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悬疑类小故事 (ZT)- 续

来源: 慧惠 2017-09-17 20:54:54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61000 bytes)
回答: 惊悚悬疑类小故事 (ZT)- 续慧惠2017-09-17 20:25:27
22黑虎】

  黑虎是一条长着黄黑色皮毛的狼犬,是阿城从亲戚家领来从小养大的。阿城婚后有了一儿一女,幸福的四口之家再加上一条温驯的大狗,堪称完美。后来儿子小山7岁那年替父亲去遛狗,导致黑虎走失,全家人四处寻找无功而返,就像失去了一个家庭成员般伤心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大概半个月后,阿城在家听到像是黑虎的叫声,冲下楼去看到小山倒在地上,有个男人在大呼小叫,边上还有条大狗在狂吠,正是瘦了一圈的黑虎。阿城认识这个男人,是对面楼里养狗的同好。男人说他路过时看到黑虎在对孩子撕咬,让阿城快制住这出了问题的狗。看到地上失去知觉的儿子,阿城对黑虎归来的欣喜化作怨恨。还好黑虎还听他的话,他把狗在家锁起来,抱着儿子去了医院。经过化验诊断,医生说小山感染了狂犬病毒,还好发现的早。昏迷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应该很快会醒。院方还通知了防疫部门,明天应该就会有人来处理得了狂犬病的黑虎。

  儿子的事让阿城稍稍放心,但想到明天黑虎会被人打死,他觉得难以接受,毕竟是儿子还没出生就开始养的狗。于是那天晚上他回到家,给黑虎吃了它最爱吃的炖牛肉,之后把狗带到家西边一块荒地,用绳圈套上黑虎的脖子,在一颗树上把狗抽起来吊死了。黑虎在套绳圈的时候直摇尾巴,大概以为是要带它去散步,还伸舌头舔了阿城的手。被吊起来时黑虎死命挣扎,爪子把一整块树皮都撕了下来。阿城哭着拉紧绳子直到黑虎不再动弹。为了不让病毒扩散,他在野地点火把黑虎的尸体烧了,就地掩埋。

  第二天到医院时小山已经醒来,他告诉阿城事情的真实经过。那天小山在楼下看到流浪半月终于找回家的黑虎,正抱住狗玩的时候那个男人牵着自己的狗来了。那条狗突然发疯冲上来咬了小山,黑虎为了保护他和那条狗撕咬,直到把疯狗赶跑,小山则因为恐惧昏了过去。阿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家人知道护主的黑虎已死后都痛哭不止。后来阿城去找那个男人算账,过去才听说那人也被自家的狗咬伤住进了医院,病狗已被处理。一周后小山康复出院,那人却因为没有及时去治疗,狂犬病发作死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那以后,阿城那只被黑虎舔过的左手,常常一阵阵地感到酸麻,去看医生也查不出什么病。阿城说这是黑虎在责怪自己,他去荒地找到埋狗的地方,给黑虎堆了个坟头,除去周围的杂草,他的手还真的不麻了。那以后每次手疾发作,他都说是黑虎想他了,会去狗坟上修整一番,在手背擦点坟头上的土,病就好了。也有人说他只是皮肤过敏,那土里刚好有成分对症所以起效。过了几年,这病就没再犯过。

  时间飞快,转眼30多年过去,儿女都已长大为人父母,阿城也老了。一家人早已搬离以前的老式公房,住进了高层。年老的阿城身体一天天不行,后来由于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弥留之际,阿城的左手不住发颤,似乎有什么事难以放下。小山看出父亲的心意,开车去了老房子那边。野地上已建成小区,再也找不见黑虎的坟,于是他在那个小区绿化带里挖了些土,用布包起来带回医院。那包土放到阿城手中后,昏迷中的他竟然露出一丝笑意,就此撒手人寰

23曹操】

  京剧里面有生、旦、净、末、丑五行,也就是五种主要的角色。是扮演戏里面男性角色的行当;是各种不同的女性角色;行也是男性角色,俗称花脸,脸上会用各种色彩勾勒出脸谱;行扮演中年以上的男子,现在一般都归进了行;是喜剧角色,也叫小花脸。

