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迷李瑞环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是京剧迷。早就听说他为了保护传统艺术，一直组织人员用音配像的形式，保留了名家名段。

1990年12月24日，我参加了他邀请宣传部门官员和京剧界知名人士座谈京剧改革问题的会。因为是内部会议，并没有公开报道。但这次会议对京剧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以下是根据我的记录回顾了那次活动。

李瑞环说：京剧究竟怎样搞得好一些，今天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在座的好多都是熟人，有什么建议和看法都可以谈。12月27日，要召开全国京剧研讨班，如有可能，我要讲一篇京戏的文章。

中国京剧院袁世海说：我们赶上了好机会，纪念徽剧进京200周年。这事轰动世界。这种强劲的东风是无比的。前辈们赶上京剧创建150周年，但没有举行活动。架子花脸能升华成什么，像高级味精，如何来发扬提倡京剧艺术的时机来了。我们要借这强劲的东风把京剧促上去。这是我们的目的。我从1983年文化部提倡如何改革开放京剧，我就怀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今天中央首长一抓到底，了解剧团的实情，体制方面的问题、规章制度、演员培养、剧团组织等。现在剧团人浮于事，生旦俱全。旧社会养活不起百十来人。京剧是代代传的巡回往来。有人说京剧是黄昏艺术。我不理解。200年的历史怎么能灭亡呢？如何改革，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改革7年来，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可以按周总理说的“求同存异”。占祥（文化部部长）有一次说话很振奋，只能有心，不能付诸实践，必须要改。坐享其成，结果是鱼目混珠。最近演《龙凤呈祥》，300多人参加，台上没多少人，挺好的一锅粥，全有。要与劳动部门联系，安排他们的工作。

李瑞环说：天津裁员700多人。有的到街道，有的到第三产业，有的退休了。年轻的促上来，年老的退下去，不能演的离开。中国京剧院800多人，北京京剧院1000多人，现在低工资。给中国京剧院200万。

袁世海说：文化部总是想照顾全面，越平衡，越制造了矛盾。北京有14个团，但没有一个全团。原来有顶尖演员，也有二流的。十年大庆，京剧团出一个大本子上演。国庆35周年连一个单行本都出不来。1950年我参加了。我看到这个心里太不安了。中国京剧院与北京京剧院能合。那时不服气，现在有青年自以为是。我们要敢于负责，我们是学的多，看的多，实践的多。他们是三少，这对青年演员不利。我们不能照搬老一套。三代在剧团，没有正规化。我70多岁了。我们要努力。

文化部部长高占祥说：人多钱少。人往哪儿去？钱从哪里来？研究了几年，人也走不了，钱也来不了。这是10年动乱造成的。

高庚说：有一个时期党不管文化，结果问题就来了。

中年导演、湖北省艺术研究所所长余笑予说：今年一月开会，瑞环讲话。有人说党中央有两个票友，一个是李瑞环，一个是总书记（指江泽民）。湖北有热情观众关广富说“党不看戏，谁看戏？党不管你，谁管你？”

李瑞环说：总书记会拉二胡，吹笛子。

余笑予说：京剧要谈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青年有强烈表现自己的愿望，自己唱，自己跳。京剧是瑰宝，京剧能综合形成国剧，形成流派，谁也超不过裘派，谁也超不过张派，应该来个更新的综合。我们有一个演员休克，说营养不良，工资低，付出心血太大。

高占祥说：杂技演员有补助。朝鲜的杂技演员按飞行员待遇。这个问题每次都有提案。

李瑞环说：给翻筋斗演员补助。飞行员、体育运动员与京剧一样，不翻筋斗的就不给吃。全国养那么多翻筋斗的养不起。

余笑予说：演员没有剧场。工厂有礼堂，剧团没有剧场。剧场前面跳舞，楼上是卡拉OK，搅得一塌糊涂。国家剧团应该给个剧场。

李瑞环说：一团一场，根据剧团人数搞基地。

丁关根说：改善住房条件。

李铁映说：京剧是民族文化的瑰宝。关于第三届艺术节要正式打报告。

李瑞环说：光咋呼不行，像京剧里没升堂。要认认真真地组织。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李铁映说：住地下室的，住招待所的。

