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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同济母校行 [ 上 ]

(2009-04-03 21:33:48) 下一个
二零零七年五月二十六日, 越过万里重洋, 稍事休息后, 我来到了久别的母校," 同济大学 ". 参加同济大学的百年校庆.
 
                         这个期盼了一年多的日子似乎来得太慢, 又似乎来得太快. 我怕它匆匆离去, 真想从现在开始, 时间就此凝固.
 
                         计程车停在校门口.   踏进久别的大门, 就像当年第一次入校, 不由得激动起来. 我和同学们约在物理馆见面, 物理馆离大门还很远. 正
 
好藉此重温当年.
 
                          眼前曾是多麽熟悉的地方! 现在变了, 变得这麽美, 红砖依旧的北楼, 四十二年前是我们固定教室的所在地, 现在深隐在绿荫中. 也许
 
是为了迎接百年校庆, 大楼的砖墙修葺一新, 焕发出老当益壮的风采. 我举起相机, 留下了当年进出最频繁的大楼新貌. 不知从甚麽时候起, 楼前绿草
 
 坪上矗立 起一块花岗岩石碑, 上面刻着 " 继往 " 二字. 与南楼前的 " 开来 " 碑遥相呼应, 构成了最为简朴的校训. 我把它纳入镜头, 让它成为心中永远
 
 的记忆. 我 边走边拍摄, 值得留连的地方太多, 可约会的时间快到了, 我恋恋不舍地加快脚步向物理馆走去.
 
                          新建的物理馆是一幢六 ,七层楼高的现代化建筑, 底层宽大的玻璃窗映出里面晃动的人影, 隐约还有人向外面招手, 在他们 看来 [ 我
 
也一样 ], 此时此刻向这里走来的每一个人, 都是我们所期待的, 尽管挥舞起欢迎的手, 不会错的!
 
                          做为远方来客, 我被迎进大厅, 大家热情地围了过来.  出乎意料,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眼认出我. 我本以为, 有些四十多年未见的同学,
 
见面后, 总会猜上一阵, 谁想到, 每个人见了, 都脱口而出叫出我的名子. 我只能以为, 这麽多年来, 自己变化不大. 更 令我沾沾自喜的, 是大家都觉得
 
我气色真好, 并归功于美国的水土养人. 这是从何说起, 我真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 有两名年轻的学友礼貌地请我到接待站登记, 他们是这次活动的义工. 我在贵宾簿上签了名, 又立即返回闲聊的人群中. 四十多
 
年了, 岁月非但没有使大家感到生疏, 反而比当年更显亲切. 那时, 曾因政治因素使我们有些同学之间产生隔阂, 相互间难以沟通. 现在, 时间带我们
 
跨越了藩篱,  更多的, 是理解与被理解的渴望.
 
                           " 同学 " 这一称谓, 自从我们踏进学校大门, 就注定与我们相伴一生一世. " 同学 " 不比朋友, 朋友可以随时增减, 无处不在. 而同学,
 
就只有那麽多. 这就是为甚麽纵使天南海北远隔千里, 白髪苍苍步履维艰, 我们仍然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
 
                           老同学们相互端详, 拍照留念, 热烈地交谈. 有些人, 一眼就能认出; 有些人, 要略加思索; 有些人, 竟需仔细回忆. 每个人都在对方身
 
上寻找过去, 试图追回已逝的岁月, 这似乎是这次聚会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一些感慨, 一些满足.
 
                           慢慢的, 大厅几乎挤满了人. 于是, 召集人吕美安请大家上楼, 到专门预备的教室集合. 教室寛大明亮, 墙上贴着红色标语 " 热烈欢
 
迎物理系校友 " . 黑板和讲台还是当年那样, 带抄写板的坐椅沿墙排成一圈, 形成令人亲切的格式. 与事先统计的一样, 十九位允诺出席的同学陆续
 
到齐.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轮番起劲地谈论着. 我不停地拍照, 留下这动人的时刻.
 
                           无意中, 我看见两位义工同学静静地坐在一旁, 等待着为大家服务. 这一男一女两位学子, 是那麽阳光, 那麽热情, 那麽彬彬有礼. 从
 
他们身上, 我似乎看到我们当年的模样. 只不过, 比起我们, 他们成长的环境变了. 比起我们, 他们幸运多了. 我将他们也纳入镜头.
 