  爱看京剧的人以年长者居多,但也有一些年轻人对这项传统文化艺术着迷。20多岁的艾米和其他同龄女孩不同,比起歌星偶像,她更喜欢看京剧追优伶。最近大剧院正上演京剧新编剧目《曹操与杨修》,演员很多也是年轻人,她很喜欢里面演曹操的青年演员。曹操这角色属于净行,用白整脸来凸显他的奸诈,脸上覆盖大面积的白色油彩。虽然是个反角,但演员的唱功和做功都相当精湛,她已经去看了两次。

  这天艾米本来要和一个好友同来三刷,但对方临时有事,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来看。戏依旧精彩,只是前排有个人总是把脑袋晃来晃去影响到她。艾米忍不住出声告诫了对方,那人才安分到了终场。

  看完戏带着满足感深夜回家,走在无人的小巷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艾米胆战心惊地回头瞧去,见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跟在后面。对方宽阔的肩膀让她想起刚才戏里演曹操的男演员。他似乎走的很急,脸上白色的妆都没来得及卸。

  艾米又兴奋又激动,没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自己的偶像。但她是个内向腼腆的人,不敢主动上去跟对方搭话、甚至要求合影。她低着头掏出手机,想跟无法来看戏的好友发讯息分享这次奇遇。不巧的是手机竟然没电了,看到前面路边有个电话亭,艾米便快步走了进去。在里面既可以打电话,还可以隔着电话亭的玻璃壁看偶像从面前走过,何乐而不为。她动作飞快地关门投币,拿起听筒拨通好友电话
还没开始说话,突然听到背后的一声,扭头看到一张白色的脸贴在电话亭的玻璃门上!趴在门上的高大男人根本不是那个京剧演员,而是一个用白色粉末涂抹面部、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陌生人,右手上还捏着一把尖刀。男人拉了两下门没开,用沾着白粉的手拍打电话亭的玻璃壁,用刀尖狂戳门。

  艾米被吓得尖叫起来,还好反应够快,挂断打给女友的电话,拨打了110报警。看到她报了警,男人这才放弃,临走前用刀尖指了指艾米,眼圈里露出凶光的双眼比尖刀更加骇人。

  艾米缩在电话亭里不敢出去,直到警方来人。但是那个歹徒早已不知去向,玻璃上也没采到完整的指纹,这事只好不了了之。虽然戏还有几天才演完,但后面艾米都没敢再去看。

  两天后艾米打开报纸,发现上面有一条报道,说有一名年轻女性昨晚在剧院后的一条小巷里被人割喉,身上沾有白色粉末。遇害原因不明,只知道她在剧院里看戏时曾和前排的人发生争执

24中元之约】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民间也叫鬼节,是传说中阎罗王放小鬼的日子,阴气重,夜间不宜出门。碰巧阳历的这天是承光和女友霖霖认识满一周年的日子,两人早有约定要庆祝。年轻人不信这些迷信传说,依旧按时见面去吃饭庆祝。住的不远的两人会面后一起上了公交车前往预定的餐厅。

  出乎意料的是开往市中心的车上人并不少,到站下车时很多人一起涌下来,承光拉住女友的手防止她被人流冲散。下车后他依旧没有松手,拉着女友经过车头时,猛一抬头,见车门下一个脸色惨白的人呆望自己,正是女友霖霖。

  既然霖霖在面前,那我手里牵的是谁?承光扭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去,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霖霖同样满脸惊愕。面前的霖霖突然打开他们两人的手,拉着承光就跑。跑到一座大楼后无人的小巷里霖霖才放手,喘着气说,幸亏自己反应快,不然承光已被鬼拐走吃掉
承光惊魂未定,忽然听到大楼另一侧的路上女友在叫:不要相信她!那是鬼冒充的我!承光惊得退后几步,战战兢兢地问眼前女友:你说你是真的,那能不能回答我三个问题?一,你今年几岁?二,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三,我和你第一次约会在哪里?

  面对问题霖霖没有立即回答,脸上出现古怪的神色。承光看出这是假冒的,慌忙夺路而逃。

  徘徊在街上的霖霖正在四处张望,见承光朝她猛跑过来,忙跑上去接应。来到近前的承光却露出惧色,说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要先确认。问她今年几岁?两人什么时候认识的?第一次约会在哪里?

