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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姜爷 2013-12-16 10:05:06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71673 bytes)
回答: 61~70姜爷2013-12-09 07:49:57



江河湖海 江河卷:71~80
 

71。第七十一章 哀伤之花的盛放
72。第七十二章 陌生的来人
73。第七十三章 沃尔马
74。第七十四章 他的身份
75。第七十五章 风口浪尖
76。第七十六章 无望的挣扎
77。第七十七章 如雪的笔迹
78。第七十八章 又一次的离开
79。第七十九章 贫民区的神秘寺庙
80。 第八十章 我不放
 

    第七十一章 哀伤之花的盛放
 

  吐完以后,我整个人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如月在一旁体贴的为我递上了一张纸巾,我接过擦嘴。

  印度,这个古老神奇,外加有一些宗教浪漫色彩的国家,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魅力,就已经被这个火车站的乱象给弄昏了头,一时之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竟然有一种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昏头的感觉。

  “承一,不出站吗?至少我们也得先出去找个歇脚的地方啊?”看着我有些发愣,肖承乾用手绢轻轻的捂着鼻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到。

  此时,刚才那一大群人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我内心莫名的开始不安,一边答应着肖承乾,一边下意识的朝着那一群人看了一眼。

  那是应该是一群忙着乘坐火车的本地人吧?大多数都带着行李,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小孩儿掺杂其中,动手抢着那群人手中的行李,有的被扔了两个钱打发,有的则被不耐烦的推开了,跌倒在地,又嬉皮笑脸的站起来,继续追上去争抢着行李。

  我虽然不了解印度,大致也知道了这些小孩应该是在火车站讨生活那种,就像华夏那个时候随处可见的小小卖花童一般,是很让同情的一类存在。

  可不论如何,这群人怎么看,都是正常的一群人,那么我的不安来自于哪里?要知道,经历了那么多,我对我的灵觉已经深信不疑。

  这种带着哀伤的不安到底是来自于哪儿?

  难道是我不够仔细?这样想着,我又闭眼微微感觉了一下,来人明明就是一群普通人,其中根本没有任何一群人有那种修者特有的气息,莫非...危险不是来自这群人?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开始打量四周,而走在前面的承心哥已经开始催促我:“承一,你难道想在这个火车站过夜吗?”

  没有什么发现,我只好‘哦’了一声,快步的追上承心哥他们,恰好和那群人擦肩而过,内心再次不安的猛烈跳动了几下!我猛地一回头,这群人已经朝着进站口快速的走去,哪里有什么特别?

  在这个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在这种疑神疑鬼的状态,难免被吓了一大跳,几乎是下意识的狂吼了一声‘谁?’,回头一看,却看见被我吼的满脸无辜的如月。

  “三哥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如月看着我,问话间,如月忍不住做出了一副被惊吓的样子,吐了一下舌头,让我有些恍惚,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古灵精怪的如月。

  这些回忆让我内心温暖,忍不住微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如月的背说到:“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不安,所以紧张了一些,我们走吧。”

  面对我的回答,倒是如月一本正经起来,带着郑重的语气问我:“真的吗?三哥哥,你这感觉确定吗?”

  如月算是对我知根知底的人,自然知道我灵觉的特殊之处,我说有不安的感觉,她肯定会非常的重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月,毕竟在这异乡,又是逃命,就够让人没安全感了,加上如月是女孩子,这种情况...此刻,我内心那种不安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哀伤,哀伤让我想流泪。

  如月还在等着我的答案,我们的脚步没有停下,面对着我忽然的沉默,如月忍不住催促了我两句:“三哥哥,你倒是说话啊?”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强行稳下自己心中这种哀伤的感觉,决定还是不隐瞒如月:“我也不确定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灵觉在报警,因为它现在已经消失了。”

  “那是怎么开始的呢?”如月下意识的逮住我的衣角,有些紧张的不肯轻易忽略这件事情,这也不怪她,毕竟身在异乡,任何人都会敏感一些。

  “就是,看见刚才那一大群人。莫名的开始不安。”感觉到了如月的情绪,我尽量装作随意的说到,并顺便指了一下身后,望向了那大一群刚才正走向进展口的人。

  在这个时候,那一大群人已经散开,因为那些乘火车的人已经进入了进站口,那些小孩儿也一哄而散,变成了十几个一小群的这样子,而其中几个小群正朝着我们这边快速的跑来....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情况,毕竟我们所走的方向是出站口,那些孩子应该也会在出站口招呼一些‘生意’什么的吧。

  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但还是注意了一下,的确只是一群普通的穷苦孩子,在这个时候,我心里还在盘算,我要不要他们过来的时候,把不重要的行李交给他们拿着,让他们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

  反倒是如月,在我说了这话以后,频频的回头,看着那一群散开的孩子的动向。

  “三哥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次回头以后,如月语气稍微轻松的对我说到。

  “何以见得?”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但想起刚才吐舌头的如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因为啊。”如月俏皮的皱了皱鼻子,然后才笑着说到:“我藏着的那一只最敏感的虫子,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身上有不正常的修者气场,它很安静呢。”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如月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又回头了。

  此时,一拨儿孩子正与我们擦肩而过,如月的声音从我稍微身后的位置传来:“再次证明,没有..”

  可是如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我就感觉到她整个转到了我的背后,然后用手肘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这是发生了什么?在那一瞬间,我刚想转身,却不料,‘轰’的一声,在那一刻,我心中巨大的哀伤忽然的爆炸开来,让我整个人莫名的僵硬了半秒,我带着颤抖的语气,快速的喊了一声如月,并且就要转身...

  却感觉一个身子撞在了我的背上,带着一种莫名的颤抖和抽粗的感觉。

  我猛地的一转身,就看见是如月撞到了我的背上,她为什么要颤动和抽搐,下一秒我的目光下移,瞬间就看见,一个身高不足1米3,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正在用刀快速的在如月的身上插着!

  我看见了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如月身上淡蓝色的衬衫,如同一朵朵带着残忍笑脸的地狱之花!

  “不!”我狂吼了一声,一下子抱住如月,伸手就要去抓住那个小孩子拿刀的手,却不想那个小孩子的动作异常的迅速,手一扭,刀花一舞,在那个时候晃花了我的眼睛,我没有拉住他的手,反而被他手中那凌厉的刀子划破了手掌。

  我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只能感觉心中那巨大的疼痛就快让我喘息不过来,所以我顺着刀刃想要抓住那个孩子的手腕,不要再刺如月了,不要....她会死的!

  我的呼吸粗重,我从来没有那么全神贯注的想要抓住一个人,还真的被我握住了那个手腕。

  可是从手上却传来了一种异常滑腻的感觉,那个手腕用一种奇异的角度弯曲,从我的掌中逃脱,那一刻,我看见那个小孩子抬头,印入眼帘的并不是一张童真的脸,相反我看见了一双带着冰冷毫无波动的残忍双眼,像狼!

  挣脱了我,他转身就跑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

  我的手上混杂着鲜血,留下了一种莫名的黑色,从如月被刺到现在,这一切不过发生在10秒钟以内,在这个时候,我大声的吼出了一声不,竟然没有人反应过来,注意我们一眼。

  “三哥哥..”在我的怀中,如月开口了,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微笑,叫了我一声。

  “不,别说话,稳神。”我的声音颤抖,下意识的就去捂住如月的伤口,可是伤口好几个,我捂住这个,那个怎么还在流血?

  “三哥哥..原来流血的感觉,就是..就是连同温度一起流出..流出身体啊。”如月的笑容越发的虚弱。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要疯了,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如月,一只手捂着如月的伤口,终于忍不住跪在了这个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发疯般的大吼到:“救命啊,他妈的,救命啊!!谁能告诉我,医院在哪儿?救命啊!”
 

    第七十二章 陌生的来人
 

  随着我疯狂的嘶吼,人群开始朝着我们这边聚拢,可是指指点点的,议论的,看热闹的,就是没有一个上前提供帮助。

  是啊,我已经忘记了这是在异乡,我用中文吼着有什么用?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助感和孤独感一下子包围了我,深刻就如同刻在了灵魂之上,让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说不出的沉痛里。

  这时,承心哥他们已经听见了我的嘶吼,冲了过来,看见红着眼眶,状若疯狂的我,承清哥一把就要拉开我,理智的处理方式就是这样,免得我一时受刺激过度,心火上涌,反而会受到创伤。

  至于承心哥只是呆滞了一下子,就赶紧蹲下,移开我捂住如月伤口的手,开始为如月处理伤口,并且快速的对已经愣在当场的承真她们说到:“快,去和当地人交谈一下,医院在什么地方?或者报警电话,急救电话也行。”

  就在承心哥拖动我的时候,如月一只带血的手却忽然扬起,有些无力,却又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领,有些恍惚有些虚弱的说到:“三哥哥,不..不走...”

  我一下子抱紧了如月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到:“我不走,我在这里,没走!”

  说话间,我移开了承清哥的手。

  承清哥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到:“承一,我只希望你现在冷静,相信我,无论用什么‘逆天’的道术,我们都会救回如月。”

  我点了点头,比起刚才,伙伴们的出现,已经让我从那种沉痛的感觉中稍微挣脱了出来,至少整个人会用理智来思考了,是啊,如果如月真的有什么事儿,即便是当场用锁魂术,锁住如月的灵魂,不让如月断了一线生机的事情我也会去做!

