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受我爸牵连,从医学院附属医院下放发配到山区县城医院。我后来从上海去山区读了一年书。没有什么朋友,只能一个人乱逛。职工宿舍在医院后面,当年是个大院子,野草丛生,食堂在那里放养了几只羊,于是我常常从后面偷袭,抓住羊背上毛一下跨上去当马骑一阵子。有时羊发觉了逃走,常常一边逃一边拉羊糞在鞋子上。黑黑的一粒粒象散黑豆,好在不是稀的也不臭。刚去时不懂,看到公鸡叨着母鸡颈上的毛骑在母鸡背上,以为公鸡欺负母鸡,就上去一脚,或者用树枝石块把公鸡打下来。后来才知道打搅了人家的好事。被当地小孩嘲笑。园里有美人蕉,我学别的小孩样,拔出花,吸花根部的甜汁。还有打野粟子吃。烤槐树豆荚吃。有时爬土墙偷院外住户的青葡萄。吃得酸掉牙。院里常常有无主的土狗找食来,有一次放学,我们一群小屁孩走在院里的主道上,看见一条狗爬在另一条狗上交配,一个胆大的小孩上去一脚把背上的狗踹下来,不知怎么地雄狗一下拨不出它的鸡鸡。屁股对屁股相对方向跑,却跑不了。于是一帮屁孩用棍子打二条狗的屁股结合部,打得狗狗乱叫。我也捡了个石块砸了一下狗。反正打了好长时间,狗怎么也分不开。我后来有点怕狗被打疯了咬人,便站在边上看。二条狗最后终于分开来夹着尾巴逃走了。这事一直困绕我,不知为什么公狗拨不出鸡鸡来。想当然以为母狗那地方痉挛,握住了公狗的鸡鸡。来美后才听别人讲,公狗的鸡鸡头上有块骨头,进去后会在里面卡住母狗不让它逃。我的天,狗狗天生是个强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