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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散记 (2): 提提卡卡点滴

(2011-03-20 00:43:43) 下一个

从Arequipa(2,325 米)到普诺(Puno, 3862米) , 海拔一路升高,定行程时为适应高原, 把第一站定在了Arequipa,2325 米的海拔还不致于有高原反应,从这里逐渐往更高处走,要比从海平面的利马一气飞到库斯科(3400米),身体更容易适应。

普诺3800多米的海拔让我多少有点"头痛", 在这以前,我最高只到过3000多米,对高原反应的体验几乎是零, 3800米对别人小意思,我却病急乱投医, 还未”病”,就自己开了个对付高原反应的江湖”处方” -调鸡尾酒似的中,西,藏,秘四结合-西洋参,Diamox,红景天,可卡茶一起上。这样的效果是要没高原反应,不知道是哪种药起的”神效”,还是本来就没反应。要是有点反应的话,也搞不清是高原反应还是DIY” 鸡尾酒处方”吃出来的反应。Diamox出门前就试吃了,倒还没大惊小怪到那个地步,从来没吃过的药,出门前吃一下,至少知道是否会药物过敏。一片Diamox下去,果然立竿见影, 指尖脚尖阵阵发麻,据说这点和有些人的高原反应症状一样, 幸亏事先知道会有这回事。心里却嘀咕,抗高原反应的药该不是让你提前习惯反应嘛,这样的医生真好当。(注:对Sulfa类药物过敏的人可能会对Diamox过敏, 应慎用)

普诺的住宿是Arequipa 旅店前台的女孩昨夜帮着定的,我翻着孤星找了个家庭旅店,她一通电话就给搞定了, 去普诺的长途汽车一时没定上,早晨下楼, 没等我开口,早班的女孩见我就说Cruz Del Sur电话还是没人接,不过帮我问了另一家她推荐的Julia长途汽车公司,去普诺的班车一小时一趟, 赶紧去车站还能赶上下班车。我这边往出租车上坐,那头她已经在往普诺打电话告诉对方旅店汽车到达时间,好派人去接, 都不用我多说一句。一分钟没耽误,我在车站门口老奶奶摊上买了瓶水两个pan (面包),揣着就上了车。

去普诺的公路时有陡坡弯道,并不算太险峻,偶尔见路边竖着小小的十字架,供些干枯的花花草草,触目惊心, 想来是给那些屈死车祸的冤魂的。一路原野色调图景少有变化,枯黄的草坡上, 零星散落点缀着些牛羊, 放眼望去, 一片辽远旷阔的棕色和土色, 更衬托出天空纯净的宝石蓝。这是一幅宁静得几乎冻结了, 却又时时变换着的画卷。有一回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恍惚着,不经意中一眼瞥见大山下站着一队”羊”,远远望去,”羊”贵妃几乎一动不动的高昂着脑袋,肥硕的身躯上脖子似乎长了许多,再细看,却是驼羊,虽然以前在美国农场上也见过, 可在它的老家安第斯山区头回见到,还是让我很兴高采烈了一阵。却也没处述说这份兴奋, 同座的印加”睡美人”一路呼呼, 轻轻的鼾声时时传来, 也难怪,高原的阳光撒进车窗,照得人暖烘烘,懒洋洋的睁不开眼。

到普诺已是下午三点多, 车晚了一个多小时。正东张西望着找写有我名字的纸条, 一位短发齐耳的姑娘走上前来,笑着自我介绍说她叫简妮, 是旅店的主人,来接我的, 这倒容易,一车乘客,就我是老中,不用问,不会接错的。二话没说, 简妮张开双臂, 亲亲热热一个拥抱,顺便右颊上轻轻一点, 就象迎接自家远行归来的姐妹。