  在这种时候,我不会怕旁人的围观,更不会怕这种锁魂术,强留离去灵魂是逆天而行,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承心哥在快速的为如月处理着伤口,承真她们开始找寻当地会英语的人交谈,好在是在印度这个地方,英语几乎是官方语言,否则我们会更加无助。

  而我则是不停的在如月耳边小声的呼唤着她,和她说话,在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让如月失去意识。

  承心哥的医术熟练,很快就为如月简单的包扎好了伤口,并上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药粉,具体是什么作用,我却不知道,只是看见承心哥抬起头的时候,脸色非常的沉重。

  承心哥这样的脸色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望着他,嘴唇颤动着,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发问。

  此时,如月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是拉住我衣领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承心哥扶了扶眼镜,略微叹息了一声对我说到:“如月身上的伤口很深,而且伤口周围有一种很奇怪的毒,这些都需要紧急处理,而我身上所带的药有限,这里的条件也...现在至少需要一间安静的病房。”

  “有救吗?”我只是问到。

  “如果用特殊的办法,自然有救!但你也知道...”承心哥顿了顿,我知道他说的是转伤之术!可是,这不是在万鬼之湖,也不是灵魂状态,这种代价更大的术法怎么敢轻易使用?

  两个结果,一是转嫁给动物植物,如月伤好,但该她死她一样会死,就算没有任何病,任何伤。

  第二,是转嫁给他人,而在这过程中,他人受到的创伤会比如月还重,姑且算作利息,而承心哥做为施术人,一样也会付出代价。

  “如果不行,就转给我,她是为了救我。”我语气坚定的说到,说话间握住了如月有些冰凉的手。

  在发生的一瞬间,我不会忘记,如月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如月只能做出这种仓促撞我一下的反应,只是我想起那灵活的动作,飞舞的刀花,奇异角度扭曲的手腕,冰冷淡漠的眼神,现在已经冷静的我,就忽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国际级的专业杀手!

  这种存在的神秘一点儿也不比修者差,有的甚至有各种特技,甚至传说有特异功能的人加入其中,甚至也有修者,比起他们专业的杀人技术,我们为了强健身体,而练习的武学又算作什么?

  本身中华的武学,是先求健身,再求搏击!除非是专业的练搏击武学的武家人,身为道家人怎么可能去练那种反而伤身的武学呢?也怪不得身手比普通人要厉害灵活很多的如月会中招!

  这样想着,我下意识的抬起了我那受伤的手掌,黑色的痕迹还残留着,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个‘小孩儿’被我逮过的手腕,留下了白色的痕迹!

  黑色是染料?他是白种人?

  我沉思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我伤口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种奇异,让人看一眼就不舒服的颜色,而且有些肿胀,有些微麻的感觉!那是什么颜色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有些微微泛蓝!

  “我X!你什么时候也受伤了?”我的身后一下子传来了承心哥的声音,抬头一看,承心哥的眼中流露出愤怒,仿佛我是在刻意隐瞒他一样。

  “我忘记这件事情了。”我轻描淡写的说到,却被承心哥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拿出一把刀,毫不留情的在我伤口上飞快的划了两刀。

  “如月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抵抗力在抵抗着这种毒素,所以,我只是沉重,还不慌乱,相信如月能撑住一些时候,只要不让她失血过多,及时抢救!可是,你身上有这种抵抗力吗?我觉得那是如月的蛊虫什么的在起作用?你有吗?陈承一,你可不可以不要找麻烦,让我稍微省事儿点?”承心哥快速的说到,而且拼命的挤着我的伤口,从伤口处流出了颜色怪异的血,但是疼痛感却变得很弱,我有一种那只手不是我的错觉。

  承心哥在观察着我的手臂什么的,在这时,承真已经带着火车站的警察快速的走向了这边,一边走一边急切的交谈着。

  我感觉身上的某一处传来一种奇特的感觉,微微颤动,想了很久,才从随着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竹筒,仔细的确定着,感觉的确是从这竹筒上传来,它怎么会有反应?

  我在奇怪的时候,承真已经带着警察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承心哥示意我抱起如月,他快速的走到了警察的面前,也开始交涉,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间救命的医院,但愿这里的警察能够快速的帮助我们。

  如月此刻的意识已经越来越微弱,每个人都是强绷着不敢难过伤心,必须要理智的处理这一切。

  在经过一番交谈以后,我看见承心哥又使用了金钱的攻势,那两个警察显然就积极了很多,我抱着如月,一边小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不停的对她说,撑住,就快有救了,你一定要撑住!

  其实我的内心已经紧张到了一个极限,抱住如月的手都在发抖,我怕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如月离开我们,让我连施术都来不及,毕竟各种秘法不是解决一切的根源,而我们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这些逆天秘法,基本上就会宣告违背了圈子里默认规则的最高法则,会站在整个修者圈的对立面。

  “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口中默念到!老李一脉或许最不怕的就是站在任何对立面,只要是做我们认为对的事儿,对得起自己的一颗心,怕什么?

  “可是,如月,你最好撑住,如果你不想我们与所有的修者为敌。”我絮絮叨叨的对如月念着,忽然感觉如月抓住我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我心中惊喜,看来如月最深处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明白我在说什么。

  但也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奇异口音的声音,说着中文在我们身后出现。

  “是陈承一你们吗?我来晚了,但我想,你们还是需要我的帮忙。”这个声音彬彬有礼,带着一些莫名的亲近我们的意思。

  可是它却是完全陌生的,是谁?我一下子转过了头.....
 

        第七十三章 沃尔马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典型的印度男子,棕色的皮肤,考究的当地服饰,模样也十分英俊,唇上还留着一抹一看就经过精心修建的八字胡。

  “事不宜迟,跟我来吧,陈承一先生。”见我回头,他依旧是用中文与我说话,口音奇怪,咬字却十分的清楚。

  可是,我并不认识这位热情的先生,这根本是件不需要确定的事情,我不认识任何的印度人!所以,我怎么可能跟他走?

  不想再节外生枝,我抱着如月就跟上了警察的脚步,可是这名突然出现的印度人却有着异常坚持的精神,他快步的追上了我,对我说到:“陈承一先生,也许你并不认识我,事先也没得到任何人的提示,我会来这里迎接你们。可事实上,你们不是也没得到提示,会在这里遭遇到麻烦吗?”

  我原本无心说话,只是沉默的抱着如月,和大家一起在这纷乱的火车站中穿行,尽管大家包括那两个警察,都对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而感到好奇,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好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一般,所以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的是他脸上透着真诚。

  “这位小姐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这些警察办事儿并不算牢靠,相信我吧,陈承一先生,我的车就等待外面!”见我转头,那位印度人急切的说到,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真诚,仿佛他对如月的伤势,比我还要着急。

  “我叫沃尔马。”在我沉默的时候,那个印度人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是另外一位尊贵的先生吩咐于我,在这里给你们提供最大的帮助!而那位尊贵的先生,在你们华夏,不,在这个世界的修者圈内也有高贵的地位,他叫阮庆秋。”

  沃尔马?超市?!原谅我那时的无知,不知道沃尔马这个姓属于仍保留着种姓制度的印度社会一个高贵的姓氏,属于刹帝利阶层,而且是一个古老的刹帝利姓氏,这样的地位可以给我带来多大的帮助。

  所以对于沃尔马的介绍我完全无感。

  只是走了两步之后,真正让我停下脚步,决定跟随着沃尔马走的是阮庆秋这个名字,尽管一开始因为他奇特的口音,我没有认识到他说的人是那个阮庆秋!

  事情证明,沃尔马是一个玲珑的人。

  在火车站外果然停着好几辆高级的轿车,显然他考虑到了我们一行有很多人。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们上车以后,沃尔马就安排我们朝着医院赶去,甚至在中途,就有一辆设备完全的高级救护车与我们相遇,及时的把如月弄到了救护车上。

  “原谅我唐突的决定,看那位小姐,应该是如月小姐吧?伤势严重,就在路上通知了救护车来接,但愿没有给你造成困扰。”沃尔马依旧是那么的彬彬有礼。

  “不,你不用那么客气,你非但没有给我们造成困扰,而且是我们应该感激你。我想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怎么...?”我有一肚子的问题,萍水相逢,天上掉馅饼一般的热情,让我并不能完全去信任这个沃尔马,尽管他说出了阮庆秋这个名字。

  “一切疑问都会为你解答,但先赶到医院去再说吧,车上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沃尔马客气的说到。

  我没有再说话了,而是有些疲惫难过的靠在了椅背上,连续的奔波,如月的遇刺,让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我此刻担心着如月,的确也没有心情去询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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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们被带到了一家高级的私人医院,这是一家并不对外开放的,真正的只属于上层人物的医院,环境清幽,设备先进,如月被及时的推进了抢救室,承心哥也坚持的,一路跟了进去。

  至于我们其他人,在医院内得到了几间豪华的休息室,我在安慰了大家几句以后,就让大家先休息着,等如月的消息,至于我,想单独呆上一会儿,事实上是我心情难过内疚,暂时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我发了一会儿呆,努力的想静心,脑中却反复的出现着两张脸,一会儿是如雪,一会儿是如月,我想上辈子她们是不是欠了我什么,以至于这辈子要这样为我牺牲,一个用生命带着我跑出黑岩苗寨的地下洞穴,一个要为我挡刀子,可是我又为她们做了什么?

  另外,我该怎么给沁淮交代如月此刻的情况?怎么交代?

  这样的心情让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忍不住双手抱头,一时之间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苦闷,比流眼泪还要难受!

  而在这种时候,我贴身的口袋里,又传来了那种颤动,比之前在火车站里还要强烈许多,这样的事情暂时中断了我苦闷的情绪。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竹筒,这里面就是如雪在东北老林子里交给我的东西,她之前的本命蛊!

  我一直随身带着,在思念成狂的时候,它就是我最好的安慰,毕竟它曾经也是如雪生命的一部分,是如雪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纪念。

  可惜的是,这只胖胖的蚕子,一直很懒,连同精神都有些萎靡,任何时候,我让它出来‘放风’,它都是一副不怎么搭理的样子,只是该吃吃,该睡睡,好像很勉强的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如今这样的反应倒是第一次。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打开了竹筒,习惯性的想要‘驱赶’这只胖虫子出来,却不想才打开竹筒,却只看见了一道白色的胖影从我眼前掠过,下一刻,那只胖蚕子就呆在了我手上的伤口之处,身体不停的拱着,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它是要做什么?我无法理解胖蚕的想法,毕竟能与它沟通的只有如雪!就算是如雪,沟通的也有限,毕竟相对于如雪牺牲的那只本命蛊,这只胖蚕还是一只幼虫。

  所以,我只是呆呆的看着,而那只胖蚕仿佛很执着一般,就是反复的在我伤口游移着,不愿意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它抬起了头,那对黑溜溜的小黑点一般的眼睛正好与我对视,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一种猜测,就让我冲动的解开了缠绕在伤口的纱布....它想要接近伤口?