中宣部部长丁关根说：开会期间，占祥代表我们去看看，转转。人家来一次不容易，了解各个团不大好解决的问题。

李瑞环说：你要借东风，纪念京剧200周年就是风。好在有坐船的人，会使舵。大政策，开口子，前提条件是多演戏，演好戏。这个风，外国来了200人。

李铁映说：徽班进京不是红包，而是研究传统，搞个试点改革，有很大的问题，人上哪儿？

中年演员、江苏京剧院沈小梅说：我去夏威夷办班，工资高。培养青年演员要给他们打好基础，要实践。剧场应该解决。

高占祥说：演的越多，赔的越多。走的越远，赔的越多。

李瑞环说：结构上要合理，人员精简。全党给予关注，培养观众，振兴京戏单有那么多钱还不行。老演员是宝贵财富。凑在一起只作揖，不握手，一握手都是告状的。您管一个团可以，管一个京剧团管不了。到哪儿焊那里。江泽民说“无论如何要保住京剧，丢掉是犯罪”。党的常委开会说着说着就说到京剧了。这个风能不能借上，不光是纪念徽班进京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振兴京戏。

沈小梅说：在小学书中应该放入京剧。

中宣部副部长王忍之说：小学课本讲讲，放几段。

李铁映说：纪念京戏200年，这是借东风，如果搞好了利用此机会唱一出借东风。

前中国京剧院院长、前北京市文化局顾问马少波说：1949年6月26日，我参加过类似这样的会，来过怀仁堂。第一次文代会是周恩来总理主持召开的，召集各个解放区的领导讨论旧剧改革。是汇报的会，然后研究今后的工作，有周扬、阳翰生、田汉、阿英、柯仲平、崔巍、陆安梅。大家汇报了旧剧情况。20世纪50年代京剧是黄金时代，但为什么说关键在于领导。中央领导做文化部的后盾。

上海京剧院院长马博敏说：改革8年，院长率领改革，十几台节目，促进京剧改革。

李铁映说：新闻记者应该是文化的吹鼓手、票友、鼓动者，而不是西方文化的吹捧者，否则要自毁长城，希望记者扶贫。搞记者招待会，电视台组织座谈。

王忍之说：组织演员到大学演折子戏。

袁世海说：每星期开一次座谈会。

李瑞环说：京剧越听越懂。

中宣部副部长徐惟成说：观众要培养，隔一天放场戏，有困难，也可克服。

李瑞环说：赶快开记者招待会，到大学演出。

丁关根说：以此为契机，搞民族文化。

袁世海说：求真师，访挚友。

李铁映说：八五规划，京剧做些什么？现在造声势，办基金会，培养京剧演员，设梅花奖，搞汇演，每年推陈出新。宣传报道搞京剧节，促进京剧的发展。有些属于方针政策，有的属于办实事，包括恭王府（恭王府建于1777年清朝皇帝儿子的住宅，解放后作为北京艺术学院校舍和中国艺术研究院办公和教学地点。1982年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8年花园部分对外开放），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李瑞环最后讲了8条：1、京剧本身是民族的文化。2、京剧面临的困难与机遇。3、京剧传统的继承与发展。4、京剧的普及与提高。5、京剧剧目的整理与创作。6、京剧的演员选拔与培养。7、剧团管理与改革。8、齐心合力振兴京戏。

他说：在外行人面前我是内行，在内行人面前我是外行。如果有可能自己成为京剧改革者，我感到十分荣幸。要不人家不演戏时把你领导搬过来，看看他们就完了。你没有个一二三的说法，上没法交代，下也没法交代，更重要的是良心上没法交代。