  霖霖笑了笑给出答案:今年22岁。认识刚好一周年。第一次约会是在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承光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

  两人终于拥抱一起时,霖霖的后头颈突然感到剧痛。白牙被鲜血染红的男友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给我答案。承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瞬间消失,脸变成了霖霖的模样。

  霖霖你在哪里?

  对面街上传来承光呼唤女友的声音。

  我在这里!

  承光循着声音跑来。

  霖霖!不,等一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需要问你三个问题。

  可以啊,尽管问。女友微笑着说

25日环食】

  浑身乏力的骆明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时间是正午,头顶上的太阳只剩下周边一圈微弱的光环,四周黑得如同晚上七八点钟。骆明觉得这次日环食持续的时间好长,似乎已有好几天。当然这多半是他的错觉。

  周边的人出现恐慌,路上堵成一片,开着大光灯的司机乱按喇叭。路人走的都很快,花园边好像还有人打架。

  正前方一栋高楼的顶端有个人影在晃动,让骆明有点在意。这么乱的情况下没人在意他人的事,骆明也不太想去管,尤其他刚从那个方向过来。他把鸭舌帽的帽檐掀起一些,继续旁观。

  黑影的背后出现另一个人影,悄悄靠近。骆明开始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后来的人猛推了前人一把,最初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坠落。听不到坠地的声音,但他的心里重重响了一下。

  他决定还是去那里看看。毕竟人命关天。

  路上遇到一群举着标语不知去哪里抗议的人,骆明被人流卷入,帽子也被挤掉。等到人群过去后帽子已经不在。他没空去找,快步赶往那栋楼下。

  这是一栋高层商业大楼,楼下的路面是个坡道。没看到坠落的人,但是坡道上有几道血痕,直通下方一个打开的巨大窨井口。他怀疑是不是人掉下来后顺着坡道滑入了窨井。

  来到窨井口往下看,黑漆漆深不见底。叫了两声,声音都好像被吸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窨井会这么大,足足有一米见方,像地面张开的一张嘴。

  楼顶也没看到人,推人下去的家伙似乎逃了。骆明观察起楼下情况,东一堆西一堆的人,这个世界有些纷乱。正前方街心花园的路灯下坐了个戴着帽子的人,似乎也在往他这边看,灯光照下来,那张脸大致能看清。那……不就是自己吗?

  正在惶惑间,背后遭人推了一把,身体瞬间脱离楼顶边缘。仰天摔落的时候,他看到探出楼顶边缘的那张脸,竟然是另一个不戴帽子的自己
不戴帽子的骆明俯视刚掉下去的尸体,拍着脑袋大叫: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呢?

  抬头时,他也看到了路灯下那个戴帽子的骆明。目击坠楼的对方已经站起,正往这边走来。没事,看来还有机会。他这样想着,再次藏身于楼顶暗处。

  从窨井口爬出来时,骆明觉得自己就像爬出了地狱。攀着如同悬崖峭壁的窨井壁上升的过程中,上方还有东西落下来过,还好没砸到他。底下似乎很深,那两道黑影落下去后没发出任何声音。骆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也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头顶上环状的太阳发出月亮般的光辉。

  没有路灯的这地方光线太暗,他一时不知道要去往何处。面前的坡道上有好多道黑色污迹,还有一顶鸭舌帽掉在窨井边。他把鸭舌帽捡起来戴上,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是自己的东西。

  爬上窨井几乎用尽他的体力,觉得好累,迫切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前方似乎有个街心花园,他决定去那里坐一坐,于是拖动疲惫的双脚。

  头上还是环状的太阳。不知道这次日环食从什么时候开始,还要持续多久

26露天电影】

  小时候在乡下时小广和阿岗是很要好的朋友。每次看露天电影,调皮的小广都会把两手高举到放映机的光线中,做出奇怪手势投射到荧幕上。那是只有他一个人做得出的手势,不像兔子不像狗又不像鹿的奇怪动物影像,阿岗管它加三不像