  这只是猜测,但事实证明我做对了,那只胖蚕一见我解开了困扰它的纱布,立刻异常兴奋的趴在了我的伤口上一动不动了。

  在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它的口器在轻轻的蠕动,就像是一个小朋友在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吹气,带着微痒的感觉,给我带来安慰一般。

  我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就在这一只虫子不经意的安慰下,而这种微痒的平静,终于让我忍不住渐渐的睡去了。

  在梦中,我又回到了东北的老林子,再一次遇见了那奇异的龙墓之门...我一路攀登,一路奔跑,幸运的再次进入了真正的龙墓...

  我终于又到了我和如雪分别的那扇大门之前,我颤抖着双手就要推开它...只要一推开这扇大门,我就能见到我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吧?她会用怎么样的目光看着我?

  可...我又要怎么和她说,如月受伤了?

  在犹豫中,我的手迟迟不敢用劲,却在这个时候,被一双手给推醒,从梦中的世界跌落回了现实!

  在醒来的那一刻,我看见的是承心哥异常疲惫的脸,我立刻反应过来,问到:“如月怎么样?”但心里的失落却无法平息,为什么在梦中也是这么黏黏糊糊,要知道在如雪离开以后,我连做梦都很少能梦见她,即使是在梦中相见一下也好啊?!天知道,这一刻我是多么需要如雪的安慰!

  强忍着心中的失落,我看着承心哥,尽管是失落,但在这种时候也无法压制我一下子蔓延全身的紧张。

  承心哥看着我说到:“如月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在那一刻,我一下子就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

  “可是....”承心哥忽然皱起了眉头。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什么?

  “可是她的情况也非常的不好,非常的奇特!我却无能为力。”承心哥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第七十四章 他的身份
 

  随着承心哥的叹息,我的心里也像是装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刚才的轻松荡然无存,换上的是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点上一支烟,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问到:“如月怎么了?你说吧,我能承受。”

  承心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抢过我手里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并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这才吐着烟雾对我说到:“她的刀伤没有问题,伤到的地方已经及时的抢救过来了,也没有失血过多,这家医院不错,血库准备也很充分。该死的是那毒,这个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就连我也认不出那是什么毒,只能大概的做出一个方向性的判断,那是属于巫蛊的毒。”

  说到这里,承心哥又大口抽了一口烟,接着说到:“咱们道家的医字脉最怕遇到的就是巫医,配合他们的蛊术知识,我们是处于下风的,不说救人的本事,只说毒人的本事,他们绝对是强过我们的,遇到了他们下手,我们常常就...”

  承心哥没有说下去了,而我的指尖又变得冰凉,只是喃喃的问到:“如月有救吗?”

  承心哥取下眼镜,抹了一把脸,有些沉闷的说到:“巫蛊一脉也出手了,咱们到底是把这些**的得罪的有多深?呵呵...修者,杀手,巫蛊一脉!那**的颜逸也不说清楚,咱们师祖的残魂关他们个屁事啊!”

  承心哥都开始骂骂咧咧,可见他受到的刺激有多深,我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也悄悄捏紧了拳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月也是属于巫蛊一脉,所以现在的情况我束手无策,只能靠她自己抵抗这毒素!我简单的替她把了一下脉,发现此刻应该是一种僵持的状态吧,如月暂时处于下风!我不知道事情发展下去会是怎么的情况,也不知道如月何时会醒来?这就是对于医生来说非常不好的事实....这也就是如月的情况,但更糟糕的应该是你吧?不行的话只能动用禁术了!”承心哥说完这句话以后,再次叹息了一声,而这一次,我发现他眼眶中也有血丝。

  我?我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伤口,也同样中了这样的毒素,下意识的抬起手,却发现伤口已经变得正常,那丝诡异的蓝色已经消失,而胖蚕不见了。

  这...我楞在了当场,承心哥也显然注意到了这种情况,‘霍’一声的站起来,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然后又难以置信的为我把脉,而我心不在焉,开始在四处张望起来,然后一眼就在沙发下面看见了一只软绵绵的虫子趴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诡异的变胖了一圈,身上隐约有些泛蓝。

  “承一,你身上的毒,它...”为我把完脉,承心哥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却无心关心这个,而是一把去拣起来了那只胖蚕,看它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我怕它死了,毕竟是如雪给我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当感觉到它依旧绵软的手感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曾经因为这只虫子精神萎靡,我请教过如月关于它的问题,因为我怕它这样下去会死。

  如月逗我,说这家伙生命力顽强,我死了它都不会死,并且告诉我,将死的胖蚕身体会慢慢的变硬,只要虫子还是绵软的,那么它就一点儿事也没有。

  也同时在这时,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猛地回头望着承心哥,问到:“你是说我好了?”我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胖蚕还有这本事!所以反应会如此慢半拍,就连看见我的伤口,我都没有联想到这里来!

  “你才知道?”承心哥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但眼中却有了明显的惊喜,一把逮过我的手,开始观察起我手中那微微泛蓝的胖蚕。

  “我的确是才知道,我不知道这只胖蚕有这作用啊?”我抓了抓头,也笑了,既然我的伤势好了,如月的伤势也就有希望了,我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亏我还是医字脉!”承心哥放下了我的手,然后拿起桌上的眼镜,又重新戴了上去,说到:“苗疆蛊术里最厉害的蛊就是金蚕蛊,但金蚕蛊并不是指一种特定的蛊虫,而确切的说应该是蚕蛊中的一种变种,或者说是蚕蛊中的王者,它们统称为金蚕蛊!但是,作用却并不相同,就好比,有的金蚕蛊以速度和剧毒为长,有的金蚕蛊以控制能力为长(相当于是一种对人的精神控制),而有的金蚕蛊更为难得,可克万毒,在它成长起来以前,谁都不知道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金蚕蛊!如雪这一只...这是天意啊!”承心哥说完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当他心情平静时候,他才会有这个动作。

  “你怎么了解的?”隔行都如隔山,何况道家和巫蛊是很不相同的两个体系。

  “一本生僻的医书上看到的,说金蚕蛊是可解万毒的无敌灵药,当时认真,后来只是当趣闻!你知道那时候,我常去月堰苗寨,为这个事还请教过凌青奶奶,她说过这个是存在的,可这种金蚕蛊稀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了,让我当传说也好,当趣闻也好,就是别太当真。”承心哥带着追忆说到,可能也是想到了当年的岁月。

  “呵...”我笑了,如雪,这是你刻意留下来给我和如月的庇护吗?我看着手中的胖蚕,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它现在这模样,没事儿吧?”

  我指的是它身上那种蓝色!

  “没事儿,它还是一只幼虫,需要慢慢的消化这样的剧毒,时间一过,就好了,这种毒反而有利于它的成长,很神奇吧?”承心哥微笑的看着我。

  我终于完全放心了,把这只吃饱喝足懒洋洋的家伙塞进了竹筒里,一把递给承心哥,说到:“那还等什么,拿去给如月用上吧,你一定比我知道该怎么用?”

  承心哥接过了竹筒,对我微微一笑,说到:“看你急的。”说完,他就风一般的冲向了房门,他不是一样着急?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承心哥忽然停住了脚步,握着门把手对我说到:“对了,还忘记了一件事儿,那个沃尔马想和你谈一下,已经等你很久了,刚才见我进来,又表达了一次想法,你看....?”

  “哦,那你让他进来吧,我也正好想和他谈谈。”如月就要没事儿了,我的心情也放松了,自然刚才的疑惑又涌上心头,也有了谈话的欲望,决定是该和这个帮了我们大忙的沃尔马谈谈了。

  “印度人名儿怎么那么有性格,难道他真实的身份是沃尔玛超市的老板?”承心哥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句出去了,而正在喝水的我却被承心哥的这句弄喷了,这家伙,敢不敢不要那么嘴毒?

  不过,擦到嘴边的水,我又陷入了沉思,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印度人会和那个阮庆秋有瓜葛!

  阮庆秋是什么人?说实话,我也没有和他接触过,仅仅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即便关于修者圈子的很多知识,我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也不能不知道他的大名!

  他,严格的说来也属于十大势力的人,只不过他是势力最大的正道势力的核心高层。

  我们老李一脉也是正道势力,所以可以不知道别的大势力具体有些什么高层,但最大的正道势力那些核心高层,多多少少是有些耳闻的。

  阮庆秋为什么要帮我?阮庆秋和印度人?这样的联系不是有趣了点儿吗?

  我捏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而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应该是沃尔马来了吧?我赶紧起身去开门了,而门外站着的英俊男子,不是沃尔马又是谁?

  “很抱歉打扰你了,尊贵的陈承一先生。”沃尔马看见我,首先就是行了一个礼。

  我很想告诉他,你其实可以放松的,好好的说话,那样不必你和我都那么累,可到底显得有些唐突和不太礼貌,只得客气的笑了一下,然后让沃尔马进来了。

  我们双双坐定在沙发上,彼此你来我往的客套了将近有五分钟,要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沃尔马这才终于切入正题:“陈承一先生,其实我来找你谈的目的,主要是想转告一下师叔想要带给你的话。”

  “师叔?”我楞了一下,印度是一个宗教国家,国民几乎都有着自己严格的信仰,这种信仰基本上是来自本土的宗教,这沃尔马忽然冒出一个师叔,我怎么可能不吃惊。

  “是的,师叔!我的师叔就是阮庆秋。”沃尔马说起阮庆秋的名字,双眼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光芒,那是一种崇拜。

  我的脸色古怪,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你是道家人?”

