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雨夜,伴随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我从睡眠中醒来。我拉开窗帘,看见午夜浓重的黑暗。好在有雨,有雨一切都是灵动的,有一种生机萌发的新鲜感。其实,我喜欢下雨,特别是小时候,早上懒在被窝里,听外面的风声雨声,觉得自己好像在天堂,哪怕天堂仅仅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你们活在这个午夜,我们都活在这个午夜,整个世界是个黑暗的王国。我听见有人在哭泣,我听见黑暗中有人在小声的呢喃,我还听见有人吹起口哨,我又听见某个午夜的歌者正哼着一首摇篮曲。你们喜欢午夜的时候,有声音吗?谁在声音里徘徊?我在声音里徘徊。
我以前在午夜,或者凌晨是能够听见声音的。那个时候,我住在一个旧货市场旁边,早上3,4点钟,街道上就开始窸窸窣窣的有了人声,据说有的贼会把偷来的贼赃拿到这个旧货市场来卖,卖的人,买的人被抓住都会受处罚。但被抓的机率并不高,正像现在这个午夜,谁来管,谁来手抓住手的逮现行。所有人都睡着了,除了贼和买贼赃的贪心汉。
有一天,我听爷爷说,他也在早上人影晃动的旧货市场,买了一顶帽子,据说是贼货。我看见过这顶帽子,簇新,大毛的,看着很漂亮。爷爷说:“管他的,买了就买了。我买的时候,那个卖的人没说是偷的,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爷爷的潇洒,但我知道他不会在旧货市场给我买东西,因为那里几乎不卖儿童用品。
小的时候,我很怕黑暗。我害怕午夜的时候,看见什么怪东西,或者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或者听见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我还是怕黑,我会在午夜的时候,悄悄把灯打开,然后看着手表一圈一圈转动,数着白天到来的脚步。我害怕什么?我害怕午夜的时候,突然飞来一艘飞船,把我抓走,据说外星人把地球人抓走是要拿到实验室里开膛破肚做实验的。我害怕我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已经落入魔爪。
我读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看一本科幻杂志叫《奥秘》。这本杂志上会刊载很多奇闻异事,比如午夜的时候,婴儿的摇篮会自己摇动起来,而婴儿睡的那间房子以前是一座坟场。但我最喜欢看的还是《奥秘》上刊登的外星人的故事,我从这本杂志上知道了什么叫第三类接触,第四类接触。第三类接触是远远看见外星人,第四类接触当然就是被外星人抓走。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外星人。我觉得他们确实存在,他们时时刻刻监视着我们,然后趁我们一个不注意就把我们抓走。我活在地球上,好好的,很幸福,为什么你们要来打扰我们?但是,30年过后,我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我以为黑暗只是光明的附属,这人间很光亮。但我到四十岁的时候,才猛然发觉,原来我们从未光亮过,我们活在黑暗中已经整整一万年。更可恶的是,我们活在黑暗中,很多骗子却告诉我们,我们活在天堂。骗子指着一盏油灯说,那就是太阳。当我们开始凝视“太阳”,一阵风吹来,把“太阳”吹灭。真正可爱的是黑暗中的歌者,他们不是骗子,他们是先知,是启迪者,是反抗者,是牺牲者。他们告诉我们,原来这夜是那么深沉,原来在这深沉的夜中还有那么多渴望爱和光明的灵魂。
我开始期盼外星人,我开始期盼一次第三类接触,第四类接触。来吧,来把我带走吧,带我到遥远的那美克星,看看是否有一个永昼的世界。这地球太黑暗,这个地球是魔王的实验室,这个地球是关押我们的人间地狱。来吧,来解救我们,派来一艘巨大的飞船,上面有花园,有游泳池,有歌舞场,有游乐园。让我们活在这艘巨大的飞船上三十年,三十年后,完好无缺的到达那美克星。
我不害怕外星人了,我觉得外星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地球上从不缺乏坏人,地球上有的是暗夜中的妖怪。你们来把我们带走,或者来告诉我们,我们的起源。我们是你们的后代,还是毫无关联,总要有个说法,哪怕我们漂泊在宇宙的苍茫中已经难知岁月。
我喜欢去离我家不远的大慈寺,看一尊观音神像。那尊观音像特别殊胜,特别神秘,特别庄严,特别威仪。那是一尊真正的女神像啊,她的眼中看不见人影,但能看见大千世界。她的目光似乎特别空洞,但仔细琢磨却发现那里装着一切的因果,一切的源源本本,一切的阴阳正反,一切的人间痴狂。在她面前,我们可以放下一切伪装,告诉她我们所有的故事,所有外在的行为和内在的想法。因为你能感觉到女神的宽宏大量,她根本不会计较你的一点小小迷思,她的目光已经告诉我们,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在她眼中都是一个玩笑。你能感觉到这一点,只要你还有一丝对神的向往。
真正的神不是宽容,宽容是对人的说法。真正的神是包容万象,包容全部的,全部的大千世界和颠倒人间。就好像我们不会责怪一只蚂蚁搬运米粒一样,你责怪它,不如责怪自己的无知。我们在神的面前其实就是一只只蚂蚁,无论你是火蚂蚁,白蚂蚁,飞蚂蚁,黑蚂蚁,黄头蚂蚁还是蚁王蚁后,都是可怜的神眼中的小小生命。我们只是一只只蚂蚁,或者说我们只是一个个微小的生命,如此而已。当我们明白了自己的低微,我们才知道神的伟大,和神的全知全能。
神知道你昨天捡了20块钱,吞为己有;神知道你今天犯懒,没有工作;神知道明天,你会花一大笔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些对神来说,都是生命的迹象。而且仅仅是生命的迹象而已,无关善恶。哪怕我们痴迷于善,堕落于恶,为圣,为魔,为一切人间幻象,这些对神来说都是一场生的喜悦。神喜欢生的喜悦,哪怕你自我感觉很糟糕。再怎么糟糕,在神那里都无所谓,都无所牵挂,都无所指责。
人总要有点“想头”。当我们活得乏味,当我们活得郁闷,当我们活得痛苦,当我们活得迷茫,我们刹那间知道有神的存在,这像不像三伏天的一大碗冰镇凉茶,爽到了心里。哪怕你反对神,你恨神,你辱骂神,没有关系,一只张牙舞爪的蚂蚁,只不过在表演一场京剧。神看了,一笑而过,甚至没有留意。
我活在暗夜,我们都活在暗夜,区别仅仅在于,我哭泣,而你们装作满不在乎。其实你们也心头焦虑,你们也忧心忡忡,你们看着我,我看着你们,两厢无语,泪雨潇潇。我喜欢那个黑暗中的歌者,我觉得他是报晓的公鸡,听他的歌,我就知道蚂蚁没有那么坏,蚂蚁没有那么恶毒,蚂蚁向往光明。但蚂蚁的巢穴终年阴冷,蚂蚁的世界深埋地底,蚂蚁什么时候才能活得堂堂正正,蚂蚁什么时候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神啊,来拯救蚂蚁吧!坐着你的莲花宝座,坐着你的九头鸟,坐着你的倚天剑,从远处,飞奔而来。来吧,来看我们一眼,看看我们这些凡俗的人啊,还那么的苦,那么的颠颠倒倒。你难道已经忘了我们吗?忘了亘古之初,女娲造人时的欢喜;忘了开闭鸿蒙,盘古开天的壮烈。如果你对我们还有一丝的眷恋,看我们一眼,看我们一眼就够了,我们就很满足了。
年少的时候,我也想做一个鲜衣怒马的侠客。但多年后,我察觉自己变成一个笑话,一个别人眼中的怪物。那些少年时候的梦啊,变得那么的遥远,只能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我已坠入地狱,我此生终将孤独,终将苦楚,终将郁郁而终。但我想看神一眼,或者让神看我一眼。就在今天晚上,我的窗外会不会飞来一艘飞船,载着那个遥远故乡亲人的问候,许我一生清欢。我无以报答,只能在黑暗里高歌一曲,一曲《我的太阳》,当一回报晓的公鸡,你们才知道我的心之所愿。
我知道,当我歌唱,有的人会慌乱,有的人会愤怒,有的人会恶念横生,有的人会两行清泪。我知道我的声音是那么的不合时宜,那么的刺耳聒噪。但我会尽我的所能保护你们,保护这个世界的平安,凭什么?凭魔鬼已经选择我,做他人间的发言人。既然如此,我施以全力,护佑你们的左右。最后,你们会发现,我和你们同在,我和你们心手相连。这个世界,最终平安圆满,我心满意足,再不敢说遗憾。你们呢,看着我笑;我呢,看着你们连连点头,我们要活得好啊,我们要活得更幸福啊,这才是生命的本质要求。
在沙漠的尽头,有一湾月牙泉。有人说喝月牙泉的水可以长生不老,有人说在月牙泉下遛弯,可以消百病,保平安。我总要找到这湾月牙泉,替你们求一碗神水,替你们月下消弭灾难。我去月牙泉的时候,正是晚上。我抬头一看,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妈妈,你来接我了吗?你亲自到月牙泉来接我?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么能认出你,怎么能初见既相识?妈妈,抱抱我,哪怕我已流落人间许多年。许多年,也是您的儿子,许多年,也忘不了绿叶对根的情谊。
我有个男朋友叫大鹏,大鹏是个特别会来劲的人,有什么事,摆平,再有什么事,再摆平,一点不含糊。我和大鹏是在一个公园里面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偶尔会到公园的相亲角去转转。其实,我不是想相亲,我是来看热闹,看这些本地的,外地的大龄青年怎么苦苦急于摆脱单身状态。这些对我来说,既稀奇又好玩。那天,我就遇到了大鹏。
我在看一份相亲资料的时候,大鹏出现。大鹏说:“你找女朋友?”我迟疑一下,说:“啊。”大鹏诡秘的一笑:“我看你好几次了,你是找女朋友还是找朋友?”那个公园的相亲角旁边就是一个“同志渔场”,原来我早就被大鹏给盯上了。我直视大鹏的眼睛说:“你也是…”大鹏再次诡秘的笑笑,他说:“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蛮可爱的。”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觉得被他说可爱,我还挺高兴。
我和大鹏进展的很快,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本地人,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冬天下雪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大鹏的肩膀上和他聊天。我问他:“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大鹏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朝大鹏的脸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很好,你很好,我喜欢你。”大鹏拍拍我的头:“其实我也喜欢你,这就是答案。”我把头塞到大鹏的脖弯里,闻着大鹏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好闻的男人的体香。外面的风吹得更大了,把窗户吹得啵啵啵直响,但我很暖和,确切的说是大鹏的脖弯里很暖和。我有一种小鸡在蛋壳里,鸡妈妈正坐在鸡蛋上孵蛋的感觉,那么美好,那么爱意融融。
我和大鹏开始同居,我们在离城不远的十里堡,租了一个两居室。大鹏每天去单位上班,我在家做家务。我喜欢做家务,洗衣服,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不在话下。我们家,大鹏主外,我主内。每天大鹏下班的时候,我都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炖一锅猪脚汤。我要让大鹏一回家就感觉到家的温暖,和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是一种家的气息,可以让大鹏在繁忙的工作后有一个休憩的安乐窝。
那天大鹏下班比较早,回来难得有时间看手机上网。大鹏很少在手机上冲浪,他的手机几乎都是工作使用。我懒在沙发上说:“大鹏,你看见天涯上的一个帖子了吗?”大鹏说:“什么帖子?”我说:“有一个叫南康的大学生,因为和男朋友分手,跳湘江自杀身亡。他以前在天涯上发的帖,现在很多人在看。”大鹏的脸色有点阴郁,他笑笑说:“你是不是太闲,要不明天我陪你去春熙路逛逛?”
我从沙发上跳起身,搂住大鹏的脖子说:“你会不会也和我分手?”大鹏顺势亲我的脸,说:“你想得美,就是你想分,我也不放过你。”我说:“我给你生个儿子吧?”大鹏的脸色阴转晴:“那我得努力了。”大鹏把我抱起来,压在沙发上,我发出猪一般的欢叫声。
我真的想有个儿子,女儿也行。我开始在网络上浏览各种同志生小孩的帖子,我发觉同志生小孩最有可操作性的办法是找个拉拉,来一场形婚。和拉拉生小孩,我可以负担更多的经济压力,而我和拉拉又可以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彼此自由不干涉对方。想到这一高招,我兴奋得几乎要叫起来。我可以生个儿子,大鹏也可以生个儿子,我们可以有两个儿子!
我加入几个QQ上的形婚群,在网上到处寻觅有形婚意向的拉拉。大鹏说我疯了,大鹏似乎对形婚这件事积极性不高,但我热情高涨。很快,我就约到一对拉拉见面。见面约在一个拉拉酒吧,我和大鹏手牵着手赴约。这对拉拉中的T留着短头发,看着胖乎乎,人很老练,说话做事都很周到,一看就是社会上历练过的。P留着长头发,不怎么说话,斜着眼睛看人,但又似乎不像是在轻视谁,只是一种习惯。
我们很快聊到形婚要孩子上,T说:“这件事好办,你们听说过试管婴儿吧?用针筒就可以。”大鹏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本来就对形婚这件事不太积极。大鹏说:“我们要两个孩子,我一个,我朋友一个,你们怎么想?”T说:“没问题,但孩子只能我生,我可以生两个!”大鹏摇摇头:“我们想和你们两个都形婚,知道吗?组成两个家庭,生两个孩子。”T变得不太自然起来,她指着P说:“她不能生,但可以和你们中的一个结婚,生孩子只能我生!”
回去的路上,大鹏直摇头,他说“kevin,你相信她会为我们生两个孩子吗?我觉得这事不靠谱。”我也觉得那个T心机很重的样子,我说:“算了,不行,我再找,我在网上还有后补。”大鹏一脸无奈的说:“这不靠谱,谁知道电脑那头和你聊天的是人是鬼,我再想想办法。”
大鹏说想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大鹏是那种说出来的话就一定做到的人。半个月后,大鹏给我打来电话:“kevin,搞定,我找到合适的拉拉了。”我好奇的问:“你哪里找到的?”大鹏说:“你别管,等会下班,我来接你去和她们见面。”后来我才知道,大鹏找到一位同志圈的名人李红袖,是李红袖帮大鹏联系的这对拉拉。大鹏说:“这对拉拉特别合适,T家里做生意,很有钱。P是名牌大学毕业,才女。”我赶紧捋捋头发,我觉得不能给大鹏丢脸。既然这对拉拉这么高档次,我也要做出点有层次的样子来。
到了约会地点,这对拉拉已经来了。T比我还高半个头,眉目很端正,皮肤白白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帅哥,完全看不出是女人。P呢,留着一头长发,修长身材,鹅蛋脸,看着很端庄贤淑。我们很快聊得熟络起来,大鹏也不再像上次一样消极,他和P聊得很开心。看得出来,他们有共同语言。大鹏讲白云,P说蓝天;大鹏讲厚土,P说稻田,他们两个简直是一见如故。
我稍微有点尴尬,于是和T聊起来。T是那种说话做事看起来赖洋洋,很随和的人。她有一种亲和力,和她聊天很放松。聚会结束,相谈甚欢,大鹏起身去付茶钱,哪知道T已经事先把账结了。回去的路上,我问大鹏:“这对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那对好很多?”大鹏点点头:“靠谱,这对靠谱。”我没有再说话,但我有点隐隐的忧虑,这对拉拉看起来确实很高级,但将来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就像别人常说的:“你伏不伏得住她啊?”我怕我将来伏不住这对可人儿。但大鹏很满意,大鹏是个自信心很高的人。
没过多久,我和T结婚,大鹏和P结婚,我们各自完成人生大事。我还是和大鹏住一起,T和P住在城市另一边,只在需要“夫妻”同时出现的时候和我们见面。关于要孩子这件事,T很放得开。T说:“kevin,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可以接受受孕这件事,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我对T的爽快感到吃惊,在我的眼中,T比我更像个男人,虽然她只能做受孕的一方。
我把T当作一个帅哥一样做了。T很配合,配合到完事的时候,T说:“这么快就完了?”我有点不好意思。T穿一双黑色的男士袜子,上床之前,她把袜子小心翼翼的塞进一双皮鞋中。我尽量避免碰触T的重要部位,但其实T都没有胸。怎么看,我都觉得T是一个男人。
大鹏那边应该比我更顺利,他和P相谈甚欢。有一次,我不怀好意的问大鹏:“你和她有过几次?”大鹏看着我直笑,说:“无数次。”我上去一把把大鹏胳膊拉住:“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大鹏把我拥入怀中,说:“傻子,我都是为你,为我们的将来。”
老天爷似乎是存心要奖励我和大鹏,T和P很快就怀孕了。我和大鹏开始两边跑,一边过自己的生活,一边照顾两个孕妇。T还好,她似乎很喜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时时念叨着:“怎么还不生啊,我的宝贝。”P就有点麻烦,P有产前忧郁,她有一次对大鹏说,她想打掉孩子。大鹏吓一跳,说:“你别吓我,我还等着当爸爸呢。”在大鹏的精心照顾和心理疏导下,P好不容易打消堕胎的想法。十个月后,T和P顺利生下两个男婴,我和大鹏都晋级当上爸爸。
我们的形婚生活算得上是朋友圈形婚的模范。圈里很多人说,gay和拉拉天生不对付,说不到一块去。但我和T似乎还能交流,我和T在一起有种男性朋友相处的感觉,带点哥们儿的意思,不像夫妻。大鹏和P则很登对,走到哪别人都说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哪怕他们其实根本不住在一起。
形婚最精华的部分大概就是养孩子,有孩子, gay也好,拉拉也好,都获得一种极大的人生满足。我的儿子一直都是T在养,T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再加上家里本有家底,生活很丰裕。大鹏的儿子是大鹏和P两个人养,他们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抚养他们的儿子。
一天,我儿子跑来问我说:“爸爸,你怎么不和妈妈住在一起。”我觉得儿子大了,可以和他说点事实,我说:“你觉得你妈妈像不像个男人?所以,你有两个爸爸,两个爸爸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儿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喜欢有两个爸爸。我爱你,也爱她,你们都是我的好爸爸。”我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你长大啦,以后要学着懂事,不要惹妈妈生气。你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非常非常爱你的。爸爸宁愿自己过得不好,也要你过得好,过得幸福快乐。谁叫我是你爸爸呢?我们都是一条河中的水流,最终都将汇入同一片大海。只有爸爸和儿子才这样,别人不会的。”
大鹏走过来,打趣的说:“传授《圣经》呢?”我指着大鹏对儿子说:“以后谁欺负你,找这个叔叔,这个叔叔会九阴白骨爪,一提他的名字,没人敢招惹你。”儿子嘻嘻嘻的笑起来:“我有三个爸爸,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和大鹏都笑起来,我抓住大鹏的手说:“以后你不管他的话,我饶不了你。”大鹏低下头,半跪下来,认真的说:“喳!”我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快成为英国女王,而我的儿子自然就是查尔斯王子。以后,所有人都得叫他殿下。
我和大鹏带两个小孩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和大鹏坐在一起,两个小孩坐在一起。我们看的是一部美国动画片《狮子王》,一只上了年纪的老猴子把小狮子王高高举起来,对面是初升的太阳。我把头靠在大鹏肩上,看着两个孩子。他们俩都是我们家的小狮子王,我要把他们好好照顾。将来森林里开大会的时候,他们是要坐主席台的。而我和大鹏,在这一刻变得很满足,因为我们的未来有了着落和依靠,我们的理想有了下一代的接班人。这种生命和责任的传续感,让我们变得神圣,变得充满意义。我们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对孤家寡人,我们有我们的后代和我们的未来希望,这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我的儿子,大鹏的儿子,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会在深夜,你们怕黑的时候,祈求女神赐下光明和热量。在每个静夜的黑暗中,把你们紧紧守护,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并且永远是你们的爸爸。没有谁能改变这一点,直到我老去,而你们继续在这个苍茫的人间好好生活。
我穿过一条喧闹的街巷,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去日落时分的彩虹之国还是冰雪消融的日出之地。我只是不停的走啊,走啊,我要找到一个寂静的花园,在那里我会变得很幸福。可是,满地的泥沙和石子,还有凛冽的北风和簌簌的雪花飘摇,我一路走,一路感觉到疼痛和冷。我真的疼,疼像呼吸一样,随时随地的伴随着我。我真的冷,那是一种骨头缝里的冷,让我怀疑我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寒冷的广寒宫。
广寒宫里是否住着一位仙子,她目光如炬,通天彻地,只有她可以帮我,帮我们一家。我们一家,说来可怜,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亲人在哪里。我根本就是一个孤儿,就像《红楼梦》里说的,林家真的没人了,纵有,也是极远的。林黛玉无论如何还有一位外祖母时时照看着她,我的外祖母呢?她在哪里,她是否喜欢我,她是否愿意让我住在大观园,每月分二两银子给我当零花钱?
你们相信报应吗?我有些相信,但这是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个罪人之子以前。我一直在承受报应,为我爸爸的行为,接受你们的报复。我爸爸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愤恨,你们不言不语,只是挥舞着刀和叉子,似乎随时随地想让我尝尝你们的厉害。你们确实厉害,血亲复仇,你们很熟络。
我爸爸即使是希特勒,他的儿子也应该是自由的。家族罪早就被废止,血亲复仇也被归入旧时代的糟粕,但你们为什么还对我念念不忘,进而意欲加害。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只是这一份屈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底,让我夜夜难以入眠。
我是个孤儿,我有个心愿,自己能有个后人,我自己死不足惜,但我有个儿子,有个孙子,他们能够好好生活,满足,满足。我听说,我真的有儿子,而且还是两个。这两个儿子怎么来的,其实已属谜案,深究不得。但无论如何,我有后人了,我有儿子,而且还有两个儿子。我高兴,真的高兴。
正当我以为自己的噩梦结束,生活向我露出微笑的时候。你们说:“傻比,你的那两个儿子都是我们的菜!”我惊慌失措,你们不仅报复我,还要报复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这么恶毒。难道你们的心中就没有一点神的召唤和启示吗?你们是吃死老鼠肉长大的秃鹰吗?
旧时代有句骂人的话,很恶毒,说:“生儿子世代为奴,生女儿世代为娼。”这是你们送我的谶语,你们的心意,我不敢不领受。你们真是神的儿女呵,你们的心好善好美。
我是不是伟人的孙子?我就是。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那么,来吧,亮出你们的匕首和冲锋枪,亮出你们红彤彤的心,亮出你们目露凶光的眼睛,亮出你们的牙齿和黑手,我承受一切。我承受一切,但请你们放过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我爸爸的债到我这里为止,我儿子,我孙子,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哪怕他们每天推个小推车,到巷口卖发卡和毛线手套,也活得愉快。
把你们对伟人,对我爸爸,对我根本没见过的所有亲人,熟人,爱人,友人,同志,战友的凶狠都发泄到我身上。但请放过我的儿子和我的孙子,我请求你们。或者说,我代替女神请求你们。因为如果我活得太惨,女神会哭泣,她的眼泪会变成泛起波涛的洪水,把你们满屋装金的豪华别墅变成一片沼泽。
你们的恶念,会把我变成一棵图腾树,这棵树上刻着两个字“人间”。我代表人间,我受苦,受折磨和罪,就代表这个人间是多么的龌龊和肮脏。你们不会承认,你们不会承认这人间的邪恶,但我的存在,戳破了你们善与美的虚伪面纱。这人间,多么丑陋和悲惨,我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垃圾场,我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活死人墓。你们终于没有答案,我走到哪里,你们就在哪里被揭穿;我活在哪里,你们就在哪里赤条条,接受大众参观你们的丰乳肥臀。
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我知道结果,但我不知道因果。因果是一个秘密,你们永不会告诉我,你们只会得意的在心底默念:“去死吧,罪人!”我去死,我去地狱,我去受万魔的刑,可以,没问题,我欢喜,无障碍。但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的儿子和孙子,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即使我爷爷是希特勒,我爸爸是希特勒,我是希特勒,我儿子也是希特勒,但我的孙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们还要去打搅他,为什么你们还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你们太狠毒,你们太坏,你们是女神的伤疤和敌人。
住在雪山之巅的女神啊,救救我。看看你的子民,他们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要把我变成一具木乃伊。你会不会来看我,哪怕远远的隔着人海,轻飘飘一个眼神,也是神的爱意。我住在斯卡布罗集市,我住在城市的东边,看我一眼,一眼可以铸成永恒,谁敢说自己这辈子被女神看过?我能得到你目光的巡游,已经是意想之外的圆满。
这个世道,怎么这么脏,这么黑暗。你们不怕神的吗?你们不怕女神发怒吗?你们活在蝇营狗苟的黑暗丛林,你们不怕哪一天,天上一道闪电,引起山火一片,把你们烧成灰烬吗?你们不怕,你们确实不怕,你们够黑,你们够狠,你们的心是黑铁做成的,哪管什么是非善恶,黑白分明。
我的孙子,你来到这个人间,注定要和爷爷一样,受苦受难。因为我们的家族已经被魔鬼诅咒,我们一家人已经被撒旦盯上,他不会放过我们一家,他只会继续祸害我们。我的孙子,你要好好的,你要知道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找到女神,并把她从天外带回来。只有女神归来,人间才得解放;只有得到女神的爱和照顾,这人间才有光明和希望。我的孙子,去找女神,去找女神,带着我的书,带着我的信函,去请女神回家。
我在黑暗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因为你们暂时发现不了我。我可以躲进黑夜,躲在一棵椰子树的后面,看你们发怒发癫。我最终会和你们打个照面,然后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让你们知道罪人之子也可以有点良心,罪人之子没有那么不堪。一生何求?我的一生就够可怜。我伤心,但不失望,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特的。我承受苦难,苦难总得有人承受,每个人都享福,你们哪里甘愿。我就是一只没有脚的鸟,飞到飞不动的时候,我会撞向一块玻璃。我会假装我不认识玻璃,在头破血流中,和你们说再见。
再见的那一天,你们已经认不出我,我躺在一个小小的婴儿推车里,看着你们凶狠的脸,若有所思。我这一辈子,注定苦难;我的下辈子,也要享享福,不必恶贯满盈,但至少也要和你们学点眉眼高低,出入上下。我活着,然后死去。我死去,接着复活,周而复始,人间荒唐。
我的孙子,记得爷爷的话,不管他们怎么整你,害你,辱你,折磨你,打骂你,把一切都写下来,然后去找女神,去找女神给你评评理,去找女神讨一个公道。爷爷会告诉女神你的来历,你的前世今生,然后看女神会不会认你当她的孙子,好好照顾你。照顾你就像照顾我一样,甚至比照顾我更重要,更令我喜欢。爷爷始终是爱你的,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你。爱你就像爱我的爸爸,我的爷爷,爱我所有爱的人一样。把我的爱全部全部凝结起来,送到你的小书桌前面,让你力透纸背,让你无所不能。爷爷用自己苍老的双手,把你高高举起,让你去迎接清晨第一缕日出。记得,永远记得,爷爷和你站在一起,爷爷甘愿为你承受一切。
神啊,受我一拜,保佑我的孙子,让他健康,让他平安,让他幸福,让他快乐。我今生得不到的爱,要让他得到;我今生享不了的福,要让他享。这人间的一切罪责,由我承担。我的孙子,他是一个崭新的生命,他活他自己的人生,他过他自己的恬淡生活。我的生命在我的孙子那里,得到延续。我的苦难在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由女神亲允,随我而去。我的苦难不会遗留给我的孙子,相反,女神会照拂我的孙子,让他做神子,做万神之神。
橄榄绿,橄榄绿,我的心之所属。我第一次走进军营我就喜欢上那里,我第一次睡在营房,棉被的馨香让我永生难忘。保护我的孙子,保护我的家人,我相信你们的善良,我相信你们的正直和橄榄色的爱。
那么,请让我远行。我去寻找女神,我去找她,告诉她我孙子的因果。我的女神会把我的孙子紧紧拥抱,像抱她自己的孙子。我的人间,在神的爱意下,会变得比以前,比现在好一点。好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足够喜乐,足够自豪,足够炫耀了。
人啊,抱紧我。滚滚红尘中,我和你们相恋,相守,因为女神已经答应我,赐予我们家光明和未来。有神的世界,才是kevin的世界。kevin的世界,是神爱,神暖,神属,神忠的神国天堂。
我有个表姐叫亲,亲是我姑妈的女儿,她还有个哥哥叫蕴。亲长得很漂亮,是那种随便谁一看,就会称赞的漂亮,瓜子脸,桃花眼,翘鼻头,身材苗条。小时候,我和亲的关系特别好,我喜欢亲陪我玩,让她给我讲故事,做手工,画画,只要和亲在一起我就感觉无比快乐。
亲有一次来青年路奶奶家给我算命,那天不知道亲在哪里学了扑克牌算命的方法,她兴冲冲拉我坐到街边的小凳子上,用一副扑克牌摆成一座塔的图形。亲让我选一张牌,压在手下,不要给她看。然后,她开始洗牌,摆牌, 拿牌,在一番繁琐的操作后,亲抽出一张牌,说:“这就是你的‘命’”,我一看是一张大鬼,我哈哈大笑。亲说,“把你手上的牌翻开,这是你另一半的命”,我一翻看,亲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原来我手上的底牌是一张小鬼。
亲做出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在凳子上舒舒服服的看着她笑。我想我抽中两张鬼,在争上游的玩法中,鬼可是最大的,那么是不是暗示我的前途不可限量呢?亲没有解释,她慌乱的把牌打乱。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还觉得这次算命意义重大,好像是某种宿命的流露。
我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亲已经去幼师学校读中专。亲对小孩子有一种亲和力,小孩子特别服亲那种感觉,逗乐,愉快,玩笑,欢声笑语中夹杂着严肃,俨然一位天生的幼儿园老师。有一次中午,亲给我讲故事,一个故事讲完,我说:“我进去拿本书,你看着书给我讲。”我一阵风一样跑进里屋拿书出来,等我跑回堂屋,亲已经不见了。
我以为亲趁我拿书的空档,走了。我嚎啕大哭,坐在地下,哭天嚎地的乱嚷。正在我发泄自己的“冤屈”的时候,亲笑着从门后面钻了出来。原来她没有走,她躲起来和我玩呢。我破涕为笑,把书递给她,让她给我讲故事。亲就是这样,喜欢和我开玩笑,逗我乐。
还有一次,亲中午来青年路,拿来一个纸叠的小猫。亲说:“送给你!”我拿着小猫,开心得不得了。哪知道,妹妹这个时候也回来,妹妹盯着小猫,眼睛就再不愿意移开。亲把小猫拿过去,放妹妹手上,说:“还是给你吧!”妹妹向日葵般咧开嘴就笑。我傻眼,到嘴的鸭子飞了!我开始哭起来,眼泪汪汪的大叫:“你本来给我的!
亲说:“妹妹比你小呀,你应该让着妹妹。”我没那么好糊弄,我知道妹妹再一次把我的礼物夺走,我不管不顾的大哭。妈妈走来,说:“别哭,别哭,我给你叠一个。”说着,妈妈就找纸,给我叠小猫。亲不好意思的说:“孃,我给他叠吧。”妈妈说:“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叠好。”奶奶不满意的抱怨:“亲,以后你别带这些东西来,两个小孩看见要争。”
亲是我童年最喜欢的姐姐,而且她能歌善舞,会唱会画。亲给我画画,在一张白纸上画一个时髦的摩登女郎,特别好看。我不会画亲那种风格的女郎,我只会画古典美女,一个大云鬓,瓜子脸,穿一件长袍。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亲简直就是一位画家,她比我画得好多了。但爸爸看了亲的画说:“没以前画得好了。”我不知道亲以前怎么画得好,在我看来,她现在就够厉害的。
中午的时候,我们一大家人会在青年路吃午饭。亲会在吃饭前的空档,给我讲故事。亲“坏”得很,她给我讲鬼故事,故意吓我。亲说:“从前有一个人,得了绝症,每天都郁郁寡欢。他的窗户外面有一棵树,长得很好。没过多久,树却突然枯了。树一枯,这个人也死了。”我问:“这个人得的什么病?”亲说:“艾滋病!”我觉得好吓人,我一把跑到外面把奶奶拉进来,我一边拉着奶奶,一边给亲说:“现在我不怕了,你继续讲吧。”亲抚掌大笑。我也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艾滋病却成为我童年的一个噩梦。
那个时候,住在大家庭,饮食并不是那么周全。爸爸会在下班回来的路上,去人民商场称半斤牛肉干,拿回来,装在一个铁皮罐子里,饿了就吃一点。我不喜欢吃牛肉干,因为太硬,我是个小孩子,牙口不好,咬不动牛肉干。但我知道牛肉干是好东西,很贵。所以,中午亲来的时候,我悄悄给亲指指铁皮罐子:“那里面有好东西。”亲好奇的打开一看,原来是牛肉干,亲拿出一根,尝一下,似乎对牛肉干也不太感兴趣。
89年学潮的时候,离青年路不远的人民商场被学生放火烧掉。为了躲避灾祸,我被爸爸送到姑妈家暂住。晚上,我就和亲睡在一张小床。临睡的时候,我故意逗乐亲,我站起来,亲吻贴在床边墙上的一张美女海报。亲看见,大笑起来:“妈,你看他!”姑妈走过来说:“睡觉了,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们后来去川大的游泳池游泳,亲水性很好,钻到水下潜泳。我不会游泳,套一个游泳圈,浮在水面上漂着。我以为我就这么漂在水面上假装游游就好。哪知道,亲不放过我,她潜到水底来拉我的脚。我吓得哭叫起来,亲这才罢休。亲是一个很有主见,个性独立的人。有一次中午,我一回青年路,就看见电视机上有一封亲的信。姑妈回来,她看见是亲的信,二话不说,拆开就看。亲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信被拆开,大怒:“谁看了我的信。”姑妈讪讪的说:“我看的。”亲吼叫起来:“不准看我的信!”
亲还特别时尚,她是一个紧跟时代的人。有一次在青年路吃完饭,亲对我说:“有人找我,我去电信局回个电话,你陪我去吧。”我依顺的跟着亲去电信局的公用电话亭回电话。一路上我都在想:“亲怎么知道有人找她呢?她们家也没有电话啊。”后来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传呼机这种东西。可见,亲是一个非常时髦的人。
那个时候,在青年路的大家庭,妈妈常和幺爸一家人吵架。某天中午,他们又吵架了,妈妈气得饭也吃不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很紧张。亲来了,妈妈说:“亲,你带kevin出去走走。”亲看见气氛不对,也知趣的带着我出来躲避。亲把我带到人民南路的一家录像厅看录像,我现在还记得看的是一部武侠片。里面的大反派白发老头练的“珍珠寒玉功”,很厉害,开碑裂石。但最后被帅气的男主角拿下,结局圆满,正义获胜。
我上中学的时候,亲结婚了,老公是一个成都本地人,长相英俊。婚后,亲很快怀了女儿。亲结婚,生女儿,我都去了,看得出来,那个时候的亲很幸福。亲生女儿的时候,我去探望她,亲的脸浮肿着,躺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本《飘》。看着躺在床上坐月子的亲,我觉得她是不是很像郝思嘉,简直神似。
好景不长,亲和她老公的婚姻走到尽头,亲离婚了。亲和我妈妈聊天,抱怨她的婆婆,亲说:“邓小平死,她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下午。”亲露出一副很不以为然的表情。妈妈知道亲和她婆婆闹得很不愉快,妈妈问:“你婆婆没打你吧?”亲大声说:“她敢!她敢打我,我就去厨房拿刀。”看着亲毅然决然的样子,我知道亲是一个果决的人,她确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亲离婚后,没有再结婚,就这么一直飘着。据说亲的“男朋友”很多,三个月一换,这只是传言。青年路拆迁后,我很亲的来往就变得很少,不太清楚她的事。亲当过幼儿园老师,卖过皮鞋,开过酒吧,但亲没有长性,这些事业干的时间都不长。亲算是玩了一辈子,一直玩到她五十岁退休。亲现在虽然退休了,但保养得体,看着显年轻,没有普通中老年女性的臃肿,身材保持得很好。亲现在也有一个伴,但我没有见过,她们常一起出去游玩,录制很多旅游风景视频,放到抖音上,粉丝不少。
亲是我童年关系最好的亲戚之一,她有很多我童年的美好记忆。幼儿园放学回家的路上,妈妈塞给我一包珠珠糖,我最喜欢的零食。妈妈说:“亲姐姐给你的,你看亲姐姐多喜欢你,时刻惦记着你。”我一边咀嚼着珠珠糖,一边觉得亲怎么这么好。前不久我过生日,亲还给我快递了一盒奶油蛋糕,亲始终是喜欢我的,就好像我一直是个小孩子一样。
我觉得亲像花仙子脖子上戴的那一把花钥匙,漂亮并且拥有魔法,只要一打开,小蓓就可以变得充满力量。花钥匙是小蓓唯一的法宝,拥有花钥匙,小蓓才具有和娜娜小姐,狸猫波琪对抗的实力。好好保护好花钥匙,就像保护好小蓓的未来命运一样,花钥匙是小蓓最好的伙伴。
亲,希望你玩一辈子,快乐一辈子,幸福一辈子,再过二十年,我们再见的时候,你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自由自在。亲,加油哦,我看好你。
叶文洁向三体星人发出电报,电波向无垠的宇宙深处飞去。伊文思问叶文洁:“教主,宇宙中真的有外星人吗?他们在哪里?”叶文洁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伊文思说:“都想听。”叶文洁笑笑:“真话是我不知道,假话嘛就是没有。”伊文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教主,外星人到底是来拯救我们,还是来摧毁我们的?”叶文洁皱皱眉头说:“先不说这个问题,你的全世界最大的射电天文望远镜什么时候建好?”伊文思诡秘的笑笑:“已经建好,就等一个启用仪式。”叶文洁喝一口水,说:“只要这个望远镜建好,有没有外星人,他们在哪里,他们要做什么,我们都会知道。”伊文思说:“您放心,这个项目是中国的华伟和美国的伟软一起建设的,技术上绝对没问题。”
三个月后,叶文洁和伊文思一起走进会场,今天是组织第125次委员大会,有来自全世界300多名组织的成员参加。今天会议的主题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各个委员,无论是降临派,拯救派还是幸存派都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会议对外的宣传招牌是一次东西诗会,讨论东西方诗歌发展新动向。参会的委员中还真有几个文学界的大咖,虽然其他大部分人都是技术人员。
叶文洁问负责保卫的警卫人员:“闲杂人等是否都清理出去了?”警卫说:“没问题,全是猴子!”“猴子”是组织内部对成员的一种暗称,防止被鹰犬狗崽嗅到味道。叶文洁清清嗓子说:“同志们!我收到一封信,一封从半人马坐13号卫星发过来的一份信。”会场一下就沸腾了,有人说:“一封信?主回复我们了?”人群像开了锅的水一样,咕噜咕噜嘈杂不已。
叶文洁示意安静,她说:“我们发出去的电报,主已经收到。主知道了地球现在的状况,也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主很满意,主说,三体舰队已经出发,朝我们地球直奔而来!”“乌拉,乌拉。”会场上发出欢呼声。叶文洁说:“主的信的原文我已经发在各位的微信里,请大家立即收看。”
猴子们纷纷低下头,拿出手机,看信的原文。原文并不长,只有几句话,原文写到:“地球上的支持者,你们好。我们已经出发,将在三年后到达。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维护好地球的秩序,并防止小人的渗透和窥探,一切等我们到达再商议。”人群再次激动起来:“主来了,主来了!”“不对!”突然一个红头发老头尖叫一声:“我记得上次我们收到主的信号是从冥王星来的,怎么这封信是半人马座发来的!不对,这不是主。”
会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叶文洁,连伊文思都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叶文洁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她不慌不忙的说:“这就是这次会议的重点,我们现在收到的这封信和最原始我们收到的主的信,不是一个方向发来的,我们应该承认发这封信的生物是主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半饷过后,有一个小姑娘说:“我们可以投票,投赞成票,支持票或弃权票。”最后,哪个意见票数最多,我们就把它当作我们的意志。叶文洁鼓掌表示同意,伊文思也同意。投票开始,委员们依次上台投票。然后由伊文思当场唱票,最后的结果让人吃惊,大部分降临派的委员投票赞成,大部分拯救派的委员投票反对,而大部分幸存派的委员却都投了赞成票。
叶文洁点点头,这符合她之前的预期。降临派的猴子只盼望主来毁灭人类,至于是哪里来的主,他们并不在乎;拯救派的猴子认为的主是菩萨,所以他们对主的纯洁度要求很高,轻易不会赞成;但让人惊奇的是大部分幸存派的猴子都投了赞成票,这让叶文洁有点迷惑。
叶文洁问红头发老头:“你投了什么票。”红头发老头喘着粗气说:“我反对,我们不需要一个假神!”叶文洁又问小姑娘:“你又投了什么票?你可是幸存派的。”小姑娘说:“我赞成,因为我相信没有不喜欢自己支持者的主!”投票结果很公正,表露了组织内部的真正意见,半人马座发来的电报被认为是主发来的福音书。
散会后,伊文思悄悄走到叶文洁面前说:“你投的什么票?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叶文洁轻轻一笑说:“保密。”叶文洁走一段路后,突然转过头对伊文思说:“我刚刚收到主的第二封信,他到来的时间提前,明年就可以到达地球,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除夕夜的当晚,所有组织成员都在收看春晚,这一届的春晚有组织发出的暗号,暗示明年主就会到达地球。史强一边吸溜着一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一面对紧急应对处一名穿军装的高级军官说:“他来了!”高级军官说:“什么?不是年后才来吗?”史强摇摇头:“你不懂,这叫舆论战。其实他已经来了,他真正到达我们这里的时间不是明年,而是三个月以前,现在他已经到达地球。”
高级军官大骂一声:“混蛋,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史强说:“我没有证据,我只是凭一个老警察的直觉。有的时候,一个老警察的直觉比任何情报都准确。”高级军官开始有点不安起来,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出去。今天是除夕夜,所有工作人员都放假,外面大院一片安静。史强微微侧过头,眼神深沉,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抓捕叶文洁的特别行动安排在大年初三,这已经是提前了又提前的一个计划。特别行动组奉命立即逮捕叶文洁,但不能伤害她,比照的模式是当年抓捕四人帮的方法,不流一滴血“和平政变”。史强是抓捕队的队长,史强有丰富的抓人经验,经他手逮进去的猴子至少有几十个。
抓捕队派出一个中年女人化妆成物业查水表的工作人员,敲叶文洁位于北京东郊的这一处豪华住宅。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确定叶文洁现在就在屋内。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敲,屋内都没有声响,史强点点头,这印证了他之前的一个猜想。史强飞起一脚踹开住宅的大门,史强这一脚开门的腿力在全军大比武中都获过奖。
抓捕队扑了个空,屋内没有一个人,一个队员说:“难道插上翅膀飞了?我们看着她走进住宅。”史强拍拍腿上的泥说:“撤,启动B计划。”B计划是一个妥协的计划,把叶文洁流放到国外,再把她列入异议人士黑名单,严加管制。史强继续在会议室吃着他的红烧牛肉面,高级军官来回踱着步。史强半眯着眼说:“现在只有按照她已经跑到国外来处置,不管她现在真实的位置在哪里。”高级军官点点头:“你写一份报告,就说她大概率已经出境。”史强比一个OK的手势,说:“ 遵命,长官!”
叶文洁被一个女狱警带到审讯室,她虚弱的坐在一把硬邦邦的椅子上。前面有一面玻璃,这是一面单反玻璃,从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却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状况。一个听不出多大年纪的声音开始审问叶文洁:“你是怎么建立组织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叶文洁用略带沧桑的声音说:“我爸爸在文革中被红卫兵打死,我妈妈改嫁,我成为一个孤儿,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想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那个声音说:“所以你给你们的主发电报?”叶文洁说:“对。”那个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发了几封电报,内容是什么?收到几封回信?”
叶文洁微微一笑:“我就发了一份电报,收到三封回信,一封来自冥王星系,两封来自半人马座。”那个声音的语调变得更高:“你真的只收到三封信?没有第四封?”叶文洁说:“真的只有三封。"那个声音继续问:“你们组织开大会投票,你投的什么票?”叶文洁露出奇怪的表情“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那个声音粗暴的打断她:“现在是我审问你,不是你审问我!”
叶文洁说:“我投的赞成票。”那个声音发怒似的咆哮起来:“你撒谎,你投的反对票!”叶文洁的眉头紧皱,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老问我这个问题。”那个声音消失了,女狱警再次过来,把叶文洁带回牢房。这一次审讯,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结束。
回到阴暗的牢房,叶文洁开始哭泣。她想起她小时候被幼儿园老师关黑屋子的经历。那一次,幼儿园老师小题大做,把她关到教室对面的一处柴房内,那是幼儿园的顶级“刑罚”。犯了错的小孩子会被老师关到柴房里,时间短几十秒,时间长,要十多分钟,任你在里面哭泣,老师也不会放你出来。
晚上七点钟,女狱警送来一盒盒饭,一碗米饭上只铺着几根白菜。叶文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盒饭,她似乎想起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突然,她吃到米饭里有东西,她用手夹出来一看,是两张芝士,芝士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借着过道里暗淡的灯光,叶文洁看到纸条上写着: “坚持住,三点钟。”
叶文洁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三点钟,难道今晚三点钟会发生什么事情?叶文洁三口两口扒完饭,一晚上都迷迷糊糊。但第二天,一切照旧,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新的纸条出现。审讯继续进行,这一次,审讯的焦点集中在叶文洁有没有再收到冥王星方向发来的第二封邮件。叶文洁一口咬定没有,那个声音似乎并不相信,反复的诱导叶文洁。
审讯,休息,接着审讯,接着休息,一晃时间过去半年。叶文洁一直在想:“那个纸条是谁递进来的?谁有这么大本事,这可是军方的一个秘密牢房。还有三点钟是什么意思?”一天下午,叶文洁又被提审。那个声音问她:“你想清楚了吗,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叶文洁对这个声音已经很熟悉,这是一个恬不知耻而又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生物。声音说:“现在你桌子上有一张纸和一支笔,只要你写一个申明,表示你赞成来自半人马座的信号是主的信号,我就放了你,我说到做到。”
叶文洁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笔开始沉思,不一会她写了一句话,然后把纸塞到外面。整个监狱里安静无声,似乎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那个声音没有再次出现,这次走进来两个男狱警,一进来就把叶文洁给拷上,用一块黑布罩套在叶文洁脑袋上,把叶文洁押到囚室外面。不一会,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监狱的时针正好指向下午三点整。
史强这次没有吃红烧牛肉面,他换了一种日式猪排汤面。高级军官脸色阴沉:“上面很生气,她竟然跑掉了,谁有这么大本事,竟然把她放跑到国外去。”史强斜着眼睛看军官说:“人都跑了,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满世界去找吧。”军官说:“上面的意思是斩草除根,这个任务交给你。你随时关注她的动向,一有动静立即出手,先斩后奏。”史强的眼睛眨巴眨巴:“您说了算!”
西月城东边的一个简陋菜市里,一个老婆婆正在买胡萝卜,她仔细的挑选了三根看着上好的胡萝卜,并付了三块钱。急匆匆的赶回家,她的卧室里还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老婆婆登录天涯论坛,把一篇篇幅不长的文章贴在论坛上,点提交的那一瞬间,她嘘一口气。今天晚上,天涯上会非常热闹。老婆婆知道天涯神帖的标准,她贴上去的这一篇文字是真正的天涯神帖。
发完贴,老婆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那天晚上,天上下起瓢泼大雨,还打雷起闪电。半夜的时候,老婆婆醒来。她想起她的天涯神帖,那是真正的神的旨意,她收到的第四封信。老婆婆脸上浮现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想起在审讯室的那个声音,今天晚上他一定会被电闪雷鸣给惊醒。
老婆婆登录天涯,她浏览网友的留言,留言很多,老婆婆无法一一回答。她只回答了一个问题,问这个问题的ID的口气很像审讯室那个声音,深沉,听不出年龄。那个ID问她:“你在那张纸上写了什么?”老婆婆微微笑起来,她在电脑上打了一个字:“滚”。
前不久,我在网上看到一位学者的文章。他说中国要继续发展,必须打破桎梏,向改革要红利,我认为这个学者的意见是正确的。我们已经高速发展40多年,但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发展滞缓期,40多年前那场改革的红利已经基本耗尽。我们亟需一次新的改革,获得崭新的动力,推动我们加速发展。
我觉得改革的本质其实是建立一个人间制度,而这个人间制度是合乎人性的。它不仅合乎善的人性,也顺应恶的人性,它是一个对我们现有人性的总结和扩展。就好像,我们常说社会主义的人性基础是基于性本善的基础上,资本主义的人性基础是基于性本恶的基础上。但人性有善有恶,本来善也本来恶。怎么样建立一个制度,使得它高度符合我们的人性,进而促进我们发展,我想这是一个真正有意义,值得探讨的话题。
我想起英国,这个资产阶级革命的发源地。英国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但它却有很多国有资本,这像不像一种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相结合的示例?美国呢?那是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是资本主义自由世界成功的标杆,这显示我们人性中恶的一面的强大。美国顺应人性中恶的一面,创造出了高度发达的经济社会。再看看朝鲜,奉行原教旨的社会主义,成为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经济数据根本不敢公布,因为实在过于寒酸。
难道我们的人性真的这么恶?顺应恶我们发展,提倡善我们贫穷?大谬矣!真正的问题在于,善和恶是有层次,有不同领域的。我家以前养过一只叫旺旺的狗,它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匍匐在狗笼子里,看着可怜兮兮。但我很快发现,旺旺有野性的一面。它护食,非常护食。在它品尝一块肉骨头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接近它,否则,它会发出威胁性的呜呜警告声,如果你不听警告,继续“骚扰”。它会认为你要抢走肉骨头,于是下嘴便咬,凶狠无情。
但如果你以为旺旺是一只不可理喻的恶犬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只狗很怪,它所有的“恶”都表现的护食上,其他时候,它是温顺的,可爱的,乖乖巧巧的。我会在客厅里和它追逐打闹,我在后面追,它在前面跑。我一停,它就停,我一动,它撒腿就跑,很有趣。这个时候的旺旺绝对不会咬你,它懂人性的一面展露出来。它知道我在和它玩呢,这时的旺旺聪明而欢乐。
旺旺会在下雨的时候,趴在我家阳台上看雨,一动不动,直盯盯的看着窗外水花飞溅。我觉得旺旺就是一个哲学家,它在思考狗生,它在领悟这万丈红尘。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有一次我抱旺旺的时候,手一滑,旺旺重重摔在地板上。我吓到,我不会把旺旺的腿摔断了吧,刚才那一跤,跌得可是扎扎实实。哪知道旺旺嘤咛两声,爬起来,没事狗一样,噗噗噗的踏着小碎步跑开了。
我开始思考起旺旺这只狗,为什么它吃肉骨头的时候,你不能去接近它;而你把它重重摔在地上,它却完全不会发怒,甚至还可能摇尾巴。旺旺的“狗性”善恶有一种奇妙的分野和交叉,它护食但不记仇,它愤怒你抢走它的生活资源,但却容忍你和它玩笑,甚至打击它。
我觉得人性会不会和狗性有某种相似的地方,比如护食,可以被认为是恶的一面,但同时,承受屈辱和伤痛却毫无怨言,甚至笑对人生,这是不是又是善的一面的表现。我恍然大悟,原来善和恶并非截然分开,他们是一层一层的,像奶油蛋糕一样。最上面的裱花是善的,下面的植物奶油并不健康,中间的布丁很美妙,但塔底的松软蛋糕吃多了会发胖。蛋糕如此,一个社会的社会制度同样如此,它有层次,一种层次对应一种人性,一种规则对应一种向往。不能笼统的说某一种制度是性善论还是性恶论,因为它其实可以同时包容两种理论,两种思潮。
你觉得旺旺是只好狗,还是条恶犬?除了护食,旺旺没有什么缺点。但护食真的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吗?有一次旺旺走丢了半天,我在心底安慰自己,旺旺那么护食,那么会找食物,它即使丢了,也不会饿着。可见,我从内心深处其实是喜欢旺旺护食的,因为这是一种生存能力。这种生存能力,是神的期许和神的礼物,千万不要把它轻易扣上一个“恶”的帽子,神会发怒,神会嘲笑你自作聪明。
说回英国,英国是资本主义国家,但有很多国有资本,这是不是就是我说的善恶的交织和互容?不对,大错特错。善和恶的相互叠加不是体现在数量上,而是体现在层次上。就好像鱼皮花生,你尝一颗会同时品味两种食材,一种蛋皮,一种花生仁。两种食材相互组合,相互凑拢,最后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味道。
瑞士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资本主义国家,但它对穷人的福利却是世界上最好的。据说在瑞士,不用上班,领政府的救济(相当于我们的低保)就能过得丰丰裕裕,体体面面。在美国,穷人可以去领食品卷,每天都可以领,吃的东西完全不需要自己再花钱。这像不像护食的旺旺在下雨天仰望天空,思考人寰,然后决定把自己的狗粮分一半给楼下的野猫?
一个真正包容善也包容恶的制度,根本不在于是社会主义多一点,还是资本主义多一点,是私有企业多一点还是国有企业多一点。关键在于,这个制度是否符合人性,符合人性就能促进发展,促进发展,就能带来良性的连锁反应。话说回来,资本主义真的就是人性恶吗?社会主义真的就是人性善吗?我觉得其实都是有善有恶,资本主义追求利润,但反哺穷人;社会主义追求公平,但穷人只会过得更糟糕,因为即使旺旺想通了,它也拿不出多余的狗粮来救助野猫,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贫穷和富裕是一种人类社会的特有现象,在可以预见的时间内,还无法根本消弭。与其去追求一种人为的均贫富,不如把社会的大车向前高速拉动。当我们也像瑞士那样,不用工作,每月领两万块钱人民币,在家打电脑游戏,你还会抱怨资本主义的恶吗?这并不是不可达到,瑞士,美国就是例证。马克思说,共产主义是建立在物质生产高度发达的基础上的,这话有道理。所以,要想达到一种真正的“均贫富”,不是把富人的钱抢过来塞给穷人,而是把整个社会的生产力推到高度发达状态。这样才能真正实现,不工作,也养得起闲人,懒人,病人,穷人,因为养得起,因为荷包里塞得鼓鼓囊囊。
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旺旺护食的这个特点,来促进它狗生幸福,比如要想吃肉就必须翻个跟斗或者两脚直立。开个玩笑,我并不想把旺旺训练成一只警犬,它只需要安安稳稳当它的家犬就好。我是想说,我们可以利用资本主义来发展我们的人性之善。我们可以让一株狼草开出一朵兰花,我们有这个技术,我们有这个先例。
既然这样,我们可不可以步子迈得更大一点,改革更彻底一点,以前的那些老教条,老框架,老观念,老规章都可以推陈出新。比如,国有经济支柱的水,电,煤气,铁路,基建等等可不可以试行私有化?比如,农民的责任田也可不可以私有化,上市买卖?当然,有的人可能会担心加剧贫富分化,这个担忧有道理。那能不能制定一个更合理,更公平的私有化规则和路线图。有的人在私有化中得到红利,那是不是他也应该反哺社会,反哺穷人,如果不愿意,可以更换人选。
私有化的最终目的是要绝大多数人都得到红利,而不仅仅是少数几个人。这个进程的规范和规则的制定有赖有经验有责任心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政治家,法学家来共同探讨和实践。不要害怕犯错,只要初心是好的,结果坏不到哪里去。犯错只是技术问题,发心不正才会真正要命。
私有化没有那么可怕,它只是一种经济制度,而且这种经济制度很可能更符合人性,进而促进我们大发展,最后反哺劳苦大众。改革,本身就是红利。不改,才是故步自封,抱残守缺。我们需要一位领头人来带领我们改革现有的旧制度,更新我们的旧观念。那个领头人已经呼之欲出,让我们用一种开放的心态,来迎接他,迎接我们改革带来的新一轮社会大发展,大进步,大和谐,大团圆。
我听说有一个词叫“认贼作父”,典型的例子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杨康。杨康抛弃了流落江湖的杨铁心,选择金国王爷完颜洪烈当老爸,为的当然是荣华富贵,社稷江山。但我觉得,有的时候,认贼作父其实是一种无奈,甚至是一个恶毒的玩笑。魔鬼的玩笑,我们怎么扛得住,我们怎么解得开?我们只能在一片迷雾中去寻找答案,去寻求真知,祈盼女神的指点,指点我们找到人生的正道。
十年前,我在从龙泉驿回成都市区的公交车上,捡到一张包装精美的碟片,上面花花绿绿印着一行字:“神韵艺术团华人春晚。”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把碟片带回家,但很快我就忘记把它放在哪里,这场华人春晚我也没有观看。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想到这难道不就是那个跑到美国去充当反对派的某教派的宣传碟片吗?我傻乎乎的把碟片带回家,还意欲观赏,太傻了。这是敌人的反动新动向,而我竟然敌我不分,差点被他们洗脑。
我在大慈寺当义工的时候,有一天办公室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打扮优雅,看着很有气质。她递给我一张什么宣传单似的东西说:“你看一下,很好的。”我们一起当义工的一个老兵一把把她推出去,朝她直挥手。女人没有气馁,她挣扎着说:“你们看一下,我最开始也不相信,但…”老兵不等她说完,就把女人赶了出去。这个女人是宣传什么的?后来,我也暗暗猜到,多半也是在美国的某教派的“使者”。
多年后,我还记得这个女人,保养得体,衣着光鲜,不像信教的人,像个贵妇。最后还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男孩穿了一件背后面印着一行韩文的T恤。我学过韩文,我认识这一句话,说的是:“我们坚决反对某某某。”我认为这很可能还是美国那个反对派的招数。毕竟,在内陆,认识韩语的人不多。
我对逃亡美国的这个教派没有认识,当年当局镇压的时候,我还在读中学。一个中学生哪知道什么功法啊,神明啊,外星人啊?我完全茫然。我只是在官方的媒体报道中得知这是个邪教,而且很恐怖。信这个教的人得病不看医生,因为他们不相信医院,他们相信神会治好他们的病。官媒还说有的中毒深者甚至会挥刀砍向自己的父母,因为他觉得父母是魔,是业障,会阻碍他修炼得道。
而最令当局恼火的是,信这个教的人会聚合起来,围攻政府机关,这是当局最不能容忍的一点。当年,围攻中南海一役后,当局终于痛下杀手,把这个教派列为邪教,严加惩处。我那个时候在上中学,同班的锚同学悄悄告诉我:“语文老师的抽屉里发现一本某某功的书,已经被校长叫去问话了。”我听到觉得有点滑稽,我想象着这个矮矮小小的语文老师练习功法的模样,觉得人间有趣。
官方的宣传越来越激烈,口诛笔伐,文攻武赫。据说,有一天,这个教派的教徒跑到广场自焚,反抗对他们的镇压。官方当然善意的马上用灭火装置为他们灭火,但为时已晚,有的信徒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关于这件事,说法很多,莫衷一是。但我想不管怎么说,这还是表明我们的社会出了问题,我们的社会病了,不然不会有人愿意去烧自己。如果活在幸福的天堂,会有谁要割自己的手腕表示对你的不满呢?所以问题还是要从自身找。
我零星看过一些这个教派的文案,他们把当时镇压他们的一把手称为罪魁祸首。其实关于这个领导,我感觉还是不错的。他没有那么激烈,他是温和的,虽然他有时会说我们“太年轻,太幼稚。”但这位首长发心是好的,他不会去算计人,他只是觉得你理解不了他的"深刻”,哪怕他可能在真正的智者面前也蛮幼齿。他后面的那位接班人,才令人反胃,这是后话。
镇压教派过后,我开始上大学,上班,出国留学,然后进精神病院,林林总总芜杂的世事已令我疲惫不堪,我早已没有精力和兴趣去关注远在大洋彼岸的李教主和他领导的神韵艺术团。甚至有一天一度传来李教主病逝的消息,当然后来证明是子虚乌有,李教主身体康健,并无大恙。我以为我和李教主以及他的社团不会有任何的联系,就好像两条平行线,终生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刻。谁知道,人心难算天机,天机奥妙玄幻。我和李教主,到底联系在了一起。
有一天,一个声音告诉我:“kevin,你找自己的爸爸,你爸爸就是教主啊!”我爸爸是教主?哪个教主?难道就是大洋彼岸的李教主?李教主,你难道真的是我的爸爸?你是我的那个东北爸爸?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听到一点风声?他们全部都在骗我,他们一条藤的合起伙来骗得我好惨。
李教主,你真的是我爸爸吗?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启示,让我知道真相。我害怕被骗,我害怕再次被骗,我已经认错几次,我不想再闹笑话。如果你能看到我写的文字,你能给我回一封信吗?让我知道事情的本来面目,而不是全凭瞎猜空想。就好像,星仔总想找到自己的爸爸,桃乐丝总要找到回家的路。我的愿望能在你的亲口印证下,变成现实吗?你亲口告诉我,你是我的爸爸,或者不是,或者有可能是,总之我需要一个答案。
我仔细端详李教主的脸,我觉得我们长相相似,但我不敢肯定,就好像,长相相似的人太多太多。我开始在各种文山书海中寻找答案。我想起任盈盈要和令狐冲联手帮助任我行大教主打败孽障东风不败,东方不败还有个小情人呢,男的,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我想起张无忌要登上光明顶,练成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当上教主,再拍一部电影,名字就叫《魔教教主张无忌》;我想起神仙一流人物甄士隐,有个被人牙子拐走的小女儿甄英莲,正孤苦伶仃的在薛家遭苦受罪。这人间有多少泪珠儿,等着被我们发现?
爸爸,你的“真善忍”能否赐我一半,你的神光能否借我一屡光线。我喜欢当东北人,我喜欢吃冻豆腐;我喜欢在大雪纷飞的下午,窝在家里猫冬;我喜欢粘豆包和乱炖,它们最熨帖我的胃。但我从来没有和你有过交集,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东北。
爸爸,教教我练你的功法,教教我说你的东北话。因为你,我觉得我和神明更近了,你本是神的使者,你本传达神的旨意。你是大法的传人,你理应总结这人间的悲喜和因因果果。“蠢物”要和你有一面之缘,“蠢物”要和你三生石下遥拜月神,许一世情缘。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答案被他们严严实实的遮掩起来,不让我看见。他们害怕你,他们害怕你的“真善忍”,他们害怕你的女神指着上天,说你为正果。在他们眼中,你是火云邪神,哪怕他们自己连光都弄丢了。他们活在黑暗中,还嘲笑你滑稽,他们看得见滑稽吗?他们的眼睛其实早就退化,他们只配在黑暗中和魔鬼的精灵共舞。
我有个男朋友,你一定会喜欢他,他也一定会喜欢你。你像大海,他如白帆;你像高山,他似云梯;你像霓虹,他做哨兵,时时守护着你的平安。你们见面吧!你们可以月下煮酒,你们可以谈古论今,你助他金榜题名,他帮你了却心中夙愿。你们做一对忘年交,你们举办一场神的弥撒。
不要害怕他们,他们是蜘蛛,看着吓人。扫帚一到,自己就跑掉。爸爸,供奉好你的神明,保护好你的信众,你终能成正果,你终能得大道。管什么是是非非,管什么流言蜚语,真正的神看着你,眼中含泪。爸爸,让我叫你一声爸爸,哪在乎你是否在庙堂之上。庙堂之上,细看不得。到底还是人间,善良的心很多很多。
我参加了一个旅行团,我们一众人搭上旅游大巴去梅里雪山。我从来没有去过雪山,在我的想象中,雪山应该是苍苍茫茫,劲松翠柏间有簌簌的雪花。但当我到达梅里雪山,我才发觉原来积雪只在山顶才有,半山以下都是绿油油的野花和青草。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一轮大月亮下,燃起一堆篝火。旅游团的男男女女围在篝火旁讲故事,因为这里是雪山,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所以很适合分享故事。故事本身可能平淡无奇,但配合着静穆无语的松树和泛着光的皑皑白雪,有一种神秘主义的美学体验。像极了梅里雪山的名字,雪山上有梅花,看你找不找得到。找到了一生芳华,找不到孤孤单单,寂寞潦倒。
我们一起来的有一个成都七中的语文老师,富富态态一个中年大妈,她首先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我们单位有一个守门的大爷,脾气特别不好,经常和人吵闹。有一天,我下班回家走在半路上,突然想起有一个什么东西忘记在办公室,于是我返身回去拿。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天都黑了,路上行人稀少,我路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里面正放着童安格的 《耶利亚女郎》。”
一个小伙子说:“太浪漫了吧,您是要讲一个浪漫的夜晚漫步的故事吗?”语文老师摇摇头,她叹口气说:“我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守门大爷正在偷学校的粉笔。学校新买了一大箱粉笔,堆在收发室。大爷不慌不忙的把几盒粉笔抠出来,藏到自己的柜子里。”小伙子说:“那您应该阻止他,偷公家的财物,哪怕不值钱,总不好。”
语文老师点点头:“你说的对。我走过去,敲敲窗户,说‘李师傅,你怎么拿学校的粉笔呢?这些粉笔是学校的财产,不能归入你私人囊中。’”语文老师清清嗓子,说:“我刚说完,这个李师傅竟然横眉怒目的瞪着我,好像我冤枉了他似的。”
旁边的一个女青年说:“是不是您搞错了,他拿粉笔有什么特别的用处。”语文老师幽幽的接着说:“第二天,我到学校上班,我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一场误会。校长要在学校门口办一个板报,嘱咐李师傅拿几盒粉笔备用。”小伙子说:“您向李师傅道歉了吗?毕竟你冤枉了他。”语文老师微微笑笑,说:“我耍了一个花招,我拿起粉笔在板报上即兴赋诗一首,写完后,很自然的把粉笔归还给李师傅,并对他说:‘谢谢您的粉笔,李师傅’”语文老师的脸上像开了一朵花一样得意:“你们看我老练不老练,这么尴尬的事,被我轻轻巧巧的化解了。”
女青年感兴趣的问:“您写了一首什么诗,不会是歌颂劳动人民的吧?”语文老师哈哈大笑:“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写的是春风化雨育新人,一代新人换旧人。”女青年和小伙子都被语文老师的睿智和才气所折服,说道:“您不愧教了一辈子语文课,真是文思泉涌。”
语文老师点点头,说:“你们也讲一个故事吧?”小伙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讲一个我见义勇为的事。有一天早上我起来晨练,走进公园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小偷在偷一个老大娘的钱包。我想,遇见我算你倒霉。我一把上去抓住小偷,大吼一声‘你在做什么?!’小偷吓一跳,但他没有跑,而是和我对峙起来,一动不动。”
女青年说:“现在的小偷,都不怕人的。”小伙子接着说:“我从小练过武功,我才不怕他呢,我猛的一拍小偷的肩膀说:“快滚,不然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语文老师忧虑的说:“你要注意安全,这些小偷有的就是亡命之徒,身上可能有刀。”小伙子说:“不怕,他不敢的,我已经把他震住了。”语文老师还是担忧的说:“小心他报复你,这些小偷报复心可强了。”
小伙子说:“没事,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小偷看见被我抓住,他开始耍威风,他恶狠狠的说‘你是谁?少管闲事!’”小伙子喝一口矿泉水,说:“我挺挺胸肌,说‘你看我是谁!我是专门对付你的。’”女青年问:“他没有真的掏刀出来吧?”小伙子露出轻蔑的笑容说:“才没有呢,他怂了,嘟嘟囔囔的丢下老大娘的钱包,一溜烟的跑掉。”语文老师向小伙子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小伙子,你是好样的。”
小伙子转头对女青年说:“小丽,你也讲个故事吧?”女青年说:“好,我讲个我在健身房的奇遇。那天我去健身房跑步,我每天都要去跑步机上跑步半个小时,不然就要长肥肉。”语文老师和小伙子都笑了,语文老师说:“你看我,身上套了个游泳圈呢。”
女青年接着说:“那天,我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突然走过来一个小孩子,他指着我说‘姐姐,你好像我妈妈’”小伙子好奇的问:“你看起来那么老吗?”女青年讪笑着说:“小孩子,没眼力价,我怎么可能像他妈妈。”语文老师插话:“是不是个走丢的迷路小孩?”
女青年摇摇头:“不是。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小孩子突然对我说‘妈妈,你给我买支雪糕吧!’我大吃一惊,我才知道,原来小孩子和我套近乎,是有所图。这个妈妈,轻易当不得的。”小伙子感兴趣的问:“那你给他买了吗,你的第一次见面的小儿子。”女青年忧郁的说:“那天我没带零钱,只有一个手机。我犹豫再三后,看见小孩子渴望的眼神,还是扫微信给他买了一支雪糕。谁让他叫我妈妈呢,我就知道,叫妈妈是要掏钱的。”
语文老师拍拍手说:“你做的对,小孩子不能让他失望。买一支雪糕事小,如果显得你小气,那太丢人。”小伙子附和道:“我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嘛,你看不是,叫一声妈妈,雪糕就吃上了。”女青年有点哀怨:“我有那个小孩子那么会撒娇,这辈子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说完,语文老师和小伙子都笑起来。
突然,一个老大爷急匆匆的跑过来,说:“你们把我孙子弄哪里去了?!”众人都惊吓住,纷纷说:“什么孙子?”老大爷说:“我孙子,我们今天一起上山砍柴。我看见他朝你们走过来,你们把他藏哪里去了?!”语文老师站起身来说:“老大爷,你别慌,慢慢说,我们一直在这里一动没动,也没看见有小孩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老大爷怒吼一声:“没搞错,我看见我孙子走到你们一堆,别想赖。今天你们不交出我孙子,一个别想走。我们村的人都歪,不好惹的。”
小伙子也站起身说:“老大爷,你喝口水,我们真没看见有小孩子。你别急,我帮你到处打探打探。”说完,小伙子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女青年也有点慌张,她说:“我也帮你去到处看看”说完,就起身和小伙子一起去寻找老大爷的孙子。语文老师安抚老大爷说:“大爷,你歇歇气,他们帮你找去了。”
老大爷还是没有气顺,他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外来人没有好东西!上年,我们村的二娃子就被你们拐走了,现在还没找到。不行,不能便宜了你们。”说完,老大爷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语文老师在一旁连声说:“大爷,你别叫人,别叫人,我们真没看见你孙子。”
老大爷的手机打通,老大爷大声武气说:“老三,李四,你们快带人来。这些外来人拐了我孙子要跑!”语文老师脸都吓青了,刚才的优雅全然不见。她朝小伙子和女青年直招手:“快回来,他叫人来堵我们啦。”小伙子和女青年跑回来。女青年说:“不会是诈骗吧?我听说有人专门靠这个讹人。”语文老师急赤白脸的说:“别管什么诈骗不诈骗,快报警!不然,一会他的帮手来了,咱们要吃亏。”
小伙子对老大爷说:“大爷,我附近都找过了。确实没有看见你的孙子,要不我们陪你回去找找?说不定你的孙子已经回家了。”老大爷说:“好!我家就在对面那棵槐树后面,如果我见不到孙子,你们一个别想跑!”说着,语文老师,小伙子,女青年和老大爷一起朝大爷家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哭兮兮的在门口叫:“爷爷!”老大爷一把抱住小男孩,问:“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小男孩说:“我去追一只大兔子,跑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你啦!”语文老师,小伙子和女青年长松一口气,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把你爷爷急成什么样子。”语文老师把随身带的一本诗集送给小男孩,说:“拿着。有缘分在这里见到也是老天爷的安排,这本书送你,算我的见面礼。”小男孩停止哭泣,说:“谢谢。”
返程路上,女青年惊魂未定的说:“幸好是误会一场,不然我们下不了梅里雪山了。”小伙子说:“没事的,这些山民,我常和他们打交道,大部分还是很好说话。”语文老师说:“以后你们注意点,对山民啊,农民啊,态度好点,不然容易有摩擦。”小伙子和女青年都点头说:“您说的对。”
我走在仿佛还处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一个小小村落里,这个村里的房屋全都是石头垒出来的,上面一个烟囱,下面一个窗台,窗台上放一盆小雏菊。我走在低矮的房屋之间,好像自己也变成一个古代的英国绅士,去赴一场女主人的下午茶之约。这个下午茶很普通,只有一小盘土豆饼,和一壶锡兰红茶。但关键在于,举办这次聚会的地点在格兰仕堡,那里是贵族的地方。我能够受邀去参加这样一场虽然普通,但意蕴悠长的下午茶,深感荣幸。
我坐上一辆四轮马车,前面有一个马夫和两匹枣红色的骏马,我们浩浩荡荡的向格兰仕堡进发。一路上尘土飞扬,半小时后,我到达目的地。女主人已经迎接在城堡门口,她穿一件家常黑色礼服,戴一顶橘黄色的礼帽,看着谦虚而恭敬。我被女主人拉着手迎进客厅,客厅里有一张单人沙发,已经不知道使用多少年月,看着破旧而寒酸。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好,还蛮舒服,沙发虽然旧了,但一点没塌,柔软的贴合着我的身体。
女主人为我沏一杯茶,一杯散发浓郁红枣香味的锡兰红茶。看得出来,女主人很有品位,她喝的茶和她人一样,高雅而有韵味。我们就这么坐着,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女主人只是一个劲的笑,看着我笑,看着窗台上的花笑,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笑。
我再喝一口茶,我品出点异域的格调。我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见女主人放在桌子上的毛线针,她是要打毛线的,这是她多年的习惯。我放松下来,窝在沙发里。我也看着女主人笑,我笑她今天特别好看,在她没有打毛线的时候,她是那么的优雅。
我突然想起点什么,我从我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本书,一本烫金封面的诗集。我把书轻轻放在女主人的桌子上,和她的毛线针放在一起。我想,她可以在空闲的时候看看书,就像今天这个下午,一边喝着锡兰红茶,一边翻阅诗集。红茶滋润她的身体,诗集丰满她的生命。
女主人看见我的礼物,眼中亮出一片惊喜,她开始惊慌的四处看寻。我想她是想回赠我一份礼物。果然,女主人急匆匆跑进厨房,拿出两袋绿茶,是的,是两袋绿茶。女主人把绿茶贴心的放进我的手提包,然后把手提包放回原处。外面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地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我闻到空气中有花园里青草的味道,天空中飞过一只飞鸟。
女主人示意我品尝土豆饼,这是她亲手制作的。我熟悉她的味道,油滋滋中有一股焦香味。我并不饿,但为了表示尊重,我用一把小餐刀,切下一小块土豆饼,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土豆饼里加了百里香和芫荽,味道很特别。我忽然呆住了,女主人要告诉我什么,她为什么要把两种并不搭界的香料放在一起?虽然,加了两种香料的土豆饼风味独特,香味扑鼻。但似乎有点多余,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吃过土豆饼加芫荽的。
女主人低下头,喝一口红茶,脸上有一片红晕,痴痴的笑。我想起多年前,盖这间客厅的时候,我站在一把梯子上刷墙。女主人站在一旁提着油漆桶,随时准备给我沾油漆。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20年,还是30年?我已经记不得。再后来,我漂洋过海去了东方,在那里我开始我新的生活。而她就留在这里,守着这些石头屋子和女王的城堡,每天傍晚的时候,隔着窗户打量外面的夕阳和偶尔飞过的几只蝴蝶。
我一口饮尽杯中的红茶,我知道是到起身告辞的时候了。我提着我的手提包,里面因为装了两包绿茶而变得鼓鼓囊囊。我们还是没有说话,但仿佛又说了很多,把几十年没有说的话在一个下午都说了,都表达了。我走出格兰仕堡,外面的马车夫已经在马车上等候我。我坐上马上,回转头朝女主人挥手告别。她的脸上浮现出一道明媚的阳光,不知道是夕阳的余晖还是不远处小河波涛反射出的光线。
马车启动,载着我,载着这傍晚时分的爱和浪漫,盛满锡兰红茶,东方绿茶的悠长香气,一路向前。我知道,我们还会再见,再见那一天,也是在这个饮下午茶的客厅。到那天,客厅里的红木和洁白瓷器中的茶相互缠绵的气味会萦绕于我的笔尖。那么,今天很好;那么,这个下午,忧伤而充满希望。不管明天是否下雨,即使下雨,也只是爱的助燃剂,一切都将充满喜乐,一切都将回归美好。
我喜欢听陈钢写的《梁祝》,我觉得《梁祝》有一种东方的神秘美感。但我后来听说其实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个都是男人,所以才会同班同学。告诉我这件事的人言辞凿凿,不容置疑。其实,男人又怎么样,虚鸾假凤,古已有之。我在去韩国之前,见过一个韩国同志,他高高大大,正在中国留学。
我问他:“韩国人会‘管’同志吗?”他莞尔一笑说:“谁管?各人过各人的。”他接着说:“我有个中国男朋友,我们关系很好,下辈子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听到很羡慕,我也想要一个可以陪我一辈子的男朋友,但我没有,我是孤单的。
直到我听懂梁祝,我知道那是两个男孩子的爱情,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可以有爱情的,我的爱情离我并不遥远,只是我傻傻没有发觉。我的那个他,现在正在一个于我陌生的城市,打拼着我们的未来,他在为我挣钱,挣房子,挣小孩的奶粉,挣我出游的旅费。因为他的存在,我才可以稍微过得好一点,不然我一辈子都将苦难无边。因为有他,所以我的生命有了光彩和希望。他出现的那一天,是我盛大的节日,就好像久旱的稻田得到雨水的滋润,就好像阴霾的黄昏,出现一道华丽的彩虹。
有人说《梁祝》可是一场悲剧。你们不懂,不悲,一点也不悲。你们不知道爱情的力量,你们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而不在于结果。我的爱人将化作一只蝴蝶,远远飞去,而我留在湘江岸,写一曲《枉凝眉》。你们只知道活着,活着对于你们是一场神的恩遇。但我和爱人的生命将在蓬勃的怒涛中,升华为一首千古流传的赞歌。不要告诉我,我老无所依,我老无所依,可以依我的爱人;不要告诉我,我终生困苦,我终生困苦,可以靠我的爱人;不要告诉我,我死无葬地,我死无葬地,我的爱人会轻轻抱起我,亲吻我的脸颊;不要告诉我,我转世为奴,我转世为奴,我的爱人会和我相遇,把他的荣光分我一半。
你们听不懂《梁祝》,你们只知道爱情。你们不知道《梁祝》的责任和担当,当我的爱人出现在电视屏幕的那一刻,你们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重要。因为我的爱人,我晋升为后,为帝,为太上皇。哪管你们惊讶的嘟起嘴巴,嘴巴里发出:“吓!”的一声。
我想起屈原,我读过点《楚辞》。我没有屈原那么孟浪,我是害羞的。我觉得屈原的爱情更多的是一种原始的欲望,而我的爱情更像一座云深不知处的仙山楼阁,远远望去,看不真切,但气势非凡。你们会尊重我的爱情吗?你们会承认我的爱人为我的夫吗?你们不尊重,我和爱人手牵着手,晃过你们的双眸;你们不承认,我和爱人嘴对嘴,吻给你们看!其实,真正的爱情不在于有性,有性不一定有爱,有爱不一定需要性。有的时候默默爱着对方,就是爱情,哪怕你们蔑视这种内在的向往。
《梁祝》的结尾叫作《化蝶》,舞台上拱起一座新坟。跳进去,我跳进去,爱人也跳进去。然后坟头裂开,冒出一股青烟,飞出来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两只蝴蝶缠缠绵绵,飞到舞台的外面,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你们说,那叫祝福:你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后才能同穴。我哈哈大笑,死后也无须同穴,因为我们的爱不在乎这些外界的条件。真正的爱隔着千山万水也在一起,冥冥中自有红线老人的银河鹊桥。
况且,我们还有来世。来世我会变成一个女孩,然后遇见我的爱人。相遇的那天,外面下着雨,我们在城市的拐角处邂逅。轻轻一个照面,怎么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然后,爱人会为我撑起雨伞,那天很冷,但爱人的身边暖如春日。
爱人会带我去一个神秘花园,那里一切都是幸福的,一切都充满爱和美丽。不要担心我,放心大胆的把我交给我的爱人,你们只需要倾听我的心跳。我的心跳告诉你们,我在爱人的身边,比任何时候都快乐。我的一生,终无遗憾。我会在爱人的怀里,和你们道别,我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爱人满含热泪的双眼。够了,一切都够了,我是幸福的。你们呢?你们的爱人找到了吗?你们的另一半还在哪里打转?
爱人会为我们带来一个盛世,一个属于爱人,也属于我,也属于你们所有人的盛世。为这个盛世,我才活到今天,不然,我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折磨和拿捏。爱人啊,你快出现吧,证实你的存在,证明你的爱情。让他们惊惶的说:“kevin惹不起啊,惹不起。”
《梁祝》会再次出现在冬奥会的赛场上,很多人会哭泣着说,那写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哦,可惜你们还是太拘泥于性别。爱情本身,可以超越性别,至少我这么认为。我的耳旁再次回响起那熟悉的旋律,梁山伯爱着祝英台,这千百年的传说会在我们这个时代变成家喻户晓的现代爱情故事。所以,不要嘲笑我,我是有爱人的,就像你们有你们的爱人。有爱人,总是好的。
古代有很多灾难的记录和传说,比如很多国家都有大洪水的记载。《圣经》中说大洪水时代,洪水把陆地全部湮没了,只有一首诺亚方舟载着世间的生命飘摇于茫茫水国。我们中国也有大禹治水传说,和《圣经》中说的大洪水时代如出一辙。又说上古之时,天塌地陷,女娲练五色石补好天空。《红楼梦》中写娲皇补天时,遗留一块石头,石头天长地久,就有了灵性,所以才会有一僧一道带石头下凡历劫一事。
纵观人类的历史,并非那么平顺,反而充满战争和动荡。当战争烽烟,社会动荡,自然灾害,瘟疫病毒肆虐人间的时候,其实就是天之痕。天之痕,天空裂开一道伤痕,没有人力的补救,恐将倾泻灾祸。我们的天之痕,很多很多。几乎每隔几十年,最多不过百年,就会出现天之痕。当天之痕出现的时候,我们是应当哭泣还是懊恼,是自暴自弃还是积极施为?我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其实,我们从来不缺乏补天将。王安石,张居正都是古代的补天将,甚至连王莽都存有两面评价。既然,灾祸无法避免,就像用久了的电灯泡有一天终会熄灭,需要更换。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多出几个补天将,让我们的人间太平持久一点。灯泡坏的时候,换灯泡的速度能不能更快一点,让我们重见光明的时刻早点到来。这应该是我们真正需要去做的,责怪灯泡为什么会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总是会坏的。怎么样更快的更换它,重新点亮它,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害怕天之痕吗?台湾游戏《天之痕》的主角陈靖仇需要集齐五宝,才能补上天之痕。陈靖仇有个传艺师傅,是个不世出的高人。当陈靖仇终于集齐五宝,以为可以补天的时候,师傅出现了,但这个时候的师傅已经变成魔化师傅,他法力高深,知己知彼。所以,《天之痕》的终极大BOSS竟然是要陈靖仇去补天的师傅!陈靖仇只有打败师傅,才能救庶民于水火,陈靖仇下得了手吗?
天之痕的真正奥义在于启示我们,人类的一切劫难和痛苦都是一种修炼,通过这种修炼,人类社会才能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不然我们可能还在茹毛饮血,草棚兽裙。人类的英雄其实就是那个把我们从劫难和痛苦中拯救出来的人,他消弭了仇恨和敌对,社会重新恢复平衡和谐。当我们从“修炼”中解脱出来,我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们,我们重新上了一个层次,我们达到我们从未达到过的一个新的高度,这才是补天的终极意义之所在。
责怪为什么要有灾难,责怪为什么要有国仇家恨,责怪师傅为什么要魔化,责怪神为什么不救援我们,只是吴牛喘月。我们需要做的是消除灾难,平复仇恨,打败师傅,对影邀月。当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补上天之痕,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因为我们创造了人类新的历史,我们将再度进化,最后成仙成神。
历史的伤疤平复,天之痕后的那一轮明月,更大更圆。我们将在一场“洪水”后,劫后余生。历史兴亡,一乱一治。一个盛世到来,一个我们大家都可以发财过好日子的“开元盛世”正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那天是什么样子呢?李佳琦直播间雅诗兰黛卖断了货,百货公司的经理天天担忧自己的商品档次不够,九寨沟的门票一票难求,峨眉山的猴子不吃花生,改吃士力架。这样的盛世,并非虚幻,其实有现实的依据和可操作性,只看我们有没有足够的魄力和勇气去实践,去争取我们的幸福。
天之痕终将补上,魔化师傅必将被打倒,陈靖仇将成为新的英雄,我们会迎来盛世之后的盛世,而那个盛世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辉煌发达,人间欢喜。期盼着英雄,期盼着我们理应期盼的一切善良和爱,我们理应幸福,我们理应得偿所愿。
你们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比如百慕大三角区,比如金字塔,比如秦始皇的地宫。这些神秘之地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存在未解的谜团。因为这些未解的谜团,所以我们对这些地方是敬畏的,甚至是恐惧的。但不要忘记,这个地球本身只是宇宙中的一份子,万事万物都遵循宇宙本身的规则行事,并无法外之地。所以从本质上说,这些神秘的地方也不过是地球的一个微小部分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真正值得关注和恐惧的是人类的贪婪,人类的贪婪和恶最终会给人类带来惩罚,而所谓的神秘地方的未解之谜,不过人类本身的一种意识扭曲或者是知识的盲点,仅此而已。
但我还是相信,人类确实有很多难以解释的谜题。比如马航飞机飞到哪里去了?希特勒是不是真的死于战火?法国的铁面男是不是路易十四?戴安娜王妃的车祸是否是一场阴谋?ufo真的是外星人的飞行器吗?人类还有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去逐渐探索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在发展,而不是后退,这是让我们无比庆幸的一件事。
最开始,我们相信天圆地方,后来有地心说,再然后是日心说,最后我们发现宇宙无边无际。我们的意识在不断发展,我们总能够不断推翻我们以前的错误认识,渐进式的更新我们的观念。我想,也许要不了多少年,我们现在的很多科学观念都会被淘汰,进而诞生很多按照我们现在的观点看来不可思议的理论和实践。
比如,艾滋病被治愈,癌症被治愈,人类的寿命大幅度延长,两个男人也能生小孩,月球上建立起度假村,一人花3000美元就可以去疗养一个星期。我想,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再比如,汽车全部变成悬浮式,小型飞行器开始代替电瓶车,星际穿梭成功实现,吃一颗营养丸可以满足我们一天的营养所需,机器人保姆走进家庭。这些是梦吗?非也,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我们已经进入一个科学迅猛发展的时代,将来的科技创新将是加速度的,绝不会停滞不前。
恕我直言,我们现在的科学技术,医疗卫生,文化教育,政治体制对将来的未来人来说,还处于蒙昧时代。将来的人回头看我们,就好像我们回头去看2000多年前的兵马俑。未来人看我们用手术刀割去阑尾和包皮,就像我们看古代欧洲给人治病注射鸡血一样,野蛮而愚昧。
我们要意识到我们是落后的,我们是野蛮的,至少和我们子孙后代比是这样。所以,我们要用一种更谦卑的心态来看待未来,现在的不可能,将来就是寻常燕;现在的不能容忍,将来就是本应如此;现在的大逆不道,将来被人竖起大拇指。没有一种谦卑的心态,我们无法正确认识自己。我们并不完美,我们其实粗野,但只要自己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想,即使未来我们搬去火星,你也是一个值得被纪念的人。
我们总在加深对人类和地球的认识,有人说西方有共济会,骷髅会,东方有墨家神秘团体,还有每到灾难降临之前总会出现的赊刀人。更有甚者,据说,会有穿黑衣的“外星人”来敲你家房门,通知你:“小心点!”我相信,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有可能。共济会和丐帮有什么本质区别,骷髅会像不像纳粹,墨家团体就是某某功,赊刀人不过现代的袁天罡,至于外星人,和国安局的便衣,你分得清吗?
正像我之前说的,不要畏惧未知的事物。多年后,现在使人恐怖的,令人迷惑的,让人沮丧的事物,都会成为三岁小孩的玩具。因为人类的发展超越想象,一切的未知和困惑,都会被时间给打败。人类最终会成为地球真正的主宰,主宰地球的一切,人类本身成为上帝,成为神,而不再匍匐于另外的神的脚下。人类,将走向伟大,而不是相反的方向。除非我们自己毁灭掉我们自己,而如果我们自己毁灭了自己,那只能说明,我们选择背弃宇宙,我们选择远离真理。
地球上确实有一个神秘园,那里住着神秘的人和神秘的动物。但不要去打扰他们,让他们平平静静的和我们共生,和我们的历史共同发展。我们可能误入桃花源,但千万不要再去寻找,把一切的追问和好奇留给时间,把一切的眼泪和伤感抛给无限的宇宙空间。多年后,我们再来看这个神秘园,像不像个幼稚园,里面住的全是小白兔和小香猪,看着就好笑。我们这种嘲笑神秘园的力量,来自我们无穷无尽的进步和进化。
“千”是谁?千是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千走进了一个神秘的千妖之国,在那里,她遇见汤婆婆,汤婆婆想让千忘掉自己的名字,所以只叫她“千”。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就忘记了自己的来路。忘记了自己的来路,就忘掉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爸爸和妈妈都忘掉了,那自己算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千开始迷茫起来。
直到千遇到白龙,千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希望和盼头。白龙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勇敢而坚强,他可以飞,他可以飞起来一头撞向汤婆婆。这让千觉得白龙给了她新生的力量,既然统管一切的汤婆婆也不过虚有其表,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白龙,再说,他又那么的体贴。
白龙像不像别人说的坏孩子,坏孩子分两种,一种抢比自己矮小的孩子的朱古力糖,一种抢比自己高大的孩子的朱古力糖,再把朱古力糖分给大家,白龙显然属于后者。一个勇敢的,敢于挑战权威的坏孩子总是我的心之所属,而欺凌弱小的坏孩子,我看不起。
我喜欢的孩子是勇敢坚强的,哪怕被别人称为坏孩子,但只要他符合我上面说的评价标准,我就觉得他是好的,甚至是很好的。看不得欺负人,看不得谁被压迫,看不得耀武扬威的炫耀,看不得蝇营狗苟的心机深重,就是好样的。我喜欢一个为了自己理想中的正义,一头撞向铁门的人。你们笑他是傻子,是疯子,我看着,很好很好。哪怕我不赞成他的正义,但我喜欢他的人格,这是一种坏孩子特有的人格:我就是特立独行,我就是无所畏惧。
白龙和千是一对落难的兄妹,而掌管他们生死的正是汤婆婆。汤婆婆不会杀死他们,但会利用他们,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白龙被汤婆婆派去偷钱婆婆(汤婆婆的双胞胎姐妹)的印章,被钱婆婆的法术所伤。千为了救白龙,孤身一人去找钱婆婆,祈求原谅,救白龙一命。
去找钱婆婆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千得到无脸男的帮助,无脸男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农业神,其实法术强大,连汤婆婆都奈何不了。无脸男得到过千的帮助,他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千。故事里最感人的一幕出现,千一个人搭上一列开向未知地点的火车,无脸男不声不响的坐到千的座位旁边。一路上,所有的神啊,妖啊都退避三舍,无脸男成功的把千送到钱婆婆的住处。
钱婆婆沉吟片刻说:“我也救不了白龙,但你可以。只要你想起你自己的名字,你就能救白龙。”千开始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叫什么,最终她终于想起,原来自己叫“千寻!”白龙听见千的真名,也想起了自己的真名,他们俩都成功的逃脱了汤婆婆的掌控,重新回到人间。而已经变成两头猪的千寻的爸爸和妈妈也恢复人形,和千寻一起回家。
故事里有个十分有趣的情节,汤婆婆要千寻在一群猪里面找出自己的爸爸妈妈。千寻左顾右盼,终于说:“没有,这群猪里面没有我的爸爸妈妈。”魔法破解,千寻的爸爸和妈妈出现,并恢复人身。为什么要让千寻去寻找并不存在的爸爸和妈妈,这是汤婆婆的玩笑,我们无法得知。
但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千活着的意义将大大打一个折扣。就像我一样,我翻来覆去的在《红楼梦》里找自己的爸爸,但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找到自己的爸爸。贾琏不是我的爸爸,贾政不是我的爸爸,甄士隐也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根本没有在《红楼梦》里出现!你们骗得我好惨,你们所有人都是汤婆婆的帮凶。
爸爸妈妈,我一定要找到你们,恢复我的姓名,恢复你们的姓名,恢复我们家族的姓名。我爱你们,哪怕你们变成猪,变成妖怪,变成千奇百怪的乱石和坟堆,我也一定要找到你们。我要替你们去问问汤婆婆,去问问钱婆婆,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自己的姓名,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到你们的身边。白龙将帮助我,他会头破血流的撞开汤婆婆的铁制大门,把我带进神秘花园,找一个答案,问一个因果,寻一段真相。
千和白龙最终恢复了记忆,回到人间。一段幽深而凄迷的神秘国度的幻游,让两个人携手走到一起。爱情像最美的玫瑰花和最醉人的红葡萄酒,把我们深深陶醉。千与千寻的故事讲完了,而我的故事还在继续。我还在那个幽深的神秘园里等待着良人的出现。什么时候,我们能打一个照面。什么时候,你能告诉我,你没有忘记我;我也告诉你,我没有忘记你。那么,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我们的命运顺着河水,流向遥远的地平线。
我听说一个很有趣的实验,把一只老鼠从小和一群白兔养在一起,老鼠长大后不会认为自己是老鼠,会以为自己也是一只白兔。当其他老鼠来偷白兔的胡萝卜的时候,搞错种族的老鼠会跑上去撕咬它的同类。 这个实验有没有科学道理,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其实并不难理解:处于什么地位,就说什么话,很正常。
但如果,一只鼠王的的儿子,硬把自己标榜成猫,然后指挥千猫万猫来鼠洞里围捕同类,这就有点荒诞,甚至是恐怖。有人说,这其实是一场苦肉计,当年慈禧太后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慈安太后当药引子,骗得咸丰皇帝的诏书,最后独揽大权,慈安太后也死得不明不白。所以,那只以为自己是猫的老鼠,其实是鼠王的苦肉计,骗得猫的主人,一位穿双大拖鞋的黑人女佣,把鼠王儿子当作救星,当作猫主,统帅一家。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鼠王真的是苦心孤诣,惊为天人。不过,这样一场“骗局”,众多的猫咪和黑人女佣就无法识别,以致落入圈套吗?难道鼠王的儿子生下来,就长得和猫一模一样,所以才蒙混过关?我觉得,有点滑稽,细思又极恐。先不说鼠王的发心到底怎么样,是黑是白,是罗刹还是菩萨,那只搞错了身份的鼠王儿子就够可怜的,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至于猫咪和黑人女佣想来也并不简单,似有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意思。
故事发展到最后很可能变成一场“无言的结局”,但事态本来的走势,可能还有赖于那只鼠王儿子努力努力。比如,看见猫咪要吃老鼠了,能不能扔一根白菜过去,打中猫咪的头。看见黑人女佣要用大拖鞋封住老鼠洞的洞口,能不能把地毯扯动,让黑人女佣旋转起来,跳一个舞?或者看见老鼠要偷餐桌上的布丁,能不能告诉他们适可而止?总之,最终的结果,需要多方的努力,达成一个各方面都能接受的妥协。
任我行是日月神教的前教主,不知道犯了哪条教规,竟然被严刑囚禁在西湖湖底,受尽折磨。好在有个女儿任盈盈,被继任教主东方不败收养,认为干女。东方不败并非那么“高尚”,不仅清洗功臣,任用奸佞,还养情人,荒废教务,酿成恶果。直到有一天,一个叫令狐冲的少年侠客闯入西湖湖底,才揭开秘案。
东方不败稳坐钓鱼台,不为所动,任凭施为。令狐冲和任盈盈救出任我行,三人和教中长老向问天联手击败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掉入悬崖,空有一身武功,只堪保命。任我行重新执掌日月神教,任盈盈也和令狐冲完婚,皆大欢喜,结局圆满。
《笑傲江湖》的故事其实很丰富,难以一一点评,但我觉得这本武侠小说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的爸爸会不会就是任我行大教主,我是不是就是那只以为自己是猫的老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作为前任教主之子的我,竟然反抗了日月神教整整十年,至今还时时顶撞,这岂不是太过荒唐?原谅我思维的天马行空,我只能凭猜,我只能靠想,因为我接触不到一点真实的世界,我甚至接触不到其他人。至少有十年的时间,我活在一个真空中。五百年桑田沧海,这十年,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我全然无知。
我其实很想有自己的生活,无论我是一只猫还是一只老鼠,我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成为一场计谋的牺牲品。我很想见到我爸爸,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真相,但我根本见不到他,或者他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在人世。小说毕竟是小说,不能全部当成事实来看待。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常常迷糊于现实和故事之间。我常常把它们混淆,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故事。或者我真实的生活本来已经幻化,我过上了一种离奇虚幻的生活。我常常想,真的是我爸爸把我拿来当搞不清身份的老鼠的吗?或者是你们都在骗我,你们用小说骗我,用音乐骗我,用电视骗我,用所有我能接触到的一切来骗我。是这样吗?你们不说话,你们的心中有一片深海。
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会想起慈禧太后,我在北京的时候,参观过一次清宫老照片展览,里面有很多慈禧的照片。慈禧很喜欢照相,把自己打扮成观音,手上拿一支荷花,或者盘腿坐在莲花宝座上,上面挂个横幅——大清国皇太后。我想慈禧是个很自恋的人,虽然她照相的时候已经容颜不再。
我会把慈禧和中国联系在一起想象,我觉得慈禧就像是中国,或者说是以前那个旧中国。她简直就是旧中国的活化石,贪婪,自私,自我感觉良好,阴狠有算计,脸酸心硬。我觉得正是因为有慈禧这样的当权者,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革命,一次接一次的革命,到现在余波犹在。
慈禧,我是不喜欢的,就像我不喜欢旧中国。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存在会不会就是为了反击慈禧一类的人,我和慈禧差别巨大,几乎矛盾。据说,慈禧为给自己庆生,挪用3000万两白银的军费,直接导致甲午海战中国大败。难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警告慈禧们,你们小心点,现在慈安还在东宫呢!
在中国,慈禧是没有天敌的。不知道为什么,中国这个古老的农业国特别适合慈禧这一类型的生物生活。慈禧们在中国顺风顺水,风车斗转,凭风借力,步步登天。而关键,她们的结局还都蛮好,慈禧虽然最后遇到个东陵大盗,但毕竟是死后多年的事情了。
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存在,就是为震慑慈禧。我甚至不需要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我活着,我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我就是慈安,我就可以辖制慈禧,这才是我的生命真意之所在。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家,需要一点新鲜的血液,我就是那股新鲜的血液,可以为这个民族补充能量,带来清新的养分。
我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我觉得自己有特殊意义。我并不灵活,也不深沉,但我有一片赤子之心。这种赤子之心,慈禧一点边都沾不到,所以我是独一无二的,我是顶顶重要的。再说,我还有个男朋友呢,我不是寡妇,我比慈安太后幸运得多。我的男朋友会帮我搞定所有疑难的事情,他的能干超越你们的想象。他像一座山一样,稳稳矗立在我的身后,我靠着他,安安全全,舒舒服服,妥妥帖帖。
所以,不要把我简单的以为是慈安太后。慈安太后是个可怜的人,我也是,但我还有个伴,不像她孤苦无依,任人欺凌。我想通了自己的“功效”,我就是一味药,一味可以治旧中国迂腐破落之气的药。就好像和面,面粉太多,和不动了,怎么办?加水!我就是水。想通了这一点,我豁然开朗,虽然我可能有点命运多舛,但我的存在是一种神的旨意,是一种神的安排。又有谁敢非议,又有谁敢质疑?