简妮和她妈妈一起打理她们的家庭旅店,我夸她英文讲得好,她就解释说是在旅游学校学的。她高原人特有的肤色,光洁的面庞黑里透红, 一说话, 习惯的眯起深邃的大眼睛。她家客厅餐厅里琳啷满目的装饰着印加布娃娃, 色彩鲜艳的编织品, 质朴厚拙的陶器, 靠墙小几上,站着把热水瓶,边上一堆各色袋泡茶中,一盘可卡叶照例是少不了的。一缕西斜的阳光透过高高的天窗洒进楼筒里, 照到满墙挂着的各式古董铸铁茶壶,很别出新裁的装饰, 倒让人感觉象大冷天喝了热茶一样的温暖舒坦。我不客气的顺手给自己泡了杯可卡叶茶,自打到高原, 可卡茶很自然的代替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三杯绿茶。简妮细细的叮嘱我适应高原的三要四不要, 要多吃碳水化合物,多喝水, 动作要缓慢; 不要吃太饱太油腻,不要剧烈动作, 不要喝酒, 归根结底,她是叫我别嘴馋。随后又加一句, 喝可卡茶有好处, 但晚上不要喝,会失眠。我这才恍悟,难怪昨晚那么累却睡不好,全是那一天可卡茶喝的, 抗高原反应到底抗出来点反应了。

一大早,简妮妈妈在我面颊上吻一下,这才放我上了去码头的摩的, 每次进出门上下楼,她母女双份的秘鲁式拥抱, 总让我很受用, 这样的程序一天要重复好几回。她俩其实一直嘀咕我在外面瞎跑, 那天去湖区转了一天后直接在城里吃的晚饭,等到家就八点过了,进门发现她们已经等了有一阵, 见我回去,才松口气, 简妮妈妈那探询热切的目光竟让我有中学时代回家晚了面对母亲时的那种惴惴不安, 心里却暖融融的。

去提提卡卡湖区, 我最向往在岛上人家过夜 (home stay) , 湖上的日出日落,南半球星空下的安第斯音乐舞蹈,和油灯下土著人的生活, 都让我无比着迷。可仅有一天时间, 只够当天来回去乌鲁斯 (Uros) 和塔基耶(Taquile) 两个岛。 在码头上找船时我遇到了来自丹麦的Claus,自我介绍和圣诞老人Santa Claus同名。年轻的”圣诞老人”人高马大,脸上胡子拉茬的, 一头栗色的头发满不在乎的顶在脑袋上,举手投足也同样的随意。他身边站着位漂亮的玻利维亚姑娘,高不及他肩,却结实健美如高原上的小树般挺拔, 就象这一带常见的女人们。她一头乌黑发亮的直发披肩,黑闪闪的杏眼火辣辣似此刻的骄阳,那笔挺的印加鼻子刀削似的棱角分明,和我在Arequipa博物馆里见到的印加雕像上的鼻子象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嘴边一颗黑痣随她说话微笑俏皮的一蹦一跳着。”圣诞老人”和姑娘在湖区做志愿者,帮助塔基耶(Taquile)岛建网站,发展可持续旅游业(sustainable tourism), 在保护当地资源和弘扬传统文化的同时,帮原住民寻求改善生活的渠道。

姑娘不耐烦的手一挥眼一瞪喝退了一个跟我纠缠不休推销船票的人,不由分说又带我在边上塔基耶人(Taquile)的售票亭花十索买了票。刚才就是这个推销的迫不及待把手里捧着的表格伸到我面前, 催着登记交钱上船, 我差点拿他当船东, 同一趟船票他转身加倍成了二十索,其实他多收这三个多美元, 倒并不算过分,毕竟给人提供了些许方便, 也是谋生之路。在网上随便搜一下"Lake Titicaca tour"就会发现类似专为游客设计的乌鲁斯 (Uros) - 塔基耶(Taquile)岛一日游收费是每人$50美元上下,足够当地一家几口个把月的生活费了, 这笔收费却大多落到了中间商旅行社(有不少还是在秘鲁国外)腰包里, 湖区当地人只拿个小头。

1. 普诺远眺

普罗远眺

这趟去塔基耶(Taquile)岛的船是岛上人及游客来往普诺的交通命脉, 还装些散货。船员都是塔基耶(Taquile)岛当地人,船员中有个会说英文的兼做了向导。这船要有钟点的话,估计晚了有个把时辰,好在我已经进了”安第斯山时间”,并不介意早晚, 早晨的码头正是看人发呆的好地方。在船工们的吆喝声中,舱里我的小背包边上渐渐的堆上了可乐瓶面包袋和各色不知内容的塑料编织袋。