  “怎么,不可以吗?”阮庆秋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种反应不理解。

  “不,完全可以。”我笑着说到,道家文化能影响到印度人,我怎么不开心?

  “陈承一先生,事实上,现在你们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你知道吗?”沃尔马在得到了认可以后,直接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先是一愣,有些搞不懂这个沃尔马,有时客套到啰嗦,有时又直接到跟个二愣子似的,哪个才是他?

  问题是,他说的危险是指什么?
 

    第七十五章 风口浪尖
 

  我有些不明白沃尔马的意思,索性也就沉默的等待着沃尔马的答案,但眼神中流露的疑惑我还是表达的恰到好处,我怕沃尔马刚才的直接只是昙花一现,等一下又开始了客套的啰嗦,所以用眼神暗示他一下。

  沃尔马没有注意我的眼神,但也没有啰嗦,而是直接的说到:“你们的行踪暴露了,在你们的边境。所以,这个让你们处在危险的境地。”

  我想起了边境的遭遇,抬头问到:“在边境我们是遇见了一些麻烦,你的意思是那些喇嘛把我们的行踪彻底暴露了?”

  “是啊,根据这个圈子里各种密布的情报网,一个消息的传播速度是恐怖的。不然,你们不会在火车站就遇刺,也不会遇见我。”沃尔马的中文说得不错,但到底有些别扭的感觉,好在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说起遇刺这件事儿,我的心里就火大,我问沃尔马:“刺杀我们的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听闻我的这个问题,沃尔马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这才望着我说到:“陈承一先生,确切的说是刺杀你,其他人死或者不死,都不是那么重要的,那个叫如月的姑娘,应该是被你连累的。”

  沃尔马的话让我的心头又涌过一阵儿内疚,他要不然就不直接,直接起来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如月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这能让我稍许轻松,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大概知道被刺杀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我,但关键的那是什么人?”

  “我想按照你的见识,你心中也应该有了答案了吧?是国际顶级的杀手组织,如果我的情报不错,应该是代号,用你们中文来说,叫‘死神之镰’的组织,这个组织背后支持的势力,应该是修者,而且应该是修者的顶级势力,你可以用针对你的四大势力里考虑。”沃尔马给了我详细的资料,尽管大多是猜测,不确定,但这种属于机密情报的东西,谁又敢百分之百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既然如此,那倒是真的很危险了。”我有些落寞的叹了一口气,杀手这种东西是防不胜防的,就算我的灵觉能够警示,可是芸芸众生中,我怎么去确定谁是杀手?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刺杀我?火车站的事儿显然就是一个教训。

  “你不用担心太多,因为你不是孤立无援的。实际上这句话,也就是我师叔阮庆秋要我带给你的话。”沃尔马认真的说到。

  “嗯?”其实在雪山一脉的鱼跃龙门大会上,正道势力并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表态,如今在印度,让一个印度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我还不能理解。

  “是这样的。”沃尔马说话间,整理了一下他白色的衣领,这才郑重的说到:“我沃尔马在道家的修者中,论起道术啊,实力啊不怎么样,但在我的祖国,在这个地盘上却能给你提供足够的庇护。虽然我讨厌该死的种姓制度,从心里向往打破阶级的枷锁,给人们更多的自由和平等,但我的姓氏是祖先的赐予,而附带传承的权力和地位真的能够给你们提供足够的庇护,我是刹帝利,真正的刹帝利!印度以外的人以为已经消失了的,纯正血统的刹帝利,就如我的姓氏一般纯正。”

  我无语的看着沃尔马,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而且鬼晓得刹帝利是个什么?莫非要告诉我超市是个纯正的刹帝利什么的吗?我只能抱歉的摇头,对沃尔马说到:“我从来不怀疑你的实力,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师叔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要知道正道并没有明确的表态支持我。”

  面对我的说法,沃尔马拍了一下脑袋,又开始了客套的抱歉,而我则开始了客套的表示了不在意。

  直到这种客套进行了又快是一个三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声音稍大的说了一句:“沃尔马,实际上我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客气?”

  “啊?”沃尔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实际上道家人讲究自然,特别是道家的男子,应该大块吃肉,大块喝酒,大声而豪爽的讲话,不需要特别的注重礼节。”我说的实际上是‘土匪’,不过为了沃尔马不要再用那么奇怪的说话方式与我交流,我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了。

  “啊?”沃尔马有些不安,过了好些时候才对我说到:“我的师父并没有特别的给我讲过这些,而我本身的姓氏注定了我是一个贵族,我...”

  “从现在开始也不迟。”我在心中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沃尔马一副领悟了的样子,沉默了很久,忽然站起来,一把就扯开了他那白色的,半长的,有些类似于衬衫的袍子,露出了棕色,略微强壮的胸膛,然后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说到:“是不是这个样子?他妈的,应该就是这个吧?如果你告诉我不是,那就真他妈的!”

  我无语的看着沃尔马,好吧,希望沃尔马的师父师叔什么的别怪我,土匪的表象,也不能掩藏善良的本质,我在内心迅速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后硬着头皮说到:“大概吧。”

  “他妈的,你要问我师叔这句话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我就他妈的告诉你吧,现在邪道的势力他妈的大大的加强,和一个神秘的人物有关,他为邪道注入了他妈的新鲜理论和血液,采取了一种更新奇的道家和科学结合的方式!我他妈的弄不懂那是个什么,反正大概就他妈的是这样吧。所以,邪道拥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压制着正道,正道他妈的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说不上是自身难保,但他妈的已经没有从前的话语权,为了勉强保持他妈的微妙的平衡,所以正道现在算是异常的谨慎。但我师叔说,你所在的师门是他妈的英雄,你也是个英雄吧,我们正道不能他妈的放任你们不管,只能这样暗中的进行了,这就是我师叔让我转告你那话的意思。”沃尔马非常快速的,豪爽的说完了这段话。

  在这期间,他一脚踏在沙发上,另外一只手夸张的挥舞着,配合着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样子,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已经数不清他这一段话里说了多少个他妈的,只能快速的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

  “我学习的还好吧?”沃尔马有些忐忑的望着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打断我的思路。

  我忍不住笑了,开始有些喜欢起这个有些单纯的印度家伙,于是站起来,帮他整理了一下露着胸膛的衣服说到:“还不错,只是太过夸张了,不需要扯衣服什么的,另外,你可以少说几个他妈的。”

  “可是,你们中国话实在太复杂了,你知道的,印度的男人有时豪爽的说话,难免带上一两个骂人的俚语,可中国话骂人的,我只会这句他妈的。”沃尔马显得特别的无辜。

  “如果你不想骂人,可以不骂的,自然为重,你懂的。”我不知道我脸上的肌肉是否已经开始抽搐,但实际上我觉得我把这个单纯的家伙‘忽悠’的太过分了,但愿阮庆秋不会因此收回他要帮助我们的决心。

  “嗯,我会慢慢的领悟,掌握其中适当的度的。”沃尔马面对我的话,异常认真的说到。

  我拍拍沃尔马的肩膀,说到:“不论如何,帮我跟你师叔说,谢谢他了。我们老李一脉该承担的道义,该做的事,不管是怎么样困难的情况,我们都不会退缩。”说话间,我的语气渐渐的严肃了起来。

  面对我的认真,沃尔马也认真了起来,对我持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说到:“你们是值得尊重的,你的话我一定会转告给师叔。”

  和沃尔马简单而愉快地谈话就进行到了这里,在短暂的告别以后,沃尔马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在关门的刹那,其实我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仔细琢磨着沃尔马的话,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来自正道的庇护,这件事情当然是好的,但是从这件给予我们庇护的小事儿上,实际上也代表了正邪两道正式开始博弈,按照情报网,以四大势力为代表的邪道不可能不知道正道的作用。

  牵一发而动全身,压力就来自于这里,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具体要做什么,但我明白,一旦我们失败,就意味着正道的失败,那个时候,我几乎可以预见,正道会面临着几千年以来,最严峻,最式微的局势。

  万鬼之湖一行就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我们一行人无意中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甚至称了博弈的焦点....

  “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啊。”我重新做到了沙发上,并顺便从酒柜里拿了一瓶中国产的白酒,打开盖子,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

  关键的是,我还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唯一明确的只是要找到那个强尼。

  前路漫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前路一片迷茫,而我们一开始只是为了找到我们的师父罢了。

  想到这里我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酒意上冲的时候,我的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异常的急促。

  难道是沃尔马又回来了?我带着疑惑,打开了房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脸色难看的承心哥。
 

        第七十六章 无望的挣扎
 

      “承一,行不通。”承心哥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败感。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承心哥说的这句话,只能关系到如月,是如何一个行不通?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承心哥拉近房间,说到:“进来再说吧。”

  承心哥走进房间,一下子就摊在了沙发上,说到:“肥蚕对于如月很排斥,我不知道为什么?”

  排斥如月?怎么可能?!如雪的虫子怎么会排斥如月?我一下子转头看着承心哥,同时也皱紧了眉头。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排斥如月。”说话间,承心哥把竹筒扔给了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打开竹筒,对着屋内的灯光看见胖蚕就懒洋洋的就趴在竹筒里,面对我打开竹筒的动作也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想要‘放风’的觉悟。

  我只能把它倒了出来,倒出来是什么扭曲的姿势,它就将就着什么扭曲的姿势趴着,反正一副大爷我懒得动的样子,如果不是手上传来的绵软的手感,我几乎又要怀疑它是死虫了。

  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注意到,胖蚕身上那淡蓝的颜色已经消失了。

  “你看见了,金蚕蛊作为蚕蛊中的王者,能力是极其厉害的,就算是一只幼虫,消化你身上的剧毒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按理说,如月身上的毒也应该不成问题!因为按照我所知的一些东西,越是剧烈的毒,对这种类型的金蚕蛊越是有好处,如月身上的毒对它来说应该是一场饕餮盛宴。”承心哥徐徐的对我解释到。

  我看着手中懒洋洋的胖蚕,坐在了承心哥身边,说到:“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它排斥如月?”