民主党派与李瑞环

1992年11月17日，李瑞环与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座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丁关根主持。

全国工商联中央主席荣毅仁说：统战是三大法宝之一，坚持了很长时期。法宝有两种，一种是看的，一种是用的。政治真正利用好，提高认识。

李瑞环说：这个宝不是看的文物，因为有权益，有用，所以才同意你这句话。

民建中央主席孙起孟说：十四大精神在统战会上真正贯彻。统战部应该：1、对社会主义矛盾存在发展缺乏思想准备，缺乏思想研究。2、阶级斗争看得过分严重。3、毛主席在胜利面前不谦虚。一是吸取教训，二是联系实际，提高贯彻党的基本路线的积极性，多党合作是基本路线，一个中心、两个基本路线。基本路线是完整的。

世界知名化学家、中国农工党中央主席卢嘉锡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经济建设要依靠科技进步，靠科技兴华。

物理学家、中国民主同盟中央主席钱伟长说：我搞华人名录，办事的人警惕性高，防左防右。这样把敌人对的东西转化为我们有用的东西，警惕右，反左。不光是经济方面。侨办宽厚，侨干部不敢。从事科研工作，对台、对港、对侨工作，统战部的编外干部不敢帮助党派开展工作，怕犯右的错误。各地办公条件有所改善。1、所有民主党派都要把国家建设放在第一位。2、中国知识分子没有宗教影响。3、中国知识分子以汉族为主，现在出了一个出国热。说好听的不回来了。现在学校、外语人才大量外流。“三资”人才给1200元。我们拼命给200元。我们知识分子退休的也到“三资”去。反而提倡教授卖馅饼。知识分子是国家财宝，知识分子不是高人一等。4年前，北大历史系学生摆修鞋摊，不能鼓励。

李瑞环说：有一种情绪。

钱伟长说：脑体倒挂。学校想办法创收，办工厂。办工厂挑能干的。我们是1985年的一级教授，工资250元。

李瑞环说：工资不透明。工资制度要大量研究，工资能不能反映出贡献与价值。好多老头儿不如小孩的工资高。分配不合理，工资名堂多。

丁关根说：国家规定补的100元（物价、理发、交通）。我从1980年培养37个研究生。还有两个全跑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党员。知识分子与民主党派关系密切。

李瑞环说：各民主党派发展工作要积极慎重，保持质量。不发展也就否定“长期共存”了。

钱伟长说：对港澳台人搞统战。港澳人大多数支持我们。建议扩大一点。因为现在香港必须扩大。

李瑞环说：政协吸收了港澳人士委员，他们在关键时刻都是好的，都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钱伟长说：来了矛盾他们大多数人主张统一的。政协有侨联代表，吸收世界各国华侨领袖为政协委员，不是归国的。中共十四大是团结的，全世界的华侨回来的很多。科学学部委员吸收华人科学家，吸收台湾的为院士。台湾在美国有57个。这是统战。我们承认他。他是美籍，不是台湾人。不需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要引进。你接受他，他会全心全意服务。

李瑞环说：大学吸收名誉博士。

钱伟长说：我找美国博士，一个美国人，一个香港大学的，起个大团结的作用。

李瑞环说：黎厚烽是李登辉的同学，出任台湾院士。

钱伟长说：留学生不回来。做工作运用民主党派的力量出去工作。他们经常出国，出国的目的是联系外国的知识分子。

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主席贾亦斌提了三条意见：1、统战工作在学十四大精神时解放思想的问题，经常右，有没有左？集资399万。有的说不能干。2、对深圳的腐败意见很多。大家对反腐败信心不足。监督是加强，协商是完善。搞事务所，为民主党派反腐败多个渠道，否则，不敢监督，怕报复。3、对台工作。小平同志是最大的统战工作者。瑞环讲的话有三种：拥护、怀疑、武力解决明确了。我国经济上不去，宁肯扔掉也要台湾。引进资金搞建设，要建一条金华到温州的铁路。