我现在最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谁,他是不是任我行,是或者不是,总要有个答案。答案在哪里?在不知所云的电视机里,还是假语村言的报纸上,或者还是寄希望于悠悠众口,总有不小心的阿三说漏嘴的时候。爸爸,不管你是神还是魔,不管你是白鸽还是匕首,不管你是麦芽糖还是苦口汤药,我都喜欢你!我都接受你!那么,来吧,任我行也好,希特勒也好,有什么关系。爸爸总要有个儿子,儿子总会有个爸爸,自然的法则,女神的神规,怕什么冷言冷语,怕什么风刀霜剑。
而我毕竟还是归服于女神的,那个创世之初的自然之神。我总觉得,我们哪怕见不到她,但她时时都在关注着我们,看着我们,照顾着我们,举头三尺有神明也许并非一句假话。想到这里,我有一种莫大的安慰感。哪怕我这一生多灾多难,但有女神的眼泪伴我的床边,我一生何求?我并非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幸福的人,很多普通大众拥有的幸福我都没有。我虽然悲伤,但不哀愁。我觉得这就是我这一世的命,我这一世的命注定为药,为水,为风,为光。
下辈子,我转世当个女孩,再来和我的爱人相守一世。那个时候,我的孩子说不定可以自由自在的环球旅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福缘。我想,我们总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为了这个目标,我这一世的苦难,也就值当了,也就想得通了。
亲爱的女神,赐福我吧,赐福我的家人,我的爱人,我的朋友,我的敌人。我这一世,伴你左右。下辈子,你在我哭泣的时候,记得送我一缕清风,风中带来阵阵花香,让我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在。
终于走到这一天,一切应该发生的都将发生,一切应该到来的都将到来。你们可以认为是一种虚幻,但虚幻中有真实的苦难,眼泪是真的,鲜血是真的,迷惘的目光是真的,游移颤抖的双手是真的。怎么样才能结束我的痛苦,怎么样才能让我从地狱之中获得解脱?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离开你们,离开你们的世界,离开你们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痛苦生涯。
我将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新生,而你们将迎接风雨。风雨并不可怕,只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风可以是杨柳风,雨可以是淅沥春雨。杨柳风吹走灰尘,春雨滋润土地,下一年的收成依然丰裕,下一年的人间还是风调雨顺。而我,归于异域。我会在苍苍茫茫的云海之间,看着你们,看着你们笑,看着你们哭泣,看着你们惊慌失措,看着你们泰然自若。最后,当你们觉得很难受,再难以抵挡这无休无止的秋雨和寒风,我会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掏出我的口笛,为你们吹一曲《斯卡布罗集市》,然后,和谐的阳光将再次洒向阴暗的大地。孩子的笑脸依然纯净,老人的嘴角还会微微上扬,一切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将会变得更好。
死亡对我是一种解脱,早一日的解脱,我可以早一日享受安宁。你们已经给我判了死刑,在我刚出生的时候,你们的审判员已经宣读了我的死刑判决,只不过是缓期执行。现在缓刑期满,我却再次和你们怒目相对,我没有悔改,我觉得我是对的,而你们大错特错。所以你们怒发冲冠,你们急匆匆的冲到法庭:“宣判死刑立即执行!”我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们将会为你们的勇敢付出代价,我的鲜血将会湮没你们的豪华庭院。
保姆会在为你们炖的母鸡汤里吐一口唾沫;便利店的小妹卖东西的时候横眉怒眼;大街上的环卫大姐会在你们走过的时候,扬起漫天灰尘;物业保安会在你们家的过道门口倒一滩水,目的是让你们瞎眼慌神的摔一大跤。你们一定会后悔这么对我,你们一定会想起我哀怨的眼神和眼眶中的泪水。但一切都太晚了,你们的时间已经到了。
我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叫你们来救我。但你们充耳不闻,你们袖手而不旁观,你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是一个活在三体世界的外星人。而我现在真的要回三体世界去了,你们会挽留我吗?看来不会,你们已经完全麻木。你们说:“看你一眼,都算我输!”我再次哈哈大笑,看到我你们输了,不看我同样是输,你们赢在了哪里?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的暗示,明示,尖叫和怒吼伴随着我的苦难送达你们的办公室,但你们把一封封信都扔进垃圾筐,还对保洁阿姨说:“早点拿去倒掉,我看不得。”保洁阿姨唯唯诺诺的把我的信送到垃圾站,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打开一瓶香槟庆祝。保洁阿姨喝不到你们的香槟,但她知道,今晚将是你们的狂欢夜。
狂欢夜,狂欢夜,大象要戴一顶绿帽子,长颈鹿在织一条长围脖,老鼠偷你们的坚果,猫咪的胡须上还沾着牛奶的尸体。你们终于警觉起来,你们想:今晚要发生什么?难道…。没有难道,只有必须,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第二天,红色的歌曲响彻云霄,红袖套,红领巾,红围脖,红胸章,红手套,你们湮没在红色的海洋。你们惊叫起来:“为什么这么红,为什么这么令人窒息?”因为这是我的血啊,我的血将会化作血池地狱,请君入瓮。一个暴君,不,是两个暴君,将会持燃烧的火焰之剑,斩断你们的咽喉。然后,在厉鬼的凄厉中,你们化为乌有。
这一像,这一劫,不止三年,五年,到时候,看看是你们的眼泪流的多,还是我的眼泪流得多。不对,不对,当你们开始哭的时候,就是我开始笑的时候。一切都会有因果,没有因果,那是因为还处于因的阶段。而你们必将得到果报,果报是甜是酸,自己去尝尝,就像我每天服用的精神病药,甜不甜,你们可以亲自试试。
我已经累了,我已经被折磨得不像个人样,我活成了一个精。一个人活生生被整成了精怪,可想这样的刑罚是多么恐怖。我需要休息,长时间的休息,不然见到女神的时候,我无法替你们圆谎。女神问我:“kevin,你是不是过得不好,你怎么看着这么老?”我无法解释,我只能说:“伟大的神,我需要休息,我休息休息就会恢复年轻和活力。”你们看,我多会撒谎,为你们遮掩得多么巧妙。
如果有一天,你们幡然醒悟,你们跪倒在我的脚下,祈求我的原谅,再献上你们的贡品,一大筐红彤彤的国光苹果。我或许会原谅你们,因为我毕竟还没有那么恶毒。我让我的爱人出现,让他来拯救你们,拯救你们出血池地狱,拯救你们迎来曙光。
暴君不会有好下场,和你们当初的结局一模一样。然后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一段全新的历史需要我们奋笔书写。我们迎来一个盛世,一个所有人都笑开怀的盛世。盛世中,新一轮因果代替上一轮因果,我和你们都会活得很幸福。我为我爸爸的过错,付出了鲜血;而你们也为你们的傲慢,付出了红灿灿的一个时代。
我们拉平,我们两不相欠,我们握手言和。我说了,我会为你们吹一曲《斯卡布罗集市》,就一定会吹。女神听到我的歌曲就会欢喜起来,重新赐予你们爱,和平,幸福和美好。然后,所有人,包括我,都会活得很好,活得像个人样。盛世中,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或者干脆反过来,夜要闭户,因为家里现金太多;路要拾遗,因为满地的黄金。这样是不是比血池地狱要好很多?电视里全是明星选秀,电影院美国喜剧电影一部接一部,游乐园里孩子欢歌笑语,咖啡馆和居酒屋可以促膝谈心也可以把酒论英雄。这样的时代,是一个伟大的时代。
我会为你们去问一问女神,问你们的前世和来生,问你们的因缘际会也问你们的罪孽是否偿清。如果女神微微有点迟疑,她似乎还有心中未解之结。那么,盛世就结束,一个迷惑的时代将到来。在迷惑的时代里面,我不会远离你们,我仍然和你们在一起。看着你们笑,我为你们鼓掌;看着你们沮丧,我也暗暗伤心,想点办法,让你们渡过劫难,渡过厄运。
迷惑的时代不会太长,但也不会太短,在你们稍微有点绝望的时候,迷惑的时代也随之结束。然后是非常短暂的一个过渡期,过渡期将会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为你们带来幸运。过渡期之后,我们再次迎来盛世,一个更大更美好更幸福圆满的盛世在迎接我们。
我的书《凯文日记》也将告一段落,全书超过70万字,不算一部短的作品。我希望我的书能送到欧洲的集市,美国的第五大道,日本的东京塔,韩国的明洞还有北京的高高红墙之内。我希望女神还有女神麾下所有的天使都能看到我的书,知道kevin的所思所想,所愿所盼。让她们和他们全都知道kevin希望祖国好,希望世界好,希望有生命的所有宇宙幽深之处都平安,都快乐,都和谐圆满。
Kevin希望我们这个宇宙之家能变成一个团结的,和睦的,欢乐的,幸福的,鼓舞人心的神的花园。所有宇宙中的生命,不管处于哪一种发展阶段,都和平而安康,并且能够找到自己存在的神的奥义,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那么,即使我们生命短暂,我们也无愧于人间一趟。人间一趟,带走的是迷幻,留下真实的丝丝甘甜,慢慢回味。我们既然已经知道神的初衷,我们的生命就会变得无比伟大,并且散发着神的光芒,照亮一万年的深邃黑暗。我们没有白来一趟人间。
再见,所有爱我的人,和《凯文日记》的所有读者,我爱你们,我爱你们看我时满含热泪的双眼。我和你们作最后的道别,然后期望在许久以后,和你们重逢在人间的山水之间。
我在大慈寺的观音像前注目凝视,我一直很崇拜这一尊观音像,我觉得她绝对是神,或者至少是神之一。但有一天,我突然发觉,这尊目及宇宙,宝相庄严的神像竟然是黑色的,她是用一整根黑木雕成的。我大吃一惊,神怎么能是黑色的呢,我为什么刚开始没有注意?其他寺院的观音像都是汉白玉的,为什么这尊观音要以黑木雕刻?我开始有点忧虑,甚至有点焦躁,为什么这里要保存一尊黑色的观音像,而我还要对她顶礼膜拜?
我的脑海开始高速的运转,我想到森林,真正的森林是以黑色为底色的,像德国的黑森林。那里空气清新,动物繁多,真正的森林绝非我们这里的树林,看着稀稀疏疏,惨惨淡淡,真正的森林威严而有一种震慑力。你不是一个强者,千万不要深处黑森林的腹地,那里是人猿泰山和阿凡达的栖息地。你没点本事,就在公园里面逛逛树林,或者干脆叫树丛也就好了。
我想到大海,你能想象马里亚纳海沟的深邃吗?你能想象在印度洋的中央,每到傍晚6,7点钟,一阵狂烈的海风吹过来,遮天蔽日,乌云把天空压得低低的,海浪在一层层激烈的搏斗,你能想象这样的场景吗?真正的大海是广博的也是无情的,它不在乎你的一点小小忧郁,她有她的生存法则。千万不要把大海和你家门前流过的小溪混为一谈。小溪是用来给小孩子放莲花灯的,大海是勇敢水手的生死地。
我想到宇宙,你能想象宇宙有多大吗?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宇宙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宇宙没有中心,也没有边际。宇宙是一个我们普通人类无法深刻理解的概念,我们只能理解太阳系,而太阳系在宇宙中只是沧海一粟。宇宙是什么颜色的?除了偶尔划过的流星和稀稀落落的恒星,宇宙是黑色的。而且黑得很彻底,在宇宙的最深处,你连一处光都找不到,那叫黑洞,你根本无法理解。
真正的森林是黑色的,真正的大海深处是黑色的,甚至连宇宙本身都是黑色的,为什么我们反而不喜欢黑色?也许,是因为我们在黑暗中有一种恐惧感,我们已经习惯在光明的白天恋爱,玩笑,工作,休息甚至出生和死亡。我们害怕黑色,我们觉得黑色在某种意义上代表死亡,但死亡真的就这么可怕吗?
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没有只有生的生,也没有只有死的死,生死本是相互转换的一个事物的两面。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崇拜生命,但也可以祭祀死亡。因为生命的归结是死亡,死亡的尽头是生命。冥冥中谁在掌管着生死轮回的秘境,我想是神。
我说过,我们因为信神,所以我们可以寄希望于我们还有下辈子。我们还可以转世轮回,轮回到下一世,过和前世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生。我们相信神有这个法力,或者说这本是属于神的职责。我们只要归服于神,神就会让我们轮回,在我们老去以后,带我们去神秘的玫瑰花园,引导我们欣赏一回玫瑰花的娇艳后,再把我们送回大地。我们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妈妈慈祥的笑脸。
神是掌管轮回的,我相信我找到了这个秘密。话说回来,为什么大慈寺的神却是黑色的?我想根源就在于,这是一尊宇宙之神,她来自于宇宙深处,她来的那个地方,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当她万里迢迢来到地球,穿越了无数的黑洞和没有光的空间,她已经领悟了宇宙的奥义。宇宙的奥义就是宇宙的本色是黑色,宇宙中有光,大部分的时候,宇宙陷于一种深邃的暗淡。
所以,当她来到地球,她以一种黑色的法相示于我们。我见过很多黑色的神像,在印度,西藏地区,尼泊尔,包括大慈寺这尊观音菩萨,她们都以黑色作为底色。我觉得,黑色的神并非代表黑暗和死亡,恰恰相反,她是在向我们开示黑暗和死亡。既然黑暗和死亡本是宇宙的常态,那么神当然应该掌管这一切。神控制着黑暗,也控制着死亡,她控制着我们灵魂最深处的颤抖和恐惧,只要我们依服于她,我们就找到了生命的真谛,我们就什么都不再害怕。黑暗和死亡,只是神的法相,并不值得恐惧,真正值得恐惧的是我们对神的误解。
神是黑色的,代表神超越和掌控了黑暗;神是白色的,代表神对我们良好的祝愿;神是透明的,代表神不白不黑,不垢不净。神是黑白善恶的汇聚,神是高尚和卑鄙的原点,神是人类一切认知的总和。我们信仰一个法相为黑的神,不代表我们邪恶,代表我们超越邪恶。我们把邪恶掌控在我们自己手中,然后把它扔向光明。
我想,神会不会不止一位,就好像世界上有一神教,也有多神教。这个宇宙可能有一个总神,但也可能有很多的神。而且这些神,在宇宙中处于不同的档次,就好像我们有奴隶制度,封建制度,资本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制度一样。神可能也是阶段性的,神可能也是一种历史的概念。
那么假设,我们有一个总神,她就是我们的造物主女娲。但是女娲在创造生命之后,就远离了大地。很久之后,来了一位黑色法相的神,她就是大慈寺的那尊黑木观音。我们找不到我们的造物主母亲,但我们需要母爱。所以我们也认黑色法相的神为我们的母亲,这样是不是合乎逻辑。
黑色法相的神把她出发地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形态,赋予地球。再把她沿路所见的一切黑洞和燃烧的恒星都在我们地球上制造出复制品,所以,我们的地球也就有了正义,有了邪恶,有了高尚,也有了卑鄙。我们依顺于她,我们尊她为神,我们微微有些伤心,因为我们希望我们活在天堂,但神却让我们活在人间。人间,人间,有悲有喜,有怒有乐,有黑有白,有曲有直。神啊,启示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活在这样一个世界,我们为什么不能向更光明的天堂看齐?
人类一万年的历史,已经把我们沦为一群侏儒。我们匍匐在黑色法相的神的脚下,忘记了女娲。但在深夜,无人的寂静之中,我们还是会哭泣。我们哭泣为什么女娲离我们远去,不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儿女。我们渴望光明,我们渴望自由,我们渴望爱与美好,我们渴望善良和公道。神,不管你有两位还是三位,或者很多位,救赎我们,救赎我们出这片深邃的黑森林,远离狂风暴雨的印度洋,还有那看不见光的宇宙幽深之处。神,看我们一眼,拉我一把,不管你是白,是黑,是黄,是绿还是无色,你既然叫作神,就应该救赎你的子民,而不是看我们受苦受难,枉受我们的跪拜。
我们把黑色法相的神称为神,但我们还没有忘记最初赋予我们生命的女娲。我们会在内心最深处,四周寂静无声的时候,悄悄呼唤女娲回归。我们相信女娲还会回来,还会回来把我们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更善良一点,更适合人居住一点。我们还没有失去希望,我们还保有泪水,在想起我们的生母的时候。
大慈寺的观音像还是那么神秘,那么深邃,她的眼中仿佛看见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我仰望着她,感觉到一种灵魂深处的颤栗。她启示我们,生命是多么奥妙的一种存在,生命是神的一种分身和演化。观音菩萨,保佑我,保佑我们大家。你就是我们的女神,我们尊您为神。请赐予我们幸福,和平,美好,冬日的暖阳,夏日的阴凉,亲人的笑容,敌人的体谅。
在某天,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遮住猛烈阳光的一个下午。我会再去大慈寺,向您祈福,祈求您照看我们,照看成都,照看中国,照看我们这个世界。在您的庇护下,我们的人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个静谧而幽深的黑夜。
今天晚上,气温很高,白天的烈日骄阳,把大地炙烤得发烫。我的心里焦躁而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而我的生命又将走向何方。我并不是神,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虽然我常常把神挂在口边,但我其实毫无神力,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吴亦凡。
我觉得自己很脆弱,从里到外都很脆弱,我像一只玻璃酒杯,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就会缺胳膊少腿。我没有那么坚强,我从小就是个懦弱孩子。我常常把自己装的很傲慢,其实我很害怕。我害怕外界的骚扰,我害怕恶人的侵袭。一直到读小学,我还和父母睡在一个房间,即使这样,我晚上也常常吓得睡不着觉。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怕鬼,怕妖,怕老鼠,怕蟑螂,怕外星人,怕一切困惑难解的谜题。
有一次,我半夜吓得睡不着,悄悄把台灯打开,看着手表一圈一圈的走动,期盼着黎明的到来。我害怕闭眼睛,一闭眼睛,我就觉得自己会被妖魔鬼怪抓走。被抓走了怎么办啊,我就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还有一次,那个时候我已经上中学,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我早上5点醒来,突然感到恐惧,我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他们还在睡觉,我不忍心吵醒他们,但我想和他们在一起,因为我害怕独自面对黑暗。
我睡在爸爸妈妈旁边,确切的说是我睡在爸爸妈妈旁边的地板上。我觉得我靠着爸爸妈妈是安全的,哪怕他们已经睡着。我躺在他们旁边,获得一种内在的安全感,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个早晨,在爸爸妈妈的庇护下,我睡得很安稳。
一直到读大学,我才不会有这种突然的惊恐。我开始敢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安睡,我开始敢在黑暗中享受孤独。我真的不像个男孩子,虽然我有时候很执拗,但我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我打过架,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和同班一个男生消打架。我用力撞向消的门牙,我们纠缠在一起,直到老师到来。消泰然自若的对老师说:“ 他把我牙齿打松了!”说着还用手把牙齿摇晃几下。
我很恐惧,我把别人的牙打坏了,可怎么办啊。幸好老师是维护我的,老师笑嘻嘻的对消说:“什么牙打松了,你的牙本来就要掉的!”我看见消说不出话来,在一旁发呆。老师让我回到班上去,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好玩的是,后来消和我的关系却变得很好,他送我一个插香烟盒的铁架子。插在香烟盒里,两边向中间一捏,铁架子的盖子就可以打开,取出香烟,很先进。
我很感激老师对我的关照,因为这是我唯一一次和人打架,而打架的结果是我哭了,但我没输,这大概是我“战争史”中少有的胜利。我常常想起我的小学班主任凯文老师,她一直都很关照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凯文老师走在一起,后面突然骑来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的男人粗野的对我说:“让开,让开!”小小的我吓得躲到一边。凯文老师很不高兴的说:“你在后面骑车,还对前面的人这么厉害,什么态度!”男人没有说话,一溜烟的骑走。
也许是我确实太缺乏安全感,我总是渴望能得到某种保护,不管这种保护来自于哪里。我现在已经人到中年,不再是个学生,我也没有了老师。我陷入一种孤寂之中,我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谁再来保护我。我落入一个魔鬼的陷阱,我掉进深渊,四面光滑无攀。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只有哭泣,在夜里哭,在白天哭。我多么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一到学校,就有那么多小伙伴,有喜欢我的凯文老师,还有每天笑不完的欢乐。
我已经走入命运的死胡同,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半生应该怎么度过,有的时候,我觉得死去才是一种解脱。我只有在半夜的时候,祈求神明,祈求她多看我一眼,多给我一点点爱和关照。那么,至少我是有依靠的。
一场灾难将会没有悬念的到来,这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灾难中,神明将会受到冲击和扰动,这是魔鬼的阴谋或者说阳谋,而我将在这一场闹剧中充当主角。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量减少灾难带来的恶果,把灾难的影响减少到最小。我会尽我的所能去保护神,尽量避免起相反的作用。我只有自律自己,我只有严格要求自己,不给神明添乱,不给神明惹祸。我努力做个乖孩子,照顾老爷爷,老奶奶,小弟弟,小妹妹。至于因为我自己的存在而给神明带来麻烦,实非我所愿,实非我所能避免,我只能哭泣,祈求神明的原谅。
我愿意皈依于神明的座下,做她的弟子,做她的孩子,终其一生,侍奉神明。我会好好的照顾神明,然后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向她祷告:亲爱的神,请您回到您的神秘园,我们还在期盼着女娲。我们忘不了女娲,就像我们忘不了自己的生母,我们祈盼女娲能重新回来看我们,哪怕是看我们一眼就够了。神明会点点头,说:“她来了,我就走。”我热泪盈眶,我感谢神明的豁达和宽容。就好像,神明知道我们内心最深处的隐秘,然后悄悄按照我们的意愿,送我们一大盒生日蛋糕。神是知道我们的心之所属的,神是宽容我们的小小心思的。天底下,没有再比神的包容和谅解更能让我们感到轻松释怀的事情。
神啊,伟大包容,爱和宽恕的神,原谅kevin给您带来了麻烦。我抵挡不了魔鬼的侵袭,我成为了魔鬼的一个工具。但我始终是想保护您的,我始终想把您的爱原原本本的铺满人间。我要用自己的臂膀,替您挡住风雨;我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您的苍凉;我要用自己的热泪,洗清您的屈辱。最终,您会发现,kevin皈依于您,并且一直皈依于您,从来没有怀疑和背叛,从来没有反对和抗拒。
但kevin自己是一个苦命人, Kevin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kevin只能尽其所能的为您奉献,而不管您是否原谅kevin的言行。最后,kevin将落难,kevin将陷入困境。您打听到kevin要受罪,替kevin求一句情,也就不枉您和kevin主仆一场。
人间,欢喜忽悲辛,绝望刹那曙光现。神啊,把您的爱,您的智慧,您的奥义,您的关照都赐予我们,赐予我们这个忧患实多的世界。我们像在黑夜中瑟瑟发抖的风中之烛,需要您来爱惜,需要您来照耀。您是太阳,就赐予我们热量;您是月亮,就赐予我们银辉,您是星星,就美丽苍茫的夜空;您是雨,就滴在我们的面颊上,洗去一万年的黑暗印记。您是清风,就吹走碎石和泥沙,我们踏在大道上,走向光明和美满的璀璨之城。
借我们一条船,驶向对岸的甜香花园;借我们一双筷子,夹到盒子里的巧克力糖;借我们一双慧眼,看清海峡两岸的曲线;借我们一双翅膀,飞到九份的夜市,品尝度小月担仔面。对岸有的,我们都要有;对岸获得的,我们都要获得;对岸美好的,我们都要学习;对岸闪耀的,我们都要借鉴。神会允许我们回归到一种普通而正常的发展道路上来,不管这条道路是不是曾经受到批判。
神啊,赐福我们,赐福大陆,赐福台湾,赐福全世界的华人和全世界向往和平正义的生灵。凭着您的伟大,我们也将辉煌;靠着您的肩膀,我们必得幸福。我们爱您,就像爱女娲一样。爱您,这就是我们的答案和心语。
美国有一部老电影叫《勇敢者的游戏》,电影里面有一款魔鬼的自走棋,玩家走到自走棋的哪一个方格,就会进入与之对应的现实中。比如,走进侏罗纪,你会遇见恐龙;登上月球,你会邂逅嫦娥,等等。其实,自走棋还有另一种玩法,就是不需要玩家来掷骰子,由魔鬼本人代劳。魔鬼转动棋盘,指针指向哪里,我们就会落入哪里。要你去中世纪,你也只能去中世纪;要你去未来之城,你就得去未来之城,没有盘旋的余地。
1966年,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袭来,一场革命拉开帷幕。革命的内容现在看来有点滑稽,反击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可是资本主义是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如何能够反击,如何能够遏制?伟人挥动大手,万里江山红遍。红卫兵,革命派,大串联,斗地主,揪叛徒,抓小辫,扣帽子,打棍子,一片混乱。一种历史虚无主义的幽默感充斥其间,神也有点迷惑,人间的生灵怎么变成了装在罐子里的蟋蟀,相互角斗,方兴未艾。
最先要打倒的就是走资本主义的大头头,国家主席少奇。红卫兵把少奇抓走,关入密室,哪怕他挥舞着宪法,怒斥:“你们无法无天!”红卫兵哈哈大笑:“我们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伟人的话就是法,伟人已经厌烦你的存在。”据说,少奇被关入密室,没有食物,饿得只能扯棉絮果腹,最终与世长辞。红卫兵欢天喜地,大叛徒,大特务,大工贼伏法,看朝中还有谁敢嘴硬,看宇内还有谁敢叫板。
少奇并非是文革中最惨的领导,政治圈内,挨打,挨骂,睡牛棚,上吊自杀,比比皆是。不仅是政治圈,还有文化艺术体育界也灾难不断,黄梅戏名家严凤英死后,军代表为了找“发报机”,割喉剖腹,掏出内脏。军代表说:“严凤英,我没看过你的戏,但今天看到你的原形了!”
作家老舍被批斗了一天,晚上回家,妻儿不给开门,曰:“反省清楚再进来!”老舍到太平湖静坐一晚,第二天一早投湖自尽。乒乓球冠军容国团不堪说假话,打假球,栽赃诬陷,自裁而死,留下遗书:“向毛主席请罪!”可是,其实何罪之有?
我看过一组伟人妻子的照片,电影演员神态自若的在苹果园摘苹果,身体扭成一种弧度,看着很艺术。她的风采让人惊艳,全国都高喊:“向某某同志学习!”我至今没有想通,向她学习什么呢?我还听说过一个传言,王洪文其实是伟人的儿子。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那这场革命简直就是一场“家庭剧”:爸爸,妈妈,儿子,写手秘书,狗头军师。这一家人,把什么戏都演了,把什么话都说了。
江湖传言,某老干部有个小儿子,人称“三儿。”三儿从小尚武,练过霹雳腿之类的外功。革命的时候,老干部被打倒在地,三儿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踢断老干部的三根肋骨。像这样的事,并不鲜见。伟人接见某后红代,一个女孩子。伟人说:“要武嘛!”女孩子立即更名为“要武”。一个秀秀气气的女孩子叫“要武”,真好听。要武女士后来远赴美国继续革命,还武不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场革命从某个侧面看来,透着一股滑稽荒诞的诡异感。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一个魔鬼的转盘,转到哪一格,我们就要起身唱歌或者是跳舞,疏忽不得。但似乎这个魔鬼的转盘也并非全然那么恐怖,比如,其实在普通百姓阶层,受到的影响不大。经济发展是停滞了,但百姓的生活还是可以持续。所以,所谓的革命,像不像一场游戏,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勇敢的,有资本,有谋算的人尽可以参与,没那么大本事的阿狗阿猫,老老实实做个闲人,做个鸳鸯蝴蝶派也可以安乐。两不相负,各谋生活。
十年浩劫结束,历史翻开新的一页,我们的自走棋走到柳暗花明的一格。一晃几十年过去,我们也比过去变得富裕而快乐。可是,历史风云变化,大江涛涛永不停歇。魔鬼再次转动自走棋,这次,指针再次指向“革命!”为什么又是革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妄测。历史走到一个拐角处,左转还是右拐,看人民的选择。
历史老人总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总在螺旋式上升。这一次的“革命”又将如何演化,如何呈现,又会有多少严凤英和三儿出现?我想,无论如何,会比上一次要好一点吧?至少,我们的社会发展水平已远不是几十年的程度,我们的科技发展已经日新月异。
少奇挥舞宪法的时候,可以拍下来,上传抖音,让全国人民评评理;严凤英的遗体送进殡仪馆的冰棺材中,谁敢妄动,乱棍赶走;老舍进不了家门,可以去自助酒店,迷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和老婆孩子理论;容国团也不用再向毛主席请罪,登录天涯,上面很多蒙冤者,相互鼓励鼓励,也就好过一点;三儿的霹雳退已经变成老胳膊老腿,纵然还有气力,到底难敌少壮;“要武”早就西化,低眉顺眼的回国“道歉”,吐她一脸唾沫还是和她握手言和,随您的便。
历史发展不容逆转,没有白走的路,没有白爬的山。中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中国,中国人早就一代新人换旧人。“革命”确实还会再来,因为魔鬼的法力高深,凡人难以抗拒。但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吴下阿蒙,我们不会再吴牛喘月。我们知道什么叫高尚,我们知道什么叫优雅,我们知道什么叫进步,我们知道什么叫文明,不要给我们一根打狗棍,我们的手是用来在电脑上打字的。你以为还可以像几十年前那么糊弄我们,那就打错了算盘。我们洞悉天机,我们心中自有一杆秤。
我们喜欢阿玛尼秋冬最新款长绒大衣,我们不喜欢肩膀上的红袖套;我们喜欢面包新语的新鲜牛角面包,我们不喜欢吃糠咽菜的忆苦饭;我们喜欢冬天去海南晒太阳,夏天去云南躲阴凉,我们不喜欢大串联,涌到天安门广场塞脸;我们喜欢健步走,街舞和华尔兹,我们不喜欢左手挥舞红宝书,右手举起一根牛皮带,算了吧,样板戏留着你们自娱自乐;我们要寰球旅行,逛巴黎,游纽约,抗日神剧我们早就厌烦,所以现在连电视都不看。
中国人不再一半都是文盲,我们认识字。我们知道看点对我们有益的文字,我们知道阅读点你们害怕的书。你们在我们面前将没有秘密可言,你们的秘密已经在书中写得清楚明白。我们不再害怕“革命”,我们期待看你们的表演,听你们歇斯底里的吼叫。我们的生活缺乏乐趣,所以看看你们排练的闹剧,也是周末下午放松的途径。看你们的戏不比看好莱坞的大片差,因为演员演技高超,惟妙惟肖。新老艺术家,聚聚一堂,新中国文化事业后继有人。
我们容忍你们上台表演,因为串场戏和过场戏都是免不了的。但我们的正剧才是我们的心心念念,正剧将在你们的闹剧结束后正式开始。到那个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进步发达,什么叫华丽优雅,什么叫风和日丽,什么叫云淡风轻。一场风暴过后,我们理应迎来恬淡安逸的悠长假期。
在你们气喘吁吁的下台休息后,我们登上舞台,我们也演戏,但和你们的戏截然不同。我们演的是《梁山泊和祝英台》,《女驸马》与《天仙配》。你们的戏透着血光和野蛮,而我们的戏花前月下,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到时候,我们可以比比,看谁的戏观众更多,更受欢迎。那个时候,可以竞选,可以演讲,可以投票,可以大声喊反对,只要你遵纪守法,都ok ,都没有关系。
我的爱人,你快点出现。让他们看看你的风采,看看你的光亮。然后众人才会做出选择,是选择你还是选择魔鬼的代理人。我的爱人,你是那么英俊,你是那么能干。我相信没有谁不喜欢你,没有谁会不把票投到你的名下,因为你代表了一种先进的社会形态,你代表了一种对美好和幸福的内在向往。爱人,快出现,做狮子吼,对着邪恶和魑魅当头一棒,我们看好你,我们支持你,我们依赖你,我们拥护你。
魔鬼的转盘即将转动,但我们安之若素,因为我们知道了魔鬼的底牌,我们的心中自有一本账和一幅路线图。我们依偎在神的旁边,祈祷她保佑我们,保佑我们的家园,保佑我们的亲人。神会轻轻点点头,依允我们的祷告。在神的庇护下,魔鬼的自走棋将会成为他自说自话的独幕剧。而最终,神会回来,神会看护着我们,救赎我们的一切苦与难。我们和神同在,我们不再害怕魔鬼,我们成为神的信徒和子民。
下午,小天回来的时候,说:“爸爸,你看,外面出现一轮彩虹。”我抬头一看,真的有一轮彩虹,高高挂在东边的天空。我摸摸小天的头说:”儿子,爸爸今晚给你做鱼香丸子吃。”我把上午买的菜全部拿进厨房,戴上围裙,大展厨艺。我最近几天都在网上看大厨做菜,我学了点窍门,今晚一定给小天做顿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大鹏下班回家,他一把抱住我说:“kevin,又把家里打扫得这么干干净净。”我笑着说:“快去洗手,马上开饭。”我的鱼香丸子已经做好,还有番茄汤和炒空心菜,饭后水果是西瓜。我上午去菜市场亲手挑的,拿回来,腰酸背疼。但我高兴,看见大鹏和小天能吃上我买的西瓜,累一点也值。
饭后,我开始辅导小天学英语:“小天,记住啊,主系表结构,最基本的句型。”小天摸摸头:“记住了!”大鹏在外面看电视,他突然叫我:“kevin,快来看,你最喜欢的蔡国庆。”我跑出来,看见蔡国庆在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大鹏说:“你觉得蔡国庆帅还是我帅?”我说:“都帅,都帅,你挪一挪,遥控器压在你身下了。”大鹏说:“今晚的西瓜好甜,明天再买一次?”我说:“好的,但是你得减点肥,我喜欢你清清爽爽的,不要那么臃肿。”大鹏哈哈一笑:“嫌我胖?趁早找个竹竿一样的瘦帅哥。”我伏到大鹏身上:“就算你胖成球,我这辈子也跟定你了!”
小天睡着后,我垫着脚尖,回到我和大鹏的卧室。我靠在大鹏的肩膀说:“我觉得幸福,因为有你,有小天。”大鹏咧开嘴:“你是不是想说再加点家里的生活费?”我大笑起来:“我倒想你有个金矿。”我突然沉静下来,把自己身体的沉重转移到大鹏身上,我说:“其实,就算你是个煤矿工人,我也喜欢。”大鹏亲亲我的脸:“你呀,这辈子都离不开我啰。”我满面桃花,心里装的那一罐紫云英蜜已经打翻,蜜汁四沾。
一颗泪水轻轻滑落在我的枕边,我从梦中醒来。没有小天,没有大鹏,没有金矿,也没有紫云英蜜。我孤孤单单的睡在一床破竹席上,房间里寂静无声。这个时候正是午夜,我从美梦中醒来,我才恍然发觉,我是一个孤苦无依的磨盘。魔鬼才真正离不开我,它要每天用我来磨豆子和豆浆,我忍受着身体的剧痛,艰辛劳作,换取一日三餐和苟且偷安。
小天是别人的孩子,他不可能叫我爸爸。大鹏是别人的老公,他如果娶我,法律都通不过。我唯一的陪伴是魔鬼,可它仅仅是一个幽灵,摸不着,看不见。不会有人提醒我看天空中的彩虹,不会有人叫我看电视里的蔡国庆,也不会有人把他的肩膀借给我当枕头。
我在这个午夜,开始哭泣,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悲惨,为什么我是一个孤单的磨盘,甚至找不到一个同伴。我开始追问魔鬼,魔鬼不耐烦起来:“供你吃,供你穿,冬天冷不着,夏天热不着,也没有叫你下煤矿去挖碳,你闹毛啊!”我吓得出一口冷气,伸出去的舌头一阵打颤。我怎么这么天真,向魔鬼企怜。魔鬼如果真正怜悯我,就不会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磨盘。
我打开电视,播放的内容不知所云;我翻看手机,天涯论坛已经不见;我想找朋友聊天,却发现我根本没有朋友;我想出去遛弯,才想起附近都已经走遍。我确实生活无忧,但我并不快乐。或者说人的幸福根本不在于生活无忧,而在于活得高兴而愉快。
再说,我的生活无忧是非常低层次的,我吃素,饮食花费有限;我没有车,交通全靠公交车和地铁;我没有存款,这打消了我所有的欲念;我没有权力和经济来源,我活着,仅仅依靠亲人的资助。我的生命很“纯粹”,我没有亲情的爱护,也没有爱情的滋润;我没有子女,也没有三朋四友。我活成了一只落单燕,独自在下雨天,空中盘旋。哼着一首悲伤的歌曲,没有人听见。
读大学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阶段。上课和同学吹牛,下课玩电脑游戏,星期六见网友,星期天乒乓球台上挥汗。周末放学,我骑一辆女式自行车,一路欢歌笑语的回家。吃一碗妈妈做的麻辣水饺,又香又回甘。然后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看电视里直播的巴黎乒乓球世锦赛。那个下午,微风吹动客厅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金属碰撞声。而我陶醉在电视直播里面,忘记了烦恼。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烦恼,我像只小香猪一样,吃了就趴在地板上,歇着气,消着食,眼珠跟着小小银球转个不停。
我的幸福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每天服药两次,药物让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我的膝盖痛,这是魔鬼送给磨盘的“礼物”,磨盘是不应该有脚的。我的眼睛高度近视还老花,看什么都模模糊糊。我忍受着每天无休止的打击和拿捏,因为我不应该过得太好。kevin就应该含着眼泪生存,不然kevin变成larry了,怎么可以,怎么了得?
为什么你们可以亲友相聚,而我只能孤灯寒窗?为什么你们可以欢声笑语,我却哽咽抽泣?为什么你们能品味幸福,我却只能咀嚼痛苦?我到底犯了哪条天规,得罪了哪路大神?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答案。神呢?仙人呢?英雄呢?七侠五义呢?机器猫和蝙蝠侠呢?你们都到哪里去了,你们怎么不来看我一眼。
我想不通,我看向你们的脸。你们冷冷一眼:“有招使招,没招去死!”我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们的生存法则,我说我怎么过得不好,原来我连规则都没搞清楚。早知道这样,我也找一块煤炭,把自己全身涂得漆黑,再抹点油,喷点香水,头上戴一个花环,脚上穿一双木屐——我装鬼。摸不着你们,也吓你们一跳!我的眼中燃起怒火,戳破你们伪善的面纱,我就是你们的罪证!
可我还是会流泪,可我还是会一个人在寂寞的冷清的午夜,想起妈妈。妈妈已经离我而去,爸爸已经离我而去,我成为一个囚犯,一个苦刑犯。我的浪漫呢?那漫天飘落的樱花和樱花树下读书的少年呢?我的亲情呢?那摇头晃脑叫我爸爸的儿子呢?我的友谊呢?那仗剑走天涯的义士和侠客难道都消失无影踪?可你们都曾答应来看我,送我一床御寒的棉被,可你们食言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感觉,我觉得憋闷,我觉得有一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我的四周,所有人的四周都好像被一个巨大的铁桶包围,我感觉不到光和自由,我体会不到爱和轻松。我想去爱丁堡的古堡前面,雨中漫步;我想去塞纳河的对岸,寻一本旧书。你们答应过我的,你们都答应过我一定给我幸福的。但幸福已经离我远去,你们低着头,不发一语。
我想要爱情,让大鹏出现,让他把肩膀垫在我的枕骨之下;我想要亲情,让小天出生,让他牙牙学语的看着我叫爸爸;我想要自由,让爱丁堡的清新空气吹拂家乡的原野;我想要浪漫,让塞纳河的优雅,赋予我的族人一种内在的高贵气质。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的要求,我只是想要幸福。
在你们合家团聚,享受人生美好的时候,记得还有一个kevin,他还在一个幽幽远远的角落,等待着转机,等待着神的眷顾。什么时候, kevin才能和你们一样,自由自在,潇洒快乐,笑语盈盈,喜乐恬淡,kevin死也值了。神啊,赐福我,赐福我们这个城市,赐福我们这个国度,让这里变成天空之城,让清新爽快自由和谐美好的空气充满人间。伟大的神啊,请使用您的法力,把您赐予西方的幸运和快乐分一半给我们。只要一半就够了,我们就满足了,这个古老的国家也将焕发生机,也将再度青春。
我独自走在春熙路干净的大理石地面上,今天是情人节,但我孤单一人,徘徊在熙攘的街道。我的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但他们没有发觉我的存在,他们只是过客,穿梭于和我平行的另一个时空。他们根本和我没有关系,他们不会在意我是否寒冷,也不会在意我是否困顿,他们面无表情,目光淡然。
我走进一家圆缘园,要了一杯柠檬红茶,我坐下来,欣赏这个傍晚时分的繁华城市,看红男绿女,看朝来暮去的浮华人间。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因为我感觉到这座城市的魅力,她是如此的慵懒,却又如此的有活力。我想起星期六下午人民公园的鹤鸣茶馆,人声鼎沸,喧哗声像一曲交响乐,伴随着盖碗茶的叮咚作响;我想起玉林路酒吧街的晚上,一个背一把吉他在小酒馆门口弹唱的少年,他的周围,围满了听众和粉丝;我想起玉双路的萍姐火锅,不管是不是周末,外面排队等候的食客,把人行道挤得满满当当,还有拿着号的黄牛党不住的问:“吃火锅吗,我有票。”
这座城市是如此的美丽,她的美丽来自于一种平淡的内在。她没有天安门广场的政治仪式,也没有外滩的万国建筑展览馆。但她在平平淡淡中,有一种缓缓的幸福感,轻轻巧巧的从两手之间,流向和她迎面相遇的每一个陌生人。你能感觉到幸福,在这座城市你能感觉到幸福,一种生活本身的幸福:简单,平和,丰满,温馨,市井而又雅致。
在这座城市,你能吃点麻辣烫,看点歪录像;你也能欣赏俄罗斯演员表演的《天鹅湖》,听女高音歌唱家唱一曲《费加罗的婚礼》。这里提供了两种资源,两种途径,一种让你当市井小民,一种让你高雅深刻。你可以在这座城市,买彩票,画眉毛,烫火锅,洗脚房里把头傲;你也可以在这里徒步旅行,参加诗会,讨论生命的意义,和神一起礼拜。都可以,没有问题,并行不悖,互不干扰。
这座城市像一个宽容的妈妈,包容一切,包容一切市井中的盘算和享乐,也包容你对她苦苦追问的人间奥义。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什么叫一世情缘,你可以在这里度过一生一世,这里的人生浪漫不比巴黎差,这里的生活便利不比东京低下。甚至于你厌烦了高高在上的做上等人,你也可以去晚上九点的街边食摊,点一碗辣炒河粉,然后在一盏黄灿灿的灯泡下,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享用你的美食。当然,你如果想体会一下什么叫高雅和档次,你也可以在吃完河粉以后,转个弯到文殊坊的妙剧场看一场实验话剧。你可以一边打着油腻腻的嗝,一边思考话剧的深刻内涵,导演是想告诉我们人生是一场梦幻,还是想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在于寻得一个答案。
这里是成都,这里是中国西部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印象中的成都就是一个温柔的生活之城,她没有什么重工业,也没有什么国防大计,她就像一个戴着围裙的中年妈妈,每天去菜市场买来新鲜的菜肴,然后在厨房里忙碌一上午,做出一桌子正宗川菜,而旁边还放着一罐海南椰汁,甜甜的,恍如蜜糖。
有人说川菜太辣太油,那可能是你根本没来过成都。这里有开水白菜,清淡鲜香;这里有锅巴肉片,荔枝味,像小时候吃的绞绞糖;这里有一把骨,汤里熬着番茄和菌菇,喝一口,不辣啊,一点不辣,像广东味。你到了成都,才知道什么叫川菜有百味,你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被称为天府之国。
说到吃,成都真是说不完。甜辣的钟水饺,高汤吊味的龙抄手,咬一口就流油的韩包子(比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好吃),还有街边的蛋烘糕,光是馅料就有十多种,荤素任选,咸甜俱备。在成都,你千万不要担忧吃的问题,有钱去大蓉和吃新派川菜;囊中羞涩,光是街角的小吃店就有几十种食物,又便宜又好吃。有人说成都满城都是火锅味,有道理。那个香辣味啊,那个清油的油香味啊,远远嗅到,就会让你食指大动。来成都,不吃火锅怎么行?一顿火锅不过瘾就再吃一顿,两顿不过瘾就吃第三顿,直到你的味蕾被花椒,辣椒,香菜和香油完全占有,舌头像进了迪士尼乐园,欢天喜地,不亦乐乎。
至于住,那更是不在话下。新修的改善型住房,一户一,两百平米,带大阳台,大玻璃窗户,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公园。你在成都,根本就不要担忧住的问题。即使你买不起房,租房很便宜很简单。和朋友合租一套两居室,或者自己租一个单身公寓,水电气全通,家具家装全包,拎包入住,太方便了。
成都的交通没得说,家家户户都有车,还有四通八达的地铁。想当年,私家车刚开始兴盛的时候,成都就不甘落于人后。奥拓车成为成都的市车,家家户户买一辆,周末带着老婆孩子去蒲江,去龙泉驿耍农家乐,吃农家菜,呼吸新鲜空气。现在成都的地铁,成为成都新的地标。我每次坐成都的地铁,都有一种我当年在首尔坐地铁的感觉。人们的穿着打扮,地铁的整洁先进,和首尔并无二致,甚至更好。
成都是一个旅游资源集聚的城市,远的地方,你要去西藏探寻生命原本的奥义,一定得先到成都来落个脚,做个入藏前的准备。近一点,世界自然遗产九寨沟,人间天堂,童话世界。或者去色达五明佛学院,观察人对神能敬仰虔诚到什么程度,洗涤凡俗的尘埃,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洗礼,都可以,都很方便。成都是一个旅行家必须得来的地方,不然你不会知道到底中国的风景能有多好,中国的神之恩遇能有多华丽。
成都繁华的商业不用多说,凡是商场中人,没有不知道的。中国第一张纸币,交子就出现在成都,可见成都的商业之繁茂。唐代就有扬一益二的说法,那个时候成都已经是中国的商业中心之一。现在你去成都的市中心,逛逛春熙路,太古里,你才知道什么叫上档次,什么叫五光十色,繁花簇锦。逛了一下午春熙路和太古里,到傍晚的时候,累了,饿了,逛进一家面馆,要一碗牛肉面,一看才发觉,原来是黄晓明开的面馆。吃完面,去隔壁买一杯奶茶,再一看,关晓彤开的奶茶店。这样的奇遇和小确幸在成都处处可见。
在成都,要的就是这个热乎劲,要的就是这种喧闹的市井气息和市声。当你傍晚6点钟下班,穿过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回到安静的小区。隔着窗户,还能看见远处东风大桥的霓虹闪烁和河边喝咖啡,吃东南亚菜的时尚男女。你才知道,什么叫都市,什么叫现代城市文明。
中国有一个耍都,就是成都,可能全中国没有哪一个城市比成都更会耍的。古代就有锦城云乐的说法,还有那个倒霉的刘禅,天生一个耍家。你可以在晚上8,9点钟到成都的街道上逛逛,麻将馆里热闹非凡,洗脚房人流如织,酒吧舞厅门口,年轻人呼朋引伴,昏黄的小门店边,漂亮小姐东张西望,还有街边的鬼饮食摊,卖着啤酒和烧烤肉串。这是成都,一个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繁华都市,一个平凡中萌动着勃勃生机的魅力之城。
不要来打搅这种市井气,不要来扰动这种人类文明的生动呈现。让她本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要试图去改变,不要妄想去翻天覆地。一个城市的文明需要几代人才能汇聚创造出来,而破坏可能仅仅只需要一天一夜。一天一夜的狂暴呼啸,代价是千万人的迷惘和眼泪。这个账算不过来,这个计划太过可怕。
如果你们要来,请接受英雄的领导。他懂这里,他懂这座城市,他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你们来的时候,我们请你们吃麻辣火锅,再免费送一大杯扎啤。但请你们吃的时候,小心一点,舒缓一点,不要把油溅到锅的外面,不要把红汤辣水滴到衣服的正面。你们优雅的吃完我们的火锅,我们向你们致敬,向你们表示感谢,然后在天色破晓之前,你们再一路驱车返回你们的驻地,这是最圆满,也是最好的安排。这样的接待,你们满意吗?成都,你们还喜欢吗?是不是锦城云乐呢,由你们自己判断。但请把平安和喜乐留给这里的人们,你们带走的只是一场风暴的前奏,而我们还等着听音乐会。
我会在午夜的时候,和你们相遇,相遇时,彼此一个眼神。我知道你们平安,你们也知道我安好,足够了,可以了,我们都是安全的,我们都是健康的,这已经是神的赐福,还有什么其他的奢求呢?神会在你们走后,赐我一道灵符,让我把灵符贴在城市的大门口,保护这里的人们。而你们看见灵符,就知道神已经醒来,神已经知会你们要好自为之,所以你们将回到你们的城市,那里才是你们的舞台。
请记住,听英雄的话,他是你们真正的领导。他让你们做的事,才是真正为这座城市好,为这个国家好。红色的年代已经过去,即使现在泛起红潮,也只是钱塘一梦。一个梦,做做,想想,体会体会,然后,醒了,一切安好。午夜伤心的人,会因为你们的到来感到欣慰,而天明时的曙光,昭示着你们带来的是光而不是黑暗,就也许就是人世的最美妙之处。你们带来的是光和希望,未来我们将迎来一个盛世,神明的奥义,已经若隐若现。
我在圆缘园中,品一口红茶,微甜而甘醇。我继续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想这个舒缓的下午,我应该去书店看一本浪漫小说,还是去电影院看一场奇幻电影。突然,在陌生的人潮之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曾经认识的,喜欢过的,爱过的一个人,他的面容出现在你们不经意的闪避间。你们没有看见我,但我看见了我的爱人。我在情人节的傍晚看见了自己的爱人。你们难以觉察我的激动,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会继续在成都等候你们的到来,然后在每天的晨昏朝夕为你们祈福。祈祷神把她的关照和爱护都赐予你们,保护你们不受一切邪魔外道的干涉和打搅。成都一夜,我的泪水在你们到达的那一刻,化为天上的彩虹,挂在月亮旁边,美丽了巴山蜀水。
我得知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你是我的妈妈。我马上上网去查你的简历,1981年你确实在美国。我呼出一口气,难道我真的找到妈妈了?我仔细端详你的面容,我觉得我们有相似的地方,但我无法确定。我一直在找我的妈妈,可我的妈妈竟然一直在我的视野之内,只是我常常忽视,常常忘记。
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你愿意告诉我真相吗?我知道你没有结婚,从来没有结婚。1981年的时候,你曾经有一个谈婚论嫁的他。但他却离你远去,于是你终生没有婚姻。你在等什么,你在盼望什么,你的心中是否还有他的影子。你没有结婚的真相,难道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你不愿意另适他人。可你竟然没有来看过我,一眼都没有。你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当我和你相认,你会说出另一番的真相,而这个真相将会震惊世人。
或者你本甘于平凡,你本归属民间,哪怕你飞翔在高空。你和我的区别在于,你从一出生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而我浑浑噩噩,不可终日。你的使命感让你变得强大,而我的懵懂,让我变得孱弱,以至于甚至需要你的帮助。可我不认识你,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妈妈。
如果你真的是我妈妈,你愿意帮助我吗?他们都叫你董事长,你有董事长的气质和权威,如果你帮助我,我或许可以比现在过得稍微好一点。但前提在于,你是我的妈妈,并且愿意帮助我。而我的爸爸又是谁?是那个当年在美国的你的男友吗?是或者不是,我总想得到一个答案。
至于,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万里之外。受这样的磨练,过这样的灰暗人生,我找不到答案。答案在你,或者在爸爸,或者都不在,在我的前世,在我的来生。我只有在黑夜中默默流泪,想你,想你是不是我的妈妈。其实,我有点尴尬。如果我的妈妈是街边杂货铺的守店婆婆,或者街角扫地的环卫大妈,我很高兴,我会感觉到轻松和释然。我的妈妈没有那么高端,她很平凡,平凡到不值一提。那么,我也是不值一提的,我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来找我,找打我,我只是一颗无名的小草。
但如果我是你的儿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你是董事长,而且是对岸的董事长。我是对岸董事长的儿子,我却又是个在大陆一文不名的精神病患者。这太有冲击力了,这太劲爆了,我简直成了报纸上绝对的头条新闻。那么,他们打我,他们欺负我,他们折磨我,也就有了说法,也就有了缘由。
陈水扁收监的时候,大叫:“政治迫害!”我是不是也可以学学他,大叫一声:“政治迫害,黑暗人间!”可惜,陈水扁是个有运气的人,他的人生注定不会孤苦。我不一样,我是个苦命人,我是个被魔鬼诅咒过的孩子。我只能忍受着痛苦,倔强的咬紧牙关,眼眶里泪水打转。
你没有儿子,因为你根本没有结过婚,我的出现,对你是一个惊吓还是惊喜,抑或都不是,只是一个惊悚的故事。你的故事,想来并非泛泛,否则你也不可能当上董事长。那么,你愿意认我这个儿子吗?或者你莞尔一笑:“这很荒谬。”但我希望你能更有温度的告诉我答案。你可以说:“我愿意当你的妈妈。”或者你也可以说:“你的妈妈我认识。”那么,我就知道了真相,并且从心底感谢你,因为你让我感觉到了爱和保护。
你的地位,让我和你的认亲,显得很古怪。就好像一个小乞儿,突然抱住一个公爵夫人的腿,叫:“妈妈,妈妈。”然后,你顺理成章的一脚把我撂倒,或者从包里摸出两个银元,塞到我的手中。小乞儿哪里见过银元,还是两块,他本该高兴死了。但小乞儿却说:“我不要这个,我不要这个,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生的?”
公爵夫人大惊失色,然后她开始四下打量,看有没有报社记者的相机闪光灯伺机亮出一道白光。她开始喃喃自语:“这绝对是一个阴谋,是一个恶毒的政治算计。”小乞儿都快哭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生的?”公爵夫人开始喊叫:“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我要回去休息休息,这个世界疯了。”在小乞儿的抽泣声中,公爵夫人失魂落魄的转身跑掉。到最后,她也没有回答小乞儿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难很难。
公爵夫人是台大的高材生,美国的硕士,英国的博士。读大学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开一辆高级轿车到台大上学,而其他同学只能骑单车。公爵夫人是天生的贵族,从她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她这辈子,就是一段辉煌的人生,不容有任何的污点。污点是政敌的花招,污点是魔鬼的玩笑,她怎么能有一个儿子呢?还是个被人送进精神病院的小乞丐。这太荒谬了,这太恐怖了,简直是个狂人世界。
可我确实是个乞丐啊,可我确实是个精神病孩子啊。台湾,那么豪奢的地界,怎么容得下我这个乡巴佬;台湾,那么鼻孔朝天的地方,怎么能对一个精神病孩子露出笑脸。对我露出笑脸,和对街上的流浪狗露出笑脸有什么区别?流浪狗还不是疯狗呢,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孩子。
我认知中的台湾是一个和缓的世界,台铁便当,槟榔妹,西式牛扒,咖啡屋旁边有红茶馆。一开口就是:“劳驾…,请移步…”女孩子说话像小孩子,男孩子说话慢条斯理,似乎永远不屑于和一个粗野的人争辩。台湾,好像另一种模式的大陆;而大陆像是走错道的台湾。既然台湾是个清平和谐充满爱的世界,那么你们愿意认我这个儿子吗?不需要董事长来亲口承认,台湾的乡亲呢,你们愿意认我为子,带我回家吗?我注目凝视,眼含热泪。
董事长有董事长的难处,高处不胜寒。有的话,我可以随便说,她不可以。她如果像我一样说话肆无忌惮,恐怕早就有了麻烦。但我愿意保护董事长,不管在她的认知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怎么样的冤孽。我愿意保护她,我愿意守护在她的周围。小乞儿也学过点戏法,小乞儿也有个师傅,小乞儿也可以帮助他想帮助的人。小乞儿的最终目的只是想寻找一个答案,而答案在你们上一辈人心中,你们不说话,小乞儿永远是个傻子。
我是喜欢董事长的,虽然她给人的感觉有点冷傲,但冷傲之中自有一股亲和力。她天生像一位长辈,在她注目看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是在笑的,哪怕她的表情没有变化。我觉得她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她好像对任何一个人都感兴趣,但又似乎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感兴趣。在她面前,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一种被关注和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很温馨。
我是董事长的儿子,那我不就是小董事长了吗?我也可以买买耐克,买买阿迪达斯最新款的球鞋,连价钱都不用问,谁叫我妈妈是董事长呢?但这种物质上的奢望让我觉得羞耻,我找妈妈,只是想找到自己的来处,而不是获得某种利益。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一个大陆人,还是一个台湾人,或者甚至是一个外国人。我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我这个“圣人”当得太憋屈,当得太滑稽。
其实,即使我不是董事长的儿子,也没有关系。董事长没有儿子,我做她的儿子,或者是干儿子,也好,也很愉快。就好像我们喜欢一个长辈,然后说:“我觉得她像妈妈一样!”没问题,没毛病,合乎情理。古代的皇后还有母仪天下一说,更何况她是董事长,更应顾惜我们这些小民。小民顾惜得多了,也就仁爱遍天下,也就是尧舜禹汤,也就功高德劭,人间美满。
妈妈,请容许我叫你一声妈妈,因为我其实没有妈妈。看着你对我笑起来,我也就感觉到幸福,无论我们是否真的有血缘关系。有也好,没有也好,像妈妈的长辈,多一个,就是增一份福气。我在大陆,遥送祝福,问你:“妈妈,你愿意回来看看我这个儿子吗?”
狂野的心向往草原,自由的灵魂望向远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我需要一次流浪,流浪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我熟悉的咖啡店和蛋糕房。我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陌生的异乡。好像一匹独狼,脱离狼群,但也要潇洒的面对每日每夜的阴晴变幻。
我读大学的时候,机会来了,一次独自流浪的机会。我的中学同学冬在西安读军校,他向我发出邀请,要我去西安找他。我高兴的接受邀约,收拾好一个小小的行囊,买一张绿皮火车的车票,踏上旅程。我嚼着一块口香糖,潇洒的坐上火车,满车都是行李和旅客,好像一个喧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火车出发,在一种极度愉快和兴奋的情绪中,我将在火车上硬坐一晚,第二天白天才能到达西安。
我是在傍晚上的火车,落日的余晖斜照在火车车窗上,映出一片光的印记。我的对面坐了一对老夫妇,他们是出门旅游的。我和他们简单的交谈,原来他们已经退休,拿着一个旧款手机,坐火车环游全国。他们已经去了成都,昆明,下一站是西安,然后取道西安,直赴北京。老夫妇不时的和自己的女儿通电话,告诉女儿自己的行程:到哪里了,下一站开往哪里。他们是有根的,他们的根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在外环游也常常记挂,常常思念。
到晚上的时候,就没那么好受了。车厢里热得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特别是到下半夜,睡意来袭,却没有床衾。每个人都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小餐桌上,或是靠在座椅背靠上。有一个老妇人干脆睡到座椅底下,虽然上面就是别人的屁股,但好歹能伸直腰杆,比硬座舒服。
我睡不着,我拿出我的Walkman,开始听广播。火车上真的能收到广播,很清楚。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这里是宝鸡人民广播电台…”我莞尔一笑。我想起我的一个姑父告诉我:“到宝鸡就要吃鸡。”但被另一个姑父驳斥,说:“到宝鸡就要吃鸡?应该是吃西瓜!”
车厢里闷热而憋气,一个中年男人开始抱怨起来:“下次没有飞机票,我再不出差了!”我对面的老夫妻相互依偎着,睡眼迷离。睡在座椅底下的老妇人,惬意的翻身:“看我多会想办法。”我把脚小心翼翼的搁在老夫妇的座位空隙,这样我会稍微舒服一点。我以为我会被老夫妇呵斥,要我把脚缩回去。但老夫妇看了一眼我袜子上的破洞,似乎愣住了,不仅没有呵斥我,还示意我就这么搁着,这样舒服一点。我不好意思起来,还是把脚缩了回去。
半夜的时候,我听着广播,昏昏欲睡。突然广播里传来一阵欢呼:“北京申奥成功!”我一个激灵,成功了?北京终于成功申请到2008年的夏季奥运会。我兴奋的几乎跳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很在意奥运会。我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别人,但对面的老夫妇已经睡着,座位底下的老妇人一动不动。我忍着欢喜,环顾一周,全是睡意朦胧的面庞和疲惫的双眼。我沉寂下来,把心底的喜悦缓缓消化。
挨到早上6点钟,车厢里的旅客渐渐醒来,有的去刷牙洗脸,有的去冲方便面吃。老夫妇相互打趣着,看着车窗外。列车员拿一个大扫把开始逐厢逐位的打扫卫生。睡在座位底下的老妇人被列车员的扫把扫到,抱怨起来:“你小心点,我是个人!”列车员是个小伙子,并不相让。他看老妇人不好对付,也开始寻求支援,列车员对我们说:“你们看看,睡在椅子底下,野蛮人!”在大家的劝阻下,列车员气冲冲的走开,老妇人也嘟嘟囔囔的回自己座位去了。
早上8点,列车到达西安。和老夫妇告别,我走出车厢,空气干燥而爽冽。西安有一种明媚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阴郁的成都没有的,就好像西安的标准时间是正午十二点,而成都的标准时间是傍晚5点。我来西安之前就在网上查了一下攻略,知道西安最繁华的地段就在鼓楼,钟楼附近。我决定去鼓楼附近找一家旅店,安顿下来。
西安是个一切都很规整的城市,以鼓楼和钟楼为中心,老西安城方方正正,像一个棋盘。在西安,至少在老的西安市中心,你是不会迷路的,因为道路盘条理顺,横平竖直。鼓楼一个十字街,钟楼一个十字街,不像迷宫,像车马道。连马都不会找不到路,人更清楚了。
我在鼓楼附近找到一家棉花旅馆,为什么叫棉花旅馆?因为是一家棉花工厂所有的小旅社。旅社有三层,我住在二楼,开窗就是西安市中心的街道,晚上可以听见行人的脚步声和耳语声,很舒服。这家旅馆就叫棉花,我亲耳听见一个导游这么说的,她说:“到棉花去接人!”原来我在西安的落脚点是棉花,想来有点趣味。
我给冬打电话,冬很高兴我来西安找他。他问清我的地址,下午就来棉花找我。我见到冬的第一面就笑了,他穿着军装,还是那么瘦,但看着精干。我一直疑惑为什么中国的军人都那么瘦呢?外国的军人都膘肥体壮的。我想如果我当军委主席,就给军人们每天加餐一个牛肉汉堡和一个鸡腿,必须吃完,不然算违纪。
冬说:“你终于来了,好不容易请到你。”我哈哈大笑:“为了看看你,我也得来。”冬说:“这里离回民街不远,我请你吃回民街的小吃吧。”我并不饿,但我喜欢被冬招待的感觉,我喜欢冬陪我到处逛逛。冬带我步行到回民街,一条很古朴的街道,两旁全是店铺和小吃摊。我要了一碗凉皮,坐在一个小桌子边开吃,冬陪着我。冬说:“你来了西安,就得喝喝这里的饮料,你要冰峰还是酸梅汤?”
“酸梅汤吧,我喜欢酸酸的味道。”西安的酸梅汤很正宗,不是酸梅粉兑出来的,是真正的梅子榨汁,风味浓郁,酸甜解渴。冬说:“今天没时间了,后天我陪你游西安。你来我们学校看看吧。大老远来一趟。”我高兴的说:“好啊!”对大学生来说,不到中学同学的学校去串串门,就像没读过大学一样。
冬回学校,他还有课。我计划第二天去参加一个西安一日游,一天就把西安市内的主要景点逛完,高效利用时间。回到棉花,顺路买了两个包子,叫三丁包,味道很好,是资格的好肉做的馅,不像成都的包子,里面的馅不忍细看。我把空调打开,房间里凉爽宜人,电视里放着乒乓球挑战赛。外面是喧闹的市中心和夕阳余晖的燥热,而我的房间,安静又优雅,像两个平行的世界,相互支撑却又互不打扰。
吃过包子,时间还早,去网吧上上网,我还没在外地上过网呢。我在棉花附近找到一家网吧,坐到电脑前,开始听歌。莫文蔚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好像真的闻到一股香气,一股西安特有的香气,干燥,恬淡,自由自在,放浪形骸。我自由了!一瞬间我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我是自由的,我独自流浪,但我是自由的。现在所有的时间都归我自己,我可以决定我明天要做什么,去哪里,见什么人,或不见什么人。我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所以我反倒获得一种解放。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日游的导游就闯进了棉花:“kevin,Kevin,快走,车在楼下等着呢。”我迷迷糊糊的上了旅游车,旅游车在西安市内转了一圈,接完游客,浩浩荡荡的往华清池去了。我一直没搞清楚,华清池,这个杨贵妃洗澡的地方,怎么又和蒋介石扯上关系。原来,蒋介石在西安事变的时候,就住在华清池。现在在蒋介石住的五间厅里还有当年西安事变时,兵谏留下的弹痕。
我觉得蒋介石很懂得享受,他跑去和杨贵妃住在一起,这是人间天堂啊。但西安事变当晚,蒋介石的随从全部被打死,蒋由几个贴身警卫护送,跑到后山躲藏起来。因为太害怕,跑得匆忙,连假牙都没带。历史很喜欢和人开玩笑,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历史名人,杨贵妃和蒋介石竟然联系到了一起。演一出人间欢喜剧,看乐了众闲散客。
下午,一行人又风尘仆仆的去兵马俑。兵马俑是一个巨大的博物馆,中间挖开的地面,陈设着出土的秦时陶俑。大部分是穿铠甲的士兵,神态各异,或站或蹲。据说,只有国家元首才能下到挖掘坑里面近距离参观,普通观众只能远眺。美国总统克林顿和他的妻子女儿就曾经站到挖掘坑中和兵马俑合影,现在还有照片为证:克林顿笑容可掬的搂着妻子女儿,后面是怒目而视的秦兵。
出兵马俑的时候,导游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千万不要去门口卖旅游纪念品大妈的摊位上问价,问了她就一定要你买,我们也没办法。”出兵马俑博物馆的时候,果然门口有一排大妈坐在小板凳上,前面放一个小摊。我远远的避开,但还是有一个年轻人去问价,问了又没买,年轻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回到旅游车。大妈不依了,她拿着一个小泥人,一路紧随而来,堵在旅游车门口,一定要我们把她的货买了。最终一个中年大叔买下大妈的小泥人,大妈才凯旋般扬长而去。
一日游结束,回程的路上,又出了事故。两个中年男人,一定要美女导游给他们发票,阴阳怪气的相互抱怨。女导游看着年轻,其实身经百战,正眼都不看他们。女导游说:“你们参加我们团下一次出游,我就给你们发票。”两个中年男人愣住,表示拒绝。女导游把拿出来的发票几下撕成碎片,扔到了车窗外面。
中年男人被震住,其中一个说:“我们到你们西安来,你知道给你们带了多少钱来吗?你都想不到。”另一个说:“我们是大客户,你们西安专门请来的。”美女导游脸藏笑意,看着车窗外面,充耳不闻。两个大客户嘟嘟囔囔的下车走掉,美女导游大获全胜。我恍惚看见大客户讨要的发票,上面印着:伍元整。
回到棉花,躺在干净的床单上,空调打开,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今天晚上的晚餐是老孙家羊肉泡馍。吃西安的羊肉泡馍很有讲究,要先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然后掰馍,馍要掰得越细小越好,因为这样才入味。掰好的馍,拿给服务员回厨房加工,不一会儿,一碗鲜香滚烫,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就上桌了。老孙家的羊肉泡馍不愧是老字号,羊肉瓷实有嚼劲,一点没有膻味。汤鲜味美,意犹未尽。一直到现在,我都很想再吃一次老孙家的羊肉泡馍,因为确实好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去西安饱一次口福。
西安之行的重头戏开始,我去位于郊外的空军工程大学探望冬。那天,天气热得滴汗如雨。西安的热和成都的热不一样,成都的热是湿热憋闷,西安的热是阳光直晒,骄阳似火。冬在门口等我,晒得黑人一般。冬一把握住我的手说:“kevin,欢迎来参观我的学校。”我说:“早就想来,我从来没有进过军校呢。”我确实没有进过军校,我只有过军训的经历,军校,军营对我是神秘而又充满诱惑力的地方。
其实空军工程大学内部很普通,空空旷旷,与其说是一所大学,倒更像一个军营。开阔的操场上,有篮球场,有乒乓球台,虽然那天日头很毒,但还是有几个赤裸上身的军校学生在打篮球。冬把我引进他的宿舍,其实应该叫营房,一个很大的仓库般的房间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十张单人床。
冬说:“你喝水吗?”冬拿起他的不锈钢水杯,去给我接开水,和我们中学时一模一样。我打量起这个巨大的房间,有的学生在打扑克,有的在三三两两聊天。冬端着开水过来,还跟着一个小伙子。冬向我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又对小伙子说:“这是我中学同学kevin。”我和小伙子握手,小伙子看着开朗又干练,他的手干燥暖和。
在营房里待了一会,冬要我陪他去吃午饭。我们来到一家小餐馆,冬要了一碗盖浇饭。冬说:“kevin,你知道什么是盖浇饭吗?你看了就知道。”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盖浇饭。店主把一盘食物端到冬的面前,原来盖浇饭就是米饭铺上新鲜炒的俏荤菜。冬说:“kevin,你吃不吃,我请你吃。”我说:“不用”,因为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午饭。
吃完盖浇饭,冬陪我逛校园。其实真没什么逛的,太热,再说这所军校实在太像一个军营。我们逛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看着干净,帅气,方嘴大脸,英姿挺拔,温温和和。原来他也是冬的同学,我们就站在学校门口聊天。其实我有点后悔,这个青年非常符合我的审美标准,我应该找他要个手机号,要个qq号,或者至少多说几句话,但我竟然傻乎乎的就和他道别。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军人,像清晨初生的太阳,温暖又大方。
冬陪我回到棉花,我们一起去逛不远的清真大寺。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穆斯林做礼拜。穆斯林都穿着白色的长袖长裤,看着很洁净。我惊奇的发现,原来穆斯林做礼拜前要洗澡。清真寺里面就有浴室,要先沐浴之后,才能到大殿上去做礼拜。我看见几个穆斯林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就急匆匆往大殿走。他们穿过我和冬的旁边,没有多看我们一眼。他们的眼中只有大殿里面的安拉,而对我和冬这样的异教徒,丝毫不感兴趣。这种对神的崇拜,在佛教徒里面很少见。
回到棉花,冬躺在床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说:“要不你今晚就住这里吧,反正有两张床。”冬迟疑一下,他说:“算了,我回学校,我在学校还有事。”冬和我告别。走的时候,重重和我握手:“保重,兄弟!”我也快红了眼眶:“保重,大兵哥!”
冬回学校,我又陷入一个人孤单的在一个陌生城市流浪的旅途。晚上,我再次到附近的网吧,戴上耳机,听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听到“翠花,上酸菜!”的时候,我有一种伤感的舒适。冬走后,在西安,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其他人。除了冬,我和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我们相互打量,却又默默走过。留下一个善意的问号:“他是谁?”他是谁?我是谁?我已经迷醉在这古城的绚丽,不要用哲学的终极问题来打扰我。
回成的时候,我在火车站买了两个腊汁肉夹馍和一根小奶糕,好吃,都好吃。肉夹馍香,小奶糕甜,满满西安的味道。刚坐上火车,我已经把肉夹馍消灭掉,小奶糕也下了肚。这一次的旅程,圆满到我自己都感到吃惊。火车刚过汉中,上来一个小姑娘,看着不过10来岁,长得真漂亮。是那种让人惊艳的漂亮,她就坐在我对面,对着我,却没有看我。眼光散散淡淡的看着窗外,若有所思。我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此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和她一样漂亮的小女孩。
火车到站,女孩下车,好像一场梦境,我再次陷入孤单。一对父女坐到我的对面,爸爸带女儿到成都旅游。女儿问我:“哥哥,成都有什么好看的?”我说:“成都有大熊猫啊,国宝。”女儿说:“哦。”我看见她的眼睛打转,似乎在想大熊猫是什么样的?
火车到达成都,我出站买了一罐椰树椰汁,喝一口,好甜。我觉得我的西安之行,就像这一罐椰汁一样,甜得好似蜜糖般的生命。蜜糖般的生命是神的礼物,甘醇我们的胃和口腔。一切生命的美好,都在这中间。西安,保重,我会再来和你约会,我会再来和你谈一场月下的千年之恋。
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面?快30年了。30年的光阴,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你可还好,你可还安康。是否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相遇?在成都郊外的那个军营,我趴在床头看你穿袜子,你笑着对我说:“kevin,你上来,上床来。”我害怕弄脏你的床单,只是这么趴着,看着你笑,看着你和其他小孩嬉戏。
而现在,我竟然已经这么老了,我的两鬓染上白霜,我的额头爬满皱纹,我的眼睛开始老花。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才猛然发觉,我已经是个半老老头。可你呢,你还那么年轻吗?你应该年轻的,你应该比我过得好。因为我的下半辈子还要靠你的打拼,如果你也和我一样衰老,两个老大爷怎么去闯荡江湖,只会惹人耻笑。你应该看着只有30岁才好,帅气,年轻,经得起风雨,扛得了山川,游得动海湾,一条精壮的汉子。
我有时候感觉自己有点悲哀,我被师傅“制造”成了一个次品,一杯不合格的茉莉花茶。而这杯茶指定你来饮用,这样对我,对你是不是都不太公平。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一个次品,而你又为什么一定要为这件次品背书?命运和我们开了个玩笑,就好像我是一个没有腿的孩子,却还要去学校上学,每天背着我上下学的就是你,一背就是一辈子。你是否有抱怨,你是否会怪师傅对你狠心?
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是我野心勃勃的想我们有点骑士精神,是我痴心妄想的要把西方的成功复制到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这是我的野心和渴盼,但由于我的懒惰和迟钝,我无法做到这一点。我是一个懦弱,害羞,无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我的愿望通过我自己来实现,根本不可能。所以,师傅找到了你。我的愿望将通过你来实现,我的野心和向往,将被你驮在肩上。不管这个包袱有多重,多重你都驮得起,因为你本是一个英雄。
你将会成功,你将会成为历史的王者。这个国家在你的带领下,将真正走向复兴和强盛。而我的小私心就在于,不仅仅是这个国家变得更美好,我的命运也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出现转机。你会把师傅不愿告诉我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会一把扯下师傅拷在我手上,脚上,脖子上的镣铐和枷锁,把它们狠狠扔进垃圾堆。然后向所有人宣告:“kevin自由了,我娶了他,他是我的妻子。”
你想象过南北战争的时候,北方的白人来解救南方黑奴的场景吗?多少欢呼,多少雀跃,像一场盛大的节日。从此以后,再没有皮鞭和棍子,再没有无休无止的劳作和痛苦不堪的折磨。我的悲剧,将由你来画上一个休止符。然后,你带着我,你背着我,你举着我,招摇过市的迎接新的生活。
因为你,我生活富足;因为你,我安全无虞;因为你,我舒适安乐;因为你,我自由洒脱;因为你,我活成了一个笑脸。每天笑,每天开心,傻子似的从早到晚傻乐。是你带领着我们这个国家,奔向光明的未来。我只不过是一只搭车的小老鼠,乐悠悠悄悄挤上一辆满载乘客的列车。在别人注意,或者不注意的时候,逃票,隐匿,到达,成功。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师傅告诉我,有你的存在,和你的时代的存在。我早就不想继续苟且偷生,因为我活得苦,活得受罪。但当我得知你的责任和计划,我觉得我的生活可能会是一个幸运。因为你,我可能会变得幸运。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一个苦瓜,经过嫁接,竟然长出一个甜瓜。嫁接的技术员是师傅,但提供嫁接本体的却是你。
有人问我:“你和他有爱情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我冷冷望向他的眼睛:“真正的爱情不在于身体的朝夕相伴,真正的爱情是一种心灵的守护。”我在寂静的暗淡的午夜,孤单哭泣的时候,突然想起你,我就不哭了,我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爱情,我这么以为。
我信神,我觉得神是看护我的,哪怕她可能已经在很久之前,远远而去。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我活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我放声哭泣,原来我降生到地狱之中,哪怕这个地狱表面上叫作地球。我说:“神会回来的,神会回来看我们的。”但一转眼,我却又暗淡下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一定能等到神回来的那一天,我的生命很短暂,短暂的和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这一辈子,在这样一个没有神的修罗人间,我如何自保,如何生存,如何活得有意义?神并没有抛弃我,她从遥远的空间传来旨意:“让他照顾kevin,让他看护人间。”神没有回来,但神的天眼,神的畅耳,神的手和脚都在月宫中,随时开示着我们。
我得到神的照拂了!我得到神的恩典了!因为有你。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这个修罗人间是可以有爱,有光,有希望,有幸福的。神可怜我,所以赐下你来照顾我。神可怜我们这个人间,所以派你来当我们的头人。你是神的手,你是神的脚,神通过你,把她的爱和光辉洒向黑暗笼罩下的每一寸土地。神的爱,透过你背影,清晰的出现在每天朝阳升起的地平线。你代表神,你代表神的温柔和情谊。
太阳公公挥手作别云彩,月亮姐姐害羞的躲进暗夜。这个人间,没有光,找不到光,暗淡人寰,悲惨世界。瞎子在哭泣,因为他失去了最后的光感;聋子在哀嚎,因为她的耳朵,连清晨第一声鸟儿的鸣叫也听不到。可你的出现,石破天惊,击穿了魔鬼的黑纱,打败了禽兽的挑衅。你把黑暗的天空撕裂开一道清晰的口子,口子外面是阳光,是月华,是彩虹,是瑞雪。
黑暗羞愧的退场,青天白日再度到来。一大群海鸥欢快的飞翔在天空,它们去找鸽子报喜:“喂!喂!你们知道吗?光来了,白昼登场了。”鸽子高兴的去找老鹰报喜:“喂!喂!你们知道吗?幸福来敲门了,记得开门哦!”老鹰急匆匆的去找猫头鹰报喜:“喂!喂!你们知道吗?和平和美满来了,今晚老地方见!”猫头鹰找不到人报喜,急得原地打转:“我这就去电视台打广告,你们全部都解放了!”
你向我露出笑脸,就是生活向我露出笑脸。你知道我喝的中药很苦,所以你赶忙递给我一块巧克力糖。所谓的爱情的美好,不就在于彼此的关心和照顾吗?你的一笑,融化了冰雪;你的一眼闪烁,洞穿了万年的幽暗。幸福啊,快乐啊,得意洋洋啊,感觉良好啊,趾高气扬啊,不可一世啊,我全要,我全要。因为你,我活成了一个感叹号。
一个和平,民主,富饶,文明,现代,和谐,自由,快乐的时代,因为你的到来而到来。我们将有爱丁堡的雨夜浪漫,我们将有夜巴黎的霓虹闪烁,我们将有纽约时代广场的人声鼎沸,我们将有东京银座的富丽堂皇。一切别人曾经拥有的,现在拥有的,将来会拥有的,我们都要拥有。将来的时代,是一个中国的时代,全世界羡慕的目光都将聚向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们会变得荣耀和光彩,神会对我们露出最灿烂的笑脸。
在一个辉煌的时代过后,你将会远去。你会去遥远的异乡,追随自由女神的火炬。这是神的安排,这是神的旨意,无需沮丧,无需悲伤,你的离去,只是一场休息。你留下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将会长久的伴随我们的国度。神佑世人,神佑红尘。
祝:平安!成功!顺遂!
你的爱人 Kevin
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已经迷惑于这个问题很久很久,我找不到答案,你们都在骗我。我以为我爸爸是电视里的名人,所以你们才会那么紧张;我以为我爸爸是海峡对岸的总统候选人,所以我才是个台仔;我甚至以为我爸爸是魔教教主,不然,为什么我这么臭名昭著。但最终,我却又一一否认了这种猜想。
我看见两张照片,两个顶小顶小的小孩子,和我小时候长得很像。如果,你们告诉我这就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我会有点疑惑,因为这两个小孩和我长的有区别。我晚上睡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我突然想到,这两个小孩难不成就是每晚七点的电视新闻名人的儿子?!那我呢?我爸爸难道就是名人的双胞胎兄弟?我爸爸是哪位大侠,哪方人物,现在何方,位居何位?
韦小宝问韦春花:“我爹到底是哪一个?”韦春花一脸嫌弃的说:“有大官,有杂役,有蒙古大爷,我哪里知道!”好吧,现在大官已经浮出水面,甚至连大官的儿子都已经和我打了照面。那我爸爸到底是杂役呢,还是蒙古大爷呢?
杂役的概念是什么?清洁工,花匠,看门人,临时工还是守厕所的大叔?天啦,我一下从中央被贬到中江。刚才我还是“太子党”,现在一下成了穷小子,跨度巨大。生活为什么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到底犯了哪一条天条?我觉得自己很冤,我是“太子党”却没有过过一天高高在上的生活;我是穷小子,却又被无情的政治迫害。我好像成了一个中间地带,太子党的债我来背,穷小子的苦我来受,我成为一个大冤种。
至于蒙古大爷又是哪位?这更有点荒谬,难不成竟然是个外国人?或许,还真有可能。我听说过一种遗传学的理论,叫:“先父现象。”所谓先父现象就是指母亲如果和两个男人发生过关系,生下来的孩子有可能会带上两个人的遗传基因。当然,先父现象在学界还有争论,有的学者支持,有的学者认为是无稽之谈。
但如果从我个人来说,还真有嫌疑。我从小学开始就全身长毛,到游泳池去游泳,别人都盯着我看:“这个小孩像只小熊!”我的大学同学也说,我像外国人,他们没有见过中国人有我这么多体毛的。难道蒙古大爷真的是个外国大爷,而我竟然遗传了他部分的遗传特征?是这样的吗?或者根本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有一种窒息感,我的父系血统竟然这么复杂。更何况,他们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像一个不小心的疏漏,一出生就被无情的抛弃,送给魔鬼养大,养大来敲诈世人。
如果我能找到自己的妈妈也好,至少我可以问问当年,当年是一次巨蟹之夜,还是一次浪漫的爱情典礼。可我妈妈是谁?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啊。闹到最后,我连韦小宝都不如,韦小宝是有妈妈的,而我父母俱无。
你们谁来告诉我一声,我爸爸是谁,我妈妈是谁?我看向你们,你们眼神慌张,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你们在害怕什么,你们在担忧什么,欺骗一个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孩子,难道是你们的看家本事?
其实,我早就应该放下追问,过好自己的生活。毕竟我是一个新的生命,我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但你们却因为我的血缘,对我施以惩罚,强加于我令人恐惧的刑和侮辱。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学古代的父债子偿或者是灭九族。我可以偿还我爸爸的债,但好歹告诉我前因后果,这样蒙上眼睛抽鞭子,你们好歹还算个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你们才对我小心翼翼。但我有一天醒来,突然看见原来我爸爸在隔壁的公共厕所守着一堆卫生纸卖,我情何以堪,我如何自解。你们报复一个大官,一个权势熏天的权贵,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你们的心态使然。但如果你们这样残酷折磨一个守厕人的儿子,你们的良心何安,你们怎么向天下人解释。你们只能扇自己两耳*****,骂自己一声:混蛋!
有的人的生命像山川,有的人的生命像河流,有的人飞在高空,有的人匍匐大地。不要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哪怕他过得比你好,或者过得不如你。你怎么知道别人的悲伤和快乐,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忧愁和欢喜。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世界,每个人的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千万不要去试图改变对方,哪怕你怀着善意,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这是人类世界发展到如今的一个基本结论。
人的生命本身应该得到尊重,无论这个生命的来源是不是一只乌鸦伴着一只斑鸠。乌鸦又怎么样,斑鸠又怎么样,凤凰又怎么样,麒麟和太阳神鸟又怎么样?不过都是神手中的一个小泥人,捏你捏我捏他用的泥都一模一样。不要因为别人富贵就精神蔑视,也许别人同样善良;也不要因为别人低下就鼻孔朝天,也许别人和你一样勤勤恳恳。生命本身平等,不问来处,不问源头。要问,源头都一样,一万年以前,我们都是一家。
这样说来,我爸爸妈妈到底是谁又怎么样,又有什么重大的奥义?我的妈妈是女娲,一万年以前她赋予我的生命,我的爸爸是一只藏猕猴,嬉戏攀爬在峭壁悬崖。你们怎么敢报复女娲,你们怎么忍心欺凌一只小藏猕猴,你们的良心何安,你们的道义要安放在哪里?
我是个悲剧的主人公,我的身上贴了太多悲惨的商标。但我的生命本身需要得到尊重,因为我的生命和你们的生命一样珍贵,并不卑贱。我尊重你们的生命,我一直尊重,从不敢轻蔑。你们能稍稍尊重一下我的生命吗?哪怕我的爸爸是希特勒,哪怕我的爸爸是守厕人,哪怕我的爸爸是个全身长毛的老外,我的生命本身和你们的生命本身完全平等,请你们像尊重自己的生命一样,尊重我,尊重我的存在。
西方有一种声音,他们反对死刑。他们认为死刑是不人道的,是反神的行为。我支持这种态度,哪怕这需要一步一步的实现。比如我们可不可以先废除枪毙死刑,换成注射死刑,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更祥和一点。人类的进步就是这样在曲折中,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即使是夜深沉,也总有守夜人和百灵鸟。
一个真正高尚的社会,所有人都平等且关系融洽。正因为我们相互平等,所以我们相互看重,相互在乎。我爱你,爱他,爱每一个人,哪怕这种爱不能叫作爱情,但也可以称为相爱。我为什么要爱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你们是我的叔伯姑婶。果农哥哥为我种苹果,建筑工弟弟为我造房子,纺织工姐姐为我缝衣服,种水稻的妹妹为我奉上香喷喷的大米饭。至于叔伯姑婶,他们全都是劳动者,他们全都在用自己的劳动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更幸福。
因为有了这些亲人,所以我有吃有喝,冬暖夏凉,长命百岁,健康安乐。我不是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而受苦,我是因为其他人的存在而享福,我想,这就是爱的来源和凭据,真实不虚。既然我活得很幸福,那么我爱这个世界,我爱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爱萌发在我的内心最深处,延展到无边无际的海天之间。爱,把我围绕。我再把围绕在我身边的爱,全部和你们分享,那么,这个世界该会变得多么美好。
爸爸,妈妈,我爱这个世界,我爱他们。不管你们和这个世界有怎么样的过节,我代替你们,和他们握手言和。你们同意吗?你们高兴吗?爸爸妈妈,保重,安康。我送上最真心的祝愿,祝愿你们和我一样幸福快乐,爱意满满。
我读过的书不多,大都是一些时髦流行的小说。我读书没有人指引,完全是盲目的,比如今天在书摊上看见一部封面很漂亮,或者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书名的书,我就会买来读。不管这本书是不是适合我,其实我根本无法判断。
我记得我最早读的书是90年代少年儿童里面很流行的《十万个为什么》和《上下五千年》,这两本书,在当时的小学生里面名气很大。《十万个为什么》是一本科普读物,当时的老师和家长很注重向小学生灌输这些“常识”,所以纷纷掏钱购买。封面是黑色的,像神秘的宇宙的深邃。这本书,我感觉不错,但可惜我对它的好感只限于一种知识的获得,它毕竟不是一本真正的文学著作。
《上下五千年》是一部少儿历史普及读物,算是喜欢看书的小学生的标配。这本书,语言比较简单,也不太深刻,对历史的叙述感觉幼稚,流于形式,我不太喜欢。几年后又出了一本《中国通史故事》,比《上下五千年》好得多。我的历史启蒙其实很多都是从《中国通史故事》里面来的。我会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反复阅读这三本厚厚的白话历史,感觉获益良多。
稍微大一点,我开始看武侠小说。80,90年代,绝对是武侠小说风靡全国的时代。我记得我最早看的一本武侠小说是金庸的《侠客行》,那个时候我大概是小学三年级。刚拿起书,我怀疑自己看不看得懂这么厚一本字书(小孩子多看图画书)。逐段看来,竟然发现自己真的能看懂,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没有那么多零花钱来买书,只能央求表哥去帮我租书。当时有租书店,缴押金,然后租一本,算一本书的租金。表哥以此为理由,诓了我不少零花钱。拿到钱,他只在心情好的时候去帮我租一两本武侠小说,其他时候,就推三阻四。 那个时候,我也老实,我总觉得自己太小,别人不会租书给我。所以,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租书,我从小就是个笨孩子。
但看武侠小说有点尴尬,因为那个年代的家长很多并不赞成小孩子看武侠书。所以,我也有顾虑,只能偷偷的看。记得有一次,我躺在床上看《倚天屠龙记》,突然爸爸来了,我赶忙把书顺着床沿塞到床底下,第二天才重新捡起来,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金庸的书,展现给我一片奇幻的天空。我看张翠山和殷素素在武当山自绝的时候,是看出了眼泪的,那个时候,我上小学5年级。后来我也零星读过一些古龙的书,比如《绝代双骄》《九月鹰飞》等等。古龙的书让我惊艳,那个文字的干练和精彩,那个情节的紧凑和神秘,让我无比向往。
金庸小说的主人公往往是有缺点的,而且金庸会写他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的一部成长史。金庸的主人公有血有肉,充满人间烟火气。郭靖正派,但老实;杨过风趣,但冷傲;张无忌儒雅,但唯唯诺诺;令狐冲潇洒,但放浪形骸。韦小宝重情重义,但游戏人间,贻笑大方。金庸的主人公像我们身边的普通人,隔壁的三哥,同班的阿牛同学或者甚至是你自己。你不会和金庸的主人公有隔离感,哪怕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登峰造极又怎么样,叫他一声阿牛,他也得答应着,这是金庸小说的平易近人。
古龙小说的主人公全是神人,一出场,武功就已经出神入化,超凡脱俗。楚留香住在一条漂泊的船上,船上全是美女,这哪是人,这是神仙;小鱼儿住在恶人谷,却本性纯善,一本人间童话;你永远无法比较阿飞和叶开谁的武功更高强,他们俩都是天人下凡般的神剑客;方宝玉的武功,甚至不需要有武器,飞花摘叶,伤人于无形,不像人,像仙怪。古龙把人赋予一种神秘色彩,他们超越了人间的凡俗限制,到达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看古龙的小说,我有一种对人能升华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的向往感。
金庸的小说像佛教,开悟凡俗的世人;古龙的小说像道教,修炼得法可以成仙成佛。一定要问我更喜欢哪一位的作品,我只能说,你分得清你喜欢吃米饭还是馒头吗?
武侠小说还没看过瘾,日本漫画又登场。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开始看日本漫画。那时候,最流行的是《圣斗士》和《七龙珠》。车田正美的奇幻构思和丰富的想象力,让我深深震撼,世界上还有这么精彩的漫画?鸟山明的《七龙珠》可以算一部幽默漫画,看得我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有一次,我手上只有两块钱,但《圣斗士》和《七龙珠》都出了新续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买哪一本。
我决定猜硬币的正反面,正面买《圣斗士》,反面买《七龙珠》。硬币翻了几圈,翻到反面。我微微有些失望,我感知到原来我内心真正的向往是买《圣斗士》。于是我忽略硬币的启示,起身去小书摊买了一本新出的《圣斗士》。
不知道是一种营销策略还是印刷出版的问题,《圣斗士》和《七龙珠》都是以一种连载的方式陆续上架,并非一蹴而就。记得当时我最激动的事情,就是放学路过小书摊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圣斗士》,《七龙珠》续集已出。只要一看见通知,我就一阵狂喜,今天非把这本续集买下来不可。
有一天晚上,我看见小书摊的《圣斗士》又出了续集,那个时候,正好连载到海皇波塞冬那一季。但我的零花钱已经花光,我每个月只有两块钱的零花钱。我找不到理由向爸爸要钱,一时,欲望冲破头脑,我趁爸爸洗澡的时候,悄悄从他衬衣口袋里拿出两块钱,飞奔着跑到小书摊把“海皇”买了回来。伴随着紧张的心跳,我的书瘾终于得到满足。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偷家那的钱,哪怕仅仅两块钱。
车田正美的作品不多,鸟山明却是一个多产的漫画家。后来我还看过他的《阿拉蕾》,这简直是一部爆笑漫画,我边看边笑出了猪叫声,给我的童年增添了无限的乐趣。后来,我还陆续看过《机器猫》,《侠探寒羽良》《猫眼三姐妹》等等漫画。机器猫多可爱啊,寒羽良帅得像个明星,猫眼三姐妹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些日本漫画,为我的童年生活,注入一股鲜活而快乐的力量。
记忆深刻的还有一本《格林童话》,这是格林兄弟写的一本童话集。很好的书,很适合小孩子阅读,欧洲的童话很有趣,意蕴深刻,隽永流畅。我还看郑渊洁的童话,也不错。虽然达不到欧洲童话的高度,但自成一系,别有韵味。郑渊洁出过一套十二生肖童话,有十二本,每本归属一个生肖。这套书我是看全了的,算字数,还真不少。
随着年纪的增大,我开始看严肃文学。那时候,爸爸会买《当代》回来看,《当代》是一本四川本土的纯文学刊物。我也是好读书不求甚解,拿起《当代》就从头到尾的阅读。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看的一些小说的情节,不得不说《当代》是一本很厚重的文学读物,里面有的文章的高度,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敢说达到了。
除了《当代》,我也看《故事会》和《读者》。特别是《读者》,为我打开了一扇获取百科知识的窗户。《读者》是一本很有温度和视野的杂志,我记得我在上面看过一篇说资本主义在当代其实还很有活力的文章,这是90年代的事情,可见这本杂志的先进和敢言。《读者》隽永温馨,含情脉脉。我另外看过一本杂志叫《炎黄春秋》,这本杂志就“右”得有点过余,给人感觉荒唐和滑稽,这是后话了。
《当代》上面的文章有些过于厚重,少了一丝轻快感。我开始转移阵地,看《小说月报》。《小说月报》是一本很好很好的文学选刊,它会把当月全国所有文学刊物中发表的优秀小说,挑选出来,重新刊发。开始看《小说月报》我就不再看《当代》了,因为《小说月报》更轻松,更愉快。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上大学语文课,语文老师给我们讲故事,我一听,原来正是当期《小说月报》上刊载的一篇小说。原来我的老师也看《小说月报》,想来,我和老师神交已久。
记得我在《小说月报》上看过一篇官场小说,它描写的官场,荒诞滑稽幽默可爱,看得我直乐。后来随着阅历的增长,我渐渐开始对这一类的官场小说警惕起来,因为我觉得放了太多的味精,涂了太厚的粉。我喜欢文字带给我快乐,但不想被糊弄,傻乎乎的相信原来这个世界这么的美好。
我家以前有一个旧书架,上面有很多爸爸的旧书。有一次,我在上面找到一本《圣经故事集》,这是我第一次阅读宗教书籍,那个时候,我只有9岁。《圣经故事集》还是很好看的,里面的故事和东方神话既相似又不一样。我知道了诺亚方舟,亚当和夏娃,巴别塔和摩西。长大之后,我才拜读了《金刚经》,但《圣经》我却从小涉及,这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机缘巧合了。
我还在书架上找到一本《红楼梦诗词》,我读不太懂,但我觉得韵律很美。小学5年级的时候,姑妈送我一本图画版《红楼梦》,很精致漂亮的一本书。上半幅是精美的图画,下半幅是简练的文字。这是我第一次读《红楼梦》,而且是一本图画书,但我已经深深的陶醉其间,这本图画《红楼梦》我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直到现在,它还存放在我的书架里。我准备把它送给一个我喜欢的小孩子,让他也知道红楼中的幽窗深梦。
初二的时候,我正式开始阅读《红楼梦》原著。看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权威版《红楼梦》,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这套《红楼梦》是最好的红楼版本,文字最生动,内容最齐全。后来,我还陆续看过其他版本的《红楼梦》,觉得都不如这本好。《红楼梦》是中国文化的集大成者,一个中国人,或者至少是一个中国文化人,毕生不读一次《红楼梦》真是莫大的遗憾。有人说读不懂?那去找找图画版的红楼,总得了解了解老祖宗的瑰宝。
《红楼梦》是不是一本禁书,小孩子可不可以读?我觉得《红楼梦》并非是一部禁书,在清朝严苛的文字狱环境中,它都广泛传播,说明不仅统治者网开一面,广大的普通读者也是真心喜爱。禁书不禁,红楼万古流芳。至于小孩子,也可以读《红楼梦》啊,为什么不可以读。冰心12岁读《红楼梦》,最后成为一位著名作家。不要小看孩子的理解力,当你向他讲清楚道理,小孩子也可以懂得很多深刻的事物。把小孩子一直当作小孩子来看待,可能反而阻碍他们的成长。
时代在发展,以前我看过的很多书,现在都不再有人提起。现在的年轻人用玄幻小说代替了我们以前看的武侠小说,用网络上的繁花簇锦代替了我们以前阅读漫画和杂志的喜悦。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毕竟我们总要向前走,不能故步自封。但文学的力量我认为依然存在,甚至依然强大。就好像莫言一样,执掌中国文学的牛耳,风光无限(我从来没有看过一本莫言的小说,哭泣)。
我觉得文学的使命和历史责任还是需要有人担当,文学的力量应该推动我们社会进步和发展,而不应该起相反的作用。那么,莫言也好,当言也好,让他带领着我们,奔向文学的神圣世界,我们一定可以把我们的精神生活变得更丰富一点,更美好一点,更接近神的理想一点。
人的一生,像不像爬黄山,一步一个脚印,一弯腰一躬身,站起来又走了三米。我们从山脚开始往上攀爬,一路上会遇见很多的人,有的人可能会拉你一把,有的人可能会挡住你的去路,有的人相互问一声好,有的人斜眼睥睨,不可一世。但不管怎么说,相遇本身美好,不然我们会多么孤单。当我们感知到原来在这座黄山上,还有这么多我们的同伴,我们会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喜悦。这种喜悦在于我们的灵魂找到了众神的家园,而众神的家园将会敞开怀抱拥我们入怀。
亘古以来,这个宇宙,不知道产生了多少的钟灵毓秀,奇花异草。他们生活在这个茫茫的宇宙深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最开始,他们也是孤独的。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鱼长出了腿,猴子开始自立行走,一切生命的原始形态开始缥缈起来,文明渐渐萌芽。
一种智慧生物开始出现,他们叫作人。人和其他的动物有根本的区别,人是神的杰作,人是神的儿女,人本身来源于不可获知的宇宙深处,人是生命的升华和果实。但这个宇宙太广阔,太宏大,神不仅仅在一个星球留下她的血脉。在天马星,在仙女星,在天鹅星都有神的儿女。并且,这些“人”,广义上都可以叫作人,所谓“人”其实就是神的儿子女子,他们的发展阶段不尽相同。神在播种生命的时候,有先有后,有快有慢,就好像爬黄山,有人爬上了半山腰,有人可能刚进山门。
渐渐的,一些爬上半山腰的人开始宣称他们也是神,因为他们已经可以俯视还在山脚下的小辈。但这些半神并没有传播生命的法力,他们只能隐藏起来,玩弄后辈,误导世人。由于半神们已经到达半山腰,所以他们从上面扔一块砖,扔一块破布,就足够砸死几个懵懂的小辈。
小辈们开始崇拜起他们来,敬他们为神,甚至忘记了本来赋予他们生命的原初之神。半神拿出对讲机,开始对山脚下的小辈发号施令,俨然高高在上的教皇。但这些半神有个致命的错误,就在于他们没有真正的原初之神的宽大和包容的胸襟。他们执拗于自己的小小规则,忘记了神赋予人生命的本意和初衷。
当有人胆敢忤逆他们,触怒他们,揭发他们,控诉他们,反对他们。半神会挥动屠刀,砍去人的头颅,哪怕他其实本没有权力这样做。但半神是有法术的,小辈们对他无能为力,小辈只能忍耐。小辈只能在暗夜中悄悄哭泣,哭泣自己为什么不能活在充满光和爱的天堂,而只能翻腾在黑白颠倒的人间。
直到有一天,神的伴侣出现。神的伴侣是一个老头子,老头子骑着一只麒麟,从某个遥远的异域划破星空而来。老头子看见人间的灾难,看见人间的颠因倒果,他默默的叹息。然后决定找一个小辈来代替半神,因为半神本身荒谬,半神对原初之神并不恭敬。
老头子物色到一个婴儿,他看见这个婴儿天庭饱满,狮鼻星目,很喜欢。老头子找到半神,对他说:“这个婴儿将取代你,然后你可以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离去。”半神感到沮丧,但他不敢违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爬到半山腰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神。半神哀怨的点点头说:“他长大后,我就离去,并且将帮助他管理人间。”
老头子满意的点点头说:“你走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惊醒小辈。”半神说:“我会潜入黑夜,消失在宇宙的尽头。”婴儿睡在摇篮里,好奇的打量着老头和半神,想他们在说什么?说什么都不要紧,关键在于,人间因为你的到来而获得了爱和希望,光明和未来,这才是你的意义和价值。
半神留了个心眼,半神并不老实,半神在人间创立了一个神教。然后让神教隐入茫茫人海,暗中指挥世人。老头子暗暗叹气,想这个爬在半山腰的人怎么这么不老实。半神目露凶光,恶念横生,他指挥神教发起一场革命,搏击老头子的安排。老头子拂袖而去,看半神轻歌曼舞。
可是,一切的黑暗只是暂时,一切的荒谬和凶狠都只是一场浮云。那个婴儿已经长大,他亭亭玉立的站到半神面前,对他说:“你的表演已经结束,请你遵守你的诺言,在某个寂静的深夜,悄悄离去。”半神大怒,想做最后的抵抗。他去九天之外的星空,寻找自己的同谋者。据说,在黑暗的星系之中,还有很多半神,他们虎视眈眈的望着遥远的地球,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突然,天空中闪出一道闪电,一封电报随着风雨忽至人间。婴儿拿着电报找到半神说:“你看!”半神打开电报,仔细阅读。原来,这是一封原初之神的遥远来电。上面的记载已经成为神的奥义,凡俗的人只能猜度,只能凭空想象。半神哭泣起来,他低下了高贵的头,然后拍拍婴儿的肩旁:“一切靠你了”。婴儿大度的说:“放心!”
在风雨交加之夜的第二晚,半神远遁而去。婴儿成为神教的新任教主,掌管着人间的生计。老头子高兴的再次骑着麒麟姗姗到来,老头子对婴儿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那是个假神。”老头子本来想得到婴儿的赞扬,哪知道婴儿面色一沉:“滚!”