  “这个就是我了解的地方了,莫说是为如月清毒,就算靠近如月,它也不愿意,反应异常的剧烈!甚至可以感觉到它暴躁的情绪!在那种时候,我是不敢碰它的,相信我,如果碰它,它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一下子,就算它不是以毒性见长的金蚕蛊,它的毒一样比你和如月身中的剧毒烈。”承心哥说话间从桌子上拿起了我打开的酒,也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口。

  我沉默了,其实这毕竟就比较为难承心哥,他是道家的医字脉,并不是巫医,这种事情也难怪他束手无策。

  “不然,我们想办法联系月堰苗寨的人问问?”我试探的问到。

  “没用的,金蚕蛊做为月堰苗寨最高的蛊虫,根本不是一般的养蛊之人能够接触的到的,唯一有身份接触它们的只是蛊女!那是蛊女的不传之秘...现在月堰苗寨的蛊女还小,凌青奶奶失踪了,如月这个样子,而如...”承心哥一下子打住了,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捧着虫子,有些无奈了,问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其它寨子的人呢?”

  “就算你现在赶回华夏,找到其它寨子的人,而且必须是和蛊女有相当地位的人,又愿意告诉你关于金蚕蛊的相关事情也没用!承一,我不是打击你,我对巫蛊的了解比我多一些,每个蛊苗的寨子,培育蛊虫的方式都不一样,更何况是金蚕蛊这种顶级的蛊虫?不一样的培育方法,会导致蛊虫有各种不同,你问了又有什么用?”承心哥的心情非常不好,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我的心情也跟随着变得沉重。

  “没有办法,必要的时候,各脉的禁术都上吧,总之不能让如月死了,更不要说死在异国他乡。”承心哥的眼中是异常坚持的目光。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如果到最后都没有办法,就转伤在我身上吧。”我拿过承心哥手中的酒,想也不想就连灌了好几口,辛辣的酒流进喉咙,冲入胃里,泛起的却是一片苦涩,为什么偏偏是如月?为什么又偏偏是巫蛊之毒?这天杀的巧合!

  承心哥看着我,神情难过的说到:“如月为你挡刀,本身就是你应该背负的因果,我不会反对你的做法,总之我会尽一切能力救你!只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转伤之术是很不能把握的术法,讲究的是代价均等,而且要付出利息!如果转移到你身上,轻易的就被你的金蚕蛊所解,那就不是转伤了!到时候,我也无法把握会变成什么让你难受,让我们为难的东西,加上‘利息’的原因,它不会轻松,只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说完这句话,承心哥再次叹息了一声。

  我摇头说到:“死了也没关系,如果不是如月,本身该死的就是我,你以为我完全没有防备,背对杀手的情况下,他一刀刺不中我要害吗?我是拣来的一条命。”

  说完,我不再说话了。

  而承心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异常为难的神色,还有懊恼和难过,他几次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重重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抓着自己的头发说到:“如果当初最难掌握的灵医术之意念疗病,我能稍微掌握一些皮毛都好啊!到底是师父不在,到底是师父比我厉害很多啊。”

  “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说道家的传承,就算是简单的事情,只要关系到技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到底还年轻。”我说完,也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再次感觉非常的想念师父们。

  没有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心底的无助感,就连成长都变得磕磕绊绊。

  到现在,连找他们的自由也被剥夺,莫名其妙的被推倒了风口浪尖,而师父们,你们究竟在哪儿?还在地球上吗?这个无稽的想法,让我的心底再次泛起了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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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时间匆匆的过去,就如沃尔马所说,我们得到了很好的庇护,至少在印度的境内,没有所谓的杀手再找我们的麻烦。

  我们在这家私人医院呆的很好,沃尔马后来几次的聊天也给我们谈起过,让我们放心的呆在这里,多久都不成问题,这家医院是他的产业,外加印度本身特殊,是一个最大的宗教国家,本身就有自己独特的修者势力,所谓的世界修者圈子几乎不怎么渗透的进来,而鉴于他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杀手绝对不敢放肆。

  安心的呆在这里?难道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吗?我叹息了一声,为在病床上守夜的如月掖了掖被子,思绪凌乱。

  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如月的睡颜很平静,在这种时候像极度了如雪,只是脸上的苍白,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不安,特别是今夜看起来,连嘴唇的颜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

  医院动用了最好的营养液维持着如月的生机,而在这间病房,承清哥的铜灯,承心哥的祈祷之物都摆放好了,只要如月有任何支撑不住的迹象,我们就会开始施法。

  至于我已经在如月的身上用特殊的红绳绑好了锁魂结,在最紧急的时候,我会催动术法,让这锁魂结彻底地发挥‘逆天’的作用。

  要知道绑结只是针对‘生人’,身体还有生机的,锁住他的灵魂,对于身体生机渐消的,必须动用特殊的术法!那才是真正的锁魂。

  真的要到那一步吗?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如月的发丝,或许是因为支撑的很难,生机已淡的缘故,手中传来的再也不是以往那种顺滑的手感,而是有些干枯的味道了。

  这种发现让我的心中涌起莫大的心酸和悲哀,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我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如月说到:“如月丫头,你别闹了,快醒来吧。大家都等了你三天了,我们的日子虽然漂泊,但也精彩!你不想和三哥哥一起去冒险了吗?不是小时候,你就会鼓动着我去饿鬼墓吗?”

  依然的,如月没有任何的反应,我难过的别过头,长夜漫漫,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这种悲哀,我想我需要出去抽一支烟。

  病房外,香烟的味道为我带来了些许的安慰,我又忍不住掏出随身的竹筒,盯着它发呆了,一是因为想念如雪,这种时候,不止是我需要她,如月也需要她。二是因为我想知道这只金蚕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对如月如此的排斥,尽管在和承心哥谈话以后,我也用这胖蚕试了无数次,它就是不肯。

  想了一会儿,没结果,我把竹筒又塞进了裤兜里!

  今夜该我守夜,我给大家已经打了招呼,任何情况都不要通知我,除非是生死大事儿,其实也是我在逃避,因为在我守夜之前,我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个情况通知给沁淮,但我不敢亲自去对沁淮说,只能拜托承心哥。

  我不敢保证没有最坏的情况发生,就比如我死也救不回如月!而沁淮作为如月的未婚夫,我的兄弟,我没有隐瞒他的理由,否则他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好在以沁淮的身份,修者圈子的人也不敢动他,因为修者世俗一般的情况下都两不干扰,杀了沁淮这种高管子弟,引起的震动简直可以遇见!只有黑烟苗寨那种逆天又野蛮的寨子才敢打沁淮的主意,可是这个世界上黑岩苗寨毕竟只有一个。

  加上我们的行踪反正已经暴露,也无所谓沁淮来这一趟,不涉及到多余的事情,沁淮是安全的。

  思考间,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看着如月病房的门,我想我是应该进去了。
 

    第七十七章 如雪的笔迹
 

  进入病房,灯光依旧昏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睡颜还很平静地如月此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嘴唇也微微的张开,像是在说什么,却又苦恼的说不出来的样子。

  她是梦到了什么吗?我疑惑的看了如月一眼,却感觉到有些微微的凉意,回头一看,原来是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一部分。

  可能是如月觉得有些凉了吧?我这样想着,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虽然是在印度,但毕竟已经是冬天,加上这里昼夜温差较大,小心些总是没错。

  如月现在虚弱着,对冷暖敏感了一些也是正常。

  房间安静,我就坐在如月病床前的沙发上静静的守候着如月,床头科技仪器正在监控着如月的生命迹象,而在这边,承心哥和我也布置了一些道家的手段来监控着如月的生命迹象,一切都为了如月不要发生任何的意外。

  异乡的月亮和华夏的月亮并没有什么分别,一样的清冷却又迷人,只是不知道在同一轮月光的照耀下,我牵挂的人们又在做着什么?

  师父,父母,如雪...我的思维发散到很远,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这些一想,就会让我困意全消的人或事儿,今日想起,忍不住一阵阵的困倦,难道是我这些日子太疲惫了,需要休息吗?

  不,我还要守着如月,守着她不能出什么意外?

  我强打着精神,守在如月的身边,可越是这样,越是抵抗不住那一阵一阵的倦意,终于在我自己也不甚清楚的情况下,我趴在如月的手边,沉沉的睡着了。

  没有梦,只是很困很困,在无色的睡眠中,我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焦急,冲动,异样的疑惑,说不上来的莫名情绪,却怎么也醒不来。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在最后,我竟然开始模模糊糊的做梦,梦中的场景依旧是在这昏黄灯光下的病房,有一个身影静静的坐在如月的身边,握着如月的手,带着一种温暖的目光凝视着如月。

  我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只是按照感觉知道她的目光很温暖,而我只是看着这个身影,心中就莫名的心痛。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心痛?尽管是在梦中,我也忍不住开始思考!心痛毕竟分很多种,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引起我这种带着酸涩感心痛的女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雪!

  可是怎么可能是如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但我应该是在梦中吧,如果是在梦中,那就没什么问题。

  忽然间,我又释然了,我很奇怪我自己这种状态,异常清楚自己是在梦中,想醒来却也醒不来....此时,就更是不愿意醒来,我把那个身影当成了如雪,我愿意她多在这里呆一会儿,陪着我和如雪,哪怕只是在梦中。

  因为有了如雪的存在,病房的气氛变得安谧又温暖,她只是静静的握着如月的手,没有说什么,我就感觉心中平静了不少。

  偶尔,她会轻轻的摸摸如月的脸,偶尔她会为如月整理一下发丝,这种安静的守护,让我甚至愿意这个梦永恒下去。

  但梦又怎么可能永恒?只是过了一会儿,那个身影就站了起来,再看了如月一小会儿,就轻轻的要走出房门,在那一刻,我在心中狂吼,如月,不要离开,甚至我能听见现实里的自己也呻吟出声了....却又生怕这个梦散了。

  奇异的是,那个身影好像听见了我的呼唤,忽然转身轻轻的朝着我走来,而这一次我看清楚了,那个身影就是如雪,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清淡表情,我在心中想了千百次的身影,我怎么可能看错?