                            本来要安排一次座谈会, 但在此期间, 不断有人从全国各地, 乃至太平洋彼岸打来电话: 贵州的朱荣宝; 加拿大的张祥峰; 北京的贺
 
佩华, 刘松银, 刘桐琳; 长春的张步生; 南京的张耀明..... 他们逐一点名, 逐个交谈. 他们人未到, 只能从声音中弥补不能身临其境的遗憾. 此时此刻,
 
全班同学似乎又聚在一起, 亲密无间. 座谈会变成了电话会.....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不经意间, 我翻阅起贵宾登记簿, 看到同学们登记的简况, 回想起当年的情景, 不禁感触良多, 春秋变换, 世
 
事苍桑. 我环顾四周, 看看在坐的, 算算打来电话的, 还有呢, 还有十几位同学, 你们在哪里? 一切都好吗? 王世藩, 郑志青. 是当年的学习尖子; 诸霖裕,
 
 据说当年曾为教育部编辑过很多出色的专科教材; 还有操崇明口音的吴锡章; 远赴黔地的姚家樑, 还有老宁波蒋正祥和众所周知的姚士奇, 宗祥后.....
 
 你们一定有各种原因不得已放弃了这一难得的机会. 可是, 我相信, 你们一定在关注这一天, 关注这早已被媒体抄得沸沸扬扬的日子. 我相信, 你们不
 
会忘记我们, 就像我们记得你们一样. 我期盼在以后的通讯录中见到你们的名子.  也许, 在我们毕业五十周年的时候, 能再次聚首.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
 
你们一定要来啊!
 
                              又一个名字进入脑海, 我迟疑地望向召集人, 问道:" 通知毕天麟了吗?" " 当然."  据我所知, 毕业后, 毕天麟被分配到贵州偏远山区,
 
后来, 他回到上海, 就在宝钢上班. 难道咫尺天涯? ----- 上学期间, 毕天麟比一般同学稍重儀表, 班里组织的活动, 他也不大积极. 且很少讲话, 宁愿自
 
我边缘化. 种种表现, 足以使他在那个年代成为另类. 实际 上, 毕天麟待人彬彬有礼, 与世无争. 我想, 他的心中一定有些东西难以释怀. 也许, 当年留
 
下的心结至今未解. 这是历史留下的遗憾.
 
                             其实,  我们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摆布和机遇的偶然中走过来.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过去的一切早以尘埃落定. 细细数来, 我们班
 
的四十个人自一九六一年九月起, 从陌生人成为 " 同学 " , 我们之间是 " 同学关系 " . 从这一原点出发, 经过四十六年的风风雨雨, 喜怒哀乐. 四十六
 
年不同的轨迹运行, 最后, 又回到了 " 同学关系 " 这一最初也是最单纯的原点上. 因此, 除了相逢一笑, 还能有什么呢? "过去 ", 就让它过去吧.
 
                              召集人吕美安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和大家的谈笑,  他宣布物理系的顾玫主任和周斌总书记都已到达, 欢迎会正式开始. 谦
 
和的顾主任首先向与会的 " 六五 " 届毕业生表示热烈欢迎, 接着, 他回顾了物理系的成长和发展过程, 以及当下教职员工的现状. 他讲得十分投入, 激
 
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 他和周书记还代表 " 校庆筹委会 " 向大家赠送了庆祝校庆的记念品: 精美的雕有同济校门图案的水晶制品; 百年校庆记念章;
 
以及中国邮政总局特别为同济大学百年校庆而发行的邮票首日封. 据说, 这是继北大和复旦之后, 第三个享此殊荣的机构.
 
                               中午, 校方以盒饭和西瓜招待我们. 饭后, 顾. 周二位领导在物理馆前与大家合影. 又使我想起四十二年前, 原校.系领导和我们的
 
留影, 那时, 我们站在 " 理化试验馆 " 前, 笑容灿烂, 意气风发. 时光荏苒, 斗转星移. 此 " 馆 " 非彼 " 馆 ", 领导也多次易届, 当年走出的四十位同学, 今
 
天又有十九人回到这里, 不足全班人数的一半, 但这个数字尤为珍贵. 今后, 如果我们再有聚会, 人数会超过十九个吗? 为了记念这一时刻, 大家拿出
 
相机, 在义工的脚下排成一排, 两位同学 逐个拿起, 依次为我们拍摄. 日正当空, 天气闷热, 可我们的心更热, 充满着轻松和愉快.
 
                                送走了校领导, 我们又回到了三楼会议室, 看样子, 大家有些疲倦, 毕竟都已年过花甲, 不比当年了. 于是, 在略事休息后, 吕美安
 
带领我们实施下一个行动计划: 旧地重游. 参观母校, 重新拾回当年的记忆. 临行前, 两位义工搬来了几箱瓶装水, 提醒我们尽量带够. 亲切的话语, 周
 
到的服务, 接待的诚意跃然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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