2. 安第斯山区的"背包客" - 这位母亲放下背上彩布包裹着的孩子,轻轻松了口气。

安第斯山区随时随地可以见到手拿编织针身穿大摺长裙的女人们,从广场上晒太阳聊天的妇人, 背着孩子的母亲, 到小摊小贩,她们常常走路也一副编织针不离手, 一心多用,却丝毫不误飞针走线, 走到哪,织到哪,丈夫的腰带,孩子的衣帽,自己身上的裙衫, 还有 家居的饰物, 绚丽的生活就这样在她们手中一针一线的流淌。那色彩浓烈骄艳, 似乎只有这样红白蓝绿鲜明的色调才足以衬托高原的骄阳蓝天和黄土。

3.


4. 船尾一角,一位老妇一手罩着刺眼的阳光,一边和码头上的亲人告别,她的服饰传统和现代结合 - 上衣的红色抓绒拉链运动衣下是一条本地女人常穿的大褶裙。



乌鲁斯岛(Uros)离普诺港五公里, 去塔基耶岛的船大都会在这个提提卡卡湖上最出名的旅游点停半小时, 方便游客上岛参观。乌鲁斯人自称"Lupihaques" - 太阳之子, 他们以湖为家,是湖的主人,水的主人, 早在印加人到来前, 就在芦苇丛深处安下了水上家园-漂浮岛(Islas Flotantes)。
5.

乌鲁斯人就地取材用满湖的芦苇造就了脚下这一方"水土", 从蜗居的”砖瓦” ,到出行的船只,乌鲁斯人把芦苇用到极致, 既当粮,又当药, 他们吃白色的苇根补充碘,取芦杆外敷止痛消暑解酒, 喝苇花泡的茶。乌鲁斯人药用芦苇,倒和我们的老祖宗异曲同工,中医不也说芦根性寒可用于清热解毒。。。乌鲁斯人靠湖吃湖, 又有捕鱼猎禽的传统, 如今湖里盛产的鳟鱼(Trucha)和king fish,味道鲜美, 普诺家家餐馆菜单上都有,但其实那是40年代为帮助湖区渔民维生而分别从加拿大和阿根廷引进的"移民", 在湖里永久居留下来, 湖里的地头"鱼"猫鱼(cat fish),反倒被喧宾夺主了。

6. 两个乌鲁斯男人正叮叮铛铛的用啤酒瓶当榔头在造芦苇船,芦苇做材料的最大好处也许是总是可以住新房,开新船 :-)

登上这当年防御外来入侵者的了望塔,俯瞰乌鲁斯芦苇岛群, 今天看到的却是一船船游客坐着芦苇船在岛间水道里来回奔忙穿梭,旅游业是现代乌鲁斯人的重要谋生之路, 这群岛咋看让人觉得有点象游乐场或者更象个民俗村。 乌鲁斯岛兴许可算个"游客陷阱"(tourist trap),不过对我来说,这是个挺独特挺有意思的"陷阱"。
7.


船离开乌鲁斯岛时,身穿民族服装的村民们在水边唱起民歌送别,唱着唱着, 水面上传来的歌声却变成了英文儿歌 ”划船曲”(Row, row, row the boat) 和"天上星,亮晶晶"。。。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被她们唱成了” Gringo, gringo, little star …” (注: Gringo - 西班牙语指白人)

坐在我身边的丹麦女孩玛莲娜听到歌声,皱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乌鲁斯女人嘴里唱出的英文儿歌多半让她哭笑不得。在北美人们倡导"摄走美景,留下足迹"(Take photos; leave footprints),最大程度减少人在自然中留下的印记, 可外来文化在传统土著文化中留下的这些烙印,也许是那个当初把这些英文儿歌教给乌鲁斯人的gringo所没有预料到的。

”圣诞老 人 ” 和玻利维亚姑娘一路埋头为塔基耶岛做事, 他们在这条水路上常来常往,船停乌鲁斯岛,他俩都没下船, 一黑一黄两个脑袋凑在一台手提电脑前, 指指点点小声讨论着, 我很好奇他们在岛上的生活,可到底也没好意思插嘴。偶尔姑娘会说些调笑的话,然后黑眼睛忽闪着挑逗加挑衅的看着 ”圣诞老 人 ” , 嘴边的黑痣帮腔似的跟着蹦两下, ”圣诞老 人 ” 总是让着她, 搞急了,他就假装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 这个北欧大汉让个小女人调度得团团转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这姑娘象安第斯山里的辣椒,够劲!

