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异国他乡,无论时间多长、无论你是否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主流”等,你总会感觉在文化的边缘、城市中的陌生人。
但,这不是什么“坏事”,是好事!“陌生”可以产生新鲜感、神秘感;当你用不同的眼光、思维去领略这个“陌生”的环境时,你才有可能从枯燥的循环式生活中飞出来。我发现街拍是一个很上瘾的方式,但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方式“防止在异国他乡的生活逐渐陷于沉闷和闭塞的模式。”
也正是这种陌生与神秘,我越发喜欢这个城市和所有令她保持独特的居民。而有意思的是,只要你主动去交流、只要你不装哑巴,没有人会把你当做“陌生人”。因为这里的很多人心里知道,我们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
在练习“街拍”时,我有意到“老城区”猎奇。那部分城区的变化最快,也是这里“唐人街”所在。除了几家勉强维持的中餐馆儿,还有代表“中国特色”的园林和礼品店、药房、茶庄等。而“美国特色”的则有“救世军”的救济中心、低收入或无收入老年公寓、咖啡馆儿、同性恋酒吧和扮装皇后俱乐部等等。每次在那里走过,感觉都非常地“超现实”,像是在穿越不同的人文、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心理状态和对世界的认知。
这位扮装皇后在俱乐部隔壁的酒吧上班,和每个人打招呼时都好像是久违的老朋友、老主顾一样。除了装扮鹤立鸡群,这位“皇后”的举止和幽默大方如酒吧里令人陶醉的歌曲一样把人们带进了一个能够暂时忘却所有烦恼的氛围。
酒吧里,你满可以不讲话,默默地思考、品酒,或者盯着自己的电脑或手机;你也可以海阔天空地和招待闲聊神侃打情骂俏。
“人妖”是民间对变性人和扮装皇后(Drag Queen)等“第三性”的歧视称谓;是自以为“正常”的人妖化这些同类的贬义词。尽管在廿一世纪的今天,人们尤其对性别、性倾向和生活方式不同的人们仍然存在落后的、狭隘的偏见,甚至“憎恨”。
和同性恋一样,他她们在很多文化里被认可、接受,做着和所谓的“正常人”一样的工作,大胆、坦荡地享受着生活、生命,尽管社会中仍然存在着大量小脑僵死的保守人士。
在美国生活的时间越长越难以用少数的文字描述她。美国的“美”不是肤浅的美,不是“完美”的美,更不是“五讲四美”的美,而是体现在普通美国人一代代传承下的独立、不妥协的精神。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混得好与坏”,你都有选择的权力。哪怕你选择流浪、选择做几乎无报酬的义工,你都无需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像怂蛋包一样妥协。活得爽与不爽不是他人或“金钱”可以决定的!
一个面孔代表不了一个国家、一种文化。但是,无论你是什么“面孔”、无论你多么“少数”,你可以有尊严、可以向看得见看不见的那些人、观念、偏见等竖起中指说“关你屁事!”,在这个及其多元的国家里不妥协地生活。
作舟摄影,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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