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这帮老留中正经上过老杨课的人不知道我是不是唯一的，但肯定是很少很少。老杨本来只给本科大一的学生上普通物理大课，算是应付差事吧。我来的第二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改上研究生的量子力学。我是化学系的，但是因为小专业的原因，导师让我去物理系选课，就正好赶上了。物理系有不少老留，但是他们在国内都学过这门课了，所有没人选。上课的人数还不少，应该有30-40人。除我以外有两个韩国学生，剩下的都是白人。已经很多年了，学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但是有几件事情记得很清：
1） 老杨动不动讲故事，说到一个公式，就会说当年，某某人，或者他的老师，同学，同事等等，怎么争论，怎么确定这个公式。咱是门外汉，说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何许人，所以也没太大兴趣。
2） 拖堂，因为讲故事的原因，几乎每次都拖堂。经常下节课已经开始，还不下课。有一次，下面上课的老师很生气，敲门，他不理。然后叫来了一个教务上的秘书，交涉了一会，他还是拖了几分钟才下课。
3）有一天，鼓起勇气，去老杨的办公室问问题。进去之后他用中文和我聊了一会我在国内的事，说了一些关于我们所的情况，并建议我不要做物理方面的事。最后我要问作业问题的时候，他说作业方面事情让我去找TA。
4）那个TA比我小几岁，也算是朋友或者是牌友。但是很少在一起谈论过课堂上的事。期末考试的时候有一道证明题，大概有十多步，A=>B, B=>C..., 做了几步就做不下去了，就从后往前推， Z<=Y, Y<=X...。最后时间不够了，就把两头直接连起了。卷子是TA改的，明显能看到，在那一步先是打了一个叉号，又划掉，改对了。分数也是改过的。后来翻书，本来那一步就是一个公式：）。最后得了个A-。 两个韩国人几乎满分得A。其他的人都不行。
5）后来申请绿卡，要找人写推荐信。一时头热，就给老杨发了个email碰碰运气。老杨给我回email： I really don't know you. I can only say you took my class and got a A-. 也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