经湖水反射的高原阳光越加毒辣,我和玛莲娜终于抵不住烈日暴晒,一同逃进舱里。昨晚简妮再三叮咛一定要带遮阳帽,防晒霜, 还要多带衣服,因为湖上温差大,哪想这时却热到要穿短袖。

玛莲娜大学毕业不久,在Pisac附近的乡村里做志愿者刚教完了半年英文课,她计划去玻利维亚旅行几个月,然后回丹麦。她说她来前只学过几个月的西班牙语,现在她已经可以用西班牙语和当地人交流自如了。

高原上干燥的风轻轻拂过湖面, 推着船象摇篮在一望无际的蔚蓝里飘荡, 水波喧哗马达轰鸣催人欲睡。舱里那个彩布包着的孩子,在母亲身边的座位上好梦正酣。山区女人们背上这块色彩鲜艳的包裹皮真是一物多用 - 背孩子背货不说, “背包”一卸就是那熟睡的孩子挡风御寒的被褥; 小贩们放下包裹,包裹皮又可以做现成的摊位。

当蓝色的天际现出岛的轮廓时,孩子从酣睡中醒来,睁开睡眼惺松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周围,这孩子并不怕生。一松手,她手里的玩具掉到了地上。我拣起来,塞到她手里,顺便捏捏那胖呼呼暖烘烘的小手,我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果然,那孩子很快把玩具又扔到地上,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我,那母亲抱歉的对我笑笑,轻声在孩子耳边嘟囔着。丢丢捡捡三四回,这样的游戏大概全世界的孩子都爱玩, 他们多半知道你不忍拒绝那一脸童稚。最后一次玩具掉地时,那母亲对我无奈的笑着轻轻摇摇头,终于,妇人摊开彩色背包布,手脚麻利的左一下,右一下把那咿咿呀呀的孩子裹了个严实,轻轻松松的背上了身。我始终记不清那块彩色包裹皮要如何裹着孩子才不至从妈妈背上滑下来。

船在塔基耶(Taquile)岛的一头卸下人和货,然后再开到另一头载上回普诺的乘客,当天来回的乘客正好翻过山头下到另一端码头上船, 满打满算我们在岛上可以转两个半小时。

塔基耶岛有这样三条法规: Ama Sua (do not steal); Ama Quella (do not lie) y Ama Llulla (do not be lazy) 不欺骗,不偷窃,不偷懒。这里少了一份旅游气息,多了一份真实自然, 没有汽车,没有电, 没有警察,没有监狱,甚至没有狗。我在岛上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内,确实没看到一条狗,这在我到过不多的秘鲁城镇里,是独一无二的。岛上人多数只说 Quechua 语, 说西班牙语的不多,会英语的就更少了。 在这过夜找住宿很容易,向导和当地人都会帮着介绍,岛上有个约定的习俗,外来客是轮流分摊到各家去的,而且每家住客不超过两人。这样做各家都能分摊些收入,岛上接待游客三十多年了,最近才有了第一家旅店, 这种制度很大程度上保护了这里的原生态。

8. 一片湛蓝中的塔基耶岛



从码头到村中心,一条石路穿过层层梯田, 据说共有560多个石阶。冬天收了耕的田里偶尔可以见到几只羊滚动着一身灰土的卷毛在不懈的刨食,那地里大多种过土豆或藜麦(quinoa, 形似小米,原产安第斯山区), 在岛上人家留宿, 主人家的饭桌上多半会用藜麦汤,土豆,或湖里的鲜鱼来招待客人。
9.


