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悼集04 --- 第四回 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带你真正读懂《红楼梦》）

怀悼集04

原创 2016-06-18 无名寒士 无名寒士
 
第四回 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捐躯报国恩，未报躯犹在。眼底物多情，君恩或可待。
这是一首比较突兀的回前诗，和风月故事的格调很不相容。
大意就是受到国家与帝王的隆恩的臣子应当在国家需要时不惜性命来践行忠义的职责，但事实是没能舍命报国地存活了下来。
当下又出现了朱明王朝的继统者朱由榔他渴盼得到旧日明朝臣子们的支持，大家应当支持他报效国恩立下新功。
甄英莲，也就是朱由榔，就是那个多情的眼底物。
这一回中所叙说到的人物主要是李纨钱谦益与贾雨村吴三桂，都是旧日的明朝臣子，也都没能捐躯报效国恩。对于后来出现的末任继位者朱由榔，钱谦益和他的弟子是扶助支持，而吴三桂则是追截绞杀，表现可谓大相径庭。
这回李纨一带而过，而贾雨村才是主角。贾雨村对甄家多情的眼底物怜惜了么，肯定是没有的。吴三桂早已放弃捐躯报答老朱家誓死保护汉人政权的想法了。
 
原来这李氏即贾珠之妻。珠虽夭亡，幸存一子，取名贾兰，今方五岁，已入学攻书。
贾珠病死是指甲申国难明朝灭亡，这里的李纨是甲申国难后的钱谦益，因此在前几十回时贾府兴盛时对李纨是少有言语描写的。
 
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
李纨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国内最高学府主事官员的女儿，出身教育之家。
钱谦益一生也培育弟子无数，是时称四海宗盟五十年的明末清初文坛领袖诗坛盟主。
钱谦益为党魁的东林党是明朝末世最有影响力的读书人群体，东林党中士宦名流颇多。钱谦益曾在南京国子监教书，郑成功当时也在其门下就读过，还被钱谦益赐名大木。这个人略一提，后文会出场。
 
至李守中承继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烈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惟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钱谦益在朱明王朝覆灭后，积极参与了南明弘光政权的建设。弘光被灭后钱谦益剃发降清保命成功，后来就回老家过上了槁木死灰的生活。
李纨所读之书尽是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借此嘲讽钱谦益剃发献城负节仕清之举。
文中将女子无才便是德与列女传各改一字，对钱谦益的“品德”与“节烈”小作调侃。
以丧偶的李纨槁木死灰无见无闻仅做针黹诵读的形象，画出了文坛领袖钱谦益晚年在江南闭门修文弄史的真实情状。
李纨钱谦益的故事，第四回这样略露一下就暂作收结。后文会在李纨和贾兰的言行描写处分别讲解此二人。
 
也许有爱好风花雪月的朋友会问，钱谦益是寡妇李纨，那么他妻子柳如是呢？
这个答案很多人该早已看出来了。
书中女子都是末世之雄杰。对末世没有超级重大影响力的人物，哪怕才学人品远远高于书中十二钗，也不会被写入书中。
绝代佳人陈圆圆，也只是一个普通丫鬟娇杏的形象，被贾雨村风尘怀闺秀短暂带过安置一笔就再无讯息了。
所以这本书真的不是风月小说。看似风月无边，实际句句深情血泪，对故国的深情血泪。
 
 
如今且说雨村，因补授了应天府，一下马就有一件人命官司详至案下，乃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至殴伤人命。
都已知晓本回中贾雨村为吴三桂，甄英莲为朱由榔。一下马这个修饰形容，既点出了雨村行事利落快马赴任，又道明了吴三桂追索永历帝朱由榔的急迫。
这里主要是点出时间关系，送黛玉入京到贾府后，不到俩月就补缺快马上任（贾雨村并不会像薛家那样一路游览上国风光）。
然后雨村到任应天府时，刚与雨村分开不久的黛玉自然还是六岁，而宝钗哥一年前打死人抢到十三岁甄英莲那会，宝钗就已十三岁了。一年光阴已过，此时的宝钗是十四岁了，比黛玉大了足足八岁。
 
小人告了一年的状，竟无人作主。
这个“一年”是看懂众人年龄的一个关键，强调薛蟠是在一年前打死人。
 
原来这门子，本是葫芦庙内一小沙弥。……这人算来还是老爷的大恩人呢！他就是葫芦庙旁住的甄老爷的小姐，名唤英莲的。
点出葫芦僧身份，葫芦庙是胡虏政权，那葫芦僧就是胡虏政权下的满清势力。
贾雨村不念甄家旧日恩情完全按照葫芦僧所说来断案，实际是指吴三桂背弃朱明后完全遵照清人要求来狠辣追剿永历帝朱由榔。
 