老头子吓一跳:“你怎么?”婴儿正色说:“你也不是好东西,你和半神的那些肮脏勾当,骗不了我。”老头子惊奇起来,他想不到婴儿会这么对他,他问婴儿:“那封电报都写了什么?”婴儿不答,把目光望向宇宙的深处。
老头子沉吟一会,然后说:“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既然这样,我暂且离开,希望你保护好人间,保护好这些善良的小辈。”老头子走的时候,也留了个心眼,他创建了一个魔教,暗中对抗神教,以表不满之意。老头子也拍拍婴儿的肩膀:“加油,你是最棒的。”婴儿眼中含泪,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依赖的老头子,说:“你还回来吗?”
老头子仰天长啸:“回与不回,但看天意。天意深深,人神共舞。”说完,老头子长叹一声,骑着麒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婴儿望向天空,感觉到孤独,发自内心的孤独。这个黄山之中,还有多少同路的登山者,还有多少或仰望或俯视的人与神明?婴儿匍匐在地,祈祷神的回答。
神教和魔教犬牙交错,互补互融,共同经营红尘俗世。婴儿成为它们共同的主人,而原来的神教魔教之主全部偃旗息鼓,隐退江湖。长官们开大会的时候,看着主席台上的那个领导,想起的却是身处江湖之远的婴儿。领导疑惑的看着他的下属,也恍惚想起了什么。抿一口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光迷离。大会过后,文件上都出现了一行字:人间清欢。
雨后初晴的一天下午,一个少年步履矫健的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他正在攀登黄山,这是一条通向天都峰的必经之路。一路上黄头发的老外,背矿泉水的挑山工,浑身香水味的美女,穿一件紧身背心的精神小伙说说笑笑的一路同行,一路欢歌。
少年和一个白衣帅哥,擦肩而过。相互一个对视,彼此微微一笑,爱情好像从天而降的甘霖,突如其来的发生。黄山上人流如织,少年的心已经被白衣帅哥带走,落入红尘俗世中,历一番劫,享一段人间繁华。一切的美好,都来得那么自然而然,轻轻巧巧。所谓爱情,就是一场不期而至的偶遇,如此而已。
沈浪和王怜花潜入快活城中,寻找快活王。他们进入快活城,竟然发现没有一个女人,所有的杂役,粗使,奴仆,少年团的剑客全部是17,18岁的英俊少年。特别是少年团的剑客,骑着枣红马,头戴紫英冠,粉面朱唇,星目点点,好似不染尘埃的天上来客。
王怜花说:“沈浪,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引开少年团,我去找快活王和他一决高下。”沈浪答应,他们各行一道,隐入密林深处。很快,少年团发现了沈浪,他们吹起海螺,三长声一短声,这表示有外人闯入。沈浪往剑湖方向飞奔而去,少年团的战马紧跟其后。
剑湖边上,少年团的十几个手持明晃晃宝剑的鲜衣少年把沈浪团团围住。沈浪冷冷一笑,问:“你们都是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怎么不在家孝敬父母,到这快活城中做这个勾当。”众少年面面相觑,纷纷说:“哪里来的狗贼,也敢管我们的闲事。”边说,边缩小包围圈,要把沈浪生擒于战马之中。
说是迟那是快,沈浪忽然飞起一脚踢中一个少年的肩膀,少年吃痛,“哎呦”一声,跌下马来。众少年怒吼:“快快放下武器,随我们去见主公,不然叫你血溅当场。”沈浪哪里吃这一套,挥舞手中三尺青锋,和众少年缠斗起来。少年团的少年剑客虽然妩媚,手下却有真功夫,上攻下挡,左右逢源,把沈浪封在一片剑花之中。
原来快活王早有密令,沈浪和王怜花只可活捉,不可处死,众少年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敢下杀手。沈浪武功本在众少年之上,况且众少年心有顾虑,竟被沈浪冲出一个口子,跃出剑阵,风一般往剑湖边上一处树林跑去。树林林深叶茂,少年团的战马无法进入,只听马嘶长啸,马蹄踏出重重烟尘,沈浪已经不知踪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厢,王怜花已经装扮成一个女人潜入快活城中心。大殿上,快活王正在等着少年团的消息,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柴郎,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吗?”快活王大吃一惊,定晴一看,一个黄衣飘飘的柔美女子,悠然而至。
“阿英!你还没死?”快活王不敢相信的看着黄衣女子,女子哀怨一笑:“怎么,你想我死么。可是你想我死,我偏不能死,我要来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我活着。”快活王:“哼!”一声,然后重重叹口气说:“想当年,剑湖边上,天机老人本要处死我,却被你身上的曼陀罗香迷倒。我们本可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哪知道你竟然要我为阿飞抵命。可你知道吗,阿飞的死是一场意外,我也不愿意。”
阿英淡淡说道:“阿飞的死已经成为过去,我可以不怪你。但你为什么一剑砍断我的胳膊,你竟要杀死我,抢夺曼陀罗香的解药。你,你太下流。”快活王说:“我砍断你的胳膊了吗,我只用了三分力道,为的是让你拿出解药。你太顽固了,想当年我们本来是一对人见人羡的天仙眷侣,却被你活活折腾成了一对怨偶。我问你,我逃走以后,天机老人怎么处置的你?”
外面穿来一阵喧闹声,追捕沈浪的少年团已经赶了回来:“主公,沈浪跑掉了,我们回来护驾。”快活王大手一挥:“退下,我这里有事。”阿英冷笑一声:“这些都是什么人,你怎么弄来的这些绣花枕头?或许,你的漫漫长夜之中,自有陪伴了。”
快活王脸色微变,说:“阿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知道你没有死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天机老人难道已经到了这里?”说到天机老人到了这里几个字,快活王的声音开始颤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恐怖的关节。阿英转头不看快活王,淡然说道:“是,天机老人已经到了快活城,他就是要问问你,为什么你竟然想谋害他,他可是你的义父。”阿英接着说:“你知道天机老人的脾气,当年要不是我用曼陀罗香暂时迷住他,你早被他三刀六洞的解决了。”边说,阿英边拿出一个白瓷小瓶。
“你敢吃了它吗?”阿英看着快活王的眼睛说。“这是什么?”快活王的眼神开始慌乱起来。阿英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天机老人的药,你吃了它,天机老人和你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不肯吃,他随后就到,想你一身皮肉,要吃苦啰。”快活王浑身开始颤抖,他一步一步靠近阿英,突然翻起一掌,打向阿英面部。阿英随势一个翻身,滚到一边,但人皮面具已经被摘下。
快活王说:“王怜花,你的戏演的真好啊。”王怜花露出真容,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公子,容貌不在少年团的美剑客之下。王怜花说:“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但这瓶药你到底是不敢吃的。”说完,王怜花头一仰,把一瓷瓶的药水倒入口中。快活王意味悠长的对王怜花说:“你知道骗不了我,却来演戏,想是为了套我的话。我倒要问问你,阿英和天机老人的事,你是怎怎么知道的?”
王怜花目光如箭,直视快活王:“我本不知道这些事,我只知道我妈妈的左边胳膊有一道剑伤,我问她是被谁所害,她始终不肯说。原来,是你的杰作!”快活王惊叫一声:“你妈妈?你是阿英的儿子?”王怜花说:“不像吗,爹!”快活王退后两步,摇头,然后又点头:“我早该想到你是阿英的儿子,我早该想到。”
窗户“啪”一声破一个洞,沈浪一跃而入。他一剑直刺快活王的咽喉,快活王的武功已入化境,手脚纹丝不动,硬生生退后三尺,飞起一脚,踢翻沈浪。“慢!”王怜花大叫一声。快活王说:“你又怎么?”王怜花指着倒在地下的沈浪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快活王彻底惊异起来,他看看王怜花又看看沈浪,说不出话。
王怜花仰天大笑:“沈浪啊,沈浪,枉你英雄一世,竟然一剑刺向自己的父亲。”快活王:“啊!”怪叫一声,对王怜花说:“你疯了?”沈浪倒在地上,喘着气,不发一语。王怜花接着说:“你还记得太湖之滨的芳菲夫人吗?”快活王的目光开始变得怪异,他直勾勾的盯着沈浪说:“难道,你…”沈浪把头朝向门外,避开快活王询问的目光。
“没错!”王怜花大叫一声:“沈浪就是芳菲夫人和你的孽种,他就是我的哥哥,我们俩都是没有父亲的苦孩子!”快活王突然挤出一丝苦笑:“天要亡我!”边说边往后退,边退边挥舞着手臂,好像在和一个幽灵打架。少年团的美少年们围上来:“主公,保重!”“滚!”快活王怒吼一声。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大殿,消失在剑湖边的苍茫夜色之中。
沈浪杵剑起身,对王怜花说:“他已经放过我们的性命,待他镇定之后,必有反复。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王怜花含泪说:“哥,你当真不认这个父亲?”沈浪指着一旁的众美少年说:“他有这么多‘儿子’又哪里在乎我们两个。”王怜花幽幽一声:“哥,走吧,前事已了。以后再怎么样,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带头的紫衣少年说:“想走,没这么容易!快活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沈浪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能拦住我们?”紫衣少年拔出来的剑又插了回去,光一个沈浪他尚且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王怜花。
王怜花和沈浪相互依偎着,走出大殿。月黑风高,霜冷露重,剑湖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一阵寒风吹过来,他们两个都打了个颤,这快活城不像神仙府邸,倒像个黑窟地洞。沈浪说:“怜花,我们去哪里?”王怜花说:“江湖之大,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朝快活城大门走去。
刚踏出快活城的大门,大殿方向燃起熏天火光,把夜晚的天空照得灯火通明。沈浪抱住王怜花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王怜花轻轻叹一口气对沈浪说:“你后悔吗?”沈浪说:“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王怜花把头靠在沈浪的肩上,他在想,为什么今天晚上的北风吹得如此之大。难道连上天都在惩罚快活城?
我现在很怕吃烫食,有时候一个不小心,要么烫一下嘴唇,要么烫一下舌头和天堂,狼狈不堪。我听说法国人吃饭要先把饭食晾冷了再吃,他们认为吃烫食很不健康。但我们中国吃饭讲究饭要吃得热,鱼要吃得鲜,和法国人的理念似有区别。就好像火锅,大火煮开,油烫水滚,食物放入其中,须臾捞出,香油一拌,直接入口。相信吃过火锅的人没有没被烫过的,“哎呦”一声“好烫,好烫!”这样的场景在火锅店中很常见。
喝茶也是同样的道理,滚水泡茶,自然晾冷之后才可饮用。喝茶被烫虽不常见,但也有所耳闻,并非个案。有的人甚至喜欢喝凉茶,比如有名的王老吉凉茶就是这样,冷的,直接大口喝,一点问题没有。我们中国人喝水要喝热水,中医认为对腑脏有利,西医的看法则完全相反,喝水要喝凉水,喝热水有致癌的风险。据说,很多口腔癌,舌癌,食道癌就是被烫出来的,但如果吃凉食,喝凉水就完全无需担心。
我在韩国的时候,每进餐馆,必先饮用餐馆桌上的凉水。韩国每家餐馆每张餐桌上都会放一个玻璃水瓶,里面盛满凉水,有的甚至储存在冰箱里,喝的是冰水。最开始我也不太习惯,因为中国的餐馆提供的都是热水热茶。但久而久之,反觉得喝凉水很好,很方便,既解渴又甘冽。不像倒一杯热茶,半天不敢下嘴。
我想饮食这个问题是个极大的问题,马虎不得。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讲究吃喝,本是生活有品味的一个标志。但要吃得文明,吃得健康,学问却很深。中国人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这话其实刚好说反,应该是:“话可以乱讲,东西不可以乱吃。”说话是一个言论自由的问题,吃东西可关乎另一个生命的存亡,绝不能乱来。
四川人吃鱼,说:“鱼要吃得‘板’”什么叫“板”?就是说下嘴的鱼还在活蹦乱跳,要的就是鱼的新鲜和生命力,‘板’是一个动词。这话翻译到西方语境中,有点嗜血狂魔的意味,再说严重点,甚至有反人性反生命的嫌疑。西方人吃鱼,吃的都是冷冻鱼,一条条摆在超市里干干净净,文文明明。再看中国人菜市场的杀鱼摊,血流一地,鱼肚鱼鳞鱼肠鱼鳍甩满一地,简直活像个人间地狱。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老太太买两条鱼,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里外外全是鱼血,里面已经被开肠破肚的鱼还在“板”,这真的有点残忍。哪怕老太太神态自若,她已经吃这样的鲜货一辈子了,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
法国一个老妇人急匆匆的找到租她房子的中国留学生小赵,问:“赵,你们中国人要吃人?”小赵学过点历史,他说:“那是古代,粮食不够,所以人相食,现在没有了。”老妇人说:“不对,不对,报纸上说的,你们中国人现在还吃人。专门到医院里面去找,哦,上帝啊!”小赵一懵,随即想到原来老太太说的是吃胎盘。
胎盘中医叫作紫河车,是大补之药,一般人想吃是吃不到的。有的门路广的人就去医院托熟人,要刚刚生产的产妇的新鲜胎盘,拿回来当补药吃。在中国人的意识中,吃胎盘不算吃人,因为胎盘是生产的附属品,并非“人肉”,更何况胎盘是名贵中药,吃了肯定有好处,所以这个风俗才流传了下来。
历史大浪淘沙,向前迈动的脚步绝不停歇。中国是一个有5000年文明史的古国,我们有很多先人的传统习俗,但这些习俗并非全部是好的,全部是符合现代社会的。我们需要改革,我们需要进步改变。
我们能不能发明一种温水火锅,食物照样倒入锅中,但捞起来的时候是温热的,并不烫嘴巴,吃着人舒坦;喝茶喝水,我们能不能喝温茶温水,水杯上自带温度计,温度降到多少度才可以饮用,标准量化,再无致癌之虞;吃鱼,我们能不能移风易俗,也改吃干干净净的冷冻鱼。这样没有辣眼睛的血腥,也没有菜市场的脏乱恶臭。至于吃胎盘,大可以废止,或者替代。很多中药其实是可以相互替换的,不一定非要吃那一种。用羊胎盘代替人胎盘可不可以,或者用黄豆磨出来的豆腐豆花来代替胎盘可不可以,一样含有雌激素,一样对健康有益。
中国需要进步,中国需要文明,而文不文明,从饮食上大有看点。吃得文明,一般来说,行为也是文明的;吃得野蛮血腥,这样的家伙可能应该离得远一点。我们需要一个带头的文明人,来带领我们去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改革,这个改革的目的是让我们变得更好,更理性,更善良,更优雅,更和谐,更接近神的理想。而这样的一场改革,最终的受益者是全体人们,并非某个特定的阶层,那这场改革是成功的,是真正让我们接受和喜爱的。
说到吃紫河车,我爸爸真的吃过紫河车。妈妈说,她托熟人去医院给爸爸要来一块紫河车,煮熟煮熟给爸爸吃了,大补。这件事我没有亲自见到,只是听说。但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变得文明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免掉对这一补药的觊觎。中国人千万不能再吃人了,哪怕是一种变相的吃人。
纵观中国历史,每到朝代变更,天下大乱之时,人民往往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灾难深重,甚至连统治阶级都亡家灭口,死无葬身之地。朱温灭唐,把宫室庙堂上上下下杀了个干净;南宋末年,陆秀夫背着小皇帝投海自尽;元末,元顺帝带着残部逃回蒙古草原,之后成吉思汗直裔的黄金家族几乎被赶尽杀绝;明末,农民起义军把福王丢入鼎中,煮了个福禄汤。只有清朝好一点,毕竟已经接近现代,即使这样,慈禧太后的尸体还是被扔到地下,全身长满绿毛。民国蒋介石逃到孤岛,偏安一隅,算是几千年中华史上失败者的奇迹;而现在的红朝,又不知道结尾的时候,像萨达姆还是卡扎菲,总之还有一场劫难。
我想说的是,历史真正的进步在于一种对失败者的豁达和对普通百姓的爱护。既然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么,能不能在朝代更替的时候,把包括原来统治者在内的全体人民都保护起来?或者说,我们可不可以和平柔顺安全宽裕的完成历史的向前推进。
旧的统治者能不能主动文明的交出权力,而站起来的反对派也能不能理性平和的接掌权力。免去垂死挣扎的屠杀,免去新官上任三把火;免去心有不甘的挥刀舞剑,免去咄咄逼人的炸药和子弹;免去划江而治,武装割据,也免去报复旧贵,算老账,血溅三尺。
一切运动和行为都在一种稳定安全的范围内运行,甚至连咖啡屋,红茶馆都可以每天正常营业。唯一的变化在于媒体上的虚张声势和故作玄虚,而真相其实很简单——我们很安全,所有人都很安全,包括黄金家族。这样的朝代更迭算不算一种真正的历史进步,和平,文明,甚至温馨。
要达到这一目的,需要两方面都来努力。统治者要记得保护好小民,小民要记得宽容统治者,这样双方体谅,相互协商和妥协,最终达成一致,实现社会的大和解,大宽容,大进步。
最后我们发现,我们也吃鱼,但我们吃鱼,吃得干干净净,文文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专挑那种最荒腔走板,最无边无际,最人神共愤的“鳄鱼”来吃。我们放过草鱼,鲫鱼和鲢鱼,我们把目光投向亚马逊原始丛林中的食人鳄鱼,我们看不惯它的嚣张跋扈,所以我们压压它的锐气,如此而已。至于池塘中的小鱼小虾,蜻蜓青蛙,随他们自由生长。到夏天的时候,听一畦蛙鸣和鱼儿划水的优雅,也是人间的大乐趣,大悠闲。
我看见一个婴儿仰卧在摇篮内,他的眼睛滴溜溜盯着我看。他一定在想,爸爸留给我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有游乐园和冰淇淋吗?有漂亮衣服和芭比娃娃吗?有夏天的诗歌,冬天的暖阳吗?有,都有。相信爸爸一定把一个最好的世界留给你,留给你繁花似锦的春秋冬夏,我的儿子,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走过一条色彩缤纷的街道,街道的尽头走来一个女士,她戴着一顶淡黄色的遮阳帽,前面有半截黑纱挡住了她的面容。我想向她问一声好,但她却匆匆从我的身旁走过。我看见她淡淡的对我微笑一下,仅仅是一小下,然后就马上和我错过。我遇见了谁?为什么如此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或者根本就没见过,只是在电视上,或者画报上偶然瞥见,但早忘记了时间和地点。
我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确切的说是我想象中的妈妈,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我只是偶尔在深夜的时候会猜度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一个公主,还是一个灰姑娘;一个神女,还是一个市井女孩;一个大明星,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想象不出我妈妈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她应该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还是在滚滚红尘中翻腾挣扎,精疲力竭。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完全想象不出来。
我从我的血液中能感觉到我的父系血统,比如我第一次踏进军营,就感觉像回家一样温馨,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归属感;比如,我愿意为了自己内心的某种深重的坚持,而做出一种牺牲;比如,我受了侮辱和打骂,会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愤怒,这种愤怒甚至让我有眩晕的感觉。这些都是一种父系血统的表达,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我父亲的灵魂隐隐活在我的身体里面。
但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我母亲的性格是否遗传到了我的身上,我却难以揣度。我不敢说我现在的某种性格特征就来源于自己的母亲,因为这毫无根据,甚至可能荒谬。我能够触摸到自己父亲的血性,但我感觉不到自己母亲的温柔。或者她并不温柔,我根本无从判断。
我翻开一本厚厚的小说,一本我怎么读也读不明白的《红楼梦》。我妈妈是《红楼梦》里面的哪个人物?警幻仙姑,还是秦可卿,王夫人还是凤姐?警幻仙姑那是神啊,我妈妈只是个凡人,我妈妈应该达不到神的那种境界,原谅我这么说,因为我自己也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秦可卿是最有嫌疑的我妈妈的形象,她是一个悲剧人物。所谓淫丧天香楼根本就是胡扯,真实的描述应该是被辱天香楼。我隐隐觉得我妈妈很可能和我一样是一个悲剧人物,因为只有母子的接连悲惨,才能凸显我的命运多舛。如果我妈妈很幸运,那我几乎就成了个公子哥了。这不对,《红楼梦》的原意不可能是这样的,所以我高度怀疑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妈妈,但我没有任何旁证。
你们知道吗?秦可卿是个地地道道的悲惨女子,她身世成谜,好不容易嫁入豪门,却又被公公盯上。至于贾蓉,是个黑白不明的男人,看着很别扭。你说他坏也不像,你说他好也不太像,贾蓉的性格简直就是一片糊涂。秦可卿嫁到这样的人家,本来就很可怜。
联想到红楼中紫鹃对黛玉说:“若是姑娘这样的人,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若没有了老太太,也只能凭人去欺负了。”黛玉是贾家的直系亲属,况是名门出生,尚且只能凭人去欺负,更何况一个养生堂抱养的秦可卿。柳湘莲说贾家除了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干净,找不出干净的人。可见,贾府的荒淫混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秦可卿,又生得如此的好,会有怎么样的际遇,不堪想象。
换句话说,淫丧天香楼的“淫”绝不是秦可卿淫,而是整个贾家的淫荡下流。秦可卿只是一个封建男权势力下的受压迫者,甚至是个被侵犯被迫害的受害者。贾珍到底指的是谁?或许还不止一个贾珍,或许有多个贾珍,这些禽兽之徒才是真正的恶人。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不敢肯定。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妈妈,而我妈妈其实是伟人的女儿。那简直太可怕了,你们听说过侵犯伟人的女儿吗?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红卫兵和造反派呢?武警战士和步兵连呢?李奶奶的红灯举起来了吗?举起来又被谁一脚踢得粉碎,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四川话骂一个人很混蛋,说他简直是在“绍堂子”,“绍堂子”原意指到某个帮派的堂口去闹事,表示这个人嚣张猖狂无比。那么,这位“绍”了红堂子的猛士,也应该站出来亮亮相了。如果,贾珍不止一位,请都往前站一步,一个也不能少,一个也跑不了。
秦可卿在贾家没有什么朋友,自己又是养生堂抱养的孤女,本来伶仃。好在有一位至交闺蜜凤姐,常常在一起聊天排解。当年的事,别人说不清楚,凤姐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不说凤姐本来伶俐,就凭她和贾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也难辞其咎。我想,看过点红楼的人应该有所感知,这位秦可卿最好的朋友,很可能是个猪队员,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猪队友!
当然,《红楼梦》是一本很玄幻的书,我并不敢肯定秦可卿的原形就是我妈妈。或许我妈妈另有其人,比如还有王夫人,邢夫人,甚至赵姨娘等等。但我知道了一点事实,我就有义务把隐藏的罪恶讲出来。不讲出来,秦可卿翻不了身,不仅秦可卿翻不了身,甚至连伟人,连整个贾家都翻不了身。这样的侮辱,根本是在嘲弄我们的国家。可有的人还装聋作哑,佯作不知。
我妈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善良吗,她温柔吗,她可爱吗,她快乐吗?我想知道答案,我甚至不敢确定她还活着,如果活着,活得好不好,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没有能力去找她,我只是一个一无所能的糊涂虫。我只有写下文字,希望文字的力量能帮助到她,帮助到我,帮助到我们一家。如果有一天,我的文字也能插上翅膀,高高飞向蓝天,那我想,我们母子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下雨了,空旷的街头,行人稀少。和我擦肩而过的女士,没有再回头看我,她走向雨帘的深处,雨帘的深处有一扇亮着微微黄光的窗户。女士是否就住在这里,她住在这里多久了,有没有亲人的陪伴?我无法去问她,因为我和她素味平生。但我希望雨中的神明能照看着她,把她的人生谱成一首优美的歌曲。在优美的歌曲中,她也好,我也好,南来北往的路人和访客也好,都平安,都快乐,都获得一种神爱之下的平和和幸福。
我读的文学名著并不多,和很多饱览群书的读书狂人来说,我还是个初级阅读者。记得我最早看的文学名著是《红与黑》,为什么要看这本书,原因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了。这是一本封面印着帅帅的于连抱着德瑞那夫人的简装书,文字很翻译体,并不是那么的生动。
说实在的,我看不太懂这本小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我想不通于连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我有点迷糊。而且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去枪击德瑞那夫人,他们不是深爱着彼此吗?看完《红与黑》我一脸懵,觉得好像吃了一块没有盐味的面饼,心口发堵。
我去咨询我的语文老师,她看过不少名著。语文老师淡淡的笑着对我说:“我小的时候也看名著,也看不太懂,不怪你,以后慢慢就懂了。”这本《红与黑》说实在的,我不想再看第二次,我觉得有点恶心。
有一天,我突发神经,去买了一本但丁的《神曲》,这也是名著啊,世界名著,回来一看,我彻底郁闷了。《神曲》竟然是描写地狱的,里面充斥着一群我一无所知的西方名人。我看了前面大概四分之一,实在看不下去。这不是通俗小说,这是一本人神梦见的呓语。我浪费整整10多块钱,买了一本我无法阅读的名著,我感到很沮丧,从此,我对名著开始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感觉有些名著并不适合所有人阅读。
但也有我喜欢的名著,初中的时候,我看完了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我特别喜欢里面的《童年》和《我的大学》。高尔基的童年和我的童年似乎有某种内在的相似性,我们俩的童年都是傍晚时分的阴天,并不黑暗,但也没有艳阳高照,有一种淡淡的忧郁,而忧郁的外表下又藏着一颗滚烫炙热的心。
我很喜欢高尔基的倔强,他深恶旧俄罗斯的黑暗和荒唐,他要去找寻一种光明,一种更接近于外婆的理想的美好世界。这种对光明和美好的向往,深深打动了我。我想象中的高尔基就是手上攥着一个纸烟盒,站在傍晚阴郁天空下,回转头望向外婆慈祥笑脸的一个固执而倔强的孩子。而他旁边全是凶狠的,阴冷的,恶毒的,嘲笑的,邪魅放荡的眼神,高尔基蔑视的环顾四周,然后挺直腰,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我读大学的时候,去图书馆借了一本《高尔基传》来看,我的大学同学名很惊讶的说:“你看这种书?”我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我想,在名的想象中,这种书是红色政权对中国人洗脑的一种工具,而竟然还有痴人自己去找来看,简直匪夷所思。但我确实喜欢高尔基啊,这又怪得了谁呢?
我有一段时间喜欢上看法国小说,我觉得法国小说更通俗更好看,最喜欢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我喜欢看复仇的故事,何况这本书非常的有趣有意思。我觉得大仲马简直就像法国的金庸,他们都是在写一种通俗传奇故事。只不过大仲马的力量来自于“钱”,而非高深的武功,这非常符合资本主义社会的理念。基督山伯爵在伊夫堡找到宝藏,变成大财阀,像不像张无忌跌下悬崖,练成《九阳真经》?基督山伯爵和张无忌的区别仅仅在于,一个靠外在的财富,另一个靠虚幻的神功。
基督山伯爵因为发了大财,所以变得充满力量,什么贵族,法官通通被他拿下。但这本书的槽点也正在于此,一切向钱看,钱是万能的,钱领导一切。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中,钱并非是万能的,钱也只不过是一种身外之物,它的作用其实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大。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问题,社会的问题,人的问题,并不是钱全部能解决的。钱本位是《基督山伯爵》这部成功的通俗小说的一个硬伤。
记得高中的时候,寝室里开卧谈会,我给临床的汤同学讲故事,讲的就是《基督山伯爵》。汤完全被这本小说的故事情节迷住了,他缠着我一直讲给他听。最后,汤说:“kevin ,你帮我买一本《基督山伯爵》吧,我太喜欢这本书了。”周末的时候,我去附近书店买了一本精装本的《基督山伯爵》,送给汤。汤还抱怨我买的新书,有一页有折痕,可见他有多么喜欢《基督山伯爵》。
法国的通俗小说确实好,我觉得法国的小说适合大多数人阅读,它没有那么深奥,但丝丝扣扣关乎现实生活。此后,我还读过《高老头》,《悲惨世界》,《羊脂球》等。《高老头》是篇讽刺小说,其实高老头的两个不孝女儿,在中国也随处可见,比比皆是;《悲惨世界》故事情节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夹杂着大段的景物描写,看着让人气闷;《羊脂球》是一篇非常深刻而优美的小说,真正的爱和美好,没有藏在修女身上,藏在一个妓女身上,对人类社会的反思,淋漓尽致。
法国小说充满了对社会的反思和批判,而英国小说则有深厚的人文关怀,看着让人发自内心的喜欢。我看过毛姆的《人性的枷锁》,这是一本很好的小说,文字顺畅,含义深刻。人性的枷锁到底是什么?毛姆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我觉得所谓的人性的枷锁其实就是历史的局限性。当历史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很多旧的枷锁也就松绑和解脱了,包括可能在以前会受到批判的某种人性。
毛姆写人性,杰克伦敦也写人性。我说过,我很喜欢杰克伦敦的作品。他写出了狼的血性,狼的血性其实人也有,不仅人有,狗也有。我以前养过一条狗狗,叫旺旺。有一次,我把旺旺关到狗笼子里,而狗笼子外面正好有一块肉骨头。旺旺彻底被激怒了,它龇牙咧嘴,眼神狂野,不住的发出呜呜的怒鸣。
我以前还看见过另一条狗狗,它被关在笼子里,不断用牙齿去咬铁笼子,牙齿都流出血来。我觉得狗狗是有血性的,和狼一样的有血性。有血性的狗是一条真正的好狗,哪怕这会损害它的温柔形象。狼有血性,狗有血性,人的血性呢?我想,杰克伦敦的作品就是呼唤一种血性的回归,无论你是狼,是狗,还是个人。
美国小说比较轻快,适合下午茶的时候,一边喝杯咖啡,一边慢慢阅读。最好的美国小说是什么?我想《飘》当之无愧。郝思嘉没有那么高大,也没有那么深刻,甚至有点荒诞,但她坚强,勇敢,独立,对人没有恶念。这像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妇女,活生生,真真实实。媚兰是神,郝思嘉不是神,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她代表了大多数美国女人的形象:我们不是神,但我们不反对神,这就是善了。
我想读《飘》最有趣的环节就是讨论郝思嘉更适合白瑞德还是卫希礼。卫希礼是一个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但他有点“飘”,他的脚步是轻浮的,像飘在天空上的一朵漂亮的白云。白瑞德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俗人,庸俗,能干,有财有势。最终,郝思嘉选择了白瑞德,选择了一段世俗的生活。
卫希礼的影子一直住在郝思嘉的灵魂深处,所以,神又把白瑞德从郝思嘉身边夺走,让郝思嘉真正的飘了起来,飘在感情的半空,落不了地,找不到依靠。所谓的“飘”,我想就是指郝思嘉是一个飘在卫希礼和白瑞德之间的状态,地下是蚂蚁般的白瑞德,天上是诗歌一般的卫希礼,郝思嘉应该上天还是入地呢?让我好好想想。
说回中国的小说,中国的小说我稍微读得多一些。最开始我读的是《白鹿原》、《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等。《白鹿原》是一本可以看,但我不是太喜欢的小说。我不喜欢把中国写得如此的幽暗,其实,我们生活中充满爱和趣味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把古老的中国打扮得这么老里老气呢?我们不能轻松一点,愉快一点,活泼一点吗?《白鹿原》向我们展现了一个腐朽的国家,而且我没有从中感觉到生机勃勃的新气象的萌发,这让我感觉遗憾。
《平凡的世界》前面都是一种官本位的文风,崇拜权力,哪怕是一个公社书记,都像土皇帝一样。主人公就在各种权力的交织中,挣扎和翻滚。后面却突然写了一段主人公和外星人的第三类接触,让人啼笑皆非。从官本位一下过渡到了不可掌握的神秘主义,想来有点神奇。 《平凡的世界》就是一篇很“神”的小说,好看,但稍微有点荒诞。
《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很老的小说。为什么说它老,因为不管是文笔还是故事情节都活在80年代,让一个00后,甚至10后去阅读这部小说,连我都觉得有点过时。《穆斯林的葬礼》就是一本过时的,好的小说,我这么以为。
我看过一部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出人意料的好。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军事题材的英雄浪漫主义特别能打动我,看这篇小说,我是看出了眼泪的,哪怕它并不特别的长。我觉得真正好的文字,自己喜欢的,深得吾心的文字要“碰”,要偶遇,要邂逅,专门去寻找反而往往无果。《高山下的花环》就是一篇我偶然读到的中篇,我很喜欢,推荐给你们阅读。
台湾作家里面,我最喜欢三毛。我记得我看三毛是高中的时候,我拿着一本三毛的选集,入神的阅读着,直到老师走到我桌子面前,我才反应过来。三毛的文字是淡雅的,是忧郁的,也是美好的。因为三毛,我喜欢上一种在旅途中的感觉,一切都在漂泊,一切都在变幻,好像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变成了一部浪漫的好莱坞大片。三毛是电影的主人公,荷西是电影的主人公,我是电影的主人公,你们全部都成了电影的主人公。
爸爸对我说:“三毛的书少看,三毛心理不健康。”我觉得有点郁闷,三毛是个很好的作家啊,为什么不能看?我喜欢三毛在洪都拉斯,坐在咖啡馆的大玻璃窗户后面,忧伤的望着外面的小贩和讨钱的小乞丐。想为什么我和他们要活在两个世界,为什么呢?只能请神来回答,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就已经有神性了,那么也只能神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再次去请教我的语文老师:“您看三毛吗?”语文老师点点头:“我看啊。”我嘟着嘴说:“我爸爸说三毛心理不健康!”我看见语文老师的眼神忧郁了一下,然后她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表示老师的一种什么态度。但我想,我和老师都是喜欢三毛的,这就很好,很珍贵了。
可能有人会问我,你读巴金,老舍,冰心,矛盾,郭沫若的书吗?老实说,不太读。冰心的文字我看过一些,能看,但没有一直阅读下去的欲望。矛盾,老舍的文字实在读不下去,巴金的《家春秋》我有阅读的兴趣,以后可以抽时间仔细拜读。郭沫若就有点离谱了,我不太想去看,留给历史去检验吧。
其实鲁迅的作品我很喜欢,迅哥还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盏明灯。我喜欢看鲁迅骂人的话,我喜欢看鲁迅在黑暗中指天画地的舞舞扎扎。我觉得真正的文学家,不应该只是一个巧妙的文字搬运工,而应该是一个思想的火山喷口。就是要喷你一脸黑,然后看你敢不敢当众洗脸,文字的力量到这个时候才显现出威力。如果只是花前月下,功歌颂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文字还是要搬运一点意义和神圣的,不然和睡觉有什么区别,一闭眼,两眼黑。
我有一些喜欢的作家,比如萧红,李劼人。萧红的文字那个幽怨啊,像在黑暗中对着大众叹气,就是要叹给你们看,然后你们才知道原来天是黑的。李劼人的书很有趣,它有点俗,但俗中有趣有乐有生活的恬淡。李劼人像一个老实人在讲一个并不老实的故事,暗地里透着一股黑色幽默。
当代作家里面,我通过一些文学刊物阅读过一些。梁晓声的文字蛮好,虽然不是每部他的作品都那么高质量;池莉的作品有点庸俗,少了一点阳春白雪的向往;王安忆唠唠叨叨,扯三扯四;方方是我喜欢的一个作家,她有一种男性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社会。虽然后面她的《武汉日记》引发争议,但这位作家本身还是高素质的。汪曾祺的文字也不错,散散淡淡,没那么高大上,但看着清爽,心情愉快。
话说回来,真正好的文字不在于是不是出自名家,好的文字就是一场艳遇,遇到了就是运气。有很多我现在还印象深刻,但已经说不出作者是谁的文章,还储存在我的脑海中。这些文章的作者可能并不知名,甚至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写作者,但他们贡献出的营养并不比名家少,他们一样是奶牛,贡献出牛奶,滋润我们的精神世界。
小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家附近的书摊买书,看见一本莫言的《檀香刑》。我很想买来看,但那个时候我太胆小,什么叫檀香刑,那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啊。我斟酌半天,到底没有买,我宁愿去买一本《侠探寒羽良》,看寒羽良觊觎路边美女的美色。我到底是喜欢轻松和愉快的,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在回避现实的残酷。到现在我也没有看过一本莫言的小说,向这位大作家说一声抱歉。
最近,我打算读读史铁生的作品,我已经不再年轻,我开始更加关注生命和生命的意义。我希望能从作家的笔下看到他们的人生,他们对人生的理解和他们对人生的期望。那么,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已经安排在我的读书计划表上,有空闲的时候,我将和铁生大哥,神交一番。
草草一篇文字,写下我看的书。其实和浩如烟海的文学大海相比,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我已经人到中年,阅读还是我的爱好,不过由于精力渐衰,看书只能挑选着看,再不能如少年时,如饥似渴的大量阅读。我希望我能看到更多更好的文字,我也希望我写的文字能有人喜欢,能有人从中得到哪怕一丝的感动和启发。那么,我也就满足了,我也就获得了一种我自己生命的价值感。
我家附近有一家医院,一家并不很出名的医院,叫新华医院。这家医院以前只有矮矮的平房,看着很潦倒。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投资,修了很高很大的一栋单体建筑,由此也变得华丽起来。这栋新修的高楼成为我家附近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在低矮楼房居多的成都东门,看着非常的耀眼醒目。
其实,以前我没有去这家医院看过病,因为它确实不够那么的高大上。直到我用一把菜刀隔开我的手腕,鲜血流了满地满床,我才慌乱的跑到这家医院去求医。我捂着手腕,一脸哀怨的到达急诊室。急诊科的医生说需要手术,我又转到楼上的骨科病房。我被安置在一个单间,里面只有半截窗户开着。骨科病房楼层很高,透过窗户从上面往下面望,看着很怕人。
这个高度刺激到我,我用手去掰窗户,看有没有从上面跳下来的可能性。但窗户纹丝不动,医院的窗户都经过特殊设计,只能小小巧巧开个口,根本钻不出去一个人。窗户外面是城市的夜景,天空繁星点点,人间万家灯火。病房里很安静,确切的说是整个楼层都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
这种安静让我感到一种平静,我被这个世界忽略了,哪怕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也没有人在意我。我并不感到伤悲,因为这在我预料之中。我反到感到一种放松,我因为自己的冲动,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这件事并不严重,至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其他人都很镇定,镇定到完全不会注意我。我是自由的,我是隐藏在角落的一只小猫,我并没有让你们感到难过。
我躺到手术台上,很快,他们给我注射了麻药。我搞不清麻药是通过注射的方式进入的我的体内,还是我脸上戴的面罩里面流出来的气体有麻醉的作用,我很快失去了意识。我最后一个印象,是一个老护士问我:“现在给你打留置针,有一种贵的,不痛。你要不要?”我忙问:“要多少钱?”我并不是个贪财的人,我只是下意识的问出这个话,哪怕我都已经想要死去。
老护士说:“800!”我吓了一跳,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觉得贵,其实我都想死的人,为什么还要和她计较这几百几百的。我说:“不要!”老护士一脸的不悦,但又说不上厌烦。这是我麻醉前的最后记忆,然后我就陷入一片意识的迷幻。
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间安静的病房,身上接上了心电监护仪,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或者说是凌晨时分,正是一天当中最黑的时候,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将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将到来。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并不难过,甚至也不想去死,我只是感到很疲惫,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工作。可我的工作难道就是自杀未遂?这太离奇了。我并不想证明什么,哪怕它确实证明了点什么。
我为什么要用死亡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什么?顽固还是决绝?愚蠢还是高尚?或者都不是,仅仅是一个答案,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回答了什么的答案。我有一种超脱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死去了一次。好像死去一次,就仿佛洗清了我的什么罪名或者嫌疑。我躺在床上,整个城市万籁俱静,而我只是一条停泊在港口的小木船。
白天到来,护士,医生,医保的人陆续出现。我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点什么,找到点我到底是个怎么样存在的线索。但没有发现,这些工作者仿佛都戴上面具,看不出一丝的悲喜。我恍惚明白了,我只是一个影子,无论我怎么作践自己,或者自以为是,都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影子是谈不上低贱或是高贵的,一个影子有什么资格要求人间的评价。人间的评价是留给人的,不能送与一个影子。
在新华医院住院的时候,正好是新冠肺炎流行的那一年,医院实行封闭管理,住院的病人不能出楼层门。我就好像被关进了监狱,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从病房走到楼层中间的一个小厅,然后再从小厅走回病房。好在,躺在床上输液的时候,可以看电视。那段时间,我看了很多电视。从电视剧到电影,我发觉很多电影其实很好看,意蕴深刻,画面优美,情节舒缓。
我转移目标,我开始在电视上寻找答案,寻找为什么我要自杀,而又不能死的原因。但我还是找不到答案,我看到了很多线索,但并不是最关键的核心。换句话说,就好像寻找一个谜底,我得到了很多形容这个谜底的形容词,但这个谜底本身是怎么样的,却三缄其口,扑朔迷离。
几天后,我的心电监护仪和氧气面罩都摘了下来,我被转到一个双人间,同病房的是一个80岁的干瘦老太太。老太太其实是个有福气的人,虽然80岁了,但身体很硬朗,只不是偶然摔断了腿,才被送到骨科来医治。老太太的儿子每天送两顿饭来,提一个饭盒,里面装着看着还行的饭食。老太太请了个护工,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就睡在老太太床旁边的一张沙发椅上,每天足不出户,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全部都在病房内解决。
这个小伙子应该是个农村人,城市里的小伙子吃不下这个苦,当护工表面上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其实就光待在这个憋闷的病房,日复一日,就够难受了。老太太白天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休息,一到晚上,精神焕发,一整夜一整夜的叫唤。她一会大叫:“要死啦,要死啦!”一会又叫:“你们来不来救我,来不来啊?!”
这样的深夜演唱会往往一唱就是一宿,我在旁边也根本无法入睡。第二天去找护士,要求换病房,护士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没有多余的床位呢。”后来有一天晚上,老太太实在吵闹得不行,护士才让我暂时到隔壁一张空病床上睡了一晚。那一晚,只有小伙子陪着老太太,隔着墙壁,还听见老太太的喊叫声,听着怕人。
老太太晚上大吵大闹,白天却很安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偶尔睁开眼睛打量我,很好奇的样子。她儿子来的时候,给老太太解便,拿一个便盆,满屋的臭气,我赶忙躲到外面去。老太太的儿子对我说:“护工一天200元钱,我专门请的。”我看着老太太,又看看小伙子,觉得他们俩似乎还蛮有缘分。
10多天后,我即将出院,老太太似乎也比刚来的时候,虚弱了些,可能每晚的叫嚷也让她疲惫。医生来查看老太太的病情说:“状态不好,送重症监护室吧。”来两个护工,推着病床,把老太太送走了。小伙子和我道别:“我走了,找下家去了。你也保重哦。”我微笑着说:“好,你也保重。”其实,我蛮佩服小伙子的,当护工挣这个辛苦钱,并不轻松。
老太太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出院了。出院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满满一口袋药,我一翻看,里面竟然还有几盒伤湿骨疼膏。我搞不清楚割腕和这个伤湿骨疼膏有什么关系,管它的,拿回家慢慢用。回到家,屋里安安静静,人一下就轻松了。医院好像一个监狱,我是被囚禁的囚徒,一回家,我就自由了,我就刑满释放了。这种内心的欢愉比我自杀失败更让我快乐。
一年过后,我开始在家附近捡垃圾。我捡垃圾并不是为了拿去卖,仅仅是为了环境干净,或者更直白一点说是一种赎罪,赎一个我知道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罪名。我再次回到新华医院,我里里外外的在医院院子里清扫。先是绿化带里的狗屎,有很多养狗狗的人会把狗狗带到绿化带里拉屎拉尿;然后是一路上的纸屑和烟头;最后是垃圾站里面散落一地的垃圾。
我在垃圾站旁边发现一处祭祀点,一个小沙堆,上面插着很多燃烧过的香蜡,还有一个破瓷盆里有很多纸钱的灰烬。我把香蜡抽出来扔进垃圾桶,把纸钱灰倒掉,再把破瓷盆藏到垃圾站的后面。我还看见沙堆里有很多碎玻璃,不知道哪个没功德的小子,把碎玻璃渣倒在沙堆上。我一点一点的捡玻璃,最开始很小心,生怕划破手指,后来发觉只要捡的时候,用力巧妙一点,并不会划破皮肤。
我捡啊捡啊,把面上的碎玻璃捡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还没有吃晚饭,我到医院门口的一个烤红薯摊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红薯,坐在花台上,大口吃了起来。卖烤红薯的老太太看着我直笑,她可能觉得把烤红薯当饭吃的都是劳苦人,而我确实也是个劳苦人,不然为什么大晚上还在捡垃圾?
到晚上11点钟,街上行人稀少,新华医院旁边的夜间烧烤摊的生意却不错,很多人坐在小桌上,吃烤串,喝啤酒。一个护士和她的男友也坐在烧烤摊上吃着宵夜,他们在享受生活,而我却在接受惩罚。我们活在两个世界,哪怕我和他们近在咫尺。
我走在双桥路上,街道上是白天的喧嚣留下的寂静忧愁。路过一个按摩店,我捡拾门口的垃圾。一个漂亮小姐在按摩店里面疑惑的望着我,好像在想: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客人不像客人,路人不像路人,该不会是个鬼?我点点头,您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该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我又停在一家水果店门口,水果店门口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大摊瓜子壳。我蹲下来,仔细的一点一点捡瓜子壳。店主不好意思的出来,是一个眼镜帅哥。他说:“别捡,别捡,我拿扫把来扫。”我看这个帅哥怎么这么帅,在这个深夜的街头,有一种迷离的美。
最后清点战利品,我捡了整整10多袋垃圾堆在新华医院门口的垃圾桶旁边。大大小小的排列着,看着像站一排军士,正在等待将军的检阅。好了,结束了,我的深夜捡垃圾的功课,在深夜12点整的时候,画上句号。
在小区门口的红旗连锁,我买了一瓶雪碧,今天晚上,我连一口水都没喝。咕噜噜的灌下去三大口,好甜,有一种劳动之后的爽快感。回到家,妈妈还在等我:“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连忙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我喝水就好。”躺在床上,百骸消融,我今天整整捡了8个小时的垃圾。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此后,我又多次去新华医院清扫过院子和垃圾站,连保安都说:“你是个好人啊,帮忙捡垃圾。”我不好意思起来,我是在接受惩罚呢,如何说我好?我又好在哪里?我不过一只蚂蚁,替蚁王蚁后,搬运点沙土和米粒,分内之事,并非圣贤。
一天深夜,我正在熟睡,忽然手机铃响。妈妈打来电话说:“快来新华医生,你爸爸…不行了。”我一个激灵起身,穿上衣服往新华医院大步走去。那个时候,是凌晨三点,新华医院门口亮着两盏明晃晃的路灯,看着像一个静夜中的宫殿。我到达新华医院的骨科,正是我上年割腕住院的那间病房,我看见爸爸已经没有了知觉,在接受最后的抢救。
我没有哭泣,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合乎情理。爸爸走了,不管他是否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经历了疼痛,他走了。我觉得他是幸运的,我觉得他走的时候是安详的,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或外在或内在的折磨,他只是被死神邀请回了玫瑰花园,等待下一次的轮回。如此而已,并没有人间说的苦啊,难啊。一切都是和谐的,一切都是安安稳稳的。这一步,每个人都要走,并没有丝毫的独特之处。
我用一张毛巾替爸爸揩干净身体,手指,嘴唇和额头。从某种意义上说,爸爸其实很幸运,他的人间之旅,闲适和福分远多于曲折和磨难,我想这就是对在世的亲人最好的安慰了吧。
我路过新华医院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朝里面张望,里面有什么?老太太的嚎叫还是爸爸的安静,或者是我的忧郁,其实都不是,只是一种淡淡的愁绪。好像我们这个人间,忧愁掺杂着喜悦,悲伤混合着快乐。人间一趟,不过如此。留下一段传说,给后人淡淡品味,已属不易。那么,我来人间一趟,游戏并且好似漫游天堂。
2023年7月1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7/17 19:54
标签: 新星
我觉得我们这个体制下需要有一些有正义感,有担当,有情义,有原则和羞耻心的年轻人来充盈我们的队伍。给我们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吹走泥沙和灰尘,亮出一张年轻而动人的面庞。我们籍着这股清新的风,心里会爽快一点,生活会好一点,气会顺一点,笑容会舒展一点。那么,我想这些年轻人是好的,是我们需要的栋梁之材。
陆昊
陆昊是北大首位直选产生的学生会主席,本是才子,北大的保送生。陆昊年轻有为,温和率直,绝非蝇营狗苟之辈,在众政客中出淤泥而不染,婷婷然如荷花初放。
我第一次看见陆昊,他还在担任团中央书记,他是一个年轻的团中央书记,朝气蓬勃,敢作敢为。我并非觉得团中央书记就一定要走上权力的顶峰,但我想像陆昊这样的人才,还是应该有一个机会,施展施展才能。不然,确实有埋没人才的嫌疑。培养一个干部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北大的高材生,更何况是北大的学生会主席。
我觉得未来我们中国一定也是走一条普遍选举的道路,这是世界政治制度的大势所趋。所谓选举的虚假和浪费只是一种副产物,选举本质上是好的。未来,我们将选举我们的国家主席,甚至是各个地方的行政首长。我看见陆昊的简历,眼前一亮,他本经过选举的洗礼,思想中有民主和自由的根基。我想,可不可以,在将来,让陆昊再一次站上选举的演讲台,亮亮他的风采呢?
我们对领导往往有神秘感,但我觉得陆昊可以是个例外。他可以很坦率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接受我们的质询,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推脱和假话。我不喜欢一个说话假大空的人,我觉得一个好的政治家,他说的话应该是实实在在,有凭有据的。哪怕他其实没有掌握问题涉及的事实,但他的回答是有道理的,我想这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满嘴跑火车,要不得;口是心非,口蜜腹剑,那更应该滚蛋。
陆昊在黑龙江当省长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陆昊说黑龙江煤矿并无拖欠工资一事,但后来有工人抗议,说确实拖欠了工资。陆昊调查清楚后,承认了自己的失察。其实,领导也是个凡人,领导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领导有时候也是受蒙蔽的。陆昊很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马上改正,这像一个正人群子的做派。
君子可欺之以方,我想陆昊是一个君子,不然不会被骗。小人往往掌握了大量的信息,他们是消息灵通人士,他们像泥鳅一样,滑唧唧。一个被骗的君子,马上承认失误并改正,很好,很暖和,很正面。
据说陆昊是西安第一批中学生党员,少年时,已是不凡,后来保送北大,多方历练,大浪淘金。我真正希望陆昊的是能把一种正气,带到权力的核心层。这种正气是要求人格高尚,社会公正,政治清明,民主平等。把这种追求光明的勇气和气质,注入我们的权力层,这是一种真正的进步,也不枉陆昊北大学生会主席的虚名了。
加油哦,陆昊同学,你的学弟学妹们,望眼欲穿,鼎力相助。
袁家军
袁家军是一个帅哥,一个老帅哥。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他的形象很好,儒雅中透着干练,戴副金丝眼镜,像一个学者型领导。再看袁家军的简历,确实如其外表所示,航空博士,神州飞船工程总指挥。
有一种说法,中国最大的博士群体在官场。可见,中国政坛上并不缺乏高学历者。但我想学历高低只是一个硬件问题,人品和能力才是软件,才是灵魂。袁家军是一个能干人,绝非书呆子。他的气质很独特,不像传统的中国文人,像一个洋派的大学教授。
从博士群体中找出几个优秀者来担任重要职务,这是当务之急,但谈何容易。有的博士书卷气太重,难免迂腐;有的博士过于机变,钻来钻去,也变成了泥鳅,这样并不好。能不能有一种完美有机的结合,找出一个既有浓厚书卷气,又灵活机智;既灵活机智,又坚持文人风骨的知识分子来担任领导?想来想去,袁家军应该是个优秀的人选。
政坛总是风云变幻,袁家军现在在重庆担任书记,这个安排有点奥妙。重庆非一般地界,三教九流,五门六派,鱼龙混杂,各色人等。其实,我一直有点担心袁家军,他在重庆是否安全?接力棒传续,不要到他手里“啪”一下掉在地上,一派哗然。
重庆是个风云际会的地方,将来必有风雨。至于袁家军的前途,我希望他至少是安全的,哪怕他认小服低,但安全一定要得到保障。至于权力,其实就是一种玩具,大可不必过于执着。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会走,强求不得。
我希望袁家军能把知识分子好的那一面,认真,聪明,勤恳,老实,坚持原则的风气带到领导层中,让我们也感受感受知识和文化的魅力与魄力。
袁家军,把你的英语特长保持好,我们需要你踏踏实实的再为我们人民好好服务一把。
刘国中
我第一次真正关注刘国中是在他担任陕西省委书记期间。刘国中不像陆昊少年成名,也不像袁家军航空少帅,刘国中是一个更传统的政治家 。
刘国中在黑龙江从科员一直做到常务副省长,可谓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实实在在。一个真正的政治人物,是不是本就应该从最基层,一点一点的磨砺出来,而不应该借助任何外在的附加条件。刘国中就是这样一个从政府最底层,摸爬滚打一路成长起来的领导。
我觉得刘国中身上有一股正气,这股正气就是看不得魑魅魍魉,看不得蝇营狗苟,看不得男盗女娼。一个有正气的领导,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是受欢迎的。刘国中身上有多少正气,是否足够利剑出鞘,刺破黑暗的结界。他是否有足够的定力和魄力,扛住魔鬼的诱惑和施压,真正投向正义的一方,还有待观察。但我总是对他寄予希望的,我总是看好他的。
刘国中像一个地道的东北汉子,粗壮,刚正,勇敢,有担当。我想象不出,像刘国中这样的人会投靠黑暗,会和魔鬼签下卖身契。我总觉得他是可以为我们做事,并且是做好事,甚至是做大好事的一个人。刘国中有一种男性特有的魅力,这种魅力就是正义和担当。向往正义,并愿意为了正义担当责任,这是一个真正男人的标志。我想,我们可以这么看待刘国中,至少我们对他保有极大的希望和热诚。这种希望和热诚,足够让我们给他一次机会,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东北男人气概。
如果说陆昊像一名学生,袁家军像一名教授,那刘国中就像政府传达室的守门大爷。不要小瞧守门大爷,宰相的门房七品官,我们的很多资讯啊,消息啊,还等着门房大爷给我们传递呢。不然,我们始终和衙门官邸隔得太远。往最低限度来说,刘国中这个副国级的守门大爷,应该是合格的吧?我这样以为。
刘大爷,保重好自己,祝你身体健康,再创佳绩。
谌贻琴
谌贻琴最大的亮点在于她的性别,原谅我这么说,因为这是事实。谌贻琴是当下中国职务最高的女性领导人,没有之二。本来我一直以为她会接孙春兰的班,当上国务院副总理,没想到低配,担任国务委员。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中国女人的政治标杆。
谌贻琴的政治经历几乎全部在贵州,教师出身,党校校长。此后,在贵州官场一路摸爬滚打,最后当上贵州省委书记。看谌贻琴的简历,会让人有点吃惊,她竟然没有在贵州省外工作过,而她自己又是贵州人。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贵州姑娘,却当上了贵州省的一把手,让人不得不对她高看一眼。
我觉得谌贻琴像一个不妥协的女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执着。执着这种精神在男性中尚不常见,更何况一个女人。谌贻琴是一个执着于原则的人,她不会含含糊糊,左顾右盼的和稀泥。她总是寻求事物往她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而她期望的事物发展方向,往往比较阳春白雪。这是一种可贵的人格,向往光,向往高层次,向往神性。
女性领导人要么像撒切尔夫人,铁娘子;要么像朴槿惠,水娘子。但我觉得谌贻琴更适合处在一个中间地带,她没有铁娘子那么刚硬,也不会像水娘子那么柔软。她是一个软硬适中,柔中带刚的领导。我想谌贻琴的精神层次还是很高的,一般人不容易达到。
我以前说过,中国的政坛上缺乏女性的力量,我们把太多的权力给予了男性。我想谌贻琴可不可以是一个例外,她可以在男性为主导的核心政治圈里占得一席之地。我想,这样的可能性是有的。毕竟,谌贻琴是个女政治家,而且是一个白族的少数民族女政治家,难能可贵,理应挑更重的担子。
我想全真七子里面可以有一个孙不二,哪怕她排名最后。排名并不重要,体现阴阳平衡,男女平等才是题中应有之意。谌贻琴大姐,加油,把你的爱和热量都均匀的赐予我们。我们为你祝福,并道一声感谢。
2023年7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7/18 10:07
标签: 奇石
我们一生当中会遇见很多人,有的人给予我们温暖,有的人吹来一股寒风,让我们打个冷颤,甚至会发烧感冒。但不管怎么说,遇见就是缘分,两路人也有两路人的机缘巧合。不能说你不喜欢,别人就没有价值。就好像石头,有的人喜欢美玉一样的石头,有的奇石爱好者专门收集怪石异石,各有各的偏好。正正邪邪,邪邪正正,好个热闹人间。
尹力
尹力是一个我比较熟悉的人,为什么熟悉,因为他曾经担任四川省省长。尹力于新冠肺炎流行的季节在四川运筹帷幄,确实风光了一把。我觉得尹力是一个有运气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尹力是医学博士,本是个医生。弃医从政,顺风顺水。派到偏远的四川来当省长,又正好赶上新冠肺炎。这不是猫遇到老鼠,食蚁兽找到蚂蚁窝了吗?尹力在四川的抗疫措施广受好评,被称为教科书式的疫情防控,没有辱没他医学博士的名号。
疫情的时候,我家所在的小区被铁皮封了个严严实实,有一天下午,来了一堆人,据说是帮助传递物品的,以后连单元门都不能出了。好在第二天,这些“志愿者”消失个无影无踪,我才能够出单元门,在小区里面晒晒太阳。我被关在小区里面的时候,会想起尹力博士的笑容,那是个聪慧负责的医学博士对普罗大众的关怀。据说,尹博士的抗疫措施,连外国友人都赞不绝口,叹为奇观。
尹力在四川的时候,也正好是我在四川受苦受难的阶段。我每天傍晚的时候,会看见他在电视新闻里志得意满的侃侃而谈。但我想,为什么尹力不能谈谈我的事情呢?好像他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似的,但他可是四川的主官,本有义务关注四川的子民。
有一天,尹力博士到某厅机关视察,我大吃一惊的看见我的一名大学老师,战战兢兢坐在会议室里,聆听省长的教诲。我才想起,原来我的这位老师已经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官员。我想尹力博士还是知道我,记得我的,不然他不会去找我的大学老师,亲自教导。省长的教诲本很难得,但老师有点尴尬,毕竟这是意想之外的奇遇,政治上的诡异和荒诞,可见一斑。
老师本和尹力博士并无瓜葛,却因为我的原因,和省长结缘。这样的缘分还是少一点为好,毕竟,我们还是希望一种清清爽爽的同志关系。老师,保重。至于尹力博士怎么找到的我的老师,想来省长自有眼线耳目,并不为奇。只是如此大动干戈,倒让我心底不安。
我希望现在担任京兆尹的尹力博士,好自为之。多想想普通老百姓的艰辛,多想想为官为政清廉洁净的不易。把自己的小小心思都埋藏在政治上的光明向往之下,好好做人,好好为官。不负江东父老的泪眼连连,满怀期望。尹力博士,日行一善,善莫大焉。
蔡奇
蔡奇同志是一个让我迷惑的人,我觉得他有雷厉风行,能干善干的一面。但另一方面,我觉得他似乎像一条黄鳝,滑溜溜,顺水漂,东游西荡,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寻找蔡奇自己的行事原则,但我最终放弃了,蔡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他能干,但他没有灵魂,他没有一种持久稳定的政治诉求。今天,王小二上台,他说王小二好;明天李小四出山,他说李小四天下无双。那么,蔡奇到底追随王小二呢,还是李小四呢?这是个谜。
我说过蔡奇有能干的一面,但这种政治上的能干有没有一种内在的精神力和神性作为支撑,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蔡奇在北京主政时,有过一件极具争议的政绩。他发动警力驱赶了大量的外来人员,这些外来人员就是被称为“低端人口”的京漂一族。这些人大多是一些临时工,农民工,无业游民和贫困阶层,把他们驱赶走了,确实对城市的面貌有改善的作用。但这些“低端人口”的北京梦呢?这些“低端人口”改善自己生活境遇的正常合法的诉求呢?是否得到了尊重和关注,我想要打一个问号。
有个笑话说有一个富人最心善,看不得别人受穷,所以把他家周围的穷人都赶走了。我希望蔡奇不要成为这个“心善”的富人,他或许可以有更高一个层次的境界。蔡奇是大领导的直系追随者,当年在浙江就已经表忠,一路追随,劳苦功高。我想蔡奇还是一个可以塑造的人,不然大领导不会对他那么青睐有加。政治圈的荒谬未必已经侵染蔡奇,蔡奇本质上可能并不邪恶,他也许还是善良的。
蔡奇当年曾经开通微博,和网友互动,成为高级官员网络发言的一个代表。我建议蔡奇可以以政治局常委的身份再次开通网络上的留言渠道,和网友互动。我们对长老阶层的政治生活,确实还是太陌生,能不能让我们借助网络,多了解了解最高政治圈的所思所想,所为所议,破除这种人为的神秘感和疏离感。那么,下次清理“低端人口”的时候,或者可以更有弹性,更加获得大众的理解和支持。
蔡奇同志,希望你能把你的能干用到正途,用到为国为民的侠道之上。那么,我想你也是可以当大侠的,哪怕你已年过6旬。6旬又怎么样,英雄永远年轻。当侠之道变成普通中国人意识深处的一种渴望,我想中国是真正进步了。蔡奇,加油!
丁薛祥
丁薛祥同志其实是大领导的幕僚长,或者说首席秘书。贬低丁同志有贬低大领导的嫌疑,所以对丁同志我还是很谨慎的。
丁同志长期在上海工作,是上海成长起来的一名领导干部,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上海是中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最大的城市。几乎所有最新的思潮,模式,政治体制和法律法规都和上海有脱不了的关系。上海就是引领中国风潮的一个资源汇聚之地。我想既然丁同志是上海的干部,他能不能把最新的一些理念,政治的理念或者经济的理念都带到北京,带到大领导身边,带到最高决策层。让我们这个国家陈旧的制度,也得到一点新意,也得到一点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新观念,新办法。新举措。
如果丁同志能做到这一点,他还是个好同志,哪怕他现在给人的印象有点模糊。其实,不仅普通老百姓,包括我本人对丁同志的感官都几乎为零。我甚至从来没有听到过丁同志讲话,他好像一直活在大领导的阴影下。丁同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觉得还有待观察。但我希望他能向好的方面发展和努力。毕竟他的言行往往代表了大领导的态度,而大领导的态度其实是我们这个政治体制的态度。
如果丁同志能一心向善,这是大领导的福分,也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福分,毕竟他现在已经位居长老之位。当上长老,就要有长老的作为和心胸,不能小肚鸡肠,不能蝇营狗苟。其实,我对上海出身的干部还是有好印象的,以前重庆的黄奇帆市长就是一个有理论,有实践,有担当的好干部。我想丁同志能不能向黄市长学习学习,学学黄市长的正直和务实,那我想,能学到6,7成,也就足可独当一面,开创一段事业了。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丁同志最终走向了负面,走向了人民的对立面,那他应该接受惩罚,应该受到神的唾弃。但我们对他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他还是天庭饱满,相貌堂堂的一个男人。有没有那么一天,丁同志和大领导手牵着手步出大会堂,然后向我们宣布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一切旧的,恶毒的,肮脏的,晦涩的,迷离的,失落的砂石和烟尘都已远去,都已随风而散。我们将迎接一轮崭新的朝阳,那我想,丁同志还是可爱的,还是有意义的。
丁薛祥大哥,好好保重身体,我们还希望你振作起来,竖立一根图腾或是立一个标杆。我们看准目标,跟在你的身后,大踏步的跑步。跑向一个更好的中国,而更好的中国里面有你的影子,这就真的足够幸运了。
黄坤明
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官员队伍中有精灵,黄坤明就是一个精灵。所谓精灵,那是人精,妖精,轻易触犯不得。黄坤明走入我的眼帘是在他担任中央宣传部部长期间,那几年,宣传系统是多事之秋。我一直不知道我们的媒体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电视没人看了,电影没人看了,小说没人看了,网络论坛消失了,新闻媒体哑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片寂静,寂静中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开始在黄部长的脸上寻找一点答案,很可怜,我看见的是一个精灵。黄部长也在微笑,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眼角向上倾,大嘴裂开,露出红口白牙,看着渗人。我觉得现在宣传系统的整体坍塌,黄部长是难辞其咎的,哪怕不能说他是罪魁祸首。即使他不是罪魁祸首,他也是个大号的帮凶和傀儡。
黄部长很淡定,他是一个心很大的人。他不在乎底下的草民如何看待他,如何看待又怎么样,这是天意!所以,现在我们没有电视看,没有小说看,没有明星演唱会,没有网络上的你言我语。黄部长斜着眼,看我们好像在看一群蚂蚁,蚂蚁也配看电视?蚂蚁也配看小说?蚂蚁也配追个明星,满世界跑?不行的,你们全都给我闭嘴束腿!
黄部长就是这样一个有魄力的精灵,他甚至不需要戴面具,因为他不害怕,他不害怕我们看出他是精灵。他是一个大力士,他手上有铁扫帚,稍有违逆,铁扫帚不留情的,唰唰几下,那就要刺刀见红。这是黄部长,这是黄部长有恃无恐的大法力,大神通。
据说,黄部长也是大领导的人,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来。但我想大领导能不能对自己要求稍微高一点,找一个看得过眼的下属。找些精灵来糊弄,迟早要出问题,而且可能是大问题。这只是一个时间阶段,期限到了,问题就要暴露出来,准得很。
现在黄部长履新广东,广东自来是中国的昌明之地,人杰地灵,英豪辈出。希望黄部长千万不要在广东徒造冤孽,手沾血迹,不然总有报应。报应不爽,人做天看。
黄部长,加油,我觉得你可以比现在做得更好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更善良平和一点,因为你并非理解不了神性,你只是吝啬,吝啬你的钱包,吝啬你的枪杆。如果你大方一点,对人,对神,对其他精灵都大方一点,我想我们这个国家会因为你的悔悟,变得更好一些,更和平美丽一些,你觉的呢?
黄部长,祝你长命百岁,好自为之。
2023年7月18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7/18 19:47
标签: 鬼婆娘
我和爷爷走在乡间的公路上,我们吃过晚饭出来散步。乡间没有城市里横平竖直的街道可以转悠,我们只有沿着唯一的一条公路慢慢的走。我边走边玩,猛的跑到路旁的草丛中捉住一只蹲在草尖上的绿色小虫。我高兴的把绿色小虫拿到爷爷面前,问他:“爷爷,这是什么?”
爷爷看一眼说:“这是蛋公。”蛋公?这是什么虫子,他会下蛋吗?我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尖头尖脑的家伙,然后把它扔进草丛,我害怕我一不小心,会把蛋公捏扁。
更小一点的时候,我曾经捉住一只蜻蜓。我把蜻蜓安放在桌子上,可能因为被捉的时间太长,它已经有点奄奄一息。我听爸爸说,蜻蜓是吃蚊子的,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蜻蜓放进蚊帐里,我觉得这样就不用点蚊香了,因为可爱的蜻蜓会帮我吃掉蚊子。
可是,蜻蜓并没有吃蚊子,至少我没有看见,它趴在蚊帐上一动不动。我觉得没意思,又把它从蚊帐上面取下来,放到五斗柜上。我想给蜻蜓找一张床,因为我睡觉都有床的。我找来找去,找不到,于是我把我的塑料小手枪拿过来,让蜻蜓睡在枪柄上。看蜻蜓睡着以后,我才高高兴兴上床睡觉。第二天起床,我发现蜻蜓已经在枪柄上死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那个时候我只有4岁,或者5岁,但我还是认为自己很残忍,我从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我除了有这把塑料小手枪,我还有一个金头发的玩具娃娃。她不是芭比娃娃,她没有那么高级。她是我第一天上幼儿园,在幼儿园门口大哭大闹要回家的时候,妈妈买来哄我的。
这是个洋娃娃,真正的洋娃娃,金发碧眼,鼻子高挑。这个洋娃娃跟了我好久,直到小学四年级,有一天我心情烦闷,才把这个可爱的洋娃娃的头扭了下来。这再一次证明了我的残酷和荒谬,我从小就很荒谬,哪怕我自我感觉良好。
其实,小时候的玩具还有很多。我有一次把幼儿园的一截积木偷偷带回了家,在此之前,幼儿园老师三翻四次警告我们,不许把幼儿园的玩具拿回家。我成功的把积木偷出幼儿园,但回到家我有一种空虚感。仅仅一截积木,怎么玩呢?没法玩。我害怕被家里大人发现,于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截积木塞到灶台里面,我想晚上做饭的时候,家里大人就会把这截积木当柴火烧掉,这有点毁尸灭迹的意思。
哪知道,奶奶还是发现了积木,她猜到是我的积木,她叫了一声:“这个不能烧!”我早一溜烟跑掉了,至于这截积木,我此后再没有见过。小的时候,我怎么这么浑,这么稀里糊涂呢,我自己也没搞明白。还有一次,邻居家的小伙伴卫,向我炫耀他的宝贝,一只天牛。天牛啊,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只在乡下外婆家见过俗称油炸妹的蝈蝈。我看见天牛有两条长长的辫子,通体黑亮色,很漂亮,一点不让人感觉害怕。
我喜欢极了,我也想要有一只天牛!卫继续炫耀他的“富有”,他拿出一个牙膏盒,牙膏盒两边剪出一条船的弧形。卫说:“这是我爸爸给我做的,晚上天牛就睡在里面!”我简直嫉妒得发疯。我也想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天牛就睡在它的宫殿里面,陪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卫家里。他们家没有人,空空荡荡。我一眼就看见那个牙膏盒,天牛就乖乖睡在里面。我一把把天牛捉起来,拽到手心里,往外面跑。刚跑到过道转角处,我的恐惧战胜了我的欲望,我把天牛不管不顾的甩到过道的角落里,一口气跑回家。跑回家心里还直跳,我当了一盘小偷,我成了贼了!好在,后来卫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而我也就躲过一次被定性为贼的“恶性事件”。
10年前,我家附近有一个卖龙眼酥的老婆婆,她推着一辆破自行车,载着满满一箩筐龙眼酥走街串巷的叫卖。龙眼酥有咸的和甜的两种。我很喜欢老婆婆的龙眼酥,油浸浸,入口化渣。咸的香,甜的润,很好吃。然而,从某个傍晚过后,我再没有见过老婆婆,她消失了,她和她的龙眼酥都不在了。
此后的10年,我家附近再没有出现过卖龙眼酥的老婆婆。直到今天晚上,我路过闻酥园的时候,猛然发现,他们家也在卖龙眼酥。我赶忙买了一袋。这袋龙眼酥,可以帮我回忆起10年前的那段时光。虽然那时,我谈不上多么顺利。但回忆本身珍贵,回忆本身是带有淡淡甜香的。
我拿着龙眼酥回家的时候,想起了老婆婆,想起了老婆婆的破自行车。向她致敬,龙眼酥的香甜酥软,像极了老婆婆慈祥的眼神。我找她买龙眼酥的时候,她还妩媚的低头笑呢,这个老婆婆有点趣味。
除了老婆婆,还有一个从我记忆中突然消失的人。我家以前住在成都商业最繁茂的青年路,一天妈妈把我认识的在青年路做生意的唐叔叔带到家里来,妈妈说:“以后唐叔叔就做你干爹,你给唐叔叔磕个头。”我搞不清楚状况,但看妈妈这么高兴,我也欢欢喜喜的给唐叔叔磕了个头。唐叔叔喜得手舞足蹈,他又去青年路上不知哪一处,给我买了一套衣服。我记得很清楚,黄色的,一件短袖上衣,一条短裤。
我觉得这套衣服真漂亮,我很喜欢,后来只要一穿这套衣服,我就很高兴。奇怪的是,自从这场拜干爹的仪式过后,我再没有见过唐叔叔,甚至再没有听谁提起过这个人。唐叔叔就好像一个影子一样,无声无息的人间蒸发了。
我很喜欢一个叫曹西平的台湾老艺人,我喜欢他看见什么夸张的事情就吹口哨的样子。曹西平总在脖子上挂个口哨,路见不平的时候,他就会猛吹口哨,好像在说:“天啦,快看,还有这样的人!”于是,在他的口哨声中,欺男霸女的混混也就躲开了;持强凌弱的恶棍也就夺路而逃了。
我感兴趣的是,有一天,曹西平的口哨不起作用了,可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上去比划比划,他可是一个老头子。好在,至今曹西平的口哨还是起作用的,一吹一响,小S和蔡康永都会来帮忙。那么,我想,还是好人多。
曹西平有口哨当作武器,我呢,我老了怎么办。这100多斤,交给谁来照看,交给谁来顾惜。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老了可怎么得了。我喜欢过一种独立而且自由的生活,我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有基本的生活费,我就可以快乐的生活。钱要那么多做什么,我没有钱,我不富裕,但我并不缺什么,这种状态是舒服的。
早上起床,我给自己下二两油泼面。吃了面,逛到菜市,买几样时鲜蔬菜和几个时令水果,悠悠闲闲的回家。中午做两个小菜,吃一半,剩一半留着晚上吃。下午我会出去闲逛,今天去人民公园的鹤鸣茶馆喝茶,明天去川大体育馆打乒乓球,大后天,我把门一锁,参团去九寨沟旅游去了。这样的生活很好,很美丽。但还没有完,我还要写作呢,生活赋予我的神思,我都要写出来。写出来给后人看看,也不枉我人间一趟。人间一趟,也是一场生命的旅行,总要给自己买点什么,总要给自己留点什么,您说是吗?
生活真正的美妙在下雨天,下雨天的时候,一个人窝在干燥舒适的小房间里面,听雨声,看雨中的人们蝴蝶一般穿梭在雨帘中,这是一种难得的惬意。再泡一杯茶,守着一盏小台灯,感受时光流逝的脚步和轻叹。到黄昏的时候,外面已经散散淡淡,点点滴滴。
路灯亮了起来,穿风衣的女人打着伞踏在青石板上沙沙作响。雨滴落在路面上的声音像一首美妙的歌曲,歌颂着这个人间,这个容纳我们,抚育我们的人间。这是神的恩赐,因为有神,所以我们才来到人间,来到这个落雨时的黄昏。守着灯光和窗户,体会着幸福。
没有人间,哪有黄昏,哪有穿风衣的女人,哪有推着自行车的老婆婆的轻叹,哪有一身蓝色大衣的中年人猛的抬头,看见我在看他时好奇的回望。这扇雨中的窗户就是一个最好的电影院,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满满当当,唯一缺的就是我们感动的时候,应该滴下来的泪珠。泪珠和雨是绝配,把他们混合在一起,写一首诗,向天上的女神,道一声感谢。
我记起我还有一个爱人,他在另一个城市,正打拼着我们的未来。爱人哟,以后我遇到点什么事,你可要出手救我,不然我找谁去?不然我的肩膀靠向哪一个方向?哪怕其实我们无法在同一个房间一起喝茶听雨,但雨中我的愁绪你一定要知道和察觉,不然我真的就成了一个可怜虫,一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乎的孤老头。
正因为我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所以我才鼓起勇气,等待下一个下雨天。等待下一个下雨天,我在窗户旁看雨时的忧伤心境。忧伤里面藏着美丽,藏着对你和未来的期望。想着我,想着在这个我们初遇的城市,你还有一个“鬼婆娘”。
爱人,爱我!
2023年7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7/19 9:43
标签: 我的旅行计划
有一天,我拿到我的退休通知书,我看见上面印着金光闪闪几个字:光荣退休!我知道我退休了,我已经60岁了,到了退休的年纪。可我的身体还很好,我能吃能睡能走路,眼睛和耳朵也还好使,我想应该好好安排一下我的退休生活。
我应该怎么度过我的闲暇余生呢?每天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还是当一名老运动达人,每天天不亮就出去晨练,搞不好还可以去参加一次成都马拉松?不,这些都不是我所希望的。当猪虽然舒服,但到底少了点趣味;运动固然健康,又似乎缺乏点意义。我想我能不能做一个徐霞客,游遍三山五岳,九州四海。归来的时候写一本《徐霞客游记》,既锻炼了身体,又增长了阅历,而且充满意义。意义在于不仅我自己开阔了眼界,我还带领我的读者一起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一种最好,最美丽的安排?
第一站应该去哪里呢?我想去甘肃看莫高窟。我喜欢莫高窟的华丽艺术,也喜欢它的神秘意境。我觉得莫高窟是古代中国人和神的一次对话。古代中国人应该和我一样,并没有见过神。但通过壁画和雕塑,他们和神建立了一种联系。他们看到了神国,看到了西方极乐世界,而这是他们身后要去的地方。这么一种美好的想象促使无数的善男信女在莫高窟开凿洞窟,竖起雕像,画上彩画。
据说,莫高窟是日本游客的心选之地,很多日本人专门到中国来看莫高窟,访问这个东方的艺术宝库。我中学有个同学的妈妈就是莫高窟的日语翻译,这个女同学看起来文文雅雅,很有东方女人的韵味。巧的是,我在庆熙大学读韩语的时候,班上也有一个女同学的妈妈在莫高窟当翻译,这个同学胖胖的,她给我看过她男朋友的相片,很帅的一个小伙子。
去莫高窟一定还得去一次月牙泉。月牙泉啊,在一个明月初升的夜晚和你相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你能想象在黄昏临近夜晚的沙漠上,我们一步一个脚印的去靠近一个沙漠中的绿洲吗?那是多少沙漠旅客,骆驼商贩的天堂和圣地。而现在,我们不需要驱赶着载着满满货物的骆驼,我们可以轻手轻脚的去访问这个沙漠之眼。访问的时候,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伴着一轮明月,好像在说:“你怎么才来,你早该来了。”
我知道我早该来了,但我在等一个机会。去了甘肃,怎么能不去一次新疆?国际大巴扎里面的胡桃和印着美丽图案的地毯,怎么能不买一些?新疆的牛奶和酸奶,那个味道才正呢,绝不是内地的奶制品可以相提并论的。还有靠近边境的喀纳斯,东方小瑞士。青山连着森林,森林倒映湖泊,湖泊上面是懒懒的斜阳,斜阳边上飘着几朵淡淡的白云。风一吹过来,压弯青草和灌木的腰肢,整个喀纳斯都活了过来,好像一个充满生命的原始部落。
取道新疆,进藏!进藏!去看看神秘的苯教神,去和欢喜佛打一个照面。站在布达拉宫的前面,我们仿佛变成了1000多年前的文成公主。而松赞干布呢,正在布达拉宫里面等候着我们,一个盛大的藏式晚宴即将开场。戴着面具的舞蹈者和穿着藏袍的美丽姑娘,看着我们,眼含笑意。
找一家青旅,坐在院子里,吹一吹高原凉爽的风。喝一壶酥油茶,吃一碗糌粑和藏面。和来自天南海北的朝圣者,谈论生命和女神。离去的时候,相互道一声珍重。你骑着大摩托,他推着单车,我上了一辆依维柯,来自天南海北,再归去五湖四海。相遇的时候,开心点头,离别时,无需悲伤,明天的奇遇更加美丽。
不知道修了多少年岁,才换来这圣地的一聚。
去苍茫的西部,还得去繁华的江南听听评弹,看看黄梅戏。不用买一条船,我们有脚。我们用脚就可以丈量苏州杭州还有南京和宁波。到了苏州,总得逛逛拙政园,总得和古代的能工巧匠,造园巨擘来一次对话。你们当年的审美,是否还符合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或者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是否还能得到你们的好评。在现代文明和古代文明的碰撞之下,我们获得一种艺术的厚重感。我们这个国家的艺术是有来源的,有根的,并不孤独,并不突如其来。就好像,我们现在端午节包的粽子,做的香包,或许和1000多年前的粽子,香包,并无二致。这就是传承和发扬,一个国家的文化代代接续。
到杭州,还得去西湖转转,也许就能偶遇一个穿白衣服的漂亮姑娘,旁边站着一个斯文帅哥,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嘟着嘴的青衣小姑娘,这是现实和梦幻相重叠的美感,忽略不得。到了西湖,能不去一次灵隐寺吗?不去一次,对得起小时候听孙进修爷爷讲济公的故事吗?
到了灵隐寺,恍惚看见一个癞头和尚,不像济公,像济公的师兄弟,这也就足够了,也就足够安慰我们了。在大殿前面点一柱香,向神明许一个心愿:请您再派一个济公下凡,救苦救难吧!神明没有说话,回去的时候,却又看见癞头和尚旁边多了一个小和尚,难道?好了,神明已经给出答案,为什么还要刨根问底?回旅店的路上,一路心中欢喜,灵隐寺果然灵!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其实南京也很好,南京也是江南繁华之所。不去夫子庙前面的秦淮河听唱小曲的女孩子站在船头来一曲江南小调,你怎么体会得到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意境。没有一次坐在点着红灯笼的游船上,夜游秦淮河的艳遇,你总是体会不到为什么江南被称为一等风流富贵之地。这南京,不来一次,你还真有点遗憾。
宁波和南京有某种相似的神韵,都是江南的小家碧玉。到了宁波,不妨放下成见,去溪口蒋氏父子故居看看,据说风景很好。蒋氏父子在中国历史上实在算不上两个恶人,中国历史上的恶人多了去了,怎么算也算不到他们俩身上。去了溪口,不一定叫朝圣,但至少可以叫访友寻古,心中暗暗揣度着中国是否还有另一条道路可走。
江南的最后一站,不到上海怎么行?中国最大,最繁华的首富之城。韩寒说上海是钱堆出来的一座城市,钱堆出来的,那也不错,有钱并不羞耻。我想去外滩,走在外滩的高楼大厦下面,感受什么叫作富庶。或者富庶并不能很好的形容上海,用发达二字可能更贴近。上海是一座发达的城市,上海人是发达的人,我们到上海去的旅客,也是注定要发达的,不然不会和上海有缘分。
对上海,我有一种特别的期待。我不仅想去上海旅游,甚至想在上海住几个月。我不是上海人,但我可以当一段时间的上海客,这也是种幸福了。晚上走在一个窄小的巷弄里,冷不丁右边就是一家咖啡馆,冷不丁左边就是一家牛排馆,再往前走,看见一个小公园,旁边还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时尚书店。书店里的男男女女穿得漂亮,表情虔诚,他们在看什么书?一定是有关上海的一本画册,或者是一本散文集。一个城市的文明,在傍晚书店里熙熙攘攘的红男绿女手边,缓缓展开。上海,秀美而富丽。
转悠了江南,北上北京!去长城和守城的将士见一次面;去故宫慈禧的宫殿,看看她的奢侈;去颐和园,吹一吹昆明湖的凉风;去圆明园,站在大水法下面,听听母亲的哭喊;去鸟巢,跑一跑奥运赛道,知道我们的腿脚还好,我们的身板还硬朗,这北京没白来。
走的时候,记得一定得去全聚德打个卡。我不喜欢北京烤鸭,我不喜欢一切看起来残酷的食物。我会在全聚德门口,比一个叉,让你们知道,kevin喜欢缓和善良, Kevin不喜欢拿一把刀割鸭子的肉。哪怕它看起来很诱人,神会哭泣的,如果我们吃它。
到了北京,离东北就不远了。出关,北上东三省!不到哈尔滨,你不知道什么叫冰天雪地。哪怕夏天去哈尔滨,你都能感觉到一种冬天般的凉爽。不到长春,不吃一碗朝鲜族的冷面,你怎么知道我们中国有这么丰富的民族资源和美食文化;不到沈阳,不听东北人骂一句:“山炮!”你不会知道东北人的豪爽和旷达。
我的大东北啊,你是多么的富饶,多么的多姿多彩,多么的广袤宽大。你的男儿是真正的关外汉子,大手大脚,挺拔英俊。你的女儿是真正的北方大妞,大大方方,爽快漂亮。我在四川看惯了矮小的男人和娇羞的女人,什么时候能到大东北去观赏你们的帅哥靓女,亮丽一下眼球,也就无怨无悔了。
到了东北,再去拜访一下她的邻居,内蒙古。去草原上摘一朵野花;去牛羊堆里,闻闻自然的原始味道;去蒙古包里,听美丽的蒙古大姐唱一首《敖包相会》。举起一杯马奶酒,敬天,敬地,敬主人,敬我们这个国家,多么的丰饶。站在大草原上,极目远眺,你将看见连绵的阴山,你将看见远处云天相接的地方有一群战马。他们呼啸着从秦汉奔腾而来,扬起漫天尘烟,迷离了伤心人的泪眼。
回来吧,回来吧,回到我的家乡,一望无际的成都平原,我还要到西南三省逛逛呢。去贵州的织金洞,拜访隐居的神女;去云南的西双版纳,和一只大象合一个影;去四川的桃坪羌寨,看少数民族的帅哥辣妹,表演一场舞会,舞会结束的时候,砸吧着嘴,想起晚上吃的野菜的鲜美。这一场旅行像不像生命的华音,谱成我们最美好的一首歌谣。
说到旅行,其实就连四川,我都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作为一个四川人,我还没去峨眉山金顶参拜过一次十方普贤,实在遗憾。不在清晨云海佛光的绚丽中,站在金顶俯视一次川西平原,我好意思说自己是四川人吗?
泸沽湖旁的摩梭人还在一条独木船上,望眼欲穿的等着我的出现;稻城亚丁的矮马还在想着我的草料和麸皮;海螺沟的冰川,没有我的轻轻一吻,怎么才能万年不化;西岭雪山的六月瑞雪,得不到红尘客的一首赞美诗,如何芳华绝代?就仅仅四川,还有好多好多值得去探索和流浪的地方,每一处家乡的景点,都足可以安抚旅人的忧烦。
我想去香港啊,我想去香港。在大中国晃悠,怎么能不去广东,不去香港呢?在广州的上下九,遇见一个背双肩包的帅哥,穿一双耐克,看着潇洒极了。他问我骑楼街怎么去?我给他指明道路,最后干脆说:“我带你去吧,就在前面的转角。”于是,我们一路同行。阳光斜斜的照着我们俩,地上映出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像两个玩具小人,在上下九寻找着伙伴。
当我到达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其实正好是晚上,因为只有晚上才能看见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像黑夜中的一个光之城。每一盏灯都像一颗明星,每一扇门好像都通向光明。维多利亚港像不像妈妈心中的家园,温馨,和谐,繁华,冷静中带着炽热。我来到了维多利亚港,我来到了妈妈的理想家园。
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把维多利亚港搬回去。搬到东北,搬到大西南,搬到长江和黄河的上游与下游。我们把维多利亚港搬了回去,我们也就是把妈妈的理想搬了回去。到时候,我们有很多维多利亚港,一处在高原,一处在盆地,一处在三角洲,一处在黑土地,一处在海中的岛屿。
我想,当我们也像香港一样璀璨和美丽,妈妈一定会笑得很开心,很开心,合不拢嘴,满心欢喜。这一天,也就是我们的节日和庆典。
我搭乘飞机,来到宝岛。我怀着一颗好奇而兴奋的心情,踏上宝岛的土地。有人说:“你不能去宝岛,你不能去的,太敏感,不合适。”我淡淡一笑,为什么不能去?都是中国的土地,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我就是想看看,宝岛的乡亲是否欢迎我,欢迎我这个台仔。
我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年轻人举起横幅,拿着鲜花,守候在桃园机场的出口。他们是来迎接我的,他们看了我的书,他们觉得喜欢,所以他们就要看看真实的kevin长什么样,是不是已经老成了一个老头子,还是依然显年轻。我略带羞涩的和他们打个招呼:“台湾,我回来了,我回来看您了。”
在台大的多功能演讲厅,我和学生们侃侃而谈。谈生命的起源,谈美丽的中国,谈台湾的未来,谈世界的风云变化。学生们一脸羡慕的听我讲述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本来是一场悲剧,但在学生们的眼中,已经升华为一场浪漫的传奇之旅。我说:“我谈起自己的时候应该哭的,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学生们递上来一张手绢,手绢上面写着:“欢迎回家。”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面庞,觉得我们这个国家的未来一定会很美好。因为这些年轻人都这么的帅,这么的漂亮,这么的真诚而热烈。
我搭乘台铁,到达九份,夜晚的九份据说是千与千寻的取景地。夜幕中,有一场璀璨华丽的灯光秀,映照出万道华光,把夜晚的九份照得亮亮堂堂。我觉得我找到家了,我真的找到家了。我的家就在夜幕中某个亮着灯火的市镇,这个市镇上有一个老婆婆,天天坐在镇口的一张竹椅上,望眼欲穿的等待归家的游子。而现在,我正凝视着她,她也正注视着我,我们目光相遇的时候,心中都出现一句问好:“我等你好久了,我的儿子,我的妈妈。”
我想将来我们能不能修一座桥,把大陆和台湾连接起来。最上面通铁路,中间通公路,下面是人行道,这样台湾和大陆就真正连在了一起,真正成为一个整体。到那一天,所有的忧思啊,所有的迷惘啊,所有的愁绪啊,所有的困惑啊,所有的不可言说的伤痛和血泪啊,都顺风消散。留给我们的只有清新的空气,蓝蓝的天,欣喜的人群和一座伟大的桥。这也就是人间的善和圆满了。
仅仅中国,又怎么能容纳我这么一颗躁动的心?国外也要去看看,第一站就是韩国。韩国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在韩国生活了一年有余。很遗憾的是,我在韩国的时候,竟然没有去逛过青瓦台。我应该去看看青瓦台的,看看这个韩国的政治中心。我觉得去青瓦台要下雨的时候去,因为韩国的景色特别适合下雨的时候观赏。那些洁白的台阶,那些苍翠的树木,那些青色的屋顶,那些雕像和镇宅兽。只有在下雨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它们的妩媚和温柔,像一个少女,雨中缓缓迈出盈动的步伐,观看的人已经两眼含泪。
还有日本,不去京都邂逅老式的日本民居,盘腿坐在屋檐下,听风起,看雨落,你怎么敢说你到过了日本。不去东京塔下,寻找一次机器猫和野比大雄,你对得起童年看的漫画和动画片吗?不去登一次富士山,赏一回富士山的樱花,你哪里知道什么叫东瀛之美。
而最关键的,去东京和大阪,找一找日本人的灵魂。找找日本人骨子里到底是一首浪漫的樱花之歌,还是一首雄壮的《君之代》。看看别人灵魂中的东西,对比对比自己的灵魂,我们总能得到点启发,我们总能受到点教育,甚至是一种顿悟。那这趟日本之行,就真的完美无缺了。
欧洲呢?一定也是免不了的。骑士精神的发源地,民主主义和资本主义的首创之家。我一直在想,你不在下雨天,路灯忽明忽暗的黄昏,在爱丁堡步行一次。你永远不会知道欧洲有多美,这个文艺复兴的起源之地,是多么的神奇而华丽。然后,你才会在心中小小的嘀咕一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一样的这么好,这么美丽。其实有什么不能呢?都是神的儿女,神赐予欧洲的,一样会赐予我们,公公平平,没有区别。
我一直认为欧洲是神的宠儿,欧洲是第一个含住妈妈奶嘴的会哭的孩子。当欧洲吸吮着妈妈的奶汁,我们还在一旁呼呼大睡。甚至饿得瘦骨嶙峋,还不知道称唤两声,让妈妈注意到我们。但欧洲的“阴谋”就快破产了,我们已经醒来,并开始哇哇大哭,妈妈已经把她怜爱的目光投向我们。我们将尝到妈妈的奶水,并和欧洲哥哥长得一样的胖乎乎,可可爱爱。
最后,美国还得去一次。美国啊,世界警察,世界老大。去美国,一定要吃一吃美式汉堡,尝尝美国的新鲜味道。其实,我是喜欢肯德基和麦当劳的。我觉得肯德基麦当劳干净卫生,食物新鲜,服务周到。我不太喜欢油腻腻的中式餐馆,但肯德基和麦当劳总是干干净净,明明亮亮。这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一切都是公开的,一切都是敞亮的。
去美国,纽约的时代广场一定要去一次,那是世界的十字路口。或许我们也可以在时代广场打一次广告:“东方神秘之旅,人间天堂,中国环游。”我想,热线电话会被打爆,美国的大叔大妈会争先恐后到中国旅游。看看东方的秘境,体会一次浪漫的天上人间。
其实,不仅中国,世界上还有许多许多值得去的地方。我只能希望我有足够的旅费和时间,并且身体健康,我才可以多去几个地方。不管怎么说,思想和身体一起旅行,都是一种大欢喜,大自在。就好像行脚僧一样,旅行本来也可以是一种带有宗教色彩的修炼。无论如何,旅行家是幸福的,旅途中的身心是健康而愉悦的。让我们都走出户外,和这个世界,来一次亲密接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相互喜欢,我们相互爱慕。
世界,我来了,你可等我?
2023年7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7/20 9:49
标签: 美丽青岛
学校开始放暑假,我决定回国一次。我打听一下机票的价格,发现韩亚航空首尔飞成都的直达航班价格不菲,但如果我能先到国内,再坐飞机回成都,旅费会节省很多。于是,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不能先坐船到青岛,再从青岛飞回成都呢?这样算下来,不仅机票钱大大节省,还可以在青岛逛逛看看,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我收拾好行李,坐上一辆出租车。我对司机说:“坐船的地方,坐船的地方。”司机想来是个老司机,竟然毫无差错的把我送到了码头。进入候船大厅,里面已经很多人,中国人也不少,很多都是暑假回国的留学生。我看见一个年轻帅哥,正在和一群人热烈的谈论着什么。这个帅哥应该是个在韩国读本科的中国留学生,看着年纪不大。
我买好票,盖上再入国签证,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等开船。进来一群韩国大妈,教会的信徒,她们向旅客分发《圣经》,目标直指中国人,对韩国人反倒不热情。我在教会看见过韩国到中国的传教士,临行前悲壮的很,好像是去闯鳄鱼潭似的,看着让我好笑。
不一会,职员通知:“上船了,上船了。”我尾随着众旅客,登上一条渡轮。这是一条很大的渡轮,属于中国船公司。我买的是普通船舱票,里面一张张单人床相互抵着挨着,好像蜂巢一样。把行李放好,我坐在小床上,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封闭的大客舱,四周都是在整理行李的乘客。
我对面是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很年轻,应该也是本科生,妖妖娆娆,说话酸了吧唧。我试着和她聊天,发觉好像说不到一块去。这个女留学生就是在韩国最常见的那一类中国留学生,高中毕业,来韩国读大学,成绩不太好说,以混文凭和玩乐为主。
开船后,可以到处走走,我走到外面的大厅,已经有一群乘客坐在大厅里聊天。我走过去听他们在聊什么,原来是一个韩国老大爷在和几个中国人聊中国。韩国老大爷中文不赖,据他自己说,已经不知道去过中国多少次了。老大爷说:“峨眉山的茶好喝啊,真的好喝。”
旁边是一个来韩国学跆拳道的中国跆拳道教练,看着很英武,想来身手不凡。转悠一圈,我回到仓房,已经是傍晚时分,有的早睡的旅客已经在准备睡觉。我惊讶的发现,候船大厅的那个年轻帅哥正在和我对面的女留学生聊着什么,看着很热络。两个人有说有笑,像老相识一样。
又过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中国人,五大三粗的,他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床铺边上,和年轻帅哥和女留学生聊天。中年人说:“你们不知道,在韩国菜市场捡垃圾,一个月也能挣上万块。”这个中年人眉眼不正,动作轻浮,我不太想和他聊天。对那个年轻帅哥和女留学生我也没有交流的欲望,我觉得这些人好像和我隔着一层牛皮毡,相互容不到一块去。
我对中年男人下了逐客令,我说:“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中年男人很不高兴,凶相毕露的把我盯着。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似乎并不愿意走开,气氛变得很尴尬。刚才遇见的那个跆拳道教练,不声不响的走过来,到我旁边晃了一圈。
跆拳道教练的出现,打破了僵持的对峙。中年男人嘟嘟囔囔的走开,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对面的女学生对年轻帅哥轻声说:“你过会儿来。”年轻帅哥也离开了。我钻进小床里面,把门帘放下来,躺在船舱里,随着海浪轻微的摆动。我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觉得有点厌烦。
突然,我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是什么味道?我隔着门帘往外张望,看见女学生的门帘也是放下的。我暗骂自己愚蠢,我还在做梦呢,别人已经开始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我转过头,把头埋进墙角,在海浪的轻抚中,朦胧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走到甲板上去吹海风。我觉得船舱里很憋闷,难受。大船在海面上急速的行驶,海面上的海水,不断被船划开一道道裂纹,溅起层层水花。海面上很静很静,只有大船发动机的轰鸣声隐约可闻,天上偶尔飞过几只海鸥,向这条船致以敬意。
几个中国女学生走过来说:“昨天我报了某某的名号,他们果然给我们升舱,我们昨天睡的豪华舱。”我一听,吃了一惊,他们说的某某,不就是我韩语班上的同学总吗?总的爸爸是威海一家大型海运国企的高管,原来我坐的这条船就是总爸爸公司的。早知道这样,我也可以去升舱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你们怎么不早说。”我想起总来,这个澳国大的高材生,中途到韩国来学韩语。我想总既然在澳洲留学,而且是名校的学生,英语一定很棒。于是,我请总帮我写过一篇英文的自我介绍。总认认真真的帮我写了一篇,拿来一看,令人汗颜。总写的英文简介,像个中学生的英语作文,甚至还不如我自己写。虽然有点失望,我还是装作满意的向总真诚道谢。没想到在回国的时候,我又和总神交一次,看来我和总还有点缘分。
吹吹海风,这一趟让人郁闷的海上之行,终于画上句号。船到青岛,我踏上祖国的土地,心里感到万分的踏实。年轻帅哥推着女留学生的行李,殷殷勤勤当上搬运工。他看见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我心里一阵万马奔腾。其实,关我什么事,再说这个帅哥还算有情有义,这不是还帮美女推行李吗?还算有点良心,没像登徒子那样翻脸不认人。
出海关,我要去找个旅店住一晚,因为从青岛到成都的机票是明天的,我今天晚上还要流浪青岛。就在离码头不远的一条街上,我找到一家小旅店。办理好住宿,我想今天可以好好在青岛玩一下。我在韩国的时候,因为语言文化等等原因,觉得很憋闷,一旦回到祖国,哪怕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也觉得好像活了过来,人也一下轻松畅快不少。这真是所谓的千好万好,不如家好。
听旅店的人说,附近不远就是一处有名的景点,叫栈桥。我吃过晚饭溜达到栈桥,天已经黑了。栈桥其实就是一条伸向海中的木质断头桥。海边上很多的游人,有的人在踩水,有的人在看海。因为天色已晚,海边的人影像鬼魅一样,朦朦胧胧,东游西荡。
我觉得没意思,回转身去刚才路过的一家网吧上网。我在韩国的时候,几乎没有和国内的同志朋友再有联系。现在回国,当然要和中国的朋友聊聊天。我登录一个青岛本地的同志聊天室,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朋友聊天。一个头像很丑的ID和我聊上,他问我:“做吗?”我没有犹豫的说:“做!”我在韩国期间是禁欲的,现在回国了,我要放纵,我要交配!
我在栈桥见到这个朋友,一个干瘦的小伙子,穿一件红衣服,容貌说得过去。我们没有多余的交流,像两只相互遇见的发情的狗一样,急匆匆的去开房。我放下矜持,直接快刀斩乱麻和他贴在一起。他很配合,在我底下一动不动,任我施为。我终于把在国外的憋闷和欲火都发泄出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爱了。我觉得我回国的意义就是要发泄,要和朋友约会,要做爱,不然我回来做什么?
我颓然的从朋友身上翻下来,我得到一种极大的满足,哪怕他并非是我喜欢的类型。突然,外面穿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朋友一个翻身就去把门打开。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他问:“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我遇见仙人跳了!