10. 西班牙人在岛上留下了印记 - 印加时代的石拱上被生硬的加上了白色的十字架。
 

印加时代的石拱门下走过穿大摺裙的女人,远处是玻利维亚境内连绵的雪山。岛上女人们这种过膝的摺裙,据说是从西班牙人那里学来的, 里外常要穿好几层,深色大摆, 从腰上起向外撑开,裙围虽大,因为不长, 并不妨碍行动, 只是找不见腰, 倒把臀围夸大了许多, 也不显这里女人们矫健的身姿。远远望去, 她们头裹黑头巾, 身穿红色或白色上衣配上这种夸张的摺裙, 就象一棵棵小松树在天际田头游移。
11.



向导身上左披右挂背满了同船游客的行李。年轻的向导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按岛上习俗,他腰上系了一条太太精心为他编织的腰带, 黑裤白衫加刺绣的腰带是岛上男人的标准服装, 头上的帽子却是男人们自己织的,单身男子戴红白夹色的帽子, 已婚男人戴红帽子 ( chullo) ,  那帽子上象征性的用重复的几何图案织入了男人和女人握在一起的手, 用帽子代替婚戒倒是一目了然, 免得待嫁的姑娘们闹误会。赤日炎炎下, 向导把”婚戒”戴到了腰上。
12.


我们的船长身穿塔基耶岛人的传统服装 - 他系的羊毛腰带坚实宽厚, 那个织腰带的女人很多年前剪下她长长的秀发,连同她对爱的承诺一起织进了腰带中,岛上有种说法,一个家庭的男子汉要比单身汉承受更多的重负,这十寸宽的腰带因此是一个妻子实实在在的为丈夫"撑腰"。
13.

 

这里的男孩子从六七岁起就学编织,娴熟的编织手艺是男子汉的象征, 手举编织针的老少汉子, 走到哪脚一停,手里的针就飞快的舞动上了。

塔基耶 (Taquile)人男女老少飞针走线, 用色彩艳丽质朴精美的手工服饰编织出他们的人生。从男人们自织的"婚帽",到妻子为丈夫织绣的腰带,他们似乎在无声的述说着对家庭的爱和承诺。塔基耶人的生活, 编织紧密,你牵着我,我连着你, 就象他们的手工编织品。

14. 巧手织毛活的男子汉



15. 一望无际的蔚蓝上飘浮着一抹洁白 - 水天一色处是玻利维亚境内 Cordillera Real 连绵的雪峰,  蓝色深处,有个太阳岛(Isla del Sol), 传说那是印加起源的圣地。
 

十七世纪西班牙传教士记载的印加神话中说, 在湖东南部玻利维亚境内的太阳岛上 (Isla del Sol) , 第一位印加王太阳神之子Manco Capac手持金杖从岛上的一块悬崖岩石上现身, 太阳神(Inti) 指示Manco Capac在金杖沉落的地方建立太阳神庙,Manco Capac就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从湖底的岩洞走到库斯科(Cuzco),在那里建了太阳神庙来为他们的父亲太阳神树碑。(由于印加人没有文字记录,这个传说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玛莲娜和我明天都要坐长途汽车去印加古都库斯科,参加后天的秘鲁最大传统节日-一年一度的太阳神节(Inti Raymi)。为去库斯科参加狂欢,玛莲娜不惜多走这普诺到库斯科一天的回头路。在提提卡卡湖区探访印加太阳神的诞生地,再循着印加人祖先的脚步,到库斯科的太阳神节上祭奠神灵庆祝冬至日和新年的开始,我们俩可算是殊途同归了。可惜我早就定好了去库斯科的车票,要不然正好和她一路结伴。

为抓紧时间在岛上多看看, 玛莲娜和我请示向导,脱离大队先行一步。我明知故犯了一个高原上的大忌-简妮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轻移莲步,我却是跟着玛莲娜迈着大脚婆的步子疾行。她在山区呆了半年,早适应了这里的海拔,可我才刚到第二天啊, 3800的海拔,再往上暴走560多个台阶。。。。匆忙中,玛莲娜和我都没认真领会向导的指示,走错路把这段山路来回走了1.5次,最后又为赶船,一路小跑下大坡,这样的代价是我捧着脑袋在昏昏欲睡中度过了在提提卡卡和普诺剩下的时光,一路小心提防的狼-高原反应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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