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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唐诡3》“去天尺五”这个单元,目前本季最佳。不停留在奇案本身,而是深入细节,阐释了士商之争与阶层差异,最终带到那句“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背后的悲剧性。两位出身士族的官员韦韬、杜玉,本是律法执行者,却选择以私刑写“士”字,去祭奠被商人集团践踏的家族尊严。案件表层是士族对商人的血腥报复,内在却是讲——当商人阶层积累的财富无法兑换相应的尊严,当士族固守的阶层在逐渐摇摇欲坠,仇恨便滋生出必然的恶果。
很可惜的是,结局处理不得不遵循一种叙事安全:上流阶层的犯罪行为,必须有一个足够悲情且正当的理由——韦葭遭受欺辱,从而让他们的暴力之举,在观众情感上获得合理性。商人集团则被塑造成毫无底线,这反而简化了本应复杂的阶层批判。
在揭露阶层矛盾之后,仍需要让下层人先成为十恶不赦的罪魁,才能为上流人的犯罪行为赋予崇高的悲剧光环,然后让观众去为上流人而哭。这或许是现在国产剧的通病,讲到最后,一切都很安全,不触碰核心。
但这个单元依然是有野心的,除了案件涉及之外,阶层差异还在卢凌风与苏无名的争吵中被显现。看前几案时,不喜欢卢凌风这季的人设,到这里反而说得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阶层局限性,都有阶层间的隔阂与误解,直至今日,这无可避免。塑造一个不刻意讨喜的、有自身问题的男主,反倒也挺好的。
我本人最喜欢“去天尺五”,不仅揭露阶级斗争,看到士可杀不可辱的具体表现,更看到橘娘作为女性体现出来的坚强勇敢临危不惧如嫂如母知书达理的大家风范,顺境中从容自若,逆境中挺身而出,“荀灌娘、谢道韫之风骨”穿越时空直中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