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1)

吾上学的时候,班上女生都比吾长一二岁.吾又是那种不解女儿风情的人,所以,帮女生提提包,拎拎开水,春游的时候自行车后座上坐个把女生,因为付出了劳动而得些话梅糖之类的甜头,吃了之后就忘了,以为只是按劳取酬,竟没深究哪些是糖衣裹着的炮弹.

班上女生一个接一个有主了.有主就有主吧,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吾那时这样想,现在也这样想.可吾现在这样想的时候不同于那时这样想,有点忆旧的惆怅.

雨对吾说;
"吾,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古渡口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淋了一场雨."
"是啊,你把衣服捂干了给我披上."
"那是应该的,比较起来,女生身子骨单,吾,小时候经常赤膊."

"吾,你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想吗?'
"没想"
吾那时真没想过这档事.

雨后来是风的伴.

虹,雨的好友,见吾就说吾傻,吾觉得虹说吾傻的时候特有韵味,就找机会和她斗嘴.


2)



吾现在想起与虹在一起的日子,脑中出现的不是虹那时纯真可爱的样子,而是吾小时候养的鸡雏.两只毛茸茸的小鸡雏一起追赶一只虫子,忽尔互相琢起来,又突然一起欢快地振着翅膀吱吱喳喳跑.

虹和吾那时,不在一起吃饭,不在一起看书,不在一起逛公园压马路,吾们甚至都没互相牵过手.饶舌斗嘴也是在有其他同学相伴时.
虹后来忙起来.与她斗嘴的美好时光也结束了.

吾现在也说不清楚,这是命呐还是什么.有一天,虹突然对吾说
"吾,学英语吧,出国."

吾愣了一下.
吾那时只想把课程糊弄过去,赶紧毕业.对一场接一场的考试特烦.从幼儿园开始,小班大班,重点中学重点班级,不停地淘汰赛.

"虹,你知道吾短期的打算是毕业,毕业后把这个城市的小吃挨个儿吃一次."
虹那次没与吾斗嘴.

虹后来与鹰一起去了美国.吾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