  她走到我的身边停下了,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我看见她举起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摸摸我的脸,但又停在了空中,许久不曾放下。

  如雪,你是怎么了?因为必然要分开的原因,在梦中也要对我这么‘吝啬’吗?你知不知道,失去了你,我差一点就永恒的沉沦在了那个北方的边境小城?

  我觉得委屈,面对爱的女人,忽然就想哭!因为梦太真实,甚至我的泪水真的就滚落在了脸颊,我能感觉它温热的温度。

  终于,那只手还是轻轻的放在了我的脸上,稍微有些冰凉的手指,多么熟悉的感觉,为我拂去了那一颗泪珠,又轻轻的落在我的脸上,从我脸上的皮肤划过。

  “如雪,不要走!”我开始在心中不停的喊着,如雪,不要走,如雪,你留下,如雪....

  “如雪,不要走!”终于,我喊出了声音,但也一样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一看,哪里有什么如雪的身影,一抹脸上,泪水划过的痕迹却还在...

  我是思念成狂了吗?我有些痛苦的笑了一下,算是自嘲,却发现如月的脸上也有泪痕...

  这!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莫非如月也和我一样梦见了什么哀伤的事情吗?我不敢奢望那个梦是真的...这样想着,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张纸巾,为如月擦去泪痕,为她拉拉被子,却忽然发现在如月被子的一侧有一封信。

  信?什么时候来的?我的心先是狂跳起来,接着就迎来了一种异样的紧张!

  狂跳是因为我还是忍不住首先想起的就是,梦是真的,紧张却是因为梦中并没有看见如雪放下什么信,联想起我们处在危险的环境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封信,那么放信的人要是有心做什么?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可我竟然还在这种时候睡着!

  我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就从床头拿过了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拆开。

  信很简短,我只是花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看完了,但是看完以后,我就疯了,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就按动了如月病床上的呼叫铃!

  因为是私人的医院,单独负责如月的护士就在隔壁,不到半分钟就出现在了病房,我急急的对护士说到:“帮我看着她,一有情况,就通知我的其他伙伴,我要出去一趟。”

  护士不懂中文,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可是连一句话的时间也不想耽误了,只能用英文吼了一句,看着她,就冲出了病房。

  走廊空荡荡的,可是压抑不了我几乎瞬间疯狂的情绪,我在走廊狂喊到:“如雪,如雪....”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死一般的安静,还有另外一个值班护士探出头来,带着些惶恐的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是沃尔马重要的朋友,到底没有阻止我。

  而我又哪里顾得上这些,一路在医院狂奔着,一路疯狂的,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如雪,直到冲出了我们所在的医务别墅,冲到了外面漂亮的大花园里。

  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开始又在花园里狂奔,依旧是疯狂的,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如雪,可还是没有回应!

  我愤怒了,愤怒了到想哭了,我一路冲刺着,最终跑出了医院,站在陌生的,安静的异国街道,还在大声的呼唤着如雪,但哪里又可能有什么回应?

  “如雪,我知道你来了,你出来!出来啊...为什么不见我,你真有那么绝情?你就算忘了我,就算对我没感情了,你亲自对我说一声啊!如雪,如雪.....”喊到最后一声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喉咙承受到了极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一股咸甜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口腔,该不会是把喉咙都喊破了吧?

  我一下子跪倒在递上,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封信,就算喉咙喊破了你也不愿意出来见我吗?那一刻,一种别样的愤怒简直充斥了我的整个灵魂!

  也就这时,一双手猛地把我拉了起来,我一看,是肖承乾,他的脸上还带着愤怒,在他的身后,几乎所有的伙伴们都出来了,除了承心哥,他应该去如月的病房了吧?

  “陈承一,你现在还嫌情况不够乱吗?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承受不住压力疯了,我是不会相信你就这么疯了的。”肖承乾责骂着我,但眼中却忍不住流露出担心的情绪,而在他身后的伙伴也是。

  我的喉咙很痛,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是看着肖承乾,还是不能掩饰眼中的痛苦,喘息着。

  “陈承一,你不是吧?你不能疯的!”肖承乾着急了,一把扯着我的衣领,有点着急的吼到,吼完之后,他仿佛又怕惊吓到我,松开了我,假装开朗的一把揽过我,说到:“承一,我知道你没事儿,走,回去休息吧。男人总要缓解一下压力,我呢,就是喝红酒,你没事儿喊喊如雪也是可以的。”

  提起如雪,熟知我往事的大家都流露出了有些难过的表情看着我,除了路山和陶柏有些迷茫,但是也在担心我。

  大家想说些什么,却被肖承乾给阻止了,我听见他三八的小声对大家说,现在不要多说什么,免得刺激他。

  真以为我疯了吗?我的喉咙现在还是没有缓过来,但是我扬起了手中的信,递到了肖承乾面前,终于能嘶哑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没疯,她的笔迹,救如月的办法,她来过!”

  “什么?”肖承乾拿过信,再次用看疯子的眼光打量着我。

  却被承真一把抢过去,说到:“我看过如雪姐的笔迹,我能认得。”
 

    第七十八章 又一次的离开
 

    最后这封信被大家传阅过了,证明就是如雪的笔迹。

  让我疑惑的只是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如雪不愿意见我,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但已经没有答案了,除非如雪本人来解释。

  而大家疑惑的重点则和我不一样,谁都知道如雪在那神秘的龙墓之中,怎么可能突然来到印度?

  “我觉得信上说的方法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儿好,毕竟如雪姐的笔迹不是什么秘密,万一是有人模仿呢?怎么敢随便在如月身上试验?而这方法本身就有危险。”在大的会客厅里,发表意见的是承真。

  因为解释不了如雪为什么会到这里的迷,所以大家对信的事情争论不休,承真这是在总结发言。

  说完后,承真转头望向我:“承一哥,你的意见呢?”

  我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自己都处于深度的迷惘当中。

  承真保守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毕竟关于如月我们之前就准备了自己的一套办法,处在这种环境中,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保守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我赞成使用信上的办法。”一直有些沉默的承心哥在大家都要同意的时候,忽然开口了。

  面对大家疑惑的目光,承心哥说到:“首先,我对巫蛊之术有些了解,虽说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信上所说的一切根本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有确实的可行性,虽然由我们这些外人操作起来,比较困难!第二,你们都没有经历过龙墓,但那却是我和承一亲自经历过的地方,我这样说吧,那里...那里是一个不能用现实来衡量的地方,是空间之谜一个见证的地方,我和承一走同一条道路,会莫名的出现在别的地方,你们懂吗?如雪完全有可能来到这里。”

  是啊,如雪完全有可能来到这里,前提是龙墓最深处的地方,她已经能够了解一些,并能够运用!

  在之前我师祖曾留给她进入龙墓最深处的办法,而师祖也曾说,龙墓最深处,是一个空间极其不稳定的地方,曾经有一条龙想在那里回到昆仑。

  这根本就是现代的神话,但确实也发生在我眼前。

  “我赞成承心哥的意见。”我声音嘶哑的开口了,承心哥的话让我回忆起了老林子的一切,虽然那是我最不愿意去回忆的,但我直觉承心哥的话是对的。

  “可是...”承真还是不能信服。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医院内是有监控的。”这一次的讨论我们没有回避沃尔马,他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他一直很饶有兴趣的听着,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他忽然说出了一句决定性的话语。

  “什么?”这次连一直很冷静的承清哥都震惊了,眼神中带着对沃尔马的责备,大意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沃尔马面对着我们‘要杀人’的目光,无辜的说到:“你们说的太他妈的有趣了,我听入迷了,事实上我是一早就想说出这件事情的。”

  大家无语了,而肖承乾走到沃尔马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到:“我记得你是一位绅士,怎么从几天前开始,他妈的就不离口了?”

  “哦,那是承一教我的,一个道家人该有的说话方式,必须直来直去,要非常的男人。”沃尔马骄傲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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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沃尔马调出了医院的监控视频,而在监控视频里,我们共同见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雪真的来过这里!

  她出现的画面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就是走过医院带有监控的走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而在那段视频里,如雪走过的走廊,在过了三分钟以后,才是我狂奔而出的身影。

  “如果不是如月姐住在一楼,或者如雪姐出现的画面会多一些。”承愿看我反复的看着那段画面,是这样安慰我的,或者她也找不出再多安慰的话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终于伸手关掉了视频,既然真的来过,为何要如此选择?连见我一面,说几句话都如此吝啬?我现在是已经完全冷静了,这种冷静是来自内心的冰冷,感觉是内心深处一种最珍贵的感情之一被永远的冻结了。

  看着我的表情,陪着我一起看视频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两个人感情的事,外人又怎么好过多的评论?最终只是肖承乾鼓起‘勇气’对我说了一句:“承一,无论如何,男人都要尊重女人的选择,但愿你放下。”

  我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比疼痛更可怕的是心冷,即便我忘不了,那忘不了的也应该是进入龙墓之前的如雪吧?或者进入了龙墓之后,真正的如雪就已经不存在了,是真正的一入龙墓弃凡尘了,变为了一个陌生的只是有着如雪躯壳的女人。

  这种想法让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希望破碎的沉痛让人内伤,可是我必须去接受。

  我用五秒中强行握住了自己有些颤抖的手,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对大家说到:“如月那边进行的顺利吗?有没有人去看看?”

  “我去看看吧?但愿如月姐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一关。”说话的是承真,说完之后,她转身走出了我们这间客房。

  按照信上所说,胖蚕之所以不能为如月疗毒,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如月本身有自己的本命蛊,胖蚕排斥。第二最重要的原因是如雪在交付胖蚕给我的时候,其实已经通过一定的办法,让胖蚕接受我的存在,否则以我一个外行,怎么可能控制拥有的了这种顶级的蛊虫?说明白点儿,我是胖蚕的半个主人,它为我疗毒是自然,按照它的‘骄傲’,怎么可能再为如月疗毒?