台湾自治同盟中央主席蔡子民说：近四年，从台湾来的有400多万人，遍地开花，偏僻地方也去，特别是旅游系统。好多人没谈成，信息不完善，垄断控制，建议改改政策，

李瑞环说：1、有信心、决心。台湾问题回归祖国，我们不松口。2、短期内不行。3、做长期打算，太急了不行。目前不到这个程度。

蔡子民说：对民进党的问题，上层与下层不一样，把台湾与民主化区别开来，原则性很强，灵活性很强。

丁关根说：请瑞环讲讲。

李瑞环说：没准备讲什么，主要是见见面，今后还是要经常向各位请教，交换意见。第一、多党合作是我国一项基本的政治制度。既然是基本的，就不是短期的，是长期的，决定影响着我们的好多制度。实践证明这是一个政治生活上的最好的制度。过去，我们与民主党派风雨同舟，在争取祖国的解放，排除各种困难，合作的很好。今后我们要实现祖国统一，也必须依靠共产党的领导和多党合作。建国以来，总的来说，始终没有动摇过，但也出过问题，最典型的是反“右派”。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解决了，民主空气有很大发展，各民主党派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成绩。根据中央决定意见，让我联系这个统战工作。我愿意与大家一起把这个制度更好地坚持与完善下去。如何搞好，要多听民主党派的意见，希望经常与大家保持联系。统战工作做的好坏也是标准。共产党是执政党，历史上有这条，要多听意见。马寅初过去提出要计划生育，结果成了罪人。回头想想当初要是听了马寅初的话，现在怎能有11亿人，没听，结果给国家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以后1957年提意见的被打成“右派”，影响了统战工作。现在提出要尽可能多的接受监督，互相监督，最重要的是党外人士对党的干部的监督。今后还要听意见，坚持这一条，希望大家不要客气。我今天说的是心里话。第二条、统战工作多党合作，民主党派的工作如何搞好。刚刚开过的党的十四届大会，国内外反应强烈，现在全国都在贯彻。我们正在研究民主党派如何做好。十四大会议成功，三个最好：报告好、党章好、选举的人好。十四大明确提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有利于学习借鉴资本主义，过去是阶级斗争为纲，卫星上天，红旗落地。不能卫星老不上天，要有最新成果。这样大家可以更加自觉地同心同德把各项事业搞好。各行各业都在研究自己的工作。统战工作就是团结得越多越好，宜宽不宜窄。统战改组要为总任务服务，坚持改革开放；最大限度地团结人是统战工作的主要任务。十四大任务完成起来非常艰巨，必须有各民主党派和全民族的团结来共同完成这个目标。唯有团结才能置立于民族先进之林。在社会主义旗帜下，在爱国主义旗帜下，把人团结得越多越好。明年，1993年政协换届选举，准备新老交替，提高参政议政能力。这件事情很重要，是我们当前政治生活中的大事。大家齐心合力，为今后民主党派更好地发展，为更好地完善这个制度创造条件。