  爱捣蛋的小广有个很严厉的爸爸,知道他闹事后回去必然一顿打。挨打的小广会低落一两天,但不超过三天又会满血复活,继续做各种搞怪的事情。当年的阿岗以为这个调皮的伙伴会一直陪着他,但是9岁那年的夏天,小广失踪了。因为没留下任何讯息,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就有了各种猜测。有的说小广被人贩子拐卖了,也有人说是被他爸打的太厉害所以出走了。猜测归猜测,最终还是没能找回小广。

  一晃三十年过去,阿岗的儿子也有当年的小广那么大了,这次从城里带儿子回乡正赶上放映露天电影,他正好和儿子同看。放映员还是当年的放映员,观众也有不少是老观众,只是小广再也不会出现。当他从感伤中恢复过来,却发现儿子不在身边。离开座位四处寻找呼喊都不见人,他这才意识到,难道自己的孩子也遭遇了和小广一样的事件?他四处找遍,最后回到放映露天电影的场地,茫然无措,决定报警。

  忽然听到有人骂不要捣蛋。抬头看到荧幕上投射出奇怪的黑色手影,那是小广才会做的三不像手势,而且那双手还是像当年那般瘦小。惊愕中他以为小广回来了,但并没有人在光柱中伸手,三不像却还在那里摇头晃脑。身边有观众说已经多次见过这景象,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岗明白了一切,冲上去揪住电影放映员说:是你杀了小广!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杀了他!但死去的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所以才会把他的手势在你的荧幕上投影了一次又一次!你这个杀害孩子的凶手,是不是也害了我的儿子?快说!

  当年的青年放映员如今已是老人,他不承认有这么回事。愤怒的阿岗不顾众人劝阻,抡起拳头打下去。最终放映员扛不住打,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说出阿岗儿子的藏匿地点。阿岗在装放映道具的大箱子里找到了昏睡中的孩子,泪如雨下。

  后来警察开始侦办放映员的案子,查出更多他残害儿童的事,让这个潜藏多年的凶手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停了一段时间的露天电影后来又在村里放映了,当然放映员已经换人。阿岗回乡时遇到露天电影还是会来看,只是荧幕上再也不会出现小广的三不像,让他难免惆怅

27平衡木】

  云菲是一名体操运动员,曾经在平衡木项目上拿过国际大奖,18岁那年在训练中不幸受伤,腰椎骨折导致双下肢瘫痪。虽然有保险和赔偿,但她的运动员生涯彻底终结,剩下的人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年躺在家中无所事事的云菲变得孤独抑郁,父母求亲戚托朋友给她找了个在化工厂当监控员的工作。那家厂很大,全厂区装有几十个摄像头,监控员的工作就是在监控室里盯着反映摄像头画面的电视墙,监督工作,防范安全。参加工作后云菲的情况好了很多,白天有同事可以聊天,就算只有一个人值班时,看着屏幕上各岗位的人忙碌也让她有种充实感。

  期间还通过网络认识了男孩子。对方跟她岁数差不多,从事的也是社会上的基础工作。两人经常天南海北聊天,工作上生活上的事都会说到。男孩知道云菲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因此嫌弃她,说自己的身体也不好,但是可以照顾云菲,总有一天要带她远走高飞。屏幕这一头的云菲只是笑笑,他们没见过面也没通过话,现在说这些话太缥缈了。

  有天晚上云菲值班,到半夜的时候看到监控画面里有人翻墙进了厂子。化工厂仓库最近有批铜芯电缆进来,每米价格高达千元,来人可能就是为偷这个而来。云菲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安保处,两个值班的保安带上警棍赶往现场。但是很快她发现有更多的人爬墙进来,足有七八人之多,两个保安可能架不住。当她再打电话通知的时候,却发现电话已经打不通,盗贼很可能截断了厂里的电话线。手机也没了信号。听说有种手机信号抑制器,可以屏蔽一定区域内的信号,盗贼可能也用上了这个
保安赶到后不出所料地被这帮贼抓住绑起来。他们都用口罩蒙面,目标明确地往仓库而去,感觉是有内部的人在带路。因为腿有残疾,云菲在监视屏幕前干着急没办法。更令人恐怖的是,她发现有一个贼脱离了大队,好像往她所在的监控室来了,可能是从保安那里得到了消息。看到那人进了监控大楼,云菲确定是冲自己来的,她再也坐不住,盘着轮椅的轮胎往外逃去。

