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之36计 (耽美,不喜勿入) 作者:林海雪原

来源: 画眉深浅 2009-01-31 19:28:20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190725 bytes)
随意
  薛侯爷府邸雪园,绿竹枝叶随风起舞,萧肃凄迷。
  夜无眠,相思无终空对月,此恨绵绵九州同
  一轮皓月当空,小侯爷运剑如飞,开阖之间剑气如虹,令人心魂失守,姿态一如冰山最高处的雪莲,云雾缭绕,飘渺难窥真面目。
  城阳公主静静地抹去泪珠,悄声问,“邵儿……他还是没有用膳吗?
  丁二垂头答,“禀告公主,天亮时分,侯爷就在院中练剑,几日来,未曾停歇。”
  小侯爷一丝不苟地跃起疾刺,空中一个转折收了剑势,他两指捏成剑诀抚过剑身,轻弹一下剑锋处,剑尖应声颤动,也令慈母的心微微抖动。
  “母亲大人,”小侯爷扬起绝美的脸,浅笑着行礼,“请放心,孩儿,不会令薛家蒙羞。”
  城阳公主酸楚难忍,幽幽地叹道,“邵儿,难道是为娘强人所难,让你伤心至斯?”
  小侯爷一袭浅蓝的单薄长衫,在夜风飘动,似不胜秋寒,他默然半晌,眼神中的氤霾渐渐淡去,化为一片空灵,“母亲过虑了,薛家男儿……怎会伤心?呵呵。”
  他轻烟一般掠过竹林,进了卧房,屋内黑戚戚,静悄悄,再也没有声息。
  城阳公主不断垂泪,“邵儿,你心里的苦……”
  白一向二管家建议,“侯爷今晚不会再出来了,请扶公主回去休息吧,”
  次日。
  “侯爷,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丁二的呼唤,让小侯爷回过神来,他淡淡地问,“何事?”
  “今晨,仁公子派人送来一匹淡金色的汗血宝马。”
  “噢?”小侯爷挑眉沉吟,看不出情绪波动
  丁二补充道,“仁大人的口信说,他十分钟意侯爷所赠的白色战马,白云寺外,梨花深秋绽放,百年难见,特地送了两支来,为侯爷解闷……”
  小侯爷轻轻一摆手,站起身,“知道了。”
  白一声音平板地询问,“侯爷,你背上的鞭伤初愈,今日上朝还是乘轿子吧?”
  小侯爷点头,“嗯。”
  皇城朝堂大殿外,候着文武百官。
  小侯爷掀轿帘,一眼望见仁杰,长身玉立,俊雅非凡,正侧首与惠王爷寒暄。
  那人处在一群官员中,光华耀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侯爷的手轻颤,轿帘无声垂落。
  他屏息凝神,静静地靠在轿椅背上,稍后调整了一下呼吸,揭帘下轿。
  仁杰仿佛有感应般,停下与惠王爷的交谈,态度自然地向小侯爷点头示意。
  小侯爷从容地牵动嘴角,微笑了一下,垂下眼帘,遥遥地站在最外围,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
  身边的人群,如潮水般忽喇喇地分开。
  小侯爷悠然凝视对方,仁杰的模样如此风雅,声音如此柔和,“薛将军,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那锥心的一幕,仿佛未曾发生。
  只不过,我已不再是他心爱的小雪
  “仁大人,费心了。”小侯爷目光飘向远方,优雅的举步随百官上殿。
  朝堂上,议政有条不紊地进行。
  惠王爷今日意气风发,态度疏狂自在,冰冷的面容难得地带着笑意,附和仁杰上本的奏章。
  小侯爷不时感受到来自李翔的凌厉眼光,心中阵阵紧缩。
  惠王爷,他艳冠京华,对小杰无比执着,且不受皇家密令所限制……
  几日不见,这两人已经如此默契……
  下朝后,小侯爷平静地独自步出宫门,身后传来仁杰的呼唤,“薛将军,请留步。”
  小侯爷揭开轿帘,清冷回眸,两人的视线胶着了片刻。
  “仁大人,在下府中有事,失陪。”小侯爷缓缓地举手告辞,神情漠然地坐入轿内,对侍立一旁的丁二吩咐道,“回府。”
  仁杰口中干涩,就如酷暑时节,忽然被抛入冰窖中,那寒气从喉咙一直窜到心口,干渴未解,身子却冻得僵直,无法动弹
  小侯爷闭目无语,指甲掐入手掌心。
  不痛,竟然不觉得痛。
  他微笑低叹,“丁二,去城内走走吧
  丁二顿时来了精神,在轿外比手划脚,“侯爷,京城里新开了一家古玩店,叫随意,据说你可以自定价格买下任何玩意,也可以典当任何东西……
  “停轿,”小侯爷清幽地跨下,“我想一个人,你们先回吧。”
  丁二躬身作揖,“小的告退。”
  白一平淡地回道,“属下就跟在后面,不会妨碍您。”
  小侯爷身姿如风中秋兰,高雅而孤寂,他沉静地躅躅前行,对路上行人的仰慕目光,恍若未觉。
  白一与丁二交换了一下眼色,远远地跟随
  眼前是一幢高大的店铺,上下三层傲然耸立,灰色砖墙,四角飞檐挂铜铃,两扇红漆木门向街心大开,店外的人群沿街排着长队
  小侯爷在门前驻足,抬首望向高悬的金字匾,无意识地吟出,“随意……”
  在这里,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倘若可以回到从前,我愿意,付出所有……
  “这位大人,里边请。”店里走出一位清秀的男子,向小侯爷施礼
  小侯爷略作沉吟,迈步走进店内。
  店堂富丽堂皇,精绣花卉长毛地毯,窗几明净,红烛高点,左中右各开一扇门。
  左边的排着长龙,有贩夫走卒,也有富贵子弟。右边守着几位黑衣保镖,只有中间的那道门虚掩,看不出任何机关。
  那男子将在小侯爷领到中门,鞠躬道,“大人请进。”
  小侯爷微微一笑,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这雅室内飘着淡香,迎面是一人高的红木柜台,上方以横栏隔出一个小窗,近顶梁处雕二个大字“随缘”,两侧各垂一幅妙笔丹青:“非黑非白”和“不虚不实”。
  小侯爷轻移莲步来到柜台前,诚意请问,“我希望实现一个愿望?
  柜台后的声音柔和平缓,“大人,可有心爱之物?”
  小侯爷从怀里取出仁杰所赠的青玉梳,小心翼翼地置于柜上。
  那人细细打量一番,彬彬有礼的说,“请大人到湖中亭二楼,稍候片刻。”
  小侯爷美丽的眸,原本波澜不兴,此刻泛起点点星光的涟漪,他珍重地将玉梳收入怀里,清声道,“多谢指点。
  他离开前台雅室,经过中庭,进入宽大的花园内庭,此处别有洞天,绿茵草地,各色花卉星罗棋布,生机勃勃,园深处有个巨大的人工池塘,池中野鸭天鹅嬉戏,一个红色的双层亭楼台,建在水中央,以弯弯曲曲的石桥连至岸边。
  小侯爷施展轻功来到亭中,二楼梯口,一位锦衣紫袍男子背光而立,面目笼在光影中,看不真切。
  小侯爷神态高雅出尘,沉默地拾阶而上,当快要越过那人身边时,紫袍男子伸手一拦,温和地说了一句,“大人,还是不要去为好。”
  小侯爷身子微微一顿,忽然跃在空中,一个鸢子翻身,轻巧地从那男子头顶飞过,将要落地,却意外地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
  仁杰俏然立在廊中,墨玉的眼睛,淡淡柔情如光滑的绢丝,向小侯爷缠绕,湖中央水雾缭绕,映出仁杰的面容,皎美如明月,莹亮似星光。
  他的身旁,竟是百变门朱颜大帮主!
  那人两手紧紧地搂着仁杰的腰部,笑得异常妩媚动人,如同一把大锥狠狠地砸在小侯爷的胸口。
  小侯爷在空中略迟疑,双腿轻点,将欲坠下的身形拔高,凤鸟展翅一般,极其轻盈地飞向两人,“你,你是何人?”
  仁杰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小侯爷,笑而不答
  朱颜俏皮地挤挤眼,娟扇轻舞,“薛侯爷,别生气啊……”
  小侯爷运掌拍下,带起一阵疾风,沉声责问,“仁公子呢?”
  朱颜没有还手,轻松地调笑道,“你不是已经不要他了吗?”他出人意料地搂住仁杰,退后倒跃入池中,嘟嘟冒了几个水泡,便不见人影。
  小侯爷扶着走廊亭柱观望了一会儿,四面环水,环境清静优美,主人品味不错。
  他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家俱布置,有些眼熟,与扬州运河上的画舫,十分相似,衣橱里挂着一件织锦金绣蓝丝袍,与自己温泉浴后遗落在仁杰房中的无异,梨花木圆桌上放着一本春宫图,恰巧翻到多日前与仁杰研究的那一页…
  小侯爷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馨香,淡得如清烟,沁人心肺,他不禁微微一笑,推开前后两扇窗户,踱到华丽的大床,头靠着玉枕躺下
  几日来,小侯爷忧思重重,未曾深眠,在这安逸的大床上,他凄凉迷茫的心情,莫名变得舒缓,盯着纹罗丝绣飞鸟高帐顶,沉思了一会儿,闭上双眼,似乎陷入了梦乡
  走廊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门悄然打开,有人来到床边,静静地伫立了很久。
  小侯爷长长的睫毛,如羽毛般扇动了两下后打开,露出清澄美丽的眸子,打量来者,他的嘴角带着梦幻的笑容,“仁公子,你好生清闲。”
  仁杰在床边坐下,伸手欲揽小侯爷入怀,哪知,佳人出人意料地掀开丝被,扑面罩下。仁杰在百变门曾用此招对付过大护法,自然了解被人兜头毒打的痛苦,他身子往后一仰,猛的斜窜出去,堪堪让过突袭,笑着讨饶,“小雪,有话好说。
  小侯爷飞跃而起,扬起巴掌向对方扑去,不动声色地斥道,“谁是你的小雪!”
  仁杰见势立刻绕着屋子逃跑,小侯爷收了内力,顺手拿起桌上的青玉花瓶,向仁杰扔去,那瓶子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轻飘飘地向仁杰迎面砸下
  仁杰停下脚步,接住花瓶,笑嘻嘻地说,“好险,这花瓶是珍品……”
  小侯爷一转头,看见屋角的落地唐三彩大瓷马,不怀好意地上前抚摸飞扬的鬃毛,美眸冷冷地凝视对方,“仁公子,如果我不小心打破了……”
  仁杰乖觉地深深一鞠躬,“小雪大人,小的任凭您发落。”
  小侯爷退到床边,优雅地端坐,高深莫测地瞧向窗外,轻抿着红唇不愿多说。
  仁杰迅速来到美人跟前,拉了把椅子面对面坐下,伸手握住他的纤纤玉指,诚恳地问,“不开心?让你久等了……
  小侯爷胸膛微微起伏,俊面冷霜华重,一双眼睛,似明珠,似星寒,似秋水,盯着仁杰没有开口。
  仁杰将小侯爷的手举到唇边,柔柔地亲吻,声音沙哑而悦耳,“小雪,你来了就好……”
  小侯爷的眼底闪过一丝莹光,想抽回自己的手未果,任对方盈握于胸前,清幽地问道,“仁公子这几日分身乏术,恐怕早就忘了老朋友,我到底该如何称呼你,仁爱卿呢,还是十一郎?”
  “尘世如潮,吾心依旧。” 仁杰凝神注视小侯爷,“别后不知君远近,这些称呼,对你而言,重要吗?”
  仁杰恬适俊美的容貌,炫目胜过朝霞,犹如一道强烈明净的光源,让人禁不住想走向他,沐浴在那温暖中
  小侯爷的眸子,波光潋滟似一汪秋池,他垂下眼帘,遮住心底的惊涛骇浪。良久,他侧身斜倚床塌,安详地低语,“我以为,可以不在乎……”
  他头上青丝浓密柔顺,自然垂下几缕于肩头,仁杰撩起发丝,揉在指尖玩赏,静静的等候下文。
  小侯爷丝袖轻扬,回握着对方的手,顾盼生辉的眼一直眷恋在仁杰脸上,气若幽兰,“小杰,小杰……”
  这柔声呼唤,在仁杰耳中,只觉荡气回肠,心尖尖都在颤抖,往日千般万般的苦痛,都值得了。
  他勇气顿生,跃上床头,俯首揽着小侯爷的肩膀,神态欢愉,“给我一点时间,你愿意相信我吗……”
  小侯爷修长的腿,轻轻勾住仁杰的腰,莹白色的面容闪耀着诱惑的光泽,嘟起红唇:“小杰,我信你。”
  仁杰胸中生出无数豪气,满腔的柔情,肩上的剑伤不治而愈,他收紧手臂,将下巴搁在小侯爷的颈子间,满足地叹气,“小雪,得一知己足矣。”
  小侯爷抚摸着仁杰的背,声音凄冷低婉,“不过,时间并不多,婚期定在下个月,之后,我会请旨驻守边关,不再回京
  仁杰的身子微微一僵,眉头微蹙,仿佛陷入沉思,随后温馨一笑,将阳光又带回了这间屋子,他在小侯爷唇上甜蜜地亲了一口,“嗯,是有点赶,我会努力的!”
  小侯爷困在迷宫多日,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僵硬的肩膀此刻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几口气,拧着仁杰的耳朵闹道,“你唱的是哪一出戏,需要小爷替你跑龙套吗?“
  仁杰搂着佳人,甘之如怡,“小雪最好了。
  小侯爷的玉手移向仁杰的胯下,忽然挑指轻弹,霍然有声,“小淫徒,方才在走廊上,装神弄鬼的是何人?”
  仁杰捉住小侯爷调皮的手,展颜笑道,“是我新交的朋友,他们对你有些好奇……”
  小侯爷美眸闪着寒光,手下用力掐仁杰的手臂,声音越发柔美,“是吗,竟然把朱大帮主也请出来了?难道你……”他接下来的话语,被仁杰堵在了唇舌之间。
  小侯爷几日来的心结得到疏解,一反常态,拱起身子贴紧仁杰怀抱,主动的吻上仁杰柔润的嘴唇,辗转啃嗜,痴迷的吮吸,粗暴的品尝,在仁杰滋润充满弹性的唇瓣上,狠狠宣泄着自己的所有权。
  仁杰一直温柔迎接着他的霸道,在小侯爷的娇喘中,将舌渡入他口中,与之纠缠不休,舔吮间那淡淡的香,让小侯爷如痴如醉,若饮琼酿玉液,不断想要索取更多……
  小侯爷玉面涨得粉红,发鬓有些散乱,轻推开仁杰,气息不稳地问,“小杰,你今日引我来,究竟要办何大事?”
  “不愧是薛大将军,”仁杰恋恋不舍地坐起身,将小候爷拥在胸前,轻嗅佳人颈间的清香,盈盈笑道,“我要去做件荒唐事,你愿意陪着我吗?”
  “你这淫贼,玩什么花样,还能翻出小爷的手掌心?”小侯爷调笑,故意扭动身子,在仁杰下腹的灼热处轻轻摩挲,“小爷自然要去瞧个热闹。”
  仁杰心花怒放,恨不得将美人揉入自己的身体之内,他喘息着拥吻对方,“小雪,你平心静气看戏就好。”
  小侯爷笑嘻嘻地答,“ @若演得卖力,小爷打赏你些彩头,呵呵。”
  仁杰从怀中取出青玉梳,手势熟练地为美人梳理满头青丝,小侯爷微笑点头,“那紫衣人是位神偷,竟能从小爷身上取走玉梳,” 他回首眨了眨眼,撒娇般的命令,“用完了,就快还给我!”
  两人笑闹一番,终于梳妆完毕,换了式样繁复的玄纹锦绣便袍,风流倜傥地出门。


惊天一剑

  京城繁荣似锦,芳华迷眼,城外是另一番风景。东区共几道城门,城门外的空旷地带,是自由集市,小商贩摆摊吆喝,做生意的肩挑小贩,包医百病的江湖郎中,大江南北的各色人物,熙熙攘攘,人流如潮。
  由东往城南通运门,会经过人流如潮的游乐场地,唱戏,说书、杂耍、练功、献艺,卖春药,问卦算命,斗鸡玩鸟,还有东海来的乌蛇戏,南疆的魔幻术,西域各国来的大象表演等,几声吆喝或锣鼓,便在街巷两边圈出许多看热闹的人群。
  小侯爷常年驻守边关,行军打仗,对京城郊外这些玩意,感觉新鲜好奇,他性子冷清高洁,脸上不露声色,两只灵动的眼睛,兴致盎然地到处观望。
  仁杰是个体贴的好情人,陪着小侯爷沿途慢慢闲逛,美人的眼光在那件商品上稍作停留,他立刻过去询价取来献上,若小侯爷面露微笑玩赏,仁杰便二话不说爽快地付银子。
  两人姿容俊美,举止温雅,在大街上漫步,就天边七色绚目的彩虹,吸引了追梦的眼光。
  不知不觉,黄昏日暮,太阳西斜,仁杰和小侯爷耳语了几句,转头吩咐一直跟随在后的年轻人,“瑞影,请你回随意古玩店,将这些小礼物包装妥当,送到薛侯爷府上,好吗?”
  瑞影是随意管事,之前在店门迎接小侯爷,此刻答应一声,接过大包小包,很有礼貌地告辞了。
  小侯爷面色沉静,向不远处的白一和丁二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灵神会,很快隐了身形,消失在街头转角。
  两人绕进一条僻静的街道,路面渐渐开阔,路人稀少,沿途出现不少灰衣男子,神色戒备地巡视,并向仁杰恭敬地行礼
  两人在一所气派恢弘的山庄停下,门口的灰袍守卫迎上来请安,仁杰笑吟吟地注视着佳人,柔声问,“你准备好了吗?
  小侯爷将手中的丝扇轻摇,英气无比,“前头若是龙潭虎穴,小爷” 便与你一起去闯,小杰,带路!
  这座山庄宽敞华美,其规格品级如一个小型皇宫。庄门上面有灰砖城楼和箭垛,进门后,便是一个十丈开阔的广场,供迎宾表演之用。正对广场是大殿,雕栏画柱,奢华中不失高雅,殿左右两边,是整齐排列的各个院落房舍,殿后,则是庞大无比的花园,园中树木茂密,花草竞艳;林中麋鹿黄羊,奔跑跳跃,专供游猎和观赏,各种造型的楼台亭阁,戏台绣楼,疏落有致地分布在不同角落。
  两人一进广场,就看看惠王爷的贴身侍从小顺子,笑着向仁杰招手示意,“仁大人,快来看斗鸡表演。”
  仁杰询问地看向小侯爷,见对方微笑点点头,便没有推拒,一起加入围观人群。小顺子一脸得色地介绍,“这贾昌乃皇上御封神鸡童,我们家王爷重金请来。”
  小侯爷听到惠王爷的名号,脸色微沉,随后轻洒丝扇,若无其事地向场中望去。
  一旁的乐工弹奏类似西班牙斗牛曲的欢快乐曲,表演开始了
  贾昌,是个身高一米左右的孩童,头戴雕翠金华冠,身着锦袖绣花襦裤,手执一把大铜铃,在场中一站,顾盼如神,如大将军般指挥淡定。
  他轻拉一遍铜铃,数百只顶着大红肉冠,红嘴黑爪,羽毛金黄的大雄鸡,从鸡坊中列队而出,一字排开;铜铃二响,鸡群如行军士兵,整齐分为两行,相对而立了;铜铃三响,斗鸡开始。两队鸡各找对手,竖起羽毛,振动翅膀,磨着尖嘴,搓着利爪,打着旋儿互斗起来。
  这时贾昌手执竹鞭,现场指挥,鸡群循令而动,摆开一个接一个的战阵,进退有序,左右开合,有单兵作战,有集团拼杀。正斗得难解难分时,一声铃响,双方停战,听贾昌裁决胜负。胜者走在前面,趾高气扬,引项高唱;败者走在后面,略显沮丧。而后,队形整齐地退场,各自回到鸡坊。
  小侯爷见过斗鸡,但都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从未见过这种队形整齐集团斗鸡的阵势,斗鸡坊组织之严密,训练之有素,让人惊叹不已,看得佳人以丝扇掩嘴浅笑,仁杰站在小侯爷身后,附在他耳边亲昵地说,“小雪,时候差不多,我们该入场了。”
  穿过大殿,进入美丽的大花园,树林深处现出一片绿草茵,以彩锦道具搭出一小型舞台。两人登上圆拱形的雅舍二楼,长廊上共有五间房,楼梯口候着的白衣童子,将仁杰与小侯爷毕恭毕敬的请入左侧第二间雅室,敞开的窗口正对着舞台,如同现代的贵宾包间。
  小侯爷依窗而坐,仁杰替他在靠椅加了几个软垫,温言软语,“小雪,你若累了,就先歇一会儿。
  夕阳慢慢坠入山后,最后一丝艳红的霞光洒在舞台上,大地陷入入夜前的寂静。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仁杰起身从虚掩的大门,向外查看。
  小侯爷半眯着眼,斜眺隔壁的窗户,悄声问,“小杰,好隆重的阵仗,是位大人物?”
  仁杰回身来到窗口,神色郑重掩不住一丝雀跃,将小侯爷的纤手合在掌中,置于膝上,轻轻摩挲,侧头清笑道,“不用理,我们看戏吧。
  夜色弥漫,楼下忽然亮起熊熊的火把,将整个舞台周围照得如同白昼。舞台的大幕不知何时垂下,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一丝飘渺的箫音从幕后传来,火把向四周移开一些,舞台变得光影摇弋,帷幕迅速向两边拉开,一位美少年手持玉箫俏然鹤立,身穿白色金霞绣玄纹锦袍,五官清俊无比,头戴束发紫金冠,额前一簇白发轻扬,与小侯爷十分神似。
  小侯爷瞪大眼睛,丝扇轻挥,有些迷惑地问,“怎么是阿飞?
  仁杰含蓄地笑答,“怎么不是他?阿飞的武功远胜从前,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说着,仁杰从身后的红木衣柜中,取出一条狐狸毛的围脖,替小侯爷搭在领口,毛绒绒的纯白,更衬得他肌肤赛雪,容光潋滟。
  小侯爷俊面似喜似嗔,“小杰,我猜出隔壁的贵客是谁了。”
  仁杰眼神变得幽深,随手关上窗户,将佳人轻拥入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小雪,你不介意吧?”
  小侯爷伏在仁杰怀里,淡淡地说,“无妨,每日早朝自会见到,我有何惧?”
  两人相拥无言,默契地不再提一字。过了会儿,小侯爷莞尔,“小杰,你搂得好紧,差点阻了小爷观战的雅兴。”
  他轻挣出仁杰怀抱,推开窗户,探出上半身,神态从容地望向隔壁窗口,微微一笑,很快收回目光,转向楼下。仁杰将靠椅的软垫调整一下,偕同小侯爷坐于窗前,不着痕迹地搂着佳人的腰,一块聚精会神地观看表演。
  箫声清亮,加入了悠扬琴音,若离若即,舒缓酣畅,配合着鼓点,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海面,冲破黑暗乘风而来,驶入你的心湖。
  阿飞如蝴蝶般姿态翩仟,施展绝顶轻功跃下舞台,足不点地,于草尖上悠闲漫步,四周出现了锦衣武士方阵,音乐渐渐激昂,阿飞白袍广袖,飞舞于高空,宛如登云梯般越翔越高,箫声稍顿,一阵夜风吹过,火把忽然暗淡下来,阿飞蓦然落地,武士一拥而上将他掩在中央。
  火光再亮,武士们退开,草坪中央不见阿飞人影,只剩下一件白衣金霞绣袍,下面有个小动物在蠕动,那动物的身子猛然膨胀,衣袍无风自动,碎成几片,一只毛色黑亮的猎豹傲然长啸。
  隔壁贵宾室传来一声惊呼叫好。
  小侯爷握紧仁杰的手,微笑点头,“不错,有趣。”
  仁杰的声音低沉性感,“小雪,这个节目是为某人度身订做。”
  小侯爷若有所思,“空气中飘着一种奇异淡香,武士所列阵势暗合八卦,音乐隐含内力,其中各有玄机,相互呼应,摄人心魂,高明而不落痕迹,武林高手也难以抵挡……”
  屋外,小顺子敲门请示,“仁大人,我家王爷有请。”
  仁杰起身道,“小雪,我去安排一些事宜,你若觉得不舒服,就闭目养神。”
  “他也在。”小侯爷叹了口气,冷眼望去,就见圆环右翼的贵宾房窗口,李翔面沉似水,探究地注视着自己。
  小侯爷丝扇一抖,俊面似笑非笑,慵懒地靠向椅子,充满洒脱迷人的魅力,“小杰,你快去快回。”
  仁杰将窗户轻轻带上,挡住任何窥视,眼眸深处仿佛有火焰在跳动,他情不自禁吻上了思念已久的红唇,一双手更是放肆游走……
  小侯爷心口又酥又麻,难以形容的快感沿着背脊悄悄蔓延全身,他气质清雅绝伦,视世间俗礼为无物,唯有在仁杰面前,感觉到被人温柔呵护,被人全心爱慕的美妙滋味,也只有跟他在一起,一颗聪颖而寂寞的心,找到了并肩作战的乐趣,血气方刚的年轻身体,才品尝到灵欲纠缠的销魂之欢,如此翩翩美少年,叫人怎能不倾心?
  两人微喘着分开,小侯爷的视线停留在仁杰嘴角,上面明显留有自己咬肿的痕迹,不禁有些得意,我家的小杰宝贝,谁也别想动。
  仁杰双目微阖,留恋地在小侯爷的面颊亲触,懒洋洋地说,“小雪,小雪,我不想走了。”
  小侯爷以丝扇轻推对方的肩膀,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小杰,男儿志在四方,呵呵,岂能局促于温柔乡。”
  “这方寸之地,却是我最想守护的。”仁杰双臂绕着小侯爷划了个圈,眼神柔和,诚恳得让人心身俱醉。
  小顺子在门外谨慎地问,“仁大人,您在忙吗? ……”
  过了一会儿,仁杰眼泛桃花,神清气爽地推门出来,迎面立着惠王爷李翔,冷脸含霜,下颚微扬,眸中阴霾密布,“哼!好一对情投意合的狗男……”
  仁杰举手行礼,陪笑道,“让王爷久候,对不住。”
  李翔扫视了几下仁杰红肿的唇,脸色更肃穆,“办正事要紧!”
  两人来到中间的贵宾房 门外,恭敬地请安, “御剑监国大将军惠王爷,大理寺少卿仁杰,求见吾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一个尖细偏中性的声音宣:“两位大人请进。
  皇上舒服地倚靠在窗口软塌,笑道,“爱卿,快来陪朕。”惠王爷和仁杰上去行礼后,侍立于他左右闲话家常。
  草坪上,火光耀眼,一人一豹斗得正惊心,众武士排阵成合围之势,那黑豹前爪刨地,猛地扑上,凶悍异常,对面的那人身手矫健,扯下黑色披风,将黑豹罩在其中,用力扑倒在地,他赤手空拳制服野豹,场面惊险神奇。
  皇上身子不由紧张地前倾,颌首赞道,“真乃勇士。”
  那男子紧紧掐住黑豹,奋力奔去,咚的一声将豹带披风扔在舞台上
  夜色弥漫,火把忽明忽暗,黑披风忽然掀开,一位紫衣女子婷婷萼萼地站起身来,对着翘首观看的皇上,盈盈下拜。
  皇上呼吸有些不稳,惊艳地呼唤,“真真,是你吗?
  舞台上,那女子貌賽貂蟬,仰首嫣然一笑,媚眼如丝,姿容极似流景之妹,故去的晋国夫人,皇上不禁大喜,“美人,你行近些。
  箫声和琴音齐鸣,美女纤腰款摆,踩着鼓点,娉婷上前几步,长袖轻扬,扭身翻飞于半空,音乐节奏一变,旋律强烈震撼,配和明灭的火焰,那充满野性的胡旋舞姿,美丽的宫装服饰,令人精神无比亢奋。
  鼓点嘎然而止,阿飞白衣飘飘,从舞台疾掠而过,身姿优美如天外飞仙,神态冷傲高贵,挥出气势如虹的惊天一剑,那美女的头颅当场斩落,斜斜地飞向贵宾楼窗口
  皇上大惊失色,向后便倒,仁杰适时地一拦,低头耳语,“陛下,臣已查实,晋国夫人中毒一案与皇后有关。
  他的声音醇厚而略带沙哑,恍若催眠般,敲打皇上的心口轰然作响,不由得神志迷懵,喃喃自语,“真真,你可是怨朕?
  楼下鼓声大作,黑影一闪,与豹搏斗的男子,如弹丸流星,飞跃于半空中,将那美女头一抄在手,眨眼工夫,放回宛自站立的无头身体上,稍等片刻,那女子睁开眼睛,花容月貌,颈部肌肤色泽莹润,竟没有任何疤痕。
  皇上恍然从噩梦中醒来,又喜又急地吩咐,“快,快将真真和这位勇士,招来朕跟前,如此精彩的节目,朕重重有赏。两位爱卿先下去吧。”
  仁杰和惠王爷应声告退,离开了贵宾房
  过不多久,那绝色美女被引入房内,顾盼间靡丽动人,一身淡粉的彩绣绸衣,更显明艳可爱。她垂下眼帘,轻盈行至皇上身前几步处,嗲声娇語让人沉醉不已:“民女君莫颜,拜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上前亲手将她扶起,手抚她娇嫩的面颊,口气怜惜,“美人,你受苦了……”
  皇上正要感伤风月,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带着说不出的魅力,在门边响起,“草民君非烟,给陛下请安。
  皇上转头看去,跪在不远处的男子,五官深邃,完美而无感情,双眸如玄冰,不沾一丝情欲,性感迷人的嘴角,微微翘起,流露出跳脱尘世的疏离,无论世界的万物,还是生命本身,在他无温度的眼中,仿佛都是不屑一顾的俗物。
  皇上见色心喜,松开原本握着美女的手,笑道:“平身,君公子,你走近些,让朕瞧瞧。”
  君非烟闻言站起,黑色丝绒锦缎披风下,是健美野性的躯体,强势如同一只年轻猎豹,麦色的肌肤,在灯下泛着动人的光泽。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向皇上走来,每走近一步,皇上的心就兴奋紧缩一分,浑身充斥着莫名的焦虑,赤裸裸的目光,炯炯地注视这位俊美冰寒的男子。如此帅气而冷傲的男子,很快就会像等待宰割的羔羊,在自己的身下痛哭求饶。
  皇上的心口砰砰作响,就像一只蠢蠢欲动的饥渴野兽,渴望撕破对方的颈子,重温那饮血的一刻高潮。