1992年12月1日，李瑞环会见香港纺织业联合会主席陈瑞球先生。

李瑞环说：纺织业很重要，一件西服三四千元，有的汗衫1000多元。法国用羊绒与真丝合纺在一起。

陈瑞球说：70%的丝，30%的羊绒。

陈瑞球说：我们很关心中国同英国的关系。

李瑞环说：可以理解。香港今天的局势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付出了耐心和精力。姬鹏飞一直在起草香港特区基本法。企图使基本法和香港问题用和平方式形成，“一国两制”是邓小平的理论。一个重要内容，香港是否回归祖国直接关系到澳门。这就向世界宣布解决分歧，可以采用非武装冲突模式，可以用“一国两制”和平统一。北京方面真心实意，平稳过渡，解决香港问题。1997年回归前，使香港稳定繁荣。最近，突然间彭定康又出歪点子。这是我不愿看到的。许多人对中国不了解，有逆反心理。这是长期形成的。如，飞机场的建设，理由不充足。他想走前捞一笔钱。有人不了解这个情况。有人想捞小便宜。英国人捞大便宜。香港基本法。北京人不是不让步，不是不妥协，不伤主权还好说。按“一国两制”办。1997年后，香港是中国的地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国有仁爱。有人说彭定康想捞政治资本。总的方向是基本法、中英联合声明、谅解备忘录。对彭定康不能让步。前台是彭定康，后台我不知道是谁。我们就打彭某某。如，台湾，政治不谈，谈经济；经济不谈，谈文化；大的不谈，谈小的，先走亲戚。只能统一，不能独立。给中国人出了这个难题，只能这样。属于政府行为的不能放到1997年以后再说。我们不负责接一大笔账，免得有人从中做文章。香港朋友与我们一起斗争，他完全可以下得了台阶。什么民主？民都不是你的民了。不民主的标志是殖民地。请香港人放心，关心香港的稳定，保护香港人的利益是我们的一大原则。民间的不管，政府行为的与中国商量。香港那么小，出那么多资金，会很好研究的。报纸上有八个理由，提出提前收回香港。不是北京的消息。我负责意识形态。“六四”不是舆论界闹的，平息也不是舆论界平的。大家猜测非常多。香港反应不一样，一怕软下来，二怕硬了，不知是什么结局。但大原则不会变。

陈瑞球说：又要马儿跑，又希望马儿不吃草。

李瑞环说：我们也希望这样。

陈瑞球说：中英双方有斗争，有不同的意见。

李瑞环说：英国不能无视与中国人达成的协议，留下后遗症。彭定康可能有背景。

陈瑞球说：美国与英国关系很好。他们会不会加紧合作。彭得到美英的支持。他们联合外国人对付中国人，把外国朋友一个一个分开。中美关系最大的是贸易关系。

李瑞环说：我们注意过这个问题。克林顿竞选演说对中国评价是他选总统的需要。他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也不能一点不做。解决国内经济问题，贸易、就业相联系。对于人权问题，他的概念与我们的概念区别很大。英国人打肿脸充胖子，它在欧洲才第四。美与中没有利害冲突。叶利钦来访，中越打的一塌糊涂。你占我们的地方，你回去。不打越南，东南亚站不住。处理美国的关系，我们会慎重。

陈瑞球说：有30个合资项目。

李瑞环说：扩大内销比例。第一、不断宣传中国市场，不走这个路不会有更多的人来。第二、内销比例怎么放开。这个还要有通盘考虑。第三、内销要分某些产品。

陈瑞球说：担心优惠国待遇，怎样看美国总统？

李瑞环说：我们是乐观的，会不会把他演说的时候说的兑现？或者讨价还价也行。美国关心人权。克林顿这次上来，布什竞选失败不是偶然的。苏联解体后，两极对立，经济上出现新的竞争。

1992年12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瑞环会见美国逸仙工业园有限公司首席何宜慈博士一行。何先生来是去天津武清四区进行实地考察、商谈逸仙科技工业园、商谈中外合资的问题。

李瑞环说：久仰你的大名，对你谈的地方、项目很感兴趣。这块地方在规划京津唐高速公路时有意识的考虑了何宜慈的规划，很好。杨村是很有名的地方，杨村是卫星地。

何宜慈：把美国与台湾合起来做是很好的。

李瑞环说：中国面临机会，抓得好可以很快上去。中国有人才，把没有人做的事找到合适的人做。生物工程在中国有很大学问，在中国很长时间重视不够，如农业，预计2100年中国人口16亿，现在基础比较好可研究很多。人才问题，高科技很重要。中国高科技人才往往比较分散，需要有一个硅谷一样的地方。研究导弹上天，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你们选这个位置搞好的话很好，既远离城市，又依托城市。路口北面还有一块地，一片沙地，有树林，有几十平方公里，有潮白河，环境可以搞得很好的。