贾雨村断案前看了护官符，那我们就先讲讲这个护官符。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贾家——朱明王朝值得赞叹，掌控中国国权，驱使四方夷族称臣。
这个贾家的解释，自然是按书中纲目来解释的。堂与葫芦庙的庙都是指庙堂，政权的意思。
书中原文说法是“至坚者是玉”，傅山先生也曾说“物之文理缜密精微者，莫过于玉。”
因此石头记以玉来形容至坚至强的国权。
至于金做马，也许要看完第六回，再结合第八回里薛姨妈说薛蟠是没笼头的马，大家才能真正会心并不是用金子制作马，而是把后金满人当做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在书中史这个姓其实仅相当于一人，史湘云。
贾母是史老太君，书中一般只提贾母。其他姓史的人都是虚陪一笔，并无具体言语描写。
这句话暂且放到后文讲解湘云其人时再作解释。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贾家白玉为堂，王家则有白玉床。
这个玉是中国国权的象征，王是王事的象征。
很多人会奇怪，薛姨妈也是王家大姐，也姓王啊。
王家除了薛姨妈，其它人的身份属性都是辅佐朱明王事，保卫中国国土，维护中国国权。
而薛姨妈，是满清王事的象征。
书中称呼薛姨妈时从来不用“王”这个字，是因为傅山先生并不想让护官符里介绍王家的这句话和薛姨妈的王姓相呼应。虽然如此，薛姨妈依然是满清王事的象征。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八房分。）
第一眼应该看到什么呢？四大家族中薛家人口最少，只有八房。贾家人口最多。其它两家也不少。
第二眼看到什么呢？行商。九流最末是商人。薛家无爵位官位可承袭，只是商人家族。所以后文才会送宝钗待选时有期望宝钗振兴家族的想法。
护官符中原话的意思是什么呢？这句话里的珍珠是朱明，金是指后金。意思就是：
满人的势力是非常强大的，驰骋金戈铁马，践踏朱明国土。
紫薇舍人，紫薇比喻帝王，舍人是门客的意思，祖上是帝王门客，职位不能承袭。以此讽刺后金依附于明朝，以获取封赏和购买汉人物品。
薛家四大家族中惟一无勋袭的商人家族，其余三家都是功高显赫到有勋袭可以留给子孙的官宦家族。商人为九流之最末流，势利无情。
满族旗人分为八旗，故有八房之喻。
薛家是四大家族里惟一人口不到十房的家族。相对另外三大家族显得人丁稀少。事实上，相比汉人的人多势众，满人数量也是非常稀少的。
满人数量究竟少到什么程度呢？灭掉朱明的建州女真，在明亡之前不到二百年时的公元1451年，老幼全算上也只是刚过一万人。1467年更是被明朝军队剿杀到所剩无几。
 
原来就是他！闻得养至五岁被人拐去，却如今才来卖呢？
贾雨村的话里道出甄英莲五岁被拐走。
 
当日这英莲，我们天天哄他顽耍，虽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岁的光景，其模样虽然出脱得齐整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认。
英莲已被带走一年了，门子的话语里交代出他一年前见到英莲时，英莲十二三岁光景。门子与英莲已然分别一年，这句描述的是门子眼中一年前的英莲，也就是一年前冯渊死前门子所见。此时薛蟠带走甄英莲已有一年。甄英莲如今已然十四岁，与宝钗同是十四岁。
 
 
【这前四回故事是可以独立成篇的完整故事。时间人物年龄事件都是非常清晰的。】
在此揭开石头记里重要的年龄秘密。从书中不经意的时间交代里可以知晓，贾雨村入贾府后，不足两个月便骑马上任，金陵下马第一天就遇到了薛蟠一年前掳走甄英莲打死冯渊的旧案，此时距离黛玉与贾雨村入贾府也就约两个月，黛玉依然六岁，宝玉依然七岁，甄英莲此时十四岁，花袭人此时十四岁，薛宝钗此时十四岁，薛蟠此时十六岁。
古时闺阁小姐正常情况会在十四岁到二十岁之间出嫁，薛宝钗的年龄会在书中后文多个事件里起关键作用。因为全书正面故事主旨是嘲讽薛家始终攀附贾家欲求姻亲。而以往读此书者大抵因没耐心去辨明原文中巧妙的年龄逻辑，以致连前四回明确指明的这一层意思都未能正确理解。
【后文情节里的年龄事件各有呼应解释，寒士在讲到时依然会解释明白。】
 