我愤怒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可能也觉得再把戏演下去没有意义。那个和我做爱的朋友,直接拿起我的钱包翻起来。他翻出几张韩币,转头对高大年轻人说:“这是韩币,不值钱!”我冷冷的说:“要就要,不要拉倒。你们再不走,可能什么都拿不到。”
朋友把韩币丢在一旁,把我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人民币掏出来,和高大年轻人头也不回的跑掉。我觉得很难受,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心里还扑通扑通直跳。如果他们不跑,还要我拿钱出来怎么办?幸好他们的胃口不大,拿几百元钱自己跑掉了。我赶忙穿好衣服,去柜台退房,回我自己住的旅店去。退房的时候,我看见柜台的女服务员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似笑非笑,我觉得这他妈根本就是一家黑店。
回到我住的旅店,我越想越后怕。我以前看过一则新闻,说有一个国企高管,出差的时候和一个女人一夜情,结果被女人伙同情夫勒索不成,杀死了。我今天的遭遇其实和那个国企高管也只不过一线之隔。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仿佛整个青岛一下子都变得黑暗了,就像刚才在栈桥看见的那些“鬼魅”一样,影影绰绰,恍如幽冥地带。
我想,刚才那两人会不会跟着我到这里来?他们要再出现怎么办?越想越觉得恐惧,我再次去柜台办理退房,我要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蜮。
我推着两大箱行李,行走在黎明时分的青岛,天刚刚微微擦亮,但又还属于黑夜。青岛的市容其实很漂亮,街角的花坛,欧式的建筑,横平竖直的道路。但我一个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觉得恐惧而孤独。这种恐惧而孤独的感觉充满我的心脏,似乎都要溢了出来。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擦身而过几个人,在黎明的晨曦下,看着也很诡异,好像一个个精灵。而我就是掉落到这个精灵之国的一个外乡人,不,不是外乡人,是一个异类,一个一看就被认得出来是个怪物的异种。我应该到哪里去?这里是哪里?我不会走出城外了吧?这里安全吗?这里是否还有另一个伤心的灵魂在黎明时分的晨曦暗暗流泪?而我又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走啊走啊,漫无目的,不知归路。我觉得我好像不是在走向黎明,我是在走向永夜,我感到由衷的沮丧。突然,我发现我身后跟了一个老太太,她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我走她走,我停她停。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她不像个小偷,因为她太老了,有70岁,甚至80岁也说不一定。
我和她就这么一路同行,我看见前方出现一个教堂,一个红白相间的教堂。在微微的晨曦中,看着非常的洁净。我怎么会走到一个教堂来,这里属于青岛的什么地界,我完全陷入迷惘。我回转身,老太太已经不见。她像个幽灵一样,消失在青岛刚露出的白日光线中。
我发现一个新的旅店,一个外面点着两盏马灯的小旅馆。我像发现救星一样,马上进去。旅馆里面暖和而明亮,除了外面的两盏马灯,大厅里还有一盏明晃晃的日光灯。我住进一个房间,我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我像一个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窝在一个隐蔽的草丛里,寻找一种安全感。我觉得我获得了一种暂时的舒适,因为我找到了这家远离栈桥的新旅馆,这家旅馆是那么的温馨,关键这家小旅馆的主人也是一个老太太。
我坐在青岛飞成都的客机上,我逃离了这座城市。我落荒而逃,哪怕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漂亮。多年后,我还会回忆起那个血色的早晨,我一个人推着两大箱行李,行走在青岛陌生的街道上。我还会想起那两个老太太,一个跟随着我,似乎怕我丢了;一个开一家小旅馆,容留我的居住。我还会想起她们,想起她们的时候,我觉得青岛没有那么可怕,青岛是好的,是温柔的,是可可爱爱的。
一别已接近20年,我和青岛再没有联系。但我又会觉得在多年前的某个清晨,我当过一次青岛人。那个清晨,我融入青岛,我成了青岛的一个孩子,这就是莫大的缘分和欢喜了。
青岛,我还会来看你的,你要依然美丽。
2023年7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7/21 9:49
标签: 神之理想
我看过一个纪录片,讲的是印度的贫民窟。其实不光印度有贫民窟,孟加拉,巴基斯坦,甚至美国都有贫民窟。贫穷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无论我们面对的这个国家是发达还是落后。
印度的贫民窟是惊人的,没有自来水,没有厕所,臭气熏天,狭窄憋闷,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住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看着好像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苟且偷生。据说,在印度,如果是贫民窟出身的小孩,别的小孩都看不起他,不和他一起玩耍,待遇有如古代的贱民。
我还看见过孟加拉的穷孩子,精瘦黝黑,10多个小孩,在肮脏的河水里游泳洗澡。有的小孩跑到一个高台上,往河水里面跳,似乎在表演跳水。如果在中国,这绝对是禁止的,先不说河水有多脏,就只是跳水这样的危险动作,中国的家长也绝对不能容忍。
美国呢,牛得不行了,世界老大,富得流油。可是美国也有贫民窟,而且还不少。我看过一部美国的电影,讲美国贫民窟的孩子,其中一户人家孩子的妈妈得了病,孩子被送到救济院。孩子妈妈在接孩子的时候,小孩高兴的对妈妈说:“您知道我在那里吃到了什么吗?我吃了牛排!”
我常常会觉得有一种黑色幽默,贫困好像是一种世界性的流行病,无论在亚洲还是欧洲,或者美国。为什么有的人,甚至很多人一生贫困,而有的人却生来富贵?这个贫富区分的密码到底在哪里?难道一切都是天意,都是神意,神在你出生到这个世界前就已经给你贴上标签,富裕或者贫穷。真的是这样吗?那当我们还是个小小鬼魂的时候,又有怎么样的判断标准来判别我们应该贴上哪一个标签呢?我也有点迷糊了。
资本主义讲究个人奋斗,贫穷的人通过个人奋斗就能成功,就能变成富人,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先例,但显然并不普遍。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年轻人,我叫他旺。旺是一个杂货店的店员,他负责杂货店的进货和结账。有一次,旺兴冲冲的跑来和我聊天,他说:“该结账了,我拿了10个脸盆,15条毛巾,还有20个香皂盒。”我意兴盎然的听旺算账,然后听旺重重叹口气:“我出院就要去收款,拖了太久了。”
旺是那种没有攻击性的人,我有时候会和他开玩笑。我举起拳头向他挥舞,做出攻击的姿态,旺会立即摆出孙悟空发龟派冲击波的姿势来进行防御。可是旺的龟派冲击波只是防御,抵挡住我的拳头,他的冲击波始终不会朝我打过来。我觉得旺很有趣,他像个卡通小人,不苟言笑的旺身上藏着一种穷苦人的幽默感。
有一次,旺又来和我算账,要出去收款。我开玩笑的说:“旺老板,你业务好忙啊,以后就要当董事长啦。”旺没好气的说:“不要讽刺挖苦。”突然,旺像个哲学家一样说了一句我记忆终生的话:“你们是有吃的,我们是没吃的。”旺的一句大实话,一下把我噎住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只有干笑两声,掩饰我的尴尬。
其实旺的前景并不光明,他没有文凭学历,没有家世背景,没有一身技术,没有三亲六戚,更何况他已经得了精神病,即使以后出院又能做什么?还不像我,靠着家里人,混口饭吃,一点问题没有。但我不能这么说啊,我把大实话,心里话告诉给旺,他如何自处,他情何以堪。我只能继续和他玩笑,旺老板,旺老板的叫个不停。
我觉得资本主义的个人奋斗说在旺这里完全失效,既然要他通过个人奋斗改变命运,为什么又要叫他得精神病?这又是什么天机,这又是哪个魔鬼或者哪位天神的奥义?
旺是个十分温和的人,虽然他贫穷,但他显然不像个会走上邪道的人。和我们一起住院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他和旺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孔武有力,粗声大气。我常常看见他在大厅里搂着两个漂亮的女病友卿卿我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嚣张,连护工都看不下去,有一次直接呵斥他:“你要抱女人回去抱,别在这里!”
这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其实也是糊里糊涂的,他对我说:“我是毛泽东!”我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毛泽东”一天晚上和一个男护士吵了起来,两个人都破口大骂。末了,“毛泽东”说:“想欺负我,你还嫩点!老实人只有被欺负死,可我是老实人么!”
我们住院的时候,还有一个病人,这个病人才17岁,简直是个小孩子。但他的阅历显然并不少,这个小孩子有一次与我和旺聊天,他说:“你们不要小看我,我认了个大哥,我大哥是江湖上的老大,连警察都怕他!”说完,小孩子真的露出一种自豪感和自信感,连腰都挺了起来。
其实,无论是旺,还是“毛泽东”,或者是小孩子,他们都是精神病人,都是社会上的弱势人群。特别是旺,根本就是一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又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怜人。但我想,他们的性格和际遇是不一样的。旺仍然幻想着个人奋斗,“毛泽东”已经变成一个暴力派,而小孩子则去江湖上跟大哥混。
很难说他们将来会是怎么样的,我也根本想象不到将来他们出院以后分别会有怎么样的人生。但我想,怎么样改变自己的命运,怎么样让自己变成一个富裕,幸福,成功的人,这里面的学问太大了。所谓奥义,我想这不是奥义,什么是奥义呢。
说回贫富差距,旺显然是一个穷人,“毛泽东”经济情况感觉会好一点,小孩子也明显并不富裕。我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人一旦陷入贫苦之后,他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是用一种“白”的方式,还是用一种“黑”的方式?如果“白”的道路并不行得通,是不是他就有天然的理由选择一条“黑”的道路。这种选择能不能得到神的宽恕和祝福,就像旺那样,他不搞点歪门邪道,他可怎么活哦。
我有一种想法,或许贫富差距并不正常,也不正义,更不公正,但它是一种历史的局限性或者说某一个历史阶段的必然。就好像,蝉蜕壳一样,蝉子一生会经历多次的蜕壳,每蜕一次壳,它就会得到一次新生。但在蜕壳之前,它是丑陋的,笨拙的。我们人类社会的发展其实也像蝉蜕壳,壳没蜕下来之前,它还只能这样,别别扭扭,笨笨拙拙,奇奇怪怪。
我们需要容忍贫富差距,我们要认识到这是我们人类发展到这个历史阶段的必然,千万不要用一种暴力的方式人为消除贫富差距,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小时候,表哥捉了几只田螺,带回家里,养在水盆里面,其中有一只快生小田螺了,小田螺的尾巴都从大田螺身体里面露了出来。但过一下午,小田螺始终没有完全生出来。我等不及了,我去给爷爷说:“爷爷,我们帮田螺生小田螺吧,可不可以用手把小田螺拽出来。”爷爷说:“千万不要,你要这样,田螺就死啦。”
人类社会的进化其实就和田螺生孩子一样,讲究一个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千万不要拔苗助长,千万不要涸泽而渔。所以,认识到贫富差距其实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必然,我们或许可以心里稍微轻松一点。再进一步想到,总有一天贫富差距会成为历史的过去,我们就更可以欢喜了。神并没有制造我们的苦难,她只是在看我们生孩子,并且她不会用手去拽,如此而已。
其实,贫富差距的消除,在我们这个时代也已经露出苗头。据说瑞士正在讨论一项法案,每个月给每个瑞士公民发合人民币2万块钱的“工资”。哪怕这个瑞士公民什么工作也没有做,他也能按月领钱。类似的社会高福利在瑞典,挪威,芬兰等西欧小国并不鲜见。
可见,贫富差距的消除其实就是一种社会发展,历史进步的必然。当我们足够富裕,社会生产力足够发达,我们自然而然就能减少,甚至是消弭贫富差距,就像瑞士那样。前提是这种历史的发展是自然发生的,是伴随着社会物质财富的积累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共生而来的,绝非一种人为的干涉或空想。
怎么样积累物质财富,怎么样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还是要说回到资本主义上来。至少在现阶段,资本主义还是最能促进社会发展和生产力发展的一种制度,就好像西欧那些小国,没有资本的积累,和资本主义的奶汁哺育,他们根本不可能给每个公民发钱,因为根本无钱可发。
资本主义这个历史阶段还是得走,还是得经历,贫富差距还是得保留,保留到它自己害害羞羞的主动退出历史舞台为止。社会主义不是空想出来的,是历史发展的产物,就好像田螺生孩子。让她自己生,生下来的不一定就是社会主义,也许更好,也说不一定。毕竟,神总是比我们凡人高明。
我们需要转型发展,我们需要一个带头人,带领我们补资本主义的课。这没有什么羞耻的,这是现实的迫切要求,既不可耻,也不堕落,反而高尚。
想想从精神病院出院的旺,他如果能每月领到国家发的生活费,以后还能提早退休,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他也不必再去找人收账,也不用去走歪门邪道。正大光明,大大方方的享受社会的福利和救助就好,并且这种福利和救助还很丰厚,这样是不是连神也会满意?
“毛泽东”也不用再去和男护士争强斗狠,他的经济条件会一直很好,因为社会本身在变得富裕。那他也就可以在一轮大月亮下,抱着两个美人,依偎的葡萄藤的旁边,管他在做什么。
小孩子呢,说不定还能去读个免费大学。社会上的大哥也改邪归正,做起了正经生意,以后小孩子大学毕业,还可以去他那里谋份工作。
这一切的关键在于,我们的社会本身要发展,我们的社会生产力持续的发达,决不能倒退和失速。我想,贫富差距本身是一个人类社会发展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靠发展。到哪一天,我们也开始讨论,每年年末,该给每个中国公民发多少钱。我想,那一天就真的是盛世了,一个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盛世。
有的钻牛角尖的人会说,你不是说美国也有贫民窟吗?美国是有贫民窟,但美国穷人每月领的食品卷自己吃不完,拿到市场上去卖,这对中国人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美国的情况并不圆满,但她是走在一条趋近圆满的路上。这条路,我们还有很长的距离需要去弥补。
社会的发展是不停歇的,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阶段。到这个阶段结束的时候,我们又开始下一个阶段。下一个阶段一定比上一个阶段更好,因为神总是顾惜我们,神总是爱我们的。在社会的代代传承和接续中,我们这个人间也一定可以一步一步接近天堂,接近神之理想。
和我共舞吧,和我的爱人共舞吧,我们一起走向光明的未来。
2023年7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7/21 19:47
标签: 宝姐姐
我常常在想,世界上是否还有另一个kevin,这个kevin比我能干,比我幸福,比我活得通透。我想,这个可能还是有的,因为我们确实不够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玄妙超过我们的想象。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啊!我有一个兄弟,或者更直白一点说,我有一个分身。他能够做我做不到的事,他能够把我的想法和诉求变成现实,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没有他,我会多么的孤单,我活着会多么的寂寞。
我望着窗外的大千世界,林林总总,觉得有点伤心。这个世界准备吞没我,准备无情的把我推下地狱,但他却忘记了还有另一个kevin,还有另一个足够强大的kevin,站在我身后,把我紧紧的撑住。你吞不了我,因为你的嘴巴没有那么大,你一次塞不进去两个kevin!即使你把我咽入腹中,我的兄弟会用一根红腰带,牢牢栓住我,把我从你的口中硬生生拖出来,不管是否会撞坏你尊贵的牙齿。
或者,换句话说,另一个kevin会代替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当你以为你可以耀武扬威的在我面前耍威风,你却突然发现,原来你面前的这个kevin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他的气场,会顶破你的礼帽。你开始大惊失色的叫嚷:“你是谁?”我的兄弟会拍着胸脯说:“我就是kevin,那个你一直寻找的人!”
这会是多么精彩而爽快的一瞬间,一个受气包一下变成了一个塞外奇侠,本以为会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变成了一只打着响指的亚洲象。我多么想看你受惊吓到几乎要气哭的表情,kevin成了个巨人,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我的兄弟其实也是我的伴侣,提到伴侣不要一下就想到大腿和屁股。你们喝过咖啡吗,咖啡是有咖啡伴侣的,一种植脂末。加了咖啡伴侣的咖啡更香醇,更柔和。咖啡伴侣是咖啡的绝配,除非你是个味觉老饕,否则没有人会拒绝加一点咖啡伴侣在咖啡里,因为确实很好,很适合。
我打开微信的时候,会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地球表面仰望星空,他是多么的孤独,他是多么的忧伤。但当你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有两个,你还会觉得他孤独吗?从某种意义上说,正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个分身,世界上还有另一个kevin,这才坚定了我想继续活下去的愿望。我有点小小私心,我想能不能把他的荣光和幸福,分一点给我,如果他同意的话。如果他同意的话,或许我可以沾沾他的光,我也可以冒充冒充他,耀武扬威的到人群里面去接受你们的敬礼,这就真的是一场人间童话了。
我读《红楼梦》发现一个重大误解,所有人都说木石前盟好过金玉良缘。我也一直这么想,坚定不移。中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问我们更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有的同学说薛宝钗更实在,有的同学说林黛玉更超脱。我唰的一下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我喜欢林妹妹,林妹妹才是仙女,薛宝钗是个市侩滑头!”
语文老师赞许的点点头:“kevin读懂了《红楼梦》的。”我真的读懂《红楼梦》了吗?到现在,我才发觉我根本没懂,甚至误解连连。红学家都说老太太和王熙凤是木石前盟的支持者,所以木石前盟才是红楼爱情的精华和正统。可是木石前盟到底是指谁和谁?红学家愣住:“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林黛玉和贾宝玉了!”
不对!木石前盟其实指的是贾宝玉和薛宝钗,而金玉良缘才是指的林黛玉和贾宝玉。所以,老太太和王熙凤其实是支持宝玉娶宝钗的,这才是真正的红楼爱情。这也符合后四十回中的描写,宝玉最终娶了宝钗,放弃了黛玉。这本是老太太内心最深处的愿望,哪怕她从不公开表露。
有的传统红学爱好者会说:“那你把林黛玉放到什么位置?难道你把她忽略了?”我隐隐一笑:“黛玉和宝玉的爱情其实正是为了反衬宝钗和宝玉的天作之合。”黛玉是一个隐喻,她隐喻的是一个表面上卓尔不群的仙子,内心未必如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美好。反倒是看起来有点“蝇营狗苟”的世俗商人之女,暗合了神的心意,把她撮合给自己的爱子。看《红楼梦》能看破这一点,就至少比一般的红楼读者高明一点。
现在,你们知道薛宝钗是谁了吧?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完美的人,他既有神性,又通达事理;他既有勇敢的心,又温柔如水;他既爱这个世界,又深深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完满而叹息,我想薛宝钗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人。薛宝钗的特点用一个字概括就是:“通。”连贾政都说薛宝钗“通”。所谓“通”我想就是人情达练皆文章,嬉笑怒骂皆关情。“通”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没有一番人世的经历,还真不容易“通”。但一旦“通”了,就好像和尚顿悟一样,一下就上了一个档次,再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薛宝钗是一个老太太看了会暗暗点头,刘姥姥见了也绝不皱眉的人。上面的人觉得她可用,下面的人觉得她可靠,连香菱这样的受气包都想一辈子挨着宝钗,好度余生,可见宝钗是如何一个可亲可敬的人。世上有如宝姐姐一般的人儿和我交往一番,也不枉一场人间的修炼。人间的修炼到底还是要找个伴,找到个宝姐姐这样的伴,三生有幸,夫复何求?
据说,宝姐姐是个有雷霆手腕的人。她对她的“敌人”毫不手软,秋风扫落叶一般,涤荡一清。有的宵小闻之色变,谈之有如猛虎。其实大可不必!我说过,宝姐姐最大的特点就是“通”。她知道你们的诉求,她知道你们的算计,她知道神的理想,她也知道魔的算盘。而所谓“通”,就是她善于把多方的诉求和需要融合在一起,达成某种妥协。这种妥协可能表面上看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实际则是多方的共赢。看你理解不理解得到而已。
真正害怕宝姐姐的其实是那些阴险奸佞之徒,因为宝姐姐有一双火眼金睛,宝姐姐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宝姐姐可以一眼看穿你的画皮,一指戳破你的假面,一语道破你的天机。一点头,一摇头之间,天地翻覆,风云际会。天雷滚滚之下,又不知道有多少冤屈血债会昭雪,又不知道有多少受苦受难的灵魂得到救赎。
这样的宝姐姐,你们喜欢吗?
你们可以不喜欢我,因为我确实有很多的槽点,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不是一个优秀的人,我是一个不完美的受害者。但你们不能不喜欢宝姐姐,宝姐姐代表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通”的人的意见,她可以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一份光热,一份爱暖。甚至于我自己,也要依靠着宝姐姐,不然我会活得多么艰难。
我是一个无能的人,一个无能的人最好的伴侣是一个能干的人,人间的姻缘搭配不过如此,还要什么虚妄的爱情呢?真正的爱情本来就为一种互补互助,相伴相随。理解到这一点,很多的心结都解开了,很多的疑窦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生活本身的甘甜和淡淡的余味,唇齿留香。
午夜伤心的时候,我会想起宝姐姐来。我想起,原来我还有这么一个兄弟。他活在和我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里,而他注定是来救赎我的。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kevin,来救我这个受苦的kevin,多么美丽的童话,多么完美的相遇。从我见到他第一面开始,我将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我再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是有替身的!而且这个替身非常的厉害。
因为他的存在,我底气十足;因为他的出现,我像得到一支拐杖。拿着拐杖,好像拿到打狗棍的丐帮帮主,我的腰杆挺了起来,我的语气硬了起来。不要轻视我,我的另一半无比强大。当你们想打我的主意,想想她,想想宝姐姐的那一双水杏眼,你们到底会有三分心虚。这三分的心虚,已经让我的生命变得宽裕,变得充满幸运。
爸爸妈妈,不要担忧我,我还有个兄弟呢!谢谢你们为我准备这一份礼物,让我不再孤单,让我活在这个人间,终于找到一个伴侣。爸爸妈妈,祝福我,祝福我的兄弟,祝福我们一家都活得好,活得幸福。不管我们是不是神选之家,或者是被魔鬼诅咒的家族,我们终要活出点风采,我们终要活出点人味!
我发誓我会好好保护好我的兄弟,只要我还有力量,只要我还有神的祝福,我就一定要尽我全力保护好他。保护他和保护我自己有什么区别?他也是kevin,他的爸爸妈妈也是我的爸爸妈妈,那么,所有爱我的人,关心我的人,同情我的人,愿意保护我帮助我的人,请都把票投给他,投给那个红楼中的宝姐姐。kevin向你们致意,kevin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窗外已是浓重的夜,但我的房间明亮如白昼。我本已灰心丧气的心,因为得到远方兄弟的消息,而变得欢欣鼓舞。记得,一定记得,当你们打开微信,看见的那个月光下的孩子,有两个!真的有两个!他并不孤单,他并不凄苦,那么这人间的一切悲欢喜忧,都会变成一阵淡淡的风,缓缓吹过,拂去我们的泪珠。
宝姐姐,加油!kevin这厢有礼了。
2023年7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7/22 10:16
标签: 大胖子哥哥
我在电视上看见一个大胖子,端坐在主席台上,目光威严,不苟言笑。我不知道他的底细呀,真的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由来,我确实迷糊。但我又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他,其实我不仅认识他,甚至还很熟悉,熟悉到有一种羞涩感。
这个人间,有太多的迷迷惘惘,有太多的天书奇谈,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明了,真正悟透?就好像这个大胖子哥哥一样,他对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抑或无关福祉,只是个两姓旁人。但我和他却有重大的机缘,这个机缘来自于多年前的一个烦闷夏夜。那一夜,我已经不愿意回忆,我已经在极力的忘记。
我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那个时候我8岁,小学三年级。我感觉到一个人趴在我的身上,确切的说他是骑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和我同睡一张床的大胖子哥哥。我说:“你做什么呀,你做什么呀。”他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借着窗外朦胧的光线,我看见他的脸,严肃,认真,痴迷,不管不顾。
一碗什锦菜上桌,荤素搭配,美食美器。大胖子哥哥和我就这么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夹着,翻着,寻找着,满嘴流油。我开始觉得不舒服,我几乎要哭喊出来,我反抗着他。但我没有力气,我还太小,大胖子哥哥压住我的手,我动弹不得。突然,他俯下身子,亲了一下我的脸。我更感觉害羞了,我说:“不要,不要。”
在我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大胖子哥哥把什锦菜的热油沾到我的筷子上,滚热,潮湿,我完全懵了: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锦菜吃完,大胖子哥哥翻下我的身体,头对着墙面,呼呼睡去。我彻底从睡意朦胧中醒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我被他欺负了吗?这种欺负叫什么?是不是有一个学名?我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委屈,我起床,拖着一床小毯子,哭丧着脸,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蜷缩起来。
我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我只是觉得羞耻,我只是觉得委屈,我只是觉得我被大胖子哥哥欺负了,而他正得意的呼呼大睡。我开始小声哭泣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我伤心,我难受,我感觉到自己被伤害。
我的哭声惊醒了姨妈,她从她的卧室出来,问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不出口,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名词来定义刚才发生的事,我一句话不说,只是哭泣。姨妈说:“kevin想家了,kevin想家了。”安慰完我,姨妈回她自己的房间。我就这么哽咽着,抽泣着,在黑暗中找寻一种安全感。
那天晚上,很安静,连平时经常会有的大货车的轰鸣声也消失不在。我躲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祈祷黑暗的掩护和保佑。我觉得我在黑暗中,获得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好像大胖子哥哥再也找不到我,而我已经得到暗黑之神的保护。就这样迷迷糊糊,伤伤心心,我度过一生中一个难忘的夜晚。
回家后,我再一次放声大哭,我还是觉得我被欺负了,我觉得很委屈。我在爸爸面前放肆的哭闹起来。爸爸问我:“kevin,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我很想说,但我觉得羞辱,我说不出口。我窄小的词汇库里,根本找不出那么多名词和形容词来描述那天晚上的事。三缄其口之后,我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就这么被我压在心底,成为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我继续在电视里看大胖子哥哥,他是潇洒的,甚至很开朗,戴副眼镜,左右逢源。我疑惑起来,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到底是一个偶然还是精心策划的阴谋?大胖子哥哥是否仅仅是执行了一个命令,而非出自他的本意。或者,他也是伤心的,他也是难过的,他在深夜的时候,也会暗暗忏悔和叹气。
我听说,有一种同志喜欢小熊杰里米。他们不喜欢强壮的肌肉,也不喜欢颜如玉的美人,他们喜欢小熊杰里米的可爱,他们会抱着小熊杰里米跳舞和饮酒。而小熊杰里米其实不止一个,有很多小熊杰里米,它们穿着小衬衫,小短裤,小袜子,小鞋。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引得后面的粉丝追逐和拍照。
据说,森林里照不见光线的地方有很多很多。有的在一棵柏树的背后,有的在一棵松树的树冠上。布谷鸟飞过来的时候,会看见这些阴暗的所在,然后滴下泪来,为阳光的爽约向女神道歉。然而,女神并非不知道这些光之背面,但她有她的原则,她有她的所思所感。布谷鸟哀怨的看一眼女神,女神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她说:“你看,你看,玫瑰花已经开放,河水多么的清澈。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将会有一个伐木工人竖起一盏欧式小路灯。然后,无论在夏日烦闷的夜晚,还是冬天白雪皑皑的暗空,都会有一束光,照亮永恒的黑暗。”
其实,我并不太了解大胖子哥哥,我和他的来往过于泛泛。或许,他是一个有趣的人;或许,他没有那么恶毒。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揣度他,因为我和他已经渐行渐远。大胖子哥哥并非是只孤单的瘸腿雁,大胖子哥哥有很多同伴,这些同伴和大胖子哥哥一样胖乎乎,左顾右盼。
很多时候,我分不清楚他们。我分不清楚大胖子哥哥和他同伴的孰是孰非,恩恩怨怨。就好像,我拿出一袋黄豆,实在说不清哪颗甜,哪颗苦,哪颗不甜不苦,淡如云水。我只能猜,我只能想象,我只能祈求女神借我一双慧眼,看清这迷离纷乱的人间,再不迷茫,再不浑浑噩噩。等到那一天,再来评价大胖子哥哥,我想,或许更加公平,更加符合女神的神意。
我觉得人真正的智慧在于一分为二的评价另一个人。就好像大胖子哥哥,他到底是个煤球还是只白鸽,并不好一言定论。人都有很多面,没有人是完美的神,人都有缺点和阴暗面,看你有没有心胸来包容对方,包容你不熟悉的一个森林中的暗面。我想,如果是一个有神性的人,或许他的答案和普通世俗人会有些许的不同。神的眼界和心怀凡人难以企及,但凡人可以向神看齐,学学神的包容大度,学学神的爱满人间。
我上小学6年纪的时候,大胖子哥哥送了我一份礼物,很漂亮的一个粉色塑料盒子,里面装着三颗心型橡皮擦。我拿着粉色盒子,喜爱但又有点羞涩,我不喜欢被大胖子哥哥这么明白的表达祝福,哪怕我喜欢这个粉色盒子。
大胖子哥哥会不会因为小熊杰里米而被神束之高阁,我不知道。我并不想去揣度神意,因为神意不是用来揣度的,而是用来膜拜的。但我还是深深的希望,大胖子哥哥仅仅是在执行魔鬼的计划。他只是一枚棋子,棋子本身无罪,他只不过身不由己,他只不过言不由衷,他只不过敢怒不敢言。
如果大胖子哥哥还是一个好人,还算一个好人的话,那他应该得到神的祝福和保护。无论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有没有喝酒,或者是吃下一粒蓝色药丸。他本身善良,他本身洁净,那他就应该平安,那他就应该享受生命中一切的美好。我祝福大胖子哥哥,我也祈祷神能把她的爱和光芒赠与大胖子哥哥,以及橱窗里众多的小熊杰里米。那么,我想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事情还有缓和的宽裕。
神啊,祝福我,祝福全天下所有迷惘和受苦的人。神爱满天下。
2023年7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7/23 4:59
标签: 风的季节
我大学有个同学中,他总是态度很好,很和气。那个时候,我和他住在同一个寝室,晚上我肚子饿了,我说:“中,我好饿啊。”中从床上翻下来,拉开他的抽屉,拿出一袋锅巴来塞给我说:“kevin,给!”中的锅巴,是那种农村里三无企业生产的杂牌零食,包装简陋,味道粗糙。但我哪管这么多,我饿了,中的锅巴合我的胃口。吃完一袋,我说:“中,还有吗?我还想吃!”
中再次起床,又温温柔柔的从他抽屉里拿出一袋锅巴,递给我。那天,我吃了两袋中的农村锅巴,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的品牌零食,但我已经很感谢中了。中起床去给我拿锅巴的的瞬间,我看着他,好像看着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我一直在想,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完美的人,一个最接近神之理想的人。或者说,这个人就是神的儿子或者神的女儿。他身上的神性,不沾染一点世俗的尘埃,他是超凡脱俗的,他是一尘不染的。我想,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其实可能存在。因为我们不要小瞧了人的可塑造性,人是一种可大可小,可魔可神,可高耸入云霄,也可沉入深海之中的万物之灵。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怀疑有一个真正的神子呢?他的内心是那么的光明,他的追索是那么的高尚,他的生活是那么的朴素,他的爱憎是那么的分明。我想这个人或许真的存在,他的存在,告诉我们。人可以是充盈着神性的,你可以远离神性,但他可以无限的接近于神。那么,我们就知道人和神之间,其实可以离得很近很近。
一阵风吹过来,带来阵阵凉意,这个夜晚,因为有风的存在,而变得可可爱爱。风可以有两种,一种叫季风,在春夏之交的时候,自北方南下,带来沙尘和风暴。另一种叫杨柳风,秋天的时候,吹面不寒,若有若无。一阵风刮过,带来淡淡花香,甜美了我们的记忆。
风有大风也有小风,大风是哥哥,小风是弟弟。哥哥照顾着弟弟,弟弟敬爱着哥哥。这两兄弟就住在黑暗森林边缘的风之谷,那里终年寒冷,那里四季阴郁。有一天,哥哥对弟弟说:“小风,我要去隔壁的城市打工,我要挣你下一年的学费,你自己在家里要乖乖的,照顾好妈妈,知道吗?”
弟弟眨巴眨巴眼睛说:“知道了!哥哥,我一定照顾好妈妈。我用我的零花钱买了两袋锅巴,哥,你带着吃啊。”哥哥摸摸弟弟的头说:“你自己留着吃,我们家本不富裕,但哥哥一定给你挣很多很多钱,足够你买很多很多锅巴和连环画。你要记得,哥哥是因为你才到隔壁那个城市去的,不然,哥哥也可以和你一起去上学。”
弟弟突然不高兴了,他说:“哥,你别去,你别去。你在家休息,我不要锅巴,我要你在家陪我。等我长大了,我也去打工,给哥哥买啤酒和花生米。然后我们俩一起在家门口的街沿上坐着纳凉,等晚上天凉快了,我们再回屋去。回去你给我讲故事,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妈妈肯定会高兴,她会喜欢你陪着我的。”
一阵风吹过来,吹落满树的杨花,风中有股甜味。哥哥突然伤感起来,他想为什么自己家要这么的贫寒,妈妈为什么会生病,而爸爸已经不在了。爸爸在两兄弟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不知道去了哪里。问妈妈,妈妈只说:“爸爸去打工了,不打工我们吃什么呀,穿什么呀?爸爸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大风和小风一人一个新书包。你们说好不好?”
弟弟对哥哥笑起来:“妈妈真好,爸爸真好,但是爸爸长什么样?哥哥,你见过爸爸吗?”大风一愣,其实他的记忆里也没有爸爸的样子,但他还是对弟弟说:“见过,哥哥见过爸爸。爸爸长得很高很高,很帅很帅,像马龙白兰度,你知道马龙白兰度吗?那个美国电影明星,爸爸就像他。”
弟弟被哥哥忽悠住,他接着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别人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大风拍拍小风的肩膀说:“放心,爸爸一定会回来的,你要记得乖乖写作业,知道吗?爸爸回来要检查我们俩的作业,作业没写好,爸爸打你屁股!”
弟弟被吓到,他害怕打屁股。他靠在哥哥身上说:“哥哥,我怕,我怕晚上停电的时候,黑黑的,看不见你。”哥哥说:“不怕,我有一盏煤油灯,只要停电的时候,把煤油灯点亮,一屋子都明亮起来,一点不黑。你等着,哥把煤油灯给你拿出来。”
说着,哥哥一路跑进里屋,拿出一盏玻璃瓶煤油灯来。哥哥高兴的说:“小风,你看,这不是灯吗。有了它,停电也不用害怕。晚上,我们就守着这盏煤油灯,多好啊。外国人还专门吃烛光晚餐呢,他们也喜欢煤油灯。”弟弟机灵的一笑,他也一路跑进里屋,拿出一盒火柴来:“哥,你看,这是什么?”
“火柴?点煤油灯的火柴?你哪里得到的?”弟弟咯咯咯的笑起来:“那天上午,妈妈带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我在路上捡的。别的叔叔阿姨,看也不看这盒脏兮兮的火柴,但我捡了起来,我觉得哥哥你一定喜欢。所以,我悄悄揣在口袋里,拿回了家。妈妈都不知道的!”
哥哥忧郁起来,他说:“弟弟,你相信命吗?为什么我有一盏煤油灯,你就会捡到一盒火柴,这都是命运安排好的。”弟弟疑惑起来,他还太小,他不知道什么叫命。弟弟说:“哥,你说的什么?我只知道你要一直陪着我,陪着我慢慢长大。你现在打工为我挣学费,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去打工,为你挣养老钱!”
哥哥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没老呢。"他接着说:“弟弟,你一定要孝顺妈妈。哥哥这一去隔壁的城市,就离得和妈妈远了。以后妈妈再生病,全靠你照顾。你知道吗?正因为有你,哥哥才放心远行,不然,哥哥走了,谁来照顾妈妈呢?”弟弟好奇的看着哥哥的眼睛说:“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照顾妈妈了?可妈妈最疼你了。”
哥哥忧郁的说:“小风,哥哥不是不照顾妈妈,哥哥是要去打工挣钱。不然,小风的生活费和学费哪里来呢?妈妈的医药费哪里来呢?爸爸以后回来,看见我们这么贫穷,他会生气的。哥哥要把你和妈妈都照顾好,这样,爸爸回来的时候,我们才能团团圆圆的到全聚德去搓一顿。你不是最喜欢吃全聚德的烤鸭吗?哥哥以后给你挑只最大的,让你一次吃个够。”
弟弟开心的跳起来:“哥哥最好,哥哥最爱小风。哥哥,你什么时候去隔壁的城市?”哥哥想了想说:“哥哥马上就去,但是哥哥要请小风帮哥哥个忙。”弟弟立即说:“哥,帮什么忙?你说啊,我一定帮你。”哥哥不好意思的说道:“哥要去隔壁的城市,但妈妈不同意。你能去告诉妈妈你想去隔壁城市上学吗?这样哥哥就有理由去那里了,因为要替小风先去看看啊。”
弟弟有点为难:“可我并不想去隔壁的城市上学,我想陪着妈妈。”哥哥说:“傻孩子,不是真叫你去隔壁上学,是叫你去哄哄妈妈。这样哥哥就有理由去隔壁为你为妈妈挣工资了,知道吗?”弟弟还是不愿意:“妈妈说说谎话不是好孩子!”哥哥眼睛一转,想到个办法。
哥哥不再叫弟弟去哄妈妈,他说:“弟弟,今天上午你去外婆家吧,外婆想你了。”弟弟高兴起来:”好的,好的,我也想外婆了,我想外婆带我去公园玩。”哥哥点点头:“今天你就去外婆家,等晚上哥哥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边走我还边给你扯朵喇叭花,夹在你耳朵上。”
弟弟欢欢喜喜的跑开,他要去外婆家了,他最喜欢外婆,外婆也最喜欢他。等弟弟走了,哥哥走到妈妈的床边,妈妈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但她却没有钱去医院。哥哥说:“妈,小风想去隔壁的城市上学。他已经去外婆那里借钱。我想先替小风去隔壁看看,免得到时候找不到地方。”
妈妈挣扎着立起身子说:“你别骗我,你是不是想去那里打工挣钱?告诉你,少打鬼主意。妈妈有钱,妈妈有很多钱,足够你和小风上学长大。”哥哥哭起来:“妈妈,你说谎。隔壁三姑昨天还对李二嫂说‘大风的妈妈可能要死了,她根本没钱去看病!’”
妈妈也哭起来:“都怪你爸爸,你爸爸老不回家,你爸爸回来,一切都会变好,我们就有钱了。”哥哥扑到妈妈怀里说:“爸爸回来之前,我照顾你,我照顾小风,我要为你挣医疗费,我要为小风挣学费。”妈妈痛哭起来:“我们家这是怎么了?我们家这是怎么了?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做了什么孽?”说完,妈妈也抱着哥哥,用一条手巾揩着眼泪。
两个人抱着头哭一回,妈妈说:“大风,你去吧,你去隔壁打工吧。但你要注意安全,我这就去给你爸爸写最后一封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知道你已经懂得为这个家付出,他知道小风马上要上学,他知道我病的这么重,他一定会回来的。”
大风止住哭泣,他说:“妈妈,照顾好自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去打工,只要你和小风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怎么样都高兴。”妈妈看着大风的眼睛,盯着看。突然,妈妈说:“你等等,妈妈转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钱包,妈妈拿出一张银行卡,说:”给你!”大风惊讶的说:“这是什么?”
妈妈说:“这是我的私房钱,你拿着。一个人去外地哪有不带钱的,等你挣了钱,加倍还我。”大风用一双颤抖着手,接过还有妈妈体温的银行卡,说:“妈,你和小风一定要健健康康,不然,我在隔壁不会安心工作。”妈妈挥挥手:“放心,还有外婆呢,外婆会帮助我照顾小风,你放心去吧。记得,给我们打电话,特别是小风,他一天见不到你,要哭的。”
大风和妈妈道别,趁小风还没有从外婆家回来的时候,他在一个寂静的凌晨,踏上艰辛的打工之路。
多年后,我还会想起中。想起我的这个大学同学,他是那么的温温柔柔,他是那么的爽爽快快。有一次大学开学,中和他奶奶一起来学校报道,他们俩一起走进寝室,奶奶帮中整理床铺。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经意的傲慢触怒到奶奶,奶奶显得对我并不高兴。
中看出不对劲,等奶奶走后,他走过来轻声细语的对我说:“kevin,我奶奶就是这样,你别在意啊,我奶奶没有恶意的。”说完,中似乎想替奶奶向我赔不是一样,靠在我的边上,和我聊天。我觉得中很暖和,他的暖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良,他没有伪装。他就像一泓清水一样,清澈透明,干干净净。
虽然我有点沮丧,但我并不生气。即使中没有替奶奶向我“道歉”,我也不生气。因为我觉得奶奶不坏,奶奶只是眼中揉不得沙子。更何况,中的善良也从侧面证明了奶奶的善良,我有什么理由生气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我有中这么好一个室友,简直是上天的赐福,我已经很满足。
大风吹过来的时候会扬起漫天风沙,天气预报会说:“沙尘暴来啦,沙尘暴来啦,注意防范!”但小风吹过来的时候,电视里的女播音员会温柔的说:“吹面不寒杨柳风,风姑娘把春天的消息送到千家万户。”我想,这就是好的,大风是一种自然的警告,小风是一种神的抚慰,都好都好。
因为有大风,所以我们知道我们不能无节制的向自然索取;因为有小风,所以我们知道自然之神确确实实是爱着我们的。大风和小风合在一起,像是谱了一曲春天的赞歌。在风的季节,每一个人儿都受到洗礼,每一个人儿都感受到神的威仪和神的爱意。这就是风的缘起,当然还有缘灭。不管是缘起还是缘灭,风已经把天堂的玫瑰花香吹到森林里每一个阴森的角落,这象征着神的国度已经向普罗众生敞开大门。神注定爱我们,而我们也注定赞美神,神的世界,没有遗憾,只有每一次的凯歌高奏。
风啊,替我们向神传个话:人间的一切是非因果,还须由您来开示我们。您的光辉,什么时候,才能照拂我们的国度?我们向你祈祷,向你祈祷赐福我们这个人间。神啊,爱我们!
2023年7月23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7/23 21:55
标签: 心之憧憬
我觉得我有幸参加到一次人类重大的进步当中,这个进步将是一种飞跃。这种飞跃超越普通科学意义上的进步,它是一种思想意识上跨时代的前进。
人类自从诞生以来,从原始人,到蒙昧时代,再到现代,我们的思想在不断的更新和发展。就好像我们最开始以为天圆地方,但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地球是圆的。人类就是在这样一种自我否定,自我调适,自我跳跃中获得一种取之不竭的发展动力。
当我们还在茹毛饮血,我们永远想不到我们用一个小盒子,就能和1000公里外的亲人通电话,甚至还是视频电话。在过去,神话都不敢这么写。但我们做到了,我们成功了。我们进化成为一个现代人,科技发达,思想前卫。这表明了什么?这表明我们人类一直在发展,一直在进步,一直在自我超越。
换句话说,当我们以为一场灾难将到来,其实这是一种自我超越的阵痛。当阵痛结束,我们就能拿着一个小盒子,不仅和1000公里外的亲人通话,还可以直接和市长通话,因为我们有了这样一种诉求的面对面表达机制。我们再一次进步,我们的社会又向前迈出一大步。
而这种社会的前进,不仅仅表现在一种制度上,更关键表现在一种思想上。就像我们并没有移居月球,但我们却从以为地球是平的,跨越到我们知道地球是圆的。这种思想上的进步,才是人类进步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指标。很难想象,一个用手机的现代人还以为月宫中住着嫦娥和月兔,他应该知道真正的嫦娥和月兔其实头大身体小,如果你见到他们,那叫第三类接触。
我们现在正站在这个重大跨越的门槛上,退一步可能就是倒退两步,甚至三步,跨过去,我们将得到新生。人类的历史,科技史,政治史,文化史,思想史都将进入到一个更新的时代。不要害怕阵痛,不要害怕黎明前的黑暗,所有的阵痛和黑暗里的尖叫都是为了第二天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相信神,相信神一直在看护着我们,保护着我们。之所以会有阵痛,仅仅是因为我们要诞下新生儿,如此而已。新生儿降生之后,妈妈和孩子都平安,甚至连在产房门口偷窥的蚂蚁都不会被助产士踩到,它躲在一个小坑里,安安全全。我们会很安全,一直都很安全,直到黎明的到来,直到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有的人说:“我怕鬼!”我怎么说来着?进步,进步!当我们的思想更新了,我们会发觉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鬼,只有精灵。鬼是一种邪恶的存在,而精灵却五彩缤纷,善恶交织。当我们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就不再害怕,有什么可害怕的呢?精灵只不过是我们这个人间的土著居民,他们有黑有白,如此而已,和其他的蚂蚁,狮子,飞鸟和长颈鹿并没有本质区别。你害怕仅仅是因为不了解。
我参与到这一次人类的大变革中,感觉到很幸运。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在大变革中被动的更新状态,但我却是主动的掌握着前进的方向盘。这种荣耀,非常巨大,百年难遇。更关键在于,我看到这一次大变革的本质并非是一场灾难,而是一场游戏,游戏的目的是加速我们的进步。
我看到这一点,欣喜若狂。以前的恐惧啊,忧虑啊,担心啊,忧郁啊,全都没有了。我们只是参与一场游戏,游戏过后,我们会有一种巨大的改变。这种巨大的改变绝对是良性的,绝对是一种历史的进步。想到这一点,我几乎要开怀大笑起来。我没有成为一个孽障,我只是参与到一次人类的进步中,仅此而已,无需多做他想。
这一次的变革,对我们中国来说,可能更加意义重大。我们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农业国,封建主义在我们国家根深蒂固。甚至连现在实行的社会主义制度,都充满了古老的阴影。我们的使命重大,我们的责任光荣,我们要把我们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改造成一个现代的国家。一个不仅科技现代,更要文化现代,制度现代,思想现代,眼光现代的文明大国。
你能想象商鞅,王莽,王安石,张居正,梁启超,谭嗣同等等先人,站在古老紫禁城的城楼上,远眺万里华丽江山时的泪目哽咽吗?他们想的,思索的,追求的,向往的,和我们现代人也许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区别仅仅在于,他们的手段和目标可能更趋于古老。他们向往这个国家好,向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幸福安康的心,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仅仅是依顺这一种跨越,我们仅仅是跟随人类发展的主浪潮,我们还不想被扫进历史垃圾堆。冲浪,冲浪,我们不冲,总有人会冲。与其引颈待戮,不如把命运的咽喉紧紧扼住,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主人!
我们中国人在世界上还是落后的,原谅我这么说,因为事实如此。我看见美国的一个大姑娘,穿一件无袖紧身T恤,背一个双肩旅行包,蹬一双耐克鞋,手上拿一张地图(当然现在换成了手机),去乌干达看原始部落,去埃及游金字塔,去巴黎喝咖啡,去东京打卡迪士尼,去八达岭长城咧开嘴拍一张鬼马的相片。我觉得我们真的是落后的,看看人家,活得多么潇洒,活得多么自在。当我们还在为生计而挣扎的时候,别人已经在追寻一种生命的广度和厚度,差距何其巨大。
但我想,我们有权利和他们变得一样发达,一样富裕,一样和平,一样民主,一样快快乐乐。这种权利是神在创世之初就赋予我们的,无论我们是什么人种,我们住在地球的哪里。所以,我们有权也有必要更有义务,使我们变得更好,更接近神的理想。
别人喝卡布奇洛,我们也要喝卡布奇洛;别人吃起司蛋糕,我们也要吃起司蛋糕;别人的孩子去迪士尼,我们的孩子也要去迪士尼;别人冬天去夏威夷,我们冬天也要去夏威夷!这并非不可能,其实有现实的实现条件。关键看我们敢不敢迈出那一步,向一个更富裕更文明的社会制度看齐。而所谓的阵痛,无非就是我们和平过渡到这一制度之前少不了的摩擦和挤压罢了。只要我们勇敢的跨过去,天朗气清,花好月圆。叹什么气,生机盎然,一派祥和。
所以,我选择揩掉眼泪,和你们一起去迎接这场变革。我知道你们向往幸福,我也知道我向往着你们向往的幸福,这就是一切的答案和缘由。其他的,还有什么可纠缠不休的呢?
这里是中国,这里是四川,这里是成都,kevin向你们问好了。和kevin打个照面,相互道一声平安。kevin始终把最好的笑容留给你们,留给你们在现实中浮浮沉沉偶感低落的时候。kevin愿做你们的手,你们的唇,你们的眼,你们的心心念念。kevin始终把爱赠与你们,只要kevin心中还有一丝的爱意和情愫,kevin也绝不背对你们。因为kevin爱着你们,爱着你们,和你们这个有喜有忧的冷暖人间。
和kevin共舞吧,爱你们每一个人,爱你们每一个人的心之憧憬。
2023年7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7/25 11:12
标签: 试解《罗刹海市》
最近刀郎大哥重出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扰得天惊地泣,鬼哭狼嚎。特别是那首引起巨大争议的《罗刹海市》,很多人都很喜欢却又觉得听不懂。小可不才,以才书学浅之见识,试解歌词,茶余饭后,博君一笑耳。
首先说说歌名,罗刹是什么?其实是指一种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罗刹海市。自然就是指一个满是罗刹,罗刹如海的鬼市了。重庆丰都俗名鬼城,我没有去过。但据说里面有地狱之像,看着怕人。莫非,罗刹海市指的就是重庆?再用谐音一看,罗刹海市,岂不就是“罗杀孩死”。两个意思连起来,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在重庆会发生一起凶杀案,一个凶神恶煞的姓罗的人杀死了一个孩子,而这件事将会引起巨大的风波。我这样解释,有没有点道理?
接下来,歌词里面马上说罗刹国,其实罗刹国和罗刹海市并不是一个地方。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还要“过七冲”“越焦海”。稍有地理知识的人就知道,那不正是扶桑国日本吗?所谓中间隔的“一丘河”,不正是中日之间的东海吗?再又来,东海谐音“东孩”。谜底解开,原来被杀的小孩是一个叫“东孩”的小孩。
“河水流过苟苟营”,什么叫“苟苟营”?大胆猜想一下,“苟”绝非是一个好字,蝇营狗苟,苟且偷生。“营”可以联想到部队,因为只有部队才会有“营”。苟苟营是不是可以指一支蝇营狗苟的部队,好像历史上说的伪军,皇协军等等。歌词马上又说“苟苟营当家的杈杆儿唤马户”。这句话顾名思义,这支蝇营狗苟的伪军,领头的是一个叉着腰干,不可一世的叫“马户”的人。
而且这个马户还很好色,“十里花场有浑名。”当年叶帅被称为花帅,血气方刚的军官有点花前月下的浪漫故事,并不稀奇,甚至很常见。后面三句全是骂人的话,先说这个人丑“两耳傍肩三孔鼻。”不仅丑还风骚“先转腚”,然后又说“每日蹲窝里把蛋来卧”,蹲窝里孵蛋那是老母鸡啊!接下来马上揭谜底,“老粉嘴儿”“多辈儿”暗指这个人粉丝众多,而且粉丝们以为她是只鸡!
看到这里,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歌词里写了两个人,一个是大军官“马户”,另一个是粉丝众多的老母鸡。接着,歌词继续揭秘。马户是一头驴,母鸡则名叫又鸟。这两个人很显然是并列的两个人,既然其中一个叫“又鸟”,另一个是不是也是个“又”,合在一起就是“双”啊!一个“双”字,把两个并列的人显现出来。
后面的“勾栏”“公公”也都是贬语,一个叫“苟男”,另一个是“公公”两个人还“扮高雅”“好威名”,活脱脱两个妖孽。歌词写到这里,已经很古怪,甚至是不堪了。但接下来,笔锋一转,西边来了一个叫马冀的美男子,马冀不仅是美男子,还是“华夏的子弟。”不对啊,为什么要专门说马冀是华夏的子弟呢?难道前面描写的“马户”和“又鸟”其实不是华夏的子弟,难道是两个日本人?毕竟,歌词最开始就提到“罗刹国”。
说回马冀,他显然是一个英雄,不然不会说他“博风打浪”“流落恶地”。恶地指哪里?显然就是指罗刹海市了,也就可能指的是重庆。我曾经写过,重庆是一个三教九流,五门六派汇聚的城市,将来必有风雨,看来刀郎大哥和我颇有同感。但后面突然又不写罗刹海市了,写“罗刹国常颠倒。”这一句厉害哟,日本国“颠倒”了。何谓“颠倒”?政变,兵战,该下台的人下台,该上台的人上台。呜呼哀哉,好一场人间乱剧。
“马户爱听又鸟的曲”,又鸟是个歌手,艺术家或者作家?都有可能,否则不会有众多的粉丝。既然又鸟是个歌手,姑且算是个歌手,那她当然可以在凌晨漆黑的夜里高歌一曲,拨开云雾,迎接黎明。所以叫“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牝鸡司晨,诡异,恐怖,骇人听闻,这句话把这首歌词变得越发古怪了。
歌词场景一变,说“半扇门楣上裱真情。”半扇门楣是什么?不就是推开半扇窗户,向外张望的一个美女吗?美女微微掀窗,露出眼睛,刚好看见街面上打马走过一个青年帅哥,那个欢喜,那个兴奋,活脱脱一只发情的母鸡。
“母鸡”看见了谁?想来自然是刀郎大哥自己了,谁叫刀郎大哥也是一标标准准的帅小伙。看来,母鸡也并没有那么不堪,怪只怪刀郎大哥太好看,太英武了些。像刀郎大哥这样的帅哥,哪个少女不喜欢,哪个女郎不中意?所以,其实是一段欢喜姻缘。
接下来描写这只“鸡”的外部特征:红,黑,绿,金。什么色儿?粉嘟嘟的透着那个美?笔锋再转,说这只鸡是“煤蛋儿”“生来就黑”“脏东西。”四川有句骂人的话说:“你找不到事做去洗煤吧,洗得白生生的。”歌词直接说这只鸡是洗不白的“煤炭”,简直就是宣判死刑了,没有留余地。
下面的两句重申马户是驴,又鸟是鸡,算是咏叹。后面继续开骂,称两人是“猪狗”“鞋拔”。如果我前面的猜测正确的话,马户和又鸟都是日本人。那刀郎大哥简直是个抗日志士,是个要去靖国神社点火的愤青。后面继续贬低,称“百样爱也有千样的坏。”难不成刀郎大哥对这两个日本女子又爱又恨?后面继续说她们不是全部好,还有“黄蜂尾后针”。什么叫“黄蜂尾后针”?黄蜂即是胡峰,是一种很厉害更有攻击性的蜂子。这句显然是说这两人有很大破坏性,不可小觑。再用谐音一探,黄蜂尾后针可以读作“皇疯韦后针”。
唐朝的韦后是一个恶毒乱政的女人,亲手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唐中宗,史称“韦后之乱”。把马户或者又鸟,或者她们俩一起比喻成韦后,用典非常的凶险。联想到刚才的“罗刹国里常颠倒”一句,显然暗示了一场可怕的政治风暴。
“西边的欧钢有老板”,直译可以解释为有一个欧洲老板在西边开了一家钢铁厂。稍有文史知道的人都知道,毛主席当年曾经说江青开了一家帽子工厂,邓小平开了一家钢铁工厂。开钢铁厂一句,可以理解为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在西部搞了一次浩大的大清洗运动。所以是开钢铁厂,不是开棉花厂。
开钢铁厂的邓小平拿下四人帮,手不血刃,一代伟人。而这位欧洲的钢铁公司老板又做了什么?拿下了多少四人帮,五人帮,甚至百人帮,千人帮?历史需要揭秘,儿子要知道父亲的秘闻,希望刀郎大哥也好,那英女士也好,不吝赐教,指点迷津,向你们道一声感谢。
这个钢铁老板又生了个儿子“维特根斯坦。”维特根斯坦是外国一个哲学家,既然是欧洲的钢铁老板,生的儿子当然是外国人,这两句上下文是相符合的。联想到前文说的,马户和又鸟很可能都不是华夏人种,那维特根斯坦很可能就是马户和又鸟当中的一个,至于是哪一个,耐人寻味。
返回原文,“欧钢”二字是不是可以联想到欧洲的神国梵蒂冈,梵蒂冈的老板是谁?当然是教皇。原来“维特根斯坦”是教皇的儿子!难怪是位哲学家。教皇的儿子能不天天想天外飞仙的事吗?
可是怪了,才说到重庆,日本,怎么教皇又来了,也不搭界啊?想来这里面自有天机,我辈愚鲁,愿今后有高人指点一二。
最后一段,反复的告诉我们马户驴和又鸟鸡很难分清楚,驴驴鸡鸡,鸡鸡驴驴,像顺口溜一样,稍不注意可能就混淆了。结尾说:“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的根本问题。”人类的根本问题是什么?我想还是一个生存问题。可见,马户和又鸟是多么关键的两个Mr. key。她们可能直接关系到我们人类的生死存亡。谁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想她们俩简直就像神一样。
不管是马户,又鸟还是马冀,他们都和华夏有不解之缘,哪怕他们中有的人可能是外国人。外国人又怎么样,世界大同,人类本为一家。我们爱马户,爱又鸟,爱马冀,也爱刀郎大哥,那英女士。希望刀郎大哥放下成见,和他们都成为好朋友,那么,我们生活中值得欢喜的事不是又多了一件吗?
这首歌曲的曲调诙谐中透着古怪,古怪里藏着滑稽,滑稽里斟满欢乐,欢乐中有点哀怨。像不像我们这个喜乐人间,欢喜啊,悲伤啊,全是交织在一起的,难以分开。
当你以为这世界很可怕,转眼却又发现了乐趣;刚找到乐趣,遗憾随之而至。人生的况味在这首歌里缓缓流淌,而我们已经迷醉在歌声中,好像在咀嚼我们多味的生活。
生活本身无罪,生活本身需要欢乐。让我们把“罗刹海市”变成“天仙宝境”,我和你们一同迎接美好的明天。
神爱华夏,神爱世界,愿神保佑我们这个国家和我们这个人间。
2023年7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7/25 21:02
标签: 给爸爸的信
爸爸:
见字如面。
爸爸,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哪一位,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甚至于你的血统,你的国籍,我都是迷糊的,我完全得不到信息,我被隔绝起来了。
我常常想你长什么样,是不是和我很像;我常常想是你是不是很勇敢,足可以保护我;我常常想你是否位高权重,以至于你都不敢承认有我这个儿子。我只是想见到你,哪怕是远远的,哪怕是在电视里,只要能够看见你一眼,我就心安了。我知道了自己的来处,我找到了自己的根,我今生无憾。
我现在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我已经被烫出血泡,但还没有人愿意来救我。这和你有没有关系?是否是你当年做的傻事,报应到了我的身上。可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你和伟人有怎么样的纠葛?你和我妈妈又是怎么样的关系。我想听你告诉我答案,像一个爸爸把家事告诉给自己的儿子一样,天经地义的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当一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我就找到点思路和奥妙。
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中国人,或者应该问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我想知道这个答案。这个答案很重要,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血缘这个东西,表面上大家不去讲它,但实际上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我的社会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是一个冤孽,还是个可怜虫?我是一个囚徒,还是个隐匿的王者?爸爸,告诉我答案。
我愿意走你走的路,但可悲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你走的是哪条路,你是天上的飞鸟,还是地上的梅花鹿,我看不清,猜不到。我现在走的路是否能得到你的许可,甚至是赞美,我心里没有底。我被大浪淘沙般的一股巨浪冲到一条崎岖的小道上,这条路,长路漫漫,我瘸着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挪动。
如果这条路本是你给我选的,那我唱着山歌也把它走完;如果这条路,违背你的心意,我会难过的要死。我没得选择,爸爸你相信命吗?我的命,我渐渐看清楚。人可以和命争,但不要妄想击败它,最多只能打个平手,我是这么想的。
爸爸,你见过神吗?或者是魔鬼。我想见过神或者魔鬼的人的想法和一般人会有些许不同,他们看这个世界是俯视的,而不会平视。我不敢说我在俯视世界,但我至少已经在浏览这个世界,在以前我完全是仰视它的。我想年龄是个奇妙的东西,有的事情,随着年纪的增大,慢慢就知道了点,不会总像个小孩子。就好像神魔一样,对他们有所敬畏,本来是一种成长。
我能得到你的指点吗?你不会已经忘记了我吧?有的时候,我会难过的想,是不是你根本已经忘记了我。其实,你忘记我也是对的。我并不争气,我甚至没有为你生一个孙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活成个寡人,我没有子女,这对你是一种伤害。
我有的时候会想,一个人生理学上的父亲,是否就有义务为一个陌生的儿子背书?或者,这个儿子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理应自己对自己负责。我觉得这两种观点都有道理,所以我并不希望能从你那里得到点什么,哪怕你是国王,哪怕你是教皇。国王又怎么样,教皇又怎么样的,守厕所的老大爷又怎么样,我只是找一个爸爸,不是找一个晋身的阶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宁愿你是个守厕所的老大爷,这样我的压力会小很多。
儿子是不是很邪恶?为了自己好过,宁愿你不堪。是啊,我内心深处希望你是个拿着魔刀妖剑的恶徒,这样我这个小恶徒就找到点变坏的理由。但如果你是个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我变成现在这样的堕落,猪狗一般,简直让你蒙羞。所以,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那么高大上,你就是个守厕所的老大爷,我会活得洒脱一点。
再说,如果你高高在上,他们整我就有了说法;如果你很低贱,我反而得到某种无形的加持。儿子是不是已经坏到无以复加?但我总希望你好,我总希望你是快乐而幸福的。当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有孩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到你失望而忧郁的脸,我觉得钻心的痛。
甚至于因为你,让我受着刑罚,我也不在乎。因为我觉得你做得对,你选的道路就是我的道路。我愿意为了你而让我自己过得不好,因为至少我们父子俩有一个是过的好的。但如果因为我,而让你陷入困境,甚至陷入绝境,我如何自处,我情何以堪。
一个深爱着自己爸爸的儿子,竟然让自己爸爸陷入绝境,这是谁的安排?这是谁在冥冥中翻动手腕?爸爸,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常常流泪,我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被一层一层的击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最后拿着魔刀妖剑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简直是莫大的讽刺,我的神明会多么难过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碗变质的冰淇淋。我这杯烂冰淇淋,爸爸你还吃吗?
还有妈妈呢?她是谁,在哪里?告诉我答案,让我去看看她,我都40多岁了,还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而我都已经在打算离开这个世界。走之前,我总想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笑起来。笑也好,不笑也好,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爸爸,你信神吗?可能你根本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信神。即使将来我拿着魔刀妖剑,我写字台的旁边也要供一尊观音像,时时提醒着我:kevin,做好你自己!我不一定会让观音菩萨满意,但我做到我能做到的,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活到40岁,就应该思考自己的后半生怎么过了。我想,首先见到你们,并且知道我的来历,知道我的血缘关系是极重要的一件事。不然,我始终是个瞎子,一个瞎子只有走错路,城市的盲道系统还远没有那么发达。爸爸,不要让我做个瞎子,赐我光明,赐我你的爱。相信我,我始终爱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来自哪里。
爸爸,平安,永远平安。神啊,赐福我的爸爸,我向你叩首。
爱你的儿子:kevin
2023年7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7/26 22:42
标签: 冤枉
我得知到一点点自己的身世,其实又什么都不清楚。我竟然有可能是个外国人,甚至是个日本人,当然只是有可能,我无法判断。我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和风满满,我越看越觉得自己像个日本人,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没有人来告诉我真相,我到底是个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现在还是一个谜。
而我的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生下我的?难道起因真的是一次巨蟹之夜,一场狂乱的暴力和宣泄?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妈妈,也没有见过我爸爸,我对我的身世一无所知。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在一个远离我亲身父母的家庭里面生活,我对我的爸爸妈妈毫无印象。
我听说,当然只是听说,曾经有三个恶徒,两个日本人,一个欧洲人暴力侵犯了我的妈妈。这个事,我今天第一次听说,以前我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而我可能就是这一次巨蟹之夜,生下来的孽障。我晕头转向,我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身世这么不堪。
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我,恨我的原因。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我是一次罪恶的恶果。我像被铁锤击中一样,找不到排解的办法,呆若木鸡,冥思苦想。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来证明我爸爸的罪恶还是我妈妈的无辜,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这个生命之不能承受之重。
中日本有仇怨,日本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在这种背景下,出现一个日本人侵犯中国女人,生出来的日本小鬼子,简直是个妖孽,甚至直接和罪恶挂钩。这是谁在暗地里安排的?还有谁躲在人群里偷乐?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觉得一切的语言都已经枯萎,我甚至不想为自己辩解,因为我没有可以辩解的理由。我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难受,想哭。
长久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愤青,我常常愤怒。但没想到我自己却代表罪恶,这简直是个恶毒的玩笑。一支孤芳自赏的金色花朵,忽然有一天被告知:你有毒,你是朵毒花。这朵花只有自己慢慢的枯萎掉好了,不打扰任何人。
我从愤怒转为抑郁,我觉得我快得抑郁症。在我的愤怒还没有消解的时候,我已经跌下道德的高地,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连疼都不敢说一声。我有什么资格叫疼,疼是天使叫的,不是冒充天使的小鬼子叫的。我真的快得抑郁症了,哪怕我今天才第一次听说这件可怕的事情。
我还信神呢,我简直就来源于一次反神的偶然。
正当我难过的想死去的时候,我却再次得知一个消息:kevin,你是假的孽障。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好说,但你爸爸和你妈妈是有感情的,他们是自愿结合在一起的。我就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头,又有棉花给我垫着当枕头一样。我不敢说我高兴,因为我还没有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喃喃自语的说:“不是啦?我又不是孽障啦?那我是谁?”没有答案,我面对的是一片虚无。我就好像做了个梦,一脚跌进深渊,一惊,梦醒了,我还好好的在床上呢。我觉得这一次的“被冤枉”更像是虚惊一场,我的身世还没有那么不堪,我的爸爸并不是个罪犯。想到这一点,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可我的妈妈呢?她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遭遇,我完全懵了。我不敢去妄测我妈妈的事情,因为有可能会很可怕,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诸位大叔,大伯,大妈,大婶,别再和我开这种惊心动魄的玩笑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告诉我,我爸爸是谁,我妈妈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告诉我谜底,这场猜谜游戏该告一段落了。
神啊,我不是个孽障,我爸爸是善良的,他并非禽兽。您早知道这一点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还有什么关节或者玄机?神啊,启发我,开示我,指点我。我向你叩首了。
今夜无眠,明日万道光芒。
2023年7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7/27 12:45
标签: 雨夜
连绵的雨下个不停,这个夏天并不干燥。我看着窗外的雨滴,好像在读一首忧伤的诗,诗里说着哀怨,说着朦胧,说着点滴的心语,说着绵绵的情话。我想,我们总在寻找幸福,无论我们各自的际遇和心境如何,我们向往幸福的心是一模一样的。
你向往的幸福是什么呢?是权力,美色,威势还是日日笙歌。我觉得我的幸福就像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外面下着雨,而我的房间干燥,暖和,电脑中循环播放着一首好听的歌曲。这就是幸福啊,人生至乐是清欢,淡淡的感觉到舒适就是幸福了。和这种淡淡的幸福相比,大喜大笑反倒像是在饮烈酒,当时很爽,过后迷糊,甚至乱性误事,乐极生悲。
这种淡淡的幸福从哪里来?从茶里来,从咖啡里来,从一杯热乎乎的可可里面来。既然风雨本是大自然的喜怒表达,无可阻止,那么我们只能接受。我们接受风雨,并不表示我们会傻乎乎的跑到雨帘里面去淋雨,我们会聪明而有情调的在大雨过后,小雨还淅淅沥沥时,打一把绿色的小伞,去公园里面散步和吹风。享受风,享受雨,享受自然的恩赐,哪怕它稍微有点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又怎么样,我们装着不知道。当你在窗外大呼小叫的时候,我们躲在卧室里听音乐喝咖啡,当你精疲力竭之后,我们才到雨中和你说说心里话。这样,你的情绪也发泄了,而我们也获得一种平安。最后,我们握手言和,我们两不相害。甚至于,我可以把你的发怒当作一次表演,而我买一张票,饶有兴趣的看你唱歌剧,跳芭蕾舞。最后,鼓掌,说:“不错,下次我还来。”
我会有一个爱人,他会照顾我。他会在起风下雨的时候,为我撑起一把伞。他足够强壮,足够聪明,他可以背起我奔跑,也可以和我聊几句知心话,相互陪伴,度过长夜。他会为我带来幸福,这一点太重要。而更重要的是,他不仅为我带来幸福,还会为很多很多人带来幸福。换句话说,我的幸福并非来自于大多数人的不幸。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命运和大多数人是连在一起的。我幸福,他们就幸福;我不幸福,他们就不幸福。
我的爱人是这样一个人:能干,聪明,通达,灵活,有魄力,有原则。他能够做大多数人的依靠,他能在深夜和大多数人谈心,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厌烦。所以,我们选择他,选择他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选择他来陪我们一起过这个悠长的夜晚。
在某一个雨夜,一众夜行人在雨中急行。他们拿着刀,拿着枪,去执行一个神秘黑衣人的暗杀指令。黑衣人告诉他们,要在黎明到来之前,杀死一个小和尚。他们冒雨夜行,锦衣绣袜,看着好像震远镖局的趟子手。当他们来到一处破庙,雨下得更大了,好像老天都在嘶吼。
破庙里燃着一堆篝火,风把火苗吹得噗噗直响。那个要被杀死的小和尚正坐在一堆干草上烤火。这天晚上的雨太大了,大得透过破庙的亮瓦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外面的雨水。小和尚拍拍身上的灰尘,挨近一点火堆,今天晚上他要靠这一堆火取暖。突然破庙门口挂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小和尚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妈妈来了!”小和尚蹦蹦跳跳的跑到门口查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妈妈没有回来,他只看见破庙的门口睡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乞丐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全身都被淋湿。乞丐似乎已经睡着,没有察觉到小和尚的到来。
外面的风把雨刮到乞丐的脸上而身上,雨水哗哗的在乞丐脚边流淌。小和尚觉得很伤心,一方面他觉得妈妈没有回来,虽然妈妈送给自己的风铃已经歌唱,但这只是风大哥的玩笑,妈妈并没有回来。另一方面,这个乞丐也让小和尚觉得难过,他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在这个破庙安身,却不回家?
小和尚没有犹豫,他走到乞丐边上说:“醒醒,醒醒,你进来吧,我屋里有一堆火,可以烤干你的衣服,还有一堆干草,你可以躺在上面睡觉。”乞丐微微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看小和尚,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稍稍挪了挪屁股,又睡着了。
小和尚无法,回到破庙,眼睛还直看着乞丐。过一会,小和尚拿出一个大白馒头,在火上烤。等把馒头烤得焦香,小和尚再次跑到乞丐面前说:“给!好香的,你吃一个,暖和一下。”
乞丐睁开眼睛,这次他没有拒绝。他伸手接过馒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小和尚在一边看着直乐,心想:“吃了这个馒头,他就不会冷了吧?”乞丐啃完馒头,翻个身。对小和尚点点头,算是道谢,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小和尚返回破庙,看着噗嗤噗嗤的火苗,开始想妈妈。妈妈说,等春天西风把风铃吹得叮当响的时候,就回来看我。妈妈会回来吗?她会来带我走吗,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一个或者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在迷迷糊糊中,小和尚也快睡着了。旁边的火苗像知情重义一般,散发出光热,把小和尚的身体烤得暖乎乎。
夜行人穿过雨帘,来到破庙门口。一个小幺儿上来,对带头大哥说:“就是这里,小孽障就在里面”带头大哥点点头:“你的情报很准确,重重有赏。”小幺儿点头哈腰的退下,带头大哥拿刀一挥:“给我团团围住!”夜行人分散开来,几个一队的,把破庙四周都围了起来。
睡在门口的乞丐的眼睛忽一下睁开,他转头对小和尚说:“小师傅,你的麻烦来了。”小和尚睁着惊恐的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乞丐看小和尚那么恐惧,反倒笑了一下。他对小和尚说:“你的老情人来啦,想不到你这么小,已经有这些情史烂债,你的修行不过关啊。”
小和尚几乎要哭出来,他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一定是坏人。”乞丐说:“坏人么?也不一定。”话刚说到这里,夜行人已经围拢过来。小幺儿再次走到带头大哥面前说:“老大,就是这个小孽障,我看过海捕文书的。”带头大哥冷冷的看着小和尚,小和尚也勇敢的打量起他。
带头大哥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下,似乎在笑,但又笑得极轻微。小和尚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抓我?”带头大哥没有回答问题,突然直愣愣的问小和尚:“你妈妈呢?”小和尚心念一转,撒谎道:“我妈妈马上就回来!”带头大哥不说话,似乎陷入沉思。
突然风铃又响了起来,在深夜中好像灵界的梵歌,把所有人都吓一跳。带头大哥叹口气说:“本来…,不过事已至此,你也怨不得我。”带头大哥抽出一把黑钢刀,朝小和尚走过去。小和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只见乞丐一个飞身,挡在小和尚和带头大哥中间。
带头大哥一愣,定睛一看,说道:”李老四,你一定要来趟这浑水吗?”叫李老四的乞丐踹踹脚,说:“这小孽障本该死,但我受他母亲之托,救他一命,看你给不给个面子。”带头大哥冷笑一说:“他母亲?他母亲早死啦!你是不是看中他家的三万顷良田,这朱家可是江南首富。”
李老四说:“毛三,你我本无恩怨,但我受人之托,一定要把他带走,你划下道来吧。”毛三大怒道:“这方圆百十里,谁不知道我毛三爷说一不二,我说他该死,就是皇帝老倌降下圣旨,他也活不了!”李老四捏捏鼻子,说:“皇帝老倌的圣旨没有,但我这里有一封信,你且读读,读完再来和我讲是不是要和我拼命。”说完,李老四拿出一个黑漆封的油皮信封来,递给毛三。边递边说:“有没有毒,我可不敢保证。”
毛三接过信,拆开就看。大概一顿饭的功夫,信看完,毛三沉默不语。小幺儿跟上来说:“老大,你别被他们忽悠了,这小孽障放跑,就不好抓了。”毛三一个耳光扇到小幺儿脸上,骂道:“你懂什么!”小幺儿既惊又怕,捂着脸退下去。李老四像看戏一样,看得饶有兴致。
毛三说:“人我不杀,但一定得带走。将来跟了我,少不了他的吃穿。”李老四摇摇头:“毛三,都说你英雄了得,怎么如此糊涂。骠骑营的大队人马,最多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眼前,你带了他,走得了吗?”毛三大喝一声:“我毛三爷,走南闯北,不是吓大的!”说完,毛三对李老四说:“你接我一拳,如果不退半步,人你带走。如果稍有闪躲,立马给我滚蛋!”
李老四也大喝一声:“来吧,让我李老四领教领教你毛三爷的大力金刚掌。”只见李老四扯开衣服,露出胸膛上的腱子肉,就要受毛三的一拳。这个时候,风雨声更大了,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着这间破庙,和正在哭泣的小和尚。毛三运气,狠狠一掌打在李老四的胸膛上,李老四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却纹丝不动。
毛三大惊道:“李老四,想不到多日不见,你的铁布衫功夫又长进了。”李老四惨淡的说:“你的拳已挥出,而我没有躲闪,我赢了,人我带走。”毛三稍一沉默,却拿着他的黑钢刀指着小和尚说:“想带他走,先问问我这口黑精宝刀愿不愿意!”李老四惨淡一笑道:“毛三,自你金盆洗手,入了正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哪知道还是这样说话不算数,一身匪气。”
毛三哈哈大笑道:“我本来就是黑道中人,你现在才知道么?”李老四受伤不轻,已经没有力气抵挡毛三。毛三轻蔑的绕过他,就要去抓小和尚。正在这时,风铃再一次响起,而且比上次响得更清脆,更好听。李老四突然大叫:“毛三,你好大的胆子。移花宫主驾到,你还不参见!”
毛三冷笑一声:“移花宫离这里远着呢,我不信邀月会来。”话音未落。一顶轿子已经缓缓从西北面的天空中飞驰而来,划破雨帘,好似一把利剑。毛三脸色大变,立即退后三步,手上的黑精刀握得虎口都要裂开。这是一顶白色的轿子,顶棚和四周都绣着明月荷莲。
轿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女声:“毛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的人你也敢抢。”毛三一听这个声音,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似乎遇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女声继续说:“毛三,你是自裁呢,还是我出手?”这一句话,阴深得好像不是人在说话。
李老四站到轿子边上说:“禀报宫主,小和尚没事。”突然,毛三神经质般的狂笑起来。只见他挥着刀,大笑道:“李老四,你玩的这个把戏骗骗小孩子也就是了,也敢来骗我。你当我毛三几十年的江湖饭白吃的!”正在这个时候,小和尚停止哭泣,他飞奔着朝轿子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
毛三大喝一声:“休骗老夫!”飞起一脚就朝小和尚踢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闪光从轿子中直飞出来,亮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等众人恢复视力再看,毛三,小和尚和白色轿子都不见了踪影。李老四在边上杵着一把剑,直喘气。再看地上,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幺儿已经横尸当场。
夜行人失去头目,都乱做一团。李老四怒喝道:“还不快滚,想死吗!”众人作鸟兽散,慌不择路的逃走。这个时候,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他看看地下的小幺儿,又看看李老四说:“莫非,昨晚邀月宫主真的亲临?”李老四没有答话,拍拍裤子上的灰说:“仙魔一道,江湖夜雨,谁知道呢!”
说完,李老四一瘸一拐的走了,老和尚捏捏胡须,点点头:“后辈才俊,未来可期。”
一盏橘黄色的风灯已经在渡口点亮,李老四要度过长江去北方找小和尚。他微微叹口气说:“这个小孽障,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船家递过来一个冷馒头。李老四咬一口,冻得冰棍一般。忽然,他想起风雨交加那晚,小孽障给他的那个烤得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真香,舌头几乎都要吞下去了。想到这里,李老四振作精神,看着舷窗外的小桥流水,江南人家。想下次见到小孽障的时候,一定带他去京城最有名的红袖招饱餐一顿,报答雨夜的一饭之恩。
江面上即将起风,这一晚不知道又有多少的惊涛恶浪。做好准备,我的爱人,你就要来了。
2023年7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7/27 21:51
标签: 神佑人间
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我高兴的心脏都快受不了。我很快就要当爸爸了,当然不是我血缘关系下的儿子,但他同样是我的儿子,一点没有疏离感。我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我不会再孤苦伶仃,我不会再形单影只,到我老的时候,我的身旁会有个他,这简直完美的像个童话。
本来,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孤孤单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突然,我知道自己就快当爸爸,我快有个小baby,我觉得好像中奖一样,而且是中了大奖。我可以把我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都告诉给我的儿子,这天经地义,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继承人。
我绝非一个智者,但我还是有点善良的情感和同情心的,如果能把我的这点善与美好都传给他,我这辈子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我需要一个儿子,我需要他,因为我太孤单。孤单其实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人很多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名誉,地位,或者权力。但我们需要有陪伴,哪怕这个陪伴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而小孩子也需要陪伴,很多时候,我们教育他们,不在于教英语数学,学认字和画画,我们只需要陪着他们就很好,很完美了。要知道很多小孩,其实缺乏父母的陪伴。
我的儿子陪我,同样,我也陪我的儿子。这个人间,因为有父子俩双方的爱着对方,而变得充满神圣的幸福感。我的儿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和鼓励。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奢求。
我的存在,已经给这个人间带来太多的风风雨雨。即使这非我本愿,但毕竟是因我而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我生来就有原罪。我只能向你们道一声对不起,向这个世界道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我也只是随着命运的浪潮,忽东忽西的游来游去。
如果因为我,而给你们带来灾难,我如何自处,我如何面对你们?好在,唯一的欣慰在于,我还可以发挥点影响力,影响一下事件的进程。就好像,毕竟我的身世这么离奇,我的父亲,母亲都有特别的社会地位。我继承了这种特别的内在力量,所以我可以,我有条件为你们做点事。
人类社会到目前为止还是荒诞的,我们离真正的大美无言的圣境还距离甚远。我既然由于这些特别的原因,而变得充满力量和能力,那我当然应该帮助你们。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无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人都有生存在权利,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子女。
我帮助你们摆脱困境,我也帮助你们变得更幸福,更快乐,更豁达,更成功。我不要求回报,我的回报只是一种内心的喜悦和淡淡恬静感觉。当我知道因为我,你们过得比之前好一点,或者比之前的预期好一点,我就高兴的不得了。我的价值体现出来,我的付出得到回报。我不再是个祸害,我变成一颗福星。一颗福星会有多喜乐,想想就令人向往。
我希望我们这个世界,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我们这个社会都变得充满光和粉色的霓虹,像孩子眼中的童话世界。如果孩子眼中的世界,没有光和霓虹闪烁,我想我们人类其实就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机会,我们手中还握着真理的光环和智慧的王冠,我们还没有变成黑暗侏儒,我们还是向往着光的趋光动物。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表明,我们还有寻找到幸福的机会和能力。
神会照顾我们,神会爱惜我们,神会在我们最痛苦的时候,轻轻拭去我们的眼泪。因为神,因为这个世界有神,所以我们并不孤单。我们和神相生相伴,相依相随,永不分离。到某一天,我出门,坐车,逛菜市场,做家务,看电视,洗碗洗衣服洗澡,全都哼着歌曲,乐悠悠的。我想这就是个好的世界,因为如果我有三分的快乐,你们将会有五分的幸福。你们将一直比我幸运,但我会跟着你们,尽量缩短差距。
所谓跟上时代,也就是要我们跟上好的时代吧?你们说对不对。
最后,我想说打扰你们了,麻烦你们了。因为kevin的出现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和困扰,我再一次道歉,并保证自己不当个麻烦制造者。我总保持安静平和,然后在你们忧伤的时候,为你们送上一份笑容和祝福。
神啊,赐福我们这个国度,我们需要您的恩典!
神佑人间,神爱我们!
2023年7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7/29 20:17
标签: 照顾好自己
天意难测,人间老翅寒暑。谁知苍茫天涯外,可有离人守一方碧水,看云卷云舒,悟上下之道。这人间啊,什么时候才能像天堂一样,再没有迷离的泪眼,再没有伤感的叹息。沧溟中谁在决定着命运,谁在把我们牢牢掌握,得不到半分的宽裕,得不到丝毫的怜惜。可我们还得面对生活,生易活难。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孩子,哪里知道一个老人的沧桑。而老人的沧桑和孩子讲不得,讲了只能惹来嘲笑,他们不懂。老人的故事只能讲给老人听,然后相互叹口气,喝一口老酒,相互道一声晚安。
我记得有一个老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什么叫幸福?不被人整就是幸福。”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我看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觉得这也算幸福?至现在不惑之年,才觉得老人的话很有道理,不被人整就很好,很舒适了。不要告诉我谁又去拉斯维加斯彻夜豪赌,不要告诉我谁在圆山大饭店豪门夜宴,不要告诉我谁的儿子女儿当上高考状元,不要告诉我谁认了十多个干儿子,个个笑靥如花。这些都很荒谬,这些不是幸福,它们只是一种假象,一种幸福的假象。
真正的幸福就是像老人说的那样,不被人整,舒舒服服的过一种安定的生活,这就是幸福了。下雨的时候,泡杯茶,临窗观雨;起风的时候,风中叹息,好像和老友倾诉;吃饭的时候,发现今天有麻婆豆腐,很好,很香;出门的时候,看见路上的交警认真指挥着交通,他们辛苦而敬业;星夜返家的时候,抬头看见家门口新按了一盏街灯,这个夜晚,多么明亮,心里都暖乎乎的。
幸福也就这样了,再要追求更“高级”的幸福,那还得修炼到下一个境界。而我想下一个境界的幸福也许更淡,更舒缓,更不经意。那种大喜大乐,并不是幸福,更不是更高级的幸福,那只是魔鬼的毒药。真正越好的茶越淡,淡得如水一样,只是比水多一份氤氲的香气。毒花最美,烈酒最香,妲己隔得远远的看一眼已是过分,要接近只能是自投罗网。
我在网上发现很多帅哥主播,他们真的很帅,很儿气。什么叫“儿气”,这是形容帅哥既年轻帅气又阳刚洒脱的一种说法。据说,四川的同志特别喜欢“儿气”的朋友,只要听谁说自己很“儿气”,必蜂拥而至,如获至宝。我在抖音直播间看见一个帅哥,真的很“儿气”。不仅长得像罗志祥,唱歌也唱的好,跳舞也跳的好。看他歌舞会觉得是一种享受,然后自己在心底暗暗思量:天地间还有多少钟灵毓秀的人物。
我上中学的时候,比我高一年级也有一个帅哥。他同样能歌善舞,也是一个十分“儿气”的人。有一天,上学返校的时候,我和他坐在一起。他和我聊天:“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大姐,简直像个男人婆。”我淡淡的说:“她么,我觉得还好。”这是我第一次和帅哥学长这么近的接触,也是唯一的一次,后来我再没有和他单独聊过天。
我记得圣诞节的晚上,帅哥学长和另外两个学长在篝火旁边跳了一段舞蹈,非常的热辣。我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地方,默默观看。看的时候,惊为天人。我一直觉得正是因为生活中有这些“儿气”“帅气”“舒气”的帅哥,我们的生活才充满惊喜和快乐。不然和天天喝白开水有什么区别?白开水喝烦了,不说饮茶,雪碧豆奶总得尝尝。
现在我到40岁,我的观念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还是喜欢看帅哥,看这些钟灵毓秀的人物。但我的心底会感觉到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变成纣王,而帅哥们会在某一天露出九条尾巴。这简直是一场噩梦,所幸我多年来一直被围困起来,我没有机会真正接触到这些“儿气”的帅哥,我是安全的。
我觉得人总在寻找一种自己得不到的生活,就好像我在追寻不被人整的生活。而我其实一直在被人整,被很多的人整,整得我晕头转向,分不清天南海北。活到我这个地步,才知道不被人整表面上要求很低,其实内在的诉求很高。不被人整是一种很高的境界,要达到这个境界,是要翻一个很高的门槛的,翻过去了,踏上一个台阶,成仙成佛。翻不过去,还是被人整,生活由不得你抱怨。
有的人抱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发财,有的人苦闷自己怎么还不升职,有的人愁儿女成绩不好,有的人想有一个好身体,有的人希望一年有三个暑假,而我的希望仅仅是不被人整,如此而已。但正像我说的,这个要求表面寒酸,实则门槛不低,要达到并不容易。
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一种安安定定,不被人整,不被人惦记着的生活,那就是我的幸福了。
生易活难,女神的目光并非看得见每一个人的眼泪。有的时候,我们还得自己珍惜一下自己,自己给自己放个假,自己给自己下个台阶,自己给自己找点偷懒和放松的理由。爱自己和爱别人并不矛盾,只爱别人,不爱自己,这样的人很难说可爱。那么,爱自己吧,和自己和解,给自己放个假。出门逛逛,走走看看,去呼吸新鲜空气,吃点平时吃不到的名优食品。我们也就浮生偷得半日闲,当一盘无事的小神仙了。
人啊,首先爱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2023年7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7/30 9:51
标签: 同志
同志
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我看过一部很好看的同志小说,叫《新生第一年》。这是一部讲同志校园爱情的小说,古小鱼和田雨的浪漫爱情故事,深深打动了我。我那个时候,也正好在读大学,我的内心深处也渴盼能有一场类似古小鱼和田雨那样的爱情,但可惜的是,我的大学生活很平淡,并没有遭遇到爱情,只有几段宿缘,和爱情无关,和命运有关。
我内心深处的同志爱情应该是类似古小鱼和田雨那样的,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洁白。不像《北京故事》里的捍东和蓝宇,夹杂了那么多的金钱,权力和争斗。我想真正的爱情不就是一个树洞吗?两个人躲到这个树洞中,再和外界没有丝毫的瓜葛,过自己的二人世界,这就是爱情。真正纯洁的爱情和一切外在的表象都没有关系,它就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喜欢和向往。甚至于和性都没有关系,真正的爱情是超越性的,它是一种灵魂里的呐喊。
现在的同志圈,几乎都沦陷在性的泥沼里。一接触就是身高,体重, 1,0, 相片,视频,每一个同志都恨不得长一张罗志祥的脸。但你的心呢?你的心是向往蓝蓝的天还是青绿色的草原,抑或是火红的太阳,难道就不重要了吗?我们需要找一个陪伴自己的爱侣,不是买一个橡胶娃娃。橡胶娃娃可以去工厂订做,长得像奥巴马都没问题,但你灵魂深处的渴望难道就只有激情颤抖的那一刹那吗?
即使社会发展到当代,同志还是一个隐秘的群体,或者直接说弱势群体也很贴切。同志还没有受到主流社会的认可和接纳,我们仍然被排斥在阳春白雪的高雅殿堂之外,成为一个被忽视的亚文化现象。其实,这样的情况也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比如历史,文化,法律,习俗,教育等等。中国的同志正名之路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这需要所有同志一起来努力,也需要所有不是同志的同志一起来努力,才可能达到。
我想能不能有一天,同志可以光明正大的结婚,同志婚姻受到法律的保护;同志可以手牵着手去电影院看电影,并且不会被人另眼相看;同志可以和所有异性恋一样,在公园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不会有公园保卫处的一个中年保安慌慌张张跑过来阻止;同志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柜,并且受到亲人和朋友的平等看待和真诚祝福。我想这才是一个真正好的同志年代,这才是一个真正人人平等的大同盛世。
重庆
对重庆我是有感情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住在成都,我是重庆人的近邻。在成都能找到很多重庆的痕迹,重庆火锅,重庆小面,重庆人,重庆旅游,重庆做生意的老板,重庆来蓉的大学生。住在成都,你不可能不感受到重庆的气息,哪怕这两座城市是那么的不相似。
如果拿《还珠格格》里面的角色来比喻成都和重庆,那成都就是皇后身边的容嬷嬷,重庆就是周杰扮演的尔康。容嬷嬷没有武功,但是懂诡道之术,惹急了她,她要拿那么粗的缝衣针戳你。尔康呢,武功高强,正直勇敢,所以是小燕子和紫薇的保护神。
容嬷嬷是很多小孩子童年的噩梦,那一声:“喳!”喊出来,胆小的小孩子要哭的;但尔康却是英俊的男主角,得到他的爱,什么的风险啊,责罚啊都没有了,都消散于无形了。我想,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周杰,但喜欢李明启的男孩子应该很少吧?除非他是个专爱捣蛋的鬼精灵。
我也想有周杰这样一个帅哥“男朋友”,周杰不一定是我的男朋友,但可以是朋友,也是一个男的朋友,这样不是很好吗?只是不知道,周杰本人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他还纠结于一些外在的因素,比如地域,血缘等等。我不知道周杰的想法,就好像我不知道重庆的态度,我不知道重庆会怎么看待我,怎么评价我,怎么安放我。我和周杰,毕竟还隔着一座不周山。
但我真的喜欢重庆人,我喜欢重庆人的爽利和热辣,有话直说,从不遮遮掩掩。不像成都这边,暧昧阴柔,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是不是在找缝衣针,谁知道呢。忧郁的是,重庆我没有去过,我确实不知道我和重庆的缘分到底是一场孽缘还是一次浪漫的夏日邂逅。是午后透着香气的一见钟情,还是吵吵闹闹的一对怨偶。重庆,告诉我答案。我等着你的爱情或者你的嫌弃,爱情也罢,嫌弃也罢,我喜欢重庆,这一点无人可以否认。
我总想着,有一天我也要在长江边喝山城啤酒,吃小面,看《棒棒军》,骂一句:“宝批龙!”到那一天,你们允许我冒充一次重庆崽儿吗?我在隔壁的成都,遥送问候,并希望你们看到我的文字的时候,点一点头,说:“这个假重庆崽儿还没有那么成都。”
市长热线
我走过玉双路的时候,发现撑树的铁杆倒了几根,拦腰放在地上,很不安全。于是,我回来给市长热线打了个电话,我说:“玉双路的铁杆倒了,你们来修修。”接线员态度很好的记下我的诉求,说:“我们马上安排。”于是,我开始等待,然而一个星期过去,没有动静。铁杆还是那么倒在地上,像在嘲笑匆忙的路人。
我在玉双路的路口,看见有一段电线敞放的地面上,没有入地,行人走过,纷纷避让。我再次打通市长热线,表达我的诉求,接线员的态度同样很好。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动静。电线还是大咧咧的躺在路面上,向来往的路人示威一般显眼。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一天下午,路过双桥路的时候,我看见人行道上的一个窨井盖破了个洞,这有安全隐患啊。我赶忙拿出手机,向万能的市长热线报告。几天后,一个小伙子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我看见这个窨井盖了,但这不归我们管。我们是管下水道的,这是交警的窨井盖。”我一脸懵,忙说:“我不知道该谁管,但你要向上面反映情况啊。”小伙子满口答应。
一个星期后,一个回访电话打过来:“您好,您是kevin先生吗?我们接到您反映的情况,已经整改了,你满意吗?”我搞不清楚状况,只好说:“满意,满意。”晚上我走过双桥路的时候,看见那个窨井盖上的破洞还龇牙咧嘴的向我笑着,像是在说:“你搞不定我的。”
我有种绝望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耍了。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回访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有这个功夫,你们去现场看看不好吗?
第二天,我路过玉双路那截电线时,看见旁边有一个指挥交通的交警,我走上去说:“警察同志,您能反映一下这截电线吗?它已经躺在这里好久了。”交警说:“好的。”不再看我。路上,我遇见一个城管队员,我拉拉他的衣袖说:“同志,这些倒了的铁杆,你们向上面反映一下。”城管队员一个劲的点头:“反映了,反映了的。”
这个星期,我欣喜的发现玉双路的铁杆已经竖了起来,但那截露在外面的电线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破了口的窨井盖也没有人来更换,我有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
昨天,我发现新鸿路的一个窨井盖也破了个洞,今天,我看见菜市的窨井盖也裂口了。这都怎么了?我心跳加速,想赶快逃离这修罗场。我也不再想打市长热线,因为不喜欢老给我打回访电话,问题却得不到解决的荒诞处理方法。我想,这个市长热线还是值得改进的,毕竟,窨井盖,电线都关乎市民的安全,为政者还是应该多上心。
也许,我们需要有一条新的热线,把权力好好利用起来,不要再打太极拳,不要再当推事,好好为市民服务,这才是当务之急。
芋儿
芋儿其实就是芋头,四川人喜欢说芋儿。什么芋儿烧鸭,芋儿烧鸡,白味芋儿,芋儿是四川人喜欢的一道美食。我也喜欢芋儿,我觉得芋儿像它的名字,平和,恬淡,普普通通又有滋有味,是很好的一种食材。
但为什么不说芋头,要叫芋儿呢?我想还是四川人喜欢小孩子的心理造成的,只要是带儿的,都是好东西,都是上好的食材。芋儿,儿菜,瓢儿白,只要带“儿”字,一定错不了,一定挺满意。这像不像我们对下一辈的期望,你们总比我们上一辈会更好,更聪明,更能干,更幸运。
我的“芋儿”呢?你在哪里?爸爸想你了,但还见不到你,甚至于我都不能确定我是否还会和你有一段缘分。爸爸的命运自己掌控不了,爸爸不知道能不能和你朝夕相处,能不能和你嬉戏玩笑。爸爸只能遥望着天边的霓虹,想你是谁,你在哪里,你多大了,你和我有没有一段缘分。
如果,我真的能自己养一个孩子,那该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但是,我觉得希望渺茫。我觉得我已经落入一个窨井,爬不出来。一个落入窨井的倒霉蛋怎么还能抚养孩子呢?难道要孩子和我一起受苦,受夹磨,受惩罚。别说别人,我自己都不忍心。
但我还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孩子,一个我自己的孩子。即使我自己苦难,但我不还可以把本属于我的幸运保留给他吗?我自己受罪,却也可以替他挡罪,那这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也可以很幸福,一样也可以健康快乐的长大。我觉得我的童年还有一部分的快乐回忆,我想把我自己童年的快乐,复制到我的“芋儿”身上。让他和我一样快乐,让他比我更加快乐,那我这一辈子还是有点乐趣,有点意义的。
芋儿,你在哪里?爸爸真的想你了,快到爸爸身边来。爸爸等你,爸爸把最好吃的奶油蛋糕放在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爸爸把最漂亮最美味的那一朵芙蓉花夹到你的盘子里。让奶油和果酱,代替爸爸的话语,给你最美好的祝福。芋儿,爸爸爱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现在40岁了,觉得精力远不如20多岁的时候,常常疲惫,常常困倦,有时候躺在床上看手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当然,我没有生病,除了精神病,我没有患身体上的疾病,这算是很幸运的一点。但我的健康状况却不容乐观,我现在正处于一种亚健康状态,表面上没有疾病,但身体却显得虚弱。
我以前可以走路走到文殊院,参拜一圈后,又自己走回双桥路。这一段路程,其实不算近,但我并不感到累,反而觉得有一种运动的快感。但现在,要我走这么远的路,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脚变得没有力气,我的膀胱存不住尿。阳光强烈,我满脸流汗;下雨天,我看不清路况。我觉得我已经远离暴走加勇往直前的阶段,现在更多的时候,我只想静静的躺在床上听会儿音乐。
特别是我的眼睛,我很担心我的眼睛。我这段时间视物模糊,不知道是近视加深还是老花变得严重,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我是老了,真的老了,老眼昏花,腿脚不利索,说话不清楚,记忆力变得很差。我想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会减少伏案写作的时间,多到外面去看看,多看看远方的建筑和树木。
我想趁自己还能走,能跳,能吃,能睡,能写,能聊,能看的时候,到大千世界中去游历一番。毕竟,困在这个狭小的卧室里写作,对眼睛实在不能说友好,我只能尽力的保持一种劳逸适度的平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知道我还有很多的工作没有完成。我要保管好自己的“本钱”,不然未来的那些风风雨雨,点点滴滴,谁来描述,谁来抚慰,谁来暗中监管,谁来守望相助。
我要加强锻炼,也要多注意休息眼睛。自己有一个好身体,对自己是一种幸运,对亲人是一种负责,对爱人是一种承诺,对敌人是一种威慑。我要变得强壮而健康,即使仅仅为你们,也是值得的。
大姐
大姐是神,大姐有超凡脱俗的神之向往。一般人根本触及不到大姐的理想,因为她的理想一般人理解不到。当我们在思考存款,职位,名誉,地位,子女和享乐;大姐想的却是生命,进化,发展,格局,光明和天堂。不要拿我们一般人的小心思去揣度大姐,因为这很可能仅仅是一种误解。你看到的是一只小蚂蚁,大姐看见的是一个生命系统;你看见是一个老乞丐,大姐看见的是社会的立体结构。永远不要低估大姐的境界,因为你没有资格去评价她。
大姐给我们带来幸福,一种神赐予人间的幸福。夏天的凉风,秋日的落叶,冬天的白雪,春天的嫩芽,这些都是大姐的礼物。大姐的礼物绝不会是一双耐克鞋,大姐的礼物一定是一首自然的快乐合唱。我们这个人间有太多的不圆满,有太多的伤疤和缺憾。所以我们需要大姐来帮助我们,帮助我们把这个人间变得更好,更美丽,更适宜人的居住。这是我们对大姐的请愿,而大姐的善良足可以让我们相信她会帮助我们,并会帮助得很好。
当我们遭遇苦难,当我们承受压力,当我们受到伤害,当我们感到忧郁,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姐。因为只有大姐才会无私的帮助我们,帮助我们渡过苦厄。你可以蔑视英雄主义,你可以轻视民族主义,你可以无视社会主义,你可以怒视正派和公道。但你绝对不能,也绝不应该嘲笑大姐,嘲笑大姐对你的爱和关怀。如果你连大姐都轻视,其实你是在轻视你自己。你连神爱人都不相信,你自己也就变成一只乌鸦,哀鸣着飞过森林,连老榆树都不会对你笑一下。
大姐是多么的伟力惊人,大姐是多么的母仪天下。我们渴盼着大姐来帮助我们,我们渴求着大姐看我们一眼,一眼就已经很圆满。
我在午夜黯淡的时候,会想起大姐。想起大姐的爱,还留存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姐,救我!救我出苦海,救我得幸福!我需要依靠,我需要寄托,我只能祈求您来帮助我。赐我一个爱人,赐我一个孩子,赐我一个完整的家庭,赐我一段人间的浪漫旅程。神啊,没有您,我怎么活,我怎么活得像个人样。
我会请一尊观音像,放在我写字台最显眼的地方,时时昭示着我,神爱我,神爱人,神爱人间。那么,我的所思所感所念所盼所言所为,都会依您的指示,都会遵循您的安排。而您会在深夜,最漆黑最没有光的时候,显出法相,救我于危难。这是人间多么大的欢喜,多么大的恩德。因为有神,所以我活着,而且还会活得很好,活得很幸福,活得很殊胜。
神啊,把您的爱和圆满赐予我们这个国度,赐予我们这个世界。我们在您的庇护下,活成一朵佛前的莲花,活成一盏神龛上的风灯。
神的爱,普照我们生活的这片大地!