  那人已进大楼,云菲只能坐电梯往楼顶逃。结果对方发现了她的去向,也坐电梯追上来。云菲在楼顶边缘发现有条连接对面大楼的管道,大概三四十厘米直径,长十多米。要是在以前,走惯平衡木的她过去完全没问题,但现在全无用处。

  身后的蒙面盗贼在往这边逼近,云菲觉得这人是来灭口,吓得从轮椅上扑下来爬向管道。后面那人见状扑上来,喉咙里还发出嘶哑的吼声。极度惊恐中,云菲那失去功能已久的双腿竟然站了起来,跳上管道往对面大楼逃去。下了管道后便跌倒,再也无法站起。那盗贼似乎不抓住她不死心,也踏上管道过来,但他的平衡感没云菲那么好,走到一半时失足摔下了六楼。

  云菲艰难地利用双手从大楼的楼梯爬下,在底楼找到个平板手推车,往仓库反方向划去,最后在围墙边找到一个有微弱信号的地方,打电话报了警。警方行动迅速,很快赶到抓获了这帮盗贼,那个追云菲的则已经摔死。经过调查,是那个摔下去的人给这个盗窃团带来的厂里财物信息,但那人并不是厂里的,而且是个哑巴。

  这件事让云菲为厂里立了大功,受到领导表扬嘉奖。云菲也为此感到高兴,但她的腿那以后还是没能再站起来。医生说那次可能只是危急关头身体机能的超常爆发。令云菲遗憾的不止这件事,那个说要带她远走高飞的男孩子再也没出现过,从厂里出事那天开始,他的头像一直都是不在线的暗色

28雨客】



  换了新工作的云帆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新公司不但待遇可观,还给员工安排宿舍,每个月只要交很少的钱就可以住一室一厅。宿舍区都是新盖的六层楼,每一层住六户,共用一条南侧的走廊。搬进分配的105室住了一段时间后,云帆发现有点尴尬的地方,同宿舍的住户邻居们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朋友或者年轻夫妻,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显得那么不合群。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邻居们很少和他来往,回到家他就有种被疏离的孤独感。

  那天黄昏云帆下班较早,趴在后窗看着外面的雨抽着闷烟。灰色的雨景中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红色长裙打着红伞的女人,在后面一排宿舍楼的走廊上挨家挨户敲门,似乎在打听什么。底层的问完后从楼梯上了二楼,还是这样一户户问过去。这年头很少有人穿这种款式的长裙,鲜红色的伞也很少见,这样的搭配相当吸人眼球,云帆忍不住盯着看。全部楼层问遍后女人悄然下楼离开。

  这事原本就这么过去,云帆并没有太上心,直到半个月后又一次见到她。那也是一个雨天,打着伞的女人正在他家边上一栋宿舍楼敲门。拉近距离看这个红伞红裙的女人,更觉得气氛怪异。路过的云帆打着伞站在远处看了好久,因为她伞的遮挡,始终没机会看到女人的脸。等她下楼后云帆跟了上去,实在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出了厂区后跟上马路,女人一下子混入人群不见踪影,只见到街边没淋湿的走廊下两行小得出奇的水脚印
第三次遇到她时还是雨天。吃完晚饭的云帆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宿舍虽然没装门铃,猫眼还是有的。开门前他探头往猫眼外一瞧,看到一片红色,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团红色忽的一下移开,原来是一把红伞,然后他第一次正面看到了这个红裙女人的脸,心脏都差点停跳。女人又高又瘦,脸上涂了厚厚的白色粉底,但深深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显示出她至少有七八十岁,戴着一副玳瑁色圆眼镜,最诡异的是她还涂着血红的唇膏,跟惨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这已经不是装嫩的范畴,更像是要故意吓人。

  老太大概是察觉到门后来了人,用苍老的嗓音说:请问一下……”