  所以解决的办法有两个,第一就是我彻底成为胖蚕的主人,能够指挥胖蚕为如月疗毒。

  第二,就是把胖蚕变为如月的本命蛊,那样胖蚕就自然会为如月疗毒了。

  第一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是道家人,身份就注定了我不能接受苗寨的这种传承,苗寨对我再友好,也不可能将最顶级的金蚕蛊种在一个‘外人’身上,带着它没问题,想种蛊也可以,除非你正式放弃道家的身份,成为我苗寨之人。

  那么能够选择的就是第二点了,在这其中,如雪简单的写了取蛊与种蛊的办法,不是太难,就算让外人来进行也是可以的,难的只是取蛊会让如月瞬间对那个身上的剧毒没有了任何的防备能力(一直以来,和那剧毒对抗的是如月本身的本命蛊),如月必须在金蚕蛊种上之前,自己扛过一阵儿。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金蚕蛊不是人人种得的,否则金蚕蛊那么厉害,很多蛊苗苗寨多多少少培育一定的数量,那不是人人都可以种上了?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我们都不是太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如月如果承受不了胖蚕,结局一定会很惨。

  整封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这些,在信上如雪并没有加上自己的任何评语,就比如如月是否能够承受的住,几率有多大什么的,只是简单说明了方法。

  弃凡尘,或许她还没有弃掉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可如此冰冷的信那也是快了吧?我发现恨会让人的想法阴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不去恨?陈承一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各种情绪和怨恨依旧会有,但愿此后能够真正的放下。

  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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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如月也在这样的日子里醒来了。

  我倚在门框边,看着病房中沁淮握着如月的手,惊喜万分的样子,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心想这样算不算也是一个圆满?

  沁淮是两天前赶到印度的,看见我,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承一,我很想揍你,但并不是因为如月受伤的原因,而是做为你的兄弟,我只想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能亲口对我说,即便是天塌地陷的事情,也要你亲口对我说,你明白吗?”

  “大概能明白了。”我是这样回答沁淮的。

  “很多年了,我太了解你,因为太重视身边的人,有些时候反而是可恶起来!但是逃避和让自己受伤会是一直的办法吗?承一,你不要永远这样黏黏糊糊下去,你师父从小不就让你不要这样吗?”

  师父?在这样的阳光里,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声这个词语,而接下来,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去到赖布尔,找到一个叫做强尼的人。

(今天第一更送上,各种的铺垫会在神仙传说那一卷里总爆发,很多地方不是支线,只是为最后的主线埋下伏笔,特别的解释一下。)
 

        第七十九章 贫民区的神秘寺庙
 

     如月才醒来,毕竟是虚弱的,总需要休养一些日子。

  我们原本的意见是让如月跟随沁淮回到华夏,毕竟四大势力的主要目标是我,跟随着我才是最危险的,跟随着沁淮,反而会因为沁淮的身份,如月变得安全。

  但如月拒绝了这样的安排,她告诉沁淮,这一次的冒险有了结果以后,无论是否找到想找的人,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沁淮结婚。

  而她告诉我们,不要留下她,让她的生命留有遗憾。

  面对如月这样的说法,无论是沁淮还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拒绝,原本是想立刻启程去赖布尔的,到底还是决定留下来一些日子,让如月好好休养一番,才出发去赖布尔。

  沃尔马是个热情的人,见我们暂时要停留在这里,就不禁带着我们到处走动,毕竟来了一次异国,总是要体验一番它的风情才是。

  加尔各答很美,虽然它也有着印度国家特有的环境问题,但是印度古老的历史在这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无论是建筑还是人文,你总是能感受到一番时光的味道,那是完全的区别于华夏的感觉。

  我有想过,如今的华夏走在街上,千篇一律的城市,我们还能体会到多少华夏的历史?感觉到多少华夏古老时光的痕迹?

  一个星期以后,如月在最顶级的医疗条件下恢复的不错了,按照计划,我们再有三天就会出发去赖布尔。

  而沁淮却不得不离开了,他不可能跟随我们冒险,而他在国内毕竟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送别了沁淮,我们又在加尔各答停留了三天,如月已经能够自由的下地走动之后,我们才和沃尔马一路前往赖布尔。

  “我不能离开你们,你们也知道那个杀手集团是多么的厉害,如果我不在,你们很难平安到达赖布尔的。”这就是沃尔马坚持要同行的理由,尽管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也对赖布尔的强尼一无所知,可他的理由我们无法拒绝。

  有了沃尔马的帮助,我们总算不用去挤印度那要命的火车,而是可以坐在舒服的轿车里前往赖布尔。

  由于一开始对印度的地理并不熟悉,这时上路才知道加尔各答和赖布尔其实有着很远的距离,按照印度的路况,就算开车前往,也需要大概两天的时间。

  一路上的行程乏善可陈,只是不停的赶路,或许是因为有了沃尔马的陪伴才没有别的插曲发生。

  只是在距离赖布尔还有几十公里的时候,我那一直安静的卫星电话才再次响起。

  接起来,我以为是葛全,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依旧是珍妮姐打来的,可是这一次的珍妮姐却显得很匆忙,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只听她说了一句,要在赖布尔找强尼,就去赖布尔的寺庙多看看,最好每一个寺庙都去,自然就会找到强尼。

  说完,珍妮姐就挂断了电话。

  这让我的心里有一些迷惘,印度的寺庙大多是人来人往的,我怎么能知道谁是强尼?可没有人给我答案,在我把珍妮姐的话转告给大家以后,大家的看法也只能是找找看!

  相比于加尔各答,赖布尔就是一个小的多的城市,不过比起加尔各答,这个城市显得异常的干净。

  而到了赖布尔以后,我们直接就被带去了一个私人的别墅休息住下,沃尔马骄傲的对我们宣称,这也是他的产业。

  果然沃尔马是印度真正的土豪,我们表示惊叹,只有肖大少爷对于这个表示淡定,甚至有些淡淡的不屑,开口给我说起他欧洲拥有的古堡,于是我好奇的问到:“那古堡呢?你离开了你的组织,跟我们一起混着,谁帮你管理?”

  结果肖大少爷尴尬了,耸耸肩膀对我说到:“那群该死的家伙,我外公离开以后,他们连我的财产也开始干涉,不过你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我会找回我的外公以及长辈,到时候带你去我的古堡玩。”

  我明白肖承乾的无奈,只是笑笑用一句话结束了这稍微有些尴尬的谈话:“其实我觉得什么古堡都差不多吧,竹林小筑才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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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赖布尔沃尔马家的别墅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需要强尼的行程。

  印度是一个寺庙很多的国家,无论是哪一个城市都一样,赖布尔也不例外,别看这个城市有名气的寺庙只有那么几间,但是真要去找遍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寺庙,可是一件不小的工程。

  因为有的寺庙深藏在民间,或许就只有一间屋子那样大小,但一样会有人去参拜。

  我们先是从名气大的寺庙开始找起,接着慢慢的渗透,但是直到三天以后,我们找遍了比较大的十几间寺庙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由于珍妮姐提供的线索有限,我们有时也不得不跟傻子一样,见到有‘可疑’的人物,都会上前去询问一声:“你是不是强尼?”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失望,甚至有好几个人以为我们是借机搭话的骗子,对我们一点儿也不友好,如果不是沃尔马的存在,我想这寻找强尼之旅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当失望变成一种习惯时,人就会麻木,只是机械的继续着要做的事情,我以为三天是一个很久的时限,结果那三天只是一个‘霉运’的开头,一直蔓延着,整整半个多月我们还在寻找着强尼。

  询问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强尼,连名字巧合的都没有!

  “赖布尔这个范围也就太大了,和你们华夏一样,一个城市也有属于它的县和农村什么的,如果这剩下的贫民区,依旧找不到赖布尔,就只能深入那些地方了。”面对这种失望的寻找之旅,沃尔马是最感觉失望的一个。

  我不知道他的师门给他说了什么,他总是以为跟着我们会充满传奇,但事实上却是这种无聊的寻找,让他感觉到梦破碎了一样。

  而印度的贫民区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触目惊心的‘脏乱差’,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如同生活在垃圾场上一般,衣衫褴褛,甚至社会的秩序在这里也变得模糊,像是一个犯罪的天堂,我很难想象这里也会有寺庙的存在!也不知道印度的法律是否允许寺庙存在于这样的地方。

  可是偏偏就在这里,我们真的就找到了一间所谓的寺庙,贫民区的人在收了沃尔马的钱以后,神秘兮兮的告诉沃尔马,这间奇怪的寺庙没有什么人气,事实上它属于一个异教徒的寺庙,要不是因为寺庙的主人太过神秘和强大,周围的人不敢举报,它早就应该消失了。

  而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们要找的强尼或者就在这间寺庙!

  于是,为了这个消息,沃尔马付出了更多的钱,让这个贫民窟的原住民带着我们寻找这间寺庙,在走过了七弯八绕,比道家普通阵法还复杂的路以后,我深刻的认为强尼这个决定是对的,如果让我们来寻找这一间低矮的铁皮屋子,这所谓的寺庙,我们是铁定找不到的。

  “就是这里了,但我可不敢进去,传说那个可怕的异教徒是西方来的黑巫师,供奉着真正的魔鬼,就只能送你们来这里了。”尽管是在冬季,这里白天的温度依旧算得上是炙热,站在这几间练成一片的铁皮屋外的巷道里,顶着阳光下臭气熏天的气味儿,那个原住民如此对我们说到。

  仿佛对于这间铁皮屋有着深刻的畏惧。

  但偏偏是这种畏惧,激发了沃尔马高昂的兴致,他甚至连骂着这里脏乱差,骂着印度制度的兴趣也没有了,高兴的掏出一大把钱塞给了那个原住民,兴奋的说到:“那你离开吧,记得我们是来做调查工作的,不希望有多的流言传出去,你明白吗?”