2023年7月3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7/30 16:48
标签: 凯文日记
我的生命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涛之后,驶入一个暂时宁静的港湾。我停靠在码头上,心里想着大海上的风浪,心有余悸的算着还有多少天,才是我出海的日期。我现在暂时是安全的,但我已经伤痕累累。我的身体和心都受了刑,变得很憔悴。我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理解和帮助,于是我写下这80多万字的自传。
这本《凯文日记》确实是我的自传,但又不仅仅是我的自传,我觉得它的内涵远远超过我本人。或者说,这本书仅仅是依托我作为一个支架,撑起了一片绚丽而奇幻的天空。在开笔之前,我也想不到这本书这么“飚”。所谓“飚”我想是超越了作者本人的预期,而变得不受控制。
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虽然暂时安全,但远远没有脱离危险。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等着我,甚至这场风暴的具体内容是我一个月之前都还想不到的。我觉得我也受到了教育,人间的奇幻和神秘,让我不得不折服。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是左右互搏,还是万国来朝?我想都有可能,正像我之前说的,仅仅一个月以前,我还想不到这么多。
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我寄希望我的读者在看到《凯文日记》这本书后,给我启发和指点。可能你们的一句谩骂或者是讽刺,就揭破了谜底。而我被骂几句并没有关系,至少我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世,比现在这样迷迷糊糊强得多。我是个同志,正像你们在书中看见的那样,我并不讳言。但我并不觉得同志有什么羞耻的,虽然我不会主动表白。我觉得同志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人里面有,动物里面也有;地球上有,外星球上同样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反倒是对同志的厌恶和憎恨才真正奇怪。
一个同志作家写的文字是不是会很别扭?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听到你们的评论,哪怕说我的书就是一大坨狗屎。狗屎又怎么样,自然的产物,没有狗屎,哪来的爱犬。我希望你们喜欢我的书,我更希望你们从我的书里挖掘出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机关和暗门。这完全有可能,文字生出来之后,很大程度上就不再受作者本人的控制,而变成一只自由飞翔的鸟。
至于我个人,像我之前说的,处境并不好。我还在过鬼门关,等待我的是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风暴。幸运的是我有兄弟,而且不止一个兄弟,他们会分担我的责任和压力。有的事情,可能就不再需要我自己去处理,他们完全可以全权代表。我之所以还有勇气活着,正是因为我想着我还有兄弟和爱人,不然,我应该早就和你们道别了。
我只上过一年正式的班,之后打过点零工,我没有多少工作经历。从韩国回国后,我就住进了精神病院,从此开始漫长的疗养期。我真实的身份其实是个精神病患者,这才是最能形容我的标签。至于同志圈,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涉足。
说句老实话,如果你们问我:你为什么要写《凯文日记》这本书,你有什么目的?我真的回答不出来。最开始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念想,写着写着变成了揭秘和讲故事。但不管怎么说,我写的这些内容和我都有切身的关系,不是写的别人的事,这也算我写作的一个基本思路。我写的是kevin的自传,哪怕自传里面有上百号林林总总的人物。
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凯文日记》,我觉得仅仅是一部书籍的开头。就好像我写了80多万字,还没搞清楚我的爸爸妈妈是谁(汗),你们说《凯文日记》是不是只是个开头?《凯文日记》的第一部分到此就为止了。但凯文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将来,至少我可以预计的还有武打,悬疑,侦探,玄幻,战争,爱情,宗教等等故事要一一上演。故事的丰富性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好像做梦一样。
我是谁,来自于哪里,到哪里去?我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我就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糊涂虫。所以,看见天涯论坛下架,我很伤心。至少在那里,我能获取些许的信息,但现在连这个论坛就没有了,我彻底变成一个白痴和瞎子。
看我的书,你们知道了有一个大姐,还有一个二姐。我并没有见过她们,但我的未来后半生却要寄托在她们身上。特别是大姐,她掌管着权力和威势。如果她不发兵来救我,我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因为整个故事的链条断掉的话,我这个主角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始终相信大姐和二姐是喜欢我的,《凯文日记》里面也反复这样的写。至于是不是我自作多情,留给时间来检验。大姐,发兵来救我吧。哪怕仅仅是做戏,也要走一下过场,不然我就被晾在台上,下不了场。故事的情节向前推进,未来会怎么样,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大姐,二姐比我高明一万倍,她们的选择总是对的。
我再说一个让我无法释怀的事,我竟然有可能是个日本人。这是从何说起?我真的是个日本人?我不知道,我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我是或者不是,关于我的身世,值得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他们说我是个日本女人,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害羞且难过,但又有点醒悟。陈真不是娶了个日本女人光子吗?那么就让我来演这个光子好了,演得好不好不敢说,总比川岛芳子要强一点。
我的命运是这样的,连我自己都吃惊。我40岁以前想不到我和日本有什么关系,做梦都想不到。但现在幕布揭开,我竟然夹在中日之间,成为夹心饼干。为什么命运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有机会我也要问问大姐二姐,希望她们能给我个答案。
如果我真的有外国血统,其实对我是一件好事。这样他们就不能把卖国贼的标签贴到我的身上,毕竟我是个外国人嘛。但我的爱人就惨了,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未来他的处境会很微妙艰难。神啊,赐福他,别人不理解他,你一定能理解他,哪怕仅仅把他当作我的一双手套。那么,所有的错我来背,所有的罪过我来扛。日本女人本来就有原罪,怪只能怪自己。我的爱人只是为我顶缸背锅的一个背锅侠,放他走,让他安全的离开。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中国也好,日本也好,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也好,都和平安康,都风调雨顺。特别是中国,再不能走老路,再不能走回头路,向日本学习,向美国学习,中国人也要发财,中国人也要过上好的生活。发达国家有的,中国要有;发达国家没有的,中国也要有,因为中国将来会成为NO.1。不要怀疑中国的潜力和中国人的能力,中国将重新回到世界第一的宝座上,中国也会再出一个天可汗。这不是童话,真真实实,未来可期。
我将会死去,然后会发生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这是一种修炼,一个人要修炼,一个国家也需要修炼。我相信经过修炼之后的中国,会更强壮,更威猛,更风生水起。保护好你们自己,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经过风雨过后,我们再举杯邀明月,共迎风暴后的蓝天白云,徐徐和风。
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重整河山待后生。再上虎山行,江山代有才人出。未来,你们要强大起来,击败敌人,创建你们自己的卓越功勋,在神的爱意下,续写华夏的辉煌。
神啊,赐福我们的国家,赐福这个人间。在您的爱和光辉下,一切的一切的丑陋,虚伪和恶毒都必将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是清淡天和,袅袅炊烟。
三宅一生,莫言传奇,红楼幽梦伴终老。亲爱的读者,《凯文日记》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2023年8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8/1 19:57
标签: 牛蛙
《凯文日记》的旅程继续进行。今天路过一个火锅店的时候,看见门口放了很多活牛蛙,这些牛蛙被装在一个塑料笼里,等着被剐,然后烫火锅。这家火锅店在门口剐牛蛙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我看到至少也有1,2年。剐牛蛙看着非常吓人,先剐皮,再拦腰剪断,牛蛙的两条蛙腿就这么搭在一个女工的手上,好像缩小版的人一样。
原谅我这么说,因为被杀死的牛蛙确实像个小人,它们唯一和人长得不一样的头已经被剪下来,不知所踪。我每天傍晚路过火锅店的时候,都看见女工在门口剐牛蛙,实在血腥无比。我只有掩面快速离开,看见我走过,女工似乎更来劲了,手上使力,躁动得很。
今天我路过火锅店的时候,我想或者我可以做点什么。我进去问老板,能不能把牛蛙卖给我。这个要求其实很蠢,第一,我根本没有钱。第二,老板不是卖活牛蛙的。第三,即使我买下牛蛙,我也不知道该把这些牛蛙放生到哪里。不出所料,老板开口就问我是哪个火锅店的。我说:“我不是开店的,我是个人想买点牛蛙。”老板一口回绝了我:“我的牛蛙是留给客人的,你要买去菜市场买。”旁边一个女顾客也帮腔:“你应该去菜市场买。”
我知道我今天又有点糊涂,我从火锅店出来,双手空空,老板不会把牛蛙卖给我。再说,即使我今天买到了,明天呢?我还有钱买吗?我总不能管住顾客的嘴巴,让他们不吃牛蛙吧?谁也没那么大的权力。我觉得很郁闷,我觉得我遇到了一个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的事情。
再说宽泛一点,我看见牛蛙可怜,去买牛蛙。猪可怜吗?羊可怜吗?牛可怜吗?我为什么不去买来放生,就因为牛蛙比它们更像人一点?我觉得生活很无趣,我自己吃素,我总不能叫别人都吃素吧。我遇见了一个哲学问题,人有没有权力吃其它的动物?如果没有,人怎么生存呢?再说,即便吃素,植物也有生命啊。
我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自己对自己解释道:“其实我不反对人吃荤,但应该更文明,更人道一点。”比如牛蛙,可不可以用一种更文明,更人道,更隐蔽的方式来杀。而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见血见皮的,看着很野蛮。虽然这有点侏儒哲学的意味,但我也只能这样想了。如果我宣布一条禁令,明天开始全国人民都吃素,我想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还没那么激进。
有的时候,我也很无奈。是不是只有当一个人自己很悲苦的时候,才会同情其他弱者,哪怕一只牛蛙。如果我现在正飞黄腾达,我还在体制内,甚至当上一官半职,我又会有怎么样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太顺,太幸福,其实不太容易体会到其他生命的悲惨。只有自己有切身体会,才懂得生命的不易和珍贵,进而发生慈悲心。
我觉得牛蛙可怜,其实我自己何尝不也是一只牛蛙,等着被杀被剐。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可能比牛蛙更可怜,因为牛蛙的痛苦只是一瞬,而我的痛苦却是终生。我从小就受到折磨,只是这种折磨在我小的时候,我体会不到。我觉得我过得很好,我的父母很爱我。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幸福,也没有被谁爱过。
别的小孩的幸福,我尝不到滋味。我以为的幸福,只是一种麻药,麻痹我的感知,以为自己还算个幸运儿。就好像,我从小就上贵族学校,后来又出国留学,多富裕,多高端。但其实,我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都不懂,到外面碰一脑袋包。到现在,我的生活完全“升华”了。我除了一个女看守,接触不到其他任何人,我的生活成为一个真空状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是不是还会心疼我。如果心疼我,为什么不来见我,我找不到答案。
我觉得我自己变成了一面人皮鼓,有一首歌叫《阿姐鼓》,旋律很动听,但据说其实这面阿姐鼓是用阿姐的皮做成的。魔鬼拿着我这面人皮鼓,咚咚咚的敲着,于是我开始哭泣和哀嚎。魔鬼哈哈大笑:“你们救不救他,不救?那我继续敲。”于是,魔鬼又开始锤我。但不知道怎么了,真的没有人来救我。无论我怎么嚎啕大哭还是惊声尖叫,都没有人来看我一眼,魔鬼和我都惊奇起来。
魔鬼惊奇的是,陌生人的淡定;我惊奇的是,我的那些关系人的冷漠。我的关系人是谁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政府?军人?警察?公务员?或者,外国人?魔鬼冷冷看我一眼,好像在说:“矣?怎么不灵了,以前一敲就会屁滚尿流来一堆傻瓜,难道都学聪明了?”我也盯着魔鬼的眼睛:“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直到有人来自投罗网,但你的招数不灵,吃亏的是我,你干脆杀死我吧!”
魔鬼摇摇头:“阿姐鼓不是那么易得的,做你这一把,就费我不少心思呢,我怎么舍得把你拆了。”魔鬼摸摸下巴,开始想其它的招,而我终于获得暂时的喘息机会。
说到这一层面,我其实还不如牛蛙。食客只是想吃牛蛙的肉,但没有折磨牛蛙的主观意图。而魔鬼不仅想吃我的肉,还要折磨我,折磨得我大喊大叫,把众人的眼睛,耳朵,鼻子都吸引过来。那下锤,那下手,能轻得了吗?即便是一场戏,痛苦本身却是真的。假戏里面有不假的一面,这不假的一面甚至还不少。
我仔细想了想,解决牛蛙的问题,有两条道路,两种手段。一条道路是红色的,比如可以向有关单位举报火锅店当街屠宰,让公权力来暴力干预。另一条道路是蓝色的,把社会推向先进,自然而然就不会有当街剐牛蛙的情况发生,甚至于发展得好,就没有人吃牛蛙了,像欧美那些发达国家一样。
第一条道路治标,第二条道路治本。或者可以把两条道路,两种手段结合起来,标本兼治。我可以先向有关单位举报火锅店,暂时性的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把社会推向进步和高速的发展,从本质上解决这个问题。想了想,我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说到底,牛蛙的问题还是一个社会发展的问题,社会发展到某个阶段,这个问题自然就消弭于无形了。就好像我们以前老抱怨很多人没有传呼道德,打了传呼不回电话。但现在,连传呼机都成了文物,何谈传呼道德。发展把一个很难解决的棘手问题,自然而然的解决了。这算高招,只不过需要耐心,需要全社会达成共识。
我想牛蛙生在中国还是不幸的,毕竟我们中国的社会发展相对滞后。但牛蛙的未来,长期向好,因为我们中国潜力巨大,前途无可限量。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把牛蛙请到盛大的舞会上,给它带上一顶王冠。它看我们跳舞,我们为它庆祝诞辰三周年,我想这不完全是梦想,还是有实现的可能性的。
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反映了这家火锅店当街屠宰的问题,我希望问题能得到解决,哪怕这种解决流于粗糙,流于表面。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两条腿走路,牛蛙也好,我也好,中国也好,前途光明,长期向好。
不要畏惧黑暗,黑暗只是表面,黑暗过后一定是光明,然后记住几个光辉的名字,在光明之后好好祭奠。
2023年8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8/2 19:48
标签: 莫言
我没有看过莫言的名著《丰乳肥臀》,我仅仅是看了一下简介就望而却步。一个“不守妇道”的伟大母亲,守着自己的8个女儿,一个一个死去。唯一幸存的儿子不仅被关进监狱,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且这个儿子是个有恋乳癖的侏儒。这是个什么故事,我打一个寒颤。
我看过陈忠实的《白鹿原》,《白鹿原》的基调也是灰色的,但总比《丰乳肥臀》好得多。至少在《白鹿原》中我看得见生命的延续和家族的继承。其实,对《白鹿原》这样灰灰暗暗的书,我都实在说不上喜欢,更何况这本人死光了的《丰乳肥臀》。
我常常在想,我们这个国家真的有这么灰暗和不堪吗?是否,太阳落到山的那一边之后,真的不要到街上去。你以为你可以夜游古道,哪里知道你只是阳气旺,阳气弱一点的可能就回不了家了。我撑着头,想莫言的故事,到底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
从有道理的一面说,我确实不敢说太阳落山之后,城市和乡村里的阴暗角落里会发生什么。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在某一处,甚至很多处的犄角旮旯,确实有很多挣扎着的灵魂。他们见不到光,见不到太阳,甚至连晚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见不到。他们被关入黑牢,等待着一个活了千年的老魔鬼的檀香刑。
我不敢否认这种可能,哪怕我阅历尚浅。我小的时候,有一个姑姑,她是个精神病患者。她的头上会长虱子,牛女士会帮她洗头,然后用一把篦子篦出一个个的小虱子,放到桌子上,叹为观止。据大人说,这个姑姑发起疯来要打人的,甚至和男人打架。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发疯,姑姑对我是很好的,她喜欢和我亲近。
有一次,我和姑姑在玩,牛女士过来不声不响的把我抱走。牛女士是怕姑姑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当然也可能是害怕姑姑头上的虱子跳到我身上来。我回转头,看见姑姑露出很难过的表情,她还是喜欢我的。这是我5岁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没上学读书。不知道在哪一天,姑姑却突然消失了,她莫名其妙的从我的视野中人间蒸发。从大人们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才知道,原来姑姑走丢了,或者更直白一点说,就是一个疯女人从家里跑出去,再也找不到了。
姑姑去了哪里?她会不会是被谁拐走了,80年代有很多人贩子,像姑姑这样的年轻女人,显然也是他们的猎物。我没有主意,我找不到答案。有一次,我从电视里看见被拐到农村的女人,关在猪圈牛棚里,受尽虐待。我一阵阵的心紧,我害怕姑姑也落到这种境遇,哪怕我和她的交情实在说不上有多深。
姑姑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据说家人大人到处去找过,终于无果。分家产的时候,姑妈说:“要立一个字据,如果小妹回来,归两个哥哥管,我不管。”在其他家人的强烈反对下,这份字据终于没有立成,于是作罢,可能连姑妈也觉得姑姑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
我想到姑姑,就觉得莫言的《丰乳肥臀》还是有道理的,哪怕我其实根本没有证据表明我姑姑受到了虐待。但我还是有一种心底的恐惧,对这个社会,对城市,对农村,对陌生人,我心有戒备。其实,人类社会到处都是相似的,莫言的高密东北乡和四川偏远农村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黑暗一旦降临,到处都一样,一样的恐怖,一样的苦不堪言,管你在哪里,在哪里都逃不掉。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我又觉莫言的故事很荒诞。中国的农村真的就这么恐怖吗?8个女儿,一个都存活不了,唯一的儿子还被关进精神病院。甚至连主角母亲也颇有槽点,据莫言自己说,这是为了表现真实的母亲的伟大。但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什么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莫言把我们这个社会最后的一点胭脂水粉都擦掉了。
为什么我会说莫言的故事很荒诞?我没有去过高密东北乡,但我有不少四川农村的同学。他们并不龌龊,甚至很正直。我高中一个男同学花,农村来的,潇洒而刚健,智商高,有魄力。花高考考上北大,成为我们班的第一人。我绝对不会认为花有道德败坏的嫌疑,恰恰相反,我觉得花非常的正派。
我高中在看杰克伦敦的书,花看见了,借去阅读。我看见花仔仔细细的看那本几乎被翻破了的小说,然后再规规矩矩的把书还给我。我觉得一个喜欢看杰克伦敦的高中生,都不简单,都是有血性,有追求的人。不然,他不会喜欢杰克伦敦的狼性。一个喜欢狼性的人,绝对不会把一个妈妈的8个女儿杀死,再把她唯一的儿子关入精神病院。这不是杰克伦敦,这是伏地魔。
读大学的时候,我还见过花一面。他从北大回成都,精神奕奕。他说:“我在北大,他们也叫我高杆。”我听了,毫不怀疑。花讲一道数学题给你听,会让你觉得他和你不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因为他的思路和方法,太神奇。做历史论述题,我稀里哗啦写一大篇,得5分。花写了5句话,一句话二分,十分,满分。天啦,他是事先看过答案吗?
有一次,花从农村的家回学校,带来一筐桃子,花欢欢喜喜的送一个给我。我一看,是一个瘪得厉害的小桃子,远没有市场上卖的那么好。按我的标志,我不会吃这个桃子。但这是花自己家种的,他当宝贝一样,把桃子搬运到学校,再送给我。这个桃子我不得不收下,并好好享用。
我真的觉得农村人没有那么不堪,就像花一样,他很阳光,他的基调绝对不是灰暗。莫言的高密东北乡和花一点边都沾不上,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莫言的故事,相信中国的农村那么阴森恐怖。
我还有一个农村的同学,成绩也很好,他叫化。化个子矮矮,面黄肌瘦,看他的模样,你就知道四川农村的生活条件确实不怎么样。化的外表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营养不良模版,好像从小没吃饱过饭一样。那个时候,化住校,周末他去学校附近的乡集买了一包麦片回来吃。
化把他冲好的麦片,端来给我:“kevin,尝点。”我一看,差点要吐出来。那哪是什么麦片,简直就是一杯不合格的浆糊。我说:“化,这个喝不得,这绝对是假冒伪劣商品。”化笑笑,走开。结果趁我不注意,化还是把他的“麦片”一饮而尽。他舍不得倒掉,这是他用少得可怜的零花钱买的营养品,怎么可能倒掉?暴殄天物!
第二个星期,我从家里拿了几包“皇家麦片”送给化,我告诉化:“这才是麦片,你那个叫什么呀。”化嘿嘿嘿的笑起来,高兴的把我的礼物收下。
化和花一样,也是一个很阳光,很爽朗的人,他的基调也是光灿灿的,绝对不黑。有一天晚自习,化坐在我旁边,陪我上晚自习。突然一个年轻老师来找化,要和他说道说道。原来,白天他们俩在食堂发生了点小矛盾。我看老师来势汹汹,想反正我们都要毕业了,也不用顾忌什么。我直接呛老师:“我们在上晚自习呢,你不要打扰我们!”老师气急,指着化说:“好好好!”,转身走掉。化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在我的身后,面红耳赤。
我觉得化有一种义气的感觉,你对他好,他就一定对你好。读大学时,我去川大找化,化请我去吃食堂。化指着琳琅满目的菜肴说:“kevin,随便点,我请客。”我不好意思起来,我看见过化吃食堂。一碗米饭,一份青菜,就是化的一顿午餐。我怎么好意思让他请客,我说:“我妈在家做饭了,我要回去。”
化没请成客,但他终于没有“善罢甘休”。大学毕业前夕,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飞鹰摆件,当作礼物送给了我。至今,这个飞鹰摆件还放在我家客厅里,看见它,就好像看见化一样:他是讲义气的,它绝对不蝇营狗苟。
我没有农村生活经历,这对我是个遗憾。但通过花和化这两个标准的农村仔,我觉得农村没有那么糟糕,没有那么恐怖。我不知道莫言为什么要把农村写得这么灰暗,要把一个可怜妈妈的8个女儿全部写死,再把最后一个儿子投入精神病院。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两件事是老公和儿女,而莫言把这个女人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剥夺掉了,再来歌颂她的伟大,这样很残忍,很不道义。
我真的不太喜欢这么灰暗的故事,就像当年我几番犹豫没有买莫言的《檀香刑》一样。我觉得可以揭露社会的阴暗面,但揭露是为了追寻光明,是为了子孙后代的生活更幸福更有意义。像莫言这样,直接把一家人都判了死刑,我还是有点恐惧。从这个意义上讲《丰乳肥臀》不如《白鹿原》,《白鹿原》至少让我看见了下一辈孩子的笑脸。
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一跃成为文坛翘楚。是不是他写的文字,暗合了某些外国人的心意,我不敢确定。我觉得能不能有这么一本书,它既揭露中国的黑暗,又展现中国的光明;它既鞭策中国人的劣根性,又歌颂中国人的高尚灵魂。如果这样一本书能得诺贝尔奖,至少会比《丰乳肥臀》好一点。我们还是需要光和希望,哪怕我们看不到太阳,但我们的眼睛天生是用来寻找光明的。
最后,我建议莫言大叔多写一点好的,光彩的中国农村故事,让我们看看莫言的脑海中是不是只有月黑风高,人如鬼魅,还有没有清风明月,天高云淡。我期待着,并向莫言大叔表示敬意。
2023年8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8/3 19:26
标签: 曹西平
曹西平叔叔:
您好!
曹西平叔叔,见字如面,您并不认识我,我只是您无数个粉丝中最微小的一个。我是从台湾的电视节目中认识您的,我觉得您非常的和蔼可亲,善良平和。您给我的感觉像一阵和煦的春风一样,轻抚人面,暖人心房。而关键,我觉得您是正直的一个人,您绝对不是那种旁门左道的坏人。我觉得正直是您最突出的标签,其他的说道,其实并不重要。
您年轻的时候,在台湾很火。但可惜,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再说家里的电视机也收不到台湾的频道,那时候也没有网络,我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您的名字。到我30岁时,才从网络上认识了您,您当时正在参加有名的综艺《康熙来了》。
我印象中的台湾艺人,多少有点轻浮,不是东拉西扯,就是一味搞笑。但您是个例外,您不仅搞笑,而且主持公道。在娱乐场中主持公道,而又不会引起反感,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一般人不容易达到。更多的人即使不投向恶的那一边,至少也会随波逐流,当个赔笑的相公。但您不会,您会吹响口哨,质问作恶者:“你在做什么!”伴随着您的台湾国语,这本来有点娱乐效果。但正因为您自带幽默感,反而让您的正直变得更易被人接受。这是一种天赋,轻易模仿不来的。
我觉得您是一个天生的艺人,而且是一个善良的天生的艺人。只要您在场,即使是一场审判也变得有趣有底线。好人看到您,心里就有底了——有曹西平在,火力绝对集中不到自己身上,曹西平会主动表演,吸引火力,为我减压;坏人看到您,心里就开始嘀咕——这个搅屎棍,今天要把我的好事搅黄!不好不坏的人看到您,心里乐开花——今晚又有一段幽默演出,免费的。
原谅我没有称您是一个英雄,您其实是一个英雄,但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英雄。普通意义上的英雄拿着枪,拿到刀冲锋陷阵,但您是坐在嘉宾席上吹口哨,口哨就是您的武器。所以,您是一个画外英雄,镜头不会把您拍得站在正中间,英武非凡。但时不时又会闪过几帧您好奇又专注观察的表情,好像在说:曹西平在这里呢,你们都老实点!我把你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您像一只熊猫,憨态可掬又大义凛然。滚到舞台上,一下子,黑暗就惊惶了:这是个什么东西?您斜着眼觑它,然后一屁股坐在黑衣人的旁边,灯光马上照过来,黑衣人就再也绷不住了。不是立即下场现出原形,就是干咳两声,假装出恭,逃之夭夭。
我看网络上说您其实是个同志,同志又怎么样,同志才善解人意呢。再说,你绝对是一个正派的同志,这很重要。同志里面其实也林林种种,什么人都有。但一个正派的同志,却绝对是值得尊敬的。我想您是不是也有一个爱人,伴在您的身边,填满您感情的空白。真正好的同志不会到处找朋友,他们是专一而又深情的。我猜您肯定也是一个专一深情的人,不然您不会那么关怀弱小,体谅卑贱。您是一个好的同志,可爱又有趣。
我看《康熙来了》说,您现在长居泰国,这有点意思。你是尊崇泰国的佛教,还是喜欢泰国人的朴实?或者只是怕冷,想在暖和的地方居住。其实您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您始终是一个台湾人,一个中国人。
我看过一些台湾的电视节目,我觉得台湾不乏像您这样有趣有益的好艺人。但像您这样敢于主动亮剑的综艺大咖,还是不多的。我非常希望台湾有更多像您这样的人,不然舞台上多少会有点乌烟瘴气。说到乌烟瘴气,现在大陆已经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不仅好人不敢说话,连坏人都不敢说话了。那谁在说话?认不得,魔幻得很。
善与恶的对峙和共生,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您显然是站在善这一边的,这也是我为什么给您写信的原因。我写了一本日记体自传《凯文日记》,我把书稿托付给您,希望您能帮我把《凯文日记》推荐给更多的读者阅读。请您相信,《凯文日记》的立场和您是相似相近的,它绝对不邪恶,它绝对向着善与美。
台湾是一个风水宝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台湾保留了中国更多的传统文化和根脉,今后,台湾还需要发挥更大的作用,既自己加速发展,又反哺大陆。台湾人民是可亲可敬的人民,大陆父老乡亲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曹西平叔叔,纸短情长,言简意赅。我的《凯文日记》托付给您了,借您的口哨,让人间的自由美丽之花开遍宝岛,开遍中华大地。
祝:健康,美满,幸福!
您的大陆粉丝:kevin
2023年8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8/7 19:30
标签: 邂逅一只渡渡鸟
我现在很疲惫,这是一种被魔鬼整的疲惫,和工作辛苦的疲惫不是一回事。工作辛苦产生的疲惫在下班休息的时候,就可以释怀了。而我一天被整10多个小时,无法休息。就算休息了,大脑中马上又想到明天会怎么样,后天会怎么样,大后天又会怎么样,恐惧和焦虑、痛苦随之而来,如影随形。
没有被魔鬼整过的人体会不到我的痛苦,有的幼稚的人甚至以为我过得很好。你们不懂的,你们不懂什么叫江湖恩怨,三刀六洞。你们只以为不用上班还可以生活,就是幸福了。却哪里知道这种生活其实就是用软刀子割肉,想死又死不了。我现在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样能痛快的死去,不用再看魔鬼的脸色,不用再和魔鬼纠缠。
你们听说过魔鬼的报复吗?魔鬼要报复一个人不是把他变成一个恶棍,因为恶棍往往并不痛苦。魔鬼要报复一个人是让这个人主观上想成为圣人,客观上再把他变成罪人,让他承受双倍的痛苦。当圣人就够痛苦了,据我所知,凡是想当圣人的人都过得不好,甚至很惨。而如果这个想当圣人的人最后却变成一个罪人,可想而知,这种内心的纠结和悲愤,常人难以体会。
如果让我重选一次,我宁愿做一个蝇营狗苟的小市民。这个小市民没那么高大上,完全和光彩沾不上边,但他的小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这就是幸福了。把一个人往恶的那方推,他可能会被人恨,但他自己其实未必难过。但如果把一个人往好得没边了那方推,他就惨了,全世界都要和他为敌,乌鸦飞到他头上都要拉一泡屎。当好人的成本惊人,但只要你稍微聪明点,当坏人的成本其实并不高。
很多人会说,这世界上到底还是好人多。我觉得这话没错,但这是相对于坏人来说的。真正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其实并不存在,即使存在,很快也会被这个社会吞噬,骨头渣都不会留下。千万不要当一个滥好人,当一个相对于坏人来说的好人是最幸福的。只要你比坏人好一点,你就是好人了,谁又是第二个耶稣呢?
国外有学者做过计算机模拟实验,把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放在一起竞争。最先被淘汰的是好人,然后是坏人,最后剩下的是不好不坏的人。这个实验反复模拟了多次,结果都一模一样。人类一万年的历史其实就是淘汰好人的历史,等好人淘汰干净了,再慢慢来淘汰坏人,最后剩下中间地带的人成为后代新人类。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聪明的坏人其实应该保护好人,因为好人绝种的那天就是剃刀架在坏人脖子上的那天。
弄清楚了这个道理,你们就知道魔鬼是在怎么报复我了。魔鬼就是要我当好人,当一个纯粹的好人,当一个万世留名的圣人。可圣人是那么容易当的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当圣人其实就是在自杀。人类社会根本不容一个绝对的好人,一个绝对的好人,一个圣人其实就是一只还没有死绝的渡渡鸟。同类早就灭亡了,剩下一只留给众人观赏惊叹。
这个道理并不深奥,魔鬼当然一清二楚。所以,魔鬼报复他的敌人的方法就是把敌人的儿子养成一个圣人,然后让他在世人的唾骂和铁拳下,绝望自杀。这种报复,一般人想不到。我记得我以前就写过,要一个孩子当大好人,当耶稣,当神,这个孩子的父母是恶毒的无以复加的。不把人类进化的秘密告诉给孩子,让他被骗,被蛊惑,一心向善,一心成佛,这是很残忍的事情。
我很喜欢金庸的《连城诀》。我看了这么多文学作品,只有这本武侠小说写出了这种情况:师傅教授徒弟的武功全是错误的,本质上是在报复徒弟。严肃的文学作品不敢这么写,反倒是武侠小说说了个透彻。人不做坏事并不难,但要时时刻刻做好事,这就要命了。本质上说,我们这个地球没有适合一个人时时刻刻做好事的条件,如果你要这么做,你其实是在和大众为敌。
这个世界上还有几只渡渡鸟?或者早就绝种了?我不敢妄测。但我还是想问问神明,既然渡渡鸟并不适合地球,为什么又要让它曾经在地球上长久的生存过?或者是我们太幼稚,水平太低,我们理解不到神的思量,神的理想。但渡渡鸟就这么和人类说道别,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或者再说直白一点,既然渡渡鸟本不适合生存,干脆就不要教育小孩子学着渡渡鸟的样子,翩翩起舞。少说几句谎话,少骗几个小孩子,留点功德好不好。
魔鬼骗他敌人的儿子当一只善良的渡渡鸟是有社会条件的,因为所有人,所有老师,所有记者,所有编剧,所有作家都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孩子的:当一只渡渡鸟吧,这才是人生的正道。我想,总还是有那么几个傻乎乎的孩子会上当受骗,于是,淘汰渡渡鸟的历史进程继续进行。
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们真实的情况,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们渡渡鸟已经灭绝,这个地球并不适合渡渡鸟生存。神明呢?您也容忍撒谎吗?我知道您自己不会骗我们,但您为什么不戳穿他们的谎言,让我们都明明白白的活着?说穿了,如果谁承认自己是一个好人,谁就是众矢之的,谁就是理所当然被首先淘汰掉的劣质品。真正的优等品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人,这个标准很清楚,绝大多数人都明白。
但我们还是被骗了,我们被骗当一个好人,一个活雷锋(雷锋22岁就死去,他不可能现身说法揭穿你们的谎言)。我们一门心思的想象着一个至善至美的世界,当我们发现真相,我们已经在人生的跑道上被伤得遍体鳞伤。如果一个被骗的人还没有那么倔强,还没有那么认死理,或许他还不算一只真正的渡渡鸟,他还可以活。然而,如果这个被骗的人是个死心眼的犟脾气,那他可能真的要去跳崖了,像当年的渡渡鸟一样,一只一只的主动跳下悬崖。而神明站在一旁,默默观看。
我想能不能在今后创建一个不骗小孩的国家,从最开始就教育他们应该当一个不好不坏的人。那么,没有人再上当受骗,没有人再异想天开的去寻找一个完美的世界,这样是不是更接近神的理想?四川有个叫范美忠的语文老师,据说汶川大地震来的时候,他一马当先的跑出教学楼,扔下一教室的学生。事后,范老师振振有词的说:“我没错,我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范老师北大毕业,至少他还真不是一个骗子,幸甚至哉。
我活到40多岁,觉得能和一个人摆几句老实龙门阵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大多数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都是虚伪的,带有表演性质的,真正心与心的交流与互动非常罕见。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范老师这样的朋友,让他告诉我:“你没错!就是应该把自己先保护好!”我想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范老师并不可爱,但他不是骗子。和一个不是骗子的人聊天,能让我们有所收获,有所启发。就像有人说:“谁像我这么老实?”你老实不老实我们不知道,但至少你让我们知道大多数人其实都不是那么老实的,这也算人生的开悟了。
什么时候,那个不说谎话,不骗我们当好人的英雄才出现呢?我们等待着,但你一定要早点来,因为渡渡鸟坚持不了多久了,它已经精疲力竭,它已经心灰意冷。绿军装们,你们呢,你们也骗人吗?我等着你们的来信,在我还能够知晓的时候。你们也要早一点来,因为魔鬼的利刃已经抽出刀鞘。
光辉万能的神啊,救我!我不需要你把我送进伊甸园,我只希望你痛痛快快的赐我一死,我感谢你,因为我的死将宣告魔鬼的报复就此破产。渡渡鸟用自己的生命,反击了魔鬼。不管,它是不是又一次被聪明人给骗了。
死亡之神,来拥抱我!
2023年8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8/8 9:37
标签: 四季歌
春
春天是一个大好的季节,万物复苏,草木发芽。没有谁不喜欢春天,经过一冬的严寒,好不容易盼来了暖意融融和生机盎然,谁不喜欢呢?至少在春天,你能够脱下厚厚的冬装,穿上薄薄的单衣单裤,潇潇洒洒的到户外去游玩。而在冬天,你只能猫在屋里,看看电视,看看手机,消磨时间。
春天是一场生命的圆舞曲,一阵春雨飘飘洒洒落到大地,花儿也开了,草儿也绿了,布谷鸟飞上枝头开始唱歌,蚂蚁也从土地里探出头,东张西望。所有的生命都开始招招摇摇的舞蹈,所有的生命都穿上新装。春天像一位魔法师一样,把生命从一整个泥巴湖里捞了出来。再降下雨丝,洗干净附着在上面的淤泥和烂土,于是,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就像一夜之间,换了人间。
春天是一把倚天剑,在浓重的暗夜里,刺破夜空,闪出一道闪电,照亮万事万物。猴子看清楚了面包树的真容,面包树瞥见啄木鸟的喙,啄木鸟望着一双蝴蝶发呆,蝴蝶飞过一片花丛,找到一处神秘花园。神秘花园只能在春天的时候观赏,夏天它枯萎,秋天它萧瑟,冬天它凋零,只有春天,才是神秘花园的演唱会和大秀场。所以,春天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最适合出游,最适合闲逛,最适合懒懒散散的去郊外踏个青,然后再到农家乐吃一碗农家饭。春天,是欢喜而快乐的。
王俊凯像不像春天,那么的帅气,那么的有生命的活力。看见王俊凯,就好像看见一整代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要说现在的年轻人颓废,看看王俊凯,他是那么的积极向上,那么的充满生命最本真的力量。看见他,好像一夏的炎热烦躁啊,一秋的落寞伤怀啊,一冬的忧郁寒冷啊,一下子,全部不在了。只留下王俊凯对着我们淡淡一笑:没有问题,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散淡而舒适。我想,这就是王子的承诺,我们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我喜欢王俊凯的潇洒恬淡,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可担忧和焦虑的。所有的困难,磨难都会在王俊凯的眼波流转中,变成一缕微微的和风,拂过我们的脸庞,带走伤心和忧烦。你能想象,王俊凯会露出很为难,很急迫的神情吗?不会的。王俊凯始终是淡定自若的,他在向所有他的粉丝暗示:选择了我,就是选择了一曲舒缓的音乐,生命会因此变得如溪水般平静而欢乐。那么,谁又敢对王俊凯说不呢?
王俊凯,看我一眼,我需要你的眉目传情。
秋
秋天是一场盛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稻谷满坂,因为山果满园。结束了一整个夏季的燥热和烦闷,凉爽的秋天为我们送来粮食和水果,这是神的恩赐,这是大自然的礼物。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秋天到来的时候,连小猫小狗都会吃个肚儿圆。
有一个形容词,只配和秋天搭档:金秋。没有金春,金夏,金冬的说法,只有秋天才是金色的。金灿灿的枫叶红了,摘一片下来,做一枚叶脉书签,夹在一本诗集里,守望幸福和平安。秋天,所有幸福的感觉都来了。好像人间再没有离别和愁绪,离别和愁绪怎么能和“金秋”相遇呢?他们并不匹配。金秋的伴侣是稻浪和碧涛,一阵麦香飘过来,好一个丰年,好一场人间艳遇。
秋是自然之神对人类的宽恕和礼赠,不要说什么人间倾轧多,不要说什么人间满是流言蜚语,是是非非。秋天一到,我们就明了,原来神还是喜欢我们的,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收获和美满。我们吃着月饼,想应该是五仁馅的呢,还是蛋黄馅的呢?神微微一笑:明年秋天,月饼管够。这就是神的人间大爱了,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秋已经予我们无尽的祝福和美好。
王源像不像秋天,暖暖和和,可可爱爱。我觉得王源是“三小只”中最小的一个,最单纯,最充满喜感。看见王源,我就在想他怎么这么小啊,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王俊凯一样大呢。王源像一只欢欢喜喜的燕子,下雨的时候,他会飞到天空中,翩翩起舞,和着雨水唱一首《青春修炼手册》。不要笑燕子笨拙,笨拙其实是神的心爱。神喜欢一只笨拙的燕子在雨中舞蹈,就好像神喜欢儿女们,在自己面前说几句童言无忌的玩笑话。无可置疑,神是喜欢燕子的。
王源和王俊凯都是重庆仔,重庆仔,性格火爆,光明磊落。我觉得王源和王俊凯都是很敞亮的人,他们没有心机,他们如一张白纸一般,干干净净,整整洁洁。这种性格上的敞亮,让他们俩都成为神的心头之爱。因为神喜欢敞亮的人,神喜欢没有心机,清澈湖水般一眼见底而透明的人。王源和王俊凯都是神的儿子,神会给予他们关注和帮助,正像妈妈总会帮助自己的儿女,天下哪有不帮助自己儿女的妈妈呢?所以,王源也好,王俊凯也好,都是被神吻过的幸运儿。
王源,快快长大,长得又高又帅,你的粉丝还等着你盛大婚礼上的三层蛋糕呢。
冬
冬天来了,冬天是一个圣洁的季节。雪花飘飘,寒风萧萧,冷空气带来西伯利亚的寒潮。冷空气一到,所有的燥热啊,灰尘啊,细菌啊,病毒啊,不干不净的枯枝败叶啊,全部被埋藏进了深深的泥土中。整个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干净,变通透了。春的乱花渐欲迷人眼,夏的留得残荷听雨声,秋的停车坐爱枫林晚,被一句厚重无比的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完整取代。
冬天似乎是一把屠龙刀,一刀麾下,藏着多少雪兵丁,雨将军。一场神圣的战争,结束一个世纪的迷茫和混乱。战争过后,天朗气清,人间有爱。我们这个地方冬天很少下雪,但只要下雪,就像一场节日。男女老幼,大大小小都会跑出来,跳啊,闹啊,玩笑啊,嬉戏啊,好像一个欢乐场。特别是圣诞节前后,要是降下一场雪来,简直是老天爷的礼物,整个城市都会轰动,好像新年提前到来。
我们就在雪里笑啊,乐啊,舞蹈啊。到晚上的时候,生一堆篝火,围在篝火边,哥哥讲一个故事,姐姐唱一首民谣,弟弟吹一曲笛子,妹妹拉一段小提琴。所以,我们重大的节日都是在冬天,冬天才好欢聚,冬天才是举杯敬苍天的季节。到下雪那天,我们早早就醒了,擦干净玻璃窗户上的雾气,我们隔窗一看,好一个山舞银蛇的不夜天,我们开心起来,哈哈哈的笑。笑原来冬天这么的好,这么的美,这么的有趣味,这么的可喜可乐。
易烊千玺像不像冬天,他是那么的干净,他是那么的爽洁。看见他,人间的一切忧愁苦闷都不见了,因为我们知道,他会为我们带来一片洁净的天地。不要说春生虫,夏湿重,秋寂寞,易烊千玺一到,全部扭转,全部变得喜乐。易烊千玺的春百毒不侵,易烊千玺的夏干干燥燥,易烊千玺的秋人语渐闻。易烊千玺本身就代表了四季的最高潮,他是神的心心念念,他是自然的一首礼赞歌。
有人说易烊千玺没有王俊凯和王源帅,我只能说各花入各眼。易烊千玺的帅在他的风衣,在他的领口,在他的皮靴,在他的一举一动。你们欣赏不了他的帅,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发现冬天的奥秘。当你们发现冬天的好,当你们发现冬天隐藏的深意,你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冬天是四季的清洁专家和医生。没有一冬的爽洁,哪有春华秋实,哪有秋收满坂。所以,把我们的爱送给易烊千玺,表达我们对他的敬意。易烊千玺,你很帅,你很酷,你很拉风,你很得人心。
我们喜欢你,加油,易烊千玺!
夏
夏天是一场欢聚,五湖四海的宾朋都要汇聚在小河的堤岸边,欢歌笑语,哈哈大笑。不要说夏天很热,正因为热,所以我们才打赤膊,穿裙子,吃冰棍,游泳池里展手脚。把头发剪短,把冬衣深藏,我们去迎接太阳公公,我们和阳光一起微笑。学长会从远方来赴我们一面之约,学长带来的是好闻的阿迪达斯香水味道,学长带来的是健壮的身板和肌肉,学长带来的是男人的干脆和勇猛,学长带来的是正义勇士和八百罗汉的保证和承诺。
学长保证在夏天为我们带来一夏的爽快和洒脱,因为他代表的绝不仅仅他个人,而是很多很多人的祝福和期许。学长只是很多正直善良的人的代表,代表他们来把我们保护和拥抱。这场夏日的邂逅,要多少年的修炼才能得到,得到的时候,是否会泪花连连,而泪花是否又能浇灌出一朵好看的玫瑰花。我们等待,我们静静守候。
到8月份的时候,夏的大幕完全拉开。泳游池,奶油雪糕,电风扇,空调和冰块一一上场。连动物园的熊猫都卧在空调房内享受清凉,但人间的欢喜才刚刚开始。夏是一个约会兑现的季节,春天的时候,说过要来看熊猫,怎么能不来呢?下雪也要来,下雨也要来,路灯熄了也要好,道路破了还要来。因为,我们已经和四季仙子,约定在夏天不见不散。
“三小只”会在夏天合体,我们已经看到,我们还在等待下一个夏天。到那天,我们要王俊凯为我们跳舞,王源为我们歌唱,易烊千玺在下面打拍子,一场青春的无悔盛会,谁也不要缺席。下一场TFBOYS的演唱会,你们还来吗?粉丝和记者们,“三小只”向你们问好,并送你们三个大梦想家的魔法城堡。魔法城堡开启城门的那一天,必定是宾客盈门,一票难求。
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加油!你们的粉丝和拥趸,在西安,在北京,在上海,在成都,在重庆等着你们,等着你们和我们合唱一支四季歌。当歌声响起,全国的人们都会向你们投以注目礼,因为你们代表了年轻和希望。
TFBOYS,你们是最棒的,因为有你们,人间欢愉且生机勃勃。
2023年8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8/11 13:04
标签: 求援信
我再次坐上魔鬼的翻滚列车,在半空中旋转720度,然后,落在一张蹦床上,于是又蹦起10米高。我觉得自己几乎快中风了,我头疼,半边身子麻木。我不敢祈求魔鬼的饶恕,因为他已经告诉我他对谁都不会手软,我又怎么能奢望被善待呢?这翻滚列车和蹦床的组合运动,天知道我还要进行多久。
我一直很迷惘,魔鬼到底要把我“扭”成什么样一个人,一个圣人还是一个魔王。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意图,很多时候,我搞不清楚他是要我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做好事,他说我硬,倔强,是个大傻瓜;做坏事,他说我是机器人,变坏了,黑不溜秋。那他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好像是石臼里的一块糍粑,一白一黑两个魔鬼抡起两把大锤子,轮番的锤我。我被锤着朝向左边,下一锤又马上把我锤向右边,我只感觉到痛苦,却不知道这两把大锤子是要把我锤成什么样子。我顾此失彼,左右失据,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或者用更简单的一点话说,我就像个癌症患者,在接受一个酷医的组合化疗。他的目的就是要消灭我的“癌肿”,也就是我的脊梁和硬骨。他追求的唯一目的不在于我是好是坏,是左是右,而是把我变成一个没有“癌肿”的“正常人”。而这个“正常人”其实是个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人形机器,这才是魔鬼的目的。化疗本身是非常痛苦,甚至残酷的,这种酷刑,我已经受了近20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我才能过一种轻轻松松,天朗气清的生活呢?我苦苦思索,不得而知。
不要小瞧魔鬼的刑罚,魔鬼的刑罚虽然没有皮鞭子,竹签子,辣椒水和老虎凳,但同样可怕,甚至更上一层楼。我早就说过,魔鬼的境界远不是渣滓洞白公馆的国民党守卫能够达到的。魔鬼的法,魔鬼的思量,魔鬼的手段,魔鬼的力气,魔鬼的通天彻地,哪里是戴笠,徐远举之辈可以企及的。戴笠,徐远举再厉害,再残酷,他们是人,即便是恶人,也只不过是人。但魔鬼不是人,魔鬼是另一个异次元空间的外星生物,他们在宇宙中的等级远远高于人类。
魔鬼的刑是一种软刑,表面软,其实硬。和那种肉体刑相比,魔鬼的软刑更偏向于一种精神刑。肉体刑是让人的肉体痛苦,精神刑是让人的精神痛苦。而魔鬼的刑能够达到一种既让你的肉体痛苦,更让你的精神痛苦的效果。这种精神痛苦高过肉体痛苦的刑罚,比辣椒水,老虎凳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这种精神刑直接作用于人的内心世界,它对人精神上的盘剥和折磨,骇人听闻。
如果一定要比喻一下魔鬼的刑是什么样子,就好像我现在的状态:我想死,但我死不了,我想找把锋利的刀子割腕,但没有,我只找得到一把锈钝的小水果刀。魔鬼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你不是想死吗?就用这把小钝刀割吧!”我犹豫再三,打消了这个注意,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用钝刀子割肉,其实是魔鬼新一轮的刑罚。然后魔鬼会哈哈大笑的说:“是你自己对自己用凌迟之刑的,怪不了我。”
当年慈禧太后杀谭嗣同,因为恨的厉害,所以用钝刀砍头。想不到现在轮到我用钝刀子割腕了,历史转了一圈,中国人的智慧一直都在。但改革总得进行下去,不然只能是死水一潭。不改革死路一条,改革就好像开了一道生门,所有人都会因此获救。
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活着,活着受刑。人活成这样,活着就是受罪,活着就是受刑,而又死不了,也就算人生的大悲惨境地了。不然,还要怎么样呢?真要把我关到监狱中,关到精神病院中,关到死?你们对我,也实在太残酷了些。
到底你们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们却又不告诉我,只是跟在魔鬼的后面,亦步亦趋的对我严加刑罚。我爸爸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恨成这个样子。即使我爸爸是个恶棍,但我不是无辜的吗?我并没有做什么恶事,你们又怎么下得了手。把一个连自己父母都没见过的孤儿,整成精,整成妖怪,整成现世活宝,你们多英雄,多厉害。
为什么不能过一种轻松的生活呢?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呢?哪怕我没有权力,没有地位,没有财富,甚至没有家庭,但我能过得舒服且自由自在,也就没白来世间一趟。如果来世间一趟,就是为了还债,就是为了被报复,受折磨,这样的人生难道不可悲可怜吗?谁又是我的救世主呢?我看向你们,你们眼光扑朔,我知道指望不了你们,我只能自寻出路。
或者可以期许一下神明的帮助,虽然我不知道我和她有什么样的关系。但既然称之为神,就一定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心。如果和跟着魔鬼亦步亦趋的凡夫俗子一样,也不可能是神。要是我能得到她的帮助,或许我可以脱离这种可怕的刑罚,过上一种相对轻快的生活。但神在哪里?在北京,在上海,在台北,在伦敦,在东京,还是在纽约。我真的不知道啊,哪怕我要给她写一封求援信,我都不知道应该寄去哪里?神的信箱在哪里,告诉我,我滴泪铺稿,我以吻封缄。
我觉得我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向神祈援,并不唐突。我不是要求金钱名誉地位权力,我只是想不再被魔鬼的刑折磨,这个要求是那么的急迫而又微小。就好像有钱人家的小孩想着晚饭后要不要来一根哈根达斯冰激凌,而穷人家的孩子,只想着今天能不能少搬一块砖,多睡一个小时的觉,如此而已。你们不会明白穷小子的诉求的,你们的哈根达斯冰激凌分不到穷小子的盘子里。
我期望我们能重新过一种舒服的生活,这种舒服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主义,原则和思想。这种生活就是简单的,世俗的,快乐的,自由的。就好像不要一打开电视机就是红旗和国歌,能不能也唱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或者不用到台北,在上海,在杭州也一样看雨,也一样享受一路的浪漫和繁华。那就很好,很快乐了。我们的生活中不再有刑,只有雨的浪漫和花的芬芳,这人间不虚此行。
昨天,我把我的《凯文日记》邮寄给了孟庭苇老师。我希望她能阅读我的文字,并喜欢我的文字。孟庭苇老师是我喜欢的歌手,她是温婉善良的。如果她喜欢《凯文日记》的话,我想会有很多像她一样温婉,一样善良的人喜欢我的文字。那么,是不是我的求援信也就真的寄到了神的手上,毕竟神就活在我们芸芸众生中间。如果你们看到了《凯文日记》,我想神也一定注意到了这本书。那么,我的苦难和灾祸是不是有可能就此终结,毕竟,我获得了神的注目。神的注目本身就是一种帮助,一种加持,一般人得不到的。
我听说,人一旦到了某种绝境,冥冥中会有天使为他打开一扇窗户。我希望这不是一个传说,毕竟我曾经看见过那么多善良的,忧伤的,友好的,充满爱的眼睛。我想起这一双双眼睛,就觉得这人间还是有爱有情谊的。这人间并不恐怖,并不黑暗,至少,我这么认为。
天使们会拿着一把小弓箭,把一路上的妖魔鬼怪都封印在爱之箭下。魔鬼也只能退避三舍,然后女神的光芒照耀我们的国度。而我也就在看见女神的一刹那,获得新生。
神啊,看我一眼。
2023年8月1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8/11 19:05
标签: 祝你幸福
前几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是个残疾人。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实没有听说,你竟然是一个残疾人。在以前,我甚至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以为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你是我的弟弟,我最好的弟弟,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其实,知道有一个弟弟,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你还那么的善良和正直。我听说我们并不只两兄弟,也就是说除了你,我还有个兄弟,这对我来说简直像做梦一样。我们来自一个大家庭,我们是一卵所生的双生子,太幸运了,太幸福了。就好像,一个人落水,快要被淹死,突然听说原来自己有一个分身,正在岸上好生生的。这种欣慰足够让他在意识模糊之前,开心的笑一次。
我相信你懂我的感受,因为你是一个和我想法接近的人。别人说一份快乐分享给两个人就有两份快乐,一份悲伤分享给两个人,每个人只有百分之50的悲伤。所以,你是一个分担我悲伤的弟弟啊。想到你,我就觉得我或许还没有那么惨,至少我的双腿是健全的,而你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在你面前,我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悲惨呢?
他们说我们两个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不仅长相一模一样,连性格都一模一样。但我们其中一个一定得变坏,不然游戏的链条就断了,这绝对不容许。最后的选择是我变坏,而你维持你的善良和正直。这绝非是我被动接受的,我选择当那个坏人,留下你守卫女神的信念。我甘愿,我没有犹豫。
在太古里,魔鬼告诉我:如果你自愿当那个坏人,就去中央广场照一张相片。反正,你们俩有一个一定得变坏,不是你就是他。我看见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女孩,从我身旁走过。我知道,是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了。既然我们俩一定有一个当那个背时鬼,那就我来当好了。反正我自己无牵无挂,反正我已经穷困潦倒,那么就让我的弟弟保持一种纯洁,这样至少我的苦难会变得充满意义。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中央广场,坦坦然然的照了张相片。我就是那个堕落天使,一个变坏了的花仙子。而弟弟,你将永远获得神的宠爱。我没有感觉到悲伤,甚至有点自豪。我用自己不幸的余生,成就了一个神子,谁能说我不好?我还是有那么点成人之美的道德的,更何况这个人是我的亲弟弟,而且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亲弟弟。
弟弟,你的余生幸福就由我来背负。我尽量做得好一点,这样你也会过得快活一点。如果,哥哥有什么疏漏,而让你受到挫折,哥哥提前向你道歉。哥哥是主角,主角是一个堕落天使,堕落天使有义务把神天使好好的照顾,不然堕落天使将无法获得神的原谅。但只要神天使是幸福的,堕落天使也可以进入天堂,和弟弟一起看护着女神。
除了你的腿有残疾之外,我们俩是两个相似的人。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你也愿意为了我做出牺牲,我们俩是两片相仿的树叶,彼此照拂着,从树冠上飘摇落下。你不要说哥哥没有见过你,我也不要说弟弟怎么不让哥哥知道弟弟的存在。我们相互体谅,我们相互饶恕。就好像,一个人和自己的影子和解,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他们说你和我一样,也受了刑,也受了折磨。我想象不到魔鬼怎么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用刑,这太可怕,这太下作。但好在我们俩都挺了过来,你平平安安,我也健健康康。你将会远行,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平静的过你的生活。这也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而幸福。这个国家很快会经历风雨的洗礼,而你能够去一个祥和的地方,恬静的过一辈子。这很好,很幸福,至少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安排,但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接受这个安排,去一个美丽平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常在想,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怎么样才能获得幸福。我们可能生来就不是来享福的,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需要过得好一点,尝到点生命的甜味。你能够远离这是非场,你能够远走高飞,这是神对你的恩赐。你要珍惜,并努力让自己过得快乐一点,顺利一点。
你的幸福在于,我将驮起你的生活,你能获得清闲;我的幸福在于,我将获得一个爱人,他将驮起我的生活,我也会远离刑罚。你和我都找到了依靠,我们俩都是幸福的,这就是现世对我们最好的安排。我们俩千万不要去追求一种世俗的“幸福”,那种“幸福”充满了权力,金钱,名誉和地位。我们一样也不要,我们只要清淡天和,袅袅炊烟。
什么是幸福,傍晚6,7点钟的时候,守着窗户,看见一个背着小书包的小学生照例从我的窗下走过。然后,我抿一口咖啡,坐在电脑前,写一篇黄昏,落日,小学生,微风和绿树的散文,这就是幸福了。能够清清静静的度过美好的一天,没有打扰,没有刑罚,没有疑惑,没有混乱,这就是人间好世界。至于其他外在的“幸福”,留给红尘中的俗世客去追寻吧!
哥哥的爱人会给我们带来一个盛世,一个快乐美好的人间。这是我的愿望,也是很多人的愿望,即使有人质疑,他也是在幸福中质疑的,所以无关大局。到那个时候,我将每天笑着起床,笑着买菜,笑着做饭,笑着写文章,最后笑着睡着。而弟弟,你也会过的很舒坦,你在异乡,也会体会到我们的幸福。我们的幸福将通过风,气流,味道和文字,传递给你。你在异乡,也会笑着和哥哥相互道一声晚安,然后酣然入睡。我们两个苦瓜终于活出点甜味,穷小子也要过年吃一顿饺子啦。
弟弟,你是真正的神子,你是无暇的,你是纯粹的。你这样就很好,你将代表神的意愿。而哥哥将会成为魔的人间代理,成为魔的发言人。但真正的玄机在于,我和你并不是矛盾的,恰恰相反,我们彼此相爱,我彼此都愿意对方过得幸福,过得圆满。所以,神魔并不矛盾,他们相辅相成,相依相偎。
哥哥和你,也一定要相互爱惜,相互照顾。你说1加1等于2,我说1加2等于3,我们相悖吗?完全不,我们心意相通,想法一致。我觉得我和你最大的共同点就在于,我们都是为了他人的幸福而努力终生。你为小学生买一身冬装,我为小学生添一双鞋,一顶帽子,最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学生笑呵呵的从我们窗户下面走过,这就是我们的意义了,光明无比的意义。
弟弟,你要注意身体的健康,多锻炼锻炼身体。你的腿有残疾,所以锻炼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弄伤了自己。你把身体锻炼好了,才能快快乐乐的和哥哥一起迎接新时代的到来。弟弟,记得哥哥说的话,我们的幸福很淡,像白开水一样,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它足够纯正,足够长久。
爸爸妈妈,照看我和弟弟啊!当我们遭遇危险和苦难的时候,你们的祝福是我们最大的保证。受到爸爸妈妈保护的孩子,都是幸福的孩子。我和弟弟,在孤单的角落,送上衷心的祝福,不管你们现在在哪里,在哪里都有神的爱护。爸爸,妈妈,爱人,弟弟,你们都要幸福,你们都要活得快快乐乐。
这人间,在我们两兄弟的祝福下,一定会变得更好,更喜乐恬淡。而人间的人们,也一定子孙传续,香火永继。
人间,无怨亦无悔。
2023年8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8/16 12:40
标签: 我的小学同学竣
立秋几天,天气很合时宜的凉快了不少。一看日历,吓一跳,呀!今天已经是阴历的七月一日。阴历七月,俗称鬼月,七月半更是鬼节。传说一到七月,鬼门就开了,冥界倾巢而出,众鬼乱窜。这个鬼月,想来并不平常。
前几年鬼月的时候,我会去文殊院,看和尚们做法事。文殊院的鬼月法事很是隆重,先在小院坝里设一祭台,供上香蜡纸钱,再在前面放上纸扎的牛马等祭品。然后把随喜了功德的居士和信众拿来的写上过世亲人名字的名帖,塞到一大堆纸钱里面,等做了供奉天地的法事后,一把火烧掉。鬼也送了,香火钱也得了,两全其美。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我老会想起我的一位小学同学竣。其实我和竣来往并不算多,当然也不是来往很少,我和竣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想起来虽然很熟悉的感觉,仔细回想,却又发现能想起的就只有翻来覆去的几件事。似乎和竣同学五年,他就活在这几件事里了。再其他的,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我小学开学就注意到竣,一个很爽利的小孩子。说话做事很有风度,既不过分夸张,又不扭扭捏捏,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换句话说,竣从小就显成熟,是那种帅哥般的成熟,不是老人般的衰老。总之,我对竣的第一印象很好,他很实在,实在到让我有点倾慕他。
从小学开始,竣就当上我们班的班长,而中队长是一个叫小的女生。我老是搞不清楚,班长和中队长谁更“大”,我应该听谁的?好在竣和小并没有出现过“号令”不同的尴尬。他们配合得很好,并无矛盾和争执。
我刚上小学,和同学都处在相互揣摸的过程中,有一天,我忽然发觉竣是一个很好的同学:大大方方,敞敞亮亮。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觉得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绝对值得交往的男同学。哪知道,没过几天,竣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死皮赖脸的来找我玩。
课间的时候,竣死死抱住我,不让我去上厕所。我使劲挣扎,哪知道竣的力气很大,我竟然挣扎不开他的熊抱。我也有点微微被激怒,于是半真半假的和竣推搡起来。一个不小心,我的一团口水掉在竣的头发上。正在我惊慌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我赶忙回到座位。回到座位我还慌慌张张的,竣那么爱干净的一个男生,头发上被我“吐”一团口水,多恶心啊。
第二天,我去上学,还心有余悸,悄悄打量竣。不过什么也没发生,竣不仅没有来“报复”我的恶心招数,甚至根本没有提起这事。只是仍然会死乞白赖的和我腻,一会抱抱我,一会拉着我走东走西。星期二是学校固定的兴趣活动时间,我报了象棋班。竣也在象棋班,竣要和我下象棋,可我不会下象棋。下围棋,我还可以勉强应付。
我抱着侥幸的态度和竣下起象棋,我想会不会竣也是个象棋门外汉,这样,说不定我还不至于太难堪。天不随人,竣的象棋下得很好,一看就有名师传授过。我一败涂地,输个底朝天。下完一盘,我死活不和竣下了,我和竣下象棋,明显就是被他“虐”嘛。
竣不饶我,他说:“我让你一个马,最多再让一个车,我们再下一盘。”于是,战火重燃。但遇到我这个猪对手,竣三下五除二,再次获胜。于是,我说什么都不下第三盘了,在下象棋上,我甘拜下风。我偷偷想,竣会不会下围棋,说不定下围棋我能够挽回面子。竣的那个名师说不定只专研象棋,在围棋上不过只是泛泛之辈呢。想是这么想,但我到底没有和竣下过一次围棋,他能不能在围棋上也赢我,算是一个未解之谜。
从小我就是个懦弱孩子,在班上常被同学欺负。但竣不会欺负我,他对我似乎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好感。也正因为竣是有权有势的班长,却从不欺负我这个老实疙瘩,所以我对竣也有好感,甚至暗暗喜欢。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竣的长相,一张苹果脸,双眼皮,挺鼻梁,观之可亲,实则英俊。看来,我也是个外貌协会的,竣如果不是相貌非凡,我会不会有那么倾慕他?谁知道呢。
有一次,做家庭作业。我们那个时候每个学生每月交一点代管费,就可以留在学校里,由老师守着写家庭作业。那天的作业是一份语文报上的测试题,老师要求必须抄题。不知道怎么回事,竣没有那份语文报,他跑过来和我一起写作业,我们共用一份报纸。
课桌太小,放一张报纸,还有两本作业本,摆不开。有的狡猾的同学就说:“竣,把报纸拿走,管他那么多!”我在一旁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可是我的语文报!竣没有理睬起哄的同学,他低下头笑了起来,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写自己的作业。那天,我是和竣一起写完的语文作业,报纸他也没有拿走。这就是我喜欢竣的地方,他有一种很正直的自律感,哪怕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
凯文老师要我主持我们班的公开班会,教室里里外外坐了很多其他班的老师和同学。我站在台上,拿着稿子,一五一十的念了起来。开场词致完,就是出旗。只见竣和小共同举着一面队旗从教室后面走到前面,再停下来行队礼。小看起来笑嘻嘻的,自带喜感。竣却是满脸严肃,目光坚定,很有范儿。确实,竣就是那种从小就有领导范儿的小学生。
班会很成功,我的声音洪亮,竣和小也表现很好。凯文老师过后对我说:“不错,就是念稿子的时候,把头再抬高一点。”这次班会算是我一次小小的成功,后来我还听其他班的老师说起过我:“我觉的kevin不错啊,我看他主持班会蛮好。”我第一次品尝成功的喜悦就是和竣一起完成的,到现在,我还回忆得起竣举着队旗,朝前走的肃穆挺拔姿态,看着很帅。
除了班长竣,中队长小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凯文老师就说过:“小不是那种十分聪明的学生,但她绝对踏实。”在我的印象中,小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说话做事很爽利,从不拐弯抹角,从不偷奸耍滑。有一次春游,我和小走到一起。我随手扔了一袋垃圾,小立即拿出中队长的“官威”:“kevin,不能随地扔垃圾。”
我害羞的把垃圾捡起来,拿到手上。哪知道附近好远都没有垃圾桶,我就这么提着一袋垃圾,很尴尬。走了一段路,小也发觉根本没有垃圾桶,她笑起来:“扔吧,扔吧,换我是你,我也要扔的。”边说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有一种无奈的感觉,但又觉得获得了解脱,赶忙把那袋垃圾悄悄扔掉。
所以,我小学的两位“领导”:班长竣和中队长小,都是很看得过眼的人,绝非宵小之辈。后来,我们班还有一位大队委,关于这个女孩,我的记忆也是很好的。但今天不是聊她的时候,今天的重点还是竣。
我们那个时候的小学班上,也有一点民主集中制的痕迹。每到期末评选三好学生,创三好积极分子,都是由同学提名,然后凯文老师来做最终决定,凯文老师有一票否决权。我小学5年期的时候,成绩变好,在班上也混得开了些。记得有一次又到期末评优,女同学夏大吼一声:“三好学生选kevin!”
我的脸一下红了,但心里美得不行。凯文老师没有反对,眼看我就要当上三好学生。哪知道横生枝节,一个男同学雷站起来大声说:“kevin体育不好,不能当三好学生!”凯文老师在台上有点尴尬。我的体育不好是硬伤,班上很多同学都知道,凯文老师也不可能帮我辩驳。就这样,我的三好学生之梦随风流走。
到评创三好积极分子的时候,换成竣提名我。竣大吼一声:“选kevin!”这次没有争议,全班通过。那一年期末回家的时候,我拿到一张创三好积极分子的奖状,这是我小学生涯获得的最高奖项。我现在还记得竣叫我名字的时候,那个坚定劲儿,仿佛静夜中的一道闪电,一下子划破了幽暗。就竣的那个语气,似乎谁不同意选我,他就要和谁打架似的,想起来心里暖乎乎的。
竣是那种绝不和人同流合污的人,班上谁又捣蛋了,谁又搞恶作剧了,竣从不参与。不仅不参与,看见了还要笑嘻嘻的说一句:“乱七八糟的!”竣天生就是领导啊,他似乎生来就是管我们这些小学生的。但竣也不是个冥顽不化的人,大部分小学生的“恶行”,他都可以容忍,哪怕他自己不参与,但也不会去阻止。他会像看一部动画片一样,看你们要怎么样,怎么样在他眼里都是个笑话。这就是竣,正直,宽容,却不会过分热心。我想一个过分热心的人其实不适合当领导,因为随时随地要把人“嘛到嘛到的”,并不好。
适度的“糊涂”是一种智慧,甚至是一种美德。
文殊院超度亡人的仪式就快开始的时候,一个老婆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塞了一团纸钱到纸扎的牛马下面。那是她的私货,没有过庙里明路的。和尚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她搭这趟神佛的便车,把家里的亡灵超度了。祭坛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都等着看过会儿烧火,祭祀先人。
但这个时候,天气太热,我挤在人堆里已经汗流浃背。我只好退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慢慢踱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在想,竣现在在哪里呢?在哪个单位当“班长”呢?他会不会也在七月半鬼节的时候,在路边燃起一对香蜡祭祀先人?竣看起来像一个无神论者,不太像一个迷信的人,但祭祀先辈只是风俗,和迷信无关,竣也应该喜欢的。想着想着,我已经走回朝发苑的门口,而竣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好久。
这个流火的七月,注定有一场不可挽回的浪漫邂逅。
2023年8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8/18 12:38
标签: 给社区提点意见
几天前,我在小区业主微信群里发了几句梦吟似的牢骚,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哪知道,一个小时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她说她是社区的,问我要做什么?我大惊,只好说我没有怎么,我只是生病了。女人怀疑的挂断电话,几分钟后,她又拨通了我妈妈的电话:“喂,你家里人是不是在网上发疯?”我妈妈也很吃惊,说:“没有,没有,我们在外面拿药呢。”这下女人才把电话挂断,过后没有再打来,而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午夜。
我惊恐的发现社区已经“潜入”我们的小区业主群,不仅如此,她还精准的知道群里每一个人是谁,电话是多少,甚至家里其他人的电话是多少(我妈妈没有加业主群),她都知道。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们全部被严密的监控起来了,而我们表面上还以为自己是自由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新冠肺炎流行,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保持了每天做一次核酸检测的频率。组织核酸检测的就是社区的人,大多是中年女人,也有中年男人,戴个红袖套,文不文,武不武的,看着怪别扭。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社区的这些人,他们是尽忠职守的人民服务员呢,还是新涌出的官太太,官老爷,我有点迷糊。每次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些社区的人像监工,监督着我们去卖血或是注射疫苗,哪怕他们手上没有鞭子,但我还是觉得他们有一种令人感觉恐惧的威势。
我很晚才注射新冠疫苗,别人都开始注射第三针,第四针的时候,我才去挨了第一针。本来我是不打算注射疫苗的,还是社区的一个女人,给我打来电话:“你是不是Kevin?你注射疫苗了吗?注射了几针了?抓紧时间哦!”挂断电话,我隐隐觉得害怕,她的口气让我觉得我再不注射疫苗的话,会在半夜被抓起来带走。
那时候,有很多这样的“谣言”:某个小区的全部居民半夜被几辆大巴车带走隔离,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我想我再不去注射疫苗,真成“大观园的反叛”了。于是,我在一个下午悄悄的去附近一家医院,注射了第一针新冠疫苗,回来的时候,觉得有点饿。真的,我感觉到饿,网上说注射了新冠疫苗会觉得饥饿竟然是真的。有点想不通,新冠疫苗和肚子饿有什么关系呢?
我以前和社区并无往来,我既不申领低保,也不需要迁户口,我以为我这辈子和社区是无缘分的。但是经过新冠一役后,我感受到了社区的厉害。拿个扩音器,在小区里面一喊:下来做核酸了!男女老少,拖家带口的就都下来,排成长队,像一群鸭子一样被驱赶着东游西荡。
我特别害怕的是社区完全掌握了我家的情况:我的电话,我妈妈的电话,我们家谁上班,谁退休,谁去世,他们全知道。这种监控力度,有没有点解放前保长的味道。只不过现在不叫保长了,叫社区工作人员。
私底下,我谈点自己的个人意见。我觉得社区就是一个居民自治的服务机构,本不是一级政府,根本无需也不应该有官老爷的做派。换句话说,我们成立社区,是要你来服务我们的,不是让你来管我们的。我们有政府,有派出所,有单位领导,晚上七点钟有新闻联播,怎么又给我们找了个“妈”呢?
社区本就是一个被动的服务机构,它不应该主动前置,它就应该待在后台,做服务工作。我们需要迁户口了,子女升学了,办居住证明了,缴卫生费了,申领低保了,我们自己主动的去联系社区,让它来帮助我们,这是正途。如果倒过来,社区一天到晚的把我们“把持”着:怎么还不缴水电气费?怎么乱扔垃圾?怎么不注射疫苗?是不是在网上胡言乱语了?家里几口人,忙不忙得过来?给你开的精神病药,你按时吃了吗?
如果是这样,这种社区是让我害怕的。我觉得这种社区不是一个服务机构,说它是保长都美化了它,其实根本就是盖世太保。古代的时候,十户为甲,设甲长;十甲为保,设保长,管理严密,层层设防。有的朝代甚至有连坐制度,一人犯事,全甲全保受罚,很恐怖。
历史毕竟过去了1000多年,我们应该进步了。抛弃那种父母官思维,把社区归还给居民自己,让它成为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就好像,社区不会再把我们家每一个人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处处留意,时时干涉。其实它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力,这是我们公民的隐私,社区只不过是一个服务员。
一个真正现代,文明的社区是这样的:它就像一个咖啡店一样,你想喝咖啡了,拐进去,点一杯卡布奇洛或者是拿铁,都随你。高高兴兴的把咖啡喝完,拍拍屁股走人,两不相欠,两不相碍。除非你把钱包落在咖啡店里了,否则咖啡店根本不会给你打电话。那么,还有谁会问你打疫苗没有吗?问你是不是又在网上放炮没有吗?根本不会!因为咖啡店就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我想这才是一个自由民主文明的社区制度。
我在韩国的时候,去过一次韩国的社区。韩国扔大件垃圾,要到社区去买一种垃圾票,把垃圾票贴到大件垃圾上,就会有专人去收走。我搬家的时候,要把我捡来的一个巨大的衣柜扔掉,所以,我到社区去买垃圾票。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帅哥,他态度非常的好,低着头,正像咖啡店里某个刚从乡下进城的打工仔。
我和帅哥没有过多的交流,他问清楚情况,就给我开了垃圾票,然后,几乎是把我送出的社区。天啦,这是社区吗?这简直像个私人小卖部,而帅哥就只是个老板请的营业员,仅此而已。到现在,我都回忆得起帅哥低着头笑的样子,我觉得这完全反过来了:在中国,应该是我低着头一脸献媚的笑的。
虽然我自己没有去国内社区办过什么事,但我看见过别人去社区办事的艰难。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伙子去社区开生育证明。小伙子小猫一样的呢喃着对社区的一个女工作人员说:“姐!我开个生育证明。”社区大姐正眼都没有看小伙子,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小伙子是个突如其来的妖怪。大姐脸上的冰霜,刮一层下来可以开个冰冻冷饮店了。
我常常把韩国那个低着头笑的帅哥和这位社区大姐做比较,一个像杯三九寒天的热咖啡,抿一口,那个暖和啊。另一个像阴雨天的冰块,隔着三米远,都能感觉到寒气。什么时候,我们的社区也能有这么两三个低头含笑的小伙子,我想真正的文明就到来了。
其实,服务态度还是末节,我真正担忧的是现在中国的社区有越界的嫌疑。他们管得太多,太细,太深,他们把很多政府的职能兼具了,这是值得忧虑的倾向。我想重点重申的就是社区不是政府机构,它只是一个服务单位。把自己的屁股摆正了,才能真正做点好事,而不是起反作用。这是需要全社会来思考的问题,毕竟一个好的社会制度,受益的是全体社会人。
学界常有大政府和小政府的说法。比如,很多西方国家都是小政府,而我们中国显然是典型的大政府了。我想大政府,和小政府的区分,不是用人数或者金钱来判别的,而是依照它们的职权范围来定义的。比如一个上管天,下管地的政府,哪怕它就一个人,那也是大政府。而一个放权于民,让利于民的政府,即使它有很多人,它也是小政府。
我的期盼是有朝一日,我们中国的政府也变成一个小政府,一个管得不宽,但管得很到位的精致的政府。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社会化完成,放心大胆的把某些事务交给私人,或者私人公司来处理。这样,私人得了利,老百姓得到更高效更周到的服务,两全其美。何必把大大小小的权力全部抓在手里不放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丢开手来,反而好,反而安定团结,反而兴旺发达。
据说社区制度是从新加坡传到中国的。新加坡的社区是怎么样的,我无缘得见,但我希望我们中国的社区能保持一种“小政府”的理念,不该管的坚决不管,该管的协商着管。等什么时候,我们去社区就好像去赏光一家咖啡屋一样。那么,这个“小政府”是合格的,是优秀的。
制度的改革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地方,抛砖引玉,一得之见,和诸君共勉。我还是相信那句话:只要起心是好的,结果坏不到哪里去,你们觉得呢?
2023年8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8/19 10:16
标签: 张云英女士
我以前在单位上班的时候,管过一段时间植树的事情。我们单位是个公园,有向单位和个人提供植树的服务,只需要缴纳少许的费用,便可以在公园内值上一棵纪念树,纪念树上还要挂个牌子,写上植树人的心语,很有意义。
一天,书记对我说:“kevin,明天有个女士来单位植树,你接待一下。”我连忙答应,但又有点疑惑,一般的个人植树都会直接联系我,怎么这次是书记交办?看来这位女士来头不小。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在书记办公室看见了这位张云英女士。
张女士50来岁年纪,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胖胖的身材,戴副眼镜,看着就很有范。我看见她正在和书记“推心置腹”般的聊着什么,并不在意我的出现。我走过去说:“张女士,您好,我是您这次植树的办理人,叫我kevin吧。”张女士回过头来,直鼓鼓的盯着我看了一通,说是看了一通,倒不如说是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研究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生物。
书记说:“这是我们单位的新人kevin,这次他带您去植树。”张女士不置可否,在打量我一番后还是转过头和书记说话,态度倨傲。张女士说:“这次电视台的人要来,你们要好好搞,你们公园也会出名的。”书记点头说是。我心里暗暗吃惊,植棵树电视台的人还要来,什么事情这么隆重?带着疑问,我回到办公室,开始琢磨植树的流程。
到植树那天,远远我就看见张女士了。一大群学生簇拥着她,几乎是驮着把张女士驮进的公园。原来我们公园建在一个山坡上,进公园要走很长一个山坡。张女士年高体胖,根本爬不上来。于是,几十个学生在后面推,前面拉,两边靠,把张女士硬生生驮了进来。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学生是本地一个师范院校的学生,趁着放假来公园参加活动,而活动的高潮就是张女士的植树。
我看见张女士换了一身黑色连衣裙,还是戴副眼镜,很喜庆的样子。她挤在学生堆里,活像蚁后在蚁群的拱卫中,神气的举行登基大典。张女士缓步走到一个高坡上,下面乌泱泱站满学生,旁边果真还有两家本地电视台的摄像记者在摄像。张女士胖手一挥,全场安静下来。
电视台的摄像记者立即凑上来,给张女士一个近镜头。“同学们!”张女士用一种尖锐的声音大声说:“现在破坏环境太厉害了,破坏蓝天,破坏绿草,破坏水源,破坏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说到这里,张女士停顿一下,似乎在看下面学生的反应。张女士接着说:“简直罪大恶极!简直罪恶滔天!不保护我们的环境,不保护我们的母亲河就是犯罪,就是和中华民族为敌!就是和全人类为敌!”
下面掌声雷动,摄影记者的镜头转向学生,等着拍振臂一呼的刹那。张女士猫头鹰一样,环顾一周,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保卫我们的家园,和破坏环境的犯罪分子斗争到底!”下面的学生完全沸腾了,鼓掌,尖叫,敲锣打鼓,山呼口号。接着就是植树,工人抬上来一棵小树苗,放进事先挖好的土坑里,张女士用一把铁锹培土。
铁锹上我早就绑好了一根红绸带,这是单位的阳主任教我的:领导的铁锹都要绑红绸带,不然不喜庆,不然和普通群众区分不出来。培土完毕,张女士已经气喘吁吁,但看着精神还好。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张女士开始指挥学生大合唱:“保卫环境,保卫地球,和犯罪分子斗争到底!”
全场的气氛在大合唱的作用下进入高潮,红绸带,绿化树,年轻的学生,张女士犀利的眼神,摄像机的旋转,恍惚就是川军出川抗日。我完全被震撼了,既被张女士亢奋的情绪和学生激昂的斗志所震撼,也被我们这个普普通通的公园能被选中做这么重大的活动而自豪。是啊,还有电视台记者呢,我们单位一年可来不了几个电视台记者。
仪式结束,摄像记者先行离场。张女士已经累得走不动路,又是一大群学生,把张女士拥护着,背驮着,环绕着,一路胜利凯旋,其中一个学生还提了个硕大无比的收录机——刚才放音乐用的。看着他们走远,我突然有点落寞,觉得自己不过才毕业几个月,和刚才的那一大群学生就好像身处两个世界了。他们的斗志昂扬鼓舞不了我,我想的是怎么把植树的收尾工作做完,单位会记要做账,书记要问全过程,说不定还要组织干部收看晚上的电视新闻。这些烦心事才是真正让我倾注心力的,而对张女士的歌曲我只记得了收录机刚才发出的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噪音。
回到办公室,我看见放了几副广告招牌,上面印的都是保护环境,维护地球之类的宣传标语。我们科长邛说:“这是张女士暂存在我们这里的,过后她要来取。”邛神秘兮兮的对我说:“kevin,你不知道吧,张云英是音乐学院教钢琴的教授,刚才他们唱的歌就是张云英自己写的。”但邛又轻蔑的嘟哝一句:“可我看张云英刚才穿的那件连衣裙,kevin,你看见了吧,那件黑色连衣裙,很落伍呢,像地摊上买的!”
张女士和学生一去不复返,唯一留下的就是几幅广告招牌,放在我们单位经营部的办公室里,孤零零的,看着很寂寞。
一个星期过后,书记通知我:“kevin,下午司机带你去市内,找张云英收钱,她植树的钱还没给呢,随便把她的那几副广告牌还给她。”我领命而去,回到办公室,忙把张女士的几幅广告牌规整好。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几幅广告牌的底脚都撕裂了。
司机把我带到玉林路附近的一家银行,张女士和书记约好在这里付钱。我走进银行,一顶头就听见一阵叫骂声。只听见张女士和一个银行柜台小姐正在吵架。张女士说:“我取多少?我取100万,你们有吗!”柜台小姐尖声大笑,好像听见了一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张女士气呼呼的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盛气凌人般不说话。我开门见山的说:“张女士,你植树的钱还没给呢!”张女士再次不置可否的盯着我看。突然,她的眼睛落在了我抱在怀里的那几幅广告牌上。张女士扶扶眼镜,正色说到:“怎么把我的广告牌弄坏了,你们要赔!”
还没等我说完,张女士的电话响起来。“李导演,你好。什么?你们不来了?你们电视台不想开了吗?我的那部纪录片什么时候播?什么?等通知?”挂断电话,张女士的情绪明显更坏了。她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们把我的广告牌弄坏了,你们要赔!”边说张女士边四处张望“这次,我只能给你们200块钱,因为你们需要赔我的东西。”说完,张女士起身去银行外面的自动柜员机取现金。
我心里万马奔腾,如果我只拿到两百块钱回单位,肯定会被单位的人笑死。我的那些同事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西华毕业的民,早就看我不顺眼;农大毕业的筠,在我面前也叽叽歪歪的;还有林院毕业的桃,人间已经上调到局里上班了,我还在这里和一个老女人斗智斗勇呢!我想,我绝对不能收这两百块钱,不然我在单位再也待不下去。
我看张女士还没有返回,趁着这个空档,我抱着几块广告牌赶忙从银行后门跑了出来。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还你广告牌,你的两百块钱我也不会收的!我跑掉的时候,听见刚才和张女士吵架的银行女职员神经质般的连声说:“快看,快看,走了,走了!”
就这样,在和张女士的“交手”中,我败下阵来。但我也没全输,毕竟广告牌还在我手上。第二天,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张云英给我发短信了,说你不尊重她,到底怎么回事?”我说:“她说我们把她的广告牌弄坏了,所以只给我们两百块钱。”
书记沉吟一下,说:“你做得对,kevin,记得广告牌不能还给她。”
事情告一段落,但影响不好。我暗暗听说,我们科长邛到处散播说我把张女士得罪了,所以才没收到钱。总之,又是我的错。我好一阵伤心,心里又埋怨张云英:你值了树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嘛,怎么还赖账!可惜,我没有传音入密的神功,我的抱怨传不到张女士那里去,即使传过去了,我想她也不会在意。
我以为张女士就此彻底和我们单位断了联系。哪知道,几天后,书记又对我说:“kevin,张云英又给我发短信了,她说她还要来我们公园植树。”我听了暗暗咋舌。回去我就把这个消息不动声色轻飘飘的讲给我们科长邛听,我要让她知道,我并没有得罪张云英。
邛听见张云英还要来,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不知道是轻蔑张云英的厚颜无耻,还是对我巧妙辩解的反击。一直到我辞职离开单位,我没有再见过张女士,她就这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2023年8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8/20 14:48
标签: 中间地带
我首先要确定是我疯了,还是全世界的孩子都疯了。如果是我疯了,这非常的顺理成章,要不为什么我住过四次精神病院。如果是全世界的孩子都疯了,那说明我才是正常人,这不太合理,凭什么就你是清醒的,别人,几十亿孩子全是疯子?但我还是想搞清楚,到底我是疯子,还是其他人是疯子。或者换句话说,到底我是正常的,还是其他人是正常的,我要搞个明白。
到我住第四次精神病院,我才领悟到,原来不仅那个封闭的院坝里是精神病院,其实整个这个国家就是个大精神病院。奥妙在于,在院坝里,大部分的人都可以坦率的承认自己是疯子。但在外面的那个大精神病院,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如果你要这么指责他,他会跟你急。
有没有一种可能,住在精神病院坝里的我才是个正常人,而院坝外那个大精神病院的芸芸众生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这可能又有点触犯哲学问题,是否只要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就是精神病。或者精神病的定义本身就是这么来的,你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你就是病人,你就是异类。
这么说的话,我当这个精神病并不冤枉。别人,所有人,几十亿人都顺服于不可说的魔鬼,而我竟然蔑视他,反抗他。简直大逆不道,简直疯得没边了。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人类只不过是魔鬼的囚徒。意识不到这一点的是傻瓜,意识到这一点,但敢反抗的就是精神病,没错,精神病就这么来的。
可我不敢在街上顺便问别人:“你是精神病吗?”这相当于找骂或者是讨打,我只能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小心啊,这个大精神病院里的人可不好惹,你只能装作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如果你露出一点不病不疯的样子,他们是会对你群起而攻之的。”
这样,人类的奥秘就出来,原来人类就是魔鬼养的精神病儿子。心里清楚明白的,然后再对魔鬼孝顺点的,都有好果子吃。如果意识不到的,自己还以为自己很高尚很高明很高端的,那就等着当“正常人”吧!在这个大精神病院里当“正常人”的代价高得吓人。
人类精神病的定义就是根据大多数精神病儿子的意志制造出来的。换句话说,在赵高指鹿为马这场戏里,说鹿是鹿的傻瓜就是精神病。有没有一种可能,赵高翻船了,某个傻瓜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说:“本来就是鹿嘛。”想得美!一个赵高死掉,千万个,亿万个赵高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呢,哪有你反水的份!傻瓜始终是傻瓜,赵高朝你该被送精神病院,到张三朝,王五朝,你还得被送精神病院。
问题的核心就在于,我们人类其实是被魔鬼统治着的,这是个死结。说简单一点,拥护魔鬼你就是好人,明白人,聪明人。阳光,沙滩,碧蓝蓝的海水,椰子树和穿比基尼的美女,都向你敞开怀抱。意识不到的,或者意识到而心有不满的,监狱,劳改农场,精神病院坝,马房牛棚,都敞开门等着你呢!关键就看你“疯”到哪一个地步了。疯的轻的浅的,打一顿,撵到下房去睡。疯得深的重的痴迷的,闸刀伺候,说不定还降下懿旨,要用钝闸刀,不然不解正常人的心头之恨。
我之所以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就在于我老想不通,人为什么不信神,要信魔鬼。这个问题想不得,一想就是精神病,一想就是说:“本来就是鹿嘛”的傻大臣。但我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为什么人类不喜欢善良美好优雅的女神,转投了灰暗,晦涩,恐怖的魔鬼。为什么呢?想不通,精神病又快犯了。
我是个懦弱的人,我知道我不会勇敢的去质问一个正常人:“你为什么不疯?!”我知道质问无效,只会自取其辱,只会引火烧身。我只能在看见那些正常人的凶狠眼神时,心理暗暗说:“人都怎么了,怎么都变这样了。”久而久之,我连这样的“感叹”都懒得再发出。我随波追流,我顺水推舟,我的精神病也快被治好了。即使没有完全治好,至少也是“显著好转”。
我还是很敬佩那些英雄,那些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但我悲哀的发觉我当不了他们。我太软弱,我太胆怯,我太害羞,我太无能。也许我有大喊一声:“给我一刀!”的勇气,但我没有去质问正常人,改变正常人,说服正常人,扭转正常人,驱动正常人的毅力和魄力。我想起小时候我在书上看见的一句话,什么运动是最累的?和别人较劲是最累的。我理解到这句话的正确性,所以,即使我还没有完全成为一个正常人,但我已经放下执念,不再想直视一个正常人的眼睛,大吼一声:“你怎么这样!”如果,我质问别人了,等于我的精神病又犯了,无数的正常人会把我五花大绑的送到一个正常的精神病医生面前,让他好好的医医我。
成都有一家日资企业——伊藤洋华堂,在成都很是风光了多年。成都人爱说一个笑话:“伊藤洋华堂,一进去就要被医疼!”这个笑话有不好笑的一面,毕竟,我已经被医疼20年了。但我还是觉得伊藤在经营上,管理上,服务上有独到之处,比如打折商品往往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营业员全部穿统一的制服,动作规范;自动饮水机有热水,温水,冷水三种选择。这种商业上的精细和周到,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有时候,我会想日本也是一个大精神病院吗?那美国呢?英国呢?神秘的印度呢?都是精神病院吗?如果这个地球本身就是一个球形精神病院,那我这个“正常人”到哪里都只有吃苦受罪获刑的份。妄想外国是不是就是女神的国度,多半还是太天真。魔鬼的法力贯穿寰宇,并无中外东西的区别。
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我应该找一块膏药来把自己的嘴贴上。千万不要再去质问别人:“你为什么不疯?!”别人为什么要疯?别人凭什么要疯?谁不想安居乐业,谁不想快快乐乐的活上一辈子。谁愿意受罪挨罚,到老了孤苦伶仃,别说儿女,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呢?那才叫可怜呢!
所以,我明白了。在这个大精神病院,“正常人”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一个可怜的人。这就是人类社会为什么有幸福的人,有不幸福的人的原因:意识形态不同。从小我就被教成了一个“正常人”,到成年了,进入社会了,才知道这个大精神病院的厉害,才知道天高地厚,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但我还是有点伤心,这种伤心来源于我漫长童年时期的梦幻和憧憬。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充满爱,光明,美好,阳光和悠然的风。虽然我不会再傻到告诉赵高:“这本来就是鹿嘛!”但我会聪明的点点头,说:“您说的有道理”至于是哪种道理,天知道。
我觉得会不会有一种中间地带,这个中间地带不会绝对的区分“精神病人”和“正常人”。处于这个地带的人,是一种疯而不疯,醒而未醒的人。他们不会去质疑这个大精神病院的合理合法性,但也不会把一个异类投入精神病院坝。他们是开放的,豁达的,民主的,温和的,理性的。在这个中间地带,无论是一个标准的正常人还是另一个典型的精神病人都能活,甚至都能活得开心。两类人各取所需,并行不悖。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中间地带,那不就是人间天堂了?真正的人间天堂不反对魔鬼,但也不盲从魔鬼。他们有自己的思考和度量,他们容得下少数人的存在,少数人的反抗。甚至少数人的破口大骂,指天划地,他们都可以包容,都可以悦纳,这是不是就是一种最美好的人间。
换句话说,我们不明确的反对魔鬼,但我们也不会把一个精神病人绑起来,送给魔鬼做投名状。何况魔鬼未必看得上这个投名状,哪怕有的人以为魔鬼喜欢他们这样干。我们营造出一个巨大的中间地带,把各种颜色的人,有机的融合进来。这样,即使是一个最挑剔的博物学家,也区分不出谁是精神病人,谁是正常人,因为看不太出来,因为很模糊。那么,这种状态是不是比非白既黑,非彼既此好得多。至少,我们包容了更多的生命,和更多的生命的原始形态。
我想,神是不会反对我们打造这样一个中间地带的。因为神爱人,神爱正常人,也爱精神病人。既然我们的中间地带是一个适合绝大多数人,包括适合精神病人居住的宜居地带。那么,神有什么理由反对呢?那魔鬼呢?他会不会反对,我想他也不会反对。最开始我就说了魔鬼是灰黑色的,不是纯黑色的,搞清楚了这一点,有助于我们和魔鬼友好相处。
既然神魔都同意,神魔都喜欢。那么,我们就放开手脚创造一个中间地带吧!把大灰狼,亚洲象,小白兔,波斯猫和大耳鼠都请过来,和和美美的聚上一餐。酒足饭饱之后,立个字据。以后谁对谁都尊重点,谁对谁都友爱点,谁对谁都宽大点,谁对谁都和气点,谁对谁都包涵点,那么所谓的大同盛世是不是也就到来了呢?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需要努力,需要探探神魔的口风,需要取得大多人的赞同。但我想,中间地带的设计,是合乎天地之意的,因为我们人类本就活在天地之间。天地之间,春风化雨,黑白无忌。人类的那点小心思,也就安抚了,也就搁得下了。一个美好的时代,也就到来了。
2023年8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8/21 9:23
标签: 我已走入死地
我走进一家早餐店,点了一笼小包子和一碗绿豆稀饭,小工还免费给我端上来一碟早餐店自制的洗澡泡菜。我吃着包子,就着泡菜喝稀饭,觉得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小工是个17,8岁的少年,瘦瘦的,青涩得很。端泡菜上来的时候,还对我笑了一下,似乎在说:“您的泡菜,请慢用。”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进城的打工仔,看年纪和做派显然刚进城不久,说不定在这家早餐店当小工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我突然有一种感动,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妙。一个农村进城的小伙子任劳任怨的给我端上来一份泡菜,还陪上一个笑脸。他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就大咧咧舒舒服服的坐着吃早餐,而他要辛辛苦苦的忙来忙去吗?是什么力量让他这么的好,这么的柔顺,这么的勤劳善良?看到这个小伙子我觉得劳动人民真的好,真的朴实纯善,要不为什么说劳动人民最光荣呢?
但我到40岁,住了四次精神病院,见识了更多的“劳动人民”,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那个淳朴善良的小伙子是不是只是一种假象?我不是说小伙子本身在做假,表演,装好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伙子只是众多的底层劳动人民中的一个闪光点,而一旦我们不被这个闪光点晃花眼睛,我们会看见这个闪光点后面隐藏的幽暗和深邃。也就是说,一只闪光的金凤凰后面,也许藏着成千上万的麻雀,斑鸠,老鸦和秃鹰。这完全有可能,甚至根本就显而易见,只是善良如我的人们常常把视线的焦点集中在了那个嫣然一笑的小伙子身上。我们不是被小伙子蒙蔽了,我们是被自己的善良蒙蔽了。
有一个冷笑话,某个老干部最爱说劳动人民最光荣,劳动人民最善良。文革开始,老干部被揪斗,游街,下放,住牛棚,接受贫下中农的全面改造。文革结束,别人问老干部:“还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吗?”老干部答:“底层群众也是需要分析的。”老干部不愧是老干部,褒贬都文绉绉的,直接说劳动人民里面有坏人不更明白吗?
其实,底层劳动人民和中产阶级,上层人士,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分左中右,他们都有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一定要说劳动人民比上层人士更善良,或者说上层人士被劳动人民更有素质,都是扯淡。从深一点说,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有的人站上了高枝,有的人贫苦一生,际遇不同,人生道路各异,和素质,善恶,光荣不光荣没有什么关系。
就比如我的遭遇,我就是一只没有见过爸爸妈妈的孤鸟。按说该被善良的劳动人民同情吧?事情恰恰相反,正是这些劳动人民在对我施用酷刑,揉捏折磨。折磨一个连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可怜的无业无产的破落户,这是善良吗?这是恶毒,这是怨恨与报复心凝结起来的恶。
我住院的时候,护士给我打针故意要在我的肌肉里面“穿行”一段距离,她要给我用肉刑。我去买包子,女营业员装作不经意的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笼包子给我,包子馅里面加了头疼药的;我到水果摊买西瓜,卖西瓜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大西瓜刀作势就要往我手上划来。西瓜刀没有划到我的手,但划到了我的心;我到银行存钱,柜员小姐要我填资料,填完一份又一份,在柜员小姐骂骂咧咧的声音中,我存笔钱花了近3小时。我走在大街上,迎面一个推婴儿车的老大爷故意把婴儿车往我身上撞过来。婴儿车和里面的小婴儿是老大爷的超级武器,吓得我东躲西藏。
我小的时候,完全读不懂鲁迅的《狂人日记》,写的都是什么呀,谁谁谁全部都变成妖魔鬼怪了。到现在我才领会到,《狂人日记》并不“狂”也不“疯”,它写的只是这个表面光彩的人间在揭去华丽面纱后的真实场景:小区保安毫不掩饰的朝我露出狠毒的眼神;街口扫地的大妈,拿着扫把就往我腿上招呼;菜场门口的小贩看见我来,破口大骂,不堪入耳;路过猪肉摊,摊主拿起砍肉刀铛铛铛的把一块连筋骨,一截截砍断;被剥了皮的毛腿兔,血淋淋赤裸裸的迎面挂在我的正前方;一个骑摩托的赤膊光头中年大汉,呼一声从我后面直冲上来,那架势好像在说:“撞不死你!”
我彻底佩服起鲁迅来,我觉得鲁迅是一个说真话的作家。有的时候,说真话比下笔如有神更可贵,更值得赞美。我开始反思劳动人民,我开始反思我关于劳动人民的那些美好记忆是不是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幻觉。心藏刀,夜深沉。难不成所谓的暗夜很多时候其实就是劳动人民自己制造出来的。
官老爷要杀人,那动静小不了。死了个张志新,死了个林昭,官老爷被口诛笔伐几十年。但社会底层要杀人,要吃人,要祸害人,一点声音都没有。社会底层这个大酱缸就好像一张隐藏起来的大口,吃个人,不带吐骨头的。而且妙处在于不会有人管,不会有人骂,不会有人拍案而起,不会有人在暗夜里哭泣。当底层的幽暗要吞噬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死有余辜,他都罪该万死,他都毫无申辩的机会。因为,要他死的是“人民”。呵!好厉害。“人民”要他死,谁敢说个不字。
我走在北京东四十条的小胡同里,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我隐于黑暗中,感觉自己像个幽灵。我拐一道弯,突然听到一阵声响。是一个女人的哭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在夜晚听得很分明。说是哭,倒不如说是带着哭腔的呻吟,或者说是带着哭腔的歌唱。这是一个冤魂咧!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述说自己的冤屈和不幸。
我继续向前走,我想我会不会和这个“女鬼”迎面相遇,相互打个照面。我看一眼她黑洞洞的眼眶,她从我的身旁轻轻绕过。在这个北京城,在这个巨大城市的幽深的黑夜里,还有多少这样哭泣的灵魂,还有多少流着混合血液的眼泪的孤单的女人。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低下头,闷头向前走。千万不要让我看见她,千万不要!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或者是帮助她。我根本解释不了这一切,我也根本帮不了她,我只是一只徒劳的同样濒临灭绝的渡渡鸟。一只渡渡鸟而已,何必装作自己很伟大?
我被魔鬼判了死刑,但在死刑执行之前,魔鬼还要对我用苦刑,魔鬼不会这么便宜的放我离去。魔鬼的厉害之处在于它“代表”了底层劳动人民,而底层的劳动人民是很多的,远远比中产阶级和上层建筑多。更何况,现在的中产阶级和上层建筑,大部分也是底层劳动人民上去的,也属于魔鬼管辖的范畴。这么说的话,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开始对宗教感兴趣,因为我猜想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位女神。女神能够打败魔鬼,故事书和电影里都是这么说的。如果女神打败了魔鬼,是不是我也就获得了新生。女神救了我,或者说附带着救了我,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但女神在哪里,女神的神光在哪里?我找不到,我目之所及全是魔鬼统率下的“劳动人民”,这些魑魅魍魉已经把我团团围住。包围圈越缩越小,我接近窒息,我想到了死。
死对普通人很可怕,但我对,对我这样一种被魔鬼的“劳动人民”牢牢钳制住的受刑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肉体和灵魂的双重解脱。你们问我:“你还想活吗?”我没有犹豫的回答:“如果事情没有发生一个巨大的转折,如果我还是这么受折磨受刑罚受报复受侮辱,我真的愿意去死。”
除非一个英雄出现,他给我带来幸福。他的出现,把我从“劳动人民”的魔爪里解救出来。我重新过上一种正常的生活,一种你们过厌烦了的平淡如水的生活。那么,英雄就拯救了我,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过得舒心谁愿意死呢?谁不是修了成千上万年才化为的人形,谁又愿意那么轻率的回到亡灵国。
活到现在,我才知道小时候的我有多天真。我看着那个瘦瘦的小伙子对我笑一下,我就以为所有的劳动人民都会对我笑。但我错了,当“劳动人民”要吃掉我,连一个提前招呼都不会打。一个人一旦陷入底层的幽暗,谁也把他拉不起来,国家主席都拉不起来。除非出现历史的重大转折,除非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直接冲突和对话,否则,就像那个人骑摩托的光头男人说的那样:“撞不死你!”
怎么样才能死去,这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死亡表面上是一个人可以自由选择的事情,实际上当某个人一旦处于某种特殊的境地,想死并不容易。正像电视里常演的那样,正义的主角对大反派说:“想死?没那么容易!”所以,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死亡也可以是一份礼物,甚至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送你去死,未必是坏事;不准你死,往往才真正可怕。
我不想谴责“劳动人民”,我只是不够了解他们,我只是不够了解这个世界。当我真正活得通达了,智慧了,也许我会有另一番感受。我只能寄希望于一个重大转机的出现,这个重大转机解放了我,也解放了所有受折磨受辖制的人。当我再次走在深夜的东四十条的时候,也许我不会再听到哭声,换之以微微的一声叹息:一口气松了下来,剩下的只是对人生的感叹和唏嘘。生活本身美好,何必在深夜怨恨。
我已走入死地,救我的人在哪里呢?
2023年8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8/22 18:18
标签: 夏末新都游
今天坐地铁去游览了新都宝光寺。宝光寺是一座古刹,有川西第一名寺之称,在四川很有名。我至少去过宝光寺三次,第一次是小时候,奶奶带我去的。那个时候,从成都坐公交车到新都是漫长的一段旅程,要倒好几趟车。我俯卧在奶奶的肩膀上,看着满车的男男女女,既兴奋又有点害怕。但我毕竟还是个没有上学的小小孩,旅游的快乐战胜了我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我很快就融入到这些出门远行的旅客的气氛中,变得对前路充满期待和虔诚。
我已经记不得在宝光寺我和奶奶,还有一个书婆婆(她不在面前的时候,我叫她书老娘)在宝光寺中是怎么礼佛的,我完全没有记忆了。我只记得我和奶奶,书婆婆坐在庙子里的一根长条水泥凳上休息,过往的都是衣着朴素的香客,有老有少。我还记得在我坐的长凳旁边就是一支斑驳的红柱子,上面有一个个圆形的凹槽。我不知道为什么柱子上要有这些凹槽,我问奶奶:“奶奶,这些小坑是做什么的?”