  异变
皇上拉长声音道,“李内侍……”
  大内管事李公公立刻答应,“在!小人到门外候着,惠王府的小顺子传话,此地幽静,所有不相干人等都撤了,陛下尽管放心。
  李公公机灵地关上窗户和门,与众侍卫远远退到走道
  皇上按耐不住搂住君莫颜,嘴往脸上乱亲,“美人,朕欲宠幸于你,还不谢恩。”
  君莫颜欲拒还迎,羞涩地闪身,“陛下,民女的哥哥还在屋内……”
  皇上贪婪地看着君非烟充满诱惑的躯体,厚颜道,“朕对君公子有意,今日宣你们两人一起伺候。”
  君非烟并不作声,黑亮眸子斜斜一瞟,充满了冰冷的风情,那抹桀骜不驯,是任何权势都压不垮的气质。
  皇上见对方没有拒绝,心中大喜,拥着美女坐在大床上,命令,“快,脱衣。”
  莫颜柔顺地为皇上宽衣解带,服侍他躺下,然后跪在床头,巧手握住他胯下欲望,很有技巧地套弄起来。
  皇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君非烟,那人已褪下衣裤,黑色的披风下,是一具健美刚毅的男性裸体,光滑的肌肤泛着健康的金麦色光泽,肌理紧密,没有一丝赘肉……真是天生尤物,后傏国的君王忍不住舔了一下唇
  君非烟一跃上了龙塌,皇上伸手欲抱,他侧身躲过了色手,冷淡地说,“皇上硬要逼草民侍寝,也该培养一些情趣吧!
  皇上脸上有些倖倖,故作大方道:“好,你若伺候得满意,朕就封你个大内行走三品官衔。”
  皇上一生御女无数,却不易碰到中意的男子,这些年被皇后暗中捣乱,机会更少。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心动不已:朕倒看你这冷美人弄出什么花样。
  莫颜伏在皇上两腿之间,手指在他的欲望上一圈圈地划着,她声音娇嗲:“陛下,别忘了民女,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忽然张口,含住龙根,轻轻地啃了一口。
  皇上只觉得身体忽然紧绷,一股热流自下腹涌了下来。他轻笑道:“莫颜,你这媚人的妖女,好撩人!”一阵兴奋,拉着美人的头发,用力往自己的下身按去。
  非烟躺在皇上身边,轻笑一声,让人直欲酥到了骨子里,他一个翻身,从背后抱住了皇上。
  皇上喘息着,颤抖着,非烟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像带着魔力,让他的身体从表面的皮肤到里头的液、内脏,全都一起战栗。突然,那手拂过他胸前的突起,他的身体一阵痉挛,喘息声变得更急。非烟如弹奏乐器般,将皇上的身体拨弄得欲仙欲死。
  “啊,哦!”皇上竟不由自主地嘤咛出声
  非烟微眯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张嘴轻咬一颗泛红的突起,用力吸吮,刺激得皇上体内的欲火燃成烈焰。每当非烟的唇稍微移动一下,他就觉得下腹那把火在狂烧……
  皇上忽觉后庭多了一根手指,难以形容的恐怖和诡异的快感,同时在毫无防备的他体内奔窜……一刹那间,他忽然醒悟到,后傏至高无上的皇帝,正被一个陌生的平民玩弄,体内排山倒海的快感,却让他无法出声制止。
  异物入侵感让皇帝眉峰紧皱,他扭着身子想躲,但非烟怎肯放过他,反而更加频繁地揉捏他的兴奋点。的
  “皇上,忍一下,不会疼的。”非烟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在他耳畔安慰道,话未说完,一个巨大的异物冲进后庭。
  “啊——”皇上发出了似欢愉似凄惨的呻吟,他浑身被奇异的快感笼罩,声音破碎,“放肆,快……”
  “陛下如想让人知道,后傏的皇上在男人身下有多淫荡,就尽管叫吧!”非烟毫无怜悯地继续律动,一波又一波。不放过皇上体内的每一处,探索着他体内的兴奋点,莫颜也加快了舔吸。
  皇上咬着下唇,前后夹击的极致快感,他在后宫中从没有享受过,简直让他承受不住了。
  “停下,够了……”皇上完全失去了自主,体内的高峰不断地攀升,他以为这已是最高峰,作梦也想不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行。”非烟不客气的猛力戮刺贯穿
  皇上只觉身后的密穴疼痛难忍,夹杂剧烈的快感,沿着背脊爬上脑门,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一片炫烂火花。
  莫颜出乎意料地用牙齿咬住龙根,掐住了皇上想要释放的欲望,然后松口退下床去。
  非烟一手抓着皇上的头发,一手紧箍住他的腰杆,将他身体摆成小狗跪趴式,开始了进行新一轮的掠夺,暴虐得像只正在狩猎食物的野兽。
  皇上的脑袋停止了运转,仿佛只有体内深处那不断刺入的火热才是灵魂所在。
  “啊啊啊!哦……不要停……”这卑贱的呻吟,断断续续出自自己口中,皇上不由地羞愤欲死,堂堂的一国之君,现在就像一个毫无节操的妓女,张开两腿任人凌辱,还不知羞耻的哀求着,想要更多……的
  非烟似乎听到了皇上的心声,调侃的冷声问,“陛下,草民服侍得不好吗?” 说着,对着皇上体内那销魂的一点全力冲刺。
  皇上只觉得心脏快要蹦出胸膛了,不停地甩头发出欲泣的喘息,“啊啊……受不了!好舒服啊……”话未说完,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疼在后庭爆发,非烟啪地拍打着他的臀部,嘲笑道,“淫荡的猪,好贱!”
  “混帐,朕……要砍了你……头!”皇上身体完全失控,聚起一丝精力训斥。
  “嘴硬,看来要惩罚你。”非烟无情地宣布,嵌在皇上腰间的手,滑下捞起挺立的龙根,肆意扭转。
  皇上的欲望涨得发痛,却被非烟的手巧妙控制,无法解放。
  唯有快感一波接一波,累积在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和灵魂皆战栗。
  皇上卖力扭动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合身后的撞击。他感觉非烟加快了动作,那力道强得像要折断他的身体,却又火热得教人血脉偾张
  非烟伏下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叹:“老淫虫,老不羞,求我……”
  “反了,你……”皇上又羞又气,浑身颤抖,恨不得昏死过去,龙体被人压在身下揉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无情的始作俑者,竟还敢骂他淫荡,嫌弃他老。
  他咬着牙发誓,要把这淫贼千刀万剐。 身为帝王,后宫的嫔妃都顺着他为所欲为,只有让自己满足就好,根本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非烟却是绝顶高手。相比之下,这床上技巧和对自已身体的控制能力,一个是最高级专家,一个是未入门的菜鸟。
  “第一次,就这样热情,真是贱货,天生被人操!”非烟在他耳边冷酷地折辱道。
  皇上还未来得及说话,忽然后庭一股极度的冲激,然后是排山倒海似的快感,一波一波就要冲破极限,皇上已经被折磨得神志迷糊,破碎地呻吟着,再也无力反驳。
  “不行了,我受不了……”他颤抖着,终于气馁地哭诉。
  “忍着。”非烟握住皇上的亢奋,坚持不让他释放
  “不……你放手,求你,朕要……”他快疯了,久久得不到宣泄,皇上的眼中滑下泪水,和着汗水一滴滴地滴在床上:“你,你饶了朕吧……
  非烟不停来来往往地带他于快感巅峰,皇上几度欲攀上高潮,又被抑住,搞得他精神都快错乱了。
  终于,非烟恩赐地松手,皇上的亢奋激悦地释放出来,不可抑止的欢叫了出来,“啊啊……”
  激情过后,皇上软软的瘫在锦被上, 全身上下象被大车辗过了似的,四肢酸软,气喘如牛,他的腰酸得像折断了似的,最严重的是他的后庭,痛得象是已经被撕裂成碎片,活生生从身上挖出来了。
  皇上心头惊怒羞愤,各种滋味无法细述,他撑起残破的身躯,狠狠地瞪着非烟,“淫贼,谁……派你来的?莫非是惠王……”他的眼神威严凶恶,偏偏浑身赤裸,处处是淫靡的痕迹,两腿之间更是鲜血淋漓,哪里有半分帝王的尊贵风范,强烈的反差,让他自以为是的强势,成了一种可笑的狼狈。
  非烟眸色深远浩翰,“陛下,可还记得辰贵人?
  皇上侧头回想了一下,眼前浮起几个柔美的面容,犹豫地问,“她怎么了?”
  “她是我姐姐。”非烟随手捞起皇上已软的龙根,摆弄了几下,皇上立刻感到一股巨大快感,触电般的贯彻了自己,他的亢奋迅即胀大,身不由己地扭动臀部迎向对方。
  “淫贱的猪,是你害死了她!”非烟眉头微皱,居高临下冷漠目光,让人战抖。他的手毫不放松,在皇上身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极度愉悦,让皇上喘息着透不过气来, “君公子,啊啊!……唔!……” 他挫败地呻吟,刚被这个恶魔骑在身下,如一头母兽般承欢,如今又被调戏得激情难耐,他羞窘得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我虽被逐出家门,却是她的亲弟,怎么会与她有私情?可恨你听信谗言,逼迫她自尽。”非烟的脸上现出一抹危险的笑容,邪魅诱人,一手掐扭揉搓皇上的胯下,另一只手不断按压他密穴中的兴奋点。
  皇上前后端的命脉都被人掌控,后穴痛极,反而变得极端敏感,身体里热潮翻涌,血脉贲张,不住地颤抖,泣不成声,“啊啊,嗯……饶了我,噢……我要……”
  “想要,就乖乖地张开腿。”非烟妙手巧施绝技,皇上体内的快感如飓风般狂猛大涨,身子就像要被融化似的酥软,那是他一辈子从未抵达的仙境,不,比他所有后宫美人加起来还要诱人百倍…… ……
  强烈的欲望终于战胜了羞耻感,皇上放弃了帝王的尊严,如小狗般扭动屁股,叉开双腿乞求恩赐,“嗯,嗯……唔……求你,给我……”
  非烟沉吟片刻,放缓了手下的动作,冷冰冰地说,“贱人,你杀我全家一百多口,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巨大的失落感,包围了皇上,他屏住呼吸,一声也不敢吭,心脏跳得很不规律,等待命运判决的一刻。
  一个巨大的灼热冲进了皇上的后庭,他一阵痉挛,狂喜得像要疯了似的,在他喜极而泣的欢叫声中,非烟懒洋洋地命令:“老淫虫,撅高些……扭得卖力点……好生伺候本公子……”
  几炷香前,小侯爷在隔壁贵宾室闭目养神
  刚才人头飞舞的一幕,十分震撼,搅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不安。空气飘着淡香,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过了不知多久,小侯爷感觉自己握着球杆站在绿茵地,身后有人贴上来,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抚弄着自己臂膀,他的身体起了一阵战粟,思维混乱中,连抬手挣脱的力量都仿佛消失了。
  那人凑在耳边喷气,“邵儿,待本太子与你共练马球。”
  他的胸腔涨满愤慨之气,冲破了禁锢,猛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厉声喝道,“不!太子爷,臣不善马球,也不想学!”
  十岁出头的自己摔开纠缠,飞身跃上马背,纵缰奔驰。迎面寒风凛冽,他的心却更冷得结冰,只想立刻找到一个温暖安全的所在。
  下一瞬间,小侯爷发现自己轻飘在半空中,用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观察周遭发生的一切。宫殿内一片惊慌和混乱,父王抱着一位少年飞奔,衣袍染血,太子提剑在后追逐,一边压低声音急呼,“薛王爷,留步!”
  宫中的大批卫士围堵父王,太子一剑刺向父王…
  父王怀中的少年裹着一件长袍,黑发垂下,挡住了半边脸,手指无力地握着拳头,小侯爷看见他眼角渗出一颗泪珠,他的喘息几不可闻,透着深刻的痛苦,那么的绝望,那么羞愧……
  小侯爷的心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穿刺,很想救他和父王,可是,手却从半空中穿过,似乎变成了虚无。
  父王跌跌撞撞地冲进府中,把那少年抱近卧室,小心地放在大床上,屋内的油灯亮起来了,十四岁的自己像个木偶,乖巧的窝在被子里,露出惨白的小脸,眼睛半睁,瞳孔却没有焦点,目光木然空白,一片寂灭。
  爹娘焦急地守在床前,母亲强忍泪水,温柔的梳理那少年的额发,“邵儿,乖孩子,不要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父王满是红血丝的眼瞪着薛神医,“我的邵儿,为什么还不醒来?”
  薛神医缓缓地说,“小侯爷,很像中了皇家特制禁药--神仙游,心智游离,浑身瘫软,十分霸道。”
  母亲失声泣道,“太子,他好狠!竟要害邵儿一辈子!”她擦拭眼泪,摇晃着站起身,“我去向父皇讨解药。”
  薛神医叹息,“公主,当年高祖男皇后滥用神仙游虐杀宫妃,吾皇英明,早下令销毁,宫中并无解药。”
  薛王爷大惊失色,握着少年的手,颤声问,“这可如何是好?”
  薛神医沉重地说,“小官已尽力为侯爷解去大部分药性,只是血液里还残存少许余毒,不知他日后练功可否化解。”
  “若不能去除残毒,邵儿会怎么样?”城阳公主竭力镇定地注视对方
  “小官不敢妄论,小侯爷可能会对今日之事毫无印象,体质敏感,对迷香抵抗力下降。”
  “不记得,也好,”薛王爷道,“我尽快带邵儿离京,离开是非之地。”
  薛神医娓娓叮咛,“不过,小侯爷如再中此毒,就可能变成傀儡,受人所制,无法解脱。”
  城阳公主哀鸣一声,哭倒在薛王爷怀里
  “对不起,孩儿无用,令爹娘蒙羞。”那少年的意识游离在清醒和迷糊的边缘,他想抬起手指安慰母亲,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连转动眼球都十分困难。他的心口悲伤,如浸润在冰水中,就要没顶,嘴蠕动一下,渐渐失去呼吸。
  小侯爷放弃了的躯体,浮游在半空中,泪珠模糊了视线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屋内灯光明亮,仁杰坐在床边,拥住昏迷中的少年薛邵,不断的柔声安慰,“小雪,你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不要担心,那些噩梦,就随时间消逝吧,小雪……”
  小侯爷再一细看,那少年已经长大,与此刻的自己一般无二,他心里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多年的一股悲愤怨气,在呼吸之间悠然释放,是啊,小杰说得对,我不是懦弱的小孩,谁也不能伤害我了。
  仁杰眉宇间深情款款,声音如泉水般沁人心肺,“不要紧,小雪,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我会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小雪……”
  仁杰的怀抱如此温软安全,小侯爷好像挣脱了黑暗,融入了一片金色的光影里,没有任何的挣扎、恐惧、怨恨、痛楚、羞耻。
  怀里的美人轻逸出一声叹息,羽毛般的睫毛扇了几下,仁杰欣喜地轻抚那俊美的面颊,“小雪,你总算醒了。”
  小侯爷睁开澄净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清亮温柔,熠熠生辉,含笑凝视仁杰,“小杰,谢谢你安排的这个节目,我很喜欢。”
让我爱你
  仁杰端详着小侯爷的清艳姿容,亲昵地印下一吻,“你喜欢就好。”
  小侯爷道,“不知,今日陛下还满意吗?”
  仁杰眼里有捉狭的精光一闪,“由凤歌师兄妹出马,他应该不会抱怨,就怕伺候得太过殷勤,皇上受不住……”他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
  小侯爷仰脸,俏生生地问,“小杰,你从何处收罗了这些人才?”
  仁杰道,“后傏地大物博,到处藏龙卧虎,江湖高手若想找一个合适的出路,可以到随意古玩店面议,大理寺鱼龙混杂,也有不少绝顶高手。”
  小侯爷明媚的笑容稍顿,灵光一闪似的随口问,“随意的的幕后老板是你,还是惠王爷?”
  他的眼睛静静地散发出煞气,“你与他合作,为什么?”
  仁杰沉吟,预料中的发问还是来了,我该感到高兴吗,小雪不复初见时的冷冽淡漠,此刻,他脸色微红仿佛燃着火焰,真实得无所保留,多么可爱,多么诱人。
  “为了一个承诺,”仁杰斟酌字句答道,搂紧小侯爷,平静地补充,“我差一点失去阿飞,惠王爷救了他的命。”
  小侯爷抿嘴瞪了对方一眼,却很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追问,有些气呼呼的偏过头,一双晶莹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将卧房内的摆设一一打量,就是不瞥仁杰一眼,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又回到了随意的湖中亭。”
  仁杰“嗯”了一声,细细地挑起小侯爷散落鬓发,理至耳后,沿着耳轮廓线,勾画出纤美的下颌,手尖下的温暖和柔腻,清晰地传送体内,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如被人的手掌捏住,窜起一股近乎麻痹的酸楚,小雪,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哪怕是用尽全力,倾其所有,我只想保你周全,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了……
  小侯爷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挑眉笑问,“你怎么看呆了,小爷很帅吧?”
  仁杰微笑,“是啊,小雪是天仙美人,我只希望每天都看到你。”
  小侯爷眉毛挑得更高, 轻笑一声,如冰玉相溅,“只要看看,就好了?”
  他有意无意地抛了个魅眼,勾得仁杰心口乱跳,脸有些飞红,眼神变得深邃,亲吻着小侯爷的红唇,愉快地说,“圣意难测,我请假几天,避一避,正好陪小雪练习马球。”
  小侯爷抱紧仁杰的颈子,无比温柔地说,“今晚,我感觉焕然一新,那些恩怨旧事,如流水俱往矣,这都是小杰你的功劳。”
  “为了庆祝,我赠你一物。”仁杰起身来到桌边,拿起一个古朴雕花的小银盒,单腿点地跪在床边,俊面生晕,柔情脉脉地说,“小雪,我们家乡的习俗,这是送给心上人的特别礼物……”
  小侯爷心口噗通噗通跳得很快,他按奈不住惊喜,接过小盒子,玉润的手指轻轻抚摸盒面的雕花,笑吟吟地打开,取出一只玲珑剔透的玉戒指,上嵌一颗萤光闪烁的彩珠,以金银绞丝固定,恍若天边七色祥云,被阳光绣了金边,光华四射。
  “啊,真美!”小侯爷悠然叹息,瞳仁清晰地映出珠戒,流光溢彩。
  仁杰将戒指套上小侯爷的左手中指,有些窃窃心喜,“小雪,你带上了这定情戒指,就不可以逃了,不然,就是到天边,我也追着你。
  小侯爷思潮起伏,那日,玉簪碎了,小杰的心也受伤了,困境中,他笑言晏晏,心里也曾黯然吧,不过,他没有半句抱怨,全心全意的疼我,爱我,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唯恐照顾不周,让我再生出去意……
  小侯爷只觉柔情汩汩流出,涨满心胸,将仁杰从地上扶起,靠进这个无比温柔的男子怀里,羞涩而坚定地说,“不,我不逃了,谁赶我,我也不走。”
  仁杰欢呼一声,像任何热恋中的平凡男子,求婚成功的狂喜,让他完全合不拢嘴来,“小雪,小雪,我好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到想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为你遮风避雨,为你挡去所有的不幸……
  小侯爷的容颜,在灯下异常年轻俊美,“小杰,我也有一样礼物给你。”
  他低首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环香囊,攥在手心里,眼巴巴地凝望着仁杰,略显局促地说,“小爷看这香囊还入眼,就买了送你,不喜欢的话……便还给我,没关系的。”
  仁杰喜滋滋地接过,顶级锦绣云霞缎,素雅精致,针脚粗略,背面下角,以最简单的十字绣,描出着一个小小的“杰”字,依稀可以辨出是小侯爷的笔迹。
  他为我绣了一个香囊!
  玉环香囊,后傏民间男女互许终身的信物。
  高贵如小侯爷,睥睨天下,纵横疆场所向披靡,竟然放下身段,私下偷学女红,赠我一个定情的香囊。
  这个傻孩子,他好痴,好纯,好真……而我,好喜欢
  仁杰感动莫名,在自己默默努力的同时,小雪也没有放弃
  失而复得,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如何的欣喜若狂?
  没有什么词语,可以表达仁杰这一刻的心情,怀里的美少年,是我心之所系,是我爱逾性命的珍宝,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任何可能危害到他的障碍,在沸血之毒吞噬自己之前,我会尽心为他扫除。
  “这香囊绣得真好,我会好好珍藏。”仁杰情不自禁地拥紧小侯爷,喉咙发涩,喃喃柔声道,“小雪,玉戒指上的南海定魂珠,可以消解一般的迷毒,遇到紧急状况,你就含在口中,小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雪,遇见你,真好!生命,好像有了新鲜的意义
  如果可以,请让我爱你,陪你,度过这短暂而美丽的一生
  仁杰的话情深意长,小侯爷心动之余,隐隐有一丝不安,他心思比常人敏锐百倍,不动声色地扶着仁杰的脸颊,下一瞬间,他伸出粉色的小舌,极富情色地舔描仁杰的嘴唇,循循善诱,“小杰,你得守着小爷我,鞍前马后,好生伺候,没有小爷的吩咐,不得擅离职守,答应我……”
  仁杰微笑不语,将小侯爷的诱导和担忧堵在喉咙
  唇齿相依相亲,小侯爷全身燥热,喘息急促,身子不住地颤抖,他的心却始终有一线摆脱不去的凉意。
  小杰,他竟没有点头应承?
  那毒,已经深入肺腑了吗?
  “唔……嗯唔……”小侯爷轻挣开仁杰的热吻,正要开口继续诱导,仁杰的眼中笑意加深,冷不防又吻了上来
  这一回,仁杰的舌头不断的邀请,不断的挑逗,热情似火,小侯爷血脉贲张,呼吸不顺,贴紧仁杰的怀抱全心回应
  仁杰放开怀中的宝贝,手不规矩地抚摸着小侯爷的背臀,强抑着情欲道,“小雪,你还未用晚餐,宪王邀请我们赴宴,你有兴趣吗?
  小侯爷略一用劲,将仁杰扑倒在床,顺势伏在他火热的胴体上,微颤着红唇放电,“小杰,我们两人独处,不好吗?
  仁杰笑颜生动:“如此当然最好,只是你出行已久,总得给薛王爷一个合理的交代,若陪王伴驾,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小侯爷何等聪慧,立刻轻扭仁杰的耳朵,呼哧呼哧地吹热气,“小杰,只怕你们还要商议些重要事情,你拖着小爷,就不怕泄漏机密
  仁杰搂着美人坐起,“我们夫妻一心,怎么会……”话未说完,头上被敲了一个毛栗,仁杰立刻乖巧地咧嘴,绽开个有些讨好意味的笑容,眼角眉尖春意盎然。
  “巧言令色,呵呵,”小侯爷不知何时抽出了丝扇,风雅地摆着,眼眸异常明亮,魅惑撩人, “小杰娘子,你如能讨我欢心,小爷便早些将你娶过了门……”
  两人身体口舌暧昧纠缠,过了半响才整装出门。
  星疏月朗,宪王府内彩色的灯笼高挂,宴会在正殿举行
  这次的客人不多,都在银屏公主宫宴时露过面,怀礼和流景先到,仁杰二人入座不久,王府主人就兴致勃勃地出来接见。
  酒过三巡,宪王摒退了伺候酒菜的仆人,唤了府内的两位总管事吩咐:“将大殿的门半掩,灯烛灭去一半,歌舞不要停,移到前殿,越热闹越好,你们到殿外候着,让守卫严守岗位,机警些,没有本王的旨意,谁也不许放进来,擅闯者,格杀勿论。”
  两位总管唯唯的退了下去。
  宪王英俊的脸上笑意融融,“各位卿家,坐近些,不必拘礼。
  他看向怀礼,柔声邀请,“如公子,你与我合桌,可好?
  怀礼略迟疑,起身来到宪王身边,微笑行礼,“多谢宪王,小官逾矩了。”
  宪王神情欣喜,“如公子,无需拘礼,你我亲如兄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刻意压得极低,透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娇慵神色,“不如你还是叫我宪儿?”
  怀礼姿容端庄淡泊,举杯敬酒,“宪王,各位大人请了。”各人饮了杯中清酒,进入正题。
  宪王暗叹一声,语调平稳地开口,“户部姚侍郎调任,兵部吴尚书告老还乡,这两个空缺,朝中何人可胜任?”
  镇国公流景先答,“皇后属意余鸣大人和下官,不过,我没有什么兴趣,这等淘神费力之事,还是交给那些栋梁之才,我只要清闲度日就好。”
  他蛮不在乎地微笑,眼神空悠,无比洒脱
  仁杰凝视小侯爷片刻,郑重地说,“下官以为,薛将军可掌兵部尚书一职,他文采武略出众,战功赫赫,朝中无人能出其右,我和二哥已联络了不少官员,近日上表保荐。”
  怀礼点头,“兵部一职十分重要,是朝中各派势力必争之位,我料想宰相魏昭可能会骑墙观望,军队和禁卫首领敬重薛府,一定乐见薛家得势,而监察御史娄伊德一向耿直,只怕会以薛王爷已掌西部守军,劝谏兵权分割,不再授予薛小侯爷。”
  仁杰悠然道,“那日,魏相看中了随意的镇店之宝,碧玉白菜,我再献上一副吴道子的绝品《送子天王图》,为他母亲贺寿,应该可以让他偏向我方。
  小侯爷借着幽暗的灯光,在桌几下踢了仁杰一脚,美目兮盈盈,悄声问,“仁公子,你送人重礼,让小爷当这辛苦的官,怎么不敬献些宝物给我?”
  “朝中势力更替,六部之职,我们不得不争。” 仁杰虚心地垂眸一笑,“依照律法,你做了从二品尚书,地位尊贵超凡,若无重大渎职叛国罪,就连皇上也不能轻易伤你。”
  小侯爷心里多种滋味,欢喜,感动,幸运,……难以一一分辨,他明白,仁杰思密周全,所做的一切,必有深意,自己只需全心信任接受就好,他抿嘴一笑,柔和似清风,“小杰,你那珍品《送子天王图》,还是自己留着,我父王曾救过魏相性命,他定不会出言阻我仕途。”
  仁杰愉快地说下去,“如此甚好。随意最近收购一个祖传的特效方子,可治疗风湿,我找人配了药,送给娄御史,他用后连连称谢,说多年腿疾已好转许多……”
  流景郁郁地提醒,“惠王爷权势滔天,对薛邵表弟甚是不喜,若他出面反对,恐不能成事。”
  怀礼清幽的目光凝注在仁杰身上,浅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惠王已答应保持中立,齐王的态度未明,不过,他向来唯惠王马首是瞻,不足为虑。” 宪王注视着怀礼,温和出声,“如公子,侍郎之职,你心中有何合意人选?本王定会全力促成。”
  朝中的重职要事,就在把盏言笑之间,由殿内几势力代表商议拟定。
  今晚,流景反常的沉静,神色寡欢,连连举杯独饮。
  小侯爷观望了很久,打趣地问,“难得看到流景表哥如此拘谨,莫非是失恋了,心上人跟人跑了?”
  流景欲言又止,似是默认了,眸子里有莫名的苦涩,“各位大人,我有些不适,想先告退了。”
  讨论已告一段落,宪王起身送客,“多谢镇国公,我让总管送你出府。”
  流景举手告辞而去。
  宪王的脸色在晦明难辨的灯下,显得异样的柔和温顺,回头对怀礼道,“如公子,可否移步书房,我有一幅稀世好画,请你鉴赏一下。”
  怀礼与仁杰眼光一触,从容不迫,“好,小三,你稍留片刻,我与宪王去去就来,”
  仁杰见两人相携离开大殿,向小侯爷耸耸肩,迷惑地猜测,“宪王大人,又想对二哥献殷勤,不知这回是个什么宝贝?
  小侯爷闻弦歌知雅意,立刻接口,“我们也去瞧瞧?”
  仁杰高兴的一跃而起,“说得是,不然,我有些不放心。”
  两人出了后殿,宪王早将仆人遣走,一路平静无人阻挡,远远看到灯火大明的书房。
  小侯爷施展绝顶轻功,扶着仁杰的腰,毫无声息地掠到书房窗下,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两个小洞,每人各据一角向内观看
  怀礼端坐于高背软椅上,眼神澄净幽深
  宪王上身赤裸,肌肤莹润,闪着珍珠般的动人光泽,背部画了一幅泼墨华山雪景,一棵苍松傲立绝壁,翠枝,残雪,红日,透出旭旭生机
  他单腿跪地,低首伏在怀礼膝盖上,喃喃恳求,“如公子,你真的已经忘了吗?我什么也不敢想,只求你,让我可以喜欢你……”
  仁杰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转头与小侯爷交换了一下眼色
  小侯爷的嘴唇张成一个O型,象孩子发现了新大陆,神态纯真地趴在仁杰的肩膀,他温热的呼吸吹拂过,在仁杰身上激起一阵愉快的酥麻,不由握住对方的玉指,缓缓的,柔柔的摩挲,心里感叹,真心相爱是多么难得的幸运,软香在怀是多么私密的享受。
  怀礼微笑,“起来吧,宪儿。”
  宪王心里涌起一股酸甜难辨的柔情,起伏如潮水,如公子,你终于叫我宪儿了……
  只要你的目光肯为我停留,就算失去皇家的一切特权,我也甘之如怡
  他抬头搜索对方的视线,只见怀礼态度温和,眼眸深沉如大海,平静的海面下,看不出波澜起伏
  宪王瑟缩如一叶小舟,漂浮在那一片海洋,扬起风帆等待出发,一阵微风拂过,他以为可以启航,却被遗留在岸边。
  他强抑忐忑不安,怀着希望问,“如公子,记得吗?从前读书时,你每日清晨在山涧弹琴,我和着琴声练剑,你画梅花松竹最美,我填诗……”


