩大政治影响,双方意见相持不下。 正在此时,毛泽东来到湖口。他是 25 日从茅坪出发的,傍晚进入茶陵, 夜宿坑口。次日,听到“部队己向南撤退”的消息后,毛泽东决定,立 即向南追赶部队。

27 日晚,毛泽东在湖口的 王其生家里,召开了营以 上干部紧急会议。会议一开始,毛泽东提出一个问题:“我们这支队伍 是在江西发展好,还是在湖南发展好?请大家发表意见。”陈浩听毛泽 东叫大家发表意见,就说:“据近来情况看,我个人认为,在湖南发展 较为有利。井冈山虽然地势好,可人口稀少。湖南地域广阔,兵源充 10 足,能使队伍迅速扩大。”第 3 营营长张子清 站起来说:“不管到那里 发展,首先要经过前委的同意。我倒觉得这几天的行动有问题。茶陵突 围后,本应返回井冈山,可是我们却南下湘南。茶陵洣河本来有一座浮 桥,有人悄悄破坏掉,硬说是敌人破坏掉的。究竟是什么企图?”陈浩 说:“我看就是有鬼,这个鬼就是张子清。他在大汾镇突围后,本应向 井冈山靠拢,可他竟目无组织,把队伍开到了湘南,投靠了国民党的第 十六军。”第 2 营营长伍中豪立即反驳道:“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同朱 德同志有过一段交情,暂时利用他的番号 得到一些补充,和投靠完全是 两码事。”会上双方争论不下。

会后毛泽东逮捕了陈浩(原任团 长)、徐庶(原任副团长)、韩庄剑(原任团参谋长)、黄子吉(原任 第 1 营营长)四人,并枪决。毛泽东任命张子清为第 1 团团长,何庭颖 (原任第 3 营党代表)为团党代表,伍中豪为副团长兼第 3 营营长。此 后,这支队伍稳定了下来。

【附注:1928 年 4 月底,张子清在指挥第 1 团,与前来进剿的湘军两个团 在酃县城外激战时受伤,一颗子弹打进脚 底的踝骨里。他住进茅坪红军医院治脚伤。张子清的脚需要开刀,把踝 骨中的弹头取出来。但医院没有麻醉剂,医院医务主任王云霖 向张子清 征求意见,张子清回答说:“开刀吧,我经受得住!”皮肉切开来后, 发现子弹完全钻进踝骨里面,怎么也夹不出来,手术没有成功。手术 中,张子清两次昏死过去。 毛泽东建议 秘密护送张子清前往长沙, 到大医院治疗,取出脚板上的弹头。张子清听了后摇头不同意,他说一 路上不安全。长沙没有去成。 1929 年初,红 4 军主力 撤离井冈山 时,张子清因脚伤 只得被留在井冈山。留守井冈山的彭德怀 在最后被 迫 也离开井冈山前,委托边界特委 派人安排好张子清。特委将张子清 护送到九陇山去。1929 年 5 月,张子清由地方党 派赤卫队员 用担架抬 着,离开九陇山,来到永新县南乡的洞里村,藏在村后山上的焦林寺继 续养伤。他的脚踝里的子弹没有取出来,伤口那里只是敷了一些草药, 伤口感染 并恶化,终于夺去了张子清的生命,终年 27 岁。】

毛泽东在井冈山建立根据地,是他自己的决定,并未得到上级的同意。

1927 年 11 月9日,瞿秋白在上海 召集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扩大会议, 会议批评毛泽东放弃进攻长沙、自说自话上了井岡山 是“完全违背中央 策略”、是“单纯的军事投机”,并就此作出《政治纪律决议案》,其 中写道:“毛泽东同志所部工农军的工作,在政治上确犯了极严重的錯 误……毛泽东同志为八七紧急会议后中央派赴湖南改组省委执行中央秋 11 收暴动政策的特派员,事实上为湖南省委中心,湖南省委所作(犯)的 错误,毛同志应负严重的责任,应予开除中央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 这个中央文件,是通过地下交通员向各地党组织 秘密传递的,从上海传 到湖南,颇费时日,直到次年初才传递到中共湘南特委。特委派军事部 长周鲁 去井冈山传达文件。但路上要通过白区,不能随身携带中共中央 文件,只能把文件记在脑子里。他到达江西宁冈后,在传达中央指示的 会议上,批评毛泽东“行动太右”、“烧杀太少”;他宣布取消前敌委 员会、开除毛泽东的党籍(注:其实,周鲁记错了,中央开除的是政治 局候补委员职位,不是党藉)。周魯这么一传达,毛泽东就不是党員 了,那就不能担任党代表了,只得担任师長。