奶奶拿出一枚硬币给我,说:“这是贴硬币的,把硬币贴在柱子上,也就是礼佛了。”我拿着硬币轻轻贴在一个凹槽里面,但我的硬币太小,凹槽太大,贴合得并不紧密。那个时候,我以为是自己不够诚心,所以贴不牢。现在想起来,应该怪宝光寺的和尚太贪心,要硬币都要“大额”的,看不起一分,二分的小钱。
我的第一次宝光寺之旅,在奶奶抱着我去摸福字时结束。在山门处,有一面照壁,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福”字。从远处闭着眼睛走过去,如果能成功的摸到福字,就说明你有福气,神佛保佑你。但我太矮了,福字比我的头还高。所以是奶奶抱着我从远处走过去摸福的。
我的眼睛闭上,但奶奶的眼睛是睁开的。睁着眼睛的奶奶成功把我带到福字前面,我伸手就摸到了福字。我很高兴,我摸到福了,我也是有福气的人了。但我又有点疑心,我这样算不算作弊啊,毕竟我是在奶奶的怀里摸到福的。到现在我还在纠结,这次摸福会得到神明的承认吗?
书婆婆在新都买了包点心,她说:“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得买点什么呀。”回来的时候,她要把点心分给奶奶,但奶奶坚决拒绝了,奶奶不是个占小便宜的人。我也不稀罕书婆婆的点心,我确实太小了,小到还不知道贪心。这次幼时的宝光寺之旅,给我很深的印象。奈何天长日久,我所记得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第二次去宝光寺是我读中学的时候,妈妈,我,舅妈和小表妹月一起去的。月还是个小孩子,她那个时候大概就相当于我第一次去宝光寺的年纪。我们四个人浩浩荡荡,在交通路搭公交车,赶赴新都。我同样记不得路途是不是很漫长,似乎并没有费多大的周折,我们就到了宝光寺。
又一次的礼佛,烧香,数罗汉,磕头,重复一个非严格意义上的佛教徒的宗教仪轨。出宝光寺,我们又到不远处的桂湖公园。桂湖公园夏赏荷秋赏桂,是一个绝佳的旅游观光之处,也是新都区的标志性景点。我们去的时候,正是大夏天,蝉子在树上大合唱,阳光洒满整个公园。妙在公园里面,古树名木众多,棵棵遮天蔽日,穿游其间,很凉爽。
我们参观了杨升庵的祠堂(或者是纪念馆,我闹不清),看这个明朝的大文学家的家训和履历。我突然觉得桂湖公园难道不就是杨升庵的家宅吗?他就住在荷花池旁边的那一间琉璃瓦华厦里面。晴天的时候,他坐在堂屋内挥毫泼墨。雨天的时候,他用胳膊支起头,靠在窗棂上,观荷听雨。这桂湖的一年四季会给他多少灵感和审美的愉悦。我们不可能回到明代去,但到了桂湖公园,进了杨升庵的私邸,多少还是感受到了丝丝古意和荷风桂香的华丽。
回家的时候,我也变成了书婆婆:“来都来了,得买点什么呀。”于是,在一个小摊,我买了一挂项链。项链的鸡心是一个心形的香水瓶,里面装满了桂花香水。不用把香水瓶拧开,隔着瓶子就能闻到好闻的桂花香。这一次,我们是在夏天去的桂湖公园,荷花还能看见点,但桂花还完全没开。把这挂项链带回家,也就相当于我们赏了一次桂花了,毕竟它真的很香很应景。
今天是我第三次去新都,第三次去宝光寺和桂湖。一大早,我和妈妈就坐上了地铁3号线。现在去新都,有地铁直达,再不用像以前那样人挤人的去转公交车。时代的发展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一出地铁站,我就知道:到新都啦!因为我看见了新都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森林城市新型住宅。这栋住宅每家都有两个大平台,注意是平台,比传统的阳台大很多。平台上都栽种着花草,甚至还种有树,远远看上去真的是立体森林一样。
妈妈问我:“kevin,你以后愿意住在这里吗?这个大平台你肯定喜欢,但这里离城区太远。”我不置可否。其实我是愿意住在这个带“森林”的房子里的,只不过人穷志短。随便说说,开个玩笑还好,真要住在这里,房价可承受不起。新都确实厉害,一出地铁站就给了我个下马威。一座森林建筑,把这个成都二圈层的威风抖了出来。
离地铁站不远几站路,就是宝光寺,疑惑的是竟然还要买门票。市区的文殊院,昭觉寺都不卖门票了啊,为什么这里还要?既来之则安之,花5块钱买张票,礼佛咯!奶奶是信仰佛教的,她很虔诚,虽然不是每个初一十五都要去庙子,但每年的大年初一头一天,她一定得去庙子上烧香,祈求一年的平安。我应该是受奶奶的影响吧,我也喜欢佛教,我喜欢佛教的与世无争和清净素洁。佛教就好像一个不会和我生气的朋友,哪怕他有点严肃,哪怕他有点无趣,但我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在一起相互陪陪也好,即使一句话也不说。有的时候,一个朋友不用说话,就这么陪着你,比说一车话还贴心,还暖和呢。
其实,宝光寺的寺庙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没有文殊院的豪华,也没有大慈寺的小巧,更没有昭觉寺的恢弘。宝光寺更像是一个“农村妇女”,朴朴实实,实实在在,说几句土话,给你递上几只桃子。桃子刚洗过,“农村妇女”还用手不停的揉搓,似乎生怕桃子毛扎到你的手。
宝光寺最声名远扬的地方就是她的罗汉堂,我不知道宝光寺的罗汉堂到底有多少罗汉,我没有看见过资料。我也不想去数,一个因为数罗汉有不敬的嫌疑,再一个罗汉也确实太多,实在数不过来。我走进罗汉堂,走到罗汉们中间,他们神态各异,法器不同,或低眉,或举目,或畅笑,或微怒。罗汉们好像是一个人间的缩略版,人间的村夫莽汉,达官显贵,名流高士,贩夫走卒,全部被塑成了罗汉造像。看着他们,就好像看了一场人间的纪录片。又好像过了一生,世态炎凉,忠奸善恶全部了然于心,全部随着年华慢慢淡去。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佛教的菩萨罗汉其中有很多是凶神恶煞的面目,而基督教的神——耶稣,总是慈眉善目,哀怜无悔的依偎在十字架上。难道说佛教的神就是来管我们的,就是来镇压人间的这些魑魅魍魉的,所以他要够威严,够厉害,才压得住我们。这样理解的话,佛教的神佛,多有恶像,为的是镇压世间的污浊。
这是一种神学观的不同,基督教的耶稣是来拯救我们,为我们替罪受难的。他不是下凡来“管”我们的,他是受他父亲的指派下凡来挡我们的灾难的。所以,我们完全不用像惧怕巨灵神或者韦陀菩萨一样惧怕他,相反我们应该感谢他。感谢耶稣为我们把地狱的门关上,感谢他把本属于我们的罪孽全部扛于自己的肩上。
我并没有得出基督教就比佛教更“好”的结论,我是觉得这是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碰撞和冲突。但在一番纠缠后,他们必将归于一脉。因为真正的创世之神,只有一位,无论哪个宗教,最终都要归于她的名下,再也区分不出有什么不同。
我在罗汉堂偶遇一对老外夫妇,他们正在翻译的带领下,认真的参观。我想他们肯定不会跪拜罗汉,他们即使不是虔诚的基督徒,但无论如何,也不太像个佛教徒。他们感兴趣的是东方的文化,为什么要塑造这么多看起来或善或恶的神像。东方人,或者说中国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如果我是翻译,我会告诉两个老外一句话:“耶稣在中国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白色的,另一个黑色的,但他们都是耶稣,他们都是神。”老外或许会被吓到,黑色的耶稣是谁?是撒旦吗?我告诉他们:“黑色的耶稣不是撒旦,是白色耶稣的另一面。”
老外接着会问:“那黑色的耶稣也是来拯救世人的吗?”我肯定的点点头:“和白色耶稣一样,甚至更好,因为黑色耶稣把很多黑色的人的罪写在了自己名下。”老外似乎有点明白了,白色的耶稣拯救白色的人,黑色的耶稣拯救黑色的人,基督教在东方发展出了一个新的形态。
中午,我和妈妈来到宝光寺内的素餐厅,我们点了三样简单的素菜,就着香喷喷的甑子饭,混了个肚儿圆。我是喜欢素餐厅的,无论是哪里的素餐厅都是我的最爱。我喜欢素食的俭朴和清淡,像一杯茶一样,清幽高洁,意蕴悠长。现在要我去吃肥腻腻的大肘子,我实在会有点害怕。我害怕看见一只动物的残骸,被打理得油光水滑,放到我的盘中。这不是我要的,我喜欢的是荷花微微绽放时,花蕊上的那颗晶莹露珠。
出宝光寺的时候,我看见门口有很多给人算命的人。他们坐在一把小折叠凳上,拿一把折扇,就可以给人算命。我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位给我算命,因为我的命是神魔的计划和安排,和旁人无关。再说,要是他们当中真有高人,算出我的命数,当即把我惊为天人,那才尴尬呢。我本平凡,我的“神格”隐藏在云天之外,轻易说不得,泄露不得的。
出宝光寺不远,转个弯就到了升庵桂湖。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是第一次来桂湖,巧得是,我上次来桂湖公园也是在夏末。为什么每次我都要在荷花已残,桂花未开的夏末之季来桂湖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也有天意,而天意只能意会,说不太清楚的。
我很喜欢桂湖公园的荷花,那个荷叶呀,绿油油的一大片。站在湖中间的观景亭里,旁边的荷叶触手可及,不像是在岸上,倒像是在坐在一条船上赏荷。荷叶中间,还处处可见仍未凋零的荷花,有粉色的,有白色的。白色的荷花最好看,像一盏玉碗,浸润在湖水里,养出一种水色,好似仙境神花。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七夕节呀!中国的情人节。可我的情人呢?在哪里?他会不会藏在一个拐角处,手捧一把玫瑰花,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把玫瑰花放到我的手中。他肯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所以他才冥冥中托了上天,把我引到桂湖,然后在桂湖深处把他的爱情轰然展现。这个惊喜,是不是就是今天,甚至是今年,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呢?
我受尽了盘剥和折磨,我被魔鬼撕扯得体无完肤,形神俱损。如果说我的那个他,就是上天派来解救我出苦海,脱难衣的天使。那还有什么比让他早点出现,更让我欢喜的事呢?如果当我遇见你,而我正当年轻,那么请你轻轻吻我的唇,因为我依然向往着爱情和女神,向往着有朝一日我能活得像个人样。如果拥抱的尽头是黑暗,请相信我的眼,我可以看见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月光和星辉将把我们拯救,我们最终会步入天堂,与女神相伴,无悔亦无怨。
杨升庵老爷爷,你在天有灵,赐福我,赐福我的爱人,赐福我们全家都健康,都平安。我在你的窗外,许了个愿,而这个愿望将会和今晚的风露一起,吹遍桂湖里的每一处亭台。到明天早上,您再为我赋诗一首,写今晚的偶遇,致敬这个你我都曾来过的滚滚红尘。滚滚红尘里,有你我的千年回望。
据说桂湖公园还是87版《红楼梦》的拍摄地,难怪我一进去就觉得那么眼熟。这个桂湖像不像大观园?我看像。亭台楼榭,绿荷新花,点点清露,一缕烦忧。我的大观园,我的桂湖,林妹妹在哪里?宝姐姐在何处?你可回答我,你可告诉我。这红楼里的奥秘,终将向我显现。而我也将最终回归故里,再见大观园,再见藕香榭。
桂湖啊,赐我一粒明珠,我把它放到宝塔的顶端,吸取日月的精华,让人间再写一次《石头记》!
2023年8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8/23 19:32
标签: 袭人姐姐
袭人姐姐:
您好!
冒昧给您写信,希望没有打扰到您。我是您的一位粉丝,为什么说是粉丝呢?因为自从我在电视上看到您,我就觉得您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正义感”三个字不难写,但实际上拥有它的人并不多。正义感和善良一样,都是一种稀缺的品质,而您显然聚齐了这两种性格品质。所以,我是尊敬并且喜爱您的,哪怕我并没有在生活中见过您。
我是一个苦命人,这么说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就好像如果我知道有一个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20岁就被关进精神病院,然后受尽各种黑色的恐怖刑罚,我也会同情她。但有一天我恍然大悟,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其实就是我自己。现实的残酷在于,我自己会同情自己,但我代表不了其他人。我在生活中找不到一个同情我的人,就好像我是一个异形生物,人间的怜悯和爱不应廉价的舍予我。
但我看见了您,我看见您真心同情我。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同情我,您和我有什么关系或者是宿缘,我只知道我遇见了一个真心同情我的人。这很重要。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快渴死的可怜虫,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绿洲,而统领这个绿洲的是自己的一个至交好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发现更让人感觉幸福的呢?
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我活了40多岁,您是我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自己被在乎的人。而其他的人,我周围的人,我能够看见听见感觉到的人,全部是魔鬼的傀儡和工具。我从他们那里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爱和关怀,他们机器一般的冰冷,哪怕他们有时候对我笑,那也只是一场魔鬼的幻戏。
在我的生活中,没有长辈的关怀,没有爱人的热烈,没有儿女的欢笑,也没有朋友的鼓励。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我却还在受刑,受一种或者说很多很多种魔鬼的刑。有一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快中风了,就是两个星期以前,我头疼得厉害,心跳加速,血压飙升。我努力的安慰自己,睡觉!睡觉!睡着了就没事了!我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到第二天,我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您是一个善良重情重义的人,我感觉得到,我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我不想向您祈求什么,如果我发觉您很和善,就立即向您提出某种要求,这是投机主义的行为,我并不喜欢。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的故事,把我的心事讲给您听听,然后在您方便的时候,想想我的提议。
这个世界从来都存在两种人生观,一种努力的不伤害别人,另一种则充满攻击性。我们常常把秉持第一种人生观的人称为好人,而把信奉第二种人生观的人笼统的称为坏人。好人对应的颜色是白色,纯洁无瑕;坏人对应的颜色是黑色,煤炭一般黑黢黢。于是,整个世界都在白与黑之间游离,激荡,摇摆,跳跃,舞蹈。
白色的人有可能惩罚黑色的人,而黑色的人可能会报复白色的人。战争,凶杀,殴斗,阴谋和奸计应运而生。在这种情况下,正像伟人说的那样:“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但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能不能稍稍中和一下,我们寄希望于一个黑白相间的人,这个黑白相间的人更能代表多数人的意见。
换句话说,我们走一条中间道路,我们不过分的执着于正义,善良,美好,但也不滑落到丑陋,恶毒,凶狠。我们把自己变成一个混合色的人,走在黑白之间。我们不会惩罚黑色的人,当然更不会报复白色的人。我们同时尊重他们两种人,并把他们两种人的意见规整规整,调和调和,糅合到一起,达成一个对全社会有利的和解与共识。
袭人姐姐,您是一个白色的人。我知道要让您放弃您笃定终生的善良,正义,美好,您会很痛苦。但如果您考虑到全天下还有很多很多受苦受难的灵魂,他们夹在黑白之间,受尽欺辱和虐待,您是不是也可以调整一下您的思路和看法呢?如果您也可以同意我们做一种混合色的人,我们走一条中间道路,这个国家将会少受很多的灾难和祸患。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人类历史的发展是从某个部落,到某个民族;从某个民族,到某个国家;从某个国家,到某个人种;从某个人种,到全人类的一个过程。宋灭金,却被蒙古人统治;李闯王打到北京,却被满清入关摘得胜利果实。这些中国历史上的冤屈,如果放在一个全人类的角度上考虑,其实并不奇怪。
人类最终会融合成一个整体,不再区分国家民族。那么历史上的谁统治了谁,谁又反抗了谁,都不过是民族融合中的插曲。就好像岳飞以前被称为民族英雄,但现在我们不再说他是民族英雄,只说他是抗金名将。人类历史发展,到最后就是大一统。何必又说谁压榨了谁,即使真的被压榨了,也只是历史中的一个浪花,随着时间的长河,飘然远去。
更何况,我们凡人住在人世间,一定得听神魔的话。神魔指明的路,我们千万不要轻易否定。神魔比我们一般人看得远看得高看得多,他们是站在喜马拉雅山顶上俯视人间的,而我们呢?我们在四川盆地里打转呢。所以,尊重神魔的历史选择,听从神魔的安排,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角色,其实是迈向明智的重要一步。
袭人姐姐,我想告诉您的是,无论您有多么的高洁和正直,千万不要悖逆神魔的教诲。神魔的指路,往往充满玄奥,但随着历史的推进,我们会发现其中的深意。那么,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顺从神魔的安排,把历史推向一个新的阶段。
您一定会觉得,如果听了魔鬼的话,是不是就会变得很黑很脏。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人类对黑和脏的定义也是在不断变化中的,现在的又黑又脏,多年后可能就变成了又白又香。即使没有变得又白又香,但也可能充满争议,不太可能千夫所指,人人叫骂。
所谓“无字碑”,不正是不做评价,留给历史,留给后人来思考和褒贬吗?袭人姐姐,您不需要无字碑,因为和您无涉。将来的无字碑,留给我,留给我滚滚骂名来,或者鲜花与微笑,随他们,随他们,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知道,您不愿意听凭魔鬼的指挥。但如果是神明的点头和允诺呢?您还会拒绝吗?如果神也明确的告诉您,走这条道,走下去,没错!您还犹豫吗?那么,让神显出法相,让她来给您一个启示和承诺,让神的光辉和爱意把魔鬼的黑暗和晦涩全部包裹,全部消融,全部驱散。神啊,显出您的真身吧!为我们启示和指明前行的道路。只有您的出现,才会改变这一切,改变我的命运,改变这个国家即将到来的危机。
袭人姐姐,让我们俩携起手来,一起呼唤神明把她的奥义送予人间。只要我们得到了神明的奥义,我们还怕什么魔鬼,我们还怕什么威胁和刑罚,我们还怕什么无休无止的侮辱和毒打。我们知道了神的心意,我们就照着她的开示去思考,去行动,去弥合历史的伤疤。这恐怕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毕竟,我们是在神的指引中,走一条通向神的道路。
我听说,袭人姐姐无儿无女,我正好也是无儿无女,我们就做一对老伙伴,一起吟诗饮酒,一起对月当歌。两个老光棍,两个老倒霉蛋,两个痴痴笨笨的大白痴,组合成一对搭档。我当逗哏,您当捧哏,我们说一段相声,笑与不笑,容与他人。到最后,被哄下台也好,被捧下台也好,管他这么多。我们完成我们的工作,我们履行我们的使命,神会嘉许我们,神会对我们露出微笑。
我仰望群山,松涛阵阵,一轮月亮悄悄升起在林间的树梢。暴风雨就要来了,我已经感觉到丝丝寒意和微微的风。袭人姐姐,掌好舵,挺直腰,让我们和暴风雨来一次正面相遇。我们击退风暴,然后,我们会再次在一个暖意融融的傍晚时分,和大森林上空的那一轮明月,亲密接触。到那一天,才真正是喜之不尽,才真正是人月圆满。
袭人姐姐,保重,加油,幸福,安康!
您的粉丝:kevin
2023年8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8/24 14:06
标签: 我在西月城等你
红尘一遇,
误青丝,
蹉跎年华。
少年不知姻缘巧,
到老哭向潼关。
烽烟已过,
万径松涛寒。
执手两依依,
一嘘三叹。
红尘堪破,
忘不了当年如何好。
如何好,
为何天涯路断。
踏入朱门,
从此天各一方。
你不要说宝山之上,
为何歧路多。
我不要诉,
为何相遇本是宿孽。
三生石上,
你我的故事,
已镌刻千年。
千年过后,
宿命兑现。
神的慧眼已选,
你我中签。
怪什么命运不公,
怪只怪,
这烈火烹油,
鲜花着锦的,
浮华盛世。
东边来客,
西边逢友。
迎来送往的躁动,
呼来喝去的上下。
到最后,
为她做嫁衣裳。
嫁入候门,
看她奢华。
送走红轿,
你我老之随至。
一壶浊酒,
半盏清茶,
夜雨伴孤灯,
北风啸血马。
凭南北的汉,
嬉笑怒骂。
谁知我心,
谁知你心。
只愿江山有情,
菩提慧根灵,
你我有公评,
儿女理衷心。
到黄昏,
江湖雨狂。
执桃木剑,
风雨中,
指点人间。
谁敢不听,
谁敢不从,
荡魔平妖,
一剑定乾坤。
千家念好,
万户升平。
只可怜绿柳丛中藏野槐,
江山图尽匕首现。
到头来,
南柯一梦,
人间空幻,
徒与村妇做笑谈。
三清殿中宝相庄严,
观音阁里菩萨垂怜,
上帝之手指向天边。
该做王的做王,
该遇仙的遇仙。
华夏留下我们的传说,
何必枉自叹。
到某天,
把酒敬苍天,
才是大好的时光,
你我相恋。
风铃响,
水急湍,
英雄出现。
一段生生世世的,
生死契约,
交上神的祭台。
愿神宽恕你我的罪,
愿神的眼中,
只有天上人间。
我在遥远的城市,
向你呼唤,
快来拯救我们,
快来重建繁华大唐,
和一个清清静静的凡俗世间。
看向我,
我在西月城。
等着你,
等着你的歌,
和你的倚天剑。
2023年8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8/24 18:04
标签: 青羊道宫
说起成都青羊宫,可能全国知道的人不少。青羊宫是道教的宫观,因为供奉有老君坐的那只青羊,所以得名青羊宫。至今,在青羊宫内还有两只“小肥羊”,稳稳伫立在大殿门口,看着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今天一早,我和妈妈就赶车来到青羊宫。我已经记不得距我上次来青羊宫有多久了,三年前还是五年前来过?或者更久。因为青羊宫是要收门票的,所以平时一般不会想着来。再说,青羊宫是道教宫观,和佛教相比也似乎风头小一点,吸引力相比更弱。
花10块钱,买张门票,一踏进大门,顶头就是一尊和和气气的神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文殊院也好,宝光寺也好,这些佛教寺院,里面多有凶神恶煞的凶脸神像。而在青羊宫,所有的神像都是和和气气,顺眉顺眼的,看着很舒服。道教的神更像是我们普通凡人,哪怕当了官,成了神,也是凡人的样子,有容度,有商量,有人气。
我忽然想到,原来道教的神都是凡人修行而成的。佛教的神却是天然之神,本来就是“外星人”,和地球人无关。所以“外星人”凶恶一点,对他们有好处,知道“外星人”不好惹,地球人才会老实。但道教的凡人神不一样,他们都是地球的原始居民。他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地球土著。所以,他们撑不起一副凶恶的样子,只能和和气气,慈眉善目的对待自己的同类。
想通了这一点,我很高兴。我一直觉得佛教的神有点“诡异”,看着似乎像异族。但道教的神却真的是我们的同胞,说不定就是张三,李四的太爷爷,太奶奶变的,所以亲切好多。我在青羊宫还看见一尊观音菩萨像,我很吃惊,观音菩萨不是佛教的一位重要神明吗?怎么道教也供奉?一查资料才知道,原来道教也是供奉观音菩萨的。也就是说观音菩萨是佛道两教共同尊戴的一位女神,这种跨宗教的神明其实并非个例。
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都是一神教,他们信仰的神其实是同一位神,只是称号不同。基督教,犹太教称为上帝,伊斯兰教称为安拉。但追根溯源,你会发现,上帝和安拉其实是同一位神。神是同一位神,但流传下来,却出现分支,所以分了多种宗教和教派。
佛教和道教都是多神教,特别是道教,神特别多。而且道教的神很多都是凡人修炼而成的,起初是人,后来成了神。比如道教的创始人老子,那可是历史上一位真实存在的思想家。我喜欢道教的地方在于,她是那么的接地气,她是那么的朴实而不做作。佛教的神,一看就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但道教的神,平平淡淡,温温柔柔,就像家里的长辈。
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一个人在深夜,守着四大天王,韦陀弥勒,我可能会有点害怕。哪怕我信仰他们,但看见他们的法相,我还是会有凡人的畏惧。而在道教这边,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可以毫无忧虑的守着三清,守着吕洞宾,何仙姑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哪怕这个长夜,只有一盏散发微弱黄光的油灯,我也不会害怕。
所以,道教就是人间的宗教啊,道教的神就是家里的阿公阿婆,我们又怎么会害怕呢?
我在大殿门口,遇见了那两尊老君骑的“小肥羊”。两只铜羊已经被香客摸得金光溜滑,看起来人气很高。民间传说,摸青羊宫的铜羊,是消灾治病的。摸了羊头,头不生病;摸了羊眼,眼不生病;摸了羊腿,腿脚利索,到老也好使。于是,我虎扑上去,对着铜羊,猛摸一通。谁不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呢?如果摸摸老君的坐骑,就能一生安康,这个“交易”简直太划算。不要说我们功利,没有点要求,我们为什么成百上千年的不断来看自己的太爷爷,太奶奶呢?所以,宗教对凡人有所恩惠,是宗教的题中应有之意。
据说道教中有一派是可以结婚的,我觉得这是个好事。就好像基督新教的牧师也可以结婚,也可以生儿育女,拥有自己的家庭一样。未来宗教的发展方向就是越来越自由,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生活化。宗教为什么要束缚人性呢?人性本来就是神赋予人类的,那么作为神的教,为什么要禁锢自己的创造?为什么要反对自己的设计?这说不过去。
所以,未来的宗教应该向着两条腿走路的方向发展。愿意不结婚,一辈子陪伴在神的身边,我们欢迎;要结婚的,生儿育女的,我们也不排斥,我们也喜欢,也接纳。两种悦纳,两不排斥,这才真正符合神创造世界,创造人类的本意。
拜完三清,最后就是唐王殿。唐王殿建在一个山坡上,要一阶一阶的爬上山去。我着急忙慌的想上厕所,于是,绕过唐王殿,到旁边的耳房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顺路先拜了太上老君。我想不明白,太上老君是道教的创始神,原本应该放在主殿正堂,但为什么青羊宫的太上老君却被请到了一旁的偏殿里面。
而且太上老君的神像看着规模并不宏大,普普通通的一尊泥像,远不如三清的宏伟和唐王殿的高高在上。仔细想想,深觉有趣。基督教的神权是凌驾于世俗皇权的,所以耶稣一定是最高权威,处于最中心的地位。没有哪一个西方的帝王会妄想让自己站在中间,耶稣伴在边上。如果他有这种妄想,肯定会触怒教廷和教众,最终惨淡收场。
但道教却把人间的帝王放在正中间,而且放在正中间的高台之上,这还是宗教吗?这不是万世一系的皇权至尊吗?所以,我觉得道教是一个人间的宗教,她把人间的权力划分搬到了天上。人间是怎么样的,天上就是怎么样的。至于太上老君,他住在离恨天,他的尊威高于玉皇大帝,但没有实际的权力,只是一个在野派。这样的道教简直太有人气了,我们人间的规矩,流程,蓝图,方案和存在全部进入了神国,成为神国的依据和来源。
我唯一想到和道教类似的是日本的神道教,神道教的教主是日本天皇,所以日本天皇就是日本的太上老君,居于离恨天,高高在上,却不能插手人间的事。再看看佛教,佛教的如来佛祖是可以直接下命令给玉皇大帝的,他有实际的权力。更不用说密宗的活佛,本来就是最高统治者。道教和佛教的差异,就此显露出来。那么,你们更喜欢哪一种模式呢?
上了唐王殿,正中供奉的是窦太后李渊和李世民。看看,这就是道教,人间的帝王最终成为了神,被供上神龛,接受凡人的膜拜。有的较真的人会说,李渊,李世民是凡人啊,我们怎么能跪拜凡人呢?这就是你不了解道教了,道教的神就是从凡人中来的。
吕洞宾本为一书生,汉钟离是一员大将,何仙姑不过是名村姑,但他们巧遇仙缘,修炼度化之后,就脱了凡胎,成为了神。既然这样,原本为帝王的李渊,李世民又怎么不能成神,怎么不能接受我们的跪拜呢?我跪在李世民的面前,抬头看这个面善的年轻人,想中国的未来还得指望你的努力。既然你已神格为神,那么,保佑我们,保佑我们这些尚未悟道的你的子民,保佑我们这个国家风调雨顺,太太平平。
我从荷包里拿出10元钱来,塞进李世民的功德箱内。10块钱确实太少,但我是个穷人,我只能礼到心到,随喜功德。希望天可汗不要嫌弃,真正的心意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我总在想,中国多出几个李世民,该是多么大一件幸事。但是,良才难遇,明君少逢,我只能暗暗祈祷:太上老君,多给我们几个天可汗吧!我们中国,过去需要,现在需要,将来还需要李世民。无论制度论者说得多么天花乱坠,我始终相信,一个好的领导,是一个国家的福气,是一个民族的底气。
中午我和妈妈在青羊宫的茶园吃了一餐素斋,味道蛮好,俭朴素洁。吃素是个好的习惯,但也不可强求,有缘素食,无缘自便,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各人有各人的诉求。
以前大年初一的时候,奶奶会带我们全家去青羊宫。现在奶奶不在了,我们躲懒,很多时候就没有再去。其实,有心的话,我想也不在于一定大年初一去烧香。平时多拜拜神佛,多积积功德,也就弥补过来了,也就依然结了善缘了。有一年大年初一,我在青羊宫门口遇见我一个初中同学蕊。蕊和他当老师的父母,也来青羊宫烧香。我远远看见蕊目光迷离的站在青羊宫的正门口,不苟言笑。我想,蕊是不是也在寻找着神和神的开示,以使自己能多少得到点神的恩遇呢?那么,他现在找到神了吗?神又有没有降福于他呢?
好吧,不管蕊找没找到神。至少,青羊宫老君的青羊,我已经幸会,我已经参拜。那么,今年一年,我也应该有好运气了吧?不管怎么说,李世民的礼我已经送了。那他的回赠呢?什么时候出现?我在等待,我在默默祈祷。
2023年8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8/25 13:13
标签: 对生活笑一下
在我每天早上买菜的菜市场门口,有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看起来并不起眼,不算大的开间,不算显眼的招牌,普通得很,平常已极。但就是这家包子铺,却在一天早上闯进了我的视野。
那天,我像平常一样,去菜市场采购一天的食物。走过包子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头,正抱着一个婴儿逗婴儿笑,旁边还有一辆婴儿车。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呢?爷爷或者外公,抱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外孙,出来过早或者趁早上太阳还没出来,到街面上溜达溜达,这再正常不过了。我瞥了一眼这对祖孙,扭过头,径直走进菜市场。
我躺在精神病医院的手术台上,医生给我注射了一针麻药,马上她就要对我做电疗。我知道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发疯,既然没有发疯,为什么我要做电疗?我躺在手术台上万念俱灰,突然,我看见医生的一双眼睛。对,医生戴着口罩,但她的一双眼睛,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恐惧。我意识到,她是知道我没有病的,她肯定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要在给我做电疗之前,流露出异常的情绪。
我睁大眼睛,几乎就是和医生直视,我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点什么。我想找到点什么呢?是我没有精神病的证据,还是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魔鬼的旁证。我不知道,我只是这么好奇的,恐惧的,甚至有点企怜的看着这一双眼睛。好像这是我生命终结之前,对现世最后的观察。
第二天,我再次走过菜市场门口的这家包子铺。我惊奇的发现,瘦骨嶙峋的老头正在帮包子铺做生意。他一会帮着打包外卖,一会招呼进店的顾客,忙碌得很。而那个小婴儿就乖乖睡在婴儿车里面,一动不动。可是,婴儿车就放在离包子铺门口的明火炉不远的地方,炉子上还蒸着包子,馒头,热气腾腾。
这个时候正是三伏天,在阴凉的地方尚且觉得闷热。把这个睡在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就这么放在炉子旁边,他不会热吗?大人呢?怎么不管管?再说包子铺里水是水,火是火,把这么一个小婴儿就这么放在包子铺门口,也有安全隐患。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一下大人,不能让小婴儿就这么烤着。
我走进包子铺对瘦老头说:“您好,这是您的孩子吧?怎么放在炉子旁边,他不热吗?大人都嫌热,更何况一个婴儿。”瘦老头不置可否,笑笑,依然手不停的装着打包的泡菜。而我被晾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麻药注射进我的身体,我陷入昏迷。我最后的意识是,女医生拿着两个电极,在我额头上来回摩擦。而我的瞳孔散大,我已经看不清她的眼睛。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被一个护工抬着,送回病房。我完全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我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
电疗让我短暂的失去了记忆,我已经忘记,我做了电休克治疗。我躺在病床上,再次睡着,睡得很沉很沉,像初生的婴儿在梦乡中回味着妈妈的子宫。我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护工递给我一只搪瓷杯子,里面是一碗蒸鸡蛋。“吃吧!这是你的早饭,你早饭还没吃呢。”
第二天,继续电疗,我再次躺在手术台上盯着女医生的眼睛看,我想看她是否有新的信息传递给我。比如她是不是同情我?比如她是不是也憎恨魔鬼?比如她是不是也是被迫的?但我失望了。这一次,我在女医生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睛淡漠得好像秋天里的一颗凋零的树,没有同情,没有关注,没有恐惧,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
在我的坚持下,瘦老头走出包子铺,把婴儿车推到隔壁的一张长凳边上。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奶瓶,给婴儿喂奶。我仔细的打量这个老头,尖嘴猴腮,鹰鼻深目,说话虽然常常带笑,但似乎并不在乎旁人。我开始耐心的对瘦老头做“思想工作”:“大叔,小婴儿的安全要紧啊,包子铺里又是水又是火,你不担心吗?你还把婴儿车停在炉子旁边,小婴儿不热啊?”
瘦老头终于说话了:“没事,他没事。这是我们家开的包子铺,我早上来帮忙。”我点点头:“大叔,小婴儿比做生意重要,你早上把他推到新华公园的树荫里凉快凉快不好吗?”瘦老头说:“推不过去,还有一个呢!”话音刚落,只见一个6,7岁的小孩子跑过来,围着婴儿车转悠。
医院组织了专家会诊,会诊我这个重型精神病患者,领头的是医院的权威牛教授。牛教授可不是一般人,在中国的精神病学界,那是顶级的大牛。据说,连《精神卫生法》都是牛教授牵头制订的。我走进一间大病室,正对面坐了十多个医生,高高矮矮的聚在一起,不时商量着什么,坐在正中的就是牛教授。
我知道我又被下药了,我进病室之前喝的那瓶矿泉水,肯定掺了迷药。我迷迷糊糊,头晕脑胀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被十多个权威医生会诊。他们要我先讲讲我的病史,我努力对抗着药物的迷幻作用,我说:“我从韩国回来的路上就知道要出事,我早预感到了。他们要整我,这是事先制定好的计划。”
接下来,我完全陷入了昏迷,我几乎就是在专家会诊的时候睡着了。我记忆中的最后一个印象是坐在正中的牛教授对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专家会诊早已结束。我开始惴惴不安的回忆我到底说了什么,而专家们又得出了什么结论?
几天以后,我再次在包子铺门口,看见瘦老头和小婴儿。瘦老头正在给顾客装包子,小婴儿还是睡在婴儿车里面,婴儿车还是挨着炉灶。我走进包子铺,对瘦老头说:“您怎么又把婴儿车停在炉灶旁边,不热啊?”瘦老头贯常的开始笑,但不说话。我环顾包子铺,看见有两个老太太,其中一个戴着金耳环,应该是老板娘。 另外就是有两个年轻女人,像是雇工,最后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小伙子,像是厨师。
我走过去对戴金耳环的老太太说:“老板娘,你要管管啊,不能把婴儿挨着炉灶这么近,要生病的。”戴金耳环的老太太态度很和蔼:“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去给他妈妈说一下。”“妈妈是哪一位?”我问。老太太努努嘴:“正在打包的那个。”
我走到其中一个年轻女人身边说:“您是妈妈,您得管管。不能把婴儿就这么放着,再说也有安全隐患不是?”年轻女人不看我,眼光闪烁。她冷冰冰的说:“影响到你了吗?”我立即怼回去:“没有影响到我,但我看不过去。我也只是来提个建议,你们大人要多注意孩子。”年轻女人回转头对瘦老头说:“爸,你把孩子推走吧!”瘦老头领命,推着婴儿车笑吟吟的走出了包子铺。
我开始等待会诊的结论,我知道这关系到我后面的治疗。妈妈告诉我:“专家的意见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专家说你没有说实话,这对你的治疗不好。”我心头一紧,说实话?可我说的是实话呀。他们想听的实话是什么?我总不能编瞎话说吧。妈妈意味深长的说:“你有什么要告诉医生,他们有经验。”
一边做电疗,一边服药,我因为是重型精神病患者,所以一天吃六颗维思通,这是维思通的最大用药剂量。这种药药力很强,六颗药丸分一早一晚两次吞服。吃下这种药,就像给大脑戴了一个紧箍咒一样,整个头仿佛被一大团棉花给牢牢塞住。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不会激动,人一下就变得麻木冷淡了,好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中。
几天后,我再次走过包子铺。我看见瘦老头依旧在包子铺里帮忙,而婴儿车雷打不动的停在炉灶旁边。我终于忍不住,我走进包子铺,对年轻女人说:“您怎么又把孩子停在炉灶边,好热啊。”年轻女人没有搭话,另一位老太太不客气的说:“知道拉,知道啦!我们现在在忙,你没看见吗?”
我被老太太怼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你们照顾孩子不周,怎么像是我多管闲事一样?我在菜市场绕了一圈,绕回包子铺。顶头正好遇见瘦老头推着婴儿车从包子铺里出来,看来是帮忙结束,瘦老头下班了。我走回朝发苑,想该怎么帮一下这个小婴儿呢?
我从精神病院出院了,但人出院,药没有停,我依然一天吃六颗维思通。我觉得这种经典精神病药本身就是一种刑罚,吃下去,人难受极了。不仅头疼头晕头闷头重头紧,而且浑身都感觉不对劲,像受一种软刑。为什么治别的病的药吃下去没有明显的痛感,但精神病药吃下去,人就这么痛苦呢?难道得上精神病就是受上帝的惩罚,既然是惩罚,当然应该痛苦,应该难受。可为什么精神病就是上帝的惩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开始想尽办法的逃药,趁妈妈不注意把维思通捏在手上,含在舌底,然后悄悄扔掉,吐掉。只要少服用一次维思通,我这一天就能稍微舒服一点,否则就是闷在一大团老棉花里,又憋又难受。一天早上,我把维思通塞到衣服口袋里,准备溜出门,扔掉它。
突然,妈妈一把抓住我:“你把药藏哪了?拿出来!”她开始用手掏我的衣兜和裤兜。罪证被发现,两颗维思通从我的裤子口袋里被妈妈摸了出来。妈妈开始哭:“我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你要这样!不好好治病,你要气死我啊!”我脸红筋涨,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我没有疯,是你们在害我?我没有说话。正像专家会诊的意见一样,我没有说实话,我的阴性症状很严重。
我拨通110:“喂,我说一下,有一个小婴儿被一个可疑的瘦老头每天放在包子铺的炉灶旁边,你们要去看看,一定得去。”挂断电话,我如释重负。不一会,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是派出所的民警,你有什么事?”我说:“就在菜市场门口,一个瘦老头天天把一个小婴儿推到包子铺的炉灶边,看着很可疑。”“好的,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警察挂断电话,我开始提心吊胆的等着结果。
会不会是我多虑了,瘦老头只是每天早上临时把婴儿车停在炉灶旁边一小会儿,在我走开的时候,他也就推着婴儿车离开了。戴金耳环的老太太就是小婴儿的奶奶,年轻女人就是小婴儿的妈妈,人家一家人来成都开店做生意赚点辛苦钱。我这么老去打扰他们,是不是既霸道又过分。明天,他们一家人会不会对我群起而攻之:“多管闲事!”
晚上的时候,我拨通警察的电话:“喂,您好!我是上午报警的那个人。对对对,你们看见瘦老头和小婴儿了吗?”警察说:“我们去过了,没有看见你说的人。”挂断电话,我颓然无语,好像自己放了一个空炮,什么都没打到。
妈妈带我去医院复诊,挂的还是牛教授的号。我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进去见他。突然,整栋大楼开始猛烈摇晃起来,地板也突突突的颤抖着。一个保安马上跑过来大声叫:“快走,快走,地震了!”我和妈妈忙不迭的从楼梯跑出来,跑到医院大楼外面的空地上。我看见一个女护工,因为跑得太匆忙,把头都碰出了血。她捂着头,害羞的笑着说:“好吓人,好吓人呀!”
不一会儿,牛教授也从大楼里面出来。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对他笑笑:“牛教授,您好!”牛教授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似乎我头上长了一对犄角。突然,牛教授做了一个用个手扇空气的动作。就像是我打了个屁,牛教授在用手自卫。我惊讶的发现,我在牛教授眼中竟然是个放屁的怪物。可我不是他的患者吗?我今天是来复诊的啊,只不过恰好遇到了地震。
回去的路上,公交车遇上大堵车,地震似乎把所有人都震醒了。有的机灵人已经钻到红旗连锁和舞东风里面去买大桶装的水,两只手各提一桶,似乎在说:“早做准备早好!”手机也短暂的失去了信号,无法和自己的亲人联系。这个时候,原始的消息传递方式派上用场,收音机拿了出来。孙静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汶川8级大地震!成华区平安,武侯区平安,锦江区平安!”
我再次路过包子铺,廋老头笑嘻嘻的在装外卖的泡菜,婴儿车毫无变动的停在炉灶旁边。一不做二不休!我闷头走进包子铺,直接走到戴金耳环的老太太面前,对她说:“您是老板娘,所以我对您说,小婴儿这么放在炉灶边不行!”戴金耳环的老太太态度依然和蔼:“好的好的,但我不是老板娘,老板是他!”老太太指了指站在最外面穿白衣服的小伙子。
我走过去,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老板!我直接给您说,小婴儿不能这么放,您要多留心点,要多注意!”小伙子头也不回的笑起来:“好的,好的。我们注意,我们注意。”我转身出去,到隔壁的化妆品店买了一包婴儿湿巾,放在婴儿车旁边。我对包子铺里的男男女女说:“湿巾收好!照顾婴儿用心点,小心点,细心点!”
晚上回到家,我再次打通110:“你们还得去包子铺看看,他们一家人都很可疑,一点不在乎婴儿。你们要给包子铺打个招呼,不能这么带孩子!”不一会,派出所警察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还是这件事啊,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维思通用量逐年减少,从最开始的一天六颗,降到现在的一天三颗。虽然头还是像被棉花塞住的,但有了活动的余地,有了思考的空间。牛教授早就离休,他对我的评价是:“显著好转。”现在我开始挂另一位牛教授的号,姑且叫他牛副教授。
牛副教授学霸出身,据说当年的高考分数差不了北大几分。我走进诊室,坐在椅子上,不安的看着这个年轻人。牛副教授说:“kevin来啦,好久不见。”我微微起身,向牛副教授问好。牛副教授突然说:“你怎么翘椅子?这不行。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在闹着玩,一种是精神病复发的迹象,你们家里人要多注意!”
我彻底被吓到,我想不到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会被敏锐的牛副教授明察秋毫的察觉。我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两腿上,好像刚上小学的小学生在听班主任的训斥。回家的时候,我想,以后再见牛副教授可得注意点,最好什么都不要动,问什么答什么,不然就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晚上下起雨,雨点滴滴答答的打在雨棚上,发出交响乐一般的声响。“喂,还是我,上午报警的那个人,你们看到婴儿和瘦老头了吗?他们怎么说?”我再一次拨通警察的电话。那头传来警察轻松的声音:“你搞错啦!我去问了包子铺,老头不是他们家的人,只是来买包子的。你可能是刚好在老头买包子的时候,看见那个小婴儿的。包子铺的人说了,别人家的孩子,他们怎么好管?”
我心里讶异极了:“我还看见瘦老头在帮包子铺做生意呢!”警察说:“那我不知道了。我已经告诉包子铺的人,叫他们注意点,以后不要让老头把婴儿车停在炉子旁边,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警察的话他们都不停,那真没办法了。”挂断电话,我一头懵!这老头和包子铺到底什么关系?
早上路过包子铺的时候,我没有再看见瘦老头和那个小婴儿。包子铺里面的人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的做着生意。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我的一场幻梦?可我真真切切的看见睡在婴儿车里的那个胖乎乎的小婴儿看见我替他发声的时候,张开嘴冲我直乐呢!
不行,我得赶快回去吃一颗维思通,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然,我真的要犯病了。这件事,也坚决不能告诉给牛副教授,天知道,他会分析出一个什么结果。我只是需要睡眠,然后在睡梦中,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2023年8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8/26 19:23
标签: 转运
这一年,我累疯了。我从去年的9月开始写作《凯文日记》,从第一个字开始,到最后一个字结束,我都沉浸在一种躁动的情绪之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陷入到这种不安定的状态,而在这种不安定的状态之中,我竟然还写作自如。这有违写作的基本常识,一般来说,作家只有在一种安定的状态下,才能够写作。可我为什么就这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摇晃着,还写了几十万字的文字,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记得去年我开始写日记之前,我是很高兴的。我蹉跎了10年的光阴,在一种虚耗空转的状态下,苦熬了10年,一事无成。到我知道自己可以以写作为生,这种激动和快乐充盈了我的内心。我是有价值的,我是有用的,至少我还能写文章,而我的文章还不乏读者,这简直是一件美妙之极的事情。
但为什么在最初的激动,快乐,兴奋情绪很快过去之后,我就“飘”了起来?我说的“飘”并非是指功成名就之后,我骄傲了,自以为是了,我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飘”是指我陷入到一种不确定,不实在,不安全,不舒服,不松弛的状态之中。想想我从去年的9月到现在,一年的时间,我都干了些什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飘”起来了。
首先,我每天坚持写作,少的时候,一天1,2000字,多的时候,一天,7.8000字。从最开初的不知道写什么,到后来的越来越进入状态,越写越顺溜。其次,我在去年春节前后,又住了一次精神病院。傻子都知道,住精神病院是难受的事情,可我还是住了近20天,春节都在精神病院里过的。再然后,我开始勇往直前的捡垃圾,我从我家附近的新华医院,捡到双桥子家乐福门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腰酸背疼,精疲力竭。最后,我天天不分轻重,不问缘由的做好事,从修伞补路,关心市政建设到帮助路旁根本不认识的“处于危险之中”的小孩子。
这一年我觉得我不是为自己活的,我是为别人活的。写作是为了解疑答惑,住精神病是参加考试,捡垃圾是维护城市卫生,在意市政建设是做热心市民,关心小孩子是遍洒爱心。这一年,我完全为别人活了,而我自己呢?累得忽儿嗨哟,心力交瘁。
去年开始写作之前,我度过了一段相对舒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生出了很多“新鲜事”,比如早上出门去晨练,下午大街小巷的“城市漫游”,跟着抖音直播跳舞或者跳健美操,每天早上起床前上京东领京豆,当然还有晚上固定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等等。
那段时间是我受了10年苦刑之后,一个短暂的放松时段。就在我以为我已经获得解放,不用再受折磨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年,我又这么“飘”了一整年。我已经很久没有网络购物了,实际上我就什么都没有买,我也根本想不起要买点什么。我现在很怕出门,因为一出门不知道就会遇见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比如地上有一堆垃圾,或者一个瘫痪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而轮椅离行车道很近。我也很久不看电视了,写作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我不再有精力看电视剧和综艺节目。
我活成了一部机器,我不再是为我自己而活的一个生物人,我变成了铁臂阿童木。我很怀念那段我每天早上慵懒的醒来,躺在床上领京豆的时光。我领的京豆其实值不了什么钱,但那种恬淡的快乐和闲适,却是金钱买不来的。但我现在呢?每天累得狗一样,还时时刻刻惴惴不安的想着明天,下一个小时,甚至下一分钟,我又需要做什么。做什么,身不由己,言不由衷,进退失据,上下两难。
为什么我活着就这么艰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得罪了哪方神灵,哪位土地,哪尊菩萨,哪座泰山?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只是个孩子啊,我没有伤害过别人啊。抱怨无用,第二天,依然是写作,捡垃圾,背重物,管闲事,当讨人嫌。我的幸福呢?我的快乐生活呢?到哪里去了?难道我就要这么受苦受难的活一辈子?这么活一辈子,真还不如死去呢!所以,我其实是生不如死,只是这个话我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谁也没有听我抱怨的义务。
我想起小时候去姨妈家过暑假,姨妈早早的下班回家,吃完晚饭。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开着客厅里的电视,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隐入黑暗中,默默的看电视。窗户外面的天还没有黑尽,还有微弱的白光,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但这一切和姨妈似乎都没有关系。她就这么自顾自的在黑暗中看电视,到9点过,电视剧看完,姨妈就默默的去睡觉了。
我觉得这真的是一种幸福,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姨妈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我看见过她在工厂的机床上加工零件,她戴双劳保手套,把一大块零件,拿到机器上加工打磨。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工人,却活得很舒适。没有争名夺利,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自己标榜自己是“圣人”,没有做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事情。
多年后,我还常常回忆起姨妈的生活,她过的真是一种“小生活”,她是一个活在大时代里的幸福小市民。而我呢,我现在连好好看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累得很了,大不了躺在床上听一会儿音乐,就已经是享受了。
姨妈有个女儿,是我的表姐香。香也是一个很生活化的人,香自己睡一个房间,她的床上方吊了一挂蒙古包似的蚊帐。这挂蚊帐是姨妈专门到青年路的杨百万蚊帐店买的,在当时,是时尚尖货。我会想夏天的时候,香躺在蚊帐包里,惬意的一边扇扇子,一边打盹的安逸样子。
香喜欢追星,她有当时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所有的业余爱好。我记得,有一次,我和香去电子游戏厅。香什么游戏也不要玩,专门玩一种台湾的答题游戏。里面的问题有黄霑是谁?周华健的第一首歌是什么?等等。香很厉害,玩这款游戏,她能一直玩到主角初中毕业,上高中。而我呢,在这款游戏中,小学都毕不了业。
当时台湾最红的英俊小生林志颖来四川峨眉山拍戏,香和她的一大波粉丝团好友,千里迢迢一起去探班。回来的时候,香骄傲的把她拍的几张林志颖的帅照拿给我看。我也很喜欢,林志颖是真的长得帅啊,天生丽质。我央求香给我一张林志颖的照片,香很为难,犹豫一番之后,给了我一张她没那么满意的。
我觉得香也很幸福,她过得也是和姨妈一样的一种小生活。这种小生活,没那么高端,没那么高尚,但实实在在,安安逸逸,而且人畜无害,利己而不损人。我觉得姨妈和香都是参透了“幸福”本质内涵的人,真正的幸福就是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和功成名就无关,和声名显达无关,和出人头地无关。
而那种外在的“幸福”,比如荣耀,名声,权势,金钱,地位全是陷阱,全是累赘,全是圈套。我们活着,就是简单的过一种自己满意,自己舒心的生活,为什么要自己裁剪自己,自己折磨自己,自己压垮自己的去追求所谓的“成功”呢?人生能过得幸福快乐,不就是成功吗?还要怎么样呢?过犹不及。成功过头了可能就是烦恼,就是麻烦,甚至是灾难。
所以,过一种简单舒适的生活,是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目标,而非时时想着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要做到最好。你又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谁不是爹妈养的,谁不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谁不是一天三顿饭,外加上好多次厕所,你又何必装得如此的高贵?
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我也到了该调整自己的时候了。我想结束这一年来,我“飘”的生活,我想重新回到每天早上起床,悠闲的躺在床上领京豆的那种舒适中去。但我已经失去了父母的庇护,我也找不到神明,谁又能给我这样一种获得简单幸福的机会?
今天上网的时候,我在网上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但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终于和我再次相遇了。我知道,他是来解救我的人,说是来解放我的人也不为过。就好像白毛女,在山洞中急迫的想见大春,我也焦急的盼着和他形神交汇的一刹。我想,如果我今天在网上看见的真的是他的话,那我的苦难可能就要结束了。
我看见他的名字,甚至是一个背影,我就知道我的运气要转了。命运就是这么离奇,一个人出现,另一个人就解放了,现世不过如此。有一个人替你扛,你自己也就可以隐在客厅的阴暗处,不声不响的看电视剧,看到晚上9点过,再不声不响的上床去睡觉,人生的恬淡也就来了,人的生命也就安抚了熨帖了。
窗外又下起雨来,我隔着雨帘,看见对面的茶房内有一个白衣少年。是他吗?像是,但我还是不敢肯定。不管是不是他,他的气息和味道,已经随着秋天的桂花绽放,弥散在我的房间。还记得Kevin吗?还记得儿时的那个小胖墩吗?我想,你确实真的要来了。
2023年8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8/27 11:00
标签: 黄子佼哥哥
黄子佼哥哥:
您好!
我是您在大陆的一个粉丝,冒昧给您写信,请见谅。
我已经记不得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您是什么时候,您就好像一片树叶一样,在某个下午或者傍晚,悠然的飘落到我的小院,告诉我秋天已经来到。看见您,我就觉得您很可爱,朴朴实实,自自在在,不做作,不狂妄,不骄纵。我知道您在台湾很有名,而且我也在大陆的电视节目中数次看见过您。人如其名,您真的是一片金黄色的树叶。一叶知秋,您的面容和声音展现到大众面前的时候,仿佛就是秋姑娘的私语,在诉说一段缠绵的往事。
您在道歉,可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呢?我每个人,每个生命,都是这么起起伏伏,坎坎坷坷的过来的。没有谁的生命完美无缺,即使暂时被认为是完美的,过后也总找得出纰漏。倒不如,自曝其短,自己抖露出自己的“小”,反而老老实实,反而实实在在,反而更趋近于一种圆满。
我读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一段“癫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常见网友,而见网友,往往意味着一次亲密接触。这种“面基”和爱情无关,和人的原始欲望有关,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血气方刚,年少轻狂。
有一次,我在网上遇见一个网友。我对他说:“嘿,想不想玩点刺激的,我们SM怎么样?”网友一口答应:“我做奴,您就当主人!”我继续“进攻”:“你喜欢袜子吗?你想闻我的袜子吗?”网友发来一个笑脸:“我非常想闻主人的袜子!请主人允许!”
我觉得这个网友很上路,是同道中人,于是我约他到一家小旅馆见面。晚上9点钟,他如约来到小旅馆,是一个20岁左右,或者17,8岁的少年,不过看上去蛮显老,他告诉我他有20岁了。他穿一件破破旧旧的体恤,一条灰扑扑的牛仔裤,我觉得他恍惚就像路边修车匠的儿子。
进入房间,他看起来很兴奋。因为在网上已经聊好细节,所以我们很快进入正题。我坐在床沿上,他跪下来给我脱鞋。我说:“不能用手脱,用嘴!”他笑着答应,然后他开始用嘴凑到我的脚腕处摩擦。鞋子落下,露出白袜子,他更兴奋了。像一条狗狗一样,不住的闻和舔。我也兴奋起来,鸡鸡膨胀,搭起了帐篷。
他突然抬头问我:“主人!你的袜子洒了香水的吗?好香啊。”我说:“没有!好闻吗?好闻你就多闻点。”我把袜子脱下来塞到他嘴里,A片里都是这么演的。他衔着我的袜子,眉开眼笑,好像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我看他闻得差不多了,让他上床来。他突然惶恐的说:“我有痔疮,我不能做1,0。”我点点头同意,其实我也不常做1,0。
我想既然这个奴这么上道,应该怎么好好调教一下他呢?我想到电视里演的一个情节,古代的皇帝玩弄妃子,皇帝自己躺着,让妃子爬到皇帝身上,皇帝再一脚把妃子蹬开。然后妃子犯贱似的再次爬上来,那架势好像今晚不和皇帝亲密接触,就是彻底的失败。
于是,我躺着,让他往我身上爬,我再用脚把他蹬下去。他不屈不挠的再次爬上来,我再不厌其烦的蹬住他的肩膀,把他蹬开。他一脸坏笑的说:“主人,你好坏啊,我喜欢。”玩了一会,我觉得应该找点更刺激的玩法。我半脱下裤子,坐到他的脸上。我严酷的命令他:“舔我屁股!”
他开心的笑起来,顺从的伸出舌头,舔我的菊花。他的舌头湿漉漉,很灵活,舔在我的菊花芯上痒酥酥,软绵绵。我要的就是这种征服的感觉,你丫就是一个给我舔屁股的贱货!舔了一会,我回转头对他说:“你愿意吃我拉的屎吗?”他点点头:“我愿意!”
我坐在他头上,开始努力的拉屎,我很兴奋,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愿意吃我拉的屎。四川人骂人:“你去吃屎吧!”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成为现实。可惜的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也拉不出来屎。我憋了一会,实在拉不出来,只有放弃。他也笑着爬起来,站在一边直乐。
我的兴头已过,传说中的SM不过如此,只不过难得遇到这么配合的奴。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表示嘉许。我想我应该和他说几句话。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我在酒店上班。”我看他一副小模小样的样子,想他多半是个酒店门童或者杂工之类的小工。
我没有和他做1,0,甚至没有让他给我口交。这就是一次完整的SM游戏,和性交还有很大的差距。和他一起走出小旅馆的时候,我看见他穿的那件破体恤,想这还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呢!后来,我给他发过一次短信,我说:“我马上要去北京了”他回我:“哦,好的!”
我没有和他再见过面,他就这么神秘的出现,然后神秘的远离了我。
我读大学的时候,精力旺盛,性欲高涨。我不仅做过主人,还当过奴隶。有一次,也是在网上,我遇到一个主,我觉得这个主很酷,说话干脆利落,很爷们。于是,我主动要求做他的奴,他欣然答应,然后约我见面。
一见面才发现是一个和我年级相仿的小伙子,长相不错。他把我带到他的出租屋,一进屋就把窗帘拉上。然后,他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话:“跪到边上去!”我立即心领神会:游戏开始了!我跪到墙角处,他走过来说:“把衣服脱了!”我服从,脱下衣服,光秃秃的亮相。
他找来一根绳子把我的双手捆上,捆得很专业,是那种SM的捆法,这个主人看来是个老手。捆好手后,他又拿出另一根绳子捆我的鸡鸡,这着实把我吓到了。他看我反抗,把他才脱下来的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他的袜子有一股淡淡的汗味,很性感。
但我确实是被吓到了,我不知道他捆我的手,捆我的鸡鸡后还要做什么。恐惧战胜了欲望和好奇,我奋力挣脱出双手,站起来说:“我不玩了!”他看我态度坚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咕哝一句:“其实没什么的,他们都这样。”我穿好衣服,逃难似的逃出了他的出租屋。这个人我后来没有再联系过,我想他是一个很酷的主,但对我来说,可能太猛了些。我还是喜欢散淡和轻松一点的感觉。
我最后一次玩SM是在北京,我在网上聊天室聊到一个奴,他给我的感觉也蛮酷的。下线后,我给他打电话,但怎么打也打不通。我想难道他压根不想和我见面, 只是在耍我?几天后,我在网上再次遇见他。我说:“我打不通你的手机,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有问题?”
他说:“你是外地的号?”我说“是啊,我四川的。”他说:“外地号打北京号前面要加区号!”我恍然大悟,自己都觉得自己笨。我和他约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附近见面,那里是北京的最中心区域,离天安门很近。见面一看,是一个帅帅的小伙子,穿着干净,相貌乖巧。
不知道为什么,见一般的网友,我常见到恐龙,甚至是那种很吓人的恐龙。但见SM的朋友,几乎全是帅哥,这是个什么道理,我至今没有想通。他带我到广播电台边上的一个老小区,旧旧的几栋住宅楼,让我联想到7,80年代。进屋,他突然说:“你做奴吧!”我想难道是我羸弱的气质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所以短短几分钟就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咬咬牙,说:“好,做奴就做奴。”他进里屋拿了一罐汽水给我,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我跪下来给他口交,他很享受的样子。我闻他的袜子,他凝视着我说:“这双穿了三天了!”他把我推开,解下皮带来要抽我。我震惊住了,我和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没这节目啊。他抡起皮带狠狠抽了我一下,然后另一只手不停的套弄着他的鸡鸡。似乎每用皮带抽我一次,就能带给他极大的快感。
我被抽了两三下,再也忍不住了。我站起来说:“这样不行!不能这么玩!我走了!”他没有留我,似乎自己也觉得有点羞涩。他把我送下楼去,走出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小区门口坐了个老太太诡秘的看着我们似笑非笑,表情丰富。北京大妈啊,惹不起,天知道她会不会生什么幺蛾子。我疾步走出小区,胡乱的和小伙子道别。回到住处,想想觉得好笑,明明是自己做主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自己变奴了呢?
黄子佼哥哥,我告诉您这些,其实是想对您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隐私。有的人把自己的隐私保护得很好,大家就以为他没有缺点,其实只是他保密技巧比较高明而已。而有的人的隐私暴露出来,大家就觉得他不好,其实也只不过是恰巧看见了玉之瑕疵。
没有人是完美的,你不完美,我不完美,他也不完美。但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正好说明了自己的坦诚和值得信任。比之从不自揭其短的体面人来说,有一点黑料,有一点笑料,有一点染色料,反而更能展现出自己的本色。所以,您不用道歉,至少不用向您的粉丝道歉。因为我们仍然喜欢您,爱您,就像看见玉的瑕疵,反而更觉得玉完美一样。瑕不掩瑜,人无完人,您仍然是我们的偶像,您仍然是我们最喜爱的明星。
我写了一本百万字的《凯文日记》,不知道您在台湾能不能看到,如果您能看到的话,告诉我一声。说说您的感受,说说您的想法,这样我在以后的写作中或许能有所改进。我也把《凯文日记》通过附件的方式发送给您,请您阅读。也希望您能把我的书,推荐给您的好友和更广大的台湾乡亲们惠阅。
黄子佼哥哥,加油,您是最棒的。我等着在电视里,听您高声的宣布,这次的金马奖影帝是大陆的kevin!
祝:平安,幸福,圆满!
您的大陆粉丝kevin
2023年8月2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8/27 19:22
标签: 蚊子
我想起小时候的一只蚊子,
一只小小的懒洋洋的蚊子。
我用一个透明盖子把它盖住,
这样你就飞不走吧?
这只蚊子一点不机灵,
自己已经失去自由,
还傻乎乎的思考着世界。
它不知道,
它的世界已经被禁锢在我的透明盖子里,
而一旦我心生恶念,
它将很快死去。
这是个夏日,
烦热的晚上8点钟,
我用盖子盖住蚊子的时候,
我自己也被盖住了。
我的天空变成了透明盖子的顶部,
我的四周全是透明的围挡,
为什么我盖住一只蚊子,
我也变得局促起来?
难道我就是那只蚊子?
可我是蚊子,
那蚊子又是谁?
我想了想,
察觉到一点异样,
然后我放开盖子,
让蚊子飞走了。
2023年8月2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8/27 20:20
标签: 苦荞
神掉下一颗眼泪,
落到泥土里,
长出一颗苦荞。
秋天的时候,
苦荞丰收了。
它被装在一只麻袋里,
第二天,
送到公粮站。
但是收公粮的阿公,
发觉这颗苦荞,
太大太圆,
于是把它捡了起来。
阿公假公济私的收藏了苦荞,
并把它种在自家的良田。
可是苦荞却枯萎了,
因为阿公的良田里肥水不够。
于是阿公找来一支鸡毛掸子,
挠神的眼睛。
2023年8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8/28 12:12
标签: 台湾大选前瞻
随着今天郭台铭的宣布参选,台湾大选进入白热化阶段。民进党候选人赖清德一马当先,民调显示其支持率高达百分之40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民调超过百分之50,其实就可以提前宣布当选了。现在的焦点在于,非绿阵营的侯友宜,柯文哲,郭台铭能不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绿党的赖清德。如果这个非绿阵营能够组成,力量能够整合到一起,那还是可以和赖清德一战的,否则,各自为阵,自相残杀,那民进党真的就是躺赢了。
我没有去过台湾,我不知道是什么历史渊源或者说社会现实,让民进党候选人能够获得这么高的支持率。反而,传统的国民党则浑浑噩噩,毫无生气。我在南京的时候,和一个叫勋的台湾人聊过天。他说:“以前国民党多厉害啊,什么都他说了算。所以现在台湾人报复性的让他下台啦!”
我不知道勋的意见是不是能代表大多数台湾人的想法,但现在看来,可能还真是这样。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民进党也只不过是猴子捡苞米,捡了个大便宜罢了。看看现在柯文哲的崛起,就知道,民进党其实在台湾人印象中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才会有柯P这样的奇葩政客出来搅局。
柯文哲以前自诩为“墨绿”,为民进党的铁杆支持者。不知道从几何时,春生夏长,柯P变成了白色政治人物,既批评民进党,也小觑国民党。但柯文哲真的是白色的吗?我看不是。从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政治主张来看,他还是绿色的,只不过由过去的“墨绿”变成了现在的“新绿”。绿里面还夹点白,成了一个政治上的“第三者”。
我想,柯文哲的崛起,最尴尬的还是民进党,因为柯文哲的支持者,很多原来都是支持民进党的。等于是柯文哲在绿党内,另起炉灶,分了个家,把好端端一个绿党给分裂了。细看柯文哲的为人,觉得这个人有某种轻快的感觉。首先,他不讨厌。其次,他不邪恶。最后,他没有深蓝的那种顽固迟滞感。
柯文哲是一个很轻松随便的人,他不会像深绿一样,动不动摆出一副反对党,大反派的嘴脸。但也不会像深蓝一样,把国仇家恨都写在脸上,恨不得时时刻刻唱起《我的中国心》。我想,对年轻人来说,柯文哲是一种中间的选择。如果既看不惯民进党的恶劣嘴脸,又不喜欢国民党的满口仁义道德,那柯文哲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简单。
为什么说柯文哲简单?因为柯文哲的为人处世哲学就是随其自然的,不强求,不做作。形势怎么发展就怎么走,风向怎么变幻就怎么摆动帆。柯文哲就是这样一个信奉自然哲学的人,他的言行都是合乎自然的,而自然的本色是绿色,所以柯文哲还是绿色的。绿色的人往往很可爱,在风险的考验面前,他们常常能走到最后。
然而,我不得不说,柯文哲并不适合担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因为他太随便了点。一个职员随便一点,可能会被解读为灵活。但如果一个董事长出尔反尔,朝三慕四,那这个公司的信誉就真的有问题了。柯文哲是一个政治玩家,政治玩家可以吸粉,也可以发出言论,甚至他的言论还很有号召力。但这样的政治玩家是不能当一把手的,当一把手还得有点骨气,有点原则,有点家国情怀。一味的顺其自然,很可能会滑入一种历史虚无主义。一个有原则有担当的人,才能真正把历史重担扛起来。
郭台铭呢?其实我们大陆民众,很熟悉他。郭董的富士康在大陆遍地开花,在富士康里面打工挣钱,生儿育女的打工仔,打工妹何止数万。无疑,像郭台铭这样的成功企业家是很有个人魅力的。甚至连郭董自己都说:“我还没参选,民调就有百分之10,正式参选肯定还要涨!”
我丝毫不怀疑郭董的预测,无论郭董能不能最终竞选成功,他都肯定是有一大帮支持者的。但话说回来,像郭董这样功成名就,声名显赫的企业家是不是适合担任一个地区的最高领导人。我想,这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毕业,一个大企业家,他的资产,他的关系,他的名声,他的业务,他的既往都和太多的方面和单位挂钩了。
以前中国大陆有种说法,说某某人社会关系复杂,不适合当一把手。这句话抛开政治上的意识形态不谈,其实还是有道理的。毕竟,一把手一方面考虑国家大事,国计民生,一方面又在和某些寡头做生意,这实在不像样子。所以,郭董其实并不适合担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如果说柯文哲是个政治玩家,那郭台铭就是个半路出家的政治镖客。镖客放一镖,技惊四座可以,但要当掌门人还差点意思。
数来数去,真正适合也足可以堪当大任的还是侯友宜。侯友宜正直,所以他值得信任;侯友宜正派,所以他几乎没有丑闻;侯友宜正义,所以所有向往公正社会,大同世界的人都应该寄希望于他。当我们遭遇不公,侮辱,灾难的时候,我们会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侯友宜,这就是侯友宜的人格力量。那么,侯友宜也就是我们内心深处的那方依靠,也就是昏昏黄黄的傍晚时分,陪伴在我们身边的那一盏油灯。
侯友宜像一座山,柯文哲像一条河,郭台铭像一棵树。河流滋润大山,大山抚育树木。把树木放到河里,它会被淹死;把树木放到干涸的土地里,它会被渴死;但如果把树木栽种在有河水的山脚旁,它就会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山是一种人类心灵深处内在的向往,我们无论走到哪里,走到天边,还是走到海角,我们都希望我们背后有一座山,撑得起我们的腰杆。
侯友宜这座山,初看似乎粗糙,没有那么华丽。但仔细一想,这座山却是真正的华夏根脉祖灵。你会怀疑侯友宜卖台吗?你会怀疑侯友宜贪污吗?你会怀疑侯友宜霸凌弱小吗?你会怀疑侯友宜出尔反尔吗?你会怀疑侯友宜暗中多方勾连吗?都不会!侯友宜有一种天生的气质,这种气质就是和所有的不正直不正确不正义决裂。
想想吧,侯友宜警察英雄出身,这份经历在竞选人中是独一份。一个维护正义的老警察,公平正义人道已经刻到他的骨子里,一辈子也磋磨不掉。看看侯友宜的光辉形象,再看看赖清德的那副嘴脸,活脱脱警察抓小偷啊。警察应该是正义的,警察应该为老弱妇孺主持公道。我们把公道放进侯友宜手中,我们放心,我们安心,我们舒心。至于,小人,奸佞,又自有他们的出路了。
侯友宜的“硬伤”是什么呢?就像我刚才说的,因为他是国民党的候选人。国民党是有历史包袱的,而且这份历史包袱还很沉重。侯友宜不是另起炉灶,自成一派的柯文哲;也不是退党独立参选的郭台铭。侯友宜背起了国民党的历史包袱,并努力重塑国民党的形象。这份担当和正气,又岂是蝇营狗苟的民进党所能企及和想象的?所以,选择侯友宜就是选择一种依靠,选择侯友宜就是在大风雨来临之前,我们自己给自己准备一把伞。
我以前上中学读的是一所台资学校,董事长叫凌董。凌董回台后和民进党打得火热,大有“墨绿”之感。但以我对凌董的了解,他对台湾大选会有两种不同的选择。并且这两种不同的选择都是符合凌董的世界观的,并不矛盾。
在和平盛世里面,凌董会毫无犹豫的选择民进党,因为民进党自由;但在风雨飘摇中,凌董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国民党,因为国民党有肩膀,扛得起责任。不要说凌董投机,凌董只是个台商。但凌董的这份机灵,普通人能学个两三成也就足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了。凌董的这种人生哲学其实很科学,它符合人性,它符合人类生存,避险,抗灾,繁衍生息的自然属性,轻易否定不得,甚至需要鼓励。
我举凌董的例子是想说,即便是墨绿色的投机商人,在面对大是大非,家国兴衰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有担当有肩膀的人。而那种油滑的,机巧的,善变的政治人物,还是留给和平时期的娱乐刊物,吹嘘吹嘘也就可以了。在真正的大风大浪面前,还是让英雄出面,还是让大哥出手。滑唧唧的政客,躲在客舱中,休息就好。现在不是你出来表演的时刻,以大局为重!
说回现实,现在赖清德民调支持率遥遥领先,而非绿联盟迟迟不能组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不能让民进党躺赢!所以,侯友宜,柯文哲,郭台铭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对抗民进党,共同把民进党下架。那么,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柯文哲主动宣布退出选举,并转头支持侯友宜,而郭台铭来担任侯友宜的副手。
如果事情真能演变成这样,那一个下架民进党的非绿联盟就真的组成了。这个非绿联盟是深蓝,浅绿,白色共同组合而成的蓝绿白三色力量。相比民进党的深绿,这种蓝绿白三色力量更有说服力,更有信任度,更有广泛的社会基础。想象一下,一个英雄,带领一个玩家,再跟随一个商人,这就是西天取经啊!只差一个唐玄奘了,而唐玄奘很可能已经悄然出现在公众的面前。那么这部《西游记》也就成立了,也就开始了。
新闻说,侯友宜,柯文哲,郭台铭这个星期会聚在一起喝咖啡,或者是喝果汁。咖啡也好,果汁也好,家国为重,民族大义为重。希望他们三位能摒弃前嫌,携起手来共御强敌。既做到政党轮换,又能把台湾真正带到正确,光明,伟大的道路上来。那么,台湾人也好,大陆人也好,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向往光明的人也好,也就看见了希望,也就得到了春天的信号。
侯友宜,柯文哲,郭台铭,加油哦,我看好你们,我更看好你们的未来之台湾。
2023年8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8/29 9:41
标签: 佛缘
今天,天色阴郁,典型的成都初秋。成都的天气就是这样,常常阴天,常常灰扑扑的,看着没那么清朗。但正是这种阴郁的天气,赋予成都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叫作缠绵。我以前和朋友聊天说:“成都啊,最适合拍情调电影,不用布景,拍拍天空,那种混沌凄美的感觉就有了。”可我的朋友说:“其实,成都适合信佛。”
说起佛教,和我颇有缘法。小时候,奶奶信佛,常带我到成都的各大寺庙去上香。也就是说,在我还是个奶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寺庙的常客了。我常常会想起这么一个场景,这一幕反复的出现在我脑海中,但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事,还只是我儿时做的一场梦。
我记得奶奶抱着我走到一家寺庙的出口处的时候,突然急匆匆跑过来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和我打了个照面,大惊失色。他凑拢过来,对奶奶说:“这个小孩子是您的孙子?大非寻常人啊。此儿将来定关系天下生计,您要好好照顾啊!”奶奶不置可否的说:“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接着摸摸我的头说:“向师傅问好。”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委屈的看着老和尚,问好的话也没说出来,我实在是个害羞的孩子。老和尚并不在意,他似乎还想对奶奶说什么。但奶奶已经有点疲倦,抱着我一溜烟的走了。多年后,我还常常想起这个“多事”的老和尚,他是怎么认出我的?他说的话,又有什么含义,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稍大一点,我开始看《西游记》。我特别喜欢《西游记》开头的那段电子乐,像一把利剑一样,横空出世,一下子把寂静黑暗划破了。我想孙悟空怎么这么英武,猪八戒怎么这么逗乐,沙和尚简直是个劳动模范,而唐僧呢,比和我打了个照面的老和尚简直蠢多了。
看《三打白骨精》那一集,我想唐僧怎么这么迂腐,明明是白骨精,化了个人形,就把他迷惑了,硬生生把孙悟空赶走。越看这一集,我越生气,觉得孙悟空忠心耿耿却被冤枉,唐僧愚蠢无比却当了师傅。我甚至没那么讨厌白骨精,因为白骨精毕竟是白骨精。我最看不顺眼的是唐僧的愚昧,你呀,比白骨精高明不到哪去!看到因为孙悟空被赶走,唐僧被妖怪捉住,要宰了吃唐僧肉,我觉得很解气,很舒气。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看爽文,当年唐僧后悔这一段,也就相当于80年代的爽文了。
其实,《西游记》里面我最喜欢的不是师徒四人,而是那个说不了话的白龙马。白龙马本来是龙王的太子,受罚所以变成白马给唐僧骑,任劳任怨,尽忠职守。所以啊,马比人可爱,也比猴子,猪和水怪可爱。无论如何,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的,哪怕你嘲笑它是只牲口,但牲口的神性说不定比人多。
再大一点,我又看了台湾大热剧《新白娘子传奇》,赵雅芝的那个美丽,那个风度,不像蛇妖,像神仙。小青呢,就差一点,有点妖的味道,那是修炼不到家的缘故。毕竟,白素贞是个修炼了1800年的千年蛇妖。是不是妖修炼到某种境界,也就是仙,也就成神了呢?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在《新白娘子传奇》里面,观音菩萨的扮演者看起来很卷。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卷”字,是太土,太粗糙,太锋芒毕露,还是太蝎蝎螫螫。总之,和白娘子一比,观音菩萨一下就被比下去了。白娘子是个万人迷,而观音菩萨呢,人老珠黄,看着村妇一般,一点明星相没有。
其实,这样并不好,功高盖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观音菩萨当然不会整白娘子,但稍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娘子就被法海给关进雷峰塔了。这样看来,白娘子反倒不如小青。小青妖气未尽,但自由自在,无人干涉,除恶扬善,领略一番人世风光,成为江湖上的女侠,立了一番事业。这仙魔界的道理看来和人间也是一样的,难怪《红楼梦》里说“自古人鬼之道却是一般,阴阳并无二理。”
我觉得80年代,90年代出生的小孩多半都是受到了点佛教的教育的,比如《西游记》,比如《新白娘子传奇》,又比如各种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80年代,90年代是武侠横行的时代,金庸,古龙,梁羽生,几乎“杀”遍大江南北。说到武侠,那又不得不说少林寺,少林寺是中华武术的根脉,所谓武学正统。在大部分的武侠小说中,少林寺都是藏龙卧虎,高人辈出之地,让普通的书客,看了心神往之。
80年代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爆火,据说有的小孩子看了电影,千里迢迢坐火车去嵩山要求当和尚。有没有这样的事,难以细究,但想来是有的。随着《少林寺》的上映,一个大和尚走进公众的视野,少林寺海灯法师。传闻海灯法师是少林寺不世出的高僧,一身武功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海灯法师的绝技是一指禅,所谓一指禅是指倒立起来,用一根手指支撑起整个身体。现在存世还有海灯法师表演一指禅的视频录像,神秘莫测。我看介绍,至今也只有个别武功极高的方家可以表演二指禅,但也仅仅是支撑数秒。像海灯法师那样,用一根手指支撑起身体,巍然不动长达数分钟的,武学界没有再出现过第二例。所以,海灯法师几乎就是武学之神了。
80年代是个造神的时代,武学上有海灯,围棋有聂卫平,气功有严新,残疾人里面有张海迪,据说还出现过用耳朵听字的神童,姓名已不可考。但80年代也是一个舆论兴盛的时代,海灯法师威名正盛的时候,有多事媒体爆料(那个时候有《南方周末》啊,《北京青年报》啊,一家比一家燥辣)海灯法师的一指禅是假的,是用绳子把身体牵引住的。
最开始武学界极力否认,还威胁要打名誉官司。最后,才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栓了绳子。但并非因为一指禅是假的,而是因为海灯年事已高,为了保险起见。造了神,就要推倒神,这是中国人的奇葩观念。聂卫平名噪一时之后几乎就没赢过棋,现在娶了个小美女,常常委顿,毕竟年岁不饶人。严新已经销声匿迹很久,张海迪倒是当了大官,但据说有一次当众翘起了二郎腿,舆论哗然。至于用耳朵听字的神童,那也早归入笑谈。
说回少林寺,禅宗祖庭,佛门圣地。但就是这么一个名门正派,却出了一个永信大和尚。永信成名很早,我记得90年代初,我在报纸上就看过他的大名。永信成名并非因为他的武功高超,其实永信压根就不会武功。永信出名是因为他管理少林寺,如同经营一家公司的敢为僧先的商业理念。所以,很多人说释永信根本不是和尚,是少林寺的CEO。
不管怎么说,少林寺在永信大和尚的主持下,一天比一天兴旺,一天比一天富裕,这是佛门幸事还是毁佛的邪魔外道,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正像我刚才说的,中国人对造神很有兴趣,对推倒神更有兴趣。坊间传闻,有一天,永信大和尚临睡的时候,在床头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机。至于,这个针孔摄像机拍到了什么,引人遐想。
然而,事情还没完。一天,永信开完人大会议,出门刚要坐上他的宝马车的时候。涌出来一群北大的学生,围住他要讨教少林绝学。永信大怒,但双手无力,只得怒斥:“北大就出你们这些人吗?!”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其实,我觉得永信大和尚还是好的,你说他是邪魔外道,但似乎他还有点正,他还有点义气,他还有点担当。所以,他是不是也是一个功在其内,曲线救国的高僧呢?还真有可能。
30岁的时候,我去我家附近的大慈寺,当过一段时间的义工。当义工其实就是做一点轻松的体力劳动,和一帮善男信女聊聊天,做做工,还蛮有趣味。和我一起的有一个老兵,确实很老,至少有60岁了。老兵很义气,常常护着我,看见重的东西说:“这个不要抬,你抬不动。”看见玻璃,告诉我说:“这个不要碰,小心割到手。”
我觉得老兵是一个有佛缘的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老兵很爆,有时候还会骂人,但其实心地善良,多为别人考虑。有一天,老兵神神秘秘的塞给我几本书,说:“送你的,拿回家慢慢看。”我仔细翻阅,原来是几本寺院印刷的佛教读物,其中一本是《地藏王经》,专讲生死的。老兵送我这个干什么?他想我参透什么呢?
某天下午,我和老兵正在办公室闲聊,突然闯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女人诡秘而虔诚的把一本书递给老兵,说:“你们看看,最开始我也不信,但…”不等女人说完,老兵一把把女人推了出去。 女人肯定是来推销她的教派的,但老兵很正统,他信奉正统的佛教,不喜欢这些新鲜玩意。我倒是有兴趣看看女人的书,但可惜的是女人却没有来找我。可能老兵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所以女人也是擒贼先擒王吧。
前几年,我还爱去逛文殊院。我会在每天下午走路去文殊院,看老老少少的信众烧香拜佛。我喜欢看这些虔诚的佛教徒礼佛的样子,他们的面孔和跪拜姿势让我想到两个字:皈依。是啊,信佛的人,其实就是皈依神佛的人。有了神佛的照看,这人间也就没有忧患,没有恐惧了。
无论你是个怎么样桀骜不驯的人,到最后在神佛面前也得皈依伏法的三叩九拜,我想看的就是这个。这说明一个问题,我们人类,包裹容纳我们人类的这个地球都是渺小的。我们人类的很多烦恼和灾难,在神佛那里都不值一提,都根本不成问题。想通了这一点,心也就顺了,气也就平了,灵魂也就可以安放了,这生生世世也就望得见幸福了。
佛法奥妙,非一文一章所能尽述。抛砖引玉,结草衔环,我把我的“佛理”告诉你们,也希望从你们那里得到更精妙的佛之开示。阿弥陀佛,有佛缘的人,都是灵性已开的人。他们的生活必然比一般人更开通一点,更开明一点,这也就是佛的恩赐和礼物了。
2023年8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8/29 20:38
标签: 血书
骤雨初歇,
人依栏杆淡倦。
但看江南江北,
贩夫走卒,
江湖豪客,
进出辕门匆匆。
自古知英雄难得,
到如今难觅雄姿。
梧桐树下,
杏花丛中,
可得倩影?
想儿时两厢依偎,
到如今已成昨夜幽梦。
只叹手无缚鸡之力,
竟闯不出鬼门关,
在这阎王殿中上上下下。
上上下下,
看尽世态炎凉,
身已颇旧,
还经得几次揉搓?
倒不如借三尺白绫,
一丈之地,
刹那间回归故里。
比之在这愁怨忿恨之地,
潇洒何多,
欢乐何极。
恍恍惚惚猛发现,
家徒四壁,
向谁借白绫?
何处寻丈地?
方知生活不易,
死亦难得。
活到如今,
泪已干,
眼已枯,
身已倦,
手已残,
腿已软,
活成一个感叹号,
感叹命运的无情。
血书?
如何写,
如何酝酿,
如何铺陈,
死人还写得了血书吗?
梦里常回儿时,
几多玩伴,
几多亲情,
梦醒大哭,
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孑然一身,
活成一个问号,
问神女的眼中,
还有没有我这颗灰尘。
其实何必问,
其实何必等,
赤裸裸来,
赤裸裸去,
强如看宵小脸色,
硬做好人。
烟雨迎秋,
巷陌傍身,
望向硝烟尽头。
是否,
还会有故人踏歌而来,
送来三春暖,
添一段柔情佳话。
活着,
还在等待什么?
神的爱意从哪里来?
是否自己已被寰宇所弃?
那这段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望断天涯,
变成一颗望夫石。
相如不至,
文君当缢。
马嵬驿中,
人马嘶鸣。
霸王别姬,
珍妃井投,
今日已是尘寰分别之日。
只可惜人到中年,
一事无成。
上对不起天,
下对不起地。
活成一个羞耻的句号,
丢了神的脸,
惹了帝的烦。
大错铸成,
千夫所指,
哭向金陵,
哀哀欲绝。
明日谁送锦书来,
遇哪方仙子,
候哪位帝尊。
可解我烦忧,
可赠我松快,
可遗我欢乐。
羞向山城邀明月,
愁在锦城苦做舟。
愿天上也有至察之眼,
见我如此潦倒,
大动恻隐之心,
送英雄助我重生。
重生之后,
才活得像个人样。
否则还不如蝼蚁,
蝼蚁虽贱,
沟渠泥道内,
尚有安乐之窝。
可我怎么就活成了一块丑石,
任凭打骂和欺辱,
任凭磋磨和伤害,
找不到一点怜惜。
连哭都不敢哭,
因为根本就不配哭,
自己本是石达开的儿子。
伤心欲绝,
悲愤其中。
谁知我心?
谁怜我命?
只愿绝处逢生,
天无绝人之路。
沙漠之中,
尚有仙人掌。
这黑石滩内,
可容我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
到底意难平!
叹问苍天,
冥冥中谁在操纵?
再见,再见!
再不相见,
只能分别。
分别过后,
才知道人间无情,
才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才知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才知道他们说的没有人的肩膀是为你准备的,
是一句真话。
真话,
早说早好,
早说早了。
闹这一场滑稽戏,
演给谁看?
只怜自己卑贱,
成为笑柄,
成为罪犯,
成为没有人同情的屎粑粑。
看见了,
吐一口口水,
脏!
神啊!
快来救我!
派出你的天兵天将,
派出你的英雄豪杰。
我在孤单的死地,
我在幽闭的地狱,
我在喧闹的刑场,
我在翻腾的街市,
等着你的消息,
和那一段,
你许我的,
生死恋!
22023年8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8/31 12:13
标签: 蒋万安
蒋万安哥哥:
您好!
冒昧给您写信,请见谅。您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在大陆的电视节目中,我经常能看见您的身影。今天我写信给您,是想说点我的真心话。并送上我——一位您在大陆的粉丝和朋友的心语心愿。
我的脑海中常常会浮现两张画面,一张是阴冷恐怖的伊夫堡,漫天黑云,惨淡的海水拍打着夜幕下的怪石滩,古堡里面仿佛传来重刑犯的呻吟声,一声声好像神的叹息;另一张是碧蓝蓝的天空下,干净的街道,街道上的阿嬷推着一辆婴儿车去街对面的公园听知了叫。这是台北,台湾的灵魂所在。
之所以我常想起这两张画面,是因为这两张画面其实都出现在中国的土地上。大陆,文革十年浩劫;台湾,黄金十年,亚洲之光。是否,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民族,会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而走两种完全不同的道路,而没有人说得清谁对谁错?那么,我们来对比一下大陆和台湾。
在大陆最混乱的70年代,据说曾经出现过一个李向阳。李向阳是谁?现代的侠盗佐罗也。哪里有不平事,哪里有欺男霸女的混账王八蛋,李向阳就会出现在哪里。待除恶扬善,事情了结之后,甩下一句:我是李向阳,谁要不服叫他来找我!于是,这位李向阳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市井乡野,场口官衙,把个混沌世界搅得沸反盈天。
官场震惊:“无产阶级专政下竟然有如此狂徒!”立即派出火枪队,多方搜寻。终于在一个傍晚,火枪队遇见了李向阳。双方开始枪战。一阵乱枪声后,夕阳下的天空血红血红。有人说李向阳被当场打死,有人说李向阳被活捉到北京,有人说李向阳趁乱逃走,莫衷一是。
三个月后,山城又出一桩血案。一个恶贯满盈的工宣队长,在自己的老窝中被敲了沙罐。现场墙壁上,写了一行血字:恶匪不除,向阳不走!江湖震动,李向阳没死!李向阳还活着!可有的人又说此李向阳已非彼李向阳也。通达的人大喝一声:“白痴,李向阳都是一样,哪个李向阳都是李向阳。”
到如今,李向阳真的已经隐迹快半个世纪了。
再看台湾,台湾70年代也有李向阳,但他的武器不是枪而是笔,他的名字叫古龙。古龙也除恶扬善,只不过他是通过自己的文字,来启发大众,唤醒人民意识深处的善良和正直。古龙的陆小凤,楚留香,李寻欢,无一不是除暴安良的大侠,而且个个武功绝顶,风流倜傥。
陆小凤,楚留香,李寻欢是不是就是台版的李向阳?我看就是。大陆人民和台湾人民骨子里的诉求其实都一样,都渴望正义和善良,人们的心底深处都希望有一个武功高超,正直豁达的大哥来主持公道。所以李向阳也好,陆小凤,楚留香,李寻欢也好,都是人民的选择,都是人民的渴盼。
然而,相同的一点是大陆的李向阳几乎没人见过,没人说得清他的来龙去脉,而古龙笔下的人物也不过都是虚构的。为什么现实中我们不能真的有这么一位大侠呢?他正直善良,他厚道仁义,他可以包容我们大部分人,包容我们大部分人的棱角和心思。那么,他就真的是李向阳了,甚至比李向阳更好,因为他更真实。
我想到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成为我们未来两岸民众共同的选择,他就是现任台北市长蒋万安。蒋万安,一听名字,大家就都知道他是谁了:蒋介石的曾孙,蒋经国的亲孙子。有的大陆民众可能会质疑,蒋介石不过是一败军之将,如何还能荫及子孙,使其后人得万民敬爱。甚至有的台湾民众也会呛声:“蒋介石的塑像都被我们推倒啦!”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
我记得我早就说过,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具有某种独特的优势,或者叫资本。这种资本和优势使得他们更方便更可能为我们谋福利,做好事。蒋万安就是这样一个具有独特优势的人,他的政治资本是与生俱来的,旁人替代不了。未来的大陆和台湾必然会重新走到一起,两岸融合,成为同一个国家。我们需要一个在大陆和台湾都有根脉都有人脉都有政治遗产的年轻俊杰来主持大局,匡扶正义。
而且,更关键的是蒋万安是个根骨清奇的人。他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毫无纨绔之气,朴朴实实,平平常常,看着舒服,看着清爽。我觉得蒋万安是一个会重振国民党的人,他可以把国民党被台湾年轻人抛弃的这一窘境完全扭转过来。我想年轻人是会喜欢蒋万安的,因为蒋万安本来就年轻,不仅样貌年轻,性格和气质也很年轻。蒋万安是一个年轻人可以崇拜的偶像,他不会让年轻人觉得迂腐,也不会让年轻人觉得油滑。他是一种中间的选择,他是一款左右上下都可以接受都可以欣赏的大众款宝马车。
闲言少叙,话入正题。
蒋万安哥哥,您能看到我写的文字吗?我想告诉您的是无论您的祖上是否存在某种血缘上的争议,您是蒋公的孙子这一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所以,您也是一个天选之子。上天把您降于人间不是要您来空享富贵,而是要让您来弥合大陆与台湾之间的鸿沟。您能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个机会。
我希望您能挑起重担,把台湾带回大陆,把大陆变成台湾。两岸重新融合成一个国家,一个全新的,欣欣向荣的富强兴旺之国。这是您的血缘赋予您的责任,也是您自己选择从政所必然需要肩负起的担子。您愿意做这样一个历史的选择吗?您愿意接受这份挑战吗?我相信只要您愿意,你一定会比蒋公做得更好。因为蒋公把台湾带离大陆,而您把台湾融汇入大陆,您将超越您的祖辈,成为一个历史上的辉煌人物。
蒋万安哥哥,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您,在您离开上海回台湾不久。大陆就将出现一场狂烈的政治风暴,这场风暴将会把这十年来,大陆人民的不满和愤怒彻底宣泄出来。到时候,会有一个极权势力的诞生,而这个极权势力将会打着左的旗号。我现在不太敢确定这个极权势力的底线在哪里,他们能做到哪一步,哪一步他们无法办到。
但我还是有深深的忧虑,我清楚的开始意识到,即使是一个历史的玩笑,里面也不乏冤魂。千万不要轻蔑历史,千万不要不把豆包当干粮。我们要正视一个现实,这个现实就是一个强人很快将走上历史的舞台,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这个强人的行为不受任何个人或单位的控制,这让我感觉恐怖。
我不打算诋毁左派,我甚至也不害怕左派,但我知道有的人会因为左的上台,而受到伤害。就好像有的人容易被蚊子咬,而有的人不太招蚊子。千万不要无耻的责问别人:“为什么蚊子不咬我,专咬你?!”这个问题很无聊甚至很卑劣。蚊子始终是要咬人的,不咬你就咬他,谁的血不是人血呢。
所以,蒋万安哥哥,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了吧。我希望的就是您能把在台湾行之有效的现代政治制度和民主自由理念带回大陆,带回浙江,带回您的来源之地。换句话说,极左强人下台之后的政治空档和思想混乱将需要您出手来弥补和纠正。当大陆人民知道左的那一套伤害大于功利,大陆人民就需要接受一种更现代文明的政治。而这种政治正在台湾,在您执政的台北市。那么,您愿意帮助大陆吗?您愿意在中华民族遭逢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举起女神的旗帜吗?我等着您的回答。
100年前,清政府宣布收归四川铁路为国有,全川哗然。示威团在川总督府门口遭枪击,死亡20余人,保路运动爆发。清政府派湖北新军前来镇压,湖北空虚,武昌起义,中华民国建立。四川在中国历史的节骨眼上总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中国再一次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走还是向后退,包括台湾乡亲在内的所有中国人都需要做出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代表大陆人民,但我想,我以为,大陆更多的人民并不喜欢极左强人的极权政治。就好像1966年到1976年的那段历史,被中国人唾骂了半个世纪。我想如果有人开倒车的话,也一样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所以,蒋万安哥哥,我寄希望于您。我真心的希望您能把在台湾成功了的政治制度和社会治理理念带回大陆来,和大陆的乡亲和和美美的共襄国事。
我相信您不会辜负您曾祖父和祖父的遗志,您一定会反哺大陆,帮助大陆的,对吗?请您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中国大陆在经历几十年的经济高速发展之后,现在已经进入一个停滞的时期。更可怕的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停滞,还包括政治,文化,制度的全面倒退。中国大陆已经进入到一个临界点,再过去一点点,甚至可能就是明天,暴风雨伴着怒吼就将响彻大陆的上空。这一场风暴已经酝酿好久好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有的账我们不得不还,有的难关我们不得不翻越。
在雷霆闪电之中,我在宝岛发现了您。所以,蒋万安哥哥,您其实就是我看中的那位将来能帮助大陆的大陆的后人。我已经说了,您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现在就等您点头许诺了。我相信14亿大陆人民会喜欢您,会喜欢您送予我们的宝岛之礼。
您的上海之行,今天就将结束。但我希望您的心留在了上海,留在了大陆。那么,您在台湾,我在大陆,我们心心相印,我们守望相助。台湾的今天就是大陆的明天,而大陆和台湾共同的明天在神的期许下,一定会光彩无限,无限美好。加油,蒋万安哥哥,我遥送祝福,并盼您的微微点头一笑。
祝:平安,顺遂,成功
您的朋友:kevin
2023年9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9/3 10:02
标签: 姐姐,你终究吃了心痴意软的亏
我觉得世界上有一种人是非常有生命力的人,他们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正义,他们不会跳将出来和邪恶作战,他们只会按照他们自己的行事方式经营自己的人生。但关键,他们不是黑色的。他们不会去攻击弱小,也不会随便欺凌别人,他们可能只是会在不经意间嘲笑那种非黑即白的人生观,但要他们去当坏人,他们马上就竖起了免战牌。这种人,我觉得可以称之为蓝色的人。
其实,蓝色的人是很多的,在这个城市的市井巷陌,深宅大院,哪里没有蓝色的人呢?哪里都有。蓝色的人有一种独特的优势,就是他们可以在黑白之间自由的游走。黑色的人不会把他们看作敌人,白色的人呢,也不会觉得他们邪恶。所以,蓝色的人天生是外交家,天生是联络官。很多黑色的人做不了的事情,他们能做;很多白色的人不愿意做的事,他们也能做。所以蓝色的人是个多面手,是很多事业不可或缺的支柱力量。
民国时候,宋家三姐妹,天下闻名。宋庆龄爱国,红彤彤,白展展;宋美龄能干,灵活,蓝天白云般洒下一地的阳光;宋霭龄温柔,恬淡,好像秋天丰收的稻谷,黄澄澄的。宋庆龄留在大陆,被奉为国母。据说有一次宋庆龄和毛泽东一起坐飞机,但头等舱只有一个座位。宋庆龄说:“主席坐吧!”毛泽东说:“你是国母,应该你坐。”宋庆龄在大陆的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宋美龄呢,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一声“达令”叫得人骨头都酥了。宋美龄到美国去求援,在美国国会公开演讲,口若悬河,鞭辟入里。美国人还真吃这一套,须臾,军援金援纷纷送到中国。西安事变的时候,宋美龄坐飞机去和张学良谈判。那个时候,蒋介石已经像泄了气的皮球,奋不出一口痰。
宋美龄说只要张学良把蒋介石安全送回南京,她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张的身家性命。这是主母对家臣的许诺,姐姐对弟弟的保证。张学良是信任宋美龄的,可以想见,没有宋美龄的担保,蒋介石没那么容易脱险。蒋介石回到南京后,猛虎归山,大发雷霆,严惩叛将,但张学良始终安全。及到台湾,张学良也过了半个世纪安逸闲适的生活,没有受到折磨。这其中,如果没有宋美龄的起作用,想来故事不会这么美丽。
宋霭龄嫁给孔祥熙,隐居海外,一辈子恬淡安详。她虽然没有宋庆龄,宋美龄那么风光,却也是民国的大姐,谁又敢轻视。一声:“宋大姐!”,到哪里都吃得开,到哪里都关通路顺。
就大陆来说当然是以宋庆龄为尊,所以才选她当国家名誉主席。至今,大陆也只出过这么一位国家名誉主席。宋庆龄是个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人。文革的时候,江青当上文革组长,风头无两,不可一世。宋庆龄给友人写信,直接称其为:“这个*****!”在当时,可能全中国大陆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嚣张”了。
宋美龄则不同,宋美龄是个圆滑的人。如果她在大陆,她绝对不会叫江青是“*****”,她可能会和江青和平共处,然后伺机发挥自己的影响力。从这个意义上就可以看出,宋庆龄只适合像太上老君那样,隐居起来,受人尊敬,其实做不了什么实事。但宋美龄却可以独当一面,做出一番事业。哪怕是有毛泽东,有江青,宋美龄也不怕,也不受限制,她仍然可以做自己的事,这就是蓝色的人的天生禀赋了。
中国大陆很长时间是红色的,所以对宋美龄这种蓝色的人,评价并不高。比如,有的人说宋美龄到美国去搬救兵,是脱了裙子换来的;有的人说宋美龄和张学良不干不净;还有的人甚至说宋美龄和蒋介石都得了梅毒大疮,遍寻上海滩找名医医治;我在大陆媒体上甚至看到有报道说宋美龄到晚年的时候把巧克力藏在冰箱里,即使巧克力霉烂了都不送给下人吃。
想想很荒谬。即使宋美龄脱了裙子,不也是为了救中国人吗?宋美龄和张学良哪里又不干不净了,谁看见了?宋美龄和蒋介石有没有梅毒大疮我不知道,但说这个话的人多半自己有病,所以才由己推人。至于霉烂的巧克力更是笑谈,宋美龄下人每个月的薪水相当于10个大陆工人的工钱,会缺几块巧克力吃?我想,其实是写这篇报道的人,自己觊觎宋美龄冰箱中的巧克力,但又吃不到,所以编了个酸葡萄的谎言。
如果说宋庆龄是一个红白色的人,宋美龄就是一个蓝色的人。她们俩虽然是亲姐妹,但在人生观,世界观上是有区别的。我不想说宋庆龄就比宋美龄好,宋美龄就比宋庆龄能干,这样下断言,实在太过武断。但显而易见的是,她们两选择的道路正好是大陆和台湾选择的道路。大陆走向红色,台湾一片深蓝。两姐妹竟然恰好代表了两种国运的走向,不可谓不神奇。
但是大陆真的就走向“好”的一面了吗?最开初土改,三反五反;然后三年自然灾害,饿死许多人;好不容易熬过粮食关,又是十年文革,闹了个沸反盈天,民不聊生。吃大锅饭,把农民家里的锅都砸了,因为不准自己开火,可自己做饭难道不是一种基本人权吗?三反五反,批斗地主,但地主难道不是农业生产的实际组织者吗?三年自然灾祸,有的食量大的人,走在街上,走着走着,靠在路边上就不动了。别人以为他在睡觉,其实是饿死了,一捏腿,一个窝:浮肿病!十年文革,国人自己窝里斗,儿子举报老子,妻子揭发丈夫。到文革结束的时候,中国经济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据说,那个时候,台湾的GDP总量接近于大陆的一半,可台湾只有2000万人啦!