倾心
  宪王充满渴望的眸子,紧张地注视心上人。
  “宪儿,”怀礼轻抚宪王的头发,“如今,你的太子之位还未尘埃落定,其它事暂不要多想。”
  他的声音平缓,透出一丝关怀之意。
  此刻,宪王的心像跳动在冰与火中,他对怀礼的绮念,多年来早已成痴,深入肺腑,时时被这种无望的激情煎熬,好不容易,心上人就在眼前,他鼓起勇气表白,却再一次撞到无形的水墙,被轻描淡写地转移到无关的话题。
  他喘着粗气,仿佛一个受挫的懵懂少年,无力掩饰满腔爱意,委屈地沙声道,“我喜欢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怀礼的声音异常清冷, “宪王,皇子不可蓄男妃,而你地位未稳,只怕连府中的一位男宠也保不住。”
  宪王猛的跳起身,脸色苍白,声音里隐藏不住丝丝苦涩,“如公子,你说这些,无非是让我早些大婚,入主东宫太子之位,好帮你的仁杰三弟。
  “好一个兄友弟恭!”他头脑被嫉恨和失落冲昏,手指遥点怀礼鼻尖,哽咽地问,“如公子,我哪里比不上他,我改,还不成吗?
  怀礼眼中闪过不明的亮光,忽然一挥袖袍,沉着地打断宪王,“静声,有刺客!”
  房内的灯被扑熄了几盏,顿时变得幽暗。
  仁杰和小侯爷趴在窗户,正偷窥得忘乎所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小侯爷搂紧仁杰的腰,一个飞跃出了书房的院墙,掠出几丈远,双脚连弹,一路没命地疾奔,仁杰小声呵呵直乐,忍不住亲了小侯爷一口,“小雪是好孩子,不常做坏事,脸都羞红了。”
  小侯爷屏气凝神飞掠了一阵,放缓脚步,在一个人迹稀少的街道口站定,拍着胸脯笑嘻嘻地说,“坏小杰,小爷我被你扰乱心神,差点撞墙,要是被你二哥发现了,可就丢脸了。”
  一个轻柔和煦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屋檐传来,“两位跑得急,到底是犯了何事,如此丢脸呢?”
  仁杰暗道一声不妙,小侯爷负重而行,身形受滞,二哥轻功极好追了上来,这下如何是好?
  历经困境和生死关头,仁杰多次得到怀礼的及时救助,他对这位二哥敬爱信任,这一刻,就像小孩顽皮捣蛋,被当场抓个正着,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狡辩。
  他玩心一起,索性就势抱紧小侯爷,靠着美人的香肩,嘟囔,“小雪,救我!二哥很凶,你帮我挡一挡。”
  小杰居然耍赖?
  小侯爷腹中暗自偷笑,很少见到仁杰这么孩子气的模样,今晚真是物超所值。
  他将仁杰搂在胸前,恢复了淡定从容的笑容,丰仪俊美,“怀大人,我和小杰正在跑步锻炼,为几日后的马球赛热身,如果输给惠王爷,薛府可就失了面子。”他冠冕堂皇地说着瞎话,礼仪周全,料定小杰兄弟关系亲厚,怀礼护短,必不会相逼。
  怀礼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回道,“夜凉似水,小杰身中剧毒,两位保重,不要太过操劳。”他的眼光落在仁杰身上,“至于马球比赛,三弟请到一位高手,作为你球队的秘密武器。”
  仁杰作小鸟依人状,陶醉地挂在小侯爷身上,鼻中嗅着佳人清雅的体香,嘴唇在细腻柔滑的颈子亲触,两只色手不老实地不断移动,不负责任地点起簇簇激情火焰。
  小侯爷脸色变得绯红,当着怀礼的面,不好发作,为维护自己高贵清纯的形象,他利索地架起仁杰,施展巧劲扔了出去,轻喝:“小淫贼,怎么在二哥面前如此放肆?”
  仁杰武功与时并进,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毫发无损地落到地面上,他对着怀礼深深一鞠躬,“二哥,勿怪薛将军,是我顽劣,想知道宪王对二哥做什么。”
  怀礼立于屋顶,披着皎洁的月光,淡雅出尘如天人,“小三,薛将军,你们继续锻炼身体,我先回白云寺,就不打扰了。”
  说完,身形一展,很快失去了踪影。
  仁杰没了顾忌,不知悔改地猛扑过去,欢喜地拥住小侯爷调笑,“小雪,你好狠心,相公武功低微,你怎么舍得欺负我?”
  小侯爷并不挣扎,反手回抱对方,眼角春意融融,面如朝霞,“你这淫贼……对了,今日,书房院中还有一个人偷听,你知道他是谁?”
  仁杰垂下眼帘想了想,慵懒地亲着小侯爷的耳朵,“我心中有个猜想,二哥既然放过他,必有些缘由。”
  小侯爷晶莹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想不想再探宪王府,看一出好戏?”
  仁杰笑道,“能和小雪相处,多一刻也是好的,又可以欣赏精彩节目, 我怎么会拒绝?”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感觉尽在不言,只希望今夜永远不要结束
  小侯爷带着仁杰沿原路回到宪王内殿花园,外殿人声喧哗,估计一部分人马正追捕那无名的“刺客”。内殿守卫并不森严,书房的灯已熄了,遥遥望去,只有内庭寝宫亮着莹莹烛光。
  两人小心隐藏行迹向目标移动。
  是上屋顶接瓦,还是趴在窗外观看?小侯爷英明地选择了后者,以减少工作量和破坏性。
  玉树临风的二位大帅哥,此刻紧缩身子伏在窗台向内窥视
  宪王背着手对着墙上一副画出神,裱得极精致,画中之人是少年怀礼,逍遥行在桃花林中,春光正好,白锦衣襟沾着几片花瓣,眉宇间清雅出尘。
  宪王喃喃自语,“如公子,你高洁如明月,就从来没有尘世的烦恼吗?而我,却永远摆脱不了这种锥心的痛?
  他怒气陡升,冲到浅黄织锦寝帐前,从床上拽起一个人,声音迷茫而低微,“倾心,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倾心的手腕被捏痛,他低眉顺眼,幽幽地答道,“王爷,如公子是天上的神仙,而奴才不过是尘世间的俗人,怎么敢妄加揣测。
  “胡说!”宪王低喝,“你不敢猜,却有胆子在书房外偷听,若不是我支开侍卫,你还能活命吗?”
  倾心不卑不亢,柔媚一笑,“谢王爷不杀之恩。”
  宪王凝视着他,竟然有些痴了,“倾心,你长得好,尤其是这嘴唇,笑起来真象他,只可惜,你的眼睛却没有他的那种神采。
  倾心顺从道,“如公子的眼睛,就像深不可测的清泉,澄净淡泊,光华四射,当你望着他的时候,只会自愧形秽,不敢生出半分不敬。”
  宪王不自觉地放软了音调,“倾心,你只见过他一面,却说道我心里去了。”
  倾心摇摇头,温柔地说,“王爷,奴才在白云寺见过如公子多次。”
  宪王目光游离,眉头一皱,有些烦躁地想甩手而去。
  倾心反手握住宪王,诚恳地说,“请王爷听奴才说几句话,去年除夕,戏班演出时,小人得罪了一位贵客,被人毒打扔在街头,就要过新年了,没有人愿意触霉头,出手搭救一个将死之人。
  我失去知觉前,有人俯身从雪里抱起我,那人的面目我看不清楚,我却永远记得他的眼睛,慈悲空灵,温暖得让我想嚎啕大哭,一定是天上的观世音菩萨显灵,凡人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纯净的眼神?
  后来,我在白云寺禅房醒来,知道恩人是带发修行的如公子,不免窃窃心喜,我居然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是翱翔九天的凤鸟,而我是落在泥地里的乌鸦。
  我从心底崇拜他,仰慕他,每日晨昏,我躲在寺院门口观察他,偷偷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优雅风采,他的恢弘气度,只要远远看他一眼,我就满心欢喜……
  我日日夜夜学着他的音容笑貌,渐渐的,有人说我神似如公子,我好生高兴,忍不住跑到如公子的禅房,想多看他一眼,想告诉他我多感激。屋子里很安静,如公子握着一块玉佩出神,他没有怪我不知趣,很客气的招待茶点,聊了一会天,他温和地微笑问我,你喜欢这块玉佩吗?我点点头。
  第二天,他带我去了一个新的戏班,临行前,将那块玉佩送给我……”
  宪王忍不住打断:“什么样的玉佩,让本王瞧瞧。
  倾心从颈子里挑出一根红线,下端系着一枚碧玉,长期的抚摸,使得表面异常光滑柔润。
  宪王大惊,就像见到最不可思议的事,脸色煞白,“这是我赠的生日礼物,居然在你手里!他,他当时说过什么?”
  倾心神色尴尬,不安地答,“如公子叹息了一声道,原来是你,缘来是你。”
  宪王捧起倾心的俊颜,一脸的不可置信,目光灼灼的打量,仿佛要在倾心的脸上凿出一朵花来,咬牙切齿地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小侯爷看得兴致勃勃,凑在仁杰耳边吹气,“难道,如公子默认倾心为自己的替身?”
  仁杰抿嘴点头,没想到倾心喜欢的人是二哥,难怪他要躲在书房外偷看,而二哥也没有为难他,甚至由他听到机密之事,他心中一动,或许二哥另有深意,倾心会怎么做呢?
  宪王蓦地大笑起来,声音压抑凄厉,如夜鸟啼归,“如公子,你好,你待我真是情深意重!连本王的情人,都替我选好了!”
  他跳上床,粗暴地搂住倾心身体,漠然地说,“你既然喜欢如公子,就该听从他的吩咐,代他用心伺候本王。
  倾心为难地退缩,却挣扎不开铁钳似的禁锢,他慌乱地推拒,“宪王,您倾慕的是如公子,他高贵如天神,与奴才有云泥之别,小人怎及得上他一根小指头!”
  宪王喘息了两声,恢复了皇子的尊贵气势,“倾心莫怕,我不会强迫你,不过,从此刻起,你我车同辇,宿同床,昼夜不分离,你的衣食享用与王妃同级,我倒要看看,本王是否保得住一位男宠!
  床幔放了下来,床有些轻微的震动,里面传出些衣帛撕裂之声,接着压抑的呻吟,低浅的娇呼,断断续续响起
  小侯爷脸一红,在仁杰的头上敲了一扇,“别看了……”
  仁杰搂着小侯爷的腰,轻松地说,“遵命,小雪,我们也回去重温旧梦……”
  “小淫贼!”小侯爷再敲一扇,嘻嘻地浅笑,带着仁杰迅速离开了宪王府。
  仁杰陪小侯爷先回雪园,然后快马加鞭赶回自己宅院。
  深夜,月近中天,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他不由警惕地回头,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人持缰跃马驰骋,神色雍容清高,那双深邃星耀的眼,绕有兴致地看过来,“仁爱卿,可有雅兴与本王把臂夜游?
  仁杰一带缰绳,勒马放缓脚步,等候惠王爷追上来
  对于李翔,仁杰的感觉有些复杂难辨
  最初的印象,他是一个俊美的色魔王爷,手段毒辣,翻脸无情,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再相遇,李翔强硬的外壳出现一丝龟裂,仿佛可以看见一个真实的人,有血有肉,骄傲而眩目,充满激烈的欲望,唯我独尊的活着。
  在这一点上,仁杰觉得很难批判对方,食色者性也,人不能选择出生的家庭,也不能控制喜欢的人是谁,对自己负责的办法,就是全心全意去获取对方的好感。
  仁杰的等待,在李翔看来,就像是一种难得的默许,他心里生出几分小心的揣测,和点滴美好的期许,不过,他一贯高傲冷酷,不太习惯情绪受控于对方,不愿承认对方一个略微友好的姿态,给自己带来的鼓励,就连心口也跳动得越发有力。
  松树林,月光如水,虫鸣声清冽,奏起不知名的颂歌,李翔的心境,也从未见仁杰时的急迫不安,一下子松弛下来。
  仁杰的俊容,蒙上了影影绰绰的光影,这个常常浮现心间的俊容,触手可及,这一刻的恬静,李翔不想出声打破。
  两人之间的和平气氛,十分难得。马蹄声中,两人安静地走近白云寺,转眼就到了仁杰的府门外。
  仁杰举手告辞,“时候不早,王爷请回吧。”
  这一段路,好像很短
  就这么转身离开,连续几天将见不到仁杰,李翔的心里起了莫名的烦躁,
  就在仁杰即将下马的那瞬间,李翔的喉咙里挤出几个话,“仁杰,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山泉那边?”
  仁杰回头,看到的是一双渴求的,晶晶闪亮的眼睛,李翔的表情,甚至有一分不太明显的讨好。
  仁杰一扬马鞭,微笑着,“好!”
  他可以严词拒绝以权势威逼的王爷,却没有办法放弃一位盟友,李翔如同陷在情网里的普通男子,有些执着而盲目,但是却没有恶意,笼罩着他的皇室光环,也不再骇人
  两人不断挥鞭,快马一阵奔腾,恍若失控的速度,让李翔感觉不很真实,好久没有这么自在放纵了,尤其,陪在身边的是自己很在乎的仁杰。
  李翔的坐骑高大,善于平地,很少在局促崎岖的山路飞弛,主人控缰太过性急,马匹如风一般跃起,李翔被黑暗中一根树枝横扫落地,他闷哼一声,伏在地上没有动弹。
  黑夜中,潜伏在四周的王府侍卫,急欲上前观察主人的伤势,却迟迟等不到主人的许可暗号。
  李翔坠马的一刻,仁杰已经有所察觉,他收缰调头,飞身下马问道,“李翔,你伤到了吗?”他蹲下身细心地检查了四肢,发现并无骨折现象,不由轻舒了一口气。
  人常说,乐极生悲,李翔心里却想,祸,福之所倚也
  他的手脚有些擦伤流血,这种小伤,对曾上阵打仗的李大将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战士,可以流血流汗,但不会喊痛的。
  仁杰对自己是关心的,这个认知让他心情舒畅,完全忘了伤痛。
  仁杰问,“你能走吗?还是需要人扶?”
  李翔不作声,只是握着仁杰的手,借着夜色,毫无顾忌地打量对方。月光透过层层树叶,照着仁杰的面孔半明半暗,神情淡漠难辨,李翔却感觉,比任何时刻都更接近仁杰,有某种新生的信任和亲密,在彼此之间流动。
  李翔心中重燃难耐的欲望,真的很想抱住仁杰,用力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不过,冲动是魔鬼,切不可破坏难得的和谐气氛,他用尽不多的自制力,继续扮演伤病员的角色。
  仁杰弯腰抱起李翔,扶他坐在自己身前,两人共乘一骑,慢慢地往回走。
  背靠着仁杰结实有弹性的肌肤,李翔怀里像是揣了一只小鸟,麻痒痒,热烘烘,说不出的雀跃,仁杰的温热的呼吸,不时喷在他的后颈子,更是撩人遐思,腹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好爽!不够,本王还要更多!
  李翔沉着脸,呼吸粗重地哼了几声,仁杰果然关切的出声询问,态度温暖,“王爷,你很痛吗,先回我院中上药吧?
  李翔低低答道,“嗯,也好。
  他的嘴角绽开一朵大花,幸好黑夜遮掩了他的得意神色。
  当然好,仁爱卿,你的确是忠义仁厚之人,小小苦肉计,本王今晚就能登堂入室了!


逆龙
  李翔一直保持愉快心情,方才,被阿飞冷冰冰地阻在门外,拿防贼般的厌恶眼神打量自己,也没有让他生气,重点是,仁杰温言地劝走了阿飞,虽然,那个忠心耿耿的美少年,很有可能守在仁杰卧室外,警惕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李翔心中暗想,阿飞相貌俊俏,鼓起腮帮子气嘟嘟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且对仁杰的一腔挚诚关怀,乃可用之人才,不过,他原应该谢我,是本王找来解蛊药方。
  李翔灵机一动,挑了了保险的话题,“仁杰,阿飞体内的毒清了吧?”
  仁杰从抽屉里取出药膏,在床边坐下,细心地为李翔涂药,“谢谢你,他复原很快,功力比以前高了许多,恐怕已入绝顶高手之列。”
  李翔脱下靴子,不客气的霸占了床,郑重地强调,“你我结盟,以后互助之事甚多,无需多礼。
  仁杰道,“你所托的三少一案,我已着人去查。”
  李翔的眼里光彩大盛,不自觉地捉住仁杰的手,声音急切,“找到线索了吗?”
  仁杰轻推开李翔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向他,“李翔,二年前,你奉旨出巡金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了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更显得英姿勃勃
  李翔凝神回想,悠悠地说,“我在金陵生了一场大病,耽搁了些时日才回京。”
  仁杰眼眸黑亮幽深,温和地道来,
  “据了解,惠王爷李翔,年少聪慧过人,花容月貌,风流倜傥,才思敏捷。
  十岁陪皇祖父殿试选拔新进士,即兴吟诗才惊金銮殿;
  十四岁施巧计,智退刺客为皇上解围,封正一品佩剑监国大将军;
  十七岁秘密领兵南下平叛,历时三月,凯旋而归,回京后闭门不出,原因不详,半年后广纳男宠,言行举止放荡不羁,与旧日判若两人
  李翔,你能告诉我,你在金陵遇到何人,是否受了什么刺激?”
  李翔眉头微蹙,目光怔怔地停留在仁杰的脸上,好像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又好像透过他望向不知名的虚空。屋子里静静的,烛光摇曳,勾出李翔英挺的侧影,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声,“仁杰,或许我遇见了三少?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仁杰点点头,“你有位贴身侍女,陪你金陵行后跛了脚,我想请她来大理寺问话,王爷意下如何?”
  李翔扯了一嘴角,勉强笑道,“好,仁杰你尽管放手去查。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那三个月记忆模糊,病好后,几位贴身的侍从也失踪了。
  “看来,有人刻意封杀那一段消息,我会私下派人去调查。”仁杰心里一动,联想到自己所中的迷魂引,难道有人暗中想控制朝中重臣?
  李翔握住仁杰的手腕,诚恳地说,“仁杰,如果我真的与三少有纠葛,怎会记不得他?你答应过我,尽弃前嫌,从头开始,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希望你会考虑,做我的……好朋友。”
  他英气逼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绯红
  仁杰感到矛盾,他没有想过接受李翔做情人,却需要这样一位强有力的官场后盾,与李翔结盟,利大于弊,轻易得罪他,后患无穷。
  目前,仁杰对他的反感大减,李翔那种完全自我的强势姿态,桀骜嚣张,却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直接,想要什么,就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努力去争取,与西方强调的“个人英雄主义”,并不违背。
  李翔争强好胜,都在明处,远比勾心斗角暗中捅刀的虚伪,漂亮上许多。
  李翔见对方没有甩开自己的手,立刻心情大好,兴奋地说,“仁杰,你怎么看我?两年来,朝中大臣在背后说我凶残好色,冷酷无情,以前的朋友怕了我,奸淫小人我看不上,到如今,误打误撞与你成为伙伴,我一定会真心待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李翔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低沉,平白添了妖娆的诱惑,字字句句,敲打在仁杰的脑海,此情此景,仿佛在某年某月曾发生过,无比熟悉自然,却完全记不清。
  仁杰的心猛的一颤,想到了小雪,自己对他许下过同样“不离不弃”的诺言。
  陷入爱情的男子,再强大的外貌下,都藏着一颗平凡软弱的心,只想给爱人最好的一切。他凝眉拉开彼此的距离,扶着李翔的肩膀,微笑道,“李翔,我喜欢的是薛侯爷,我的心,装不下第二个人。”
  李翔的美眸深沉如水,神色冷冽坚强,缓缓将头靠近仁杰的颈间,“仁杰,你先遇到的人是我,如果当时我好好珍惜你,结局或许不一样?
  李翔的表白,击穿了两人回避的美好假象,让人必须直面现实,仁杰感到一丝奇异的触动,心口变得柔软,那是他的理智无法辨认的感受。
  仁杰正待挣开拥抱,腰间忽然酸麻,身子一软躺倒在床沿,好看的眉头微扬,不快地问,“李翔,你为何点我的穴?”
  李翔又连点几处大穴,仁杰顿时无法动弹,黑玉般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沉着地瞪着对方。
  李翔慵懒地侧卧于仁杰身旁,撑起下颌,细细端详,眉间笑意抹开,“仁爱卿,你对本王竟然不防备!我该庆幸,还是说抱歉?”
  晕黄的烛火不时跳动,仁杰的脸笼上一层浅色的光华,五官深刻,眉长额满,眸带桃花,好一个俊美的少年!
  李翔心口那股陌生的情愫,变得强烈,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对着灯光玩赏,剑柄的红宝石耀目生辉,正是小侯爷所赠的定情之物
  仁杰的眼里染上一层薄怒,沉声道,“不要动我的东西。”
  李翔伸手搂住仁杰的腰,呵呵笑道,“我认得这把匕首,薛邵十四岁封侯,先皇御赐此物,以表彰本国最年少有为的将军。”
  仁杰有点惊讶,相识不久,小雪将如此贵重之物,赠送于我。
  他心里变得暖融融,小雪,真是有情有义的可人儿。
  仁杰收回思绪,不动声色地责问,“李翔,你想做什么,阿飞就在门外……”
  李翔猛的抽出匕首,将刀锋小心地抵在仁杰喉间,恢复了王者的肃穆威风:“仁杰,我李翔从不低三下四地求人,今日,我只要你答应一事……”
  李翔有些迟疑,自己是否做错了,毁坏了两人刚建立起来的默契,事到如今,刀已逼在对方要害,不可能反悔
  他俯身在仁杰的额头一吻,眸中是坚定不变的洒脱霸气,“仁杰,认真地听好,本王不会说第二遍,我喜欢你!我要你真心接纳我,并肩作战!”
  李翔的心剧烈地跳动,仁杰,好好地看着我,困在情网里无处可逃,赤热的爱意情欲,都摊开在你面前,任你处置。
  但是,你不可以嘲笑我,不可以敷衍我,不可以留我在原地受苦。
  李翔仔细地观察仁杰的反应,看不到过去那种深恶痛绝的表情,也找不到接纳自己的松动,仁杰的神情宁静,深沉难测
  李翔压下心中的恍惚不安,表情冷酷地追问,“快说,你明白了吗?”
  不知道何时,李翔已经悄悄移开匕首。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仁杰,眸光那样绝然,那样放肆,又那样无保留的温柔,令人无处遁形
  时间仿佛静止,呼吸也停滞,李翔深邃的眸子,满满的全是仁杰,只有他……
  那清泉般的双眸渐渐黯淡,仁杰心跳也随之放缓,神色却岿然不变。
  仁杰回过神来,耸耸肩,轻飘飘地拍打了一下李翔的脸蛋,嘴角慢慢上扬,低低地笑起来,“呵呵!李翔大美人,小翔同学,你好可爱!
  李翔握匕首的手颤了一下,有点迷懵,这么严肃的时刻,他掏心掏肺地献出真感情,居然换来一阵戏笑和不知所云
  近年来,经过无数风雨洗礼,他的俊脸已堪比城墙,此时,前所未有的涨得通红,他危险地眯着眼睛怒吼,“胡闹!你笑得像个傻瓜!”
  仁杰眼眉弯弯,几乎眯成新月形,他温和地叹息,“李翔,你用匕首指着我的咽喉,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应该并肩作战?嗯,确实很有创意,很有气势!
  李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真的该使用手中的利器,给这个潇洒的小子一刀,打掉他满脸的欢笑。
  两人再度视线凝在一起,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含情脉脉的动人场面
  仁杰眼神无比清亮柔和,弱冠少年,宛如瑶台碧月,笑容自然温馨,像在哄生气的女友,说着仿佛毫无意义的蜜语,“李翔,李翔,我了解,感情里没有输赢,人人平
  那种爽朗无芥蒂的欢笑,就像阳光冲破了屋内的低迷气氛,李翔的心底深处,蓦的涌起一丝奇怪的笑意,他的太阳穴奇迹般的不痛了,紧绷的神经懈怠下来
  他将匕首还鞘,随手丢到地上,挫败地扑向仁杰,把头埋在枕头与仁杰的颈子间,无语问苍天,咬牙切齿地低喃,“可恶,丢脸,啊!我好倒霉啊……怎么会喜欢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老天,你是在整我吧……”
  仁杰的四肢已可以移动,他侧头拉开一点距离,与李翔面对面,不再嬉皮笑脸,“李翔,人无法管住自己的心,除此之外的要求,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李翔心里有无奈,有沮丧,也有淡淡的喜悦,仁杰换了一种方式与自己相处,不再僵硬的一口拒绝,而是像朋友那样嬉笑玩闹,出人意料地化解了两人交恶翻脸的危机。
  李翔再想深一层,即使穴道被点,匕首相逼,仁杰也选择相信自己,没有召唤阿飞,巧妙地给自己找台阶……一念及此,他浑身好像泡在温水里,有气无力,又无比畅快。
  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是有机会夺回佳人心?只要做朋友,一切还有希望。有几个人,能一辈子固守最初的感情
  不懈努力,再接再厉!幸福就在眼前。
  李翔满腔情意无处发泄,美色当前却要谨守礼仪,他精神一亢奋,便对着仁杰的颈子狠狠咬下,辗转啃噬,留下到此一游的记号
  仁杰惊痛之下,飞脚将李翔踢下床,这老兄哈哈大笑坐起身,色迷迷地盯着仁杰,“开个玩笑!仁杰,你不会计较吧?”
  仁杰清咳一声唤道,“阿飞,请替我送客。”
  一直在外凝神守候的冰雪美少年,立刻应声入房,在色狼腰间赏了一脚, “我忍了很久了。”
  李翔被阿飞提着,仪态不很体面的“请”出了仁杰的宅院,他艰难地爬上马背,在王府的护卫簇拥下,回味着仁杰美味的触感,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第二天,仁杰与小侯爷练习马球,特地用皮毛围脖捂着颈间的咬痕
  冬天的阳光,清淡柔和,英姿勃发的仁杰大帅哥,陪练半日,跑马数圈后,脸色红润冒着细汗。
  小侯爷一带马缰,寒星般的眼光扫过, “小杰,你若觉得热,可以解了围脖。”
  仁杰的额头渗出更多微小的汗珠, “还好,也不算很热。”他偷偷抹了几把汗。
  两马缓缓并行,小侯爷俊脸凑近些,眼里笑意盈盈,手指勾起仁杰的下颌,一本正经地问,“小杰,昨日惠王爷来访,难道他欺负你了?快告诉小爷,我定会为你作主,讨回公道!”
  寒风中,仁杰脸庞飘起两朵红云,咳嗽了几声,手撑马鞍,飞身跃起落到小侯爷身后,拥住佳人,顾左右而言他,“小雪,你御马,我击球,我们联合起来胜算大。”
  小侯爷微笑着考虑了一会,抖动马缰漫步,“我的骑术配你的球技,倒是个好主意。”
  他手肘轻捅仁杰的小腹,又回到敏感话题,“快交代,你颈子是怎么回事?”
  仁杰鼓起勇气答:“小雪,我被咬了,你不会生气吧?
  小侯爷纵马飞驰,似笑非笑,“可恶的李翔,敢动小爷的娘子,看来,我得给他点教训!”
  不远处,阿飞骑马奔来报讯,“仁杰哥,宫里来人,皇上急招你问话。”
  仁杰双手搂着小侯爷,头凑近美人的头颈,偷了几口香,磨磨蹭蹭地告辞,“小雪,先请阿飞陪你练球,我去去就来。
  小侯爷笑道,“知道了,你小心些,小爷自会打法时间。
  仁杰打起精神,奉旨进宫面圣。
  皇上身体不适,卧于内殿软塌,声音嘶哑地发话,“仁少卿,吏部杨侍郎今晨前来见朕,说太子下聘之物被窃,此事关乎皇家体面,你去查一下。”
  仁杰依礼制答复:“臣遵旨。”
  杨侍郎跪在殿下哭诉,“陛下皇恩浩荡,臣女丽沁钦点为太子妃,杨家三生有幸,谁知,御赐文定之玉环却被偷走,小女自惭无缘侍奉太子殿下,愿以死明志,泣求陛下开恩,免去这场赐婚……杨家实在愧对圣上的恩宠和信任啊。”
  皇上无力地斥道,“杨爱卿,休要胡言。君无戏言,杨氏之女,乃朕和皇后亲自挑选,岂能作儿戏?好了,你退下吧,好生准备婚礼,不得有误。”
  皇上轻轻挥手,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尾随杨侍郎一起退出,只留下李内侍守在内殿门口。
  仁杰的心中有些紧张,皇上就要追究非烟的作为了吗?
  殿内粗烛静静燃烧,皇上的脸色映得苍白憔悴,良久,他喘息了几声,目光冷冽地望着仁杰,“仁爱卿,昨晚表演幻术的莫氏兄妹是何来历?他趁朕累了休息之时,窃取了贵重之物逃逸无踪,今日,禁军遍城搜索,却不见人影,十分可恶。”
  仁杰镇定答道,“逍遥山庄是惠王府名下产业,每月都有不同的出色表演,山庄只抽取佣金,献艺者自由来去,一向不问来历,不拘价格,不分尊卑。如陛下想知道他们的底细,下官立刻去查。”
  皇上阴沉着脸吩咐,“给你一天时间,速速捉拿非烟两人,朕要亲自审问。此事切切不可张扬。”
  仁杰低头道,“遵旨,下官定当全力以赴,请皇上静候佳音
  次日傍晚,大理寺出现了一顶华贵的软轿,和数十位禁军侍卫。
  仁杰屏退了狱中的官员,亲自那顶软轿子引接到贯城最深处。这里是守卫最森严的死牢,还秘密关押一些有身份的罪臣
  仁杰在一所独立的房门前停下,打开几道大锁,向轿子内的贵客禀告,“陛下,犯人莫非烟就关在此地。
  皇上咬牙道,“先赐他一杯迷酒。”
  牢房室内宽敞通风,摆设干净,一床一几一椅,角落里放着几块白色的毛巾,非烟手脚带着镣铐,被灌下一大杯迷药,闭目躺在床上。
  一见那张帅气的脸蛋,皇上就心神不宁,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将那日所受的屈辱一并还清。他身子打颤,扬手狠狠扇了非烟一个巴掌,由于用力过猛,手掌痛得火辣。
  非烟的脸顿时红肿,嘟囔了一声没有睁眼,陷入昏迷中
  这还不够解气,我要好好地折辱这胆大妄为的恶人
  皇上本对非烟余悸未消,此刻放下心来,胆子大了许多,开始幻想他臣服在自己身下的卑贱模样。
  仁杰躬身请问,“陛下,让臣伺候你审案?”
  皇帝威严地哼了一声,“朕亲自问话,你们都守在门外,不得胡乱偷听,若听到朕召唤,立刻带人冲进来。”
  待众人离开后,皇上忍着身体的不适,爬上床,骑在非烟的腰间,从怀中取出的一个小瓶,对着非烟的嘴里倒了一半,然后小心的藏好,心情更加放松,有了这皇家迷魂药神仙游,纵然你是金身罗汉转世,也难逃受人摆布的下场。
  他耐心的等待着药性发作,顺便观察这个可怕的淫贼。
  这一次,非颜的脸上,没有那种不可一世的锐气,五官深刻精致,组合在一起异样柔和,比最近得宠的于妃还好看许多,尤其是那双幽深眸子,如春水一般波光潋滟,把朕都迷惑得神魂颠倒……
  皇帝忽然觉得后颈一阵冰凉,不敢置信地瞪着非烟,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你,你怎么会……醒了?”
  非烟吐去口中的迷药,声音美妙如仙乐,任何人听了都会浑身酥软,“皇上,你念念不忘那晚的滋味,又来伺候本公子了?”