 
这薛公子学名薛蟠，表字文起，今年十方有五岁，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还有一女，乳名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薛蟠素闻得都中乃第一繁华之地，正思一游，便趁此机会，一为送妹待选，二为望亲，三因亲自入部销算旧账再计新支，其实则为游览上国风光之意。
这里是跳到一年前薛蟠见到甄英莲之前开始叙说当时的薛家情景，此刻薛蟠是十五岁，欲送宝钗进京待选，尚未见到甄英莲，尚未打死冯渊，黛玉还在扬州随雨村读书。
再谈一下薛宝钗，此刻薛宝钗十三岁，比薛蟠小两岁。旧时待选女子年龄需要在十三岁以上，此时薛宝钗十三岁，所以薛蟠送宝钗入京待选。
有的版本里刻意删除了薛蟠年龄，令读者看书难度加大，但从全书中王熙凤管薛蟠叫哥哥管薛宝钗叫妹妹，以及上回中甄英莲、袭人和王熙凤等人的年龄，还是可以用严密纯粹的数学逻辑推知薛宝钗和薛蟠的年龄。（薛宝钗、甄英莲、花袭人是同岁，在后文“寿怡红”一回中曾因同庚而共饮）
 
人命官司一事，他却视为儿戏，自为花上几个臭铜，没有不了的。
借薛蟠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行径点出满人欺凌汉人的情状。
 
先讲一下薛这个字。薛这个姓氏多起源于各少数民族，有匈奴族突厥族鲜卑族蒙古族朝鲜族土家族等多种起源，明朝初期明太祖朱元璋赐蒙古贵族托果齐和瓦剌部首领托欢这两族姓薛。傅山先生因为此姓历来多为夷族所用，所以特以薛家来写清人。
 
再讲一下蟠这个字。平民分士农工商，傅山赋薛家以商，令薛家从商。景物分木石花草，傅山赋薛家以草，令薛为杂草。赏玩分花鸟鱼虫，傅山赋薛家以虫，令名有虫部。
蟠是盘曲的意思。傅山以一条盘曲的虫子来讥讽薛蟠。而游览上国风光正点出薛蟠并非汉人一族，乃是异国人士。汉人只对夷族自称天朝上国，同是汉人时断无称上国之理。
 
最后谈一下薛宝钗。此刻薛宝钗十三岁，比薛蟠小两岁。看过第一回的人都知道薛宝钗实际是皇太极。宝玉的两个表姐妹，一个是姑舅表妹林黛玉，隐去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另一个就是两姨表姐薛宝钗，隐去了清太宗皇太极。
 
 
开篇“当日地陷东南”引出的甲申国难明朝灭亡后的南明公案，从第一回南明弘光帝本纪，至此处朱由榔被吴三桂绝情背负，就暂时作了收结。
叙完明亡后的明朝末世，接下来，就要正式开启甲申国难明亡之前的明朝末世。这属于奇特的倒叙手法，需要细心者才能会心。
既避了文字之祸，又巧妙衔接了情节。继续看后面章节，大家就会渐渐领悟到傅山先生这样写的妙处。
 
 
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
明末，满清之人起初据于国之东北。荣府为中国，所以薛家需要住在荣府的东北角。
 
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引诱的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
道出满清从归顺称臣到渐渐强盛图谋中国的根源在于明朝时中国对外族管理上存在巨大的漏洞隐患。
满人人口稀疏，却能成为边患，都是因为汉人的管理疏漏和边境劣政导致。
 
虽然贾政训子有方，治家有法，一则族大人多，照管不到这些。二则现任族长乃是贾珍，彼乃宁府长孙，又现袭职，凡族中事，自有他掌管。三则公私冗杂，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
道出贾珍的无能是导致满清崛起造成贻害的根源。那贾珍究竟是什么人呢？到第九回时，大家就明白了。
 
 
第二到四回发生的事情总结：十五岁的薛蟠带着十三岁的薛宝钗打点行程准备入京待选时，遇到十三岁的甄英莲，然后掳走英莲打死冯渊扬长而去，次年残冬初春六岁的林黛玉随贾雨村到达荣国府见到七岁的宝玉，又过了约两个月，贾雨村骑马赴任到达金陵省应天府在葫芦僧授意下审理并完结了长达一年的甄英莲冯渊案并修书告知都中，在王夫人贾政收到雨村书信后的某天，十六岁的薛蟠带着十四岁的薛宝钗到达京都并投奔至荣国府。
 
这本应是个简单的故事，傅山先生完全料不到如此一个小小的叙事手法竟会让主角年龄成为后世文学研究上的不解之谜，着实令人慨然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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