这些惨剧,宋庆龄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更何况,她还处于高层,能够接触到很多政治倒霉蛋。相信刘少奇,彭德怀,薄一波这些人,宋庆龄不会不熟悉。那个让她坐头等舱的伟人已经变得面目模糊,而江青这个上海滩的三流戏子,以前入不了她法眼的瘪三,现在却骑在她脖子上拉屎拉尿,这种屈辱,向谁诉说?
大陆公开的文献中还有这样的记载,宋庆龄病重之后,别人来告诉她:“首长,您已经被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了。”宋庆龄坚决的说:“我心已死!”好个我心已死,从我心已许,到我心已死,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可能,只有宋庆龄自己才说的清楚。
再看看在台湾的宋美龄,辅佐蒋介石,辅佐蒋经国,沟通台美,抚平伤痛,创造了辉煌的经济奇迹。那个时候,台湾是亚洲的经济明星,连南韩都要望其项背。另外,台湾人民很早就尝到了民主的滋味,开放党禁,言论自由,两岸三通,直选普选。现在在大陆还是完全不可能,不可以妄想的事情,台湾早在几十年前就已做到。这份开明和文明,大陆还需要多久才能学到?令人唏嘘。
宋庆龄晚年的时候,曾写信给宋美龄,邀她回大陆一见。但宋美龄未做回应,终生没有再踏足大陆。宋美龄是聪明的,她从很早就看穿了人性,看穿了人性,就看穿了理想主义的虚妄。抛弃了不切实际的虚妄,反倒创造了一片光明。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深奥,想做好人,却可能办了坏事。不温不火,不疾不徐,却成就了国家的和谐和安康。我们关于人类文明的探索,还有很多的未知空间。
《红楼梦》中,尤三姐执剑来见尤二姐:“姐姐,你终究吃了心痴意软的亏!”二姐哀道:“今日之事,已是命中劫数,怪不得别人,何必枉造杀孽。”三姐长叹一声,落寞而去。如果二姐有三姐一半的机灵和勇敢,我想王熙凤不是敌手。怪只怪上天捉弄,苦命人偏遇如虎妒妇,演一出悲剧,给红楼平添一抹萧肃。
最近我看了一本书,没看完,看了一部分,马伯庸写的《长安的荔枝》。马伯庸是一个我不熟悉的作家,我以前没有看过他的作品。我觉得马伯庸就像一个蓝色的人,他的文字毫无感情的宣泄,通篇是一种不左不右,不冷不热的描述。我觉得马伯庸的小说像一堵墙,挡住我们的虚妄,挡住我们的狂想,让我们回到现实,回到这个本就处于中间地带的中心之国。所以,看马伯庸的小说没有坏处,至少,他让我们知道我们真实的活在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说到蓝色的人,其实,我有个弟弟,他也是蓝色的人。他绝对比我能干,比我更豁达和有魄力。我的“烂尾工程”还需要他出来给我“捡脚子”。四川话说“捡脚子”,就是指帮别人善后,帮别人摆平别人摆不平的事情。我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骄傲,哥哥做了傻事蠢事,自己找不到出路了,突然有个弟弟出现,把哥哥解放了,开脱了。这是不是一份上天的礼物?就好像一个人落水,快要被淹死,却突然抓住一根蓝色的长棍子,一拖就被拖到了河岸上。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哪怕我们已经对生活失去希望,失去希望又怎么样,看见蓝色的长棍子,我们还是要抓,因为棍子的那头站着你的亲人和爱人,还有很多很多期待的眼神。
橄榄绿们,你们会喜欢一个蓝色的人吗?喜欢不喜欢,都请抬头看看蓝蓝的天,蓝色是自然的颜色,天空的本色。不要轻易否定蓝,否定蓝和否定天空只有一线之隔。那么,橄榄绿们,也请和我一起拥抱我的弟弟,拥抱一个蓝色的灵魂。我相信,我们不会失望,我们会获得一种意象不到的快乐和幸福。
那么,蓝色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2023年9月3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3 20:53
标签: 救世主
凛冬将至,
万木枯丫。
萧瑟的北风,
带来历史的叹息。
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
好日子到头了!
哭泣没有作用。
不要说你还没有长大,
在老人的眼中,
你已经足够强大。
一个年代的责任,
就要落在你们肩上。
而远去的脚步声,
是你们昨日的欢愉。
夏日的余晖还没有散尽,
八月就到了。
八月啊,
八月桂花香,
八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可是有人还没有准备好,
去你的还没有准备好。
我们已经等得肝肠寸断,
而你还在拖延,
你还在妄想苟延残喘。
难道要等到,
井盖大开,
大家都落入深渊,
你才能直视一次陷阱。
可无论你看与不看,
黑漆漆的洞窟,
已经张开怀抱,
扑过来,
抓你去爪洼国。
我们欢迎冬季,
我们欢迎狂风暴雪,
雷电伴着冰雹。
请不要忘记,
我们的名字叫作,
救世主。
传说遥远的天边,
有一座翡翠之城。
那里一切都是美丽的,
那里没有灾难和祸源。
可是有一天,
飞来一个魔鬼。
魔鬼哈哈大笑,
指着翡翠国的生灵说:
“你们这些蝼蚁!”
蝼蚁们吓坏了,
挤到一起,
相互挽着手,
等待末世的审判。
魔鬼轻蔑的眨眨眼:
“我要从你们当中选一个救世主,
不然你们只有死的份!”
蝼蚁你望着我,
我望着你,
谁也不知道哪只蝼蚁,
有资格当救世主。
魔鬼微一沉吟,
大喝一声:
“就是那只向我吐唾沫的!”
众蝼蚁面面相觑,
挤出来一只极小极小的小蝼蚁,
它说:“对不起,我感冒了,我在咳嗽。”
魔鬼仰天大笑:
“我需要你的张狂,
你不用道歉,
去把你的手洗干净,
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众蝼蚁说:
“大餐在哪里?”
魔鬼冷笑一声:
“你们就是大餐。”
魔鬼把吐唾沫的蝼蚁变成了一只食蚁兽,
长长的嘴巴,
细细的舌头,
一卷一回,
一群蚂蚁就进入它的口中。
食蚁兽吃得很高兴,
它觉得它在东京的涩谷,
正在吃最高档的生鱼片。
说不定旁边还有一锅神仙炉,
里面翻腾着牛肉和土豆。
蝼蚁们哭喊起来:
“够了!够了!你不是一只食蚁兽,你也是蝼蚁!”
可是食蚁兽已经迷醉在日本料理和神仙炉的美味中,
它浑然不觉的,
继续吃着其它的蝼蚁。
直到其它的蝼蚁变成一座石碑,
上面记载着,
这只吐唾沫的蝼蚁,
罪恶的一生。
一个英雄出现,
它挥舞着宝刀和剑,
它要打败这只食蚁兽,
当救世主。
可是当食蚁兽听到救世主三个字,
食蚁兽似乎想起了什么:
“救世主不是我吗?”
魔鬼不耐烦的看看时间:
“快点开始决斗!”
“等等!”
食蚁兽大喊一声,
它好像真的想起了什么。
英雄的刀和剑被寒冬冻成了冰块,
食蚁兽努力的回忆了三天三夜:
“我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做什么?”
就在食蚁兽马上要想明白的时候,
英雄向它使了个眼色:
“上!”
食蚁兽明白了,
它真正的敌人是,
魔鬼!
魔鬼饶有兴致的看到这一幕,
然后摇摇头对英雄说:
“难道你也要背叛我?”
英雄把食蚁兽推到魔鬼眼皮底下,说:
“你把它变回来吧!”
魔鬼大惊:
“难道你爱上它了?这只丑陋的长鼻子?”
英雄说:
“我爱的是生活本身”
魔鬼绝望的哭喊起来:
“你们是蝼蚁!”
英雄也摇摇头:
“你看,这不是有只食蚁兽吗?”
食蚁兽重新变回了蝼蚁,
它成为真正的救世主。
因为魔鬼被它打败,
魔鬼被食蚁兽气哭了,
然后挥挥衣袖,
落魄而去。
英雄把蝼蚁高高举起:
“我的神!”
蝼蚁哈哈大笑:
“我封你当国王!”
其他蝼蚁都欢呼起来,
因为一夜之间,
他们有了神和国王,
还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冬去春来,
春生夏长。
栀子花和桂花,
又不知道开了几回。
人间重新充满了生机和乐趣,
那一段不应该的年代,
随着滚滚红尘,
翩然远去。
只有一众年轻人,
偶尔偷偷哼唱一首老歌:
“爱我别走!”
走还是要走的,
因为救世主也累了。
当下一个乱世开始的时候,
或许还有人会记得,
祭奠这段爱情和离忧。
天佑人间。
2023年9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9/4 19:19
标签: 请帮助英雄,请赞助神
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的精神病越发严重了,还是整个世界都疯了。我觉得现在的社会环境和十年前相比大相径庭,现在的社会是“死”的。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把锋利的刀削去了参差出来的棱角和尖头,变得一模一样,一般长短。我觉得现在这个环境,警察是最舒服的,因为所有人都异常的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再没有刺头和悍匪,连小偷都不见踪影,这样的社会简直是个治安标兵社会。
据说,黑社会走上前台的时候,社会治安就会变得异常的好。我没有去考证过纳粹德国时期,社会治安是不是非常好,想来应该是好的,因为所有人都成了纳粹党。那么,当黑社会成为社会主流,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又该何去何从?我们是应该听从黑社会的命令还是起来反抗?我想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我走在大街上,看不见人。为什么说看不见人呢?因为所有人都黑得煤炭一般,以前我怎么没有发觉,他们全是黑的?他们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戴着或黄或紫的帽子,我就以为他们都是鲜活活的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全部是假象,他们全是鬼,全部是。
我觉得真的开了天眼的人,他们眼中的世界可能和一般人看到的不一样。就好像,他们眼中的人,每一个人可能都只不过是一个符号,并没有什么人味。而普世哲学教育我们的仁爱,正直,善良其实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关系。就好像你非要去和一只狗讲爱情,那只能是你的自娱自乐。狗狗的爱情就只在街口偶遇同伴时爽快的一刹那,而你非要把你想象当中的风花雪月,生死相许强加给狗狗,你简直就是可笑甚至可怜。
当我们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就知道为什么这个社会会变得这么黑,因为压根就没几个人是真正的人。所以,所有的爱啊,宽容啊,正义啊,美好啊,奉献啊,全部都请你自己收起来。别人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们就不是人,你何必自作多情。你以为你自己是人,别人也就和你没多大差别,简直愚不可及!
并非有手有脚的就是人,这个世界上真正称得上人的不多,绝大多数不过就是一个生物学符号,或者再说难听点一个人形生物而已。这些人形生物活在他们自己的行事法则里面,和书上写的,电视里演的人的行为方式压根不是一回事。所以,把你的善良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不要轻易露出来,小心你被人型生物看出来你是个人,那就惨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社会显然是利用了这些人型生物,既然你本不是人,那你有什么底气,力量和资本来抗衡黑社会?你他妈本就是一坨屎,你还嫌苍蝇?那有不是屎的人吗,也就是我说的真正的人。我想是有的,但很可惜,他们已经濒临灭绝。
想起来有点郁闷,有底气反抗癌细胞的真正的人,被没有底气反抗癌细胞的人型生物一一杀死,然后,癌细胞轰然而上,把人型生物全部俘虏了。人型生物会后悔自己杀死了真正的人吗?其实并不会,他们只会把自己向癌细胞不断靠拢,以此证明自己和真正的人完全是两回事。说不定,再把还没有死绝的真正的人抓几个来献给癌细胞表忠,也极有可能。毕竟,癌细胞在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对人型生物赶尽杀绝,因为他们其实很多很多。
我想真正的人(如果还幸存几个的话),应该联合起来,反抗这个黑暗的社会。真正的人不应该寄希望于人型生物来反抗黑社会,永远不要存此愚念。当你以为黑社会压迫了人型生物,而正义感爆棚,站出来主持公道,等待你的将是黑社会的冷笑和人型生物的屠刀。甚至于你会可怜到连黑社会都不想动你,因为人型生物已经把你全身的每一块肉都惦记上了。
我觉得,黑社会有一种黑色幽默,就是他会饶有兴趣的看有没有真正的人出来为人型生物主持公道。如果有的话,黑社会会善意的提醒你:“小伙子,注意安全啦!”然后一个“被压迫”“受欺凌”的老婆婆会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划向你的动脉。在这种情况下,你甚至可能会寻求黑社会来帮助你,因为,除了黑社会,人型生物没有对手。
当一个社会黑到没边的时候,黑社会反而是正义的。这真的是一种幽默,但又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难道真正的人只能像沉默的羔羊那样,被人屠宰,而豪无办法?让自己像一只一只跳下悬崖的渡渡鸟一样,个个灭绝。然后,听凭人形生物和黑社会来统治这个世界。至于人型生物和黑社会怎么苟合,怎么争斗,至此和你全无关系,因为你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一部黑暗史的话,我宁愿第一个跳下悬崖。
有没有一个高举火种的英雄,猛的跳出来,大吼一声:“停!你们这些蛆!”在英雄的怒吼中,人型生物和黑社会都暴露在一轮朝阳之下。每一个人,每一个真正的人,和良知尚存的人型生物都看见了黑暗和丑陋。是的,黑暗和丑陋只能在光明和美好到来的时候,才原形毕露。那么,黑社会会立即施展隐身术(他们老于此道)不见了踪影。而人型生物也开始瑟瑟发抖,黑社会的猖狂从一个侧面揭了人型生物的老底:你们本是癌细胞的培养皿和诱因。
在这种形势下,真正的人是不是还有生存的希望?一个英雄的诞生,打败了魔鬼,镇压了人型生物,社会重新绽放出光和花朵。那么,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正的人,善良的人,爱好美的人,向往光明的人,信仰神的人适合生存的社会,是不是就出现了?所谓的盛世,所谓的大同社会,所谓的良法善治是不是就从这一天拉开了帷幕?
我想这种希望是有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必然的。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有魔鬼,还有神。
这个世界有阴就有阳,有左就有右,有魔鬼就有上帝。如果只看见了魔鬼,而看不见神,其实只开了一只天眼。两只天眼全开的话,一只眼睛看见魔鬼,另一只眼睛注视着神,那就真的是智者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其实非常重要。这至少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无论魔鬼和人型生物多么猖獗,还有神在守着最后的底线。神的最后底线,即使是魔鬼也碰触不得,知道了这一点,我们也就心安了,我们也就安放得下我们的灵魂了。
就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无论在这个现世,魔鬼和人型生物多么猖狂无敌,他们在面对神的时候都只能低下头。既然知道了有神,我们就有理由相信真正的人并不会灭绝,甚至于连渡渡鸟都没有灭绝,它们只是被神保护在了一个小岛上,安详的生活着。
所以,我们的信念在于,真正的人要借助神的力量和所有的黑暗,不公,丑陋,荒谬,恶毒战斗。并且我们要坚信真正的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我们有神的加持。人型生物不敢反对魔鬼,更不敢反对神,连魔鬼也不是神的对手。我们只要清楚这一点,我们就有必胜的信心,那么,一个属于所有真正的人的美好时代终将到来。
我的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除了山魈的鬼叫,我再听不见人的声音。而在以前,电视声,音乐声,汽车声,卡拉OK声,甚至还有狗叫声,声声入耳。我们已经走入暗夜!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无论你喜欢不喜欢,我们已经落入魔鬼的陷阱!一个黑暗的时代从今天起,正式开始。
不要哭泣,哭泣代表软弱。不要沮丧,沮丧标志退缩。记得,请一定记得,这个世界上有神,真的有。神只是暂时有事,回家去拿毛线针了,等她带着毛线针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依偎在她的身旁。神在一盏台灯下打着毛线针,我们就在一旁的大床上玩着我们的玩具熊。然后在神的一个亲吻之后,我们酣甜入眠。人生的快乐,不过如此,还要怎么样呢?
擦掉眼泪,在夜深沉的后半夜,我们会听见仙女的歌声。当歌声盘旋到第三遍的时候,鸡公会起来打鸣。然后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不清不楚,一切的晦涩纠结,都会在一声鸡啼后,和我们说再见!第二天,我们会看见神的笑脸,出现在东方的地平线。
请帮助英雄,请赞助神。
2023年9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9/8 19:26
标签: 王八羔子
这个世界有一种很玄妙的层次感,在某一个层次可能就是幸福天堂,在另一个层次可能就是恐怖地狱。我说的层次绝对不是指阶层,或者阶级之类的以财富地位划分出的阶梯。我不否认阶层,阶级确有可能影响人的生活质量,但我说的层次的内涵远深于这个概念。
我说的层次是指什么呢?在一个阴郁的海边,晚上7点钟了,还有很多男女老少在海边赶海。这些赶海的人是幸福的,他们吃了父母或者爱人做的晚饭,提个小桶,拿个小叉子就到海边来玩。过一会,提一小桶贝壳或者螃蟹或者就是几块小石头,满载而归。回到家,父母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做的夜宵都放凉了。”爱人笑着指指放在一旁的衬衣:“呀!都熨好了,明天去参加小丽的婚礼,一定要穿干净点。”如果有孩子的话,还可以一边把渔获倒进水池,一边给孩子讲一个海的女儿的故事。
这是一种层次,可是换一个层次,也许就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一个小姑娘,从小被一对古怪夫妻养大。小姑娘莫来由的性格内向,胆小懦弱。小伙伴常常欺负她,她也不好意思去告诉那对古怪夫妻,因为要么换回一片冷漠,要么甚至是责骂。到小姑娘20岁的时候,古怪夫妻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从此小姑娘失去自由,不仅每天吃药,而且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小姑娘也在晚饭后,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到海边来看海。她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即使她疯了,但她也知道古怪夫妻绝对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她。她找不到答案。小姑娘走到海边,一步一步踏到海水里面。有人说:“这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呆,海水都打湿裙子了!”隔壁邻居捂着嘴悄悄说:“小声点,这是个没见过父母的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嘘!别让她听见,等会等她下海远了,我们丢石头打她的脑袋!”
小姑娘突然发狂一样大叫起来:“你们没机会啦!”她一头扎到海水里面,不见了踪影。旁边的人大喊:“有人跳海啦!快来人啊!”隔壁邻居说:“大事不好。快去告诉她妈,她女儿死了。千万不要到处说这个王八羔子的事,说出来大家都不好过!”
有意思的是,虽然有人喊来人,但其实谁都没有动,小姑娘就这么消失在海平面上。过一会,古怪夫妻来了,他们开始在沙滩上哭泣:“我们养了她20年,费了我们多少心。就这么疯了,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隔壁邻居安慰起他们来:“人都走了,你们节哀顺变吧!谁让她得病了呢?得病的人就是这样的!”
现在你们知道我说的两种层次是什么意思了吧?同样活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是一墙之隔,但你也许就在天堂,而我可能就在地狱,层次这个东西比阶级深奥多了。
我常常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一个有花,有酒,有欢笑,有爱情,有甜蜜的巧克力;另一个忍受着疼痛,吃着变质的食物,失去自由和欢乐,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罪。到底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孩子生来享福,另一个生来受苦。
难道就是因为其中一个孩子是个“王八羔子”,王八羔子生来就是受罚的,天经地义。那这个“王八羔子”简直就是神的弃儿,他已经被幸运之神抛弃,留给他的是无尽的折磨和苦难。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如此残酷的惩罚一个生来本无罪的孩子?我想到四个字“血亲复仇。”
血亲复仇古来有之,不是什么新鲜事。爸爸有罪,杀儿子,常见;儿子有罪,杀爸爸,也有。纣王把伯邑考的肉做成包子给姬昌吃,这是看老子不顺眼,拿儿子出气。刘邦的爸爸被项羽逮住,捆在城楼上,让刘邦观看,这是儿子的问题牵连到爸爸。所以血亲复仇是中国的老传统,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就有了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王八羔子,就有了养大再剐的石达开的儿子。这是中国的“理”,谁也非议不得。
然而从神的角度思考,可能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任何一个孩子,无论他或她的父母是谁,这个孩子都是神的孩子。1万年前,所有的孩子都来源于一对夫妻:亚当和夏娃。既然这样,神又怎么能容忍某个小孩子沦为“王八羔子”呢?要知道,真要追究起来,可能真正的王八其实就是神自己。
我想神是不喜欢也不会接受对王八羔子的血亲复仇的,还是我说的那句话,说到根上,真要复仇可能要寻到神的账下。这就真的是一地鸡毛,乱七八糟,啼笑皆非了。不仅是神,哪怕是稍有神性的人也不会喜欢血亲复仇。所谓“王八羔子”可能只是某些黑色的人内心龌龊的一种外部表象,他们需要有这么一个“王八羔子”,不然他们手痒的时候,找不到可以狠狠击打的沙包。
但现实还是伤感的,我说的层次在这里就显现了出来。有的孩子含着金钥匙,含着金汤匙出生,而有的孩子天生就是“王八羔子”。两个本无区别的生命,从一出生就被划分了幸于不幸,乐与悲哀,快活和忧伤,愉悦和痛苦。然后,两个小孩子来到两个家庭,哪怕这两个家庭只隔一道墙,那也是两个世界。
一个孩子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另一个孩子在古怪夫妻的抱怨声中想:“我活着是为什么?”活着是为什么呢?请神来回答。王八羔子活着的理由就是被人血亲复仇吗?如果是这样,神当初让亚当和夏娃生儿育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对亚当和夏娃复仇呢?毕竟人是一种复杂动物,人可以分很多类型,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人更复杂更多样的生物了。既然人无完人,到底该对谁复仇,令人遐思。我想,这个问题并不好玩,神即使不会回答,但至少她永远不会叫任何一个孩子“王八羔子。”
这个世界上有神就有魔鬼,神为我们带来幸福和安康,而魔鬼专门制造灾难和痛苦。如果有一个王八羔子被魔鬼选中,使他承受世间一切的刑罚,目的是让神回答到底谁有原罪,这道题又该如何解?如果神认为王八羔子应该受苦,那神也是支持血亲复仇的,这样神自己也可能被报复。如果神认为王八羔子应该获得幸福,那她有没有足够的法力挫败魔鬼的刑罚,让魔鬼放弃对王八羔子的折磨。神有这种力量吗?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像个人样,其实一直存在两种极端。有的人快乐幸福甜蜜,他们怎么活都活不够,怎么玩都玩不累;还有一种人痛苦悲惨绝望,他们的期望是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好获得永恒的解脱。这两种人同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相互几乎没有交集。为什么要有这种差别?也许问问这个“层次”存在的原因,比去探索谁富裕谁贫穷更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的真相和底牌绝对不是财富,而是命运。
或许我们可以心存幻想,魔鬼也有一丝神性,魔鬼并非一无是处。王八羔子在承受长久的痛苦折磨之后,会出现一个为他转运的真命天子。这个真命天子会带来神的礼物——安逸和闲适。然后王八羔子也可以在冬天窝在暖和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听一晚上的北风呼啸。第二天七点半起床的时候,王八羔子会觉得幸福,因为这一晚他是多么的快乐。外面的雨啊雪啊冰啊雷啊,全和他无关,全和他无涉,他的世界就是软和的被窝和枕头散发出来的一缕阳光的味道。
可是,真命天子到底没有出现。王八羔子等啊等啊,等到两鬓泛霜,等到皱纹爬满了额头,甚至隔壁的小孩子开始叫他爷爷,他的真命天子还是没有来。命运不是那么容易转的,苦难还每天等待着他。魔鬼和恶人仍然拿着刀拿着叉驱使着王八羔子每天像驴一样的替他们拉磨,稍有懈怠,立即大刑伺候。大刑伺候,还美其名曰历练。可你们怎么不拿自己的孩子“历练”?你们看见自己的孩子手上长个泡都心痛得不得了,你们哪里舍得让他去做王八羔子做的事。
所以,王八羔子还是王八羔子,变不成金丝雀,受不了你们的宠。魔鬼还是得意洋洋的拍打着他,声音大得直冲云霄:就是要让神听见!但神真的听见了吗?魔鬼密而不语。魔鬼的眼中闪出光芒,上刑,接着上刑!然后王八羔子被一把古代流传下来的木枷夹住手指,上大刑!
王八羔子疼得死去活来,魔鬼哈哈大笑,恶人匪徒流氓得意得击掌相庆。胜利啦,胜利啦!当然不是王八羔子胜利了,王八羔子的胜利是死亡,但这个胜利魔鬼和他的随从不会大发善心的给王八羔子。所以,是魔鬼和恶人胜利了。王八羔子的每一滴眼泪,都在表明邪恶的强大。只要王八羔子还在暗夜里哀嚎,就永远不会有人出来反抗邪恶,王八羔子就是最好的现身说法的活教材。
活到现在,王八羔子才明白自己生命的意义在于为魔鬼张目。只要有他的叹息和哭喊,就表明魔鬼战胜了神,至少在现阶段战胜了神。所以,看看,王八羔子多么意义重大,王八羔子多么举足轻重。但活成一个被千人锤,万人擂的阿姐鼓,这样的生命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对魔鬼有必要,对王八羔子实在过于残酷。
晚上7点钟的时候,王八羔子来到海边,她看见了隔壁邻居的嘲笑和轻蔑。但这已经无关紧要,她要融入大海,归于大海,让大海给她自由,把她失去的幸福和爱都还给她。在大海里面,那里有一个家,有的,一定有。在那个家里面,她可以在冬天窝在被窝里听一晚上的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这肯定可以,这肯定得到神的允许。所以,王八羔子的最终归宿在大海,是啊,是大海,大海才是王八羔子灵魂的永生之地。
不!千万别永生。永生是魔鬼的阴谋,只有一辈子活着受魔鬼的刑和折磨的倒霉蛋才会得到魔鬼的“永生”:想死?没那么容易!真的惨是想死而死不了!所以,千万不要永生。现在就死去!现在就死去!死亡是一个重大的礼物,它标志着王八羔子的苦难就此结束。还有什么比不用再受刑受苦更可爱,更美好的事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绑上十字架,接受世人的鞭子。每一鞭都抽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那么,请容许王八羔子休息吧!您们行行好,让王八羔子死掉吧!王八羔子的苦难结束,他至少会觉得这个人间还是有一丝光明的,因为苦难终归有结束的一天。万一死不了,那才可怕,那才悲惨。你们理解不到,你们的生活太甜蜜,你们不知道地狱的形状!你们的眼中只有玫瑰花,你们看不到玫瑰花下面密密麻麻的刺。
我走了,真的走了,我向你们辞行,我要去看大海。神不要我,大海妈妈可以拥抱我的身躯。我因为能汇入河海之中,所以感到一种自豪。至少,王八羔子最后的家,还是体面的。那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侮辱和鞭打,王八羔子领受了,并且不打算报复,因为根本报复不了。王八羔子真心实意的向你们告别,我要去找大海妈妈了,请你们送我祝福。
一个枉自嗟,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毅哥的泪珠儿已经流尽,毅哥只想休息。谢谢你们听我唠叨,我的话说完了。那么,请看我的双眼:这个王八羔子下班了。
2023年9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9/11 10:00
标签: 人间起舞
今天继续写《凯文日记》,以后的《凯文日记》将会把每天生活中我所看见,听见,遇见的人和事都记录下来。为什么要从现在才开始写每日见闻?我想是因为这个城市已经进入到一种临战状态。以前的成都安静,平和,富足,但现在一场山雨即将来到,我想是该写点什么了。
早上起床下起大雨,雨点哗啦啦的打在雨棚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这个夏天特别的漫长,一直到今天,9月中旬开始的时候才降起了温。即使下了一场大雨,还是有微微的闷热感。2023年的成都之夏怎么这么顽强,迟迟不肯离开。秋姑娘应该等得不耐烦了:现在是秋天啦!请夏老爷快走吧!
穿上鞋,打起伞,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的一盆盆栽龇牙咧嘴的挡住一半的大门。不知道是植物也变嚣张了,还是物管的人摆放位置不对,显得很突兀,并不方便业主出入。但到菜市场,还算安静。虽然这个“斯卡布罗集市”只是一条窄窄的巷子,不过里面各色人物齐全,还算是个城市底层的万花筒呢!
在这条菜市,卖水果的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粗壮儿子,卖猪肉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搭的一个小猪肉摊,当然菜市深处还有一家猪肉铺,价格稍贵,生意也很好。卖冬瓜的是一个横眉怒目的老婆婆,不太爱说话,你买她的冬瓜,她就老老实实用一把削皮刀给冬瓜削皮。卖毛豆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脾气暴躁,常高声武气的骂人,妙在买她毛豆的也都是一些中老年妈妈,很少有人和她回嘴。所以,中年女人的叫骂声成了“斯卡布罗集市”的背景音乐。
菜市里面一点的位置有一家鲜菜店,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这对夫妻卖的蔬菜比一般菜贩卖的都贵,但确实很新鲜,很好吃。很多大爷大妈专门要到他们家来买贵菜,据说他们家的菜是收购的成都本地新鲜蔬菜,不是外地拉来的陈菜,所以才那么鲜嫩有滋味。
这对中年夫妻勤快对人也算和气,每天按时开门卖菜,日日不歇。特别是这对夫妻中的女人,特别爽利,风风火火的报价,称斤量,收钱,找零,生意做得很红火。不过我有一次听这对夫妻用一种“外语”对话,很有意思。说是外语其实可能是一种少数民族语言,像是彝族话,但我不敢肯定。仔细打量这对夫妻,还真有点少数民族的面貌。不过他们的四川话都蛮标准的,只要不说“外语”,听不出来是少数民族。
在鲜菜店旁边还有一家鲜面店,卖切面,也有挂面。他们家的面种类很多,棍棍面分粗的,细的。还有韭菜叶子面,宽刀削面,窄刀削面,凉面,凉皮,米线,饺子皮,抄手皮琳琅满目。比如说买面吧,初来乍到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形态各异的面条,只好用手指:“这个!这个!”
鲜面店也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两个人都不苟言笑。女人面无表情的称面,收钱。男人腆个大肚子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巡视着顾客,似乎既像在责怪顾客太多,把女人累着了,又像在抱怨顾客太少,赚不了钱。我喜欢吃这家店的面条,有嚼劲,爽口滑。只是每次看见腆着大肚子,光着膀子的男老板就觉得有点油腻,似乎他们家的面也是油乎乎的,不然老板怎么会长得这么肥壮?
买好菜,我才转个弯,妈妈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妈妈很神奇,常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忽然消失不见。最后才发现她不是去牛肉摊了就是去买菠菜了,总之一个招呼不打,忽一下就消失了踪影。我站在菜市深处的猪肉铺门口左看右看,看不到她。没奈何,自己一个人提着菜篮子回家。
进小区的时候,我又看见那盆张牙舞爪的盆栽,还大喇喇的横亘在小区入口。我用手试着转动花盆,看能不能找一个恰当的位置安放它。这样不至于挡住出入口,盆栽植物自己也得安宁。但我怎么转动花盆都觉得位置不够理想,不是左边伸出枝叶,就是右边又卡在了缝隙里。正在我挠脑袋的时候,一个物管女士笑着走过来:“好同志,好同志,帮我们整理花盆。”
“我看这花盆挡住路了,所以…”不待我说完,物管女士笑着说:“是该剪剪了,长出来好多。”她转身进办公室,拿出一把小剪刀,三下五除二给花盆里的一株我说不上名字的植物修枝。你别说,物管女士修枝还蛮熟料的,几下就给无名植物理了个板寸。
“好了!这下不挡路了,也好看了!”我一看也觉得好,板寸的样子很时髦,而且左右两边都不挡住出口。“谢谢啊!”我忙向物管女士道谢“谢谢你哟!本来是我们的事。”物管女士笑着对我说。回到家,觉得心情变好了一点。因为偶遇这个物管女士,她的笑融化了我的忧郁。
爬上楼,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是一场真正的秋雨,标志着成都正式进入秋季。无论这个炎夏多么漫长,秋姑娘终于上场了。秋姑娘的开路先锋就是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只要一下雨,气温就再也撑不住。秋天来了,我们迎来了8月桂花香的季节。
伴着窗外的雨,我继续写《凯文日记》。我一看今天的日期,吓一跳,9月11日。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对911这个日期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但在我的脑海中还有本拉登劫持飞机撞世贸大楼的惊魂一刻。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躺在大学宿舍里正在听收音机。突然收音机里开始出现特别新闻播报,伴随着嘈杂的人声,我才听清楚原来是美国出事了!我有点微微的躁动,想飞机撞大楼的事情对我们中国有没有影响?还有这场悲剧最终会造成多少人员的伤亡?在一阵迷糊中,我昏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上课,老师开门见山的说:“你们觉得美国的这场灾难像不像某部美剧里演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老师的意思是美国人自己预言了自己,来了一回一语成谶。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悲伤,毕竟这件事情太恐怖,逝去了太多的生命。最终我发现911对中国没有什么影响,我还是照常的上课,食堂打饭,回宿舍吹牛,和同学疯玩。
但为什么我会在911这天开始写第一篇“成都见闻”,况且今天成都又是一场淋漓的秋雨。是不是这也暗示了什么,暗示了什么呢?难道本拉登的魔爪也伸向了成都,伸向这个他是不是知道都存疑问的中国西部城市。拉登同志,我们成都不反对穆斯林,我们这里有清真寺,清真食堂,回民小学。拉登同志,请你高抬贵手,在《可兰经》的感召下,为成都祈福吧!我希望今天成都的秋雨是你悔罪的眼泪,而不是你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毕竟,我们和你素无瓜葛,无冤无仇。
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一阵猫叫。为什么是猫叫,这个时候应该是公鸡打鸣啊。可我确实没有听见公鸡打鸣,只是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它们发春了,还是看见东边微微的晨曦,在催促早起的人们赶紧起床吃早点上班,毕竟今天是星期一。我想猫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它们的叫都是有理由的。那么,猫先生,猫女士,告诉我,启示我,今天以后会发生什么呢?希望你们也懂文字,看看我的《凯文日记》,看看我写的那篇《猫的报恩》。
我的《凯文日记》已经写到85万字,下载链接放在我的微博里了。我的微博名字叫《木孩子的天空》,希望你们都去看看,去下载一次我的《凯文日记》。现在网上有商贩把我的《凯文日记》复制下来卖钱,我觉得有点遗憾,但又觉得有点欣慰。因为我的作品至少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认可,他们愿意为了我的文字掏钱购买,这已经是一种鼓励。但有免费的为什么要乱花钱呢?来我的微博吧,下载《凯文日记》最新版,这才是最正宗的《凯文日记》。我躲在我的《凯文日记》里面,等着和你们偶遇并来一场真心话大冒险。因为我始终是坦诚的,我有酒,你们有诗吗?
昨天我打扫了房间,今天我的房间干净而整洁。外面的雨给我一种忧伤的情绪,但在我的安乐窝内,我还是舒适的。无论今天会发生什么,无论明天会发生什么,希望我的《凯文日记》伴你们在红尘的起伏中找到一种家的归宿感。文字把我和你们连接在一起,让我们一起期待今天,期待明天,期待每一天的日升日落,阴晴月缺。那么,人间起舞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让我们一起祈福未来。
2023年9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9/11 15:24
标签: 神不欺我
黄昏处,
潇潇雨落。
看寰宇内外,
一片幕障。
千山飞鸟,
万里腾云,
竟飞不出这黑山角。
泪滴滴而下,
叹江山虽好,
已付非人之手。
可恨无情客,
尚怡然自得,
不知暗夜漫漫。
幽灯何寻?
寻之不得,
独立寒风,
一声长啸。
老天爷嘞!
怎么还不抽刀?
不知幽暗多深,
不知黑夜几长。
暗问明仙,
无声无息,
无影无踪,
仙去无痕迹。
留我等俗人如何相处?
忆淡倦午后,
斜靠长榻。
黄梅戏,
独角戏,
宫廷剧,
剧剧声喧。
看如今冷落一片,
何处寻闲适?
何处有安乐?
苦!苦!苦!
遥问月宫人,
可知凡间忧乐。
若有神力,
略施一二,
解我等烦忧。
人间得欢,
仙凡俱乐,
此何等仙境,
如此宽舒!
低头蹙眉,
方知人间已堕,
耶稣把地狱的大门关上后忘记加锁。
泪!泪!泪!
日深月久,
终有未亡人,
持剑高展喉,
暗夜鸣鸡啼,
誓把阎罗休!
有的鬼开始害怕,
怕什么!
割断鸡的脖子,
看谁还敢叫!
忽然,
天光大亮,
一只鹦鹉从西方飞来。
叽哩哇啦,
念的是听不懂的《圣经》。
段了头的鸡公硬生生站了起来,
夜幕隙开一道晨曦。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禀报阎罗,
西方大光明普照菩萨来了!
来了?来了!
阎罗挥手遁云而去,
众小鬼吓破了胆。
没有主心骨了,
没有顶梁柱了,
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
接受神的审判!
翻开你们的履历书,
劣迹斑斑,
还是尤有良知。
有罪的服罪,
无罪的免罪,
赏罚分明。
天空绽出莲台,
华光普度。
苦难啊,
痛苦啊,
折磨啊,
屈辱啊,
打骂啊,
终于烟消云散。
余我午后闲暇,
散散淡淡。
红色的王,
蓝色的圣,
黑色的魔,
不红不蓝不黑的小鬼头,
都皈依在神的座下,
听她的指示。
人间无忧,
鸿运西来,
一个盛世,
慢慢展开画卷。
蓦然回首,
痛定思痛,
方知走了弯路。
早一日得见英雄,
早一日免受苦痛。
人间难尽美,
可见一斑。
江南的莲花初开,
塞北的高粱接穗,
大江南北,
一片喜气。
和苦难说再见,
我们看见了光和爱。
不要哀怨,
有得就有失,
有失就有得,
若干年后,
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把欠人间的账都归还。
我们最终胜利,
我们没有失去任何的,
任何的殊胜。
我们只是经过了一段,
混沌的暗夜。
暗夜过后,
一切会变得更好更明亮更华丽。
因为暗夜是一把梳子,
把我们头上的虱子和白发,
都抖落了。
所以长路的尽头是光明,
如果你反对这一点,
你没有看到神的眼睛,
看到神的眼睛,
你才知道,
我们活在天堂。
而天堂只是暂时停电了,
当电来之后,
明晃晃的大吊灯,
把这个深深庭院,
照得大放光芒。
你才知道,
神不欺我。
2023年9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3/9/12 9:46
标签: 跟着感觉走
911安然度过,我还在家里,独自享受着寂寞。早上起床又是下雨,淅淅沥沥把外面的世界变成一片泽国。我很早就醒了,但懒在床上不肯起床。于是,我打开手机听歌,从《千千阙歌》听到《一世情缘》。
我喜欢听歌,而且几乎都是老歌。小的时候,我老嘲笑我的父辈们唱“洪湖水浪打浪”“北京的金山上”,更有甚者会唱“英明神勇的华主席,一举粉粹了四人帮!”我觉得这叫什么歌啊?有东京铁塔吗?有台北的雨吗?有纽约的司机做着北京的梦吗?或者,你至少感叹一下年华易逝,爱情不在,那也好啊。为什么唱的全是我听不明白的话,或者说我听明白了,但我觉得滑稽,我觉得这不是我们这一辈的语言。
我现在四十岁了,我才发觉我自己现在也开始唱老歌,只是我们这一辈的老歌是苏芮,是陶喆,是张雨生。我发觉年纪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当你老了,你只会哼唱你小时候熟悉的歌曲,再也听不进去一首新歌。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才五岁,或者六岁,我在我家门口的青年路上看蚂蚁搬家。突然我听到一阵动感强劲的音乐:“吉米吉米,阿佳阿佳”这段音乐一下把我吸引住。我的眼前浮现出迪斯科舞厅里面穿着喇叭裤,烫着爆炸头的80年代成都时髦青年。这首歌应该是迪斯科舞厅放来跳舞的,一定是!这是我最初记忆中的成都之时尚。
再大一点,苏芮的《跟着感觉走》又风靡了成都的大街小巷。什么叫跟着感觉走?小小年纪的我理解不了,但总觉得和我爸爸他们唱的《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不是一个调调。就好像一个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啰!另一个说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听着苏芮的歌,我也开始甩手甩脚的找起了感觉。然后在奶奶回来之前,溜到点心匣子那里,翻找出一块芝麻糕。
陶喆的《找自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听到的,很好听,我很喜欢。但为什么要找自己,找自己不是骑驴找驴吗?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找自己,有的很早就找到了,有的一直没有找到,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找到没有找到都存疑问。陶喆找啊找啊,找到一棵苹果树,一下他就全明白了。陶喆不会是只小苹果吧?陶喆终于找到自己的家,而我的苹果树在哪里呢?归于我的那颗红苹果什么时候才能砸到我的头上,让我一下就顿悟人生呢?我还在寻找,我还在思索。
张雨生最好的歌不是《我的未来不是梦》也不是《口是心非》而是那首《渺小》。那年我读高中,暑假和同学去九寨沟,返程的路上我一直在听张雨生的这首《渺小》。我看着车窗外不断驶过的单调却又雄奇的山崖岩水,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渺小。在大自然的面前,我渺小得就像公路边的一棵小草。甚至还不如小草,小草在汽车驶过的时候,还会迎风摆动。而我却呆若木鸡,立于一隅。承认自己渺小,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或者即使不是成熟,至少是对世界有客观的思考。我想,染了一头金发的张雨生至少比我更成熟,更有思想,哪怕他一口童音。
外面的雨声混合着手机里的《千千阙歌》,新的一天开始了。喝一碗牛奶,吃一碗妈妈下的素面,去“斯卡布罗集市”买菜啰!刚走到菜市场门口,就遇见卖水果的中年夫妻的粗壮大儿子。这个人特别不讲理,横冲直撞,斜眉吊眼,看着不仅不爽气,还有点流氓气,别别扭扭的。
我和妈妈刚走到他们家水果店买水果,大儿子放下一筐水果,屁股猛的撅起来,差点撞到妈妈的腰。我没好气的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好直接对大儿子发难。于是,我拍拍妈妈的肩膀,大声说:“小心点,别把别人撞到!”大儿子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我是在说他,回过头看我反问道:“什么?”我不看大儿子,也不接他的话。大儿子知道自己“孔雀”了,低下头开始整理水果。
这家水果店的大儿子动作粗鲁,态度蛮横,要不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还真觉得他像个多事多舌多闲的三姑六婆。是啊,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多“过场”,只有小媳妇才拿腔作调的呢。其实,只能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谁又能保证每一个都尽如神意。尊重他人,哪怕是尊重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做人的境界。千万不要去试图改变谁,只要起了这个心,往往自讨苦吃。尊重他,并尽量和他和平相处,就是人道了。
回来路过舞东风,我打算买点盐和方便面,竟然发觉大门紧锁,营业员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网络时代,大家都在网购,实体店生意不好做,舞东风也开得三心二意。说到实体店,现在倒是按摩店开得越来越多,按摩这回事是网络不可替代的,非得到实体店里面去。
我家附近的双桥路上有一个按摩店,里面有一个小伙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穿着干净的白体恤,蓝色牛仔裤和红色运动鞋给客人按摩。闲下来的时候,他就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这个小伙子长相清秀,但我从来没有见他笑过。他的脸好像一团凝固的面团,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一个人要经历多少风吹雨打才会变成这样雕塑般冷峻,而他可能才刚刚成年。
我在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对这样的一个小伙子你好意思责怪他为什么不去读书,不去上大学吗?为什么不上大学?因为上大学的名额被我占了,而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你以为比你低下的人,其实只是因为你占有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然后警察,法院,政府,媒体把这些吃了亏的人的口和手都用一条透明的绑带给绑了起来。你为什么得享安乐?别人为什么吃苦受累?感谢暴力机器吧,不是他们,你早不知道哪里支边去了。
这样想来,水果店的大儿子可能比按摩店的小伙子大不了几岁,他们可能是属于同一个年代,同一个阶层的年轻人。对这些身处社会底层的年轻人来说,我想没有一种神性般的爱和光温暖他们,天知道他们会走向哪里。走向哪里?至少不会和那些贵夫人,大老爷走到一起,阶级的鸿沟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存在的。神如果不去关照他们,他们就会去撒旦那里寻一份安乐。撒旦那里有安乐啊,甚至还有金山银山呢。神不把这些年轻人拉过来,他们就是将来的小撒旦,小刘汉,新一代的流氓无产者。
真想解决这些底层年轻人的问题,不是把上层人士拉下来,而是把底层年轻人努力往上推。充实中产阶级,让大部分人都处于同一社会阶层,这是解决社会矛盾的根本之道。以前中国奉行的“左”的那一套注定是行不通的,地主被打倒了,农民的日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允许地主存在,只要社会发展的好,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地主。即使当不了地主,也可以进城打工,当工人,生活也无忧,这样是不是好得多。
我在《凯文日记》里面写的我对中国的未来愿景,被人发到网上后,引来群嘲。有人说我在做梦,有人说我在呓语,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对中国没有信心呢?我们中国怎么就不能发达起来,文明起来呢?你们只知道嘲笑我的理想,但你们自己又说不出你们对未来之中国的设计。所以,你们是虚妄的,你们的嘲笑没有意义。
台湾和大陆同文同种,台湾能达到的文明程度,大陆同样能达到,甚至更好,因为大陆的资源禀赋更好。台湾在亚洲来说算是富裕的地区,甚至在世界上也不算差。我们大陆的目标就是要赶上台湾,台湾有的我们都要有;台湾没有的,我们也要有,因为我们更大更强壮。对大陆的未来持怀疑态度的人,请睁眼看看台湾吧,看看这个“小中国”。弟弟能做到的事,哥哥也能做到,我们都是同一个妈妈的儿子。
我祝愿水果店的大儿子以后也改改脾气,变得柔顺一点,毕竟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按摩店的小伙子呢,什么时候也可以开心的笑一笑,或者是找到女朋友啦,或者是存了一笔钱,可以拿回家孝顺父母。只要社会整体在向前推进,并且适当的向穷苦人倾斜,大家的日子都会变好的。就像我爸爸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优越感,除了极少数的顶层,大部分人其实都差不多。”我想这就是个公道的人间。
雨停了,太阳公公又转悠回来。雨后的阳光吧一片晴辉洒向大地,这一天,舒适而美好。你们呢?还在哪里叹息或者忧郁?听听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奔向你们的梦想。中国梦和你们的梦终将归一一道,共赴璀璨的明天。即使明天有雨,但雨后的阳光绝不会爽约,因为我们已经看见神的微笑。
2023年9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9/13 9:43
标签: 狱卒
我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外面已经是晴空万里。昨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雨,雨后的阳光特别猛烈,把整个城市照射得光灿灿明晃晃。
昨天晚上,不对,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物管的清洁工又到我的窗户下面来扫地。清洁工扫地有什么稀奇的?还值得一写吗?可我们这个小区的清洁工扫地都暗藏玄机,或者说连暗藏都不是,是鲜明明的一种挑衅。从早上4点开始,勤劳的清洁工就到我房间的窗户底下扫地,一定得把我吵醒才会依依不舍的离开。好不容易我又睡着,5点钟,清洁工再次出现,这次他的大扫把更加猛烈的刮扫着地面,发出巨大的沙沙声。
没奈何,我只有睁开眼睛,听着这“天籁般的音乐”,再过一会儿,上学的小孩到来。他们大叫大嚷大哭大闹的在我房间的窗户底下雷鸣般的尖叫,间或夹杂着他们妈妈的呵斥声。这些声响把我的房间变成录音室一般喧闹,我的心脏和耳膜就在这些声波中沉沉浮浮,痛并抑郁着。
熬过早上,到上午10点,我瘫坐在我小房间的椅子上歇口气。冷不丁清洁工又来了,这次换成一位清洁工大姐,她拿着大扫把,一脸坏笑的到我窗户底下“辛勤劳作”。可上午我窗户底下已经扫过两次了,怎么还来扫?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还有什么可扫的?我仔细观察清洁大姐,发现她根本不是在扫地,她是在弹钢琴。她的目的是发出美妙的大扫把触击地面的声音,至于地面上是不是有值得扫走的东西,她并不关心。
我狠狠心,管你的,你想扫就扫吧,我不理你!清洁大姐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她扬起大扫把,掀起地面上的灰向我窗户直扑过来。我家在二楼,扫把掀起的灰正好直冲窗台。我吓得不得了,我桌上还泡了一杯茶呢!我赶忙把我的茶水移走,并注视着清洁大姐,用我目光中的愤怒警告她。清洁大姐毫不在意,斜睨我一眼,怡然自得的扛着扫把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天啦!今天你们到我窗户底下来扫三次地了!我趴在窗口,打量下面的地面,发现虽然没有什么垃圾,但还散落着不少树叶。这就是你们的劳动成果!扫了三次地,还没扫干净!我生起气来并开始对扫地的声音变得警醒,只要一听到这种沙沙沙的声响,我就知道“敌人”又来了。
下午3点,清洁大姐再次出现。在我最不注意的时候,沙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你们今天到我窗户底下来扫第四次地了!这次清洁大姐的沙沙声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就胜利的班师回朝。这一次也许只是一种宣示:我还没走呢!我的精神开始颓然起来,我发觉自己很无力。在面对清洁大叔和清洁大姐的轮番进攻后,我有一种幽怨的挫败感。但我还没有绝望!你们总不能再来吧?你们总不能再来扫第5次吧?
晚上6点,夜幕降临,忧烦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我以为我的耳根终于可以清净,我打开电视,准备看看晚间新闻。正在我得意的觉得自己获得一种被动的胜利的时候,沙沙沙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得很清楚,就在我窗户下面的左边。我几乎暴怒起来,我趴到窗口仔细搜寻到底是谁还在傍晚6点钟扫地。窗外的一大棵桂花树把扫地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我看不见,这次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正在我火冒三丈的时候,我看见我窗户对面另一栋楼的户外过道上,清洁大叔拿着一把不大不小的黄藤扫把由远及近的向我“猛攻”过来。这次是双线出击!这次是两面夹攻!我彻底被打败,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任由两股沙沙声击打着我的胸膛,扇着我的耳光。我被打败了,我真的被打败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软弱无力。
第二天凌晨,清洁大叔的沙沙声如约而至。从这一天开始,我的房间充斥着这种交响乐,一天不规整的响起4次到5次。我开始逐渐的适应这个声音,我把自己变成一只收音机,沙沙声只是电波的来源,我就在电波中活出自己的价值。可没这么简单哟!我们小区的清洁大叔大姐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第二天,清洁大姐突然扯开嗓子在我家对面的过道上山魈一般的高声尖叫。这不是遇到危险的求救声,而是一种具有极大威胁性的警告声。
清洁大姐的外地方言口音很重,我根本听不清她在叫什么。似乎像说:“来啦!来啦!”又似乎像说:“不对!不对!”仔细一听又觉得她仅仅是在发出一种古怪的吼叫,表示自己的存在。我不知道你们对中国古代有没有概念,我觉得当年的垓下之战四面楚歌,八公山下风声鹤唳也不过如此。这次演唱会至少持续了10分钟,我忍无可忍,逃命似的逃离了房间。至此,我隐约感觉到我住的小区已经变成一座监狱。我能看见,听见,接触到的人全是狱卒。
2023年9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9/13 13:02
标签: 向阳兵
王静是向阳纺织厂的一名女挡车工,别小看这个挡车工的工作,这还是王静接她妈妈的班才干上的。向阳纺织厂是街道所属的一家小企业,和东郊那些国营大工厂不可相提并论,但返乡知青能顺利找个工作就算不错,谁还敢挑拣呢?就这样,王静接她妈妈的班在厂里车间打劳保手套,一天要加工100多双手套,一天下来肩膀酸,腰疼,头晕脑胀。看着打好的一扎一扎的手套,王静哀怨起来,自己的青春就付与这些棉毛线了。
和王静同一个车间的李芳是王静最好的朋友,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李芳对王静说:“王静,你看李二狗读了个电大,都调办公室工作了,你也去读个电大吧。说不定有了文凭你也可以去办公室上班。”王静冷笑一声:“我没李二狗的命好,人家姨妈是商业局的科长,他读不读电大迟早也要去办公室的。”李芳点点头:“这倒是。你没看见李二狗到办公室的那个样子,看我们就好像看蚂蚁一样,斜着眼,昂着头,他不也只是办公室一个打杂的吗!”
李芳突然神秘的拉拉王静说:“静,你该找个男朋友了。你有了依靠,以后说不定就不用这么辛苦。”王静苦笑一下:“我一个普通工人,谁看得上啊?”李芳狠狠摇头说:“谁说的,你长得漂亮,人又活泼,怎么就没人看得上?你看李二狗,我看他对你啊,就有点意思!”王静作势要打李芳:“少胡说!我们工人阶级就得找工人阶级!”
商业局组织青年职工看夜场电影,这种社交场合王静是不会缺席的。她早早搞到一张票,洗漱一番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去了。王静虽然是个普通工人,但她是这个城市的土著居民,算起来还是个老成都。老成都有老成都的“过场”,雅芳珍珠膏抹上,短袖翠花连衣裙穿上,头发是在春熙路的大光明理发店才烫过的,还洒了点国产夜巴黎香水。到电影院,简直是明艳照人,招蜂引蝶般把众青工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王静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自己本来就长得漂亮,自己本来就应该成为今晚的公主。果然,不时有青工过来搭讪,王静却懒懒的不大理睬。王静就是这样,虽然外向,在耍朋友上却保守,轻易不动感情,属于被动爱情族。电影散场的时候,王静注意到前面坐的三个青工,中间一个不时回过头来朝自己傻笑。一般遇见这种情况,王静都嗤之以鼻。但奇怪的是看见这个人,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个青工长得还算体面,高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关键说话做事都很温柔,低眉顺眼的,一点不像个大男人,反倒像个小媳妇一样。王静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怎么样的男生,但对眼前这个腼腼腆腆的大男孩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好奇。电影散场,王静走在三个青工前面,故意慢腾腾的挪动脚步。她似乎有意在等后面的人来搭讪。
天随人愿,果然后面的一个青工跑上来说:“美女,哪个厂的啊?”王静大方的说:“向阳的”青工说:“向阳的啊,我们老去你们那里。你们刘厂长还和我们喝过酒呢!”王静好奇的问:“你们是哪个厂的?”青工挺挺胸脯:“我们局办公室的。”王静一下慌了神,原来是局上的领导。王静镇定一下说:“你们办公室的啊,我们小工人,不好和你们说话的。”说完,王静作势就要走。
后面的三个人全部凑上来:“别走啊,聊会天。我们就喜欢和工人做朋友。”王静看看中间的那个腼腆大男孩,不走了,也不脸红,大咧咧的说:“好,你们请我吃娃娃头,喝北冰洋”“好咧!”三个人其中一个马上跑到电影院门口的小卖部买娃娃头和北冰洋。王静装着不经意的和那个大男孩搭话:“喂!你也是局办公室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男孩害羞的笑笑:“我也是办公室的,才去不久。”王静盯着他看一会说:“你还蛮老实的,不像那两个,油腔滑调。”大男孩说:“他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哥们。”王静大吃一惊:“你们两兄弟都在局办公室?”“嗯,是。”大男孩犹犹豫豫的承认。
王静的脑子飞转:“这家人不得了,两兄弟全部在局办公室上班,家里肯定有人!”一种功利心在王静的心里慢慢滋生出来。如果自己和这两兄弟有点什么的话,自己也变成有关系的人了。但马上,一种意志力又把王静从功利心中拉了出来。我和他们聊天,是看这小伙子还蛮老实,管他什么局里不局里呢。
娃娃头和北冰洋都买过来,王静一边吃着娃娃头,喝着北冰洋,一边和大男孩聊天。原来大男孩叫王兵,今年才23,算起来比王静还小一岁。聊一会天,大家都熟络起来。王静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主动约他,看他接不接招。王静拍拍手上提的一个花口袋,说:“我要回家了,明天你们有空的话,来我们厂打羽毛球吧,球拍球果都是现成的。”王兵的哥哥王成马上说:“好啊!我们正愁明天下班不知道做什么呢!”另外一个叫陈宏的小伙子说:“我就不来啦,我不来当电灯泡。”王静说:“哟,我还没发电呢,你怎么就成电灯泡了。”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王静虽然穿上工作服,但还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妖妖娆娆的去厂里上班。李芳看见王静小小的吃了一惊:“你?怎么有约会?”王静神秘的说:“今天下午和人约了打羽毛球。”李芳咂嘴道:“和谁打羽毛球,打羽毛球还喷香水?你香球啊还是香人啊?”王静使劲扯李芳的袖子:“别开玩笑,等他们来了,我给你们介绍。”
还没下班,王兵就来了。穿了一件白衬衣,一条西裤,看着很老成。王静说:“怎么就你来了,你哥呢?”王兵说:“我哥有事,就让我来了。”王静听了好笑:“是你自己愿意来,还是你哥让你来的?”王兵恍然大悟:“我自己愿意来的,我自己愿意来的。”李芳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悄悄问王静:“这谁啊,怎么呆头呆脑的。”
王静开始和王兵打羽毛球,李芳在一旁喝汽水。两旁的下班工人都朝他们张望,虽然是80年代了,但这样在工厂里大庭广众之下处对象还是有点张扬。王静不管这么多,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管旁人怎么看。倒是王兵很害羞,不时朝四下张望,似乎生怕别人议论什么。
正打得热闹,刘厂长突然冲了过来:“小王同志,你来了啊。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派个车去接啊。”王兵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来打羽毛球的”。刘厂长狠狠瞪一眼王静,却又不说什么。他转过头对王兵说:“小王同志,过会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就厂门口的聚合鲜,那里的豆瓣鱼做得很地道。”
王兵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妈在家做饭了。”刘厂长不依不饶的说:“难得来我们厂一次,怎么能不吃个饭呢,一定要的,一定要的。”王静哈哈哈的笑起来:“王兵,刘厂长请你吃饭,你就去吃啊,我们想吃还吃不上呢!”刘厂长眼睛一转:“王静,你也去。李芳,你去不去?”李芳吓一跳:“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还要回家洗衣服呢。”
刘厂长把王兵领着就往聚合鲜走,王静大大方方跟在后面,四周几十双眼睛全瞪直了。刘厂长点了一桌菜,还有一瓶西凤酒。酒过三巡后,刘厂长突然对王兵说:“王静见过王局了没有?”王兵的脸都红了,不知道是酒喝高了还是被刘厂长的直率吓到。王静反问:“王局是谁?”
刘厂长心底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还在跟我装,这不,不声不响钓到大鱼了吧。王静突然反应过来,对王兵说:“商业局的王树成局长就是你爸?”王兵的头低得更低了:“是的,王树成就是我爸。”刘厂长不动声色的问:“王静是我们厂的厂花,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不待王兵回答,王静说:“我们啊,自由恋爱!对不对,王兵?”王兵的脸更红了,小声嘟噜着:“是的,是的。”刘厂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静一眼,站起来,举起一杯酒敬王兵:“小王同志,今天不来都来了,我代表我们向阳厂敬你,以后你还要多关照我们向阳厂啊。”王静忽的一下站起来说:“刘厂长,这杯酒我代替王兵喝,我酒量大,要拼酒我陪你。”
刘厂长的眼神更深邃了,他一拍桌子:“好,你喝就你喝,看是你巾帼英雄还是我廉颇未老。”那天晚上,刘厂长喝得脖子都粗了,回去的路上直打颤。王静也够呛,偏偏倒倒靠在王兵肩膀上,王兵一个劲的埋怨:“怎么喝这么多,你喝不了就别喝啊。”王静迷迷糊糊说:“刘厂长这次算被我干翻了,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老爷。”
王静和王兵的恋爱关系就这么确定下来,而且几乎是一夜之间,全商业局都知道王局长的儿子耍了个向阳厂的漂亮女工。刘厂长把王静找来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堆废话,然后说:“王静啊,你来厂办公室上班吧。”王静说:“对不起啊,刘厂长,我要辞职。”“辞职?”刘厂长吓一跳。王静说:“现在国家鼓励个体户做生意,我要辞职自己去做生意。”
如果是一般工人,刘厂长可能就是劈头盖脸一顿乱骂:“就你还做生意!大锅饭你不吃,以后只能去讨口!”但王静现在是王局长的准儿媳,她要去做生意,这里面水就深了。刘厂长说:“哦,这样啊,也好,也好,做生意好。王静啊,以后发财啦,别忘了向阳厂啊。”王静说:“忘不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和向阳厂做生意呢!”刘厂长马上点头“要得要得,欢迎欢迎。王静啊,以后记着点刘叔叔。没有向阳厂,你也不认识王兵啊。”王静狡黠的眨眨眼:“我认你当干爹吧。”刘厂长一惊:“啊?好,可是,哦,可以可以。”王静哈哈大笑起来:“我和您开玩笑呢,再见了,刘厂长,不,刘叔叔。以后有缘再聚啰!”
王兵是那种一拳头打不出一个屁的人,王静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按理说两个人凑不到一块。但天下事就这么奇怪,聪明过人的黄蓉喜欢呆傻傻的靖哥哥,机灵的杨过喜欢木愣愣的小龙女。夫妻相处讲究个相互包容,相互补充,水火并济。王兵和王静还真蛮合适的,王兵主内,王静主外,只不过稍微有点阴阳失调。但夫妻之间的事,谁又能说什么呢。就这样,两个人很快举行了婚礼。
王树成是一个老于世故的人,他知道他这个小儿子不中用。他觉得有王静帮衬王兵是一件好事,但又觉得不放心。凡是在外面会来事的,外头的牵扯就多,牵扯一多,就容易花心,一花心,家庭就散了。王树成就是害怕王静会借王兵这个登天梯之后,再一脚把王兵踹了。他自己很快就要退休,以后有没有权势再管得住这个儿媳妇很难说。所以,王树成也还有忧虑。但一想到儿子那副窝囊样子,又觉得千万不能给他找个老实媳妇。两个老实人,在外面阿公阿婆一起被欺负,那滋味才难受呢。
王静对王树成说:“爸,我要去做生意。”王树成微微沉吟:“做什么生意?”王静说:“做生丝生意。现在外贸生丝这一块缺口很大。外贸需求量大增,但国内供货困难。如果我能找到稳定的货源,一定可以赚钱。”王树成点点头:“你要去做就去做吧,但记住,不要打我的招牌,我怕被人戳脊梁骨。”王静说:“爸,你放心。我保证不打你的招牌。但我没有本钱,您能借我点钱吗,不多,就三万块。我赚了钱一定还您。”
王树成说:“就一次,记住啰,就借这一次,再无第二回!”王静说:“谢谢您,爸爸!我和王兵有希望了。”王静的生丝生意开张,不知道是王静有生意头脑还是那几年确实生意好做,王静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而王兵还按部就班的在商业局当科员,一点进步的动向都没有。连王树成都觉得要提拔只能提拔王成,王兵是一个被他三万块钱卖给王静的废人了。
商业局有点消息的人都在议论:“王局长的小儿媳,对对对,就是向阳厂的那个王静,发大财啦!听说连小汽车都买了。”有的人就酸溜溜的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做生意啊,局长的儿媳,哪里不买账啊。”声音传到王树成的耳朵里面,他很不高兴。奈何今年他就正式到点退休,管你们怎么议论,我不是局长了,你们还能说什么。
其实王静确实没有打王树成的招牌,但这里面的奥秘在于。即使你不打局长的招牌,别人也知道你是局长的儿媳,脱不了干系的。不过相比于很多倒卖配额,官商勾结的红本生意,王静算是一股清流。毕竟,王静只是一个个体户,她几乎没有官场上的人脉。对于这一点,王树成还是很满意的。
一天,王静回家,刚进大门就听见卧室里有响动。王静好奇的探头一看,几乎气晕过去。只看见王兵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年轻女人抱在一起,王兵看王静回来,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我…”王静头一甩:“滚!”年轻女人看见女主人回来,并不慌张,悠然的点燃一支烟:“对不起,破坏你们家庭了。”王静找出一个照相机,里面正好有胶卷,对着年轻女人和王兵就一顿猛拍。年轻女人慌张起来:“你照什么,你照什么!你损害我肖像权!”年轻女人看见王静照相,才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飘然而去。
王兵突然一下跪倒在王静面前:“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没有经受住诱惑。王静,你原谅我这一次。”王静冷笑一声:“你呀,就是从小吃得苦太少,你还没长大呢!”王兵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拉住王静的裙子。王静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的高大男人,心里生出一丝蔑视。她甩掉王兵的手:“不用说了,下个星期一,去办手续。儿子归我,房子归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毕竟王兵理亏在先,更何况连房子都给了王兵,王静相当于净身出户。但王树成还是一阵恼怒:我就知道是这样!怪还是只能怪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王兵继续在商业局当他的科员,王成已经调到公安局去当科长。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王树成竟然在花园里种花的时候中风了。王树成一中风,以前当官时候的威信全没了,谁还在乎一个退了休的中风老头。商业局的新任局长本来也算王树成提拔的,哪知道现在倒打一耙,把王树成的几个亲信都赶走了。至于王兵这个局里有名的木头脑袋,当然也在被清退之列。不知道怎么操作下,竟然把王兵调到商业局下属的一个市场去当保安。
王兵也算是既来之则安之,从此就在市场里面安心做起了保安。谁也想不到,这个落魄的保安竟然是前局长的公子。王静的生意则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本市生丝生意的大姐级人物。有一天下午,王静的儿子突然不高兴起来,嘟着嘴不发一语。王静问儿子怎么了。儿子说:“爸爸出事了。”王静狐疑的说:“出什么事?”儿子说:“他们要把爸爸关到监狱里去。”
王静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市场里一家商铺送钱给市场管理方,被举报了。现在市场管理方要把责任都推给王兵,说他是主谋。想想有点不靠谱,怎么可能一笔数额巨大的受贿案的主谋是一个小保安呢?坏就坏在王兵是王树成的儿子,而且王成现在也当上公安局的处长。坊间传言这次其实是冲着王树成来的,要把王家一网打尽,把他们家彻底赶出成都市。
儿子拉着王静的手说:“妈妈,你帮帮爸爸吧!”王静有点忧郁,她其实对王兵是有感情的。当年如果不是嫁给王兵,她的生丝生意没那么容易走上正轨。现在是到她报恩的时候了。王静想起王树成当年对她推心置腹说的一番话:“我就把王兵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帮他啊!”王静暗暗叹一口气。她拨通成都商会王会长的电话:“喂,王姐吗?我是王静啊,我有点事和您说一下, 哦,好的好的,一会儿咖啡厅见。”
王姐是王静的贵人,没有王姐的帮助,王静的生意不会做得那么大。王姐自己不仅是成都商会的会长,还是国际贸促会的终生顾问,在业内很有名望。王静把王兵的事,给王姐说了。王姐说:“你真的愿意帮他?你如果真的愿意,我可以去通融通融。”王静说:“王姐,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这个东西不好说的,更何况我们还有个儿子。”王姐点点头:“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由于王姐的干预,市场方不敢再把贿款的账都算在王兵的头上,王兵算是捡了一条命。但王成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某种暗中势力的操作下,王成被调离公安系统。王兵提着一篮子月饼,在儿子的引路下,带着他现在的老婆登门来感谢王静。王静看着苍老到自己好像都不认识的王兵,心里一阵酸楚。王兵现在的老婆在帮一家养老院做饭,收入微薄,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看着和王兵一样的满脸沧桑。
王静说:“你现在…”一下又欲言又止。王兵倒满不在乎:"王静,我错了,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王静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你们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儿子高高兴兴的去摆碗,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在咖啡厅,王姐问王静:“你真还放不下他,那个小保安?”王静说:“他是改变我命运的一个人,但他自己的命运却…”王姐点点头:“人各有命!”王静忧郁的透过咖啡厅玻璃橱窗朝外面望去,外面人潮汹涌,什么地方能安放下王兵这个弱小的生命呢。王姐突然说:“让他来我公司上班,也当保安,比你们那个市场强。”王静点点头,眼眶里面泛起了泪花。
然而,还没等王兵到王姐公司上班,又出事了。王兵晚上守夜的时候,由于不通融当地的一个地痞头子,地痞头子威胁要做了他。王兵自己也被吓到,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坚持原则,竟然得罪了黑老大。地痞头子算准16号晚上王兵守夜,于是纠集20多个地痞青皮,要来找王兵的麻烦。王兵自己又急又怕,忙打电话给儿子,叫他通知王静。
王静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16号的晚上。她当场吓一跳,一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过。再过一会,地痞们就要去市场找王兵“单挑”。王静一阵焦急,她立即拨通王姐的电话。王姐微微沉吟:“你真的要找他帮忙,你可要想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啊。”王静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救孩子他爸一命。”电话那头传来王姐沉重的叹息,然后说:“你打138*******号,记得不要提我的名字。”王静心里一阵欢喜。她用颤抖的手拨通了138********。
市场边的一处空地上,黑漆漆的天空下,一片阴霾。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地痞把王兵围起来:“怎么?你不是要当英雄吗,来啊,我看你怎么逞能。”突然,一辆雪佛兰轿车猛的开过来,车上下来几个穿黑大衣的人。地痞一惊:“你们是?”黑衣人说:“重庆龙爷!”几个小青皮似乎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号,还想回口。一个大青皮一个耳光扇到小青皮脸上:“还不跪下给龙爷磕头。”
正闹腾着,雪佛兰上面下来一个高个子黑衣人,戴副墨镜,看着就气势不凡。高个子走到王兵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点点头,好像是在向王兵问好。王兵早就吓傻了,语无伦次的说:“你,你是…”高个子走到大青皮面前,用一把手杖敲敲他的脑袋:“你混得不错啊,以后我也要参拜你了。”大青皮腿都吓软了,一下跪下来:“龙爷饶命,龙爷饶命。”
王静的奔驰车亮着两道白光,从远处开过来。车一停稳,王静立即跳下车,跑过来,抱住王兵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王兵开始哭起来,王静把王兵紧紧搂在怀里。龙爷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拍拍腿上的灰:“撤!”龙爷钻到雪佛兰轿车里面,一阵鸣笛,呼啸而去。那几个大小青皮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王兵说:“王静,你原谅我了吗?”王静黯然说道:“我本没有怪你。你知道吗,我们在厂里打羽毛球之前,我就知道你是王局长的儿子了,所以,是我利用了你。 ”王兵突然开始哇哇大哭:“我活得憋屈!”王静淡淡一笑,又忧伤起来。她说:“走!我们回家。儿子还在家等我们呢。”
在几个青皮的注视下,王静和王兵相互扶持着走出市场大门,而大门外面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在西边的天空。
2023年9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9/14 9:36
标签: 有故事的人
今年夏天特别漫长,就快进入农历8月,还有一丝丝夏日的热度,感觉气温还在夏天的尾巴上粘着,没有飘落下来。
今天没有去菜市场,因为昨天买的菜还有剩余,我吃不了多少食物,我的饮食还是简单的。一早出门去溜达一圈,蓝天白云迎面而来,看着这个星期四的城市既忙碌又安闲,很好很恬静。刚走到水碾河拐角那里,猛然看见地上好大一坨屎,肯定是那种半人高的大狗狗拉的,简直“骇人听闻”。
来往的路人冷漠的绕开,没有人想打扫一下路面。有的不小心的人已经踩到屎坨坨上面,踩出道道痕迹,看着很龌龊。这样可不是办法,屎坨坨正在路中间,而且那么大一坨,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中奖。”于是我从地上捡起一张废纸,蹲下来把狗屎捡到附近的垃圾箱里。狗屎太多,一张纸根本不够用,我又从垃圾箱里翻找出一条塑料袋,和另外一张废纸,把地面上的狗屎擦干抹尽。旁边站了几个等车的老太太,好奇的看着我这个“搅屎棍”。我在做好事咧,大妈们。
但狗屎实在太多,而且是稀的,只能把表面上的屎块捡起来,地面上还是黄澄澄的,像涂了一层油漆一样。大妈们目光迷惑的看着我,我也没办法,没有水,这个地面很难冲干净。我一抬头,正好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清洁工大叔拿着水枪在冲洗地面。救星来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大叔面前:“师傅,前面路面有点脏,您给冲洗一下吧。”清洁工大叔可能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他嘟哝着嘴:“可,可我在洗这边呢!”我听大叔说话不大利索,马上接过他的话:“就在前面不远,您顺路去冲洗一下,感谢您了。”大叔不再说话,只是专注的干活。我觉得大叔差不多应该是同意了,于是,高高兴兴的走开,溜我的弯。
清晨的成都,忙忙碌碌,又悠闲自在。东大街写字楼上班的时尚白领,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不像是上班,倒像是来参加舞会的;穿着黄色工作服,戴着“恶魔头盔”的外卖小哥拿着两个包子,在路边上吃得很香甜;路边上的小树林,几个老大爷悠然的坐在自带的便携凳上,把他们拿出来透气的鸟笼挂在旁边的树杈上;街口的交警穿着淡蓝色警服在大马路上站岗,不时走几步,那个身材,倍儿棒!地铁口的早餐摊围满了人,这是个黄金口岸啊,卖几根油条都免不了要发财的。
走了一圈,我突然担心起来,清洁工大叔会不会帮我冲洗地面,如果那段路恰好不归他管呢?再说了,刚才我去和大叔说话的时候,大叔看着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我太鲁莽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正好地面上又散落了一大张白纸,我赶紧捡起来。宝贝,宝贝,一会儿有用场的。走着走着,天随人愿,我竟然又捡到一把小刷子!这是劳动工具啊,发大财了,大叔不帮我,我自己就可以搞定!
但我还没有水,没有水冲洗,路面是刷不干净的。 一不做二不休,我拐进路边的红旗连锁,花两块钱买了一瓶怡宝。万事俱备!卫生纸有了,刷子有了,水也有了。半人高的大狗狗将被我彻底打败!我蝎蝎螫螫拿着这些物件就往回走。走到刚才的垃圾箱那里一看,路面湿漉漉的,狗屎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清洁工大叔帮我了!清洁工大叔没有生气!我把卫生纸和刷子丢进垃圾箱,你们的使命完成。怡宝我带回家放在了五斗橱上,没有浪费,下次出门的时候可以带上。
回家的路上,我很高兴。不仅路面变得干干净净,关键清洁工大叔并没有爽约,今天早上是幸运的开端!我一路哼着小曲回家,刚进小区就看见垃圾站前面两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正凑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聊着什么。这两个老婆婆我很熟悉,是老相识了。她们都是小区的住户,平时就在小区里捡饮料瓶,易拉罐,废纸板什么的。捡回来后,打包成捆,用一辆三轮车载到垃圾站去卖掉。我一直疑心她们并不是缺生活费而做这个营生,捡垃圾只是她们乏味生活的一种爱好。
有一天其中一个老婆婆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和我攀谈起来:“你们年轻人生活条件好,有医保,有社保,所以不用做这些事。”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问老婆婆:“您哪里人啊?”老婆婆说:“我简阳石盘的,不远。”这个老婆婆其实就住在我家隔壁,在我家阳台就能看见她家阳台。老婆婆常似笑非笑的在阳台上转悠一圈,仿佛在宣示她的主权似的。
我听妈妈说,老婆婆的两个女儿都在成都做生意,家里还是很过得的。肯定嘛!能在成都市中心买房,会没有钱吗?所以,我对这个老婆婆也有了疑心,我觉得她其实是有钱的,但常常哭穷,很有心机。老婆婆这次没有看穿我的心思,还是似笑非笑的拖着个大口袋旁若无人的捡垃圾。看见我走过,就咧开嘴,很喜庆的样子。
另一个老婆婆是小区靠里面一栋楼的住户,年纪比简阳老婆婆年纪更大,不苟言笑。我有一次和她聊天,这个老婆婆说:“小区里的猫生小猫了,我看见了。”我问她小猫在哪里?老婆婆又说:“不知道啊,我看见过,后来不见了。”这个老婆婆和你说话的时候,会瞪着你的眼睛,很有威慑力,使你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敢质疑。
其实小区里还有一个老婆婆,这个老婆婆比前两个老婆婆更不爱说话。这个老婆婆胖胖的,每天杵个拐棍,在两个垃圾站间来回巡游,捡一些简单的垃圾。有一年中元节,我和妈妈在小区垃圾站那里烧纸钱。胖老婆婆突然出现,并且开口说话;“你们怎么今天烧纸钱?”我疑惑的说:“今天7月15啊!”胖老婆婆一脸讪笑:“我知道今天是7月15,但你们应该提前烧的。今天烧不好。”
妈妈忙问为什么?胖老婆婆神秘的说:“今天鬼门开,今天烧纸钱,所有的大鬼小鬼都要来抢,钱就到不了你们亲人那里去了。所以应该提前烧。”我听了,心里松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想想,老婆婆说的还蛮有道理的。《红楼梦》里说,阎王派小鬼来勾魂,只要烧些纸钱,浇些浆饭,小鬼只顾抢钱抢饭去了,该死的人就能多挨磨些功夫。说不定这个老婆婆还是个红迷呢!
告别三位老婆婆,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写今天的《凯文日记》。我想今天的成都就像秋天爽朗的天气一样,黄发垂髫,怡然自得。这样的成都是好的,是我可爱的家乡。那么,你们的家乡在哪里,你们的家乡是不是也有乐于助人的清洁工大叔和神神叨叨的捡垃圾老婆婆呢?我想,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咧。 我有酒,你们有诗和远方吗?
2023年9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9/14 12:41
标签: 华西病院
我被反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铁门紧锁,外面有一个值班的警察。就在刚刚2个小时前,我用刀砍了爸爸。我不知道爸爸的伤势怎么样,我只记得我奔到家门口的一个小食店,操起一把不算锋利的菜刀朝爸爸砍去。爸爸背对着我,用后背来迎击我的菜刀。
菜刀砍在爸爸背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击败革。然后爸爸就跑到对面的马路上躺下来,而我被妈妈死死拉住。可能仅仅是十分钟之后,电视台的记者就来了,他们杠着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我周围围满了人,我开始害怕起来,我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很快我被警察带走,然后被拷在审讯室,等待着“正义的审判”。我看见我的亲戚来了,他们从我面前晃过。看见他们,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我已经隐遁到另一个世界,成为一个犯人。我的眼睛开始打量铁门外面的那个警察,他看见我在看他,似乎觉得不舒适,头一转走掉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警察走进来,他没有打开我的手铐,只是让我跟他走。然后我被塞进一辆警车里面,其实,我已经猜到是去哪里,肯定是去精神病院。我慌了神,我坐在警车后座上对开车的警察说:“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的!”中年警察回转头对我大吼:“什么不能这样,不能怎样!!”
到华西医院的时候,我彻底感到害怕。我抓住车门,不肯下车。中年警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使劲掰我的手,他不再对我吼叫,只是用行动表明我是一个失去人权的囚徒。然后,扑上来几个护工,把我扭到病房内。护工用约束带把我绑在床上,我感到绝望,并出现幻觉。我觉得有一个女人正嘻嘻哈哈的看着我倒霉,她在嘲笑我,似乎在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怎样,当初又怎样,我做错了什么!女人不再说话,似乎是懒得对我解释,但她并没有走开,还是注视着我,开心并且欢乐。
一个护士进来,她给我注射了一针液体,很快我陷入昏迷。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之后。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微微睁开眼,原来是几个亲戚来看我。我笑了一下,真的笑了一下:我恢复了知觉,我又回到人间。然后,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又睡着了。
晚上,我完全苏醒过来,但我的手脚还是被约束带绑住的。我看见一个小伙子好奇的在旁边打量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我开始叫嚷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小伙子柔声说:“不要叫,我帮你解开。”小伙子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给我解约束带。我问他:“你是谁?”小伙子说:“我是住院的。”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病友,而我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
小伙子解开我的约束带,我终于能够自由活动了。我问他:“你家住哪里?”“将军碑,我爸爸在那里做生意。”小伙子木讷的回答我。我打量这间病房,四面都是白白的墙壁,除了床和柜子,再没有其他物件。床,柜子,门边都是包了橡皮的,怕病人自残自杀。
一个护工进来,她看见我的约束带被小伙子解下来,于是对小伙子说:“你帮他解,就把你捆起来。”护工拿起约束带,把小伙子绑了起来。我觉得很难过,小伙子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我的自由。第二天,妈妈来到病房,给我带来了钟水饺——我最喜欢吃的成都名小吃。我心中一阵愤怒,我被你们关在精神病院,你给我送好吃的。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糖吗?但我还是忍住脾气,把一饭盒钟水饺都吃掉。
神奇的是,那个帮我解约束带的小伙子很快出院了,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我开始独自在精神病院里生活,探索这个狭小而陌生的异域世界。我所在的几间病房和外面是隔断的,这里叫重症监护区。中间一条过道,两旁几间病房,就是重症监护区的全部地盘。而外面的大病区,只有在家属陪伴的情况下,护工才会打开紧闭的大门,放我出去透透气。
我开始吃药,维思通,这个陪伴我20年的抗精神病药。一天6颗维思通,外加两颗安坦,两颗心得安,我整个成了个药孩子。药物把我的大脑牢牢禁锢住,我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我想到死,我觉得死去比这样活着好得多。但我知道,在这里死亡是绝对禁止的。一天,我在窗户边摸索的时候,兴奋的摸到一颗螺钉,一颗螺钉!这是我逃出升天的武器啊。我小心翼翼把螺钉揣到衣服深处,想找个机会发挥它的作用,我觉得用它戳破我的动脉血管是个简便的法门。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找不到这颗螺钉了。
一天晚上,我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一个女人大喊:“林世红,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然后我听见一个男人在喘粗气和咆哮。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是个新入院的病人,这个病人就叫林世红。林世红是个中年男人,有点奶油肚子,看着糙汉子一个,他就睡在我床旁边。那个在晚上呵斥他的是他的女朋友,一个长得蛮漂亮的20多岁女孩子。
林世红白天并不会发病,他只在晚上吵闹几句,然后在他女朋友的安抚下又很快睡着。白天的时候,林世红会像猫头鹰一样,鼓着眼睛打量四周,有时候他会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几分钟,似乎在想我是谁。我开始做电疗,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我觉得电疗的意义更多在于人的心理上,做了电疗自己会觉得自己就不是个正常人,自己变成个怪兽了。林世红不用做电疗,每次我做完电疗回来,林世红就盘腿坐在床上,哲学家一样想着什么。
8次电疗做完后,我终于被允许搬出重症监护区,住到大病区里面去。其实,所谓大病区也不过是有一个大厅,几十间病房和一个露天平台。那个露天平台的四周都架着高高的玻璃和铁丝网,我想起一句话:苍蝇都不要想从这里飞走。同在一个病区的还有三姐妹(三姐妹全部得病?)和他们的妈妈,一个老婆婆。还有一个警察,常桀骜不驯的独自就着一罐可乐,吃猪头肉。最后就是有一个农村中学校长,他是陪他儿子住院的。他儿子从不说话,木头人一样。
我很快和林世红,三姐妹都混熟了。林世红会把他女朋友从外面买回来的烧烤分给我吃,其实我很少吃这种路边摊,但林世红把病区里难得见到的食物分给我,我还是感激的。三姐妹中的老大,性格孤傲,走起路来自带一阵风。她常拿一个饭盒,一袋方便面,开心的说:“吃方便面啰!”我和她聊天,她把她儿子参军的相片给我看。我说:“挺帅的。”她说:“还有帅的呢!我哥是我们那里的公安局长。”我听了吃一惊。她看我露出诧异的表情,继续秀优越感:“我还有个妹妹,在中央电视台!”
三姐妹中的老二性格和善,她会和我开玩笑。她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的眼镜拿走,自己戴上,装得很有学问的样子。我起床看见眼镜没有了,不耐烦的找到她,夺回我的眼镜,她还在一旁傻傻直乐。三姐妹中的老幺不怎么说话,年纪也最小,我和她接触不多,印象不深。老幺就好像活在两个姐姐阴影下的一只小耗子,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其实,住院的时候,我一直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得精神病,我是被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诓进精神病院的。但这个话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特别是在医院里面,你告诉别人你没病,别人会觉得你病得厉害。一天,农村中学的校长走过来和我搭讪,他漫不经心的对我说:“记住,记住了,你就是病了,谁问你你就是病了!”说完他装着什么也没说的样子,一晃就不见。农村中学校长和他不说话的儿子也很快出院,我此后没有再见过他们。
倒是那对三姐妹中的老大说的公安局长我看见过一次。一天下午,我看见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坐在病区内的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在笑他看见的一切,又似乎是在说他接受他看见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是三姐妹的哥哥,她们那里的公安局长。我有一次对三姐妹中的老大说:“你哥是哪里的公安局长?是成都市的公安局长吗?是就好了。”老大默然摇摇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忌讳。
最有趣的是那个住院的警察,他请了个护工。他会叫护工每天去街上给他买猪头肉,卤猪蹄和一瓶可乐。每天傍晚的时候,他就一口可乐,一口肉的慢慢享用。我听护工说他是公费医疗,自己一分钱不用花的,所以这么潇洒。护工悄悄对我说:“他潇洒着呢,上次他住院,和一个女病人,就在那!”护工指指厕所:“就在那里,他们就那个,啧啧啧。”其实这个警察长得蛮帅的,就是不大理人,看着很桀骜的样子。
一天下午,护工悄悄对我说:“看吧,警察的老相好来看他了。”我看见一个年轻胖女人提了一篮吃食,贴心贴肺的给警察送过来。看样子,好像感情很好。护工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直笑,警察面无表情,但又似乎很受用。女人送完吃食,坐下来和警察聊天,一聊就是一个下午。我找个机会问女人:“你也是这里的病人吗?”女人点点头:“我现在是康复期,每天只吃一颗维思通,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我由衷羡慕,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一天只吃一颗维思通呢。
林世红的病一天好似一天,他不再在晚上发病,只是常常一个人发呆。他女朋友还是大包小包的买来点心水果给他吃,把他照顾得非常周到。我觉得林世红给我一种亲近感,他没警察那么帅,但看着很可靠。反倒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动作很轻浮,妖妖娆娆中带着一股别扭的感觉。有一天,我看见漂亮女人和林世红躺在一起午睡的时候,林世红的胳臂碰到漂亮女人,漂亮女人露出一个不容易觉察的厌烦表情。我观察漂亮女人和林世红,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像王熙凤和贾琏,一对欢喜冤家。
住在精神病院里,一天的日子别提过得多漫长了。从病房走到走廊,从走廊走到露台,再从露台走回病房,这就是所有可以记叙的路程。(我后来住院的病区,连这个露台都没有。)住在里面,我唯一盼的就是出院,出院,出院!我要重获自由!但我根本不敢对别人说我要求出院。在精神病院里主动要求出院和说自己没病几乎是一样的效果,都表明你病情尚未好转。 真的想出院,就得老老实实的对医生说:“我病了,我得了精神病。最开始我出现幻听,老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命令我!然后,我就按照她说的话去做,就这样!”然后医生会问你:“现在还听得见女人的声音吗?”你必须马上斩钉截铁的告诉医生:“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了!”医生会点点头:“显著好转,并恢复一定的自知力。”
好在,熬了近2个月,我终于等到医生同意出院的消息。我高兴坏了,觉得自己获得重生。出院那天,林世红叫漂亮女人去买了好大一袋鸭梨送给我。他说:“相遇不易,送点小礼物,你一定得收下。”我一看鸭梨,大个的,精品水果,价格绝对不便宜。“有心了,林哥。可我又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林世红并不在意我感谢不感谢他,他好像有点忧伤。把鸭梨送给我后,就不再说话,继续一个人坐在床上参禅。
出院后,蓝天白云,秋风习习,好一派大好人间。我又重获自由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世为人,是的,没有住过精神病院的人感受不到这种感觉。所谓幸福,其实就是能到处走走看看,就是幸福了,还要怎么样呢?我继续一天吃6颗维思通,虽然药物的作用让我痛苦和郁闷,但活在人间就是快乐。至少比在精神病院里,快乐了不知多少倍。
好景不长,半年后,我又住院了。这次住院,更加简单粗暴。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我吓坏了,马上打120报警,很快我就被送进了华西医院,当然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其实就是精神病院。到了那里,医生,护工,护士一个没变。一个医生看见我来了说:“怎么又来了?都到你该减药的时候了,又来了。”
我再次住院,这次三姐妹,林世红,警察都不见了踪影,我四周围绕的全是陌生人。我欲哭无泪,想死都死不了。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个人躺在病房内,突然进来一个女医生,她说给我做心电图。她把一个巨大的仪器压在我的胸口上,然后开始摆弄。一股强劲的电流直击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女医生立即起身离开,留下我惊恐万分的不知道什么状况。我觉得我的心跳得厉害,我感到恐惧,我被电击了!我突然有种被魔鬼伤害的危机感,我吓坏了,我借了一个病友的手机报警。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到来,我对男警察说:“我被电击了,我的心跳得厉害!”男警察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我一下语塞。男警察说:“这里就是最好的医院哦!”说完转身就走,而那个女警察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我一眼。
我呆在原地,完全傻眼。旁边围观的病人开始小声嘀咕:“傻逼!”他们没说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傻逼。或者说我觉得自己并没有真正活在这个人间,这个人间还有太多我不了解,不知道,不清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可能才更接近于这个世界的本质。
回到病房,看热闹的女护士一脸讪笑的拿一颗药走进来说:“把这颗药吃了你就好了。”我没好气的说:“我不吃!”女护士把药一甩,头也不回的走掉。好像我是这世界上最蠢,最不可理喻的一个怪物。这次住院,我住了10天。我从本来可以减药,到重新开始一天吃6颗维思通。我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傻瓜。
一晃几年过去,我终于开始减药,我从一天吃6颗维思通,减到一天吃4颗。我觉得自己终于变得稍微轻松一点,从药物的魔爪中解脱出来一些。可就在我以为一切会变得顺利的时候,灾难又来了。一天晚上,9点过,亲戚突然来访。我的表姐表姐夫带着他们还没上学的小女儿来我家串门。我觉得奇怪,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
我迷迷糊糊的招待他们,然后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我察觉到他们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在做什么?我走进我的卧室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我看见我的小表侄女脱了外衣睡在我的被窝里,她妈妈不动声色的把她摇醒,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去。
我一下思维短路,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陷害我?说我猥亵小女孩?然后把我关到监狱里去。可我听说猥亵小孩子的罪犯被关进监狱是最惨的,会被所有罪犯欺负,甚至还会被“爆菊!”我吓坏了,恐惧感一下占据了我的大脑顶端。我心里出现一个念头,我宁愿住精神病院,也不愿被关进监狱当猥亵犯!于是,我开始大哭大闹起来,我说自己犯病了,我要住院!
正像瞌睡的人遇见枕头,我一说要住院,当然正中下怀。我很快被送进华西医院,这次是我第三次住院,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我主动要求住院的!我到医院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女医生说:“他这样怎么行,我们弄不动他,你们家属把他抬进去。”我觉得华西的铁门是冰冷的,绝对是冰冷冰冷的。
这次住院,大概是我在华西住院最恐怖的一次。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不过20多岁,但行事很老练。我说:“我被监控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我说:“那这里有没有监控?”你不得不承认华西的医生都是高智商,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把你憋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晚上我睡在病房里,突然觉得有人进来,原来是两个护工趁着夜黑人静悄悄要用约束带把我绑起来。其中一个护工准备绑的松一点,另一个呵斥她:“这么绑!”于是我被牢牢绑在床上,手脚一动不能动,一绑就是一个通宵。第二天,我起不了床,我开始喊叫。一个护士走过来说:“你起来做什么?”我说:“我要洗漱,我要吃东西!”她才十分不情愿的给我解开约束带。
这样的深夜黑绑,持续了好几天。白天,住院医师找到我说:“你晚上睡觉到处乱跑,这不,昨天晚上深更半夜你跑到窗户边去站着,所以才把你绑起来。”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并没有乱跑啊,我是在床上睡梦中被绑的!我哀求住院医师:“医生,您行行好,您给他们说说,别绑我了。”医生露出惊诧的表情,但她应该并没有帮我说情。因为之后,我还被绑过几次。
我的主管医生对我也很有“意见”。一天下午,我老老实实坐在大厅椅子上看电视,他突然跑过来,对我大吼一声:“坐好!”他的语气像在命令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被主管医生吼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觉得肯定是少林绝学狮子吼功重现江湖。
我发觉自己在主管医生面前一无是处,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符合他的规范,可我其实和他应该是同龄人。同龄人不应该是朋友吗,为什么如此冰火相见。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这一次我在医院结识了一个朋友,一个病友。他看着20来岁,也是我的同龄人,我叫他小红。小红不怎么说话,行为木讷,他常坐在大厅里固定的位置上看电视,听人聊天,自己从不说什么。我有时候故意找话题和他聊,他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我问他:“你是哪里人?”“遵义的”“你爸爸做什么的?”“老师”回答完我的问题,他就不再说话。我和他常常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相互陪伴着坐一下午,然后吃饭,吃完饭继续这么相互靠近度过一天。有一次,我拿起杯子正要喝水。小红用很不清晰的话说:“毒!毒!”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继续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喝完我才知道糟了,水里面下了头疼药的。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被下头疼药,但唯一一次给我当面提醒的人,竟然是个精神病人。小红其实是个可怜人,他在精神病院里住院的时间比我更长。我出院的时候,他借我的手机给他爸爸打电话。电话接通:“爸爸,我是小红,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打错了!”啪一下,电话挂断。我不知道是小红真的意识不清晰,拨错了号码。还是电话号码是正确的,而他爸爸自己“不正确”了。我不知道,我无法判断。我只是觉得得精神病的病人都是可怜人,都是社会上最值得被关注的人。
这就是我住三次精神病院的经历。第三次住院以后,我再次开始从6颗维思通开始减药。我变成了一个病情反复发作,需要终身服药的重症精神病患者。我从一个对医院没有好恶的人,变成一个一看见医院就害怕的胆小鬼。是我改变了,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如果没有爱的话,整个世界其实都是一个大精神病院。
历尽劫波兄弟在,情丝吐尽爱人来。我的兄弟,爱人,来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将死去,然后送你们去和神说道说道。
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9/15 9:32
标签: 管闲事
今天星期五,又到周末。不过对我来说,周末和平时是一样的,我每天都在工作,我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今天买菜回来的时候,我看见路边花台的瓷砖松动了,一个尖角大喇喇的向外伸出来。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特别是矮小的孩子,万一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撞到额头,碰到眼睛。
我用力把瓷砖向里面推移过去,好一点,但还是没有把尖角完全隐没。我向前走几步,又看见路灯下面固定基脚的螺丝钉冒了出来。一共就四颗螺丝钉,三颗是伸长出来的,只有一颗是用螺帽固定好的。这也不行啊,在地面上伸这么长的“脚”出来,万一哪个小孩子正好跌倒在这里,磕到头磕到眼睛怎么办?
一回家我马上拨通市长热线,不管怎么说,情况必须通报上去。话务员热情的接待了我,我把这两个安全隐患告诉给她。我听见电脑打字的声音,我的诉求被一五一十的记录在案。挂断电话心情好一点,但又觉得有点失落。为什么失落呢?因为我已经多次打过市长电话反应这些市政问题,可效果并不理想。
比如上一次我反应在菜市场有一个窨井盖裂口。我打完市长热线之后,一个年轻男工作人员给我打来电话:“你说的裂口的窨井盖是不是在聚和苑门口?”我不知道聚和苑在哪里。我只好说:“就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哦!那就是聚和苑门口嘛!好的,你说的那个窨井盖我们看见了,我马上通知下面来换。”
挂断电话我一脸狐疑,他说的那个窨井盖是我看见的那个吗?过一会儿,又一个工作人员打来电话:“你报的窨井盖裂口是吧?”“是啊。”“哦,我是问那里车开的进去不?”“车?开得进去,只是很挤!”挂断电话,我想人家几次给你回复了,这个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可过几天去菜市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裂口的窨井盖还在那里。它龇牙咧嘴的看着我直笑,似乎在说:“你搞不定我的!”他们换的是哪一个窨井盖?难道这附近还有一个裂口的窨井盖吗?我郁闷起来,并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把我的问题反应上去。过一天,一个中年人打来电话:“喂,我是社区的,这里有张工单。是你反应菜市窨井盖裂口了吧?是哪个窨井盖?”“是菜市鲜菜店门口不远那个!”“哦!哦!我马上通知他们。”隔天下午,这个中年男人又打电话过来:“你反应的裂口的窨井盖在哪里?”“我说了啊,在菜市鲜菜店门口的那个!”“哦!哦!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他们。感谢你关注市政建设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好市民还很少啊。”
挂断电话我一脸懵,是我老年痴呆了,还是社区的大叔老年痴呆了。这个窨井盖的位置我说过好几遍了,怎么还在问。换一个窨井盖本来并不是什么麻烦事,现在各个区都有专门的井盖办,专人专职负责这个事。怎么这个窨井盖就成了钉子户了呢?
我记得十年前,我逛完百佳超市出来,迎面遇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似乎在边走边讨论什么。看他们的衣着,一看就是公家人,普通职员和打工仔不会穿得这么堂皇。这群人边走边看,旁边停了一辆白色的大巴车。领导视察是吧?好大的阵仗。这群人走到一个窨井盖面前停住不动了,只见最前面几个大领导蹲下来,指着窨井盖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时候我年轻,喜欢凑个热闹,难得遇见这么大场面,我也要开开眼界。我挤过人群,凑到最里面的一层包围圈,伸头张望。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原来是成都市市长葛红林。他正蹲在窨井盖边上,和旁边的几个中年男人讨论着什么。我一下想到,这不就是成视新闻里面说的,关于设立井盖办的一次调研吗?竟然被我误打误撞的碰到。
葛市长当然不认识我,他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和旁边的几个人说话。我突然很开心,我竟然在路上遇见市长了。可我一介平民,就这么挤在这里也不合适啊。可能最外围站的几个大叔,至少也是处级干部吧?我挤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转身默默走开,并决定珍藏这份好心情。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慕官,一个骑自行车的大爷看见这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没好气的说:“搞不好!你们搞不好的!”说完头也不回的骑车走掉。我不知道葛市长听见没有,其实,即使听见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个骑自行车的大爷一看就是个底层工人,你难道还能把红头文件拿出来给他科普科普?不管用的,别人不吃这一套。
和葛市长的偶遇算是奇缘了,毕竟,在街上遇见电视里常露面的大领导机率并不高。其实,对葛红林市长我印象还是不错的。葛市长比较务实,也比较正派,不是那种花架子,人来疯。但我觉得葛市长可能属于实干派的领导,在政治上他进步的空间不大。要想更上一层楼,非得有点虚的东西,这虚的东西说来学问就大了去了。
我担忧的是骑车大爷的一句气话会变成一句咒语“你们搞不好的!”,所以菜市的那个窨井盖一个多月了还张着口向我示威。葛市长当然已经离开成都好久,现在的王市长又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风格。我只希望骑车大爷的的气话会被一阵东北风呼一下刮走,然后全成都的窨井盖都整整齐齐的各安其道。葛市长设立的井盖办千万不要变成一个摆设哟,领导们还是要接力奋发,久久为功。
其实,无论是井盖也好,花台的瓷砖也好,螺钉也好,都是一种公共设施。而建设维护这种公共设施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要根本性的解决这些毛细问题,还是需要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有足够的人力来维护了,有能够更新换代的设备了,这些毛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所以,还得要有钱,您说是不是?
2023年9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9/15 12:02
标签: 韩国大使
和平集团的董事长林怡如最近烦心事不少,她和韩国大钟集团的一个合作项目陷入了僵局。大钟集团决定派一个考察团来和平集团实地考察,以最终决定是否和和平集团合作。可现在接待这个考察团的人选还没有着落。如果自己亲自接待,虽然有诚意,但难免被韩国人小看。如果是要总经理唐风来接待,可唐风现在又在住院。想来想去,林怡如想到一个人,公司财务部的总监李红。
李红虽然是财务部的总监,但人长得漂亮,为人处世都很拿得出手。派她去接待韩国人,不仅资格够了,关键绝对能把韩国人糊弄住。想到李红的漂亮脸蛋和苗条身材,林怡如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她立即按响通讯铃,叫秘书去把李红叫过来。啪一下,门打开。李红妖妖娆娆的走进来:“董事长,你叫我?”
林怡如示意李红坐下,然后对她说:“公司和大钟集团的合作项目你是知道的,韩国那边马上要派一个考察团来,你负责接待下。”李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董事长,公司有公关部的那些大美女,怎么会叫我去接待,我是财务部的啊!”林怡如神秘的笑笑:“公关部的资格不够,这次韩国方面领头的是大钟集团的营销总监,我们这边需要派一个对等的员工。冷眼选了半天,就你是个尖,所以派你去,你不要辜负公司的信任哦。”
李红无奈的点点头:“董事长,你答应的我女儿读国际学校的事…”林怡如做个手势:“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办好,读国际学校不成问题。”林怡如突然凑过来对着李红说:“你知道公关部的原则吧,卖色不卖身,你好自为之。”李红的脸刷一下红了。
这次大钟集团派来的营销总监叫李世洙,年纪不大,40来岁。韩国人吃得清淡,保养得好,看着小伙子一样。李世洙来过中国多次,中文也马马虎虎能说几句,算半个中国通。这次他是受大钟集团董事长林贤俊的指派,来实地考察和平集团的。其实,大钟集团内部已经决定和和平集团合作,但这个口风不能露,所以反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派个考察团过来,表示自己和和平集团的合作是可有可无的。
李世洙对集团的这个底牌当然一清二楚,所以他这次来其实很轻松,考察只是走过场,相当于旅游一圈。回去写个报告:和平集团一切ok,就算完成任务。而现在李世洙正舒舒服服的坐在韩亚航空直飞成都的班机上,等着他的是不知道第几次中国之行。
李红早早赶到天府国际机场,韩亚航空的飞机是晚上6点到。现在时间还早,李红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拿一本杂志漫不经心的翻着。李红研究生毕业,英语8级,接待外国人,对她不是难事。但她早就听说韩国人既色又悭吝,何况这次又是自己公司有求于人。对能不能接待好李世洙,李红心里也没底。
正在李红百无聊赖等飞机的时候,机场广播突然播报:“由于天气原因,韩亚航空首尔仁川机场起飞的1231号航班改到双流机场降落。”李红大吃一惊,一看时间已经5点半。她马上拿出手机通知司机:“立即过来送我去双流机场,我在2号航站楼!”