幸天游
  非烟的低语温和如春日,皇帝却像被念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硬,四肢乏力,咽喉好似被沙石堵住的,难以出声。
  “救命,救……救驾……”皇帝费尽了力气,嗓音却如蚊蝇一般低微难辨
  皇帝眼前一花,世界瞬间颠倒,他的身子跌在床内,莫名其妙地被禁锢在一双有力的臂膀之间,颈部被那副冰冷手铐圈着
  非烟冷峻的眼眸从上方,不带丝毫怜悯地俯视,就像对着一只无路可逃的野狗。
  身心受辱的那份恐惧,被重新唤起,皇帝像是丢进了绝望的深渊,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身体自动回忆起当初的狼狈,禁不住蜷缩起来,“呜,饶命,不要……”
  非烟伸手取下皇帝的发簪,以尖端对着手铐拨弄了几下,卸下了镣铐。手脚很快恢复自由,他嘴角微扬,漂亮迷人的脸越逼越近,皇帝心慌意乱,努力维持尊严瞪着对方。
  下一刻,皇帝的龙根落入非烟手中,一阵强烈的酥痒涌向他的腹股处,难以形容的快感沿着背脊悄悄蔓延全身,被非烟强行占领过的身体,立刻觉醒,某种快乐和痛苦交织的渴望,让他不自觉地对着非烟扭摆动臀部,卑微地求欢,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心中断续呼唤,好舒服,朕还要更多!
  非烟眼中浮起一丝嘲笑,粗鲁地将皇帝剥了精光,双手用力将他的腿分开到最大,让人羞耻的部位,赤裸裸地暴露于空气中,皇帝腰腹部有些发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个微弱声音,“放肆,快放开朕,饶你一命……”
  非烟的语气冷漠,让人寒气大生,“看来,你并没有学乖,得惩罚一下。”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后悔了,非烟的手指捅开他红肿破裂的后穴,然后,某样冷冰冰,硬梆梆的东西猛然刺入,他心中大骇,那日的惨烈剧痛和无以伦比的狂喜,再次席卷他敏感的身体,击碎了他微薄的意志力。
  “老淫虫,夹紧那个瓷瓶,”非烟冰眸中散发优雅的光华,皇上一瞥之下,心脏怦怦乱跳,非烟相貌英俊,透出刚柔并济的魅力,他的肩背结实宽度刚刚好,敞开的衣袍下,依稀可看得到精美的锁骨,出奇光洁的肌肤,让人很想啃上一口。
  皇帝的后庭被异物不断刺穿,每次都重重攻击销魂的一点,阴凉的液体不住的灌进肠道,而前端的亢奋操纵在非烟手中,肆无忌惮地玩弄,皇上很快就溃不成军,含泪呻吟,“啊啊!莫公子,求你,饶了朕……”
  非烟淡淡地一笑,“别怕,只是给你清洗一下,你那里又臭又脏。”
  无情的话,刺破了皇帝所剩无几的自尊心,难以启齿的忿恨,让他整个人气到快吐血,这个人是恶魔,龌龊下流,朕要将他碎尸万断
  火烧火燎的快感,将皇帝拉回现实,下腹不停增长的剧烈狂潮,在非烟的指下却无法释放,把他推向崩溃的边缘,他不得不忍辱哀求,“哦,啊!莫公子,朕错了,求你……”
  身后的瓷瓶不再旋动,抚弄胯下的手也停了下来,燃烧的欲望被迫中断,皇帝蓦然感到无比空虚,身体变得僵硬冰凉,他双腿无力的大张,怔怔地看着非烟,等候发落。
  非烟托起皇帝的下巴,懒洋洋地吐出残忍的话语,“你这么丑,这么老,本公子实在提不起兴致。
  皇帝的眼角酸痛,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滚了下来。在这个淫魔面前,他已经没有帝皇的高贵身份,就连一个普通男人的自尊自信,也被践踏得粉碎
  “张嘴!替我舔硬。”非烟命令道。
  皇帝不由自主地服从,含住非烟胯下的巨物,笨拙地舔吸。那巨大的灼热直接插入他的喉咙,让人呼吸困难,晕眩欲呕
  皇帝的眼眶愈发湿润,为什么会这样?朕,乃后傏堂堂一国之君,却雌伏于一个平民男子身下,皇室的颜面何在,祖宗的英魂如何安息?
  他羞愤攻心,闭上眼睛恨恨地咬下去
  未等皇帝牙齿相噬,非烟已经啪的扯脱了他的下巴,扇了他一个巴掌,警告道,“老淫虫,你若轻举妄动,休怪我无情
  皇帝肿胀的前端,被非烟用力一掐,顿时痛得他珠泪滚滚,嘶嘶地倒吸凉气。接着,新一轮的节奏和挑弄启动,惊魂动魄的阵阵快感自体内传来,将皇帝带入了糜腻的欢乐天堂。
  非烟灵活的舌头轻舔皇帝的眼睛,几乎是温柔地吩咐,“快舔!一会让你更舒服。”
  皇帝的头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只余下这个男子魅惑的吻,和销魂的触摸,他小心努力地吸吮着非烟。
  “乖,做得好。” 非烟的手抓住了皇帝的头,抽插得又快又猛……
  皇帝的身体,更加酥软兴奋,心里感到模糊的愉快,这个淫魔在自己的嘴里变硬了,我也可以影响他,这个人不是那么坚硬不可摧毁,他刚才的吻有一丝温情……
  这样纷乱的念头,让他找到了一些尊严,他近乎贪婪地吞下非烟的粗大,主动品尝那上面附带的味道,为即将到来的极乐享受而幸福得发抖。
  非烟退出皇帝的口中,顺手将对方的下颌复位,然后地粗暴拉开皇帝的大腿,居高临下地宣布,“游戏开始了。”
  冷硬的瓷瓶离开了,一根坚硬火热的玉龙,缓缓地插入了皇帝的密穴,鲁莽的,强悍的,侵略性的抽动,点燃了他的欲望火苗,将他的理性化为灰烬,一只充满魔力的手,抚摸着他敏感的前端,掀起可怕的狂澜,兴奋的高潮如闪电般窜下他的脊骨,皇帝无助地颠簸呻吟,“啊啊,非烟……嗯嗯,啊!我被插死了!太妙了,非烟……”
  非烟寒冰的眼眸,染了艳丽的烟霾,凶猛地啃咬皇上的喉咙,“老淫虫,你要学会服从我,取悦我,懂吗?”
  非烟的推进快速有力,伴随着每一次插入,快感如雨点般落下,如电流一般发射到神经末梢,让皇帝整个人都要飞腾升仙。
  皇帝精虫入脑,掌管羞耻的部分已不健全,他的臀部淤青而酸痛,摆出任何妓女都不敢尝试的淫荡姿态,全心全意地迎合非烟,恍若一个卑贱玩物,在主人身下婉转呻吟,“啊啊,是,懂了,我听你的……啊,用力,太舒服了……”
  监狱重门之外,仁杰等人低头恭敬候命,隐约听到皇帝欢畅的娇吟,他与李内侍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色,不经意地笑道,“李公公,随意店中,新进了一面前朝皇室所用的鎏金铜镜,还有一个九转玲珑翡翠玉球,公公若喜欢,我派人给你送去。”
  李公公惊道,“仁大人,你上次送了我一个别院,还配齐了侍女,现在又赠如此重礼,小的愧不敢收。”
  仁杰友好地拍拍对方,“李公公,此言差矣,您身份高贵,在皇上身边都说得上话,小官还要靠您照应,我尚有些小礼物,烦请公公一并收了,不喜欢就赏给宫里的其他人吧。”
  李公公快乐地答,“小的省的,仁大人请放心,有事尽管吩咐。”
  两人聊天,时间悄悄地过去。两个时辰后,那间牢房内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唤,“皇上,宣仁大人和李公公晋见。”
  过了一会儿,李内侍和几位太监抬着娇弱无力的皇帝陛下,上了软轿起驾回宫。
  仁杰留在牢房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打量倚在床上衣冠不整的“非烟”小攻帅哥,眸子带笑,“凤歌,委屈你了。”
  凤歌冰冻的俊脸上,难得的溢出一丝暖意,“仁杰,我本是死刑犯人,如今奉旨采花,御封大内行走三品侍卫,有什么可抱怨的?”
  仁杰神色一凛,扶住凤歌的肩膀道,“官场如战场,稍不留神非死即伤,宫内更艰辛,你要步步小心。”
  凤歌仪态优美动人,回握仁杰的手,“明白,我的命是你给的,一定好好的活着。”
  仁杰点头,“你先暂时不要进宫,等皇上想清楚了,自然会再来找你。”
  凤歌将一个精致的小瓶递过来,“幸好,你提醒过,老皇帝可能用神仙游,不然我如误服,今天不知会如何收场。”
  仁杰笑盈盈地收下小瓶,“普通迷药自然奈何不了你,此药甚是霸道,薛侯爷体内余毒未清,我一直找机会配解药。
  凤歌平静的眸子,凝视仁杰,有几分感慨,“仁杰,薛侯爷想必有过人之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甘冒天下之大不帷。”
  仁杰起身,墨玉的眼睛里星光闪烁, “你先休息,我要去陪薛将军练球了,呵呵。”
  入夜时分,仁杰回到家,用餐梳洗换装后,来到白云寺外的观月亭
  过了不久,一匹浅金色血汗宝马出现在松林,小侯爷端坐马背,向他伸出手,眉目清朗得出奇的魅,“小杰,我们去兜风。
  仁杰开颜一笑,小雪潇洒的模样,有点像光芒万丈的白马王子,不过,自己并非落难公主,而是为心上人屠龙的武士
  仁杰飞身跃起,拥抱坐于身前的小侯爷,下巴靠在佳人的后颈,轻轻磨蹭,“小雪,我好想你。”
  小侯爷靠进他怀里,反手抚摸仁杰的面颊,“我也是,练球的时候心不在焉,总想见你。”
  矜持的小雪,淡淡地说出爱意,陷入热恋中的人,每时每刻都想厮守在一起,任何地方都是温柔之乡。
  仁杰心里甜蜜柔软,身体紧贴佳人,冬天的寒风不再恼人,小雪的体温,将自己的心口也捂热。
  小侯爷稍稍扭转一下身体,笑问,“什么东西硬棒棒的?顶得人不太舒服。”
  仁杰的脸开始泛红,还好夜色掩映,不甚明显,他清咳了两声,将敏感部位移开些,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玉小瓶, “小雪,这里面装了大内禁药神仙游,希望薛神医可以配出解药,我留了一半,请百变门高手,调制对症之药,双管齐下,盼能解你体内余毒。”
  小侯爷的手拂过仁杰的脸,停留在他圆润的耳垂,轻轻的细细的捻动,就像在仁杰的胸口画着圈圈,让他心跳越来越快,“小杰,你费心了。”
  他们之间已无需说谢字。
  仁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可以像猫咪一样,偷懒地拥着小侯爷,一大半的重量和负担都交给对方,吸取安慰和温暖。
  小侯爷问,“小杰,朱颜帮主,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仁杰慵懒地趴在小侯爷的肩上,闭着眼睛说,“小雪,只要你可以过得好,我什么都会去试试的。”
  小侯爷叹息着,换了一个话题,“今晚,你想去哪里?”
  仁杰坐正身子,开玩笑似的说,“我收了两个小倌,请你过目一下。”
  小侯爷身体一僵,拧着仁杰的耳朵,用力掐下去,疼得他身体一哆嗦,柔声道,“小雪,小雪,你生气了?”
  小侯爷也不搭理,夹紧马肚,挥鞭狂奔,那血汗马风驰电掣,周围的树木飞速倒退,风扑扑地打着脸上,仁杰心中暗自叫苦,抱紧小侯爷不敢乱动。
  过了不久,马蹄慢下来,仁杰凑近小侯爷,含住耳朵吹了口热气,“小雪,你替我调教一下那两个孩子,好不好?”
  小侯爷冷冽地哼了一声,“也好,想亲近我的仁杰小娘子,先过小爷这一关。”
  两人互相调笑着,来到仁杰所指的山下小屋
  一进门,就看到一对孪生兄弟,一位雅如明月,清纯俊朗,,一位艳如桃花,芳姿妖妍,双双恭谨地躬身行礼。
  仁杰回礼,向小侯爷介绍,“这两位是维良大人之子,因流景之妹真真一案,父亲在狱中自尽,维府被抄,他们差一点沦落到娼门。
  那兄弟俩心意相通,齐声道,“多谢仁大人搭救,我们愿以身相报。
  屋内虽放有火炉,并不十分热,小侯爷有一丝烦闷,丝扇连摇几下,从容不迫地问,“你们准备如何报答?”
  长相靡丽动人的弟弟道,“如仁大人不嫌弃,我们想随伺左右,终身为仆。”
  仁杰落落大方地一笑,“不必,我府中已有足够的帮手,今天来就是放你们自由,如果想离开京城,我可以设法安排。
  哥哥忽然跪倒在地,神色温雅,昂然不惧,“仁大人,父亲死得冤枉,我们家破人亡,纵然苟且偷生,情何以堪?”
  仁杰欲上前相扶,“起来吧,你有何打算,想要我如何帮你?”
  哥哥不肯起身,拉着弟弟一块跪倒,咚咚咚磕了三记响头,“大人,我想报仇!”
  仁杰默然退开,坐回椅子上凝神思考
  哥哥目中含泪,幽幽地说,“当日,我们去探监,父亲留下绝笔,宫中派人探视留下毒药,父亲和叔叔为保全府中其他人,无奈服毒。可是皇后却不肯实践诺言,家还是抄了,祖母病逝,母亲为免卖为官妓,竟悬梁自尽……府中的几百口人死了,散了,我……我不服!
  仁杰心里难过,踌躇不安,我能做什么?
  这个时代,官场黑暗,皇权霸道,百姓受苦受辱,正义难以伸张。
  我费尽心力,为小雪清除障碍,安排妥当日后的生活。其他无权无势之人,该如何帮?
  这样社会制度,靠一人之力,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扭转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闭着眼睛逃避。凡事,需尽力而为!
  仁杰思绪翩翩,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无意识的以拇指擦唇,又沉思了片刻,踱到维氏兄弟俩身前,扶起他们,郑重其事地问道,“皇后可曾见过你们?”
  哥哥一听此言,知道求助有望,谨慎地说,“不曾,我兄弟二人久居江南外祖父家,上个月才返京城。”
  小侯爷接口,“城中可有什么朋友,熟人?”
  弟弟回答,“一回府,我水土不服,病了一场,我们还未曾见过外人,家中的仆人,也只有贴身服侍的几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他们应该都不在了。
  仁杰似下了决心,“我很想帮你们,但是,你们需要接受一些训练,今后也不可再同我直接联络。”
  兄弟俩感激地低泣,“谢谢仁大人,我们一定听您的吩咐,绝对不会出卖您。”
  仁杰安慰,“别哭了,此事从长计议,我会派人与你们好好沟通,认真谋划,作出妥当安排。”
  夜色朦胧,仁杰与小侯爷骑马离去
  小侯爷感叹,“这两人,样貌清丽,身世却凄凉,记得几年前,维良大人曾官居侍郎,权倾朝野,谁知下场如此惨淡。”
  仁杰温和地说,“小雪,人生无常,我并不想当官,但我希望站在你身边,照顾你,支持你,不在朝中的话,失去权势,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了。”
  小侯爷侧过头,在仁杰的脸庞飞速的一吻,“小杰,父王身体不好,我如辞官,薛府一旦失势,只怕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仁杰捧起小侯爷的脸,深情地说,“那么,我们就撑下去,做得更好更强。”
  小侯爷轻轻点头,月光下,他眸子流光异彩,含情脉脉,仁杰按捺不住喉头紧缩的渴望,低头把嘴唇贴上去,舌尖伸进对方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温柔的吮吸翻搅……
  激烈的亲吻让两人呼吸都粗重起来,意识迷离间,马匹震动了几下,小侯爷身体酥软,斜斜地从马背上滑落,两人相拥着,安然滚倒在林间草丛
  仁杰笑眯眯地说,“小雪,莫非我们夫妻要在此过夜?小人是没问题的,一定奉陪……”
  小侯爷俊脸生晕,爬到仁杰身上,轻轻地拍了对方一巴掌,半是挑衅,半是得意的宣布,“哼,小淫贼,反正,还是我在上面……”


爱君如梦

  天寒地冻,仁杰身上却一阵阵的血热,手扶小侯爷的后颈,轻轻拉向自己,两人的鼻尖相触,带着一丝温柔的微凉,仁杰声音透出情动的沙哑,“小雪,小雪……”
  他没有想说什么,只是那么一声一声的唤着,低低柔柔,满心爱意。
  小侯爷无意中扭动了一下身体,如此靠近仁杰的俊脸,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臊热,“小杰,我该回去了。”
  仁杰的唇几乎要吻住小侯爷,却若即若离,始终离开半寸之遥,吹出的白气拂在脸上,更觉暧昧心痒,“小雪,再留一会儿,好吗……”
  小侯爷知道自己该立刻爬起来,赶回家中以防父王多虑,可身体沈溺在肌肤相亲的渴望里,动弹不了,跨坐在仁杰腰间,清楚感觉得到一个硬挺起来的东西,火热地抵著他。
  小侯爷呼吸开始急促,被某种焦躁的欲望所支配,他俯身亲了仁杰一下,意义不明的低喃,“我们……去看日出?小杰……”
  嘴唇轻微相触,瞬间燃成了漫天焰火,舌头卷触纠缠,背上就一阵阵发抖,像要吞了对方般难分难解,气喘吁吁,紧紧依偎怀里的胴体,汲取热量,缠绵的快感里,眼前一片七彩的绚烂,心智却完全迷惑……
  等小侯爷回过神来的时候,仁杰已经坐起身,抱住小侯爷放在自己的腿上。小侯爷刚才被撩拨得全身发烫,无法自拔。他用力搂着仁杰,不耐地磨蹭,热情地啃着对方的颈子,发出微妙的信号,不够,还想再要多一点,再激烈一点!
  觉察到小侯爷身体的反应,仁杰没立刻有新的动作,似乎是等待他清醒过来。小侯爷心跳得厉害,雪地的银白,月光的清亮,都比不上仁杰眸中星光,柔和地照耀着自己。
  “小杰,小杰……”
  仁杰侧头含住小侯爷的唇瓣,狠狠吻了他,力度和深入程度都超过他预料的,吻得他全身都兴奋得发起抖来。仁杰的手探进他衣内,揉著他的下腹和胸口,令他不住呻吟低喘,残存的一星半点理智,也被那火热的接触弄得飞散,两人极致地热吻爱抚,状若疯狂
  激情中,两人忽略了危险的逼近。
  一支暗箭悄无声息地飞来,小侯爷本能地扑低仁杰,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
  接着,暗器如流星般袭来,小侯爷搂着仁杰连连打了几个滚,竭力避开攻击。
  不远处,血汗宝马背上中镖流血,大惊之下,冲出松林狂奔逃逸,马蹄声很快消逝无踪。
  仁杰左手臂插了一片柳叶刀,苦笑道,“怎么办?马逃命去了。”
  小侯爷拉起仁杰跳跃奔走,空旷草地,目标明显,很难躲开暗箭。小侯爷运掌如风,挥开暗器,沉着地问,“附近有没有藏身之地?”
  仁杰右手持红宝石匕首,劈开几支飞箭,“前面有个山洞。”
  “走,你带路,我挡一挡。”小侯爷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头土块,凝神扔了出去,只听林中几声闷哼,攻击缓了些。
  敌人并不现身,一直不断射出飞镖流箭,两人且挡且退,摸黑避入狭小的山洞。
  岩洞不大,几米深,可供两人转身,仁杰守在出口处,挑飞袭来的暗器,有些恼火,“怎么回事?每次气氛好时,就有人来捣乱……”
  小侯爷将仁杰拖进洞深处,俯首为之简单包扎,“这群小人,待我出去,为你报仇。”他接过匕首,眼神凛然。
  仁杰笑道,“不要冲动,外面马匹嘶鸣不断,刺客人数不少,你武功虽极高,可是敌人躲在暗处,我担心你会吃亏。
  小侯爷轻叹,“我知道……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仁杰搂着小侯爷,小心避开零星射来的暗器,温柔地安慰,“不要紧,我有求救之法。”
  他从腰包里取出一个红色锦囊,掏出一颗爆竹模样的纸筒,点燃后抛向洞外,那信号弹在高空中持续燃烧,射出明亮的黄色火焰,几里外都看得分明
  仁杰转头笑吟吟地说,“二哥所赠的救命锦囊,正好派上用途。”
  小侯爷亲了他一口,“好小杰,你真聪明。
  过了不久,洞外隐隐有人呼叫,“仁公子,你在哪里?我是释空。”
  仁杰松了一口气,“小雪,白云寺的武僧们来接应了。”
  他对外喊道,“释空,我们在洞内,我二哥呢?”
  释空回答,“如公子今晚出门,可能是宫中有事。”
  这时,几个飞弹落入洞内,噗哧地冒着黑烟,兜头笼罩,仁杰咳嗽不已,身体发热发软,视线变得迷糊,强撑着靠在岩壁上
  小侯爷口含着戒指上的定魂珠,屏住呼吸,紧紧拥着仁杰,心里异常着急,此烟含有迷毒,得赶紧冲出去。
  洞外的形势不容乐观。
  敌人的人数忽然大增,释空等四人陷入重围,不得不以一挡十,负伤累累,几乎难以招架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看来刺客计划周详,先放箭逼仁杰两人入山洞,故意放松进攻诱出救兵,然后以绝对的人数优势,立求速战速决歼灭对方。
  投掷入洞的毒烟和火把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吞噬两人。小侯爷犹豫片刻,一手扶着仁杰,一手持匕首冲到洞外
  雪花飘舞,落在脸上,化为冰凉的寒意,仁杰呼吸到新鲜空气,暗暗运功调整,暂时逼退了体内的药性,挣扎着蹲下,捡起一把短刀,与小侯爷并肩对付敌人。
  飞箭无情地激射而来,夹着风声,似乎避开小侯爷,纷纷向仁杰身上招呼。
  一位领头的蒙面人高喊,“仁公子,只要你投降,我们立刻带你撤走,不会伤其他人。
  眼看释空等人伤重不敌,就快支持不住……
  小侯爷武功高强,想独自全身而退,绰绰有余,可他却不肯单独突围,毫不顾惜自身的安危,疯了似的为仁杰挡箭。
  仁杰心里难过,敌人太多,恶斗车轮战,体力消耗巨大,小侯爷为了保护自己,迟早会受伤……
  小雪,对不起。
  我不想连累你,连累大家……
  仁杰受伤的左臂,在打斗中失血过多,已麻痹得抬不起来,他长叹了一声,聚气喝道,“好,我留下,你们放过其他人!”
  那领头人将剑举高,正在攻击的刺客停下动作,退开几步,将仁杰等人围在中央,骑在马背的十几名弓箭手,小心的拉弓瞄准仁杰。
  皎洁的月光从树叶间倾泄而下,一碰即碎
  小侯爷伸手紧握仁杰,脸上被镀上了银色的光晕,俊美的风采动人心魄,“不行,宁可死,也不能降!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仁杰心潮翻涌,得一知己足矣!小雪,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我爱你逾命,怎么能让你陪我赴死?
  他眼中湿润,喉咙有点哽咽,微微一笑,如水的温柔,“小雪,你先走,再设法来救我…… ”
  小侯爷出身高贵王族,年少时便跃马征战沙场,见过生死无常,很少在人前流露真实感情,此刻,他抛开矜持,双眸含情,将仁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掌下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激越有力。
  在敌人重围环伺,刀剑相逼的危险中,小侯爷却不以为意,神情悠游淡雅,恍若在后花园散步,柔柔地说着情话, “也好,小杰,我试试看。”
  小侯爷收敛笑意,轻飘飘的拍出一掌,犀利的掌风卷带起风雪砂石,将人群推开一块缺口,他身形微晃,迅如闪电,如入无人之地,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敌人眼睁睁地看他离开,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小侯爷即将脱身,仁杰提在半空的心,不由放了下来。一眨眼间出了变故,小侯爷他身姿翩然陡转,猛的倒飞扑向领头的蒙面人,将对方一脚踢下马背,手上的匕首压在那人颈间,冷静地说,“让仁公子离开,我饶你一命!
  那头领哼了一声,不在乎地回道,“薛公子,你杀了我也无用,今天来的人不全是我的手下,林中还潜伏了很多高手,我无法调动,如果你能把他们全都除去,仁公子等人才会有活路。”
  小侯爷握紧匕首,眉头轻蹙,“你们想怎么样?”
  那人道,“上头只说要取仁公子性命,其他的小人不知。”
  小侯爷早就察觉林中的埋伏,手下一用劲,那人的头颈鲜血直流,小侯爷道,“快命令大家退走!”
  那人苦笑,“薛公子,你为何不信……”话音未落,林中刷刷射一排利箭,其中一支正中那头领肩膀,硬生生将他钉在地上。
  林深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仁公子,速速投降,薛公子等人可自行离去。”
  小侯爷深深一呼吸,将恼怒的情绪瞬间压下,他略用腰力,弹跃于半空,蓝色的锦袍宽袖飘舞,如凤翔九天,优美地飞回到仁杰身边,柔声道,“对不起,小杰,我没帮上忙。”
  月光照着他的脸,泛着晶莹的光华,仿佛是赴一个甜蜜的约会,安详而愉快。
  仁杰双手微颤,无比珍惜地拥住小侯爷,埋首在对方颈间,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雪,小雪……你竟为我抛开生死……
  上一刻情投意合,正销魂,可叹风波忽起,朗朗淡月,恒古不变,静静地照着一双爱侣相依相偎。
  仁杰心潮起伏,面对不断逼近的众多刺客,一时间有些迷茫,是缘分,是天命,我不信命运,却忍不住感激上天,有你相伴,死亦何憾?
  他很快振作起来,不能放弃,美人暖香在怀,小雪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我怎能轻易言败?
  仁杰恢复了冷静,握紧短刀,在小侯爷耳边低语,“小雪,我们再支持片刻,我想,另一批救兵就要到了。
  小侯爷眼眸凝着春色,“好,我与他们斗一斗,合力冲出去!
  说话间,林外一声清啸,震得积雪树叶纷乱坠下,刺客中武功较弱的,抛下兵器,捂耳运功抵抗。刀剑铿锵相交,有人强行突围进来,渐渐接近,那人清朗悦耳的声音,压过所有打斗的动静,稳稳地传送过来,“紫玉令在此,霄组雷组人听令,立刻住手!”
  仁杰欣慰一笑,“他果然来了。”
  一位青衣少年身姿如鹏鸟高翔,落在松树枝梢,脸上戴着一个银质面具,露出晶亮的眸子和红唇,额前一簇白发飞扬,微微滴着汗,显然是拼尽全力赶过来。他将手中的玉牌举高,沉稳地喝道,“不得伤害仁公子和薛公子!违令者立斩不赦!
  那受伤的头领肩头插箭,在伙伴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起身,恭敬行礼:“拜见紫玉令,不知阁下是谁?”
  那少年立在松树之巅,白雪明月映照下,身披莹光,凤眼圆睁,气势冷俊逼人,“紫玉令使者,舞将云飞在此,你们想抗命不成?还不快退下!
  那少年见众人迟疑不决,轻挥手中的宝剑,剑气催动漫天风雪,向刺客首领扑面砸去,那人踉跄的连退几步,跌坐于地,犹豫了一下,整理好蒙面巾低头道,“遵命,小人这就离开。”
  那首领一声呼啸,带着围攻仁杰等人的几十名刺客,悄然绕小路退去。
  仁杰握着小侯爷的手,走上前几步,愉快的抬头呼唤,“阿飞!”
  那少年揭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青春秀气的小脸,正是冰雪美少年阿飞。他跃下树,飞快地奔来,清纯的笑容,吹散了冰寒和血光,“仁杰哥,小侯爷,你们受惊了!”
  仁杰右臂环住扑入怀中的阿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阿飞,多谢你及时赶到。”
  小侯爷忍不住拍拍阿飞,“真想不到,你这么威风。”
  阿飞腼腆地笑了笑,捧起仁杰受伤的胳膊,一脸担忧的说,“仁杰哥,你流血了,我们快走吧。
  松林乃回家必经之路,打斗声依然激烈,阿飞和小侯爷护着仁杰,四武僧紧紧跟随,悄然进入密林中。
  潜伏于林子里的黑衣蒙面刺客,与阿飞带领的紫衣人,各自仗着高强的武功和暗器,拼斗得异常激烈,一时间,胜负难辨
  小侯爷拥着仁杰,准备强行突围,低声道,“小杰,我带你先走,好吗?”
  仁杰沉吟,“好,只是白云寺的武僧们伤重,该怎么办?
  林外马蹄声急,火把点点推进,又有一队人马赶到,有人传令,“停下械斗!保护仁大人。”
  从林外涌入了大批禁卫军骑兵,身披着铠甲,提枪持盾牌,将松林的四面八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禁卫军中分出一队,依照口令有秩序地守卫在仁杰等人身边。
  阿飞跃上松林高枝,扬声喝道,“雷组的人听好,紫玉令主命你等即刻退走,不得轻举妄动!”
  火把,将他手上的玉牌照得十分清楚,黑衣刺客中有人退开,有人放缓进攻,一部分还是负隅顽抗。
  骑兵营队呼啦啦地飞开,一位银袍将军被簇拥着,神态优雅,跃马来到刺客面前,他挥剑指向其中一领头人,高傲地开口训斥,“肖大人是怎么教手下的?见到本王竟然还敢动武?”
  那雷组头目楞了一下,单腿跪地,一脸诚惶诚恐,“雷组三十四号拜见监国大将军!”
  银袍将军不屑地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滚!
  第二批黑衣刺客悄然撤退
  莹月,火把,白雪,松枝,寒风呼啸刮过,李翔一身银色的盔甲,威风凛凛,双眸清辉流转,望向仁杰,显得英姿勃发,“仁爱卿,本王是否来迟了?”
  仁杰躬身行了个礼,“李翔,多谢!
  李翔换了一副纨绔子弟挑戏良民的模样,英气的眉微扬,故意嗬嗬淫笑几声,“救命之恩,仁大人是否该以身相许?”
  小侯爷清咳一声,丹凤眼幽深如潭,凝望时,如利剑般刺入人心,“王爷,请自重。”
  李翔张嘴欲呵斥,却被仁杰的眼神制止,他有些不甘愿地举起右手,“本王为救你们而溅血,难道不该对伤者客气些吗?
  仁杰上前牵过马缰,细看李翔沾了几点血迹的手腕,温言道,“李翔,如果不嫌弃,就到我府中上些伤药,好不好?”
  李翔斜瞄了小侯爷一眼,按耐下欣喜,关怀地问,“仁杰,我看你伤得不轻。”
  仁杰道, “还算好,谢谢王爷费心,请你安排几匹马给我们。”
  阿飞将紫玉令递给李翔,“王爷,此物如何处理?”
  李翔想了一下,“你先留着吧。”
  仁杰笑吟吟地说,“阿飞,你立下大功,我们定会设法,让你成为真正的紫玉令使者。”
  “多谢。”阿飞将紫玉小心收妥。
  士兵与禁卫军依序如潮水般散开,远远地保护着李翔等人
  仁杰和小侯爷各乘一骑,快马加鞭飞奔回去,两人劫后余生,无比珍视对方,两匹马不避嫌地并驾齐驱。阿飞有意坠在后面,与武僧们同行。
  李翔看着前面仁杰两人亲密无间,腹中无明火起,本王辛苦奔走,却不过是为他人提供方便,居然还在我眼前卿卿我我,不知羞耻地搂抱不休,可恶,实在是太可恶!
  他眼睛微眯,炙热地打量仁杰的背影,想着仁杰清新修长的身体,如果搂在怀里,是如何的销魂,何等的畅快!
  李翔暗自斟酌,今晚是个良机,不能白白错过,如果能留宿,与仁杰单处一室,就太完满了……


交心
  小侯爷见危机解除,微笑着回头问,“阿飞,你怎么会赶来?”
  阿飞提缰催马上前答道,“今天傍晚,如公子被困宫中脱不开身,他秘密通知我,说仁杰哥可能有危险,当时你们已出门,我遍寻不着,便依照如公子嘱前往惠王府求助……”
  小侯爷问,“去惠王府?后来呢?
  阿飞笑容纯净无邪,“王爷让我速去暗卫营借紫玉令,那指挥使不肯,我只好出手强夺,持玉牌先来解围,王爷则立刻调动禁卫军赶过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打败暗卫首领只是一件小事,小侯爷却了解其中的艰难,如果没有一场恶战,阿飞怎么会衣袍沾血,下摆破裂
  小侯爷暗想,阿飞这孩子真不容易,遇事冷静沉着,毫不居功,而且他的身手高得出人意料,在江湖上,应可排名前五了
  只是,阿飞又怎么能带紫衣人前来?
  小侯爷试探地询问,“阿飞,你隶属于大内暗卫?”
  阿飞坦率地说,“以前,我曾是宫中暗卫营的乌衣密探,神志时清时混,差点因蛊毒而死,你知道的……”
  他垂眸叹了口气,掩住了凄苦之色,悠悠地说下去,“我想查查自己的身世,找出害我之人,仁杰哥便与惠王爷如公子商议,找了机会安排我回去,争取接管紫玉令……”
  仁杰笑着接口,“在江南时,我们曾多次被刺客暗算,我一直不放心,索性派一些高手,打入暗卫营内部,将其化为己用。不过,暗卫营至少有三个,我们目前只掌握了一營中的紫衣云组。其他几个营更隐秘,连李翔也不清楚首领是谁。”
  他清澄的眼光扫过不远处的李翔,侧首在小侯爷耳边,放低声音谈笑。
  阿飞一勒马缰,静静地退后几步,留小侯爷与仁杰独处。
  一行人来到仁杰的府上,奇妙的是,那受惊逃跑的汗血宝马,居然自己找路回家,等在大门口,被仆人引入马厩
  阿飞领武僧去白马寺休息,仁杰吩咐端茶送药,唤来十郎陪李翔,呆在寂寞空旷的客厅。
  仁杰和小侯爷一前一后进卧室,小侯爷俏脸含笑,眼眸迷离,扶着仁杰的胳膊,无比温柔地涂药,一下一下,就像在为瓷器毛胚上油彩,他的嘴唇凑在仁杰耳边吹气,“小杰宝宝,让小爷好生照顾你……”
  饶是仁杰脸皮不薄,还是俊脸泛红,心猿意马,顾不得胳膊的伤痛,忍不住侧头亲吻佳人,好一番旖旎风光…
  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落差。李翔一心想调戏仁杰,正主子却公然与情敌亲热去了。
  李翔卸下盔甲,闷闷不乐斜靠在椅子上,瞪着正给自己包扎的少年,心烦地问,“十郎,你是怎么认识仁杰的?”
  十郎眼睛滴溜溜地转,神态谦卑,“回王爷,小人在百变门结识十一郎……就是仁杰大哥,跟他回京城,大哥是大好人,对小人十分照顾,我得以进宫学习术……”
  李翔一摆手,“好了,少哆嗦,去把仁杰请来,本王有话说。”
  十郎小脸为难地皱起,“仁杰哥在房内疗伤,小侯爷……”
  李翔听到后面那三个字,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下,又痒又酸,不禁恼怒地喝止,“什么小侯爷,快去找仁杰过来,本王等不及了!”
  十郎懂事地陪笑,“王爷稍坐片刻,小人这就去回禀,先告退了。”他规规矩矩地行礼退出大厅,一溜烟小跑,直往仁杰卧室奔去。
  李翔焦躁地等待,好像过了很久,或许只是短短半柱香时间,仁杰神采奕奕,与小侯爷相携现身。
  仁杰紧挨小侯爷入座,笑着对李翔拱手,“有劳王爷久候,今天袭击我们的刺客,是宫中派出的暗卫吧?”
  李翔看对面两人坐得端庄,神态却透出无比的亲昵默契,不由更着恼,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嗯,不错。”
  小侯爷心中一凛,“是谁指示这次暗杀行动,为什么针对仁杰一人?
  李翔对小侯爷有很深的渝亮情结,本王认识仁杰在先,为何偏偏有薛邵这家伙来搅局?仁杰被他迷得团团转,眼里哪还有我?
  他酸溜溜地瞟向仁杰,发现对方双眸顾盼生辉,安静等待自己的意见,不由抛开醋意,打起精神分析:“此事说来也在意料之中,朝中暗流汹涌,派系复杂,各大士族盘根错节,既分享权势利益,也相互防备,唯恐哪一派过于强势。
  对面两人在洗耳恭听,李翔认真地说下去,“我首先要恭喜仁杰,最近,你的权势扩张极快,每次上表,附议者众,无人说一个不字,以你五品之官衔,在朝中如此春风得意,实属罕见。另外,京城四公子原本不太联络,现在却暗中结盟,实力大增,再加上你们与未来的太子宪王频频接触,隐隐威胁到固有平衡,有人已经在不安了。”
  仁杰凝神思索,轻声问,“会是谁,鲁豫的士族,不满太子的皇子?或者根本是圣上的旨意?”
  此话若落在旁人耳中,恐怕仁杰会落个大逆不道之罪,李翔听了,心情反倒舒服了不少,这说明仁杰对他没有戒备之意,真心当他为好朋友。
  他感觉精神大好,便不厌其烦地解释,“很难说,如果不是皇上亲自下令,也可能得到他的默许。要知道,为君之道,在于利用朝臣互相牵制,如果让一派势力独大,君权则旁落,皇家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而且,皇上防着你,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李翔顿了顿,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小侯爷的脸上。
  小侯爷惕然心惊,仁杰多次落入险境,对手只是苦苦纠缠仁杰,却从不轻易伤害自己,今日之事,似乎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唉,是我连累了小杰
  小侯爷垂眸不语,脸色凝重,仁杰心思十分敏捷,猜到小侯爷可能内疚,连忙补充,“不错,我们安排非烟晋见皇上,说不定陛下起了疑心,想消除知情者
  李翔心里那把妒火,腾的冒起来,眼看仁杰没有责怪薛侯爷,反而为对方出言开脱,还在自己虎视眈眈之下,温柔地拉着小侯爷的手抚摸安慰……
  李翔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呼白诺,很少如此郁闷,如此憋屈,这两人视本王为无物,当自己空气一般,士可忍,孰不可忍!
  李翔心头火旺,血涌往太阳穴,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脱口而出,“哼,胡说!明明是因薛侯爷而起,当年,皇上对他怀有畸恋……”
  记忆中的梦魇又浮现脑海,小侯爷淡淡地微笑,嘴唇轻颤,没有开口,只是无意识的握紧仁杰。
  仁杰心疼爱侣,立刻板下脸制止,“别说了……”
  仁杰一出声,更是火上浇油,李翔的妒火轰的一下直冲脑门,冷冽地笑道,“你们整日只顾亲热,做些苟且之事,以为瞒得过宫里的密探?
  仁杰霍然站起,不太愉快地沉声道,“惠王爷,下官有些累了,恕我不能奉陪!”
  李翔之前打算厚着脸皮,留下来与仁杰温存一番,谁知却当着情敌的面,被毫不留情的驱逐,如此的奇耻大辱,自封王以来,李翔哪里经受过,怎么肯咽下这口浊气?
  他的头脑盘旋着熊熊妒火与怒火,理智已抛到九霄云外,站起身厉声道,“谁敢赶本王?我先让他饮血剑下!”
  他刷的抽出随身所配的御赐宝剑,剑尖一抖,遥遥指向仁杰的咽喉
  小侯爷身形微晃,修长玉指轻点,迅疾如雷电,弹开李翔手中宝剑,如春风般拂过他胸前几处大穴,将李翔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小侯爷眸子冷如冰雪,盯着李翔,平静无波,“惠王爷,得罪了,我讨厌别人对仁杰动刀动剑。”
  他神态清雅,柔柔地一笑,“仁杰,时候不早,我该告辞了,至于惠王爷,是否需要我送他回府?”
  仁杰摇头,“李翔之事,因我而起,我来处理就好,先送你出门吧。”
  说着,他目不斜视地拥着小侯爷,从李翔身边走过。
  李翔脸上青红交杂,脑海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有点迟钝地看着那两人,旁若无人挽手离去,仁杰凝视小侯爷的眼神,发自内心的爱意,任瞎子也看得明白
  李翔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四肢和血液都凝固了,仁杰,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头看过来呢?
  只要看我一眼,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我真的在努力,想为你做一个好人。也许不够好,我一直是力不从心,但是,我已经用尽全力,以自己所懂得的最好方式…
  要是在初相遇时,能像现在这样,大概你就会对我笑一笑吧?
  李翔思绪紊乱,在这场闹剧里,我算什么呢?
  一个仗势欺人的色鬼吗?
  一个死缠烂打的小丑吗?
  一个急于表现,想爱人,却被嫌弃的可怜人吗?
  李翔默默地垂下头,久违的手脚冰凉的钝痛,慢慢地占据了全身。
  仿佛又回到那一年,跪在雪地里,膝下的雪水融化了,冰寒得刺骨,太子一脚踢在自己的胸口,肆意地辱骂,“不许反抗,你未必是父皇的儿子!
  雪何时停了?脸上没有感受到凉意,只有温热的潮湿
  为什么,心口那么闷?
  保护心脏的外壳,已经龟裂,寒气渐渐渗入,很冷,很痛,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仁杰回到客厅时,看到的,是一个陷在不堪回忆里的少年李翔
  他明明痛楚难耐,眼角莹光闪动,却微仰着脸,擒着一个惨淡的笑容,不让泪珠滴下来。
  一种压抑的悲伤,淡淡的,无声无息地散发开来。
  仁杰有些动容,着急地问道,“李翔,你怎么了?”
  李翔似乎没有认出仁杰,目光直直地瞪着他,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
  一瞬间,仁杰读懂了李翔的感受,以及他心疼到极致……没有表情的表情。
  扑通,扑通,仁杰的心跳变得缓慢,眼神已经变得温柔。
  他依照小侯爷所嘱,试探拍开李翔受制的穴道。花了一番功夫,李翔的身体仍然僵硬不动,大概是自己的手法不对吧,他硬着头皮,在李翔胸口又摸又按又掐又扭……
  仁杰有些无措了,手下胡乱捣鼓的可是天之骄子,万金之躯,刚才点穴已经惹恼了他,现在自己的行为,看在任何一个外人眼里,都好像是在欺辱一位失去抵抗力的良家柔弱美人。
  天气寒冷,仁杰的额头冒出细细的虚汗,他无奈地退开一步,正撞上李翔的视线,幽深如碧泉,满含着说不出的情欲和爱意,轻颤的嘴唇似乎在问,“仁杰,你,为什么调戏我?”
  仁杰莫名其妙地打了个颤,还未开口辩解,李翔身体一晃,软软倒在仁杰的肩上,无言地闭上了双眼。
  仁杰托起他,不知应推开还是招呼仆人,犹豫了一会儿,将他抱进卧房。
  李翔身体微发抖,双手搂住仁杰的颈子,不肯放开。
  仁杰长叹两声,就势扶着李翔安置于床上,李翔睁开眼睛,神情迷茫,捉着仁杰的手腕,低低地喃道,“三少?三少……”
  仁杰斜坐于床头打量李翔,将他眼角将坠的泪珠擦去,“李翔,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点同情的安抚。
  李翔眨了几下眼,蓦地清醒过来。
  我在做什么,向这个人示弱吗?
  本王只是乏了,倦了,并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没什么?忽然有些累。”李翔握紧仁杰,自嘲地笑了笑。
  仁杰往床边移动身体,与李翔拉开一些距离,体贴的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去取点夜宵给你?”
  “不必麻烦,”李翔轻哼了一下,“请问仁大人,你和薛邵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
  仁杰道,“我向你陪个不是,不过,你不该提及薛侯爷的往事。”
  薛侯爷,又是这几个字,那麽清晰地,尖锐地穿过耳膜,一直刺入心脏,让李翔坐卧难安,恨不得将这名字,从仁杰心口连根拔起。
  薛侯爷,是他,让仁杰陷入危险,却甘之如怡……
  而自己劳心劳力,却得不到仁杰开颜一笑
  李翔忍着满腔委屈和壮志未酬的抑郁,将心里的担忧倾述,“仁杰,你听我说几句,这次的袭击并非偶然,在四大公子中,你官位虽低,但势力膨胀过快,皇上身边的谋臣和弄臣自然不乐,明里找不到办法压制你,暗中可能还会对你出手,尤其是你与薛侯爷有染,迟早……唉,你自己要小心。”
  李翔认真地盯着对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装满了柔软的神情。
  仁杰的心一阵抽紧,慢慢尝到淡淡的酸楚,以李翔高傲刁蛮的个性,全力赶来救了仁杰,没有得到报答,反而被冷落驱赶,他却没有记仇,还能真诚地说出这番话,便是拿他当朋友,推心置腹,这种真情流露,越发难得可贵。
  仁杰低叹两声,垂下眼眸掩住柔软的心情,“李翔,多谢你的心意,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府吧。”
  李翔情不自禁地搂住仁杰,不太乐意地说,“你陪我出门逛逛,我就回去。”
  仁杰轻轻推开李翔,很干脆地起身道,“好,现在就出发,你想去哪里?”
  李翔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小倌院,你敢不敢去?
  仁杰差点跳起来,眉头轻蹙,开玩笑似的说,“不好吧,薛侯爷若知晓,我恐怕小命不保。”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李翔顿时来了精神,“人常说,滴水之恩,报之以泉涌,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又不肯以身相许,陪我去散散心,如何?
  仁杰双手抱胸,侧头思量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答应,“好,如果你在马球比赛获胜,我就陪你走一遭。不然,我只能说抱歉了。”
  仁杰信心满满,小侯爷这一队都是精兵强将,还有排名全国第一的天才少年球手加盟,要赢过李翔希望很大。
  李翔剑眉微挑,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一言为定!”
  我队中集合了全国顶级球手,想胜出轻而易举,哈哈,有门,与仁杰双宿双飞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李翔目不转睛地瞪向仁杰,快速转着各种念头,心上人就在眼前,面如冠玉,笑颜灿烂,可惜看得到,很难摸到,基本上吃不到,真情流露,也没能打动对方
  他心痒难耐,下身的某个器官开始充血发胀,干脆把心一横,嘻嘻哈哈地扑到仁杰身上,四肢如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对方,忙不迭地吃豆腐
  唉,今日一直处于下风,本王豁出去占点便宜……
  夜雾弥漫,白雪耀目,阿飞从白云寺返回,远远听见仁杰的房内,传来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救命啊!仁爱卿手下留情……”
  凄凉的呼喊,惊飞了林子里的宿鸟,一片雪块坠入阿飞的衣领内,他跳起弹开白雪,抿嘴淡笑,“哼,没品的色王爷。”
  