  “明白!”这个原住民收了钱以后,立刻就离去了,他如果智商还算正常,应该不会泄露什么的。

  而我没想到,有些二的沃尔马也有如此机灵的一面。

  敲门的声音很快在这里铁皮屋外响起,敲门的自然是自告奋勇的沃尔马,可是持续了一分钟,屋内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沃尔马又持续的敲了半分钟,这个时候铁皮屋的门才打开,确切的说是非常快速的开了一下,然后又关上了,从里面飞出来一个酒瓶,准确的砸在了沃尔马的怀里。

  “如果你想见我,那么拜托带这个牌子的酒来,记住,我只要这个牌子!否则,你就给我滚蛋吧!”屋内传来一个略显暴躁的男声,听声音并不苍老,却有些沧桑。

  而沃尔马拿起酒瓶,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有我清楚的看见,那赫然是一个五粮液的瓶子!
 

    第八十章 我不放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有些唏嘘,莫非强尼也是中国人?否则怎么会喜欢中国的白酒?但珍妮姐并没有这样说过,他应该还是印度人。

  感谢有沃尔马一路同行,在印度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并不是一个喝酒卖酒很自由的国家,平常的酒弄到也需要一定的渠道,更何况华夏的名酒?

  沃尔马拿着酒瓶子还在迷茫,过了几秒钟才问我:“承一,那屋里的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

  沃尔马这样说,才让我想起一个问题,屋里的人说的应该是英语,但是不是那印度英语,英语在这个世界上普及,但由于各国口音的差异,同是英语,说不定英国人是听不懂印度人那充满了独特口音的英语的。

  沃尔马一直和我们说中文,但说英文的时候也带着浓重的印度味儿,可屋子里这个人显然说的不是印式英语,反而像是华夏人在说英语那种腔调,难怪沃尔马听得糊里糊涂。

  “额,他说的英语,但是调调和你们不一样,大概是让我们买到同样的酒,才能来见他,我说沃尔马,你有办法弄到吗?”我简单的给沃尔马解释了一句,显然更关心沃尔马是否能在印度弄到一瓶五粮液。

  “华夏的名酒?”沃尔马这时才想起拿起手里的瓶子来观察一下,开口就认出了手中的酒瓶,果然是土豪,见识不俗。

  “他妈的,贫民窟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昂贵的华夏名酒?一般人有钱也弄不到,可这却难不倒我沃尔马,最多明天就能弄来,如果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弄许多。”沃尔马的眼中闪烁着骄傲的神采。

  这充满了自豪的话显然被肖承乾听见了,他一扬眉,异常骄傲的走到了沃尔马面前:“既然能搞到酒,不如帮我们弄几瓶红酒,我也不挑,就普通的拉菲吧,不要大家都追捧的1982年的,忒俗,给弄几瓶1959年的就好。”

  沃尔马眨巴着眼睛,一时不懂肖承乾是什么意思,而肖承乾还在手舞足蹈的说着:“红酒呢,最好就是配奶酪,沃尔马,你还得弄点儿可以入口的奶楼,59年的拉菲要配...”

  承心哥走上前去,一把捂住了肖承乾的嘴,抱歉的对沃尔马笑了笑,说到:“不要理他,他发病了。”

  “他有病?”沃尔马异常的惊奇。

  “大少爷病。”承心哥笑得异常优雅。

  “你们快点滚,不要在我门口吵闹,不知道可怜的人,唯一的乐趣就是睡一个下午觉吗?”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铁皮屋内又传来了一阵儿英文的叫骂声,弄得我们不敢说话了。

  我心中一动,不由得上前一步大声问到:“嗨,能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强尼?”

  “去你妈的问题,一切都等酒带来再说。”屋内人的脾气似乎十分的暴躁,面对我的问题,不仅不回答我,而是直接的骂了我一句。

  弄得我有些尴尬,但又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线索,只能沉默了一下,招呼着大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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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沃尔马是十分有本事的,原本说第二天才能弄到的五粮液,在当天晚上就有人上门,非常恭敬的送来了一件五粮液。

  “我想这应该够了吧?”沃尔马弄到酒以后,十分得意的来朝我邀功,我还没来得及赞美两句,就发现如月来到了我的房间。

  “三哥哥,聊一会儿?”如月这样对我的说到。

  然后沃尔马就抱着酒意兴阑珊的走了,但我分明看见他走了几步,又变得开心起来,因为他朝着肖承乾的房间走去了,估计是找肖承乾要赞美去了。

  如月也同样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对我说到:“沃尔马这个人挺有趣的。”

  “是啊,我们的日子虽然不怎么平静,有趣的人倒是遇见不少。你的身体还好吗?”我随口问到。

  “恢复的还不错,回寨子里以后,得找大巫想想办法,去掉疤痕才行,我害怕会留疤。”如月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担心的样子。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寨子里的大巫应该会有办法,实在不行,让承心哥想办法把这疤痕帮你转移了。女孩子就是麻烦啊,我觉得沁淮不会在意的。”我半是开玩笑,半是安慰的对如月说到。

  这话说的如月脸一红,忍不住啐了我一口,说到:“谁在乎他在不在意了?是我自己在意的。”

  看着如月此时的模样,就如小女孩一般的娇憨,还带点儿任性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又想起了她小时候,情绪波动间,忍不住习惯性的去摸了摸她的黑发,认真的说到:“丫头,你以后会很幸福的,沁淮是个不错的人。”

  “你就兴为着你兄弟说话了。”如月白了我一眼,然后认真的说到:“可是,三哥哥,你也要幸福才是啊。”

  我不置可否,幸福?我要的幸福似乎离我很远,远到我已经不想去奢望了,更何况曾经被我寄予了幸福的那个女人,才用她的冰冷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我现在拿什么来说幸福?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出了一支烟,点上了,然后问到如月:“丫头,你是要找我谈什么?”

  “就是谈你的幸福。”如月的神色变得认真的了起来,望着窗外幽幽的说到:“三哥哥,我们的日子现在过得虽然漂泊,虽然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但无论是怎么样精彩的日子,到最终也会回归到平静的岁月,那也许才是真实的岁月,就好像每个人普通人一样,有一个家,有一个伴儿,能陪着父母,养育儿女什么的,是不是?”

  “是吧,可这样的日子离我现在似乎遥远了一点儿。”我吐了一口烟,然后又淡淡的问到:“丫头,你今天晚上不对劲儿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我是想要说,三哥哥,你放下我姐姐吧,忘了她。”如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一口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抗拒这样的话。

  “三哥哥,你有父母,你终究要在父母跟前尽孝,也要...总之,你该找一个温暖的女孩子陪着你走下去,陪着你过平凡的日子,而不是一直对我姐姐念念不忘。”如月见我沉默,干脆又加重了语气。

  “好了,我今天晚上有些累了,不想谈这个。”我是心冷如雪对我的态度,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她,愿意放下她,她就如我心中最不可触碰的地方,一碰就疼,而疼痛会让我暴躁,我不想发作。

  “三哥哥,你能不能不要逃避?明明已经没有希望了,你这样是在折磨两个人。”如月根本不理会我的抗拒,反倒是进一步的说到,戳的我心口生疼。

  “折磨两个人?哪两个人?”我忽然声音就冷了下来。

  “我姐姐,不是吗?”如月不理会我的态度。

  “你认为她会受折磨?你难道不知道她出现以后,连见我的意思也没有?”

  “既然没有希望,见了也是枉然,你难道不明白?这并不代表我姐姐不心疼!况且...三哥哥,是你吧,你根本就没有放下想和我姐姐在一起的希望,才会有这样的怨,若你不怨,能像旁观者那样冷静的知道我姐姐不见的原因,那我也不用今晚特地来对你说这番话了。或许你也知道,可是知道了也不能抵消她不肯见你的怨吧?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可能会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就当我心疼我姐姐吧,心疼她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还要牵挂着一个不肯放下她的男人,内疚着他的不肯放下,怕耽误了他的幸福,你就忍心让她背负这个?”如月说话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出去!”我第一次对如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直接把如月推出了房门,我知道这样做很不理智,可是爱情这种事,若能理智,只怕是不够情深!

  我必须承认我爱这个女人到,连别人劝说我忘记放下都抗拒到灵魂里,谁也不能湮灭我的希望,不管我是心冷也好,怨也罢,狠也行,但就是不能,不能放下她。

  “三哥哥,你忘记了姜爷爷对你说过的吗?红尘练心,放下就是一种锤炼,你这个也不要了吗?”如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背靠着门,叼着烟,看着窗外的月光,眯着眼睛,不肯开口。

  “三哥哥,我曾经也不能放下你,我都不知道我嫁给沁淮以后,是否能安心的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一直都在强迫着自己去做,直到前些日子,我为你挡了刀子,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好吧,喜欢着三哥哥的如月从那天开始就死掉了,如果是前世欠你的情,今生在那一刻就还清了,醒来后,我看见沁淮,我就真的能够接受他了。三哥哥,你不要抗拒好吗?你试着去做吧。”如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分外的可怜。

  而我听见这些话,已经觉得不对劲,忽然就拉开了门,看着如月,说到:“是谁让你来和我说这些话的?你在从前根本不曾这样劝过我!”

  如月先是看着我,听见我这样问,忽然就低下了头,然后说到:“是我自己,三哥哥,你仔细想想吧。”

  说完,如月就下楼了,而我看着如月的背影,嘴角苦涩,如雪,你这又是何苦,让如月这样劝我?

  窗外,月冷风清,难道你要我像很多年前,对师父那样,也对你说一句:“我不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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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90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76618 bytes) () 12/19/2013 postreply 14: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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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50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67022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02:15

151~155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35699 bytes) () 01/23/2014 postreply 17:10:37

以上为 江河湖海 江河卷,结束!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01/24/2014 postreply 10: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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