滚!云帆骂了一句后就往后退,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外面的老太又说了几声请问,后来渐渐没了声音。云帆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云帆去找了宿舍区的保安,质问他们为什么放那么个红裙老妖婆进来。值班的老保安听了这话,叫他小点声。神秘兮兮地告诉他,那老太要想进来的话没人能拦住。老太原先住在对面大街,子女都不来看她,大概为了吸引人注意,常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在街上溜达。大概一个月前的某个下雨天,打着伞的老太被车撞死在路上,肇事者逃逸一直没抓住。最近也有别的住户来反映过,一个红裙老太敲门问他们有没有开车在街上撞过人,显然是怨魂不散想要找出害死她的人。这种事他们也没法管。云帆问他那被问到该怎么办?保安说没事,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东西看人明白的很,问清了以后就走了,不会怎样的。
云帆回去后就开始睡不好,因为害怕老太的怨魂误会自己。但是从那以后的下雨天,红裙老太再也没在宿舍区出现过,他一直没机会澄清自己。事情真的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没过几天,云帆发现家里面忽然开始变得潮湿了,随便什么东西都沾染了湿气,食物很容易发霉,电子产品也经常出问题。最明显的就是,他家的四个屋角可以看到渗出的水渍,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花板上、四面墙上的水渍像蔓延的地图般开始扩大。找物业来查过也说不是水管的问题,没法修理。住在这湿漉漉屋子里的云帆感觉到浑身不舒服,他觉得一定是那个红裙老太把他误认为肇事凶手,赖在他家不走了。也想办法烧纸拜佛什么的,但没什么用,屋角的水渍还在扩大。眼看着墙壁上、天花板上的水渍大到快要融合成一片的时候,他觉得有事要发生,这地方是绝对不能住了。于是当晚便出了门,住到一个朋友家去。

  第二天早上云帆回家拿东西,同时查看家里有没有出问题,果然见到自家宿舍楼外围了不少人,还有警车停在那里。他硬着头皮挤到自家门口,打开房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天花板上和四壁的水渍反倒没那么明显了。他又去围了不少人的隔壁门口打听,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他的左右邻居104106,还有他楼上的205号,里面的三对情侣全死了。但是看样子并不像凶杀,警方法医查过后说人是淹死的。可是死者都躺在床上,家里面也没见漫出来的水,只是楼下两户的墙上,还有楼上那户的地板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水渍,大到整面墙和地板都湿了。边上还有人在哀叹,今后再也看不到这三家人一起租车出游了

29早衰】

  建松是在家乡的养老院里遇到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的。在外漂泊十多年的他一事无成,30岁时重返家乡,现在的工作是帮忙照看家里生意,闲暇时会去养老院当志愿者,义务帮助那些孤寡老人。

  躺在床上瘦得如同骷髅的老人看到他后目光就不再移开,拉住胳膊问他是不是叫建松,还语出惊人,说自己名叫晋辉,是建松高中时的同学。建松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至少60多岁的老头会是和自己同龄的晋辉。老人说他半年前得了一种怪病,只要一睡着身体就会急速衰老,睡一个小时差不多会衰老一年。因为这个原因他平时都不敢睡觉,实在扛不住了才睡个把小时。他的实际年龄虽然只有30岁,但身体状态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多方求医问药都看不好这怪病,家里人把他送到这里等死。

  老人说起当年读书时的经历,有些事情只有晋辉和建松两人知道,建松这才相信老人就是晋辉本人。晋辉说到年少时欺凌过的一个身患早衰症的孩子,十来岁的人却像老头一样干瘪瘦小。那孩子后来自杀了,一定是因为他的诅咒自己才会得这病的,也算是报应。两人一直聊到天色变黑,晋辉说中学时他喜欢过隔壁班一个叫歆悦的女孩子,当时没有表白,总以为今后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现在才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说到后来老泪纵横,他抓住建松的手拜托他一件事。他之前就委托来帮忙的志愿者寻找歆悦的下落,现在地址已经查到,想委托建松去送一封表达情意的信。