阿飞外传
  清晨,白云寺外观月亭,寒风吹,凉意逼人
  小侯爷负手而立,望着漫天细雪微飘,淡淡地问,“小杰,你已经决定了?”
  仁杰起身将手中的锦裘皮袄披风,为小侯爷穿上,绕到对方身前,低头细心地系好领子缎带,“小雪,我答应李翔,退出这场马球比赛,由你和他决胜负,以报那日救命之恩。”
  小侯爷凝神注视爱人,仁杰神态温和自若,看不出与往日有任何不同。
  仁杰的心,就好象一座美丽坚固的城堡,从前只为自己而开放,现在,唯一的钥匙仍握在自己手中,他却隐隐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
  小侯爷真诚的抿嘴一笑,“小杰,你知道,不管你做何选择,我都会支持。”
  仁杰搂住小侯爷的腰,两人鼻尖几乎相碰,呼出的气息立刻成白烟,湿润的拂在脸上,有一种安心的微热,仁杰收紧手臂,温柔地亲吻一下小侯爷的唇,“小雪,不要多想,我只愿日日和你一起。”
  小侯爷忘了呼啸寒风,忘了飘扬冰雪,靠在仁杰怀里,好暖和,好快活,他低声的呢喃,似在自言自语,“小杰,你待我太好,有时,我只担心自己,变得软弱,没有办法独自活下去。”
  仁杰用手捧起小侯爷的俊脸,“你是我的珍宝,怎么宠你,我都心甘情愿,我还怕你们薛府地位尊贵,瞧不上我这官职低微的无名小子。”说道后面,他忍不住呵呵呵笑起来。
  小侯爷胸口的那丝莫名郁闷,一扫而光,“小爷才懒得理别人的想法,我的小杰是这世界上最好的!”
  “傻话。”仁杰嘴上这么说,却笑的无比欢畅,“走,我介绍一位天才马球高手给你,是二哥专门从江南请来的,我大哥的宝贝长子略影。”
  阿飞练剑一结束,便往大厅走去。
  仁杰差人告知,今天来了贵客,邀请他一起去打马球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仁杰小叔,我被那淫贼调戏,你是大理寺少卿,要替我做主!”
  阿飞清咳一声,走进会客大厅,仁杰立刻愉快地起身招呼,“阿飞,你回来了。”“嗯,仁杰哥。”阿飞心里暖暖的,向大厅里的客人微笑问候,“薛小侯爷,如公子,你们好。”
  坐在仁杰身边的少年,猛的跳起来,指着阿飞大呼,“就是他,欺负我的采花淫贼,就是他!”
  仁杰剑眉微挑,沉声道,“略影,不要胡说。”
  小侯爷笑而不语,轻摇丝扇作壁上观
  阿飞只觉莫名其妙,脸色一凛,瞪着那少年不出声
  李略影嘟起红红的小嘴,模样乖巧清纯,眼睛湿漉漉的,扑进仁杰怀里撒娇,“小叔,我被阿飞脱了衣服欺凌,呜呜,你给我报仇啊,呜呜……”
  仁杰不信,“你认错人了,阿飞怎会做这种事?
  怀礼神色清明,对阿飞点头致意,“其中必有什么误会。
  阿飞一怔,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贵客,只见李略影肌肤晶莹胜雪,杏眼细长,小脸有些婴儿肥,一身精致的织锦夹袄,白色的毛领,衬得他冰雪聪明,十分讨人喜爱,与那日强脱友人衣服的小恶霸,判若两人。
  阿飞心中踌躇,是否该合盘托出,这少年伤风败德的无理之举
  李略影从怀里取出一张画稿,展开放在桌面上,“两位叔叔,小侯爷,那日受辱后,我就记下了仇人的丑陋面目,你们看,是不是和阿飞一模一样?”
  众人一看,有点摸不着头脑,纷纷向阿飞行注目礼
  阿飞好奇地凑上去,图中所画之人,四肢短小,粗眉塌鼻,小眼如豆,一张血盆大口,流着口水,神情呆滞如吓傻了一般
  小侯爷俊目含笑,“这样的精彩人物,我还未见过,不知与阿飞有何相像之处?”
  李略影理直气壮地指点画像,“真人不过是鼻子稍微高一点,眼睛大一些,脸漂亮几分,哼!我只是把他恶毒的模样,传神地表现出来,
  阿飞眉尖轻蹙,有些难堪,如此强词夺理的少年,还是第一次碰见。
  仁杰温和地注视阿飞,目光中里满是信任和爱护,煞有介事地宣布,“经核对证物,本官以为,阿飞并非画中之人,略影的控诉驳回。”
  李略影委屈地吸吸鼻子,跑过拉着怀礼的袖子,像被抛弃的小狗,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说,“二叔,你也不管我了?小影好可怜啊,没人疼惜,一到京城就被坏人阿飞调戏!”
  怀礼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小影,你还是那么顽皮,少弥都告诉我们了,是你行为有些不妥。”
  李略影见得不到支持,气呼呼地冲到阿飞面前,叉着腰骄傲地说,“你不要神气,等我父王来了,我再找你算账!”
  仁杰打破僵局,笑道,“走,我们去玩马球。”
  略影清明无辜的黑眼睛转了一圈,落在阿飞身上,“我想和阿飞对抗一局,不知他有胆量接受挑战吗?”
  阿飞平静回答,“我正想领教。”
  怀礼清雅笑道,“略影,你若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略影扬起笑脸,骄傲地说,“不可能,我从未输过。”
  仁杰了然地看向略影,只觉他青春飞扬的气息,嚣张而可爱, “宫中的马球比赛在即,阿飞是薛侯爷队中的主力,小影,你是我们秘密请来的高手,你们两位切磋的话,要点到为止,以和为贵。”
  略影嘴角微微上扬,艳丽如桃花,声音甜美,“小叔放心,我会手下留情。”
  他心中发狠,淫魔阿飞,我会将你打个落花流水,让你见识到,排名全国美少年组第一杆的厉害。
  阿飞,你会不会跪着求饶?呵呵……
  白云寺外,青草坪,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略影球技娴熟,在同龄人中所向披靡,不过对方实力不可小觑,几个回合交锋下来,他渐渐抛开了轻敌的想法,认真地投入比赛。
  阿飞身穿青色窄袖袍,,足登黑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身骑奔马,接连洞穿对手大门。他御马持缰,玉铵斜跨风采翩翩,看上去无比潇洒从容。
  略影虽然一路领先,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挫折感,前几日,不幸被淫魔阿飞脱衣,受了风寒还未痊愈,被寒冷和冰雪相激,他的肺部疼痛,如拉风箱一般,身形变得滞重,见阿飞轻松的模样,不由让他恶从胆边生,只想打破那人平静的面具。
  他打点精神,拿出平日奔驰如电的气势,每持鞠仗乘势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十数下而马驰不止,身手迅若雷电,引来观战的仁杰等人大声喝彩。
  个性清冷的小侯爷也夸奖道,“果然是高手!这次有略影出马,应该胜券在握了。”
  观摩了这场超水平表演,小侯爷信心大增
  果然,他的球队一路领先,顺利进入宫中贵族马球决赛,而对手,毫无疑问,正是气焰嚣张的惠王爷李翔。
  决赛的日子到了
  仁杰下了朝,与二哥及小侯爷并肩而行,直接转去皇城内的球场。
  他和怀礼虽不参加比赛,不过,准备到现场为球队加油打气。他兴致勃勃地订了酒席,为小侯爷球队赛后庆功
  刚退出大殿,皇帝身边的李太监就急急的追出来,“仁大人,怀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仁杰看向小侯爷,作了个无奈的表情,轻声道,“我待会就去球场,小雪一定会赢的,加油!”
  小侯爷优雅笑道,“好,你自己小心。”说完,翩然而去。
  仁杰与怀礼快步来到书房偏殿,觐见当今圣上
  皇帝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半卧在软榻上,向怀里招招手,“怀爱卿,你上前些,陪朕说说话。”
  怀礼跪在龙榻行礼,“微臣斗胆,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伸手扶在怀礼的肩膀,眼睛有些湿润,“如公子,朕最近身体有些虚弱。”他转头漠然地看了仁杰一眼,唤道,“仁爱卿,你也上前回话。”
  仁杰来到二哥身边跪下。
  皇上悠悠地长叹了几声,重新开口,“宪王,他最近可好?
  怀礼谦卑地答道,“宪王恭谨有礼,一向是诸王的表率,不知皇上因何忧虑?”
  皇上眼里蕴藏精光,“朕收到不少上奏,宪王与府内的娈童出双入对,行影不离,每日放浪形骸,竟多次误了上朝议政……实在有辱皇室体统!先皇有旨,皇子王孙要远离沾染男色,那小小娈童若安分守纪,朕或许宽容大量,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媚惑未来太子,其心当诛!”
  怀礼立刻道,“皇上息怒,宪王他恐有难言之隐。”
  皇帝舒服地向后靠了靠,声音不大,无比威严,“朕生平最厌恶阳奉阴违,男色误国,怀礼,你与宪王幼时起就交情深厚,他最听你的话,朕命你为太子太傅,代朕教导于他。”
  他歇了口气,严肃地看着仁杰吩咐道,“仁爱卿,朕命你带大理寺官兵,前去宪王府,捉拿府内娈童倾心,即刻杖杀不得有误。
  二人领旨离去,到了大殿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怀礼若有所思地说,“宪王最近活动频繁,收买人才,着胡服骑射,在府内搭帐篷养兵几千人,日夜操练,皇上不喜君权受到任何挑战,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
  仁杰点头称是,“二哥,皇上挑我们兄弟二人行事,一可以警告我们,不得轻举妄动,二可以破坏我们与宪王的关系,用意颇深啊。”
  怀礼微笑,“嗯,我们见机行事。”
  宪王府内掌灯结彩,王爷正在床上与倾心玩闹。他衣衫不整,白色内袍敞开露出腹部,捉着倾心的头,压至自己的胯下,眯着眼睛妩魅地笑道,“倾心,你再替我舔舔,本王又饿了。”
  倾心摇头,悄声道,“王爷,屋外没人,我们无需做戏。
  宪王搂住倾心,“谁说没有?好像有很多陌生人,莫管家怎么不来通报?”
  倾心面露不安之色,埋头靠在宪王怀中,“王爷,奴才有些害怕。
  宪王凝神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温柔,“别怕,有我。”他一把抓住倾心的腰带,本就松垮的裤子轻易地褪下,倾心还未来得及挣扎, 宪王已强行分开他的腿,用手握住前方的欲望。
  缺少经验的倾心,只觉得一阵火热难耐的刺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宪王倚坐在床头,一手扣紧倾心赤裸的臀部,一手专注地套弄他的大腿根处
  门外响起莫管家惊慌的声音,“启禀王爷,大理寺少卿求见。
  宪王冷淡地说,“让他进来吧。”
  他手下更加卖力,倾心承受不住快感,摇晃着身子迎合,娇声忘形的呻吟
  仁杰等被管家引入卧房内时,看到就是一幅靡乱的画面
  倾心惊呼一声,钻进被子,蒙头不做声。宪王意犹未尽地回过身来,将手随便地在衣襟上蹭了几下,“仁少卿,你来的好快!
  仁杰先恭敬行礼,“对不住,宪王大人,小官奉旨前来,请王爷多多担待。”
  他展开圣旨,面无表情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倾心捉拿归案,杖击三百,严惩不贷。”
  宪王随手取过案头的花瓶,泄愤似的向仁杰扔去,“胡说,父王怎么会干涉我的私事?到底是谁在进谗言,让我颜面扫尽?
  仁杰闪身躲开,花瓶嘭的一声跌碎,瓷片撒了满地。
  仁杰神色不变,上前恭行大礼,“小官这就要带走倾心,请王爷成全
  宪王眉头紧蹙,“不行!莫非是你,为了一个无聊的赌注,逼我承认无力保护自己家奴,你居然用此卑鄙手段!
  他越说越激动,抬手一个巴掌,向仁杰的脸上扇去
  “宪儿!住手!”这个声音,比世界上任何咒语都灵验
  宪王的右手僵硬地停半空,不太敢相信地喘息了两下。他终于镇定了心神,期待地看向门口。
  怀礼神情雍容淡定,眸子清亮地注视着对方,举手告礼,“下官拜见宪王殿下。”
  宪王凌厉的眼神,立刻化为盈盈春水,温柔无限,他飞身来到怀礼身前,一把握住怀礼的手,恍若见到至亲,有些委屈,有些难堪,“如公子,你来多久了,你都知道了吗?”
  怀礼扯了扯衣袖,没能挣开,悠悠地笑道,“我与仁杰一起进府,在屋外呆了一会儿。”
  宪王眼睛因惊讶而无意瞪大,咳嗽两声,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看见我和倾心?”
  华丽大床上,织锦丝被里探出一个脑袋
  倾心面带红晕,手脚并用爬到床边,披衣下地裹着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如公子,奴才给您请安!”
  宪王急切的训斥,“倾心,不可胡闹,快退下。”
  仁杰与怀礼点点头,上去扶住倾心,“宪王,小官得带犯人倾心回大理寺审案,请王爷恩准。”
  宪王陷落在怀礼的视线里,无奈地低下头,避开倾心无声的呼唤。
  仁杰提着身子瘫软的倾心退出屋外,并细心的关上了门
  卧室内,一下子寂静无声,宪王紧紧的捉着怀礼的手,不断摇晃,“如公子,我和倾心是清白的,你相信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怀礼轻轻吐出几个字,“嗯,我信。
  宪王如逢大赦,受宠若惊地拉着怀礼到主位入座,很自然的半跪在怀礼身前,向一条忠犬般驯服地趴在怀礼的膝盖上,仰着脸,诚恳地倾述,“如公子,你说对了,我现在的确没有资格照顾你,请你给我机会,我会振作起来,一切都听你的吩咐,先当太子,再图谋其他……”
  怀礼轻柔地托起宪王的下巴,仔细地观察一下他的神态,悄然叹道,“宪儿,我不想让你为难。
  宪王如发誓一般,激动地说,“不,不用担心我,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怀礼摇头,“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宪王像被人踩了脚一般,冲动地跳起来,凑到怀礼嘴边,笨拙地轻吻了一下,完全失去平日高贵从容的仪态,紧张得几乎哽咽,“如公子,告诉我该怎么做,不管是什么,就是要我的命,我也马上送到你面前来!”
  说完,他犹若经历一场大战,泄了精气,重新趴跪在怀礼膝上,抱着怀礼的腿,喃喃自语,“请你,信我一次,我真的会努力……
  怀礼温和地捧起宪王的脸,认真地问,“你不后悔?
  宪王毫不犹豫点点头,眼睛忽然变得明亮动人,晶光闪烁,“如公子,我喜欢你!”
  一个暖若春风的吻,轻轻地覆盖在宪王的眼角
  他浑身微颤,搂住怀礼的颈子,心头狂跳,苍天有眼,你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
  仁杰知道二哥自有分寸,会妥善解开宪王的心结
  他在大理寺处理好倾心一案,又审理了几个紧急案卷,赶到宫内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
  他失落地望着空空的场地,到底是谁赢了?正要转身走开,一个人猛的从背后抱住他,得意洋洋的宣告,“仁杰,你今晚归我了!”
  仁杰一个过肩摔将那人轻轻的抛出去
  李翔稳稳的落地,又愉快的扑过来,整个人几乎挂在仁杰的颈子上,亲昵地磨蹭着仁杰的面颊,“仁爱卿,你不许反悔,今晚陪我去小倌院,哈哈!”
  

卢三攀亲
  惠王爷的热烈拥抱,仁杰推挡一番,将其控制在安全距离,他眼睛四下巡视,既希望看到小侯爷俊俏的身影,又不想李翔与自己纠缠的模样,落到对方眼中,平添风波。
  李翔以胜利者的骄傲姿态,潇洒地说,“不要找了,薛将军自知不敌,中途退出,早就失去踪影。”
  仁杰“嗯?”了一声,迷惑地看了看对方,“怎么可能?我们队那么强!”
  李翔扬起下巴,嬉戏的连连挑眉,“哈哈,本王队中高手如林,轻松赢得本届头名,小杰,你可不许耍赖哦?”
  仁杰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担忧,小侯爷遇到什么麻烦了,就这样抛下球赛走了,不太象他平日周密的作风。
  仁杰将李翔的献吻,扼杀在萌芽状态,浅浅地笑道,“李翔,薛侯爷弃权,并没有输给你,所以……”
  他拖长了语调,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李翔
  从来不知道,以冷酷专横闻名的监国大将军,脸上会出现如此稚气的表情,好像是一只躲在窝内的幼犬,被恶人抢去了肉骨头,无力反抗欲哭无泪,不敢轻易发作,生怕惹恼对方,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战战兢兢,湿润的黑眼睛一眨不眨,讨好地凝视着对方。
  这么忍气吞声的姿态,实在能激发出人的施虐快感。
  仁杰立刻小小地反省了一下,李翔是多么强悍的角色,想要欺负他,只怕还没有实质进展,自己一不留神,就成了他眼巴巴瞪着的那块肉骨头了。
  李翔渴求的眼神,终于让仁杰心软,他举手行礼,“小倌院,恕我不能奉陪,今天我订了酒宴为球队庆祝,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赏光?”
  李翔放下心来,充满豪情地大力拍拍仁杰肩膀,“好吧,既然你如此热情,我也不想让你扫兴,至于小倌院之行,就推后一下,仁杰,人贵在诚信,你还是欠我一次出游,哈哈。”
  仁杰性情宽厚,也不反驳,笑眯眯地说,“多谢王爷赏脸,请移驾皇宛酒楼。”
  李翔深知仁杰不喜招摇,便舍弃了排场十足的豪华大轿,让人牵了两匹健马,与仁杰各乘一骑,悠闲地行去,王府卫士在左右暗中追随。
  李翔本是惠质兰心之人,因故变得粗暴强悍,此刻和心上人在一起,一边纵缰漫步,一边谈天,尽量挑些有趣的话题,引经据典,倒也十分投机,其乐融融。
  这么轻松地闲聊,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两人不久来到达官贵人聚会的皇宛。
  阿飞双手抱胸,安静地等候在门前,修长俊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他一见仁杰,立刻迎上来,接过马缰,晶莹的眸子里笑意闪动,“仁杰哥,你来了。
  仁杰有些心疼地说,“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你怎么在等我?看你的脸都冻得红彤彤的。”
  阿飞瞟了李翔一眼,神色淡然,上前行礼问候,“阿飞见过王爷。”
  鉴于上次李翔领禁卫军,为仁杰解围,阿飞不再视他为敌,但也不很亲近。
  李翔威严的摆手示意,“无需多礼。”
  仁杰问,“阿飞,今天的比赛情况如何?”
  阿飞将仁杰拉过一旁,悄声道,“我们本来胜利在望,有人给小侯爷送来一封信,他看过之后,犹豫了一下,便退出比赛,带着白一和丁二匆匆离开。”
  仁杰温和的追问,“小侯爷交代了什么?”
  “他让我转告你,说有急事,需即刻离京北上,如果顺利,在皇家牡丹国宴前,会赶回来,请你不要多虑。”
  仁杰凝神沉思,究竟是什么事,让小侯爷抛下重要的球赛,冒着错过夺取免死金牌的良机,也要竭力赶过去?
  仁杰将马交给店小二,信步往大门走去,“当时,小侯爷的神色如何,焦急,惶恐,还是欣喜……”
  “小侯爷一向荣辱不惊,阿飞不好揣测。
  门内冲出一个清丽少年,飞快跑来挽着仁杰的胳膊,神情愉快,“小叔,我看小侯爷嘴角微微上扬,应该不是坏事,他眼神明亮,拿着信的手微颤,只怕是封情书,嘿嘿。”
  阿飞笑意上了眉梢,作出钦佩的模样,“略影小朋友,观察细致入微,看来大理寺神探之位,非你莫属。”
  略影抬头挺胸,非常高傲地握拳示意,半开玩笑地说,“你们不必崇拜我,虽然父王常常夸奖我,但是,我觉得做人要谦虚,还是低调一些好。”
  说完,他吐吐鲜红的小舌头,做了夸张的鬼脸。
  阿飞与仁杰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翔被冷落了会儿,禁不住清咳一下,“仁杰,你们在聊什么?”
  仁杰礼貌地微笑,还未及答话,身后有人怯生生地呼唤,“仁公子,仁公子!”
  对于任何企图接近仁杰的雄性生物,李翔都抱着警觉的态度。他蹙眉看去,皇宛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华衣公子,眉目清妍,体态风流,尤其是一双眸子,含羞带笑楚楚动人。
  受到李翔充满敌意的视线影响,那人瑟缩了一下身子,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仁杰身边,“仁公子,你还记得小生吗?”
  仁杰举手告礼,“你是扬州卢府的馨之三少爷?多日不见,你别来无恙?”
  卢三少爷呼吸急促,脸涨得红红的, “仁公子,正是在下。我已接掌家族产业,来京城视察店铺,并受家父所托,特别来拜访仁公子,我在客栈打听了你的住处,没见到你,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仁杰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请问,你找我何事?”
  卢三公子情急之下,抓着仁杰的衣袖,“仁公子,此事关乎舍妹名节,可否请仁公子借一步说话?”
  李翔非常不豫,好容易和仁杰单独相处,却碰上这么一位难缠的娇美公子。
  在他心目中,阿飞和略影等人无威胁力,最强的情敌小侯爷已离京,仁杰空虚的心灵正好由自己来抚慰,不能再让第三方插足。
  李翔耐着性子提议,“仁杰,我们另找一间雅房,与卢三用餐吧。”
  他当然不会主动干预仁杰的私事,堂堂王爷,气度恢弘,不过,每一位可能的威胁,他都要亲自出马拔出。
  仁杰没有反对,李翔与其他人相处并不和谐,还是由自己陪同伺候,比较稳妥。
  在李翔的坚持及仁杰的默许下,卢三公子只得接受三人行的局面,他坐在三楼包房,神色不安地埋头饮茶,握杯的手抖动得厉害,嘴唇开阖了几次,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李翔看在眼里,只觉心烦气躁。他哪里知道,卢三公子常年养在深院,从未出过远门,更不用面对李翔这样睥睨四方的皇家贵族。
  卢三只觉浑身冒冷汗,嗓子枯涩,对面的仁公子温暖如美玉,他身边的那位贵胄皇子丰美雅仪,一举手,一投足,人面桃花,美色天成,但是眼神冷酷可怕,盯着自己,好像把我当作了上门乞讨的下三滥。
  仁杰缓缓开口询问,“卢三公子,你有何难处,尽管明言,若仁杰可以效力,我定不推辞。”
  卢三受到鼓励,红着眼睛站起身,对着仁杰深深躬行大礼,“仁公子,舍妹的终身幸福,就请您成全了。”
  没等仁杰开口,李翔就拍桌痛斥,“大胆,你妹妹是什么东西,居然恬不知耻来招惹仁杰!”
  卢三的话,简直是一声惊雷,令李翔大感不妙,走了小侯爷,又来了位美娇娘,仁杰,你居然有这么多风流债
  娶妻生子,是正常男人的必经之途,倘若仁杰对那女子有半点情义,纳为妻妾的话,自己的地位又要再次下降。
  他不舍得对仁杰翻脸,便恶狠狠地瞪向卢三,就像正房夫人见到了新姨娘,眯着眼琢磨,哪里来的狐狸精,竟然敢勾引仁杰,先尝尝本王的毒辣手段。
  卢三哪里见过这样的威风阵仗,双膝立时一软跌跪在地,掩面期期艾艾艾艾地泣诉,“仁公子,饶命!玲珑妹妹……她有了身孕,父亲焦灼难堪,逼问之下,她整日哭着不肯明说。”
  李翔略松了一口气,气势更加逼人,“哼!好个大胆刁民,你妹妹行为不检点,干仁少卿何事?”
  卢三公子身子吓得一抖,更加小声地解释,“妹妹睡着时,贴身丫鬟听到她梦中哭喊仁公子,爹爹知道了,便命我来京城寻访仁大人,卢府愿备上丰厚嫁妆,以及卢府在京城的店铺,但求仁大人心念旧情,收留小妹,就算不能成为正室也无妨,仁公子,求您……”
  李翔探究地盯着仁杰,这卢府简直就是将女儿免费送上,还倒贴了大笔利益。如此好事,一般稍有功名的书生,是不会轻易拒绝的,可惜弄错了对象。如果仁杰是那种贪小利的人,自己怎么还会在这硬耗着,早就做了入幕之宾。
  李翔心里半酸半甜,自嘲地暗想,除了对薛小侯爷,仁杰在感情方面,绝不心慈手软,任何人都滴水不进。
  或许,这也是好事,至少本王现在与他亲近了许多。若仁杰是势利小人,本王还瞧不上呢。李翔的心里涌起了几分情潮,双眸不知不觉变得温暖,盈盈地注目着心上人,只觉得他俊美绝伦,顺眼贴心。
  仁杰墨黑的眉头蹙起,莹洁如玉的面孔微微泛红,耐心地听完卢三的话,他上前扶起卢三重新入座,果断地回答,“卢公子,此事误会颇深,我与令妹从未单独相处,更不曾有任何轻薄之举,除非是中意之人,我不会另外娶妻纳妾,卢小姐的终身大事,烦请令尊另择佳婿,恕我无能为力。”
  卢三公子怔怔地擦去眼泪,不太确定地请求,“仁公子,可否修书一封,聊解舍妹相思?”
  仁杰叹了口气,“这事,还是能免则免。”
  李翔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仁杰,既然无心于她,何必再惹情思,徒增烦恼,早些让她断了绮念,也是善事一桩。”
  仁杰露出淡淡的笑容,“李翔,难得你也会做善事。”
  李翔大言不惭的表功,“仁杰,前年水灾,本王所捐的赈灾款,居朝廷百官之首,城外的慈安堂是惠王府所建,每日开斋救济平民,嗯,我的好处还多着呢。”
  仁杰目光充满暖意,“我知道,李翔,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李翔的胸口莫名牵扯了一下,心脏漏跳了几拍,咚、咚、咚,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辨。
  仁杰的赞赏,就像吹绿江岸芦花荡的暖风,将李翔由冰冷的寒冬,带到了梦里飞花的江南春,芦花摇曳赛雪飘,一叶小舟穿梭,芦香扑鼻,桨划波痕无踪,夕阳西下,花絮随风飞扬,将整颗心都撩拨的酥酥痒痒。
  他不由握住仁杰的手,有些激动地摇了摇,“仁杰,改日,我们去湖上泛舟。”
  仁杰微笑点头,“嗯,等春暖花开时再说。”
  被冷落一旁的卢三公子,小心地插嘴,“仁公子,打搅您了,小生告退。”
  仁杰态度异常温和,语带保留地暗示,“卢公子,令妹之事,我深感遗憾,当时我也曾派人调查,找到些线索,卢府若想追究下去,我可以安排可靠的手下协助。”
  “多谢仁大人,待我请示过家父,再来叨扰。”卢三公子神色怯懦苍白,咬着唇,垂头丧气地离去。
  李翔满意地看著挑战者败退,向仁杰示意扬眉,故意调侃,“你这样把人打发了,真是郎心似铁。”
  “哦,王爷有何妙策?莫非我该认下她不成……”
  “不要,当然不行,本王怎能看着冤案在眼前发生?”
  两人经过卢小姐一事搅局,消除了不少隔阂,谈笑之间倒还融洽。
  仁杰慨叹,“多情恰似无情,情之一物,稍有不慎,则伤人伤己。”
  李翔心里柔软的一处被触动,联想到自己近日来的某些荒谬举止,忽然感伤风月,心情回落。
  他移开灼热的视线,心平气和的说,“或许京城的官差,暗地里都在笑话本王,明明你仁少卿对我不假言辞,我却整日送上门来,堂堂王爷监国将军,你随唤随到,还要看你的脸色……你和薛侯爷亲热的时候,一定对我有些不屑吧?”
  仁杰张口想说什么,还是抿嘴不语,轻轻地回握李翔的手。
  李翔一双美眸炯亮分明,原该是锐气逼人,因心有所思,显得有些迷茫忧郁,“仁杰,我不过是对你有情,为何就变得愚蠢可笑,变得思路不清,就算猜到你可能虚情假意,还是忍不住追着你?”
  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仁杰,靠着对方的胸口,放缓了呼吸,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仁杰腰侧,没有乱动。
  仁杰心口跳动变得迟缓,一字一句地说,“李翔,我不曾骗过你。”
  他没有挣开对方,低首第一次认真观察李翔。
  李翔的睫毛长翘,不停的颤抖,在脸上留下跳跃着的阴影,就如同他起伏的心境。
  这个人乃是皇室贵公子,风神俊朗,清刚绝俗,举手投足别具风流,睥睨世间万物,却伏在自己身旁,贪恋一时的温暖,为情所困,犹如迷路受伤的小动物。
  仁杰不禁低叹,“李翔,你究竟想我怎么做?”
  李翔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附在仁杰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仁杰抿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又悠悠地舒了口气。
  过了不久,京城里开始津津乐道,惠王爷与仁少卿交好的新一轮流言。据说,仁大人清晨陪着惠王爷到郊外踏雪赏梅,据说,仁大人成了惠王府的特别贵宾,而且常常代主人向宾客敬酒,还有……
  仁杰在这一片传言声中,安之若素,面对各种讽刺,奉承,羡慕以及仇视的目光,他每日照常上朝,去大理寺处理案件,闲暇时光,就和阿飞训练暗卫,和二哥讨论政务,并去随意古玩店打点生意,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他日日惦记着小侯爷,当时他派百变门紫衣武士朱礼君,带人北上追随小侯爷的踪迹,但小侯爷等人行动迅捷,每到驿站,就改换八百里快骑,马不停蹄地赶路。
  朱礼君后来被甩下,只能打道回京城,并带上小侯爷的手信,“小杰,我很好,勿念。”
  这一天,仁杰回到家已近傍晚,他用过膳,信步来到白云寺外的观月亭,静静地看雪花飞舞,思绪飘到了身处北国的小侯爷身上。
  忽然他耳后毛孔收缩,一种针刺般的冰寒瞬间夺去了他的知觉