何宜慈说：研究要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

日本借鉴别国技术有绝招

1993年5月18日，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会见日本东京丸一商社社长谷泰宏。

谷泰宏为日中俄三方合作项目积极工作。中日合资了北京联合纸器有限公司，总投资477万美元。

这是李瑞环以全国政协主席的名义会见的第一批日本客人。他说：过去我先后6次去过日本。那里有我的许多朋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中国与日本是近邻，又是亚洲大国，特别是文化上有相近和相通的东西。中日两国不断加强往来，加强经济贸易合作，增加友谊对双方都有好处。不懂日语，照常可以办很多事情。字差不多，用笔可以说清楚。日本很多企业家对中国历史文化非常熟悉。中日两个国家不断加强往来，增进友谊，对两国人民，对于亚洲的稳定十分重要。日本在现代化管理方面有许多需要我们学习的东西。

李瑞环说：改革开放10几年来，中日各方面合作很好。过去开玩笑说：中国进口汽车日本的多，进口电视日本的多，几乎每家有的洋货差不多都是日本的。这说明日本产品适合中国需要，也说明日本宣传有本事。你们吸收别国东西方面有许多绝招。你们的食品、小食品是中国人流传很久的，经过你们加工、现代包装，在欧洲占领了市场，如麻婆豆腐。但也有说法，引进技术比较难，现在情况可能有所改变。天津无缝钢管厂，原来与日本合作，包括新日铁，没搞成。现在是意大利、德国。在四个现代化建设中需要日本的帮助。过去对这些把的过紧，最近有了松动。北京闹“黄虫”，满街是夏立车。现在改革开放形势很好，近一年来发展很快。许多国家看准了与中国的合作。日本对中国的合作应进一步扩大。

李瑞环说：政协不是决策部门，但有许多海外交往，愿意促进你们办得更好，不要红包，不要取利，只希望你们办得更好。

谷泰宏说：为中国的建设事业做点贡献。随着消费水平的提高，包装业也会提高。我们的事业非常重要。

市场决策存在着盲目性

1993年10月4日，李瑞环会见美国盖洛普公司董事长克利夫顿时说：中国过去在历史上出现过几次大的挫折。欢迎你们提出批评。

克利夫顿说：与中国分享获得技术、合作、信息，参与中国长期稳定的发展。我们的服务专长有助于帮助消费者的趋向。商品消费成功取决于消费服务，怎样在消费中取胜，在于高质量的服务。我们有信心成为中国市场上最优秀的企业，成为中国与世界最优秀的企业对我们的公司与中国合作是最重要的。与中国合作伙伴合作的很愉快。

李瑞环说：市场决策，在品种上存在着许多盲目的东西。中国市场大，汽车刚刚投入家庭，价格不合理。一窝蜂，三条大狗，三条小狗，一群野狗。诸如此类，一说上，一窝蜂；一说垮，一大批。

全国由上到下讲精简机构，压缩人员，而且在历史上做过许多精简机构的事。有人说，中国机构，包括机关至少多三分之一。不仅如此，工厂最少也多三分之一。常常在报上看到“某某单位压缩多少人后，效率怎样提高”。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什么问题？

这个机关超编，那个单位超编。12亿人本身就超编了。这就是一个就业问题。

克利夫顿说：公司本身着眼于效益，决定用人编制的大小。

李瑞环说：在中国具体到生活方式，具体产品，到各个不同的每个行业产业布局，宏观大政方针都存在对未来大的行业的了解、预测。确定你的生产，使许多企业家懂得如何选择与决定，这意义是很好的。你在中国的合作前景广阔，希望不断扩大合作领域。我们进一步宣传公司的性质、能力。希望与你们一起发展。

李瑞环说：应与美国合作好，我们致力于把工作搞上去。我们非常重视同美国的友好关系。搞好中美关系需上层，两国领导人。另外，很重要的是社会各界，特别是经济贸易广泛的民间的合作。这需要有一个基础。这几年都证明了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