  现在的歆悦也有三十来岁了,就算没结婚也不可能对这样子的晋辉产生情意。但晋辉已是垂死之人,说不定一觉睡过头就会在梦中老死,建松答应了这个有些荒唐的要求,当晚便拿着信找到位于镇上的歆悦家。来开门的歆悦脸上依稀还有当年的风采,看样子并不像已经结婚。建松自我介绍说是曾经的同校后,歆悦把他请进门。听建松说完情况后,歆悦给他倒上手工泡制的咖啡,看起晋辉的情书。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但歆悦看完感动得落泪,进房间说要回信
建松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端着味道苦涩的咖啡四处走动等回信。忽然注意到靠墙柜子上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中除了十几岁的歆悦和她的父母外还有另一个人。瘦小的身材顶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竟然是当年那个患有早衰症的孩子。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时,建松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咖啡杯掉落咋地。

  意识迷蒙的建松看到歆悦手里拿着毛巾走来,蹲在地上对他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弟弟的另一个仇人,没想到今天愿望达成。晋辉早就坦白你也是当年参与凌虐的人,想来是心中内疚,才会去老人院当志愿者赎罪。晋辉的狗屎运真不错,算是戴罪立功。咖啡里下的降头跟晋辉的一样,睡一觉就会让人知道什么叫做一夜白头。说完手中散发着乙醚味道的毛巾覆盖到了建松的脸上

30怪声】

  正弘睡觉时做了一个噩梦,半夜被惊醒的他不记得梦中具体见到了什么,只觉得好恐怖。去卫生间尿完后关灯重新躺下,一时无法睡着。黑暗中他忽然听到了令人恐惧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喘气声,初时长,后面越来越急促。

  正弘仗着胆子检查床底,看是不是有人躲在下面。但是并没有,房子里其他地方也没有。他找来助睡眠的防音耳塞堵住耳朵,但是没用,那声音并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他的脑内。那天晚上他折腾了很久,怪异的喘气声挥之不去,天快亮时疲劳至极的他才沉沉入睡。

  那天以后,声音就如影随形般时常侵入正弘脑内。只要他一静下来,急促的喘气声就会响起,当他投入地忙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听不到。他也曾去求医问药,但医生听不到只存在于他脑内的声音,无法做出诊断,医疗仪器也检查不出异常,最后给出的诊断是神经官能症,配了些吃了也完全没用的药。

  正弘的工作是公务员,上级领导常会丢给他一堆文件报表去审核,所以上班的时候脑子放空下来的时间不多,没有太受怪声的影响,但是下班后就不太好过了。开车回家的时候,一遇到堵车无所事事,脑子就会被恐怖的喘气声侵占,急促的呼吸声中包含的那种濒死感让他自己的呼吸节律都被影响,有种绝望的窒息感。即便回到家后看片看书的时间里,声音也会出现,可能是他时常走神的缘故。他这时候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培养一个打游戏的爱好?投入地打游戏时应该不会被影响吧?但他对游戏实在没兴趣
后来他决定把下班后的空闲时间利用起来,把自己的车登记后加入开网约车的队伍。正式实施后,他觉得这个决定相当正确。开车的时候需要集中精神,就算路上比较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和乘客聊天什么的,让那个恐怖的声音没有机会侵入。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笔副业收入,因为整日忙碌,晚上入睡也很快。虽然这让他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但有些事还是始终放不下——那个喘气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声音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在载客的时候也留意过乘客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到有谁很像。毕竟那并不是人在正常状态下发出的声音,找不出也不奇怪
那天晚上正弘拉了好几波客人,车一直开到了偏僻的郊外,时间也比较晚了,打算再接一单顺路的收工回家。巧的是很快来了单子,就近载到一个穿风衣戴爵士帽的男人去市中心。这位乘客似乎不喜欢说话,上车后描述一下目的地后就靠在后座,用帽子盖住脸装睡。

  郊区的深夜公路上往来的车不多,不需要集中精神,正弘脑子里的怪声音又趁虚而入,急促的喘气声响起。为了驱逐怪声,正弘开始和后座的客人聊天。客人偶尔回答一两句,听得出有些不耐烦。但是如果不说的话脑内的声音会影响到他开车,正弘只能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问客人是哪里人,这么晚了在这荒郊野外干什么,去市中心是找人还是回家等等。他并不是真想知道,只是有些失控,逮什么问什么。

  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眼前落下,紧接着喉头一紧,疼痛袭来。正弘忙踩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发现竟然是乘客用一条电线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颈!他拼命想把电线抠出来,但细细的电线已经勒进他脖子的肉里,无法挣脱。身后的乘客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为什么问这么多?为什么这么注意我?你是不是便衣警察?我可不能放过你!