您下载的文件来自http://txt.nokiacn.net糯米社区(zhuzhu123)为你制作!
【糯米社区-TXT论坛】-立志要做最新最全的txt文本格式电子书下载论坛!
刀剑笑

仁杰昏迷的时间极短,或许,他本没有失去意识。
  他被蒙上黑头套,扔于马车内,耳边有风声,车轮急驶撞击石块声。
  车子在城郊停下,仁杰被架进一处宅院,绑在椅背上。
  有人压低声音,冷冷地咒道,“仁少卿,这一次,我看你如何活命!”
  仁杰凝神细辨,洒然一笑,“是暗卫一营的肖大总管吗?既然落到你手中,小官无话可说。”
  “上次,让你逃过一劫,算你运气,现在薛小侯爷不在京城,舞将被我调去城外,惠王爷病了,看谁来救你。”
  仁杰不咸不淡地顶了一句,“肖大人,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不必绕圈子。”
  “你!……好吧,我要你把随意古玩店转让给我。”
  仁杰冷笑两声,“那店铺的另一位主子,你惹得起吗?”
  肖总管走近两步,让手下人将仁杰的头套取下,态度和蔼地劝说,“仁大人,只要你交出那店铺,我自有法子接受,不得罪那位贵人。”
  仁杰打量一番,屋内点了几盏油灯,肖总管身形消瘦,站在几步远处,身边有四位黑衣人,一律蒙着面巾。
  仁杰问,“将店铺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仁大人签下转让书,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肖总管眯起眼睛,对手下的人道,“去取一副笔墨来。”一位黑衣人迅速离去。
  仁杰迟疑片刻,双眸淡定地望着对方,“你夺取我辛苦建立的一切,也该让我输得明白,到底谁是幕后主使者?”
  肖总管随口漫吟,“高处无口几人来,谁人无语又同游?”
  仁杰问,“第一位,是天家人,遨游四海求其凰?第二位是谁呢?”
  肖总管面带不耐,“仁大人,你最近锋芒大露,作风彪悍,除去朝中不少对手,小官是奉命行事,你斗不过他们的,知道了也无益。”
  他踱了几步,对身边另一位黑衣人道,“三十一号怎么还没来,你去查看一下。”
  那人领命出门。
  仁杰不作声,面露微笑打量屋子,澄亮的眸子,被灯光映得熠熠生辉,一点也不象一位即将失去身家性命之人。
  夜幕笼罩,屋外的虫鸣,切切错错,时断时续。风卷起层层雪花,呼啸刮过,似要将屋顶掀开。
  肖总管有些沉不住气了,“仁大人,你在想逃跑吗?”
  仁杰不慌不忙地微笑,一脸神秘,“肖大人,你走近些,我告诉你。”
  肖总管哼了一声,“你诡计多端,我不上当,来人啊—”他拉长声音,只有呼呼的风声应和。
  他皱眉退开几步,厉声喝道,“雷组听令!”
  “不必费神了,肖总管。”
  仁杰打断他,一向温和的眼中煞气陡生,“来人,杀!”
  他一声令下,院落里顿时响起一阵声音,人声叫骂,刀剑相交,衣诀划破,暗器破空……
  肖总管与两个手下拔剑冲向仁杰,仁杰扯下缚索,踢出椅子,将对方的扑势略阻一阻,趁势取出匕首,扬声喝道,“肖总管,你的暗卫已经被围。”
  肖总管狞笑一声,长剑翻飞,向仁杰要害之处疾刺,“我拿下你,足够保命。”
  仁杰眼中精光乍现,力贯于臂,挥出惊虹一刀,肖总管连忙回剑推挡,谁知身后的一名暗卫剑锋反撩,立刻将他的手臂刺出一个血洞,仁杰运刀如风,匕首毫不迟疑落下,肖总管的另一只臂膀也废了。
  仁杰一脚踢倒肖总管,屋内剩余的两名黑衣人交手不过数招,立见输赢,一人昏死过去,另一位揭下面具,露出阿飞清艳的脸。
  仁杰笑着松了一口气,“阿飞,你想怎么惩治此人?”
  阿飞眸子里有淡淡的悲伤,“他知道很多事,我要拷问一下。”
  仁杰长叹一声,“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方法,如何炮制他,可是,都无法挽回你受的痛苦。”
  阿飞走近仁杰身边,静静的抱着仁杰,似要汲取一些温暖和勇气,“仁杰哥,其实,我不想追究过去的事,既然不记得了,不如就让那些往事随风散了。”
  仁杰拥着怀里的少年,心中浮起柔软的感情,阿飞,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知道怎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有益。
  不过,幕后者不会逍遥多久。
  他拍拍阿飞的背,向少年传输自己真诚的支持,“阿飞,你若想留他活命,我就以行刺朝廷官员之罪,将他收押到大理寺,慢慢审理。”
  阿飞赞同的笑道,“仁杰哥,这样也好。”
  仁杰搂着阿飞的肩膀,分神补上一脚,将努力挣扎的肖总管送入黑暗。
  阿飞从肖总管身上取下钥匙,在屋子角落找到一个暗柜,打开取出一叠文件,“仁杰哥,这里藏着一些暗卫营和宫中权贵的秘密。”
  两人又仔细搜索了一番,然后携手来到屋外,院子内外的黑衣暗卫早已被制伏。
  阿飞所领的暗卫营云组,朱礼君率领的百变们弟子,张捕头带来的大理寺官兵,都一起集合待命,精神百倍地等待仁杰长官现身。
  仁杰沉着的吩咐下去,“我已请下圣旨,依据你们手里的名单,凡是官员一律拘捕到案,江湖高手则赶出京城,宫中暗卫能收为己用的则留,不然就废了武功逐出营,惠王爷的禁卫军,会配合巡城,今晚我们一股作气,把这股暗杀势力连根拔除。”
  众人齐声称诺,声音低沉而整洁。不远处,风过树林,刷刷作响,宿鸟惊飞,扑扑拍着翅膀。
  阿飞一掠跃起,站在院墙之上,一身黑色夜行服,眉目英挺,手中宝剑划过夜空,带起一片银色的光辉,“出发!”
  是夜,京城发生一次规模巨大的清洗活动,相信,其震荡的余波将持续很久。
  主导谋划这一切的仁杰和怀礼,倒是悠闲自得,前者布置妥当搜捕计划,放心的回家休息,后者更是轻松,早已安枕高睡了。
  这一夜,仁杰睡得很浅。
  凌晨时分,有人轻敲他的窗户,仁杰披衣而起,手持小侯爷所赠的红宝石匕首,推开窗向外张望。
  院中,星疏月晖,梅香暗浮,佳人俏然独立中庭,锦衣蓝袍,双眸含情,“小杰,多日不见,你过得可好?”
  雁已还,人来南归。
  白雪映月,为小侯爷染上银色的清辉,仁杰几乎看得痴了,一颗心,瞬间涨满情潮,世界万物皆过客,长留心间,唯君一人而已。
  仁杰跃窗来到雪地,伸出手,夜风凉凉地从指尖穿过。
  小侯爷的手指美如玉雕,握在掌中,佳人姿容清艳,依偎在自己身边,仁杰灿然一笑,只觉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一刻美人在怀,怎么样的苦也值得了。
  “小杰,你陪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仁杰细细凝神打量小侯爷,下颌略尖,眉毛凝霜,眼下有淡影,这一路风尘仆仆,小雪他受累了,他心里一阵翻腾,温柔地问,“什么事这么急?”
  小侯爷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自是好事,你来不来?”
  “老婆一声令下,小人敢不听从。”
  “贫嘴。”
  “小雪,让我亲一下再走,好不好?”仁杰赖着不动弹。
  小侯爷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拉着他上了院外的骏马。
  仁杰脸埋在身前的佳人颈间,一个劲的亲亲嗅嗅,嘴里念叨,“小雪,你身上异香扑鼻,是何道理?”
  小侯爷漫声道,“我去了一趟天山,有幸拜见薛神医的师傅。”
  仁杰搂紧对方,一双咸猪手尽量游走,愉快地吃豆腐,“看来,你有奇遇。”
  小侯爷扭了一下身子,避开越来越火热的骚扰,嘻嘻笑道,“所以,特地向你献宝。”
  薛侯爷府邸雪原,灯笼高悬,丁二眼巴巴地守在门口,二人一落马,他连忙过来见礼,“给仁公子请安,我们家侯爷,这些日子,时时惦念着您,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仁杰深深注视小侯爷,“我知道。”
  小侯爷微笑,将马缰一甩,“丁二,你们好生戒备。”
  丁二接过,飞快的看了仁杰一眼,就默默退下。
  两人悄然往内行。
  院中,绿竹黄了,白雪压枝,长廊积雪才清扫,有些萧索。
  卧房内各处,挂了十数盏红烛灯,每只灯笼的造型各异,画着精美的人物或山水,整个屋子犹如梦幻游乐场,光华灿烂。
  桌上的玉瓶,插了几枝梅花,高低错落有致。
  仁杰忽然想起了加州迪斯尼乐园,有时开车经过,入夜时分,园内音乐高奏,五彩烟火升空,煞是迷人。
  如果,能和小侯爷一起回到现代,观看焰火表演,不知道他会多快活。
  “小雪,你布置得很有情调。”仁杰柔情脉脉,看向心上人。
  小侯爷坐在床沿,俊眉星目,向仁杰放电,“小杰,你过来陪小爷。”
  仁杰乐颠颠地跑过去,一个虎扑,将美人压倒,得意兮兮地在他脸上蹭着,“小雪,好小雪,我想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小侯爷格格地清笑,“想我?怎么听说您仁公子,最近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与那惠王府的日夜相伴,耳鬓厮磨?”
  仁杰睁大眼睛,“谣言倒是传得快。”
  小侯爷晶莹眸子寒光一闪,“小爷我才出城,你就红杏出墙,实乃家门不幸,本人管教无方,来人啊,重刑伺候!”
  仁杰左右观察,“咦?怎么没人出来?”
  小侯爷俊脸绯红,“今晚,小爷入洞房,谁敢来捣乱?”
  仁杰嘴角上扬,心里咚咚直跳,“小雪,你找到解药了?”
  “可以这么说。”
  仁杰忘形地打了个滚,将小侯爷抱在自己上方,仰着头猛亲对方,“小雪,我爱死你了!美人,美人,今晚,我要好好疼你!”
  小侯爷丢出一个瓷瓶,双眸温柔含笑,“小杰,吃了这丸药。”
  仁杰坐起身打开瓶塞,取出一枚黑枣似的丹药,左看右看,有些舍不得吃,他神态纯真地问,“这是沸血症的解药?”
  小侯爷略迟疑,点点头微笑,“是薛神医之师所赠,你快服下。”
  小侯爷起身下地端了一杯水,送到仁杰面前。这样美丽的人,俏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将救命良药喂给你,天下,有几人能如此福气?
  仁杰悠悠地叹息, “小雪,我可否不吃?”
  “不行。”小侯爷神色湛然,手掌拂过仁杰身上几处大穴。
  仁杰应声倒下,手脚酸麻,一点力也使不上来。他着急地说,“小雪,为什么?你不要冲动!”
  小侯爷静静的望着仁杰,目光中柔情无限,“小杰,我没有办法,看你一直衰弱下去。”
  仁杰眼角湿润,声音发涩,“你怎么知道的?”
  “你每次陪着我,出门时,总带着很多手巾,等你回家时,那些手巾已经用过,被偷偷丢弃了。”
  “小雪,我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你做得非常好,我本不会发觉,可是你忘了,染血的手巾可以扔掉,你嘴里的血腥味,对练武的人来说,却极易分辨,”小侯爷俯身,热烈地吻着仁杰,辗转的吮吸勾缠,轻喘着说下去,“我与你如此亲密,怎么能不发现?”
  “小雪……”
  “何况,你为人宽厚,处事稳健,最近这阵子,你却作风强悍,出手不再容情,将朝廷搅得人仰马翻,如非时间紧迫,你何需如此急躁冒进?”
  事已至此,仁杰不再隐瞒, “小雪,莲花开的时候,我可能无法陪着你了。”
  仁杰的眼,爱意缠绵,在大红灯笼高悬的夜晚,刹那间光华四溢,仿佛最美丽的烟花。
  瞬间芳华,即是永恒?
  “可是,我却要强求!”
  小侯爷优雅地脱下蓝色锦袍,解开中衣,露出近乎赤裸的完美胴体,莹润白皙的肌肤泛着动人的光泽,一双修长的腿,缠到了仁杰的腰上,红唇含着仁杰的耳垂,气若幽兰,“小杰,乖乖吃了药,和小爷做一夜夫妻。”
  仁杰大惊,“不可!你若胡来……”
  小侯爷面目冷清高贵,眼中莹泪潸潸,“你待如何?你以为,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就可以独自一个人活下去吗?”
  小侯爷聪颖冷傲,一双慧眼,从容看尘世间的风起云涌,名利,世俗,地位,财富,从来不在他心上。
  遇见仁杰之前,小侯爷是一位完美无缺的少年英雄。
  然而,他注定拥有一个美丽的弱点。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仁杰成了他心上最柔软的一角,犹如生命本体的重要存在,他的眷恋,他的执著……全心全意只为对方,炽热地燃烧。
  “小杰,抱我……”烛火带着淡淡的红,映出小侯爷天仙般的容貌,他圣洁的魅力,和目光中痴恋凄惶,同样无声无息,却又无孔不入。
美人恩
  灯光下,仁杰看得分明,小侯爷嫣然一笑,眉尖微挑,凤眼里一片水光潋艳,一瞬间他胸口窒息,又热又痛, “小雪,傻小雪……你若决意冒险为我过毒,今天仁杰宁可毒发身死!”
  小侯爷笑得治艳,“你怎么知道?”
  仁杰心神荡漾,伸手触摸他白玉般的容颜,“这些日子,我寻到一个江湖秘方,小雪,你身带异香,与这药丸相似,都含有天山雪莲,对不对?据说,这药引能将沸血毒转移给对方。”
  小侯爷目中秋波流转, 已堪破了生死,慵懒地吻上来,“小杰,你就从了小爷我吧。”
  仁杰对恋人一向温顺宠爱,此时心口痛的无法呼吸,你欲代我身死,我焉能独活?
  他激动之下,不知从哪里聚起些许力量,勉强一翻身滚下床去,“小雪,过毒之说,不可相信!你只会染毒,而我血中的毒性却不会清除!”
  小侯爷只手提起仁杰的衣领,欲将他重新带上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仁杰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出这温柔乡,他伸出一指,奋力戳向自己的丹田,借助潜藏的点滴內息,猛的挣脱了小侯爷的掌握。
  仁杰爬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屋外奔去,他身上大穴受制,跌倒了又摇晃着站稳,小侯爷一跃而起,轻轻地拍出一掌,“小杰,你莫逃……”
  仁杰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大力,将他压在地上,犹如一张温情的大网,将他紧紧的禁锢,他目中泪水泫然欲滴,侧头回问,“小雪,你何苦?”
  仁杰浑身微颤,如一叶扁舟,沉浮于碧琼三万顷,泪眼所见,小侯爷翩然踏波而来,清雅如莲花,俯下身抱住自己,眼波如魅,“小杰,你不喜欢了我吗,我们一直相守,不好吗?”
  不,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不要陪我……
  小侯爷浅浅地笑着,气息微喘着捧起仁杰的脸,专注地亲吻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将脸贴紧仁杰脸,“别走,从此,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是不是?”
  仁杰泪盈于睫,硬撑了许久,泪珠终于滑下面颊,啪啪地滴落在地。
  他性格温厚开朗,以前在美国独自生活,受过各种磨练,从未露出伤心之色,每次都能笑着大踏步地冲过去。
  他深爱小雪,一个眼神,足令他心神摇曳,情难自持。
  现在,小雪选择将生死度外,代替他赴死,如此深情款款,让仁杰心乱了,视线迷了,腹中疼得肝肠寸断。
  情难消受美人恩……
  仁杰一颗心如被浸在火烫的油锅,“小雪,不,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小侯爷脸上红云慢慢地晕开,衣袖轻展,盖住仁杰的脸,激动地含住他的唇,舌尖飞快地挑逗,一颗清香的药丸,溜溜地滑进了仁杰的喉咙里,小侯爷一股作气,温热的舌头纠缠戏斗,封住仁杰的气息,将药丸直接逼入食道。
  仁杰眼中的泪,静静地流淌。
  小雪,他竟真的赌上了命!
  仁杰心中猛的提起了一口气,逆向运转所学的易筋经神功,手足并用,连滚带爬地向外扑去,一边不停地干呕,想吐出那颗药丸。
  小侯爷追了出来,紧紧搂住仁杰,将他脸上的泪水吻去, “这么快活的夜晚,为何要落泪?”
  他将仁杰抱回卧房床上,眼神亮如星辰,“小杰,你注定是小爷的人,别想跑……”
  仁杰的身体内好像点了一把火,熊熊地燃起来了,将四肢烤得酥软乏力。下腹的热流不断聚集,一浪高过一浪,叫嚣着向外冲。
  小侯爷粉唇半启,喘了一口气,烛光闪耀,他神情似喜似嗔,乌发雪肌,美艳如仙动人心魄,风姿无人能及,他的情意却比任何美貌,任何催情春药,更让人爱恋疯狂。
  仁杰心旌神荡,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过毒之法,太危险,效果甚微……”
  小侯爷解开仁杰的衣袍,眼波清澄至诚无比,探手摸到仁杰的胯下,扶着那昂首挺立的灼热,慢慢地依偎坐下去,“小杰,你看,我总是在上面。”
  仁杰的要害握在美人纤纤玉手中,浑身滚烫,神志迷离沉醉,只想化身为蝶,与小雪身心相溶,同赴巫山云雨,就算一刀要了他的性命,也甘愿情愿了。
  然而,灵台上尚有一丝清明,他气息微喘,抬起无力的手臂试图抗拒,“小雪,三思……”
  小侯爷动作生硬,竭力将仁杰的火热纳入体内,额头痛得冒出细汗,勉强笑道,“臭小杰,不要分心,快些伺候小爷啊……”
  他神情含羞带怯,似欢喜似轻嗔,声音颤抖,勾得仁杰元神飞散,三魂七魄,无一处不飘荡在极乐之颠。
  仁杰忍不住搂住小侯爷的腰,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柔嫩仿佛像水一般,随时都可能融化,他下身的欲望灼挺,卡在美人的蜜穴口,火热紧窒的感觉和小侯爷的娇喘,让他起身抵抗的力气化为乌有,快感一波波袭来,直冲下腹,急欲破除阻碍,直抵入更湿热的深处,身体本能如脱缰野马,他心魂失去控制,再也无法自持,一下子腾云驾雾飞上九霄仙境。
  仁杰恣意驰骋之始,睁开迷离醉眼,只见小侯爷黑发轻散,几缕垂于肩上,肌肤雪白透着一层粉红的的莹光,神态清冽,娇羞中柔媚无边,比现代任何明星都要艳丽百倍千倍。
  仁杰生平最爱的,就是小雪这个宝贝,只想在天比翼双飞,在地作连理枝常相厮守,如今得尝所愿,恍若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鲜果,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畅快,天上人间,任我翱翔。
  芙蓉帐暖度春宵,帐底吹笙香雾浓。
  仁杰紧搂着小侯爷,将他置于绫罗锦被之上,小雪的胴体如花瓣般粉白生晕,轻触之下比丝绸更光滑柔嫩,黑发倾散洒在床榻之上,比整匹锦缎更艳光闪动。
  小侯爷外貌姣美,性情却冷烈高傲,他以处子青涩之身,强行探索龙阳交欢,后穴见血,疼痛不已,不由峨眉微蹙,全身都不住颤抖,现出了惶恐和荏弱的情色意态,是仁杰从所未见的,自然心疼如抽搐一般,又爱又怜,神思恍惚中不知该停还是继续冲刺。
  “小雪,你很痛吧……”
  小侯爷星眸半开,口唇徐徐地喘着,搂着仁杰贴紧了他的脸,吹气生兰,“小杰,我还好,你动吧……”
  房内的熏香,小侯爷身上特殊的清新气息,胯下的湿润火热紧窄之所,将仁杰柔柔的包围,那酥麻销魂的滋味,一直浸润到全身五脏六腑,不断地刮搔着,勾缠着,起伏着,像是在身体各处通上了电,随着一波波浪潮起伏翻腾。
  屋外,隆冬腊月,寒风凛冽。
  室内,灯烛摇曳,柔波醉卧满堂清华,红鸾帐内,酒暖春茫茫,人比花娇艳,入帘白日长。
  仁杰满腔爱意,被春药催的热气蓬勃而发,只恨不得整个儿埋进小侯爷的身体内,深入最热最柔之处,奋勇耕耘,永不停歇。
  眼前,小侯爷满面娇羞魅惑之态,蹙眉卧于榻上,妙体横陈,温软如天然美玉,触手生香,他低眉顺眼,忍着不适曲意承欢,全然没有平日里娇蛮冷傲的样子。
  小雪的这番柔情蜜意,缠绵绸缪,让仁杰幸福得如在九重天,尽力抽送着连绵不绝情意,而小侯爷则竭力打开身体,任由他纵横驰骋挥洒自如。
  小侯爷媚眼如织,自然娥眉微黛,黑发一缕缕,一丝丝。缠在彼此的手臂,颈子,和仁杰的发端,细密的汗珠,不断依附发丝滑落,显得淫靡而放纵。
  仁杰与小侯爷心心相印,此情此欲,恰似水乳交融,蜜里调油,神魂为之颠倒,浑身各处都酥软迷醉,恨不得骨肉相融,两具身躯化为一体。
  两人紧紧拥抱,来回缠绵不已,怎么也停不下来,满室一片奢迷情色,春意盎然……
  春宵苦短日高起,床帷漫动,人影连成了一线,交颈而眠。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 今夕何夕,爱意痴缠,君恩重似山。
  清晨,仁杰双眸带笑,将小侯爷拥在胸前,送入浴室温水中,轻怜慢揉,从发梢到脚趾,细细清洗。
  小侯爷趴在仁杰怀中,暖香如玉,两人目光脉脉相视,恍若再世为人。
  “小杰,你已是小爷我的人了,呵呵。”小侯爷笑得快活。
  仁杰不由点头称是,“小雪,待拿到免死金牌,我们就想法离开京城,去一处安静的地方休养,爬山,钓鱼,赏花,看夕阳……”
  小侯爷轻轻吻了一下仁杰红润的唇,笑吟吟地说,“也好,你若尽心伺候,小爷就和你整日风花雪月。
  仁杰洒脱地拍着胸脯保证,“保君满意,一定服侍得小雪欢喜。”
  “嗯。”小侯爷有些疲倦,懒懒地搂着仁杰的颈子。
  “小雪,我已让丁二去请薛神医,希望你并未染上沸血症。”
  小侯爷凤目轻睁,淡淡地一瞥,“小杰,我愿与你相伴,你不可再留下我一个人。”
  仁杰胸口热流翻涌,烫得心脏一阵阵的酸痛,又泛着无比的甜意,“小雪,说定了,我会好好活下去,陪你……”
  这一天,对仁杰与小侯爷而言,是历经艰辛,生死相许的重生之日。
  侯爷府雪园内,双燕归来,画帘半卷,春光柔情无限。
  皇宫内,皇后娘娘的凤鸾殿中,却如冰霜覆盖,满室彻骨寒意。
  皇后起得早,昨夜京城内一场大搜捕,消去了她过半的心腹大员,幸好,娘家势力受损不大,亲侄儿镇国公贺流景,明哲保身,在这次清洗中屹立不倒,可惜与她并不同心协力。
  皇后紧急召集了几位相熟的大臣,商量未果,心烦意乱,还是银屏公主一语道破,“母后,您的权利由父皇恩赐,普天之下,诸事都是父皇说了算。“
  皇后回复了镇定。
  天威难测,少年夫妻恩爱,色衰则爱驰,可惜流年,忧愁风雨,一场情意付东流,犹如镜花水月。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来人啊,摆驾乾庆宫,哀家要拜见皇上。”
  皇帝的寝宫内,春色无边。
  李内侍匆匆在殿外通传,“陛下,皇后娘娘的凤辇,往这里来了。”
  皇上气喘吁吁地吩咐,“将她挡在宫外。”
  一只手将皇上按在龙榻上,非烟慵懒地一笑,风华绝代,“皇上,你怕了?”
  皇帝神色迷离,“爱卿,你先放过朕,待朕先将皇后打发了。”
  非烟不动声色,狂野地冲刺起来,声音却是温柔,“皇上,舒服吗?”
  “啊,啊!……”皇上低低呻吟著,尽量放松了身体,让非烟更顺畅地挺进到更深的地方,非烟极其火热的挑逗侵入,令他的血脉贲张,呼吸急促,只觉得全身发热,不住地颤抖,“啊,朕要到了!……”
  非烟一拍皇帝的臀部,大力的揉捏了两下,笑道,“不如听听她想说什么?”
  “爱卿,皇后性子骄纵,看你与我共寝,恐怕不会开心。”
  被同性平民压在身下,皇上已不怎么觉得屈辱了,这些日子,非烟待他温柔了许多,有时热情地拥抱他,伺候得他欲仙欲死,仿佛腾云驾雾般,是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极乐,这种充满背德的刺激,让他享受到了无上快感。
  非烟低头在皇帝的唇上亲啄一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快些起身吧。”
  皇帝被人推下床,他心不甘的爬起身,让李内侍宣宫女为自己更衣,非烟斜倚床头,似笑非笑,“皇上,你的肚子有些下垂。”
  皇帝威严地一瞪,“非烟,你太伤朕的心了,快些躺好,别让皇后发现才是。”
  待皇帝梳洗完毕,端起一碗人参燕窝汤,才吩咐,“让皇后进来吧。”
  皇后统领后宫,以国母之身份,被晾在寒风凛冽的长廊,静候召见。她心中烦闷,却只能堆起最柔美的笑容,莲步款款轻移,上去跪行大礼,“臣妾给陛下请安,望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饮了一口汤,淡淡地问,“皇后,你有何急事?”
  皇后轻叹一声,眸子里泪光闪闪,说不清的淡愁轻嗔,“昨晚,暗卫营的肖总管等人,被大理寺捉去,请问陛下知情否?”
  皇帝略一沉吟,“皇后,你素来谨慎,不干预朝政,怎么对这些事有兴趣?”
  皇后坚强地抿嘴,露出一抹苦笑,“陛下,臣妾自问遵守妇德,并无不当之举,为何皇上对妾身如此防备?”
  皇帝将手中的瓷碗重重放下,“皇后,身为六宫之首,最重要的德行是不妒,可是你!多少嫔妃因沾了一朝雨露,被你处置,就连你的亲侄女真真,你也下得了手,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皇后?”
  皇后大惊失色,扑通跪倒,“臣妾有罪,皇上开恩!”
  皇帝起身扶起皇后,“别哭了,你我夫妻多年,虽然你刚烈善妒,我从不忍心责罚,一直想让你过得快活些……”
  龙床明黄的幔帷低垂,隐约传来一记压抑的笑声。
  皇帝清咳一下,停下话音,神色有些不自在,坐回高背沉香雕花红木椅。
  皇后凝神细思量,抬头微笑,“多谢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不追究臣妾之罪。”
  她朝那红鸾帐轻蔑地一瞄,义正言辞地说,“宫中有些传言,皇上的寝宫内有位神秘的绝色佳人,不知是哪位妹妹有此福气,竟然得到陛下的恩宠?我身为三宫之主,应该为皇上分忧,早日将这位妹妹引进后宫才是。”
  皇帝有些气虚,“不必了,皇后,你……”
  皇后径自起身,仗着多年的专宠,闪过皇帝的阻拦,直奔龙床而去。
  她几步行至床沿,心口砰砰的跳动,一种面对挑战的不安,使得她暗自下了决心,不论里面是何等绝代妖姬,哀家都要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皇后伸出纤纤玉手,撩起黄幔,举目望去。
  一位美貌冷艳的男子,螓首膏发,双眸含冰如秋水,懒懒洒洒地靠在床头,龙章凤姿,丰神特秀,犹如九天翱翔的仙人,华洌洌清凌凌,说不尽的魅惑诱人。
  皇后的心口忽然如落入悠悠湖水,恍惚间没个着落。
  那双冰寒的眼,冷冷的望着皇后,忽然开颜一笑,犹如满山的冰雪化了,春天的山野花草浪漫,他礼貌地握住皇后僵举在空中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印上一吻,“小臣非烟,拜见皇后,千岁千千岁。”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阿飞的朋友,请去观赏《美少年之36计》系列的阿飞外传
本周参加公司培训,很忙,可能要两日一更。
再次感谢YOII的长评,对仁杰和小雪的评语,十分精妙,完全再现了文中美人的风采。谢谢YOII和所有喜欢本文的朋友!新年快乐!