几个月后才知道 周魯搞错 了。

过了 1928 年的农历新年之后,毛泽东到农村搞调查。路上遇到当地的女 干部贺子珍。贺子珍只有十八岁,年轻漂亮,小巧玲珑,被誉为“永新 一支花”。毛泽东热情地问道:“子珍同志,你这是到哪里去呀?”贺 子珍把头一歪,学着他的腔调,调皮地反问道:“你这是到哪里去 呀?”毛泽东看着她那红扑扑的、秀美的脸,说:“我到九陇山搞调查 呀。”“那我们是同路呀。”贺子珍答道。 他俩一路走一路谈,来到 一个山村。毛泽东召开座谈会作调查研究,贺子珍就成了座谈会的记录 员。晚饭后,贺子珍经常来毛泽东的住处,说是向毛泽东请教问题。毛 泽东回答她的问题时,情窦初开的她 其实没有在听,而是痴痴地望着这 个她所崇敬的、高高的男人。此后,贺子珍晚上离开毛泽东住处的时间 是越来越晚了,有时直到深夜才走。两人如胶似漆。不久,毛泽东把袁 文才、王佐、贺学敏请来,贺子珍烧了几个菜,请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热闹了一下。这样,毛泽东算是把他与子珍的关系公开了。 这是毛泽 东第二次结婚。他的元配夫人 名叫杨开慧,她的父亲杨昌济 是毛泽东 在湖南省立高等师范学校就读时的老师。1920 年冬,她与毛泽东成婚, 后育有三个儿子: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1927 毛泽东去领导秋收起 义、开展井冈山根据地斗争,与杨开慧分手后,毛泽东一直得不到开慧 的消息,他曾用暗语 给杨开慧写过一封信,大意是:我在这里做买卖, 赚了钱,生意兴隆,堪以告慰;并提到了自己的脚伤。 但他一直没有 收到杨开慧的回信。他爱开慧,思念开慧,但开慧生死未卜。

其实, 杨开慧面对严重的白色恐怖,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继续在长沙地区参加 革命工作,还活着(注:直到 1930 年 10 月,杨开慧被捕。她拒绝退党 12 或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关系,英勇就义。三个儿子,最后流落到上海。) 毛泽东一直没有得到开慧的消息,以为她已死了。 后来他知道 他和 贺子珍结婚时 杨开慧可能还在人世,这一直折磨着毛泽东。特别是当他 得知 杨开慧是在 1930 年被何健所杀的确切消息后,他有一段时间吃不 下饭,经常失眠。

1957 年毛泽东为了纪念杨开慧 写了一首词,题为 《蝶恋花·答李淑一》:“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 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 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这里的“骄杨”就是杨开 慧。

 

(下接 朱毛会师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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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起义参加者 后来的开国解放军高级将领:

一、秋收起义走出来的元帅 罗荣桓(1902—1963),1927年入党,时任特务连党代表。

二、秋收起义走出来的大将 谭政 (1906-1988),1927年 10月入党。任毛泽东秘书。

三、秋收起义走出来的上将7人: 宋任穷(1909—2005),1926年入党,任连党代表。 黄永胜(1910—1983),1927年入党,任连长。 张宗逊(1908—1998),1925年入党,任连长。 陈士渠(1909—1995),1927年入党,任排长。 陈伯钧(1910-1974),1927年入党,任排长。 赖传珠(1910-1965),1927年入党,1928年3月率农民部队到井冈山。 钟期光(1908-1991),1926年入党,其所在农民军加入秋收起义,本人留守平江。

四、秋收起义走出来的中将8名: 张令彬(1902-1987),1926入产党,任班长。 杨梅生(1905-1978),1928年入党。 谭冠三(1908-1985),1926年入党。 谭希林(1908-1970),1926年入党。 刘先胜(1910-1977),1924年入党。 赖毅 (1903-1989),1927年入党,任班长。郭鹏(1906-1977)。 韩伟 (1906-1992),1926年入党。

四、秋收起义走出来的少将 6名: 李贞(女,1908-1990)。 龙开富(1908-1977)。 杨世明(1907-1986)。 余光文(1902-1985)。 王耀南(1911—1984)。 潘振武(1907-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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