  正弘想要解释,想说自己是有原因的,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面部,呼吸被阻断,喉咙里只能发出————”的声音。这时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他意识到听过这声音!曾经无数次侵袭大脑的急促喘气声,不就是现在的他自己发出的吗?

——————……呃。

  世界在一片漆黑中安静了。


  【31万圣派对】

  小满喜欢温米,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但温米是系花,小满家境贫寒其貌不扬,几乎没一点配得上温米。他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有一副好歌喉,但性格内向的他不敢当众展示自己,只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唱。这份感情注定只能成为无果的单恋,但随着大学毕业的临近,小满开始有点不甘心,虽然知道不会有结果,他还是想让温米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于是某天他趁四周无人时,在校园里追上温米。

  温米从眼神里就知道小满对自己有好感。她听人说起过这个喜欢洗澡时唱歌、并且唱得不错的内向男生,怀着好奇的心情,听舌头打结的他艰难表达完爱意。她对小满说:老实说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过几天就是万圣节,学校礼堂会举办万圣派对,大家都打扮成吓人的样子来聚会,要是你那天能够出席,并且装扮的恐怖程度压倒其他人,在那样的状态下向我表白的话,我有可能会答应你。

  万圣节派对前下了场雨,温米走过湿哒哒的操场,在体育室和翻墙进来的男友高升会面,当笑话般说起小满的事。高升为此生气,对于温米没有当面拒绝表示不满。温米笑着对他说:当面拒绝就不好玩了,还会得罪人。那个人很内向,肯定不敢参加化装派对,让他知难而退不就好了。

  高升说那他要是来了呢?

  来了他的装扮也不会最恐怖。

  万一要是他最恐怖呢?

  嘻嘻,我又没说他最恐怖就一定会答应他。

  这样不太好吧……人家都做到那个程度了。不如这样,你不是说他唱歌唱的好吗?你就说如果他愿意为你割开舌头的话,你就答应和他在一起。如果做不到,就表示不是真心。

  哈哈,这办法好玩。就这么办!

  派对时间到了,同学们装扮成各种恐怖怪异的人物登场,狼人、吸血鬼、吊死鬼、丧尸等等,但是并没有小满的身影出现。温米觉得他一定是退缩了。派对上群魔乱舞,大家玩的很开心,直到午夜时分,礼堂门口响起尖叫声。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的小满推门进来,他的脖子一侧有条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从里面往外喷溅。他的脑袋无力地歪在一边,胸膛上浴巾上都沾满了血。拖着脚步走进礼堂时,一路留下一长串血脚印。同学们都被吓得退在一边。小满走到温米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说:温米,我喜欢你!

  温米这才想起这只是小满的万圣节装扮,就照着高升的话说:你要是真心喜欢我,那就把你的舌头割开给我看!小满晃了晃快要掉下来的脑袋,伸出舌头,用右手捏着的刀片从中割开成两瓣。这下真的吓到了温米,尖叫着说:好、好,我答应你!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后,小满大笑着离开了礼堂。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刚才都是假的,纷纷赞叹小满的装扮和演技。

  派对结束后,男生们涌向小满的宿舍,为他今天的精彩表演和成功告白祝贺,但是小满并不在宿舍。有人在学校浴室发现了他,穿着刚才那身浴袍装扮扑倒在地上,头颈里流出的血淌了半个浴室。浴室外有一双他换下的鞋,上面沾满了湿泥土。同学们连忙报警,并且把温米找来。

  看到那双鞋后,温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早在派对开始前,小满在操场听到他和高升的对话后就自杀了,在派对上出现的是他的亡魂。她哭着说对不起,战战兢兢地把死者朝下的脸拨过来——

  这个人不是小满,是高升。

  从那天以后,小满就没在校园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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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悬疑类小故事 (ZT)- 续 -慧惠- 给 慧惠 发送悄悄话 慧惠 的博客首页 (21325 bytes) () 09/19/2017 postreply 07: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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