非烟
  不久,后傏国母的凤辇起驾回宫。
  皇后脚步落地虚软,由贴身女官秦香扶着送上了床榻。
  她脸色一阵苍白,一阵潮红,望着床前的凤冠怔怔出神,心思恍惚,仿佛飘到了当年初封太子妃的时节
  回头一笑百媚生, 六宫粉黛无颜色。
  “卫儿,你好美!”当年的太子深情款款,温柔地为自己插上发簪。
  那些美好的日子,就如风一般逝去了……
  皇后忽然如梦方醒,大声吩咐,“取铜镜,哀家要梳头。”
  女官秦香跪着递上鎏金的黄铜镜,照见人影孤单,容颜晦暗。
  皇后抚摸着鬓角的一簇白发,手指不住颤抖,猛地将镜子摔在殿中,控制不住地惊呼,“不可能!哀家……来人啊,招御医!”
  卫皇后曾经艳冠群芳,只是敌不过岁月无情,美人迟暮,可怜未老先白头。
  少年时恩爱相守,鸳鸯织就欲双飞,到了此刻,不得不面对现实,君王恩情浅,梧桐清霜半死,自己只落得孤凤失伴飞。
  卫后心头大働,皇上公然转了性,在寝宫中娈幸美少年……
  如果是一位娇艳女子,她还可以自我安慰,自己输在年龄,可是,那少年气宇轩昂,形体俊美,肌肤诱人,实在是英武异常,令人痴迷而不能自拔。
  一想到那双清亮如寒星的眸子,卫后的心脏便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为什么,我居然无法直视他美丽的眼睛?
  哀家以正宫娘娘之尊,将那人捉奸在床,却恍若豆蔻少女,邂逅了仰慕多年的心上人,一时心慌气短,竟说不出半句叱责的话......
  在他魅惑惊人的眼神中,无端端地消了怒火,错失了向皇帝问罪的时机,几乎是含羞逃离乾庆宫。
  皇家的体面何在?哀家的尊严何在?
  皇后的心,就像风雪中的芭蕉树,时光将枝叶催得枯黄,她却留恋着当年巴山夜雨时,与君共剪西窗月,期待古树还春,迟迟不愿放开逝去的美好青春。
  只不过,现在她眼前,脑海,心中,所思所想,竟是那位妍丽绮靡,顾盼生辉的美少年非烟,压抑了二十年的怀春欲望,一朝破土发芽,就如春水泛滥,完全不可收拾。
  过了几日,皇后的思念之情肆虐。
  她派人打听到非烟在皇宫经常出没的地点,踌躇了半响,毅然换上百鸟朝凤丝缎锦袍,梳了富丽繁复的飞天宝髻,修饰得光彩照人,带着太监和宫女,捧着各色点心甜汤,向非烟陪皇帝练功之处行去。
  宽阔的练功场上,只见到非烟修长健美的身影,他轻舒猿臂,专心地手挽红色强弓,瞄准箭靶射出,“噌”的一声破空而去,箭矢如流星,正中红心,箭羽因为强大的冲力,余震不断。
  “好箭法!”卫后娇吟出声。
  非烟回过头,将弓箭一收,从容行礼,“小臣见过皇后娘娘。”
  眼前的少年英姿飒爽,美赛婵娟,让人魂牵梦萦,卫后被宫女扶着坐下,胸口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有些忐忑不安,又说不出的欢喜, “免礼,你走近些,与哀家说说话。”
  非烟冰寒的双眸,淡淡地扫过皇后,不卑不亢地回道,“皇上有事差遣,恕微臣不能伺候皇后。”
  这话有些唐突傲慢,女官秦香把脸一沉,喝斥道,“放肆!”
  非烟站直身体,脸上浮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魅光四溢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向下俯视秦香,漫声问道,“请问,这位姐姐是?”
  秦香在非烟的注视下,脸很快变得晕红,心跳得一片慌乱,无意识地退开半步,娇羞地呐呐而言,“我……我是……秦……”
  皇后清了清嗓子,不太愉快的一挥手,“秦香,退下。”
  真是个呆头呆脑的女人,将哀家的脸都丢尽了,见到一位美少年,就丢了魂似的傻笑,莫非,还妄想勾引非烟吗?看来,本宫平日太过宽厚仁慈,回去得好生整治一番。
  卫后堆起和煦的笑容,“非烟,本宫也对骑射有兴趣,不知你可否指导一下?”
  非烟容颜被阳光染上金色,像一幅氤氲的山水画,眉黛似山色,眼波如水横,眼角眉梢之间是嫣然丽色,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清魅光华,整个人犹如天人下凡,看得皇后神智又恍惚起来,心如飘萍随风,没了落脚之处。
  非烟嘴角微上扬,彬彬有礼地婉拒,“多谢皇后娘娘提拔,此事,非烟需请皇上做主。”
  非烟何时退出去的,皇后没有印象。
  她靠在高背椅上,心空荡荡的,有些愁苦,有些气馁。
  皇上有了新欢,自己非但没有及时出手制止,反而对强抢自己的相公的人,百般容忍,长年呆在深宫,果然消磨了我的意志。
  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但见新人笑, 那闻旧人哭。
  回到寝宫,皇后身体微恙,早早地休息了。
  隔了一日,银屏公主进宫请安,“母后,听说您这阵子有些烦恼。”
  皇后握着女儿的手,感到宽慰,“果儿,你最贴心,为娘没有白疼你。”
  银屏公主微笑,神情天真烂漫,“母后,心病还需心药医。”
  皇后叹气,打起精神问,“果儿有何妙策?”
  银屏公主爬到床上,抱着母亲撒娇,“母后,孩儿愿意为母后献计解忧,不知您是否可以答应一事?”
  “何事?”
  “孩儿欲招大理寺少卿仁杰为驸马,请母后成全!”
  皇后沉吟片刻,“你先说说,如何帮娘亲。”
  “母后,非烟此人不足为虑,自孩儿懂事以来,没有一位嫔妃是您的对手,我们可以象对付真真表姐一般,将那非烟秘密处死?”
  皇后反常地摇了摇头,“非烟,是带刀三品侍卫,与你父皇同寝共行,不容易下手。”
  银屏了然地打量了母亲一番,并不点破,笑盈盈地说,“母后仁爱,若想留非烟一条性命也无妨,您曾说,男人喜新厌旧,只要再献给父皇几位绝色美少年,他对非烟的新鲜劲就会过去了,到时,非烟自然任由母后安置。”
  “这等绝代佳人,举世难寻,到哪里去找?”
  “母后,孩儿知道一个好去处。”
  “噢?”
  “今日,崇文馆的贵族子弟,在白云寺举办慈善义演,而且,京城著名的风流才子紫衣侯吴燕,也会参加一个特别节目。”
  “白云寺?你这么热心,只怕与仁杰有些关联?”
  银屏公主面带娇羞,双眸流转如秋水,“母后,求你做主,替我退了薛侯爷的亲事,孩儿只想和仁杰长相厮守。”
  皇后慈祥地看著爱女,“果儿,仁少卿此人貌姣才高,性情果敢坚毅,难以驾驭,只怕不是你的良配。”
  银屏公主娇笑着婉言,“母后,朝中很多官宦子弟,犹如宫中所养的金丝雀,早已失去飞翔的能力,孩儿希望与鸿鹄比翼,寻常的云雀,焉知我的高洁志向!”
  皇后点头,“果儿你从小就聪慧过人,若非女儿身,定是父王的得力臂膀,你如能帮娘亲度过难关,哀家自会帮助你达成心愿。”
  “多谢母后!”银屏兴致勃勃地挽扶母亲起身,“我们就去白云寺,见识一下后傏国,有无周小史般的俊美少年。”
  两人梳妆打扮,浩浩荡荡地出巡。
  崇文馆的义演,的确别具匠心,让卫后又惊又喜。
  最出色的是歌舞剧《梁祝》,紫衣侯吴燕风采翩翩,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一双艳丽灵动的眸子,懒洋洋地望过来,似能勾魂夺魄,让台下的少女纷纷怦然心动,不停地向他投掷鲜花,丝帕……
  几位美少年合奏的化蝶,仙乐飘飘,羽翼飞舞,空灵美妙,将带入一个梦幻的奇异世界。
  演出结束后,卫后召见《梁祝》剧组,可惜紫衣侯提前退场不见人影,更扫兴的是,一位蒙面人忽然行刺,卫后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献舞的学子司祺,奋不顾身地挡剑,皇后得以安然无恙。
  卫后惊魂初定,细看司祺,只觉他眉目如画,气若幽兰,他的弟弟司翼,身形矫健如蛟龙,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炫目迷人。
  如此惊才绝艳的美少年,令皇后芳心大慰,总算不虚此行。至于紫衣侯吴燕,她自有办法让他现身。
  入夜时分,卫后召吴王父子进宫。
  吴王妃是卫后的闺中密友,亲如手足,情同姐妹,她临终时曾含泪将爱子吴燕,托付卫后照看,这些年,卫后曾暗中出手庇护吴王,令他安然度过宫廷的飘摇风雨。
  卫后将吴燕母亲的遗信,递给对方时,这位京城少女爱慕的风云人物,失去了平时的洒脱,脸色苍白,双手轻颤,垂着头不语不动,有些失魂落魄。
  这个美少年跪在自己脚下,徘徊在忠义孝道之间,仿佛一只自由高飞的小鸟,落入陷阱,被折去翅膀,血淋淋地徒劳挣扎,让卫后享受到一种奇异的快感。
  当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可以将人踩在脚下,任意地折磨,对方只能象小动物一般,供人观察、取乐、凌虐……
  吴燕终于抬起头来,眸中淡然无波,“非烟风华绝代,臣无能,不能如皇后所愿,取而代之,不过臣有一计……”
  “但讲无妨。”
  “本届牡丹国宴,由全国最出色的少年献花,个中楚翘,可选入宫中侍奉……”
  吴燕神情自若,侃侃而谈,卫后听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吴爱卿,这花宴通常在初夏举行,此时初春,天寒地冻,如何是好?”
  吴燕道,“如果皇后不愿久候,也可改为百花春宴,有些花置于高温环境,能提前开放,花期也较长。”
  卫后满意地说,“甚好!就请紫衣侯为哀家筹划这次的花宴,吴王,你有意见吗?”
  吴王恭敬行礼,“皇后娘娘的吩咐,臣父子岂敢不遵从。”
  卫后露出一丝高贵的微笑,如此机智俊美的少年,为我献策谋划尽忠,事情,将会按照哀家的意志进行。
  权力,的确是一样好东西,让人上瘾
  过了些日子,皇后将司祺兄弟宣进宫中,看著两位花一般的美少年,她心里有些惆怅,岁月不饶人,青春易逝,在这些年青人眼里,自己已不再是爱慕的对象,而是祖母级的尊贵妇人。
  她不由感伤风月,“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司祺神情温文尔雅,接下去吟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皇后娘娘有何烦心之事,可否让儿臣为您解忧?”
  “唉,你小小年纪,哪里能了解其中的滋味。”
  司翼微笑问道,“小的愿陪母后散心,不知宫中有何消遣?”
  卫后心念一动,来了几分兴趣,“你们擅长射箭吗?”
  “诺,哥哥精通此道。”的
  “好,你们陪哀家去练习。”
  卫后换了骑射胡服,脚步轻盈地进入练功大殿,她心中所念之人,正在练箭。
  金色的阳光下,非烟风神秀异,远远望去,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汲取了天地之灵气,让人无法不倾心。
  非烟回首见到仪仗,过来向皇后行礼问好,卫后象是回到二八妙龄,脸泛春潮,“非烟,这两位是我新收的义子……”
  司祺乖巧地上前搭话,“非烟哥哥,你的这把弓做工精良,射程一定很远吧?”
  非烟点头,“是皇上赏的,应该不错。”
  司翼睁大眼睛,打量对方,“非烟哥哥,你的弓借给我看看,可以吗?”
  非烟淡淡地一笑,“当然可以。”
  卫后兴致盎然,“哀家也想试一下。”
  司祺兄弟伺候卫后上了射箭场,一个扶弓,一个持箭,姿势是摆得很漂亮了,可是她却怎么也拉不开弓。
  司祺求救地看向非烟,“请你帮帮忙……”
  卫后的心情莫名地紧张起来,非烟眼神清冷,如冬夜寒星闪烁,静静地注视了皇后片刻,嘴角微扬,来到皇后身后。
  他健美结实的肌肤,若即若离,令皇后背后一阵酥麻,他温热的气息,拂过皇后的颈间,根本就不需催情迷心之药,就诱得她心神摇曳。
  这样才貌双全的如玉美人,却与自己无缘,卫后心里有些酸楚,幽幽地问,“非烟,你平时伺候皇上,一定非常辛苦吧?”
  非烟的手轻握着皇后,一发力拉开那把红色的的弓,似在轻叹,“回娘娘,小臣身陷宫中,君命难违……”
  卫后冷玉似的一颗心,被浸得融融化开,为非烟的境遇而生怜惜,更为他无比的魅色所惑,一片春水柔柔地漫上,渐次没顶……
  “非烟,你在做什么?”
  一声喝斥,将皇后从迷离的美梦中拉回现实,她转眼回复成雍容华贵的国母,优雅的下拜,“皇上,臣妾给您请安。”
  非烟微笑着退开两步,鞠躬行礼,“皇上,臣正为皇后娘娘端弓。”
  皇帝神色不太愉快,狐疑地盯着两人,“此殿,朕已赐予非烟专用,皇后,你若想习武,朕可以另请良师。”
  皇后脸上一阵青白,幸好,她擦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尴尬。
  她心中冷笑,陛下,您不顾帝皇体统,悄然出现,是想要捉奸吗?我身为正宫娘娘,还没有对付你的娈童,你却为了一个美少年,不顾多年夫妻情分,当着宫人给我难堪。
  皇后压下怨气,堆起一个最甜蜜的笑容,“多谢皇上费心。”
  皇帝向她点点头,转身捉起非烟的手,“爱卿,外邦进贡了一个宝瓶,你陪朕一起玩赏。”
  非烟礼仪周全地向皇后施礼,“臣告退,皇后千岁千千岁。”
  他黑色的发在风中飘扬,冰晶似的双眼,泄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似乎在反抗自己未知的命运,又像已掌控自己的未来,走到殿外时,非烟回眸一瞥,在卫后心口轻轻地划上温柔一刀。
  卫后不自觉地握紧手掌,指甲几乎掐进肉中,非烟,总有一天,你会陪在哀家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鸣谢杀戮の玥大大,她为本文和舞将分别各写了一篇长评,而且在百度贴吧发表了一篇文章,写惠王爷李翔穿越到现代的情人节一日游,为之,她还特别跑了北京实地考察景点。
对李翔同学的喜爱,使小玥写了她在JJ的处女长评,YOII,小歪,袖子,渊和COLEDOG等大大,也将处女长评给了本文,我很感激这些可爱真诚的朋友,是你们让我有动力,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享受到写文与大家分享的乐趣。多谢小玥大和各位朋友!


我希望各位大大以留言等的方式,继续及时看文,支持仁杰,小侯爷,阿飞,怀礼,李翔,非烟,朱颜,吴燕,流景和各位美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番外:美人一日游 (本章会贴2天,然后换为正文)
  晴空万里,某玥清早起床,刷刷牙洗洗脸,无比自恋地对镜子中的自己微笑,说了一句:“恩那,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梳洗完毕后迅速打开电脑跑到晋江,继续瞄美少年36计,突然电脑刷的一下瞬间黑屏。“咦?”电源没问题,主机灯也亮着,怎么回事???屏幕上突然又出现了一行白森森的字“二月十四号雪少送大礼,作为幸运读者免费送您王爷李翔浪漫情人节一日游”
  我全身寒毛倒立,感觉身后有股子阴寒之气,超级无敌恐惧地回头朝身后看,只见一个穿着起码得八层的古代朝服的人正坐在我的床上对我怒目而视......
  难不成,真的,他,穿过来了......
  我努力平静心情,做了三次深呼吸,睁眼闭眼三次,然后用超级低声下气的语气向那个“李翔”说了一句:“您..您..您就是传说中最最美丽最最有才最最潇洒的惠王爷李翔啊!!~”
  床上那人猛地坐了起来,环视四周,之后快步走向我抓起我的领子就冲我一顿狂吼:“本王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快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稍有疏忽小心本王结果了你的小命!”
  我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落:“王..爷息怒,王爷有所不知,现在您正站在距离您生活的朝代几千年的地方,雪少特意安排您过来游玩一番,领略一下这里的别样风情,今天小的就是您的向导...您先放开小的好吗??”
  我心里也暗自骂,本来一个诱美人上钩的好事却变成了北京一日导游,郁闷啊郁闷,让什么人穿过来不行啊,仁杰的聪慧儒雅,小侯爷的美丽体贴,阿飞的冷傲机智,怀礼的温婉有礼,吴燕的优雅魅惑......怎么就是这个混蛋王爷啊!
  牢骚完毕,正当我尴尬无语时,在电脑桌上发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信封,上书“惠王爷收”“雪少亲启”
  救命稻草!
  我连忙抓住信封在李翔眼前晃悠“这个...应该是您的吧?”
  李翔粗鲁的抢过我手中的信封,打开后拿出信草草看了看,然后突然神经质的大笑:“哈~免费送美人一名陪玩陪过千年以后的情人节,惠王爷请务必笑纳…七夕吗?真有意思。”
  我的汗毛再次倒立,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哎,你干什么啊!~?”李翔不耐烦的拍了我一下。
  “小的给您找衣服穿,您现在穿成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出去游玩的,呵呵。”我一边陪着笑,一边寻找远在美国的n年回来一次的老哥的衣服。
  同 样是1米8几,貌似李翔肌肉还蛮发达的样子,我神游了一下,取出了一套粉色衬衫和灰色西裤,递给他。
  “这什么东西啊,本王的朝服,难道不比这破裤子薄衣服强?”李翔无比自恋无比狂傲的说。
  “王爷误会了,现在是千年以后的朝代,您这么穿街上的人都会觉得怪异,所以啊,为了您玩的痛快,咱们还是穿上当朝的衣服吧,也很好看的。”我有点心虚,比较郁闷的解释。
  “本王也不穿着紧绷绷的破东西。”这王爷满脸不悦。
  “额...这样吧,小的给您找件不紧的,ok?哦不,好吗?”我又继续翻箱倒柜ing。猛然间发现了一件套头长袖T恤和一条牛仔裤,如获至宝。随手拿了一条腰链一条项链,递给等的不耐烦的李翔。
  “王爷,小的看这件又漂亮又宽松,您觉得怎么样?”我战战兢兢,恐怕这啰嗦王爷又给我出什么难题。
  “行了,就凑合穿这件吧。”他大袖一挥,又开始摆自恋的pose...
  “那个..恳请王爷移驾更衣吧。”我捧着衣服,准备向卫生间移动...
  “行了赶紧的吧..哪啊,你带路”他再次向我展示了他那绣有金龙的华美袖子。
  半个小时后..........................
  “王爷,您更衣完毕了吗?”我心急如焚,火烧火燎,还以为这自恋王爷掉到马桶里去了,他要是死了,我可不好向雪少交待。
  “你个死奴才急什么,本王马上就好!~”依然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他还真把我当作他的死奴才了,我郁闷。平白无故在情人节多了个累赘而且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张口闭口小的奴才,我还真在现代给人装了一回孙子。。。我不服啊,不服不行啊,万一这个混蛋王爷哪点不高兴给我一拳,我就可以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想着想着,面前多了一张帅气的脸,李翔一脸不屑的望着我“哎,你想什么呢,本王换好你这破衣服了!”
  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他戴着那条朋克风格的链子,穿着印有烫金英文的黑色T恤,破洞牛仔裤,还真不是一般的帅!
  平时只顾着关注小杰小雪,这现代版王爷果然也是个绝色美人。但是,好像有个问题......那个,牛仔裤怎么只扣了扣子,没有拉链?
  “王,王爷。。。那个。。裤子上有个拉链,您把它拉上去好吗?”我哆嗦着问。
  “哪里啊?”王爷同志还真是大言不惭。
  “额,在下面...就是...这个位置...”我比划两下,额头有冷汗划过。
  “哦,这样就好了吧”他把拉链拉好,抬头看我。
  “恩...是这样的...王爷现在想去哪里?”我怕怠慢了这位王爷,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唉,急得我满身汗,这古代人真是不好伺候。
  “已到正午,传膳吧!”他刚想挥袖子,却发现无袖可挥,比较郁闷。
  “传膳?”我心想还传膳呢,天,我带他到哪里吃饭去啊,我这么一工薪阶层,说好听点叫白领,其实一个月也就4000多,只能够养家糊口,我上哪里给他弄御膳,又是一大难题。
  “额,那个,现在条件比较简陋,咱们移驾别的地方吃饭吧,肯定给您安排最顶级的午膳。。您看怎么样?” 我身上的一身汗本来都干透了现在又把衣服浸湿了。。。急死我拉~!
  “真是麻烦,我还以为雪少送我什么美人美景,现在看来真是把我给骗过来了...算了算了,来了就勉强吃一顿吧,伺候得不好小心你的小命!~”他打了个哈欠,把话甩给了我。
  “那个...那就委屈您了,呵呵,小的这就安排.”又来了,又是要我的命,我天!这不吓人吗?!那个,北京城哪里最古典,哪里最好吃,哪里最奢华,哪里能让我们这个挑剔看的王爷看得上眼呢?
  我正努力思想斗争,这王爷又发话了:“你磨蹭什么,赶紧的!”
  我自然不敢怠慢,领着王爷走到大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一件大事,这破王爷还穿着古代的靴子,怪不得那么变扭,于是我低下头又去翻鞋柜,我翻。。。累累啊,终于在万年不打开的一个格子中翻到了一双匡威板鞋,貌似是哥哥的,让他凑合穿吧。
  “啊,那个王爷……小的斗胆说一句,现在是千年以后,您穿这鞋出去恐怕不合适……那个,所以啊,咱们还是换一双,您觉得怎么样?”我继续颤……
  “唉呀真是麻烦,来玩一趟还这么多规矩!赶紧给本王爷预备鞋履……”
  他超级不耐烦了……
  得,这王爷。。。咱还是赶紧的吧,我暗自唠叨了一句倒霉。
  去哪呢?去哪吃呢??那个御膳……仿膳!这个念头一带而过……嘿嘿,就仿膳了。
  Ok,镜头拉回来,对,就是这里,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是美少年36记特别版直播现场,我是著名娱乐记者杀玥,坐在我身旁的是我们华丽丽的暴躁美人惠王爷李翔,我们现在的位置是风景如画的北海公园中的“仿膳”餐馆!~今天是中国人民的传统节日情人节【被众亲pia飞,传统节日?】,我作为王爷今天的情人呢……
  “啊!~您说什么呢,小的耳背,没听到?您可否再说一遍?”我一时糊涂沉浸在臆想中结果没听到这火爆王爷说什么……唉,点儿背啊!
  “午膳呢?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怎么回事?你这个死奴才耳背怎么主子的话都听不懂?”这王爷性子急躁,差点把桌上的碗摔了……
  我狂晕中,当着服务员居然叫我死奴才,别人肯定以为我们俩是二院(北京市第二精神病院)跑出来了。。。汗||
  “那个,王爷,小的马上就点菜,您稍等啊,这里是京城一等一的馆子,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还有就是我们这个朝代没有主子奴才之分,您的高贵身份也不能轻易显露,就算是微服吧,所以人前不便这么叫,您要是肯赏个脸就叫我玥儿吧,我就叫您李老板,您看怎么样?”我离他稍近一点,继续流汗ing,冒死说出以上几句。
  “真是麻烦,那就这样吧,既然雪少让你陪我游玩,那我也给他个面子,呵!~玥儿你赶紧让他们传..哦不上菜啊。”李翔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正纳闷儿他怎么不着急了呢?只见他把玩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好像对这个杯子情有独钟。
  我灵机一动,开始瞎拽:“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葡萄酒向来是英雄豪杰们喜欢的佳酿,玥儿见此杯李老板还看得上眼,想来您的品味也是不俗,这杯子是用上好的西域古玉制成,通体晶莹透亮,可谓是千里挑一,打磨制造的工艺也极其繁复,一杯难求。像您这样雄才大略的风云人物,也算是和此杯此酒相匹配了,不如咱们一会儿同饮几杯葡萄酒?我们这里的葡萄酒还可以,颜色纯正味道香浓,颇有西域之风,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份雅兴呢?”我总算找到话题,马上见机行事……这破玻璃杯子就能忽悠他团团转,嘿嘿……
  “也好,本…哦不,我也好久没有喝葡萄酒了,呵呵。上一次好像是和仁杰同饮……”他好像沉浸在回忆中,嘴角带笑……看来一想到心上人果然原形毕露。。嘿嘿【某玥奸笑ing】
  “服务员,菜单拿来吧!”我故作轻松,打开菜单,一看到上面的价格,便故作轻松不起来了。。。。
  “怎么这么慢,要不然我帮你点?”李翔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菜单,端详起来。
  “鸡皮鲟龙、蟹黄鲜菇、玉簪出鸡、夜合虾仁酥、姜皮蛋、京都肾球、露笋拼鸡肉、一品官燕、凤尾大裙翅、虎扣龙藏、银针炒翅、鼎湖上素、红炉烘雪衣、干烧网鲍片、凤入竹林、月中丹桂、舌战群懦、清汤雪耳、鹿羧水鸭、 烧乳猪、斋扎蹄、清蒸海鲜、广肚乳鸽、乌龙肘子、灯烧羊腿、母子鲜虾饺、 鸡肉拉皮卷、 云腿馅儿府、 蟹肉海棠果、 鲜虾扒水饺。就这些吧,呵呵,菜名不错不知道菜色怎么样端上来尝尝一样吃一口……”他镇定自若的点完菜,悠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
  我险些身子不稳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么多,够我吃一个礼拜的,可是这王爷从小娇生惯养,自然是习惯了锦衣玉食,这要是怠慢了他可不是小事,还是乖乖保住小命要紧,舍一点钱财没什么……想到这里也就横下心来,冲李翔说道:“李老板真是好眼光,点的都是这楼里的经典菜品,道道都是上乘之选,服务员,拿瓶干红来,长城的,今天就和李老板畅饮这美酒,品尽这名菜中的滋味。”
  “呵呵,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有劳玥儿了。”他居然笑着对我说。看来真是顺着摸老虎毛了,他听了刚刚我这番话想必十分受用。哈哈,终于摸到了门道。
  酒菜一一端上,从服务员夹杂着惊异、崇拜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桌上菜品的贵重程度,想罢也是这几个月来的大手笔,唉,我一个工薪阶层啊!郁闷……
  我也不敢闲着,一道道轮着给这位“李老板”夹菜,并且还要报上菜名,自己还饿着肚子,唉,眼见着他面前的碗碟堆成了小山,我便停下来自顾自的吃起来。恩这个灯烧羊腿不错,好辣,不过真的很开胃……
  就在我流连于美味食物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李翔的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这红酒貌似上来了,咱们赶紧品一下。”
  我连忙拿过他的“水晶杯”,在里面到了三分之二的红酒,这杯子擦得闪亮,在我的忽悠下好像真的像是玲珑剔透的玉石一样。李翔接过酒杯,先闻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转头对我说:“此酒香气浓郁,味道也很浓郁,实在是上品,要是能与仁杰共品此酒,共赏明月,岂不快哉?”
  我见他又一次提到仁杰,深知他对仁杰爱恋已深,但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仁杰与小侯爷之间情深意重,他虽与李翔有些暧昧,但绝不会舍弃小雪,三个人注定有一个要受些伤害……想到这里,突然觉得面前这位霸道而有些无礼的王爷也有难处,但心中的苦无处诉说,不由心中对他有一丝同情。
  李翔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宫中这个权利风暴的中心混的如鱼得水,自然处事圆滑老道,但是在这光鲜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他只是期盼有一个人能真正走到自己的心里,让自己体会到真正的快乐与真实的温暖。权倾朝野,势必心计颇深,勾心斗角,但是时间久了也会厌倦人情世故的低俗与无奈,在谎言与计谋中,也渴望得到真诚的对待。仁杰的聪慧细腻,文雅温和,强势而不失风度,机智而不失诚恳,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也是一直以来自己期盼的东西。但有缘无份,自己是第一个遇见仁杰的人,但不能够成为仁杰的最爱。他们的距离是最近的,同时也是最远的,咫尺天涯,李翔骨子里就是一个敏感的孩子,用骄傲和狂放保护自己,不愿意低头但是却十分渴望拥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狂放,都一次又一次的在仁杰面前放下,每一次都坦诚相待,但是得不到期待中的爱。
  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一个不懂得掩饰,想要什么,就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努力去争取的人。执着的苦苦陷在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中……
  一杯酒,让我想到了这么多东西,看着李翔给自己一杯又一杯的灌酒,我心里也有些酸涩。“李老板,美酒一两杯足矣,不要让自己醉了,伤了身子可不好”我用苍白的语言劝说。唉,心事深藏已久没有出口,心里不免有些郁闷,借酒消愁,情有可原。
  他没有说话,继续喝酒……
  干红下去整瓶,而一大桌子菜没怎么动,我又开始给李翔布菜,这么贵的菜,浪费了可惜,自己也开始超级没有淑女风范的开吃!~风卷残云完毕,我拍拍自己的肚皮,李翔也不动筷子了,我潇洒的一招手“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恭敬的端上来一份账单,却又两张,原来菜太多一张写不下,看到那6620的数字,我乐不起来了,原以为这里最多4000,结果超出预算这么多,额滴神那,我要喝一个多月西北风啊!我的眼泪差点出来……(我就是一个舍命不舍财的人……)
  无比心疼的付了钱,当然是刷卡,谁没事身上绑6000多现金啊,好你这死李翔,吃了我一个多月工资,啊啊啊啊不活了!
  “接下来咱们去哪?”李翔冷不丁冒出一句,吓我一跳。
  啊,去哪啊,我也不知道,我想想,这地方在北海里,那就北海吧!~反正我是懒得再拖着这个大麻烦到处乱转。
  “李老板,这馆子在京城最有名的水景园林北海中,咱们酒足饭饱正好可以去观赏一下这人间仙境,现在是冬天,湖上还有很多滑冰的人,在这古老的景致中欣赏冰上舞蹈,可谓是一件雅事。不知您是否肯去看看呢?”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这麽冷的天气,湖上早就冻了厚厚一层冰,滑冰的人肯定不少,到时候忽悠就行了……
  北海公园位于故宫的西北角,有千年以上的历史,曾是辽、金、元、明、清五个朝代的皇家禁苑。 走在湖畔,看着北海湖中的琼岛白塔,带着几分的萧瑟。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寒冷,空气好象都冻住了,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在什么位置,可能在天黑下来这前,会下一场大雪。这时看到结冰的湖面上有许多溜冰的人,其中有几个人是年年冬天都在冰场玩的老手,穿了花刀,不时卖弄着各种花样,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又好似紫燕穿波,他便和我放慢了脚步观看。我对李翔说:“这里可真热闹,在冬天的古典园林中滑冰这种乐趣,恐怕只有在这里才有。”
  “恩。”他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与我漫步在北海湖畔。我猜他肯定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也不敢妄言。毕竟现在这份宁静与安逸,在他的生活中,是少有的吧。整日里侍卫随身,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一举一动都没有自由。自己最爱的人不在身旁,只能默默观望,不可轻举妄动,这份情意就在心中默默滋长。任何的感情,都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而他的出口,在哪里?
  吃完饭之后的这三个小时,我和李翔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在北海湖畔散步。除了冰上的游人,公园里没有什么人,我们俩在安静的氛围中,各自想着心事,无话。
  我们并肩站在太液池中的石桥上,看着夕阳西下,雪少说过他只会在现代待上一天便会穿回去,我的心中居然有些不舍。灿烂的金色阳光照射到白塔上,把水面都镀上了一层金,站在这里远观仿佛置身于仙境。
  “你相信命运吗?玥儿?”他突然转身冲我问道。
  我沉默片刻,想了想,说道:“玥儿只知道人的命运无法改变,但是应该努力追求幸福,想要什么都应该去争取,不可以轻言放弃,否则对不起自己。其实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乐,只有做回自己,才能取悦自己,同时打动别人。不知道小的的话是否多了些,但都是心里的话。陪您玩了一天,想必您也累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小的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您能够记得我的话,记得这次跨越千年的相遇,就好。”
  “确实是啊,只要有一线希望,本王都不会放弃的。玥儿,今天本王真的很开心。”他笑着说。他笑得很好看,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天空中飘下了一张纸,落到李翔的手中,古旧的生宣,上书“王爷玩够了也该回去了,呵呵。不要不舍哦,以后可能还会再来。雪少。”
  他冲我一笑,既有绝色倾城,又透着狂野不羁……一时间我又有一些晕眩。与此同时,在越发灿烂的夕阳下,李翔的身影慢慢的变淡了,好像要与这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带着我对他深深的祝福消失在了桥上……
  落日的余晖下,我默默的祈祷,希望幸福可以早日降临在这个孤单而又执着的王爷身上……
  这个美丽而又短暂的梦,也是时候醒了。
  T_杀戮の玥
  2008.2.18于狗窝中
  十年一觉扬州梦,留的青楼薄幸名。
  ——————————————偶系华丽的分割线——————————
  亲爱的紫衣候,偶冒犯咯~~~~~~~嘻~~~~
  场景:话说36计美人们古穿今~~~~~中国某城市繁华街道上
  这天城里都充满浪漫,喜庆的气氛,一年一度的甜蜜情人节~~~~~~
  希斯远远就能看见,在人潮中的紫衣侯吴燕站在M记门口等待。希斯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
  希斯:抱歉,要你久等了(心在暗爽~~~)
  紫衣侯:怎么会呢,等候美人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话毕,紫衣候便牵起希斯的手开始一天甜蜜的约会咯~~~~~``
  整天的约会,紫衣侯都表现得风度翩翩。无论是看恐怖电影时(选看恐怖片是存心的,哦~~~~),所表现的体贴关怀,还是,逛街购物时,所表现的耐心,都做到一百分。
  经过一天的玩乐,最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十分有情调的西餐厅。
  紫衣候:说起这西餐,刚来的时候还不太习惯这舞刀弄剑,现在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一点情趣。
  接着,紫衣候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摇,细闻,浅尝,一连串优雅的动作就如欧洲的贵族一般。餐厅内柔和的灯光衬托着他的优雅,希斯早就沉醉不已,眼神迷离地望着紫衣侯。
  紫衣候的嘴角微微上翘,伸过手来牵起希斯的手,两人的距离慢慢靠近,直到只有几厘米的时候~~~~`
  作者:烯烃=希斯2008-2-20 23:04
  --------------------------------------------------------------的
  请回答,如果留评来阅读VIP章节,留言写多少字,你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A) 25字+
  B) 50 - 100字
  C) 150 - 250字
  D) 300字或以上
举世无双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那一宿,仁杰和小侯爷终得偿所愿,一夜春风,满室馨香情色。
  笠日,仁杰为小侯爷沐浴更衣后,回卧房休息。
  仁杰亲手换了床单,为小侯爷拢上丝被, “小雪,你感觉如何?”
  “嗯,有些倦。”
  “小雪,有件事想告诉你。”
  “何事?”的
  “薛王爷大概已经上路,即刻将到雪园。”
  小侯爷神色一紧,“父王,怎么会来得如此快?”
  “你出京多日,他派人在雪园守候你的消息,今晨,丁二扣了探子来报,你当时在休息,我擅自作主张,劝说他任由那人离去。”
  “小杰,为什么?”
  “该来的,总要来,”仁杰手指轻轻摩挲美人的红唇,“他是你的父亲,我不想瞒着他。”
  小侯爷抱歉的微笑,“你快些走,我自己来应付。”
  仁杰坐在床头,紧挨着对方,笑得十分欢畅,“不,这事由我而起,自然应我出面给未来的岳父一个交代,而且,我的身心都被小雪美人一手掌控,你让我避往何方?”
  小侯爷伸了一个懒腰,美眸秋波流转,“小杰,你进了小爷家门,要以夫为天,孝顺公婆,相公我先小睡片刻,呵呵。”
  仁杰搂着对方,脸色从容,心中暗惊,记得自己在扬州中沸血毒,初时十分嗜睡,与小侯爷此刻一般无二。
  莫非,小雪已不幸……他不愿再想下去
  昨夜甜蜜酣畅,小侯爷嘴角带笑,很快进入梦乡。过了不知多久,他蓦然惊醒,发现屋内的宁静气氛消逝,父母已经大驾光临。
  仁杰跪在床边,挡在怒气冲冲的薛王爷身前,“王爷息怒,一切都是仁杰的错,与小侯爷无关。”
  薛王爷抬手重重地扇了两个巴掌,“你这畜生,竟然登堂入室,想害死我的邵儿吗……”
  仁杰不闪不避,挺直脊背,“王爷,事已至此,仁杰愿与小侯爷同生共死,绝不相弃!”
  薛王爷怒极拔剑,冷笑几声,“好,本王就取尔性命,让你慨然赴死,如何?”
  小侯爷已迅速穿戴整齐,跃至床外,扑通一声跪倒在仁杰身边,“父王,剑下留情!”
  他焦急地看向端坐八仙桌边的城阳公主,“母亲,恕孩儿不孝,没有小杰,我不能独活啊……”
  城阳公主神色肃穆,莲步轻移,走近三人,伸手推开宝剑,“王爷,你好糊涂!”
  薛王爷一愣,“公主,你何出此言?”
  城阳公主扶起自己的儿子,心疼地上下打量,“邵儿,你瘦了,脸色也苍白,一定是赶路太累,为娘今日亲自下厨,为你准备好酒好菜。”
  小侯爷心里一暖,扶着母亲重新入座,单腿跪地伏在她的膝头,恳切地低语,“母亲,孩儿与仁杰真心相爱,此生不再做他想,请爹娘成全!”
  薛王爷手中利剑虚指仁杰的咽喉,“夫人,不可答应,此人败坏邵儿名节,按律当斩。”
  城阳公主对相公的话,置若罔闻,一脸慈爱地抚摸小侯爷的黑发,“邵儿,你身子弱,起来说话,娘不会为难仁公子。”
  她转头看向仁杰,“你也过来吧。”
  薛王爷郁闷地移开宝剑,仁杰从容起身,上前拜礼,“仁杰见过公主,多谢您不杀之恩。”
  城阳公主拉着儿子的手,神色高贵,“仁公子,这些日子,你在朝廷上颇有作为,我想请问,你做这些,可是为了邵儿?”
  仁杰微笑,“不错。”
  “你对邵儿是否一片痴心,生死相随永不离弃?”
  仁杰唇轻启,吐出二字,重逾千斤, “正是!”
  城阳公主眼中的寒意慢慢散开,“王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薛王爷不解,“夫人,你就这样放过他?”
  “当然不会,仁公子,我来问你,你愿意承诺三个要求吗?”
  仁杰点头,无比诚挚,“请公主示下。”
  “第一,银屏公主与邵儿曾有婚约,你需稳妥处理,不得让薛家失颜失势。”
  “仁杰会尽力,让皇室主动解除婚配。”
  城阳公主露出笑颜,“好,第二,你要护我邵儿一生平安,不得受任何委屈。”
  小侯爷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俊面神采飞扬, “母亲,孩儿一身武功,何需小杰保护?”
  仁杰脉脉含情望着小侯爷,“仁杰愿以命相护。”
  城阳公主盈盈握住儿子的手,“邵儿,仁公子智勇双全,在朝中如鱼得水,进退之间十分得体,为娘希望他能衷心辅佐于你,这样薛家能光耀门厅,保住多年根基不坠。”
  薛王爷冷哼一声,斜眼瞪着仁杰,“他不过是五品京官,邵儿即将赴任从二品兵部尚书,两人之间天差地别,我不信仁公子能有何作为?”
  城阳公主不以为然地淡笑,“王爷,此言差矣,仁公子有惊世之才华,忧国忧民之仁心,我看尽当朝百官,论智谋及识人善用,只怕无人能及得上他。”
  小侯爷喜笑颜开,往母亲怀里蹭,“娘亲慧眼识珠,好生英明,孩儿也是这么想。”
  仁杰长鞠一礼,脸颊有点发烧, “公主谬赞,晚辈不敢当,这些日子一番举动,其实是出于一片私心,实在惭愧。”
  城阳公主掩嘴笑道,“你不用过谦,希望你和邵儿能同心协力,为后傏百姓谋利,成为国之栋梁,流芳后世。”
  小侯爷喜滋滋地立在仁杰身边,两人齐声应诺,“谨遵母亲(公主)教诲!”
  薛王爷脸色不太好看,气呼呼地坐在桌边问,“夫人,你所说的第三个要求呢?”
  “多谢相公提醒,”城阳公主安抚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来,“这第三件事,我还未想到,先观察一下仁公子的表现,以后再定。”
  仁杰唯唯诺诺,赶紧拍未来岳母的马屁,“公主宽厚仁慈,实在是仁杰之福。”
  “仁公子,你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公主明示,仁杰洗耳恭听。”
  公主云袖轻舞,笑容高深莫测,“邵儿是矜贵之躯,我本希望他娶妻生子,诸事平顺……但他以命相抗,要与你相依相守,作为母亲,我不忍令他伤心,所以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今晚,送来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我便不再干涉你们,否则,你休要再踏入雪园半步。”
  仁杰的后背开始冒出冷汗,脑海中急速转动,何为稀世珍宝?如果贸然送来礼物,不能入公主的眼,如何是好?
  小侯爷倒不担心,轻松地向仁杰眨着眼,“小杰,快些准备价值连城的嫁妆,小爷今晚要验收哦。”
  城阳公主道,“邵儿,薛神医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你和仁杰,是谁身体不适?”
  小侯爷与仁杰对视一眼,赶紧上前说明,“孩儿身上的迷毒未清,小杰也微恙,故此请薛神医来诊脉。”
  城阳公主轻叹,“邵儿,你身体不好,还北上天山,可有找到传说中的雪莲?”
  “孩儿有幸得见世外高人,获赠奇药,正欲与薛神医研究。”
  公主的眼神慈爱温柔,拉着小侯爷的手,微笑道,“邵儿,你从小体弱,却能突破自己的极限,习武拜将驰骋疆场,娘为你感到十分骄傲。”
  仁杰躬身笑道,“公主所言甚是,小侯爷乃是一代天骄,英姿勃发,人人称羡。”
  小侯爷被心上人当众夸赞,有些得意,挑了挑眉头,作出淡定谦虚的模样,“小杰也是让人仰慕的少年英才。”
  城阳公主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邵儿,娘没有其他奢望,只盼你平安快活,不再遭受病痛灾祸。”
  小侯爷抿嘴微笑,“多谢娘,孩儿记住了。”
  仁杰收敛嬉笑之色,认真地承诺,“公主,仁杰不才,愿倾力相护,与侯爷共度难关。”
  薛王爷被冷落一旁,总算找到机会,恶声恶气地喝道,“你少发些豪言,速速将宝物送来,不然,休怪本王剑下无情。”
  仁杰神色不乱不忧,沉稳地行礼道别,“遵命,公主和王爷,晚辈先行告退,今晚再来雪园拜访。”
  小侯爷将恋人送到府门口,驻足萦望,仁杰的背影在风雪中渐渐远去,化作一个小黑点,他才依依不舍地回房。
  夜幕降临,雪园内掌起琉璃宫灯,流光溢彩,大厅角落生了数个暖炉,桔红的炭火,增添了早春的融融暖意。
  梨花木餐桌上,摆上了丰盛的晚餐,其中有城阳公主亲手下厨的杰作。
  小侯爷喜滋滋地端上一盘自己的作品,“父王,娘,要不尝尝看?”
  薛王爷板着脸,眼里有丝隐藏的笑意,“算了,还是让仁公子受你的荼毒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城阳公主轻松地赞道,“邵儿天资聪颖,手艺一定不错。”
  小侯爷受到鼓励,很有自信地展望未来,“父王,下次行军,孩儿自备锅瓢,为您洗手做羹尧。”
  薛王爷手背在身后,目光柔和地注视爱子,踱着步子矜持地说,“我们在边疆驻守三年有余,从未见你下过厨,如今忽然有了兴趣,莫非是因仁公子之故?须知,君子远庖厨……”
  小侯爷完全不受影响,春风满面,“父王,你有所不知,小杰他贤淑能干,常常为孩儿烹制各式佳肴,改日,让他为爹娘献艺,呵呵。”
  城阳公主忍不住开颜笑起来,“知道了,你的小杰千好万好,但是,他今晚如不能送上珍宝,娘是不会让他进门的。”
  小侯爷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保证,“娘,您就等着吧,小杰定然不会让人失望。”
  丁二厅外禀报,“小人给王爷、公主请安!侯爷,仁大人的礼物已经派人送到,正在院中候着。”
  侯爷喜上眉梢,向母亲会意一笑,连声道,“快,快呈进来。”
  一个华丽的拱型花篮,被白一和丁二合力抬入大堂,竹篮上方悬挂着精致的鸟笼,里面有一只粉嘴绿彩小鹦鹉,俨然是当初惠王爷所赠的色鸟,它兴奋地扑着翅膀叫唤,“美人,小雪美人,小杰爱你!各位大人,你们好!……”
  小侯爷乐得合不拢嘴,清清喉咙,尽量收敛笑容,细看篮中之物,绿松叶从中,五彩绸锻巧妙地扎成一个心字形,缀着初春的灿烂鲜花,正中摆了只古色古香的沉香木圆盒,盒面镶着一支白玉荷花,精雕细刻,似有晶莹露珠闪烁。
  白一上前解说,“仁大人交代,此物仿制百变门至尊王宝盒,底部巧设机关,另行改制,其暗器威力天下无双。”
  薛王爷探头观看了几下,不免嗤之以鼻,“邵儿武功盖世,这暗器再强,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谈不上珍贵。”
  丁二微微点头,递上一枚钥匙, “仁大人请侯爷亲手开启,内有一瓶神仙游的解药,由无数高手费心研制,初具疗效,请您笑纳。”
  城阳公主原本正襟危坐,此时动容地起身走过来,对薛王爷感触地说, “相公,你我多年心事,仁公子出手解决,也算得上一件大功劳。”
  王爷默默无语,没有反驳。
  小侯爷从宝盒中取过翡翠玉瓶,笑着递给母亲,然后小心的研究盒内结构,只听咯嗒一声,暗格向上打开,露出一面战国时代的金银错蟠螭纹镜,此镜失传已久,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小侯爷好奇地捧起镜子,只见镜背六条虺龙盘绕,于缭绕山峦和花树的云气中傲游,边缘为交叉卷云涡纹,嵌有圆菱形绿松石,金银丝细如毫发,制作精细,色彩辉煌,镜面以特殊工艺修得清晰澄亮,照出小侯爷夺人心魄的俊美容颜。
  色鸟在笼子跳了两下,非常应景地鸣叫,“小雪美人,吾心所爱,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城阳公主悠悠地叹息了几声,温婉地笑道,“娘很欣慰,此物甚合我意,邵儿,请仁公子进来用膳吧。”
  这一餐,仁杰扬眉吐气,以娇客身份坐在王爷公主下首。
  小侯爷只觉诸事称心,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仁杰,我做的炒三鲜,味道如何?”
  仁杰恭谨纯良的品性,再一次发扬光大,“很特别!我喜欢……”
  小侯爷志得意满地继续为心上人布菜,“小杰,喜欢就多吃点。”
  仁杰保持一贯优雅作风,不着痕迹地猛灌清汤和热茶,“谢谢小雪。”
  小侯爷向父王丢了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宣称“看我的手艺多好”,然后转向母亲,殷勤地问,“娘,你再来点吧?”
  城阳公主摆手婉拒,“邵儿,娘已尝过,你的一番心意,就让仁公子多多品味。”
  清酒过了三巡,王爷的冷脸未改,城阳公主已将未来女婿从头到脚研究过了,不自觉地点头微笑,不错,仁公子对邵儿十分愚忠,宠爱万分,颇有薛王爷唯妻命适从的风范。
  她再望向自己的爱子,更觉如意,我的邵儿真是高明,居然令这世间少见的奇男子,痴心不悔生死追随,唉,真不愧是我城阳之子……
  晚餐过后,父母告辞,仁杰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留下来。他借着几分酒意,将小侯爷扑到在床上,尽显淫贼本色,“美人,今晚有什么节目?”
  玉手在他脸上亲昵地扇了一下,“怎么昨晚不够尽兴,还想伺候小爷?”
  仁杰俊面微微一红,将美人搂在怀里,上下左右不安分地磨蹭,“小雪,小雪,我……我替你擦药,好吗?”
  他灵机一动,想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再亲芳泽。
  小侯爷嘴角上翘,翻身伏在对方身上,捏着仁杰红润的脸颊,“那么隐私的部位都被你看了去,你想欺负小爷,怎么办?不过,也不是没商量……”
  他拖长了声音,笑眯眯地等对方上钩。
  仁杰求知欲很强,乖乖地问,“好小雪,告诉我。”
  屋内,红灯笼高挂,洒下温暖的光影,将在小侯爷脸映照得分外明艳,他眼珠一转, “小杰,不如你先脱了外袍,这样才公平。”
  “这个容易。”眨眼的功夫,仁杰就迅速将自己剥得只剩下轻薄内衫,他衣襟前分,露出结实紧绷的肌肤,泛着诱人的金麦色光泽。
  小侯爷用手指戳了几下仁杰裸露的胸部,眉眼弯弯笑道,“嗯,我来验收一下,”
  仁杰将美人抱起放在身上,“小雪,尽管享用,不必客气了。”说着,忍不住凑上去封住那红艳的唇瓣。
  一个无比热烈销魂的吻过后,小侯爷发现身子微凉,仁杰已经极有效率地扯去碍事的衣物,一双色手不停的放肆游走,点起一簇簇危险的火花,肌肤紧密相亲相触的快感,让人浑身酥软。
  仁杰取过放在案头的小瓶,一边热情地亲吻,一边向下摸索小侯爷柔滑的臀部,小心地倒出药膏涂在密穴附近。
  小侯爷有些羞涩,娇弱无力的趴在仁杰的胸口,“小杰,这感觉怪怪的。”
  仁杰胯下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深深喘了口气,强压上涌的热意,颤声问,“小雪,薛神医今日怎么说,你……是否染上了沸血症?”
  “小杰,你想听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后某一天,这个文会VIP,停顿,顶着锅盖等待砖头,番茄,菜叶......
我并不指望通过VIP赚钱,不过,既然签了合同,就要履行。对于一直追文的朋友,谢谢你们。
去年开坑不久,本文的数字版权授权给JJ,当时不知道会有VIP这回事,后来,编辑通知我,VIP收费阅读是数字版权开发的一种形式,数字合同修改升级为VIP,本文荣幸地入选。我当时觉得,京城龙虎斗才拉开序幕,精彩的故事还在后面,经过与编辑多次友好沟通,上个月初并没有跟随其他文上线VIP,在此多谢我的责任编辑。

从砖头和烂菜叶堆中爬出,我在此说明如下,
1. 已发表的章节不会入VIP。

2. 如何阅读VIP章节,请看帮助如下: http://www.jjwxc.net/help/help3_10.php
留言阅读,步骤为:先点击页面上方右边第二栏“注册/登陆”可下拉菜单,选择“用户注册”后,注册为JJ读者,然后登录,发表评论,就可以换阅读点数(由作者赠送),以点数订阅VIP章节。
付费阅读:注册为JJ读者,然后登录,充值,付费订阅。详见第6点说明。
如有具体疑问,可以入Q群(56197840 二群)讨论。
待VIP上线后,在任何非VIP章节(从第1章~VIP前一章),登录帐号后写25字以上的非刷分留言,且符合JJ送点要求的,就可获阅读VIP点数。留言25-50字送1点,100字送2点,多写多送。发表在不同章节的留言可以累计。VIP收费标准为千字3点(3分钱)。
由于是手工操作送点,留言多的话,时间上或许有滞后。

3. 新章,我一般先发上半章,过一两天后补全下章,这样大家花6-9点买2000多字就可以看4000-5000字。晋江至今还未对章节的新增字数收费,已购买的章节可以反复阅读。我可能先试行一个月左右再说。
JJ若有相关新的政策,我也会做相应调整,不在此项声明可预见范围内。

4. 不喜欢写评或付费阅读的读者,可以等一个月,VIP章节会每周定期解锁。
解锁情况,我将在Q群里,文案上或解锁新章时,通知大家。收藏的大大可以在查看更新时,同时看解锁情况。

5. 在等待解锁期间,请观赏《美少年之36计》系列的阿飞外传 ,故事与《美少年之36计》正传相辅相成,围绕阿飞,紫衣侯吴燕,略影,仁杰,小雪和怀礼等展开,不是VIP文,本周刚上首页月榜。

6. 以付费方式购买VIP章节的大大,在淘宝购盛大卡可以有7.5折的优惠,购起点币可打6.6或7折。海外的读者可以使用PAYPAL。盛大游戏卡及其他盛大卡,起点卡都可以在JJ用。盛大余额可以用支付宝、网银、手机、电话等很多方式充值。
VIP如何充值详细步骤可参见: http://www.jjwxc.net/vip_help_reader.php
本月JJ推出新春优惠,买多少点,就送多少活动,本月的消费相当于免费。具体请看JJ首页左上方通知。
由于JJ实行VIP时间还很短,制度和细节我还不甚明了,以上说明是根据我目前所知情况总结,以后有变动,会通知大家。
涩小歪同学的最新长评,提供的一些VIP相关信息,供大家参考。

我希望各位大大以留言等的方式,继续及时看文,支持仁杰,小侯爷,阿飞,怀礼,李翔,非烟,朱颜,吴燕,流景和各位美人。
流景(含番外)
  仁杰的心呼啦啦地往下坠落,勉强保持微笑道,“对……”
  小侯爷面如莹月,眸中无怨无悔, “小杰,我身上有似轻微的症状,还需要继续观察,这样也好,你我同生共死。”
  仁杰的心尖被一把钝刀,如凌迟般慢慢的切割,他额头冒出冷汗,将脸埋入美人的颈间,用力深呼吸几下,喉头哽咽,“我爱你!小雪,你不可以受苦,就算把江湖翻过来,我也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小侯爷搂住仁杰,右手安抚的轻拍着他的背, 豁达地笑道,“小杰,别难过,小爷我福大命大,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仁杰点点头“嗯”了一声,脑子里像电脑一样开始运作,不断地闪过各种可能方案,最后停在沸血症的药引上,小侯爷曾提起的,除了天山雪莲,还有神秘的“白雪蛤”,生长在极北之雪地,长年冬眠……
  当时,仁杰曾四处打听,却得不到要领,如今看来,这是配制解药的关键。
  “小雪,何处为极北之地?”
  小侯爷马上心领神会,“本国北部与外番相连,据说过了边界,一直往北至极地,有座终年瓢雪的寒山,或许那里有我们想找的雪蛤?”
  仁杰好似看到一线希望,脸靠小侯爷很近,彼此气息交缠,忍不住亲了上去,“一整座雪山,搜索范围太大,看来需要请人帮忙……”
  小侯爷被吻得气息不稳 ,移开身子,戏虐地弹了一下仁杰的额头,“小淫贼!那里的战局一触即发,谁愿意冒险出关?如果没有通关度碟,怎么入番邦?”
  仁杰也不答话,将美人拥在胸前,磨蹭着他的俊脸,肌肤光滑如丝缎,仁杰不由得舒服地叹息,“就由相公操心此事,小雪从现在起,负责游山玩水,享受声色之乐。”
  这夜过后,京城多了一对俊俏的纨绔子弟。下了朝,仁杰与小侯爷就呼朋唤友,四处游玩,享尽人间美食,看遍城外秀丽风光。
  日子悠哉地过去,仁杰感觉神清气爽,诸事如意,小侯爷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的沸血症状得到一定缓解,看来古代的过毒之术,奥秘高深,不是现代医学能够完全解释的
  明媚的初春,天气晴朗,柳艳莺飞,冬日暖阳照在融雪的街道,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这日,两人骑马经过城中最有名的花坊一香园,仁杰起了好奇之心,随手一指,“小雪,我们初遇于此,不知,你那时为何出现在烟花之地?”
  小侯爷脸上有淡淡的笑意,状似无奈地叹道,“父王当日接到密报,军中一位投敌叛将潜回京城,此人行踪诡秘,曾在一香园出没,所以我易装来侦查,没想到遇见了你这淫贼。”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真幸运,雪美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仁杰感慨地诗兴大发,小侯爷含笑凝听,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片熟悉的衣袍,忽然一带马缰追上去,匆匆地说,“小杰,是熟人。”
  仁杰立刻反应过来,悄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侯爷提缰勒马放慢脚步,手置于唇边“嘘”了一声道,“娘说最近流景表哥神思恍惚,常叹息不语,表哥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娘十分担心,小杰,你陪我去探一探,可好?”
  “当然好。”
  镇国公流景纵马疾行,仁杰二人小心地远远跟着后面,过了一阵子,流景来到城郊一座气派的大院,他下马栓好缰绳,目不斜视地走进内宅。
  两人隐藏行迹,下马后,施展轻功潜至窗下。
  仁杰一双色手搂在美人腰间,上下抚摸不止,下巴靠在对方肩膀,不太安分的磨蹭,“小雪,流景若知道被人跟踪,会生气吗?
  小侯爷微笑,“我和表哥常玩这个游戏,想必他不会介意。”
  他伸手扭住仁杰的耳朵,吹了口气,温热湿润,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让仁杰意醉神迷,呢喃道,“小雪,我要晕了……”
  小侯爷嘻嘻地笑着,“好吧,小爷恩准了,回家好生伺候我,以作补偿。”
  仁杰剑眉微扬,眨眨眼睛,满怀希望地凝视着美人,“不如,我们早些打道回府?”
  “小淫贼,你……先乖乖办好娘交代之事。”美人俊面飞红,悄声吩咐。
  两人戳破窗户纸,屏息向内观看
  满室华烛辉映,锦绣鸳帐不断轻晃,依稀可见两具交缠的胴体,云雨正酣。
  仁杰吐了一下舌头,小惊失色,“啊,没想到……”
  小侯爷神色如常,“表哥一向不拘小节,花宿柳眠,视为常事。
  “我真幸福,小雪家教甚严,洁身自好。”仁杰有些沾沾自喜。
  啪的一声,他轻轻脸上挨了一巴掌,小侯爷眸子盈盈如水,白了他一眼,“胡诌什么。”
  屋内,流景从容不迫地坐起身,披上长袍,脸庞闪着细密汗珠,俊面如桃花。
  他对枕边人温和地说,“你快回去,以后不必来找我了。”
  一位少女的声音响起,若清泉般悦耳,却哀痛难挡,“流景,为何如此无情?”
  流景深沉的笑道,“你没听说,镇国公是京城的风流浪子?”
  那少女抬起盈盈泪光的双眸,“可是,我已……有了身孕!”
  流景神情异常镇定安宁,“你未来的夫婿是个仁厚之人。他不会计较洞房初夜的落梅花。”
  泪水洗净了少女脸上仅有的一点薄妆,“我心里只有你……”
  流景望着这落入他报复陷井的可怜女人,心口微颤,浮起一丝怜爱。但流景毕竟是情场高手,他捧起她凄美的脸颊,手指轻拂她散乱的秀发,沉静地安抚,“别难过,腹中的胎儿不要紧,只是不可让人发觉,就把这事当作一场迷梦。“
  窗外,仁杰窥视的角度,无法看清少女的面容,他默然不语,眉头微蹙开始思考,这位陷入情网的少女是谁?声音竟似有些熟悉。
  他看向小侯爷,对方会意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流景站起身来,掸掸衣袍上将融的残雪,粲然一笑,“我送你回府。”
  那少女已穿戴整洁,蒙着面纱,呆呆流泪,她不懂他的心,但她还没有绝望,她靠入他宽广的胸膛,出乎意料,她没有责备他,而是软语恳求,“流景,带我走吧……”
  流景明亮的眼睛里,秋水波光潋滟,愕然间,他已推开少女,“够了,你忘了我,安心嫁人。”
  少女的手变得冰冷,淡淡地说,“好哥哥,你是我的命根,我想跟你在一起……”她深深地望了流景一眼,转过身,踉跄地推门离开。
  流景低下头,拿起桌上的一幅素绢,慢慢展开,上面写满少女的深情与痴爱,里面裹着一络青丝。
  他跌坐至床沿,上天,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小侯爷站起身,在屋外静静地望着雪景出神。片刻,他握着仁杰的手,侧头微笑,“你说,我们应该进去吗?”
  “随你决定,或许他需要向人倾述,也或许他不愿任何人知道。”
  小侯爷眼神一闪,“表哥外刚内柔,有事都会与我商量,走,我们去看看他。”
  屋外敲门声响起,流景抬起脸来,有几分讶异,随手将帐幔放下,遮住床上遗留的春光,试探地问道,“表弟,是你吗?”
  小侯爷应声推门而入,“表哥,看你有些魂不守舍,居然没锁门。”
  流景对二人点头致意,长叹一声,“不管我躲到那里,你都有办法找到,我十二岁就清楚这一点了。”
  小侯爷走近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哥,你有何心事,不能对我言明,在这里一个人发愁作甚?”
  流景从小敬慕薛小侯爷,又跃跃欲试地不时挑战,表弟文武全才,思路周密,十次中有八九次,流景不得不甘拜下风,“表弟天资聪颖,从前我闯了祸,你常出面为我收拾残局,只是,这次我入了一个僵局,只怕无路可退。”
  仁杰隐隐猜到那少女的身份,为棘手的情况而忧虑,“流景兄,那女子身份高贵,可能后患难免,你有何打算?”
  流景脸色瞬时变得晦暗,与二人围着桌子坐下,皱眉道,“不知道,我的母亲和姐妹都死了,贺家只余下我一人,皇后……她终不会放过我。”
  仁杰脑中浮现一些相关细节,小声地说,“不久前,皇后在白云寺观看表演,被剑客行刺,不知流景兄……”
  流景蓦地打断他,脸上由青转红,“仁大人,何必多次一问,你若想举报或拘捕我,请尽管动手。”
  小侯爷立刻出手按住欲甩袖而去的流景,异常诚恳地劝导,“表哥何出此言?小杰是出于一片爱护之意,我们有共同的对手,应该联合起来……”
  他作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知机地停住了。
  仁杰机灵地接过话题,“是啊,流景兄,皇后曾派人暗杀我和小雪,你要多加提防,以免横生事端……”
  “无论我如何谨慎,有些事也避不开。”流景眸子里显出一丝亮色,而后又黯淡下去。
  小侯爷总结道,“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待我回禀爹娘,一起想办法。”
  “不可!不能把薛王府牵扯进去,”流景俊脸涨红,自嘲地笑道,“祖母过世后,镇国公府不过是个空壳,真真中毒而死,皇后以为是我向陛下告密,十分震怒,一直找机会对付我……”
  仁杰安慰道,“流景兄,我派些高手保护你。你出入小心,至于那位女子,你准备如何安置?”
  流景的俊容,如愁云中的月亮,半明半暗,“如她不能退婚,我不想再有纠葛。”
  小侯爷情伤及类,有所感触,叹息,“真是位可怜的痴情女。”
  流景的从容潇洒被一种莫名的焦虑代替,露出少见的软弱表情,“别,别说了,表弟,我心很乱。“
  (未完待续)------------------------------------------------------------------
  恶搞番外短篇
  有的同学问,在耽美书里,流景怎么可以喜欢女孩子?带着这个疑问,本文作者走访了迷茫中的镇国公大人,并且邀请了文中的几位美男作陪。
  作者雪少:“流景帅哥,读者希望,有位绝色小攻能出手把你由直扳弯......”
  流景大惊失色:“不行,做小受得流血受虐,我不干。”
  凤哥魅惑的眼眸一瞥,“流景兄,小攻技巧高杆的话,小受不仅不会痛,还会欲仙欲死,得到极乐享受......"
  皇帝因为不是美少年,未能如愿现身,不过,他一边观看实况转播,一边狗腿地点头强调,“是的,非烟美人,所言句句是实。”
  流景转头看向表弟求救,“我是直男,对BL有抵触。”
  小侯爷淡雅一笑,“表哥,爱是不分性别的,可惜,你没能遇到仁哥哥这样的痴心人。”
  流景有些犹豫,“要不,给我安排一位绝世美受,试用几天?”
  雪少的眼睛立刻像雷达一般扫射现场,阿飞,仁杰,怀礼都有爱慕者,各自抱着恋人,躲到角落亲热,凤歌兴趣颇高,不过他申明只做强攻,
  四大公子中,只有惠王爷李翔形影孤单。
  雪少暧昧地笑道,“小翔子,你意下如何。”
  李翔起身,弹了几下衣服的灰尘,“这么简陋的招待会,连茶水都是劣质的,哼!”他龙行虎步,直接从雪少身上踩过去,左右四望,“那个什么雪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想我一代天骄,何等尊贵美貌,他却偏偏派我去暗恋仁杰,每次和薛侯爷斗,我还得假装认输,那雪少人呢,不会怕了本王,躲起来了?”
  雪少在地上垂死挣扎,“翔子,你不要无视偶,否则,我安排你在京城街道裸奔.....”
  大猪角仁杰心地宽厚,上前扶起惊魂未定的雪少,“让你少出来抛头露面,怎么不肯听?”
  薛小侯爷丝扇轻摇,淡淡地说,“有读者说我的名字(薛邵)是雪少的谐音,他明知我才是天下第一美男,硬是要和我同名,借我的光环骗小女生,其心可诛。”
  仁杰有些为难,“小雪美人发话了,看来我也管不了你。”
  雪少悲痛欲绝,心中暗叹,老好人仁杰,你怎么是怕老婆的主?只得转向纯洁善良的阿飞同学,大声呼喊,“阿飞,我为你专门开坑,出了外传《舞将攻略》,你快来救我。”
  阿飞果然起身,却被阴险风流小人吴燕一把拉住,“阿飞,别理他,外传名字居然叫攻略,明显偏袒略影,除非改名为攻燕,或者爱燕,不然,不许帮他。”

所有跟帖: 

美少年之36计 (耽美,不喜勿入) 作者:林海雪原 -画眉深浅- 给 画眉深浅 发送悄悄话 画眉深浅 的博客首页 (420372 bytes) () 01/31/2009 postreply 19:30:42

过年好, RP大爆发! :-) -寂寞一城- 给 寂寞一城 发送悄悄话 寂寞一城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2/01/2009 postreply 02:15:59

请您先登陆,再发跟帖!

发现Adblock插件

如要继续浏览
请支持本站 请务必在本站关闭/移除任何Adblock

关闭Adblock后 请点击

请参考如何关闭Adblock/Adblock plus

安装Adblock plus用户请点击浏览器图标
选择“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安装Adblock用户请点击图标
选择“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