李世洙和他的考察团到达双流机场的时候,一个漂亮的红衣女子手上拿一个写着韩文:“热烈欢迎韩国大钟集团李世洙先生一行”的牌子,已经等在出口处。李世洙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红衣服的大美女,几步走过去:“你是和平集团的李红小姐?”红衣美女说:“我叫郑红,是公司派我来接待各位的。请跟我来。”
郑红带着一帮韩国人直奔成都最高档的森江宾馆,等把韩国人安顿好。郑红说:“李世洙先生,晚上我们公司安排了欢迎晚宴,请您务必参加。”李世洙通过翻译答应了。郑红突然转过头对李世洙神秘的笑了一下,两只眼睛发出幽怨而又含情脉脉的目光。李世洙一下慌了神,身体的某个部位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这位郑红小姐简直是人间尤物啊,李世洙干咳两声,心里活动起来。如果是一次正式的商务考察,李世洙不敢打什么歪心思。但这次考察只是装个样子,如果有一次艳遇,那简直太美好了。
晚宴安排在芙蓉厅,“和平集团”的总经理也到了,伸出手和韩国考察团一一握手。李世洙早就意乱情迷,东瞧西望的找郑红小姐,却始终没有看见。酒过三巡,李世洙微醺着回到客房,正躺在沙发上醒酒,突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李世洙隔着窗帘一看,又惊又喜,窗帘那面映出郑红让人血脉喷张的魔鬼曲线。
李世洙的酒醒了一般,他用不标准的中文颤颤巍巍说:“郑红小姐,你,你在做什么?”郑红小姐没有答话,顷刻窗帘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李世洙心跳加速,血涌上脑门。走过去就要握郑红小姐的手。“李世洙先生!你在做什么!”宾馆的客房门突然打开,李红站在门口,正怒目看着里面。
李世洙吓得失了魂,结结巴巴说:“我,这个郑红小姐…你是谁?”李红大声说:“我是和平接团负责接待你的李红,这个郑红小姐是个假冒的!”李世洙的中文虽然一般般,但连蒙带猜他还是听懂了。李世洙突然正色对浴室内的郑红小姐怒吼:“你是谁?”却没有回答。
李世洙拉开窗帘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郑红小姐已经不知去向。李红走过来说:“这是家黑店,快走。等会天龙集团的打手来了就走不掉了。”说着就拉李世洙走。李世洙嚷嚷道:“李红小姐,误会误会!”李红没好气的说:“误会?”她一把把窗帘拉到尽头:“你看见了吗?”原来窗帘尽头的莲蓬下面竟然藏着一个小摄像头。
李世洙大怒:“谁!谁做的?”李红说:“是天龙集团,快走。他们的打手要来了。”李红拉着李世洙刚走出客房门口,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李红灵机一动,拉着李世洙躲进一旁的清洁间。外面传来天龙集团打手的声音:“把和平集团派来的奸细给我打死!”李红轻声对李世洙说:“听见没有,要打死我呢。”
李世洙闻到李红身上散发的幽香,已经心猿意马:“李红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李红把两套清洁工的工作服拿过来递给李世洙:“穿上,我们化妆逃出去。”李世洙说:“我们报警吧。”李红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报警,天龙集团手眼通天,一报警,最先知道的就是他们。”
两个人换好清洁工的工服,推着一辆工具车就往外走。刚走到拐角,就遇见天龙集团的打手。打手们正挨个搜查房间,闹得沸反盈天,竟然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到下面大厅的时候,打手突然反应过来:“抓住他们,那两个人!”李世洙一把把李红扯进大厅。大厅里挂着韩文,原来是韩国大使馆的一场招待会。李世洙灵机一动,走上主席台用韩文大声说:“请注意各位,有一个反韩激进组织包围了这里,他们要把我们全部扣为人质!”
在场的韩国人发出一阵惊呼,正在这个时候,天龙集团的打手追了进来。韩国人彻底愤怒了,三三两两把打手围住,相互撕扯起来。李世洙眉毛一挑,拉住李红说:“快走!”李红跟着李世洙往大门外跑。哪知道天龙集团另一帮打手已经守在大门口,两个打手用一个大口袋把李世洙一把笼住,一个猛推就要把李世洙带走。
李红用英语大叫起来:“救命,救命,韩国大使被绑架了!”大厅里的韩国人大半都懂英语。一听大使被绑架了,一涌而出。有的人马上要去开车围堵,有的人打韩国外交部的电话,有的人抄起木棍,板凳朝汽车砸过来。李红指着李世洙说:“大使在这里,大使在这里,快点,他们要绑架大使!”几个韩国男人已经涌进车厢里把李世洙拉了出来。
哪知道李世洙竟然一动不动,像个面口袋一样瘫软在地上。几个韩国男人说:“天啦,大使被打死了!”李红也吓到了,但她一不做二不休,用英语高喊:“犯罪分子把韩国大使打死了!一个都不能把他们放跑!”大厅里本来还有几十个韩国人,都一起涌出来把天龙集团的打手团团围住。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宝马车飞奔过来,只见前排坐的林怡如一个招手:“上来!”李红跑到瘫倒在地的李世洙旁边,一把把他扶起来,一起坐到宝马车后座上。可宝马车刚要开动,一辆大卡车已经横挡在他们面前。只见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缓缓从大卡车上下来。
中年男人站在宝马车前面说:“林怡如,想从我龙爷面前把人带走,问问我手底下的几十个弟兄同意不同意啊?”李红说:“这次我们已经惊动了中韩两国的外交部,你龙爷也脱不了干系。”龙爷干笑两声。一个马仔把一部手机递给龙爷:“喂!我是龙应卿,转告外交部部长,就说我说的,有人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揭穿。韩国那边我自然会知会。嗯!就这样。”
李世洙的眼睛突然睁开,李红说:“你没死啊!吓死我了。”李红转头对林怡如说:“林姐,怎么办?”林怡如眼睛一转,对李世洙说:“你继续装死,我不叫你,你不准动!”李世洙心领神会,又躺下去,一动不动。林怡如高声对龙爷说:“龙爷,你把大钟集团的代表打死了,尸体就在我车上。就算你手眼通天,这人命官司,你是吃定了。”
龙爷仰天大笑:“林怡如,我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了,我龙爷手底下什么时候没几条人命官司呢?”龙爷微微叹口气:“今天我们的账该算算了。林怡如,只怕你也要和我打人命官司啰!”李红大声呵斥道:“龙爷,你太猖狂了。林董事长是世贸组织的高级协调员,你不要惹上国际纠纷的好!”
龙爷再次狂笑起来:“国际纠纷?我在国内待腻味了,正想到国际上去走走呢!”说完,龙爷一挥手,几个拿手枪的马仔已经对准宝马车做出射击的姿势。林怡如转头说:“你们俩个不要动,我去会会他。”说完,林怡如大大方方的下车,步履轻盈的走到龙爷不远处:“龙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龙爷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开,木雕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笑:“林董,还是这么漂亮。”林怡如说:“龙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论在官场上的关系,我们俩不相上下。马上警备区的胡司令就要来,你说他是向着你呢,还是向着我呢?”龙爷微微点头:“胡司令?林怡如,你手够长啊。”
林怡如说:“在龙爷面前就不说谁的手长了吧?龙爷的手难道就短了吗?”龙爷忽然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天不管谁来,要讲一个理字。你们假冒韩国大使被我当场拆穿,你们就是理亏。”林怡如眼波流转:“龙爷确实是爱讲理的人,不然为什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啊?”
龙爷忽然抬起头:“林怡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车上的那个韩国人不是韩国大使,你就当场留下一只手。如果他是,那我就留下一只手,你敢不敢打这个赌?”林怡如微虚眼睛说:“好!打赌就打赌,但说好了。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的手,我只要你从此隐退江湖,不问世事。你敢不敢答应?”
龙爷眼睛里泛出一片凶光,半饷说道:“可以!这个赌我打了!那么,怎么证实呢?”林怡如说:“韩国大使馆的官网上有韩国大使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不就清楚啰!”龙爷沉吟一下,对一个马仔说:“马上打电话。”马仔接通电话:“韩国大使吗?我们公司有点业务和您谈,您现在在哪里?在杭州啊?哦,哦。好的好的。回见回见!”
马仔说:“韩国大使在杭州!”龙爷这次不笑了。他突然变得很踌蹴,半饷才说:“对一个女人动刀动枪的不太好吧?我龙爷虽然吃了一辈子刀口上的饭,但削一个女人的胳膊还是第一次呢!林怡如,你真要我破这个例?也罢,也罢。”说着,龙爷拿出一把藏刀,丢到林怡如的脚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红从车上跳下来:“林姐,有什么我来挡!”林怡如朝她吼道:“滚回去!”林怡如直视龙爷的眼睛说:“你还没赢呢!”龙爷饶有兴致的对林怡如说:“你想耍赖?”林怡如拿出手机,拨通韩国大使的电话:“你好,李大使吗?我想你和一个人通个话。”说完,把电话伸到李世洙的嘴巴边。
“阿伯基!”李世洙大喊一声,龙爷的目光变得慌乱起来。林怡如拿过电话说:“李大使,现在有人和我打赌,说你儿子不是韩国大使,所以要卸我的胳膊。那么我现在问问你,李世洙是韩国大使吗?”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李世洙就是韩国大使,我证实!”
龙爷突然暴跳如雷:“骗局,一切都是骗局!林怡如,你挽了个圈套给我钻!”马仔上来说:“打死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林怡如清清喉咙:“愿赌服输,龙爷,你也是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不守江湖规矩,三刀六洞你懂的。”马仔说:“和他们废话什么,一枪崩了!”
龙爷突然反手一个耳光,扇在马仔脸上:“滚!”龙爷点点头:“林怡如,你赢了。”说完,龙爷朝林怡如走过去。李红大叫:“林姐小心!”林怡如巍然不动。龙爷从地上捡起藏刀,长叹一声,利刃入鞘。回转身,已是老泪纵横。林怡如柔声说道:“龙爷,江湖儿女讲究一个义气。我敬重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才和你打赌,如果你是那种宵小之辈,这个赌我是不会打的。”
龙爷抬头望天:“苍天啊!我龙应卿就此隐退,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说完,把藏刀狠狠丢到路边的沟渠里。林怡如点点头:“龙爷,你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善后,你可以放心。”龙爷不再看林怡如,头也不回的跳上大卡车。一阵轰鸣声中,大卡车扬起漫天灰尘,飞驰而去。
李红使劲拍拍李世洙:“起来啦!还睡大觉啊!孩子上学快迟到啦”李世洙揉揉眼睛:“说好一人送一天的,今天该你去送孩子上学。”李红说:“单位有事,我要去加班。好啦,下次我补回来。”说完,李红亲亲李世洙的脸。李世洙并不满足,用手指指嘴唇“这里!”“啪!”李红结结实实给李世洙种了个草莓。“三明治在烤箱里面,你和孩子一人一块!”李世洙说:“又吃三明治啊?我要吃油条!还有豆浆!”
李红说:“你到底是韩国人还是中国人,怎么还要吃油条豆浆?”李世洙说:“傻瓜!我早就是中国人啦!”李红用手比一个嘘的动作:“小声点,你想死啊!”李世洙说:“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红一下呆住了:“我嫁的到底是哪国人?”李世洙满不在乎的笑笑:“我是地球人!”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9/16 9:49
标签: 多难兴邦
上午路过包子店的时候,又看见瘦老头抱着小婴儿坐在店门口。我凑近一看,小婴儿脸上长了好多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宝贝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咧嘴一笑:“可能是蚊子咬的。”蚊子咬的?怎么会咬这么多?我狐疑的走开,边走边心痛这个孩子。
我觉得小孩子都应该受到好的照顾,并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蚊子,蟑螂,臭虫,老鼠和猫猫狗狗都应该离他们远一点。但我无法对昆虫和动物发号施令,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大人把小孩子照顾的仔细一点,用心一点。当然,生存环境的创造不是靠一两个人就可以成功的,需要全社会共同努力。
我小的时候,还有那种大家庭。一对夫妻带三四个甚至更多的孩子。哥哥穿过的衣服,弟弟再穿。有的连姐姐穿过的衣服也拿给弟弟穿,一家子破破旧旧的,很不兴旺。这是时代的印记,历史的过往,存在我们记忆中挥之不去。我记得有一首歌里唱到,孩子要吃饼干,爸爸没钱买,所以自己狠狠给自己一拳。就我的记忆来说,这并非虚构,在我小的时候,可能这样买不起饼干的爸爸不止一个二个。
但要创造一个和谐,富裕,文明的社会谈何容易?人类有太多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自己给自己制造的陷阱,掉进去还浑然不觉,自以为得计,比如多年前的文革。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一个文革场景就是,李老二深更半夜敲开王鑫家的大门,气喘吁吁又意气风发的说:“最高指示!运动啦!又要运动啦!”
边说边塞给王鑫半张报纸,只见上面写着:“最高指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王鑫摸摸自己的脖子,颤声说:“我们没事吧?”李老二得意的说:“我们这样的上等人怎么会有事,那些瘪三混混事就大了!”王鑫想想,到底不放心,把报纸拿到煤油灯下仔细阅读,突然一脸绝望的抬头对李老二说:“上面说最该被打倒的就是混到领导阶级的走资派。”李老二眼睛都睁大了,然后也摸摸自己的脖子,发出“吓”的一声,好像被捕鼠夹夹住的老鼠说出的最后一句遗言。
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文革只是一场游戏,甚至只是一场骗局。但我后来的经历告诉我即使是游戏也有不好玩的一面,即使是骗局也是假中有真。所以,文革这种恶劣的游戏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舒展。它更像是一个魔鬼的恶作剧,所谓恶作剧就是即便不要你的命,也要吓你一身冷汗。然后魔鬼再摸摸自己的下巴:“我说过不要你的命吗?”
文革结束的时候,全国的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想那个时候穷困潦倒的爸爸多得是,被蚊子咬得满头包的小孩子大街小巷乱窜。那个时候的中国更像是个神的弃儿:你自甘堕落,神也嫌弃你。但我们真的是自甘堕落吗?我们不是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人人平等的,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乌托邦吗?我们何罪之有?我们哪里错了?
神闭上眼睛,不发一语。魔鬼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笑着,好像在嘲弄这些凡俗的傻瓜。我们怎么想都想不通,旧中国大烟娼妓,卖儿卖女,黄泛区,不发一颗子弹丢掉东三省,难道还是对的?我们土改,打倒地主,抓汉奸反革命难道反而不对?真理的标准在哪里?正义就这么容易被颠倒吗?
我们去文殊院问观音菩萨,我们哪里错了?观音菩萨说你们走错了地方,我是千手观音,你们应该去大慈寺问问黑木观音。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来到大慈寺问黑木观音,黑木观音一脸嫌弃的说:“我的好政策到你们那里全变味了,你们还来问我!”我们战战兢兢的说:“以后还会有文革吗?”黑木观音斩钉截铁的说:“有!还多着呢!我这里预案都写到3000年后了!”
啪一下,我们吓得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黑木观音柔声说:“哭什么!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姑妈蝎蝎螫螫的跑到我家来说;“你们不要在外面多嘴多舌哟,中国的事说不清楚的!”妈妈说:“现在没事了,现在不管这些了。”姑妈意味深长的说:“没事了?没那么简单呢!”我在一旁看见姑妈神秘的表情,想到大慈寺请示黑木观音那一次,姑妈是不是也去了的?
或者说我们的文化是不是注定和文革这一类暴力革命牵连在一起,不可分开。这个问题很复杂,一言一语难以说请。就好像隔壁的小东老被爸爸打,为什么小东就老被打呢?是小东不乖,还是小东爸爸太暴躁,还是小东妈妈不作为,谁也说不清楚,唯一明确的事实就是小东还在被打。所谓人类社会其实很荒谬,很多事情真的一言难尽。
我想有一个真正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当文革开始,我们应该怎么样做以尽量减少灾害,并做出怎样的一种努力以尽早结束文革。既然蚊子始终存在,始终要咬人,那么可不可以找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来帮我们度过蚊子猖獗的季节。到下一个冬天到来的时候,蚊子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谁也抗不住大自然的规律。这样想我觉得比去祈求黑木观音来得更实际更有意义。
知道了这一点很重要,所以当小东下次再被打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动声色的在他家窗户外面干咳几声,这叫舆论干预,有的时候效果是挺好的。有人开始和我较劲的问:“你说中国还有文革,那什么时候文革再临?”我学着黑木观音目空一切的神态默默自语:“不可说,不可说,到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灾难不可避免,但防灾的措施却可以趋于完善。被打是必然,但能不能找点由头让殴打尽快结束?波尔布特在柬埔寨大开杀戒,把一个东方小巴黎变成人间地狱,据说全国少了三分之一人口,骇人听闻。波尔布特是怎么滚蛋的?并不是柬埔寨人民自发的反抗,有的时候,人民会被一种思潮所蒙蔽,而变得盲目且愚蠢。波尔布特是被越南人赶下台的!也就是说当小东被打的时候,可能真的需要一点外力的干预。
不要把这种外力的干预全部想成是坏的,是恶毒的,其实往往并非如此。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敲开古老中国的大门,带来纺织厂,大轮船,小汽车,电话电报,留洋学生,京张铁路,维新变法,洋务运动。没有战争,可能中国人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搞小农经济,靠天吃饭呢。很多时候,新制度新技术新思潮新鲜玩意就是靠战争这种粗暴的方式输入到落后国家,进而改天换地。
一想到外国入侵就觉得民族感情受到伤害其实是一种狭隘的民族观,真的有大人类观,就要看战争和入侵是不是带来了好的结果,是不是推动了历史的进步。如果一次,甚至是两次,三次战争过后,我们的国家摆脱了文革,摆脱了黑木观音的预案,那么这种战争是不是还是值得的,甚至是必须有的?也就是说,我们和神做了一次交易,我们用自己的小苦难,换来了大幸福。这笔生意怎么想都划算,怎么想都愉快。
战争结束文革,然后我们迎来蓝天白云,秋日暖阳。我们把魔鬼的恶作剧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然后我们在一个金秋的午后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小东一边舔糖饼,一边放风筝。这个人间是不是还是好的,还是值得留恋的,还是值得我们修炼100年之后再来一趟的。
我们活着不就是为了追寻幸福吗?不幸福,为什么活着?难道活着是为了受罪?难道活着是为了吃苦?活,就要活得高兴;活,就要活得畅快。于是,我们在一个淡倦的上午,再次溜到文殊院。我们跪在千手观音座下,请示神:“菩萨,你赞同我们的幸福计划吗?你还要我们去问黑木观音吗?”
神明无语,但神龛前的袅袅佛烟似乎在说:“去吧,我心无碍。”然后我再顺走神龛前供奉的一颗花生,这颗花生很甜很甜。如果观音菩萨不高兴的话,会给我这么甜的一颗花生吗?我得到了神明的指示,我知道了千手观音的心愿。在回来的路上,我想我们总会幸福的,我们总会活出个人样的,因为神已经许诺,神已经首肯。
明天我还会遇见瘦老头和那个招蚊子的小婴儿吗?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让我们整个社会变得更好,更文明,更富裕。那么花露水会有的,蚊帐也会有的,冬天到来的时候,小婴儿一样可以笑逐颜开,因为蚊子已经远去,炎热的夏天已经结束。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人生获得一种特别的意义,这个意义就在于我们用我们的幸福计划,代替了黑木观音的3000年预案。
黑木观音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多难兴邦,多难兴邦嘛,我们的幸福计划和她的安排有某种内在的契合。所以下次我再去大慈寺的时候,一定给她磕三个响头:神啊,祝福我,祝福我们这个国家,我向你致以生命永续的敬意。在您的关照下,我们一定可以获得真正的幸福。
2023年9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9/16 12:57
标签: 汶川大地震
我正坐在华西医院门诊楼的过道里面,再过一会儿就到我复诊的时间。眼看就要叫到我的号,突然大楼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地面能感觉到明显的颤动,四周的墙壁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一下呆住,这是怎么了?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保安大叫:“快走快走,地震了!”
我和妈妈快步下楼梯逃生,连病历本都放在就诊台没拿回来。我们一边下楼一边感觉到大楼像生病发抖的病人一样,不住的喘息和摆动。和我们一起往楼下跑的还有很多病人,好在这个时候并非就诊高峰期,否则发生踩踏就可怕了。我们跑出门诊大楼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护工应该是跑得太急,头都被撞破,鲜血直流。
我和妈妈站在门诊楼前面的空地上,不知道下一步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回去候诊。我清楚的意识到地震了,而且是一次大地震。其实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地震的任何记忆,但我听说过,我在书上看见过。比如我妈妈就告诉我,当年唐山大地震,四川这边也很慌张,民间传说四川也要地震,于是大家都在户外搭地震棚,晚上就睡在地震棚里面。
我完全想不到我也会经历地震,而且是如此猛烈的一次地震。过一会儿,我的主诊医生牛教授也下楼了,他好像和我一样搞不清楚状况,一脸懵。我走过去和牛教授问好,他显然还没有从地震中恢复过来,显得很木讷。我看见牛教授也到了楼下,知道今天不可能再复诊,于是向牛教授告别,和妈妈紧紧挨在一起相互扶持着回家。
这个时候,医院的院坝里,还有大街上全部站着人,都是逃出房屋躲地震的,没有人敢涉险回到屋内。我有点讪讪的,本来今天是来复诊,结果遇见大地震,好像老天爷的玩笑一样。我和妈妈在公交站台等了好久,才缓缓开过来一辆公交车,车上站满了乘客,挤得满满当当。
因为地震,很多人就没有干活了,或者在户外玩耍的也想赶快回家去,公交车严重超员。即使是这样,一路上还不断有乘客上车。这个时候大概是下午3点钟,离地震发生不过只过去了半个小时,但我已经看见有机敏的人挤到红旗连锁里面去买矿泉水。街面上不时有提着大桶矿泉水的人匆匆赶路,似乎在说:你们不准备,我要做准备。早准备早好!
令人不安的是地震发生以后,手机的信号也没有了,大家都和自己的家人联系不上。不能自己报平安,也不能获得亲人是否平安的消息,大家的神情都严肃而焦虑。我站在公交车的车尾处,公交车上的人都说不清楚是哪里地震了,灾难的程度怎么样。因为没有手机信号,大家都被“孤立”起来。
公交车前面一个小伙子掏出一个微型收音机,戴上耳机,开始听广播。这是聪明人,手机信号没有,电视信号没有,广播的信号是一定有的。小伙子听了一会儿,大声说:“是汶川7.8级大地震!”全车厢发出一阵惊叹声,然后又沉默了,因为大家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亲人。
回到家一看,不仅手机信号中断,连电视也没有信号,整个成都陷入一片信息的盲区。爸爸问我们:“感觉到地震了吧!”我反问他:“你就在家里,你没跑?”爸爸满不在乎的说:“没有!懒得跑!”我看爸爸神态自若的样子,觉得还是他有静气。爸爸就是这样,他就信一个理: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
我到我的房间也拿出一个随身听,开始听广播。本地的广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台有信号:“我是孙静,我是孙静,我现在在双林路99号成都广播电视台大门口的临时转播车上。现在向你们播报:成华区未有重大灾情,锦江区未有重大灾情,武侯区未有重大灾情…成都一切安好。武警官兵和医疗救护队正在集结,集结完毕后将立即赶赴震中灾区!”
大概是晚上6,7点钟,手机信号电视信号宽带都恢复了。电视里开始轮番播出地震新闻,妈妈挨个打电话给亲戚,确认他们有没有事,幸运的是我的亲戚中没有一个人在地震中受伤。不过地震的威力还是巨大的,我家客厅吊灯上面的玻璃片全掉了下来,墙体也裂出几道口。
晚上简单吃过晚饭,我就和妈妈出来转悠。说是转悠,其实是探探市面上的情况。路上一家店铺把电视机搬出来放在人行道上,至少围了几十个人在看这台电视机播出的《新闻现场》。我看见雷小雪不断和派出去的记者连线,整个《新闻现场》显得气氛紧张。
大成都笼罩在一种灾难氛围中,大家都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回到家,我守着电视看地震专家洪时中的解说。我看了半天,理解到洪专家的意见是不排除还有大余震的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这个时候,宽带信号是有的,我打开电脑上网。一个qq群里弹出一个网友的话:“我们单位领导说了,还有大余震,大家快出来躲避。”群里叫骂声不断,都说这个网友惑乱军心,发布谣言。网友没好气的说:“是我们单位领导说的,你们爱信不信!”
地震发生的当天晚上,其实很多成都人并没有外出避险,还是住在家里。但第二天就完全不同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电视突然播出市长葛红林的讲话:“市民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很可能会发生大余震,请今晚大家尽可能不要在户内。”我一个激灵,网友说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我忙打开电脑进群里去,群里也在感慨:“没想到‘谣言’是真的!”
我们一家三口也外出避险,其实就是走出小区看看情况。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过,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是看了新闻,出来躲避的。所有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悠,好像赶庙会一样。说真的,看着街上行人空洞的眼神,我有一种百鬼出行的既视感。好像是一大群梦游的,失掉灵魂的僵尸在街上旋转,旋转,找不到归宿,来不到来路。
妈妈说:“我们回去!没关系的,今晚我睡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我叫你们!”我也觉得这样在街上瞎转悠不是办法,于是一家三口又重新回到屋里。奇怪的是,当天晚上非常平静,并没有发生大余震,只有几次小余震,震级都不大。第二天我到家附近的新华公园去看,乌泱泱的人群,还有横七竖八摆放的床,很多人昨晚就睡在新华公园露天的坝子里。我看见一对老夫妻,睡在一张高低床上。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呼呼大睡,似乎蛮享受。
其实从5月12日大地震发生以来,余震就一直不断,有的时候猛烈些,有的时候轻微些。最开始一有余震大家就往外冲,后来疲了,小余震不跑,大余震才动动腿。电视里24小时轮番播出地震新闻,7,8个地震专家挨个出镜。我看见新闻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背着自己80岁的老母亲,在地震发生的一刻,朝小区外面跑。看着很感人,人间亲情啊。
就在我们以为不会再有大的余震的时候,几天后的傍晚7点过,突然开始刮起大风,是那种成都少见的大风,把窗玻璃,晒的衣服全刮得左摇右摆。天气看着也十分的阴沉,恰好这时,又发生了一次震感强烈的余震。我们被吓到了,葛市长说的大余震是不是来了?
我们一家三口忙不迭的跑到小区门口,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都是被吓出来的。天公不作美,这时竟然开始下雨,大颗大颗的雨点唰唰落到地面上。我们在一家药房门口站了1个小时,妈妈说:“回去,回去!应该没有事了。”我们又折转回家,好在确实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生大余震,我们黯然的度过了一个黑风黑雨的夜晚。
电视新闻里开始不断报道地震英雄的事,奇怪的是全是些小英雄,大人呢?大人跑哪去了?新闻报道里有可乐男孩,小英雄林浩等等,全是些小孩子。让小孩子当英雄,大人躲一边,这个宣传有点奇怪。伤亡人数不断创新高,新闻里时不时播出谁又不在了,谁又失踪了。医院里全是病号,不是断手就是断腿,看着很惨。
国际救援队也到达了成都,而且是好几个国家的救援队。当时流传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地震被埋,被国际救援队挖出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全是外国人,于是疑惑的说:“地震把我震到外国了?”电视里还报道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埋在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并不能接触到对方,但可以说话。于是,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互鼓励着,相互安慰着,一直到两个人都被救出来。经过生死一晚,两人已经结为莫逆。
几天后,形势慢慢恢复平静,余震的震级也越来越小,但也有反复,偶尔会有一次较猛烈的余震。记得有一天我和妈妈去家乐福买猪蹄,刚选好猪蹄,余震就来了,两个人忙不迭的丢下猪蹄往外面跑。倒是那些营业员一点不慌,一个也没动。地震的时候流传很多预测地震的方法,比如把一个啤酒瓶倒过来放在桌沿上,如果余震来了,啤酒瓶就会掉下来。经过我实测,效果并不好。还有说观察家里的猫猫狗狗,动物会有先兆反应。但很多人又说不管用,家里的猫狗睡得猪一样。
我还听到一个笑话,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当官的,家里收藏了很多古董,这些古董全放在一面巨大的博物架上。512地震的时候,亲戚没有逃命,反而是用手护住这些古董,生怕摔下来一个摔坏了。当然,也有怕死的。比如有的人害怕自己家房屋不结实,跑到社区办公室住了几天的,也有。总之林林总总,众生相很有趣。
令人感动的是512地震牵动了全国人民的心,我记得好像地震第三天中央电视台就办了赈灾晚会。不仅内地明星纷纷登台献艺,连香港,台湾明星都来了。全国各大企业商社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离我家不远的四川省民政厅门口,停了好多辆大巴车,全是全国各地送来的赈灾物资。大批的工人,义工在搬运,储存这些物资。这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
一晃512汶川大地震已经过去15年,很多当年的小孩子都开始上大学,甚至上班。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在地震中失去了父母,还有自己的一只脚,但装上假肢的她乐观而坚强,开始学习舞蹈和弹钢琴。我想四川人民正是像这个小女孩一样生命力顽强,所以才能在严酷的自然灾害中越挫越勇,奋发图强。
那么,我们感谢汶川地震,感谢它历练了我们,感谢它考验了我们。因为有汶川地震,所以我们才知道四川人民是打不败,震不垮的。我们脚踏着坚实的土地,我们仰望着蓝色的星空,胜利必定属于四川人民。四川人民将在汶川废墟上建起一座新的伟大的新汶川城。到那一天,我们邀请你们再来四川,再来成都,再来汶川,品一品碧潭飘雪,摆一摆龙门阵,想必又是一番新气象。
汶川安好,成都安好,四川安好,中国安好。
2023年9月16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16 19:20
标签: 我的儿子
我每天去买菜的时候,都会看见一个瘦老头推个婴儿车在包子店门口徘徊。瘦老头要么是坐在包子店门口逗婴儿车里的一个婴儿玩,要么是推着婴儿车在菜市场里面走来走去。我觉得这对爷孙有点奇怪,因为我每天只看见瘦老头一个人带着婴儿,从来没有见过婴儿的爸爸妈妈,奶奶婆婆。
我在上一篇文章里面曾经写过,我报警说廋老头和包子店“虐待”婴儿。但警察回复我包子店和瘦老头小婴儿并没有关系,瘦老头只是来买包子的。不过,后来我又看见包子店的老板娘抱着婴儿逗他玩,包子店和这两爷孙到底什么关系?我也迷糊了。
今天路过包子店的时候,瘦老头又抱着小婴儿坐在门口。我一下就瞥见小婴儿满脸的小疙瘩,我问瘦老头:“小孩子脸上长的什么?”瘦老头笑着说:“可能是蚊子咬的。”我看瘦老头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替孩子有点难受,有蚊子难道不能用点花露水,蚊帐之类的东西吗?
下次再遇见瘦老头,我要去问问小婴儿的妈妈爸爸在哪里?是不是就是包子店的老板,老板娘。如果不是,难不成是瘦老头独自在带这个可爱的小婴儿?嗯!下次我一定要去问问。
我记得有一次我替小婴儿向瘦老头“发难”的时候,小婴儿咧开嘴就朝我笑了起来,他真的是笑了,笑得很明显。我觉得有意思,那个时候我不过是初次和小婴儿遇见,他为什么就对我开心的笑呢?难不成他已经意识到我是在帮他,所以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表示感谢?
这个小婴儿长得虎头虎脑,特别可爱,圆滚滚肉嘟嘟的手和脚,看着就很健壮。如果真的是廋老头一个人在带这个小婴儿,他能带好吗?需不需要帮助?小婴儿长大一点的教育怎么办?其实,我还是替小婴儿有点担心,我害怕小婴儿和我一样,是一个身世奇特的人。那么,当他来到人间,他能不能获得足够的爱和保护,关心和照顾?
冥冥中是否有一种特别的缘分让我和瘦老头小婴儿相遇,要不,为什么我老是遇见他们呢?如果确实是冥冥中有神的指引,让我和小婴儿相遇,那简直是天赐的缘分。我自己没有孩子,但如果我能抚养教育一个小孩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或者说小婴儿真如我所想,是和我一样的人。那我们两片孤单的叶子,也就理所应当的聚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人间的严冬和酷暑。
两个孤单的灵魂,因为某种暗中的牵念,而走到一起。人间的所有故事是不是都是这么发生的?但是小婴儿能接受我吗?接受我这个40多岁的精神病人。要是他再大一点就好了,我就可以教他识字,他认了字,我就把我写的文章拿给他看。不管我写的好不好,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前人的经历和思考。他看了,喜欢或者不喜欢,没关系。至少他知道了我,他了解了我。他清楚了这个在他小时候报警替他求援的奇怪中年大叔的所思所想,他知道了这个大叔的喜怒爱憎,这就足够了。
我的人生是奇特的,我相信这么说,大部分人不会有异议。所以,是不是我有个儿子的方式也是奇特的呢?或者说我在大街上偶遇了一个瘦老头带着个小婴儿,我就异想天开的想把小婴儿据为己有?我想我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程度。我想的是,如果真的冥冥中自有神意的话,我可以成为这个小婴儿免费的家庭教师,这就很好很圆满了。
我受过高等教育,还假模假样的自己封自己是作家,是天涯写手,那么我总比瘦老头更懂得教育一点。我的英文不好,但高考英语考个100多分不成问题;我的韩语也不够好,但我通过了韩语四级;我的数学不好,但我曾经考过全班数学第一;我的语文也不怎么好,但我现在却以码字为生,我想我指导一个小孩子写几篇作文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更关键的是,我是个真诚的人。我不会欺骗人,更不会欺骗小孩子。比如我觉得这么做不行,我就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小孩子,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的人生经历不够丰富,但我多少还有点思考。这些思考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敝帚自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为人玄学。我会把我的思考告诉给小孩子,而且我不会要求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只是告诉他我的想法。至于最终的判断,由他自己做出。
我很孤独,我现在除了妈妈之外几乎接触不到其他任何人。但如果有一个孩子走进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将重新燃起曙光。但是,但是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点。这个小婴儿真的是神的礼物吗?是,或者不是,我需要一个答案。我已经40多岁,我再也经不起欺骗和玩耍。
我想我和这个小婴儿可能还真有缘分,不然他为什么老冲我直乐呢?有的小孩子看见我不是不理不睬,就是哇哇大哭,而这个小婴儿看见我却开心的欢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婴儿内心深处其实知道我和他有某种相似的地方。所以看见我就嘲笑我:“老婴儿来啦!”我在他面前原形毕露,而我自己还浑然不觉。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我是喜欢的。我喜欢被他看穿,因为看穿我其实就是理解我,不理解的反而看不穿。
今天晚上我又走到大慈寺,我再次跪倒在黑木观音面前。神啊,赐福我,送我一个孩子。我抚养他,教育他,然后在我衰老以后,我看见他就像看见我自己。别人不理解我,他理解我;别人不喜欢我,他喜欢我;别人不待见我,他待见我。这个人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除了教育,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我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人脉,没有三朋四友,没有手可通天。但我不是还有《凯文日记》吗?《凯文日记》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出来的,是我的心血。那么,就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吧!谁要也不给,只送给他。不仅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他,我还要让他写出比《凯文日记》更好的文字。就好像大仲马最喜欢的作品难道不该是《茶花女》吗?
可以了,可以了。不管这个小婴儿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是谁又怎么样。关键在于,他可能成为我的接班人。那么,我就有义务有责任来抚育他,教育他,把我那点少得可怜的才华和情思都传递给他。《凯文日记》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充满生气,活力和希望。
神啊,赐福我!趁我还未老去,让他赶快到来。他将拯救我的生命,他将带来生活的奇迹和光彩。我的儿子!你真的来了吗?
2023年9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9/17 9:36
标签: 神有两个孩子
小的时候,我家买过一张壁画。说是壁画其实就是一张塑料画,可以贴在墙上,给家里增加点亮色。这张壁画画着一只下山猛虎,威风凛凛的张着大嘴巴,似乎正在虎啸。我不知道家里为什么要买这张画,按我的意思可以买张小白兔吃红萝卜,或者小熊杰里米之类的卡通画挂在墙上可能更好。
这张画是奶奶买的,老年人喜欢这种虎虎生风的气势。妈妈把画挂在卧室里床的正对面,看着确实威武。不过没多久,壁画就灰积尘满了。我之所以对这张画记忆犹新,是因为画上的老虎确实够威风,怒目圆睁,气吞霄汉。这张画上幸好只画了一只老虎和一棵松树,如果再画其他的动物,比如一只鹿或者一只斑鸠,那给人的意象就有点血腥了。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张画。我觉得世界应该是和平而且喜乐的,不应该这么充满危机感。多年后回忆以来,我才恍然大悟,买这张画的那一年很可能是虎年,所以这是一张年画啊。即便这样,我还是更喜欢肉嘟嘟的小白兔和跳舞的小熊,我觉得老虎这样的凶猛动物,远远的看看就好,千万不要近距离观赏,太过刺激,太过暴力。
说到虎,不能不说确实是森林之王。动物中有虎,人里面有没有虎呢?也有!古人说苛政猛于虎也。又有的说虎视眈眈,恶虎掏心。所以人里面也有虎,秦始皇是不是虎?隋炀帝是不是虎?慈禧太后是不是虎,都是虎!从这个意义上说的话,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可以对应一种动物。比如有的人是老虎,有的人是狮子,有的人是小白兔,有的人是小熊,而有的人是斑鸠。
问题在于当一个像老虎那样的人登上权力宝座,其他的各种“动物”是否有能力去制衡他?如果没有,那就真的是猛虎下山,一场浩劫。中国吃老虎的亏不是一星半点,从残忍的商纣王,暴政的始皇帝,到谁来取我头颅的隋炀帝,还有母老虎老佛爷,甚至于连现代的伟人,是不是也有点像虎?
中国是一个人治社会,不要去纠结为什么中国是人治社会,因为中国本来就是人治社会。在一个人治社会,一旦一只老虎掌握了权力,对全森林的“动物”都是一场灾难。所以,真正值得探讨的问题是能不能建立一种民主制度来约束老虎。就好像我们并不打算把老虎赶尽杀绝(其实根本也杀不绝),那么像老虎的人就有可能,有机会,甚至是很有可能,很有机会,执掌大权。
可就算“老虎”掌了大权,如果我们有一整套民主制衡的权力架构的话,我们也就无忧。就好像秦始皇确实残暴,但如果其上还有一个神女的话(西方叫教皇,有的又称为大祭司),那么秦始皇是不是也就被压制住了?所谓权力的制衡是不是也就基本达到了效果。
我有一个表外甥女,特别可爱,她小的时候会来我们家骑在靠枕上欢欢喜喜的玩一下午。我把我橱窗里的一只玩具蜗牛送给她,她可高兴了,拿着手舞足蹈。这个表外甥女特别有意思,她吃饭的时候要一边看着平板电脑里面的动画片,一边吃饭。她妈妈就把ipad竖在小桌子上,一边放动画片给她看,一边喂表外甥女吃饭。一顿饭吃完,刚好看完一集动画片,掌握得分毫不差。
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看动画片,表外甥女小小年纪就戴上眼镜。戴上眼镜的她更喜庆了,看着和阿拉蕾一模一样。阿拉蕾出现了,天才博士呢?在哪里?简直就是演动画片嘛。有一次,我和表外甥女以及她的爸爸妈妈一起去逛新华公园。表外甥女闹着要坐旋转木马,她爸爸就把她抱到木马上,自己守在木马边,陪表外甥女旋转。一圈下来,表外甥女意犹未尽,回转头看我一眼,目光幽怨,似乎在说:“表舅舅,你怎么不来一起坐旋转木马?”
然后她突然对我笑了一下,好像在说:“表舅舅,我知道你是个大作家,我以后要向你学习。”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大作家,其实就是个码字农民。我心里说:“你也想当码字农民啊?那你要多看点书。”这个表外甥女是很柔顺的一个小女孩,一点不烦躁。看人的时候,先低下头,再嫣然一笑,很温柔的小淑女形象。说不定她还真能当个作家呢!我见过不少女作家,都是戴副眼镜,袅袅婷婷的。表外甥女有这种气质,她就像个作家。
有一次晚上9点过,表姐表姐夫突然来访,还带来了表外甥女。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表姐带着表外甥女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觉得诧异,走进卧室一看,吓一大跳。只见表外甥女脱了外衣,竟然正睡在我被窝里。表姐见我进房间,慌慌张张的给表外甥女穿好衣服,急匆匆的离开。我一头懵,心里慌张得很。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做什么?难道是要制造一个“犯罪现场”?然后把我打为异类,送进劳改农场?特别是刚才我进卧室的时候,看见表外甥女也一脸无辜的楚楚可怜。难道他们这么下作,用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来陷害我?连这个小孩子都是被他们利用的工具,利用她来“摧毁”我?
表外甥女瞪着一双惊恐迷惑的眼睛,被她妈妈慌慌张张的抱走。我吓坏了,那天晚上我当场“发病”自己主动要求住进了精神病院。等我入了院,才猛然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心理骗局,目的是骗我自己主动住院。而表外甥女也真的只是被当做一个工具,放在这个骗局的正中央。
那次住院,经历凄惨。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会有男护士走到我床边拿一个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叫我的名字。如果我睁开眼睛,表示没有睡着的话,就会被捆起来。捆法是那种五花大绑,手脚都一动不能动。说严重点,被子如果捂到嘴了,我都没办法,只能被活活闷死。
出院后,我很消沉。我觉得自己被骗了,当然我不是被表外甥女骗了,我是被魔鬼骗了。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人生就好像一片风中的残叶,东摇西摆之后落到不知名的沟渠,孤独寥落。
后来我还见过几次表外甥女,她真的长成了阿拉蕾,和阿拉蕾一样的可爱,一样的呆萌。有一次妈妈过生日,表外甥女闹着要吃蛋糕,我用一把塑料小叉子给她分蛋糕,哪知道一个不小心,蛋糕掉在包装盒盖上。表外甥女一点不嫌弃,拿起蛋糕香喷喷的就吃起来。我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好心办了坏事。
表外甥女还是那么柔顺,看见我的时候,仍然先低下头,然后再嫣然一笑,柔和大方。我觉得她有一种天生的气质,这种气质叫作温柔。吃了蛋糕,她又闹着要吃桃子,姨妈给她洗了一个。表外甥女就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啃桃子,那个桃子是所谓的青桃,硬硬的,不是那种软趴趴的水蜜桃。整个下午,表外甥女都在和这只桃子较劲,吃吃又看看,看看又吃吃,好像桃子是她的玩具一样。
我是想说,如果写作本身也可以算作一种权力的话,我的表外甥女其实也可以掌握这种权力。她不用去办公室人事斗争,也不用到酒场上去吆五喝六,她就用她的笔,就可以号令天下,这是不是一种美满的结果?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有屠龙刀,就一定要有倚天剑;有秦始皇就一定要有神女。我说的权力制衡是不是就体现了出来?
我祝福表外甥女一切安好,永远幸福。到我码字码不动的时候,她还可以接力奋发。我想象着在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我在街口的拐角处偶遇她,而她正拿着一本诗集。我请她朗读一首小诗,致敬岁月,致敬远方。她一定会欣然同意,然后在诗意和雨声中,我和她都得到神的回应。因为神听到了我们的话语,所以神才降下一场大雨,表示她的永恒。那么,我和她就都成为神的宠儿。神有两个宠儿,一个我,另一个她。
你能想到比这更美好的事吗?神有两个孩子。
2023年9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9/17 12:47
标签: 台日间谍
林凡俊走在沙滩上,一踩一个脚印。这个时候正是日落时分,海平面上映出一片红光。这里离有名的天体海滩不远,再过去几英里,就全是光屁股的老外。可林凡俊没有观赏日落的心情,有一件事,一件很紧迫的事,沉沉的压在他的意识深处。昨天,林芳从国内发来一条微信:“事尚未完结,注意注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意思又很明显,林凡俊放下手机长叹一声。
林凡俊是国内一家知名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他博士毕业,只用了不到10年时间就当上主任,成为医疗界的一个传奇。坊间传言,林凡俊已经是下一任医院院长的人选。林凡俊医术高超,为人又沉稳负责,每天来找他看病的患者车载斗量。据说他的一个门诊号,黄牛市炒到2000一张,叹为观止。
可是厄运就在人一帆风顺的时候来了。一天院长叫来林凡俊说:“有一个大明星要来我们医院看病,你负责接待一下。”“大明星?谁啊?”院长咧开嘴哈哈一笑:“你儿子肯定知道,叫什么小熊队,有三个人的。”“三个人都来看病?”“不是,其中的一个,好像叫什么白亦凡。”
林凡俊嘟嘟嘴:“是不是很重要,省卫生厅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指示?”院长没好气的说:“是卫生部直接给我打的电话,你要注意啊。据说这个小熊队粉丝很多,而且粉丝都很狂暴,你不要惹上什么麻烦!”“粉丝狂暴?”林凡俊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院长用词不当。
院长饶有兴致的点点头:“总之你小心一点,药用最好的药,仪器用最好的仪器。其他的医院会安排的。”林凡俊讪讪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突然院长又叫住他:“林主任,不要给医院丢脸哦。你把这个病人医好了,医院给你发大红包。”
下午的时候,医院大楼外面突然涌过来很多少男少女,他们拿着横幅,举着标语,在医院门口又哭又闹。这些少男少女背着小书包,一手举着应援旗,一手拿着手机,在医院门口狂拍。医院保卫部的李主任调来大批保安把医院门口的少男少女全部挡住。
过一会儿,开过来一辆保姆车,少男少女疯狂的叫喊起来:“白亦凡!白亦凡!”保安把人群隔开,放保姆车进来。一个17,8岁的女孩子不顾一切的冲过“封锁线”跑到保姆车边猛拍车窗:“白亦凡,加油!你是最棒的!”几个保安忙把女孩子拉开。女孩子还在一边哭一边大叫:“我摸到他了!我摸到他了!”女孩子一叫,现场更混乱了,少男少女们使劲往前涌,就像前面谁在发糖一样。
林凡俊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好大的阵仗! ”他拿起手机给儿子打电话:“儿子,知道不知道有个什么小熊队,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白亦凡。”儿子在电话那端说:“小熊队是我们学校里面最红的明星,我们同学都喜欢他们。爸爸,你怎么问这个?”白亦凡听了,觉得有点荒谬,遂不告诉儿子真相,只说:“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诊疗室的门打开,进来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女孩子自我介绍:”我是大唐娱乐的小萍,是白亦凡先生的助理,您好。林主任。”林凡俊和小萍轻轻握手,然后说:“病人呢?”小萍做了个且慢的动作,然后凑到林凡俊的面前神秘的说:“林主任,我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白亦凡先生没有生病。”“没有生病?那你们?”林凡俊奇怪的看着小萍。
小萍继续说:“对您我就说实话吧。白亦凡先生按和公司的合同,本来是需要到台湾去商演的。但这次他不能去,所以要借您的帮助装一次病。”“装病?这我可要负责任的。再说什么台湾,这个不会引起什么想象不到的纠纷吧?”林凡俊不满的反问。小萍坐下来,耐心的说:“我说了,我告诉您实话,是这样的:白亦凡先生和小熊队其他两个成员有点不一样。白先生爸爸是大陆人,妈妈是台湾人。所以大陆和台湾都在争取他。您懂什么叫争取吧?我知道您懂。这次白先生如果到台湾去,台湾方面要安排他唱‘台湾国歌’。您知道这不能唱,一唱白先生就成台独份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让我想想,你们装病然后就可以不去台湾,不去台湾就不用唱台湾国歌,不唱台湾国歌就不会被当作台独份子?”小萍兴奋的直点头:“就是这样。林主任,您理解的太正确的。”“这么说的话,我帮你们装病,还是在打击台独?”“太对了,太对了,林主任,您真聪明。”
林凡俊点点头:“那还是让患者进来我看看吧。”小萍说:“好的好的。”说着。小萍把门打开,一个打扮光鲜的小帅哥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小萍说:“这就是小熊队的白亦凡先生,他这次是腿受伤了。对对对,给林主任看一下。”说着小萍跪下来,把白亦凡的左腿抬起来,裤腿卷到上面给林凡俊看,边看边对林凡俊眨眼睛。
林凡俊一时语塞,但想到小萍刚才的解释又觉得合情合理。于是说:“好了,我看过了,轻微骨裂,打个石膏吧。”说完。就要开单子。小萍神秘的凑上来悄悄在林凡俊耳朵边说:“这不行。石膏得您亲自打,白亦凡先生的粉丝太狂热了,他们要是知道不是主任您亲自打的石膏,恐怕情绪不好控制。”
“这样啊?也罢也罢!”林凡俊想起院长的嘱托,于是亲自把白亦凡推到操作间给他打石膏。大明星白亦凡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很厌烦这一切。林凡俊给他打石膏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差点让林凡俊想吐。石膏打好后,一个高大男人把白亦凡推到单人病房内。林凡俊开始接诊其他病人,很快,林凡俊就忘记了白亦凡的事。毕竟只是打了个石膏,不算什么大手术。
第二天上班,林凡俊到病房查房。走到单人病房的时候,竟然没有看见白亦凡,连小萍都不见了,只有那个高大男人坐在病房里守着行李。林凡俊说:“病人呢?”高大男人说:“上厕所去了,上厕所去了。边说边对林凡俊眨眼睛,并塞给林凡俊一叠钞票。”林凡俊说:“这不能要!”说着转头就走。走出病房的时候,林凡俊直摇头,觉得自己碰见这么一个奇怪的病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天上班查房的时候,林凡俊在病房见到了白亦凡。林凡俊仔细看了下白亦凡腿上的膏体,似乎觉得有点异样,但又说不出什么。这次他没有闻见浓烈的香水味,只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白亦凡还是一如上次那样,一言不发,只是这次看上去没有那么桀骜,显得有点慌乱。
外面的粉丝还是不分昼夜的守在住院部的大门口,一有人进出,就啪啪啪的照相。到傍晚的时候还唱起了歌:“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那地球上。”路人纷纷侧目。粉丝们连吃饭都不愿意离开,就近买来盒饭便当席地而坐吃起来。林凡俊看到这些少男少女觉得有点扯淡:你们有这个功夫,怎么不去好好学习?
一个星期之后,小萍又来到林凡俊办公室:“林主任,谢谢您啊。我们打算出院了,您什么时候给我们拆石膏。”林凡俊说:“现在就可以。”其实林凡俊心里是想早点打发这几个人走。他总觉得这几个人奇奇怪怪的,不太对劲,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那些少男少女,这是麻烦事啊。
拆完石膏,办了出院手续。小萍和高大男人推着白亦凡坐上一辆保姆车,飞驰而去。一路上粉丝尖叫不断,有的还说:“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林凡俊听到一阵莞尔,想你们胜利个屁。白亦凡走后,一切恢复平静,林凡俊又开始每天千篇一律的接诊。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院长突然气急败坏的打来电话,要林凡俊到他办公室去。一进办公室,院长说:“出大事了!你知道不知道?出大事了!”林凡俊疑惑的说:“出什么大事了?”院长丢过来一张报纸,拍起桌子:“你自己看!”只见报纸上印了一张大幅照片,小帅哥白亦凡拿着话筒在唱歌,背景是一排繁体字。
“这是?”林凡俊奇怪的问。院长突然凑过来,小声的问:“你收了他们多少?”“什么收了多少,院长你什么意思!”林凡俊叫嚷起来。院长没好气的说:“白亦凡在医院住院其间,莫名失踪,跑到台湾去唱‘台湾国歌’!这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我问你,为什么白亦凡出院你不向医院报告?”
林凡俊支支吾吾的说:“他,他没出院啊。他一直在医院呢,住了一个星期,我天天查房都看见了。”“鬼!”院长怒吼一声:“白亦凡住院后的第二天就悄悄出院,搭上绿海的私人飞机直飞台湾!”“可我天天查房都看见他了呀!”林凡俊辩解到。“你保证?”院长进一步问。“我保证!”林凡俊拍起了胸脯。
“你保证有个屁用!”院长咆哮起来,“你看看这个”。院长丢过来一张繁体版的《苹果日报》:中共强行拘押白亦凡,白亦凡贿赂医生,金蝉脱壳!林凡俊也吓一大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院长接着说:“刚才国台办的袁主任和卫生部的林部长都打电话来了。联合调查组明天就入驻医院。你停职配合调查。”说完,院长拍拍林凡俊的肩旁:“你摊上大事了!”
当天外媒就像疯了一样大势炒作白亦凡,有的说白亦凡被中共非法拘捕在医院,但医生是台湾间谍所以把白亦凡放走了。又有的说医生收了台湾方面巨额贿赂,所以才悄悄让白亦凡出院。还有的甚至说中共把白亦凡的腿生生打断,但林姓主任良知未泯,不仅治好了白亦凡的腿,还助他逃出大陆。外媒的消息层出不穷,中宣部,卫生部,国台办把院长的电话都打爆了。
那些少男少女粉丝们像闻见肉味的饥汉,当天下午就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边哭边喊:“谁打断的白亦凡的腿!”有的吼:“是谁唆使白亦凡去唱‘台湾国歌’的,医院为什么不阻止?”还有的干脆喊:“打倒汉奸卖国贼,林凡俊是中国的罪人!”
联合调查组把林凡俊足足审问了一天一夜,林凡俊一口咬定天天都看见白亦凡。联合调查组觉得林凡俊有重大问题,需要继续停职接受调查。于是,干脆把林凡俊双规了。当天晚上,林凡俊就被调查组带走,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二天的外媒更热闹了,有一家媒体甚至爆出林凡俊的姨妈现在正在台湾探亲,时机,行迹都非常可疑。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就在外媒疯狂炒作的时候,一条重磅消息又传来,这一次把所有人都吓傻掉。路透社最先报道,一架台湾飞日本的客机在冲绳附近坠落,机毁人亡,无一人生还。而更可怕的是死亡名单上赫然有一个名叫白亦凡的人和一个名叫林凡俊的人。如果说上一次仅仅是外媒单方面炒作的话,这次连国内媒体都不得不公开报道:大明星白亦凡和他的主治医师林凡俊疑似搭同一架飞机在飞往日本途中遇难。
一石激起千层浪,阴谋论甚嚣尘上。主流媒体的说法是白亦凡去日本旅游遇到空难,而飞机上的林凡俊并非白亦凡的主治医师,是另一个人。但更多的声音却是:“林凡俊是日本和台湾双重间谍,他和白亦凡双双在叛逃途中坠机身亡。”由此,三甲医院成为舆论的大热门,全国关注的焦点。
飞机坠毁的当晚,上万名小熊队的粉丝冲破封锁线,冲进医院要讨一个说法。院长吓得要跳楼,保安纷纷挂彩。其他两个小熊队成员立即发声明和白亦凡脱离关系,并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林凡俊,一场国际风波山雨欲来。
外交部黄明部长的电话最近几天热得发烫,一会儿是国际海事组织,一会儿是国际刑警组织。黄部长放下电话,对副部长说:“阴谋,绝对是个阴谋,这是要挑起战争!”消息层面印证了黄部长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在一个深夜传来另一条爆炸性消息,白亦凡的爸爸突然中风身亡。黄部长懵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中风身亡,你说整件事不是阴谋都说不过去!
黄明拨通公安部部长胡峰的电话:“喂,胡部长,你给我透个底。白亦凡和林凡俊现在到底死没死,没死的话现在在哪?”胡峰神秘的干咳两声,没有说话。黄明焦急的说:“胡部长,胡部长,你说话,说话。”冷场片刻后,电话那端传来胡峰的声音:“黄部长,我说一句话,你自己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黄明懵住了,半饷说不出话来:“胡部长,你说明白点,什么意思?那两个人到底死没死?”胡峰说:“注意收看今晚《新闻联播》”说完啪一下把电话挂了。黄明愣在办公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
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开场就是:“今晚的《新闻联播》大概需要50分钟”。接下来的头条新闻是:叛国大盗和奸险小人双双命丧太平洋。新闻说林凡俊是台日双重间谍,被揭发后仓惶逃窜。白亦凡也是台日双重间谍,是林凡俊的“上家”。两人身份暴露后,亡命天涯,结果天怒人怨,双双坠机身亡。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最后就差点说老天爷长眼了。
林凡俊长叹一口气后,坐到海边的一处礁石上,这黄金海岸的傍晚时分真的太美了。碧波荡漾,沙鸥翔集,落日余晖,人影散淡。他在想林芳短信说的事未完到底指什么。还要怎么样呢?自己已经被宣布死亡。总不能死而复生吧?想想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突然手机“嘀”的一下响起来,又收到一条来自香港的短信:“林医生,中秋节的月饼记得查收,南台月的”收完短信,林凡俊几乎有点瘫软,他好像又闻到那一股冲鼻子的香水味。自己到底是不是台日间谍,连他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2023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9/18 10:00
标签: 九一八
外面忽的一声响起了警报,今天是918,日本侵华纪念日。警报的声音,听起来很“丧”,让人想起哭泣,喊叫,呜咽和悲鸣。我觉得生活不应该像警报这样凄厉,生活应该是柔软的,甘甜的。其实,我去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参观过。我看见了明晃晃的日本战刀和白森森的人骨,很吓人。人间地狱不过如此了吧,可是人间又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小的时候,我看过一部连载纪实,方军写的《我认识的鬼子兵》,方军是一个旅日学者,多有著作。我记得里面写了这么一段,方军去拜访一个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老日本兵,一进门道明来意,老日本兵大怒,不由分说把方军赶出大门。为什么老日本兵如此忌讳讲述过去的那段历史,难道这里面有某种隐情,或者是历史的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旋转腾挪。我觉得,我可以讲一下我对日本侵华的一点敝帚自珍的想法。
我觉得历史其实都是被设计好的,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设计好的。设计历史的人是谁?是一位坐在豪华大巴士贵宾席上的神秘老人。这位老人足不出户,既知天下事。所以他把过去三千年,往后三千年都写在了他的预案里。从十字军东征,到鸦片战争,从抗日战争到美国抓住萨达姆,其实都是早就被制定好的计划。老人几乎就是神,而我们凡人的使命就是把这一套套剧本,挨个上演。
既然这样,那侵华战争是不是也是老人制定好的一个方案呢?有人要问,为什么要计划战争,神难道是喜欢屠杀的?非也,非也,战争免不了有死亡,但屠杀却未必存在。我以前就曾经说过,波尔布特屠杀了柬埔寨三分之一的人口是个很可疑的事情。那么日本侵华的南京大屠杀是不是也是一场烟雾弹呢?
我觉得我们不能抱着一种受伤害的人的阴暗心理,时时表明自己的不堪过往。其实,这段过往很可能凄迷混乱,波诡云谲。或者说杀戮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但恐怖的大屠杀也许只是一种舆论宣传。我不想否认南京大屠杀,一旦我否认,我会被推到一种很难堪的处境上。但我知道了历史老人的存在,我知道了他的豪华大巴士日日夜夜穿梭在世界各地,我就觉得我有义务说出点真相,如是而已。
所以,如果恐怖的大屠杀只是一种宣传,那么日本人是不是还没有那么不堪?或者说日本人本质上并不是想来杀人,而只是想来侵占掠夺,这样想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一点?再进一步说,日本人甚至连侵占掠夺都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奉历史老人的命令,来给古老的中国强行输入一点新鲜血液,这样想是不是就更可喜了?
当我们知道了历史是被设计好的,不仅哪一国,哪一族的历史是被设计的,其实全世界的历史都是被设计的,那么我们还会执着于去探讨某种国与国,民族与民族之间的仇恨吗?想想有点滑稽,古代金宋不两立,金人把宋朝的两个皇帝都抓走了,妃子,公主,太后全部沦为性奴。宋联合蒙古人击败金,本以为大仇得报,哪知道须臾既被蒙古人抢走胜利果实,宋亡元兴。
多年后,一个叫努尔哈赤的满族人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汉族人吴三桂狗尾巴直摇,打开了山海关,满清入关。据说“清”本来源于“金”也。于是,历史重演,扬州三日,嘉定三屠,闹得沸反盈天,历史老人在这里又得意了一次。所以,历史老人还是有点阴坏阴坏的,他用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恶作剧,推动人类向前发展,获得进步。
何止中国,英法百年战争,英法德奇怪战争,日本偷袭珍珠港,甚至连希特勒是不是真的自杀身亡了都是历史谜案。有人说人类的历史是一部黑暗史,非也非也,人类的历史其实是一部荒诞史。归根结底还要怪那位历史老人虽然心有善念,到底学艺不精,所以屡屡出纰漏,次次有槽点。
说回中国,保路运动成为推翻满清政权的导火索,但路真的保下来了吗?民国建立后,一片混沌中,民办的铁路还是归于了国有。更不要说新中国建立后,一切公有化,哪还保什么路,自己家后院的鸡棚都被拆了,叫割资本主义尾巴。至于文革就更荒诞了,有一次我问爸爸:“文革的时候,我们家是不是很难过?”爸爸说:“哪有,关我们什么事,那是人家大院里的人在自娱自乐!”
说了这么多,我觉得历史并不黑暗,它只是滑稽而荒诞。就好像南京大屠杀,被中国人翻来覆去的“记忆”,是不是它也变成了一种符号,失去了本来的真实面目。还有日本侵华,真的就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吗?可为什么中国人看见豪华大巴士里的老头子,又忙不迭的鞠躬作揖,生怕冒犯。我们是不是也在自己给自己竖立假想敌?自己给自己打上一个受难者的标签?自己给自己找一个软柿子捏?
918凄厉的警报声已经过去,但我心有余悸。不破除这种受害者的心理,不打扫干净自己心灵深处的幽深怨恨,中国人还会受苦难,中国人还会被群殴。但我想,即使受苦难,即使被群殴,总比过去好很多,因为历史毕竟在大踏步的向前迈进。历史老人也学精明了,下次他再制造希特勒,波尔布特,南京大屠杀,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可能会做得更精致一点,艺术一点,文明一点。那么,我们总比过去的古人会活得好,活得轻松,我想这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今天早上路过菜市场杂货店的时候,我破天荒给自己买了9块钱的散装糖果。里面有话梅糖,喔喔奶糖,阿尔卑斯还有牛轧糖,话梅糖分两种,一种奶油话梅,另一种黑糖话梅。回家含着糖,觉得生活还是甜的。历史可能很诡异,但无论如何,糖总是会有。历史老人再糊涂,圣诞节的时候,给小孩子发点糖果点心,他总不会忘记。所以,含着奶糖来聊历史,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种蜜糖般的幸福感?
不管怎么说,918来了,我们向过去的中国人说一声抱歉,并表示未来的中国一定会更好,更幸福。
2023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3/9/18 12:58
标签: 黑白双剑
江湖上把一起闯荡的夫妻称为侠侣,有的文雅点又称为贤伉俪。我的记忆中也有一对侠侣,他们留给我深刻的印象。
上初中,第一堂体育课就认识了奇老师。奇老师个子不高,但很精壮,戴副眼镜,看起来既文雅又英武。奇老师告诉我们以后上体育课的注意事项:“上课必须穿运动鞋,运动裤,女生不舒服要提前请假。不然就罚跑步,一项不合格跑三圈。”别看奇老师戴副眼镜,其实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从此,我们只要有体育课那天必定再三的注意是不是穿的运动鞋,运动裤,否则是肯定要跑圈的。有的时候,遇见奇老师不高兴了,说不定还要加跑。
我们班有一个高个子男生,叫贝,人称“跑不死”。据说他可以一直跑步,毫不劳累。有一天贝也违反了奇老师的规则,奇老师说:“罚跑!”贝满不在乎的站到跑道上,跑三圈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奇老师饶有兴致的看了贝一眼:“不行,你不能跑三圈。你现在开始跑,跑到我喊停才能停,还有不能跑慢了,跑慢一圈多跑三圈!”
于是,贝像一只长颈鹿一样开始在跑道上奔跑,边跑边笑,跑过大队伍的时候,还和我们开几句玩笑。那一次,贝跑了整整两节体育课。到我们坐在教室里上化学课了,贝才落魄而来。但你不得不佩服贝“跑不死”的名号,他跑完两节体育课,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坐回教室,没事人一样。要是我,早不知道怎么抓瞎了,别说上课,喘气就要喘半天,还不带汗流浃背的。
奇老师的厉害从罚贝跑步就可以看出,从此我们再不敢不穿运动鞋,运动裤,女生也老老实实的提前请假。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女生有请假的特权,只要一请假就可以不跑圈,不活动。我以为是奇老师特别关照女生,所以给女生的特权。直到一个男生一脸坏笑的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女生要请假吗?大姨妈来了!”“大姨妈是谁?”我懵了。“大姨妈就是…,嗨!傻逼,你知道卫生巾吧!”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从此,我看见女生请假也觉得很开心,心里暗暗盘算今天谁又请假了。
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们换了英语老师,新来一位慧老师。慧老师高高的个子,戴副女士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同学们都在私底下传:“你们知道吗?慧老师研究生毕业,本来是大学老师,屈尊来教中学。还有!慧老师是奇老师的老婆,他们是一对!”
我听见觉得吃惊,我觉得慧老师和奇老师好像并不太般配,慧老师高,奇老师矮。慧老师教英语,文质彬彬的,奇老师教体育,不就是个大老粗吗?慧老师看着一点不像爱运动的样子,奇老师却是足篮排乒乓球羽毛球样样精通。这两个人真的是夫妻?我有点不相信。直到傍晚我看见慧老师和奇老师手拉着手去食堂吃饭,我才知道同学所言不虚。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慧老师和奇老师同样严厉。刚来我们班教英语的时候,慧老师还有所保留,我们上课悄悄看课外书,下象棋,她都不管,只自己一个人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课。我那个时候也躁动,觉得这么上英语课不行。于是我悄悄给班主任写了一封信,说我们班英语课纪律很差,慧老师也不管。我以为班主任和慧老师沟通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事。哪知道,慧老师就此“华丽转身”观音菩萨变成女金刚。
我把信递给班主任没几天后,慧老师气急败坏的在我们班大发雷霆:“我怎么就不管你们了!你们不学英语还怪我不管你们!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好好管管你们,免得旁人说三道四。”从这一天起,慧老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样。每天上课要安排一个同学做英文值日报告,每个单元的单词都必须听写,写错三个以上就罚跑。英语作业天天布置,迟一天交也罚跑。每篇课文都要求到小组长那里去背诵,到规定时间背不了的同样罚跑。单元考试成绩差的同学当着全班挨批,还是罚跑。
从此我们班的英语课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被挨罚挨骂。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同学降的英语作业没交,慧老师要罚降。降“据理力争”的说:“我交了的,不信你问科代表明。”明也一脸懵的说不出话。“放屁!”慧老师大吼一声:“我亲自找了的,哪有你的作业?要不你来找,要是找不到你怎么说?”慧老师的狠话把降吓住,他不敢再顶撞。可还没完,慧老师一眼就看见降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故事会》(那个时候的初中生很多人看《故事会》),慧老师一把把降的《故事会》狠狠摔在地上:“你就看这些书!所以你的英语一塌糊涂!”
其实我也很后悔,我本来只是给班主任反应一下情况,哪知道慧老师就变了个模样。我开始怀念我写信之前那个暖和的,微笑的,温温柔柔的慧老师。我觉得我好心办了坏事,把慧老师激怒了,所以她才大发雷霆,风格陡变。好在,慧老师一直没发现信是我写的,我想班主任还是在保护我。不然我也被慧老师骂:“你就知道打小报告,所以英语成绩一塌糊涂”我可能就要哭了。
慧老师和她老公奇老师组合成一对搭档,英语课上挨罚的学生就在体育课上跑步。每次上体育课,先由科代表明把英语课上挨罚学生的名单交给奇老师,然后再由奇老师组织罚跑。好笑的是,科代表明自己也被罚跑过。那次,明一脸无辜的把写着自己名字的名单交给奇老师,奇老师笑嘻嘻的盯他一眼:“跑!你也跑!”神奇的是,慧老师教我英语接近6年,我竟然从来没被罚跑过。真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出现在名单上。可我的英语也不是那么好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被罚跑呢?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次,我拿一本《世界未解之谜》在操场上看,被奇老师看见了,他笑着走过来:"kevin,这本书能借我看一下吗?我也喜欢看这类的书。"老师要借,我当然不会拒绝。于是把书借给奇老师,几天后的周末,奇老师才把书还给我。还有一次,我拿一本厚厚的小说《最后一个匈奴》坐在操场边阅读。奇老师走过来看见了,这次他没有借我的书,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书名看了半天,似乎在说:你怎么看这本书?
我还和奇老师打过乒乓球,据奇老师自己说他因为身高的原因在体院的专业就是乒乓球,奇老师说:“身高很重要啊,就比如打篮球,别人长得高的,手一举起来就遮天蔽日,你在下面天都看不见。”但奇老师的乒乓球却也不见得有多么专业,似乎他并不怎么喜欢打乒乓球。除了我和奇老师打球的那次,我没有再看见奇老师打过乒乓球,反倒是偶尔能看见他打篮球。
慧老师的英语课高压政策还是有效果的,我们班的英语成绩一直蛮说得过去。然而,对我而言却是一种严重的负担,我在学英语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所以为了不被罚,我会在晚上熄灯以后偷偷躲到厕所里去背单词。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没有开窍,慧老师要求我们听写单词连音标一起写下来,于是我就硬背音标。其实音标就是一种注音符号,只要知道每个单词的正确读音,就能很容易写出音标,而我自己却是硬背硬写。不过这也锻炼了我的记忆力,我渐渐变得擅长记忆这些没有意义的符号了。
我自己是个懦弱的孩子,面对强硬的慧老师,我开始变得害怕上英语课。我害怕上课被慧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我觉得我要是回答不上来的话,会被慧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羞辱”。所以一到上英语课,我就变得很紧张,我真的害怕被慧老师点名。我上英语课就好像受刑一样,手心里汗都捏出来了。慧老师讲的什么我也全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害怕她,害怕被她注意到。所以,我初中时候英语成绩很不好,大多数时间我上英语课都在走神。
有一次我对我们班同学类说:“我听不进去慧老师的英语课,我一上课就走神。”类说:“那你听不进去,你就背单词,背单词你总会吧!”我讪讪的点点头,其实我是想说,我背单词也背不进去的。初中慧老师的英语课对我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做梦都害怕上英语课。我宁愿连上两节,甚至三节语文课也不愿上半节英语课。至今回忆起来,我自己也觉得纳闷,我怎么就这么害怕慧老师,这么害怕上她的英语课呢?
说到英语课还有一个笑话,那个时候我们政治课上有多选题,就是一道题有多个正确答案。有一次英语单元考试,考卷上赫然写着“多项选择题”几个大字。我想,原来英语题也有多选题。于是,我绞尽脑汁,把这10多道多选题做了出来。考试结束,慧老师大发雷霆:“英语的多选题是有多个选项,不是有多个正确答案!选了几个答案的举手!”我犹犹豫豫的举起手,一起举手的还有好几个同学。
慧老师把试卷啪一下拍到讲台上:“你们就这么蠢吗?你们只知道早上在食堂吃肉花卷,肉包子,你们就把能耐放到吃上面了,你们不长点脑子啊?”我的脸绯红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惭愧。慧老师说:“太可笑了,简直荒唐!”这一次慧老师虽然没有单独点我的名骂我一通,但我还是被她毫不留情的归入只知道吃的蠢货一类,伤心的很。
奇老师那边倒还顺利,我体育虽然也同样不好,但还不至于像害怕上英语课一样害怕上体育课。只是有一件事让我郁闷,就是跳鞍马。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跳鞍马。别的同学都能很轻松的跳过去,我要么是勾到脚,要么是碰到手,有的时候干脆就坐在了鞍马上,怎么翻都翻不过去。于是,跳鞍马和上英语课被点名提问成了我的两块心病,一想到就坐立不安。好在实际上我们体育课总共没跳过几次鞍马,英语课我被点名的次数也极为有限,这算是我至今回忆起中学时代来还觉得有运气的事。
初中中考有体育考试,奇老师带着我们全班努力练习,早上起床投实心球跑步,下午就跳远,练得我们腰酸背疼。不过效果也很好,我们班的体育成绩节节拔高。到中考体育考试那天上午,奇老师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颗药丸:“用矿泉水服下,考试包过!”我们全都激动起来,有秘密武器啊!
中考成绩出来,我们初三年级大获全胜。30分满分的同学至少有一半以上,其余的大都也28,9分。连我这个小胖子也考了27分,算说得过去的成绩。奇老师得意的说:“这次中考,我们学校的成绩全市第二,第一是一所体校。”全班轰动起来。有同学问:“奇老师,您给我们吃的药是什么神药啊?”奇老师一脸不屑的干咳两声,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做任何回答。至今我都不知道奇老师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好奇得很。
高中我们英语课还是慧老师教,神奇的是到高中慧老师好像又变回最初的那个慧老师,说话温温柔柔,言语带笑,一点没有凶恶的样子。在慧老师的英语课上我渐渐也找到点感觉,没有初中那么害怕上她的课了,英语成绩也看涨。慧老师看见我同样笑嘻嘻的,似乎挺满意我的英语成绩变好。至此,我上英语课就蛮有自信了,也会主动要求站起来回答问题,和初中老鼠怕猫的样子有了根本的转变。甚至于我还当上了英语小组长,我们组的同学背课文都要到我这里来背。
学校校庆,慧老师加入教师舞蹈队,表演扇子舞。穿上薄纱舞蹈服的慧老师很漂亮,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校庆的时候,我注意观看慧老师跳舞,一抬手一举足很有范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舞蹈结束,慧老师和一群同样穿薄纱舞蹈服的小女生在一起聊天。我走过去,觉得不好意思,那几个小女生穿得太暴露啦,大腿啊,胸部啊,隐约可见。慧老师看我掩目而过的滑稽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慧老师还是欣赏我这种老夫子风格的。
有一次,我们班同学剑对慧老师说:“慧老师,您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我看见过剑的妈妈,确实和慧老师长得很像,面容,发型,身材,气质,声音简直有7,8分像。慧老师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剑对我说:“昨天下午我路过幼儿园的时候,看见慧老师正在教她女儿画画。旁边围了一大堆小孩子,兴高采烈的”慧老师有个女儿,在我们学校读幼儿园,我看见过,可可爱爱的一个小女生。
上高中,我们学校换了老板,原来的成都老板黯然离场,学校卖给一个台商,我们叫他凌董。凌董一到校就大兴改革,废除班主任制度,建立导师制。每个班有每个班的导师,每个学部有每个学部的总导师。谁也没想到的是,凌董竟然让奇老师当了我们中学部的总导师。从此,奇老师就和我们天天相伴,事无巨细的抓教育。
我记忆深刻的有三次“事件”,足够表明奇老师是一个合格的有威信的总导师。有一次上体育课,一个同学戏闹小脾气,他把羽毛球拍啪一声摔到地上。戏是那种比较“浑”的学生,轻易不会怕人的。这次戏像往常那样耍威风,可奇老师完全不吃戏这套,羽毛球拍刚扔在地上,奇老师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劲推了一下戏的头。看见奇老师虎视汹汹的样子,戏也吓到了,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最后的结果是戏当着全班检讨,并罚跑。
还有一次,奇老师在全校礼堂集合的时候说:“有一个人很奇怪,他妈妈什么都要管,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我们听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时,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啪一下站起来,骂了一声:“去你妈”说完转头就走出礼堂。我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奇老师说的是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显然不是什么善角,奇老师当着全校问候他妈,他也并不敢怎么样,可见奇老师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最后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有一次学校停电,全校黑漆漆的,学生们像疯了一样满校园里面乱窜。我看见寝室里一片漆黑,也想到操场上去走走。刚走到宿舍区和教学区的接口处的时候,就看见奇老师挺着腰独自站在接口处。学生们在宿舍区里面疯玩,但没有一个敢越过奇老师跑到教学区去的。这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风,奇老师在我们学校的“控制力”可见一斑。
高中毕业,我和奇老师,慧老师分道扬镳。一直到一个中学同学的结婚宴会上才又见到他们。奇老师看起来一点不显老,态度温柔,说话带笑,再看不出中学时的威风凛凛,倒像个潦倒的中年大叔。慧老师回到大学当大学老师,模样也显年轻,只是比过去越发瘦了,看着很超脱的样子。
我和两位老师坐在一起聊了一个下午。我说:“奇老师,你还记得你当总导师时候的威风吗?”奇老师挥挥手,仿佛在说:英雄不提当年勇,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又告诉他们,当年我们的物理老师陈老师已经去世了。慧老师好奇的对奇老师说:“你听,陈江都去世了!”奇老师再次挥挥手,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
最后一次见慧老师,就在去年。我们同学聚会,也请了慧老师。由于是在暑假中,慧老师欣然赴约。慧老师看起来比我上次见她似乎又瘦了一点,但精神还好。我听同学说慧老师已经是她任教的大学的系主任了,我问慧老师这件事,慧老师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搞管理,没什么的。”慧老师听说我去过韩国留学,高兴的问:“我女儿也去的韩国留学,还嫁了个韩国人。kevin,你在韩国哪个大学?”
我说我在庆熙大学和成均馆大学都待过,慧老师赞叹起来:“都是好大学呢!”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慧老师,后来只在朋友圈里看见过慧老师到韩国去探亲时照的相片。慧老师看着真的显年轻,坐在江南的一家咖啡馆里,和周围的环境很搭。
奇老师和慧老师是我中学时印象最深刻的两位老师,况且他们又是夫妻。在我的思想深处,就把他们当作我的爸爸妈妈似的。我想起《侠客行》里的石破天,他有一对一直没有证实的“爸爸妈妈”:黑白双剑石清,闵柔。你们看奇老师,慧老师像不像我的石清,闵柔,我觉得很像。有一对“爸爸妈妈”在自己的少年时代陪伴着自己成长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毕竟,谁又能拒绝黑白双剑的柔情一吻呢?
奇老师,慧老师,祝你们全家幸福,安康美满。
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9/19 9:36
标签: 神迹
最近一段时间,我似乎和昆虫动物有点缘分。大前天回家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看到一只“倒毙”在地的蟑螂。蟑螂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倒卧在人行道上,看着很夸张。我想,既然生命已经逝去,那就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吧。于是,我用一条编织袋捡起蟑螂,轻轻夹着,准备扔到我家小区的垃圾桶里去。
哪知道刚走没几步,就看见蟑螂的腿似乎动了一下,它还没死?我吃了一惊,并马上决定不能把它放进垃圾桶,这还是一条生命呢!我把蟑螂轻轻放在小区垃圾桶下面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不管这只蟑螂死没死,至少它可以在这里闲适的休息。安顿好蟑螂后,我高高兴兴的回家。
刚一进门,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天上午清洁工要来收垃圾,到时候就会把垃圾桶移出来,这样很可能会压到或者踩到蟑螂。相当于我把一只还一息尚存的生命丢在了一个危险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堵得慌。没有犹豫,我立即再次出门,直奔垃圾桶。
走到垃圾桶那里一看,蟑螂还一动不动的躺在角落里。我捡起一个小塑料口袋,提起蟑螂的一只脚。我已经想好了放生的好地方,小区旁边的一处幽深的花台。这处花台林深草茂,里面还种了几颗桂花树,就算是最调皮的小孩子,到处巡游的猫猫狗狗都不会到这里来。这简直是个天堂咧!
我移步把蟑螂轻轻放在这处花台的草丛里,哪知道还没松手,蟑螂一个翻身,嗖一下,生龙活虎的窜到林草深处,再也看不见了。我吓一跳,刚才还一动不动的蟑螂,怎么突然就恢复生机,从一个将死的小生命,变成了一只下山虎?我听说过,有的昆虫,动物有假死现象。他们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装死。待逃过一劫,再大大方方一个箭步,奔向胜利的彼岸。 莫不是这只蟑螂也是处于假死状态?
我满腹狐疑的回到家,却又觉得幸运,我遇见了一只假死的蟑螂,而我帮它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很圆满,不是吗?
可是,前天我又遇见了一只奇怪的鸟。我路过双桥路一家店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只鸟在地上“闲逛”。这时,旁边挤过来两个好奇的路人:“这是什么鸟,莫不是斑鸠?”鸟儿看见人涌过来,吓坏了,一个扑腾,扑进路边的一家鞋店。我跟进鞋店,店员说:“做什么,做什么?”
我说:“飞进来一只鸟!”“一只鸟?”店员也觉得奇怪。我和店员合力移开一辆花车,鸟儿又歪歪斜斜的跳了出来。我伸手去捉鸟,这只鸟竟然做出攻击的姿态,要用喙啄我。店员则用双手捧起鸟,递给我说:“拿出去,拿出去,我们这里要做生意啊。”
我轻轻捉住鸟儿,不知道要把它放生到哪里。妈妈说:“逮到新华公园里去,那里正好放生。”“此话所言极是!”我像得到神旨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轻轻握住鸟儿往新华公园里跑去。我一个人先跑进新华公园,吸取上次放生蟑螂的教训,我径直把鸟儿托进一处幽深的绿化带,并把鸟儿放在一个树杈上。
哪知道这只鸟儿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得了病,竟然连站都站不稳。我一松手,它就从树杈上掉到下面的绿化带里。我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把它带回家吧,可我根本不会养鸟。就放在草丛中吧,它已经寸步难行。就在我踌蹴的时候,鸟儿突然飞了起来,不是展翅高飞,而是低空飞行。它从我前面的草地上,飞到不远处的另一处草丛中。
我忙跟上去查看,哪知道鸟儿不见了!我左看右看,上望下瞧,完全没有鸟儿的身影,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我明明看见鸟儿是飞到这簇草丛中的,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草丛下面有个地洞,鸟儿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个时候,妈妈过来。我对妈妈说“鸟儿不见了!”妈妈说:“飞走了吧,很正常。”
我和妈妈开始在新华公园里散步,走着走着,遇见一只花斑犬。花斑犬在草地上忽来忽去的转悠,似乎在搜寻什么。我心里一紧,那只可能受伤的鸟儿会不会被这些狗狗嗅到味道,从而陷入危险?于是,我立即折返回刚才的那片草地,我要再看看鸟儿是不是还在那里!
可真的没有鸟儿的痕迹,鸟儿确实消失了。我只在刚才鸟儿“钻入地下”的地方,看见一片羽毛。我有点落寞,但似乎又有点高兴。我觉得冥冥中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把鸟儿接走了。或者说鸟儿本来就是属于那个神秘世界的,它只是回家了。我高高兴兴和妈妈一起往家走,觉得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走着走着,心里咯噔一下,我突然想到,刚才路人说的:“这是一只斑鸠吧!”如果它真是一只斑鸠,那就是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受了伤,应该打电话给动物保护组织,比如动物园之类的,让他们来救助。再不济也应该上报给公园管理方,这可是一只斑鸠啊!
我对妈妈说:“不行,我还得去找找那只鸟儿。”妈妈气急败坏的说:“你脑袋一根筋啊!”我再次折返回新华公园,来到刚才那处草坪。这个时候,天已经麻麻黑,草丛中看着很阴郁。鸟儿,鸟儿,如果你还在这里,快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可是没有,真的没有,完全没有鸟儿的痕迹。
我捡起一根枯树枝,开始大面积搜寻,然而一无所获。其间有好几只主人牵着散步的狗狗,试图闯进“搜寻区”都被我赶走了,我可不想让鸟儿成为狗狗的俘虏。这只鸟儿就好像天国来客一般,一个猛子扎进草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大面积的搜寻了鸟儿消失的草坪,还包括附近的几块草地,一无所获。
就在我走到附近一块草地深处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只鸟从草丛中直飞出来,飞到外面的大树上,不见了。这只鸟就是刚才那只鸟儿么?看着好像又不太像。我颓然起来,忽而我又觉得高兴,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神的启示,鸟儿确实是飞走了。不然,为什么我会邂逅这只腾空而起的鸟呢?
我彻底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黑得朦胧忧郁,路上行人表情空洞,来来往往,有如鬼魅。我感知到内心深处一种神秘的情愫,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我们未能发现,未能了解的神秘空间。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只凭空消失的鸟儿呢?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解决不了的疑难,是不是还需要借助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帮助来解决,来疏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算是看见神秘世界的入口了。这个入口就在新华公园靠双林路的路边绿化带里,并不难找,但你要发现它可能还真的需要点运气呢。
送走神秘的鸟儿,我觉得这一天很圆满,甚至很神奇。我想我们人生当中多少会遇到一些神奇的事情,然后在多年后,再把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讲给我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听。让他们也知道,原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瑰丽。
所谓见异象,见神迹,是不是不过如此呢?
2023年9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9/19 12:58
标签: 煤山圣姑
翰林学士李明睿凑上前来,贴着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耳朵边悄悄说:“陛下,闯逆来势汹汹,只怕这次京城有事啊!”朱由检没有像往常那样发怒,因为他也知道,李自成的农民军攻破北京城只在旦夕之间。朱由检看着李明睿说:“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李明睿眨眨眼睛:“为今之计,只能请陛下以祭孔的名义南下山东,再折入江淮一带,可保平安。”朱由检点点头:“这是不得已为之之计,我要好好想想。”回到后宫,朱由检心烦神乱,坐立难安。他想起自己下诏凌迟处死袁崇焕,天下百姓都称颂。京城的老百姓还纷纷来讨一片袁逆的肉吃,怎么现在就天下大乱,人心思变了呢?
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朱由检心里生出。既然李自成已成气候,不如我立即回他一封信。原来,李自成曾多次给朱由检写过信,言语甚为客气,不仅称呼朱由检陛下,还自称草民,字里行间颇有归顺之意。朱由检拿起御笔写到:“李将军,你我神交已久,朕对你极为器重。今天下大变,黎民蒙难,非圣人之道。朕欲与你结八拜之交,封安平王,划河南,陕西,四川与你辖制。你意如何?请速速回复!”
信写完,朱由检命心腹太监王承恩立即把信交给辕门将军王辉,王辉表面上是守卫城门的守将,其实是朱由检和李自成通信的中间人。给李自成写信这件事,朱由检是绝对不会让群臣知道的。至少在表面上,朱由检还是天天对李自成破口大骂。信送出去后,朱由检松一口气,叫来女儿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年方二八,长得国色天香,亭亭玉立,是朱由检最喜欢的女儿。
长平公主进到大殿,跪地说:“父皇,宫里都在说李自成要打进北京城了,真的吗?”朱由检叹一口气:“闯逆确已兵临城下。我儿,你不要为父皇担心,父皇已经为你找到去处。”长平公主说:“我不离开父皇,我要和父皇共进退!”朱由检一个耳光扇过来:“胡说!朕不仅是为你,也是为全天下的百姓!”
长平公主捂着脸,要哭又不敢哭,更好奇朱由检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朱由检再叹一口气说:“大明气数将近,但你却有一条生路。”不待长平公主说话,朱由检接着说:“你知道天地会吗?”“天地会?!”长平公主吓一跳。在明朝的时候,天地会其实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黑社会,法轮功,是绝对的恶贼。
朱由检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天地会现在少一个圣姑,他们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准备送你去当这个圣姑,你记住,我们朱家的天下就靠你来光复了!”长平公主全身开始颤抖起来:“父皇,圣姑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才能光复大明?”朱由检冷笑一下:“圣姑就是天地会的神,以后全国的天地会份子都要听你节制。切记,切记,光复我朝!”
话音刚落朱由检大叫一声:“来人,送长平公主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交给王三婆。快去,快去!我改了主意那就不好了!”长平公主哭喊起来:“父皇,我不去,我不当什么圣姑!”朱由检突然目露凶光,他抽出一把宝剑,一剑砍断长平公主的左手。长平公主顿时鲜血直流,痛晕了过去。
王承恩跑过来说:“陛下,您这是何必?”朱由检颤声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罢罢罢!快带她走!”长平公主被宫人带下。朱由检已是老泪纵横:“君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天亡我也!”
王辉拿着朱由检的御笔信送到李自成的北大营的时候,李自成正在和群雄商议城破后怎么处置皇室宗亲,有的说一概杀了,有的说抓起来养着,又有的说举行一个盛大的降天礼,让皇室宗亲三跪九叩农民军。李自成听了,都不甚满意。他的心中其实有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先抓住朱由检,然后把他打为傀儡,自己在幕后掌权,这才是大通达之道。
王辉把朱由检的信递给李自成,自己站在一边毫不言语。李自成双手接过朱由检的信,隔空向天做了个稽首的动作,才拆开信封。众农民军将领都好奇朱由检写的什么,只见李自成边看边颤抖,先是手颤,然后是胡子颤,最后全身都颤抖起来。李自成啪一下拍到桌子上,怒吼道:“崇祯狗贼,欺人太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
旁边的一个近卫捡起信,只见上面写道:“闯逆奸匪,你与京城名妓陈圆圆的床笫之事,朕已昭告天下。陈圆圆亲口承认是你强逼强辱,夺其清白。匪就是匪,你等着被全天下人耻笑吧!”近卫说:“这个崇祯皇帝简直吃了豹子胆,他难道不知道将军和陈圆圆是真心相爱的吗?”
一句话戳中李自成的心事。想李自成和陈圆圆萍水相逢,却如人海觅知音,惺惺相惜,怎么就成了朱由检口中的强逼强辱呢?李自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喘气,脸都胀红了。心里想:“崇祯,崇祯,我敬你是天子,你竟然如此折损我。好好好!好个不怕死的皇帝。”
王辉看李自成的神态,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悄悄潜走。那一边,王承恩拿着“李自成”的回信交给朱由检。朱由检忽一下从龙床上坐起来,看信上写到:“圣上明鉴:我等不过布衣草民,本不该登金銮殿。今实形势所迫,只要圣上打开城门,我等愿归顺大明,永尊圣皇。”朱由检看了,脸上绽开一朵花,心里简直比吃了蜜糖还高兴。看来他对李自成的判断没有错,李自成确有归顺之意。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倒头就睡。
想了一夜心事,第二天朱由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叫兵部侍郎梁左进来,他对梁左说:“你立即去把软禁起来的陈圆圆好生送到李自成大营里,快去快去!”梁左领命而去。朱由检得意起来,这份大礼一送,不怕李自成不真心归顺。然而,朱由检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又把一封密诏遣王承恩悄悄送出去。这是一封命天下四方八处的兵马立即来京勤王的诏书,看着王承恩把诏书拿走。朱由检开心的抿一口茶,几乎就要哼起了小曲。
当天傍晚的时候,朱由检穿上便服,走到京城东楼胡同里查访民情。说是查访民情,其实是他怕大臣们合起伙来骗他,所以要掌握第一手信息。只见街市上兵荒马乱,推着小车赶路送粮的,牵着孩子投亲靠友的,东游西荡趁机打劫的,一片混乱。朱由检长叹一声,几乎落下泪来:大明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走到一处算命摊前,想算算大明的气数。算命瞎子问:“先生,你算什么?”朱由检说:“我算国运!”算命傻子微微沉吟,说:“先生,你说一个字。”朱由检说:“一个‘娇’字。”算命瞎子突然大惊失色道:“这个命我不算了,不算了,钱退你。”
朱由检好奇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算命瞎子说:“先生最近是不是和女人打过交道?”“这个?”朱由检不明其意。瞎子接着说:“先生是不是把一个女人交给了什么人?”朱由检马上想到陈圆圆,说:“有过,有过,怎么了?”瞎子脸上汗都出来了,说:“此女必非寻常人也,既已交于非人,国运,国运…”“国运怎么?”瞎子说:“大事不好,国破家亡也!”
朱由检当即呆住,片刻回转身说:“回宫,回宫,传梁左!”哪知道左传右传,就是不见梁左。一个参将进来说:“启禀圣上,大事不好,梁左,梁左他失踪了!”朱由检说:“那陈圆圆呢?”参将说:“坊间传言,皇上您已经把陈圆圆赐给了云南吴三桂,人现在都在去云南的路上了!”朱由检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
忽然,王承恩拿进来一封信说:“李自成的亲笔信!”朱由检三下五除二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崇祯匪首,本将军原有心重你,想不到你如此欺人太甚!本将军定把你碎尸万段,丢去喂狗!”崇祯大叫一声:“有鬼!快整固防务,务必不能让闯逆进城!”
4月25日,天气阴沉,北风呼啸。城外隐约有人喧马嘶的轰鸣声,仔细一听又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王承恩走到大殿外,敲起大钟。往常只要一敲钟,大臣们就会鱼贯而入上朝。今天钟响了三道,还是没一个人来。朱由检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他一边挥舞着一把剑,一边破口大骂:“狗大臣们呢?都跑哪里去了?”
王承恩说:“皇上,闯逆就要攻进禁宫了,您出去躲躲吧!”朱由检点点头:“去国舅李洪家,快走!”内侍驾上马车,一众人从后门出宫去国舅李洪家。一到李洪府,只见大门紧闭。朱由检亲自去拍门:“开门,寡人御驾亲临!”拍了半天门,里面只晃过几个人影,门始终不开。王承恩大怒:“还不开门,是皇上来啦!”
过一会儿,只听一个小童在里面说:“阿黄,阿黄,等会他们进来,去咬他们,一定要狠狠的咬!”再仔细一听,里面赫然传来磨刀的声音。王承恩对朱由检说:“皇上,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朱由检发疯似的提着宝剑,重重的说:“去鼓楼西面的詹华楼!”
内侍调转车头,一众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詹华楼。朱由检走到楼洞边一处瓦房外,颤声说:“朕执掌大明,夙夜忧心,本非亡国之君。奈何天命难违,神不眷我,如何是好?我今已到绝处,请圣姑指一出路。”瓦房的纸窗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人影出现的纸窗内,隔着纱纸,隐隐可见一个女人的云鬓。
半饷,瓦房内传来一个声音,声音隐隐约约,竟辨不清是男声女声。“当日既送我到这见不得人的去处,今日又何忍再见?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黄天厚土,生养死葬。大明气数已尽,但你命不该绝。速速登上煤山,自有你的因果。”说完,油灯忽一下熄灭了,人影也消失不见。朱由检大喜,高声说:“回宫,速速回宫!”回到紫禁城,宫里的皇亲宫娥逃的逃,死的死,已是一片狼藉。
朱由检遣散内侍,令其自谋出路,然后独自带着王承恩登上煤山。王承恩悄悄问朱由检:“大家,圣姑的话作数不作数?”朱由检冷笑一声:“她的话不作数,天下就没有人的话作数了。”两个人左拐右拐,来到一处歪脖子树前。从高处往下看,只见北京城内已经是处处烽火,一片残破。
正在两人焦急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挑着货担的山民。山民边走过两人边唱起一首歌:“自古帝王好,哪知夙孽高。要得蓬莱意,只跟鬼潇潇。”朱由检并不是个傻子,他一拉王承恩的袖子:“走!”两个人遂跟着山民走了。山路崎岖,林深草密,几个回转之下,早不见了人影。
一晃已是康熙三年,自这康熙帝上台,四海升平,风调雨顺,竟是个大盛世。只见川西官道上,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婆婆横坐在一只青驴上,慢悠悠的理着头发。青驴走一段,歇一口气,偏是一只气力不在的老驴子。走到一座古庙的山门口,老婆婆身姿矫健的翻身下驴。
古庙里接出来一个小和尚:“婆婆,怎么今日晚来了一刻钟。”老婆婆说:“驴子老了,不中用了,走在半路,硬是足足歇了一刻钟。”小和尚不再说话,恭恭敬敬的把老婆婆迎进禅堂。老婆婆盘腿坐在神龛前,入定冥思,入无我之境。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小和尚进来说:“婆婆,到用斋饭的时候了。”
老婆婆点点头:“今年的雨水勤,你有没有加固阿祖的坟?”小和尚说:“您放心吧,早派了专人修护。”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斋堂吃斋。这个时候,一个来上香的香客问小和尚:“这个老婆婆是谁,如此清幽脱俗,莫非竟是神佛一般的人物。”小和尚嘻嘻笑起来,指了指门口挂的牌匾不说话。
香客定晴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的:“御赐皇恩寺,康熙御笔。”香客吓一大跳,忙跪下磕头,这是圣书,自己竟然没有注意。抬起头来的时候,已不见了老婆婆和小和尚,只有一缕山风徐徐吹来,寒而不冷。
2023年9月1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9/19 19:29
标签: 日本女人
金河起浪,
华波腾腾。
历史老人的手指,
指向公鸡的右边。
右边是什么?
是一条长长的虫子,
虫子有什么可稀奇,
虫子多了去了,
可这只虫子是一只毒虫。
毒虫翻腾起舞,
刹那间,
故国多舛,
苦不堪当。
却不知古老的国家,
又得罪了哪位大仙。
九一八,
七七,
南京大屠杀。
难道历史还将重演,
难道东瀛的浪子还要来比武。
不怕!
我们有霍元甲;
我们有陈真;
我们有海灯法师;
我们有马保国;
东瀛浪子哈哈大笑,
指着我们的鼻子说:
“一群蛆!”
我们怎么就成了蛆?
我们活在这片大陆,
已经一万年。
东瀛浪子怒吼一声:
“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们的良心怎么就坏了?
我们养儿育女,
勤俭持家。
我们有良心,
我们的良心刻在海边的望夫石上,
生生世世,
凝望着东方。
突然,
韩国人到访。
韩国人怎么又来了?
我们并不欠你们什么。
韩国人也哈哈大笑:
“东亚病夫!”
我们恍然大悟,
东瀛人韩国人是一伙的!
东瀛浪子是老板,
韩国欧巴是马仔,
两兄弟欺男霸女,
把好端端个中国,
糟蹋成一个废园。
东瀛浪子说:
“你们抢了我们的女神”
不对,不对。
我们把头摇成了巴郎鼓。
女神本是中华人士,
与你们无关。
东瀛浪子戳着我们的鼻子问:
“你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吗?”
我们哑口无言,
是呀!
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中国人呢?
难道女神真的,
是一个外国人?
韩国人凑到东瀛浪子跟前说:
“老大,既然中国的神是你们的人,那么…”
“那么什么?”
“那么,你们就该当中国的太上皇!”
此言一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哗然,
民间大乱,
东瀛浪子说:
“哥哥管不好家,换弟弟来管!”
我们乱叫着:
“哥哥弟弟都和你们无关!”
韩国人眉毛一横:
“老大,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干嘛!”
“该杀的杀”
“该剐的剐”
“该送到集中营的,大巴车都准备好了。”
东瀛浪子点点头:
“你做得好,重重有赏!”
韩国人点头哈腰的表示:
“我只要吃一点骨头就很满足了”
霍元甲站了出来:
“看我的迷踪拳!”
东瀛浪子笑着送来一只毒包子
霍元甲当天就一命呜呼
陈真站了出来
“看我的霍家拳!”
东瀛浪子拿出一张照片,
陈真和一个日本女人相拥而眠。
海灯法师站了出来,
当天中央电视台就播出专题片,
《武术打假》。
马保国站了出来,
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他,
笑个不停。
韩国人说:
“老大,是时候了!”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
登基大典在天坛举行。
登上皇位的是天皇的孙女婿,
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
汉奸!卖国者!窃国大盗!
唾沫星子把中年男人的脚都湮没了。
东瀛浪子说:
“不要理睬,我自有办法。”
一本诗集,
从天而降,
里面的每一首诗都雄辩深奥。
看了诗集的中国人,
被深深感染:
东瀛浪子只不过是个符号。
本质上,
中国还是中国,
中国人还是中国人。
霍元甲死而复生;
陈真娶了日本女人;
海灯法师恢复名誉;
马保国继续行骗;
一切都像是魔鬼的玩笑,
骗我们流泪,
骗我们怒吼,
骗我们嚎叫,
骗我们打闹。
被杀死的是截木头,
被剐的是几只牛蛙,
送进集中营的是几个国家一级演员。
中国人知道了真相,
魔鬼在戏弄我们呢!
于是,
一切恢复正常,
该上班的上班,
该上学的上学,
该玩耍的玩耍,
该休闲的休闲。
我们迎来一个盛世,
我们活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好!
东瀛浪子睁大眼睛,
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不行!不行!”
“你们在吸我们的血,我们上当了!”
“神是站在你们那一边的!”
韩国人也忧郁起来:
“我也被骗了”
“我以为自己是统治者”
“其实是一个滑稽小丑”
东瀛浪子摇摇头:
“撤!”
刹那间,
所有的外国人都跑得远远的。
似乎谁再踏进中国一步,
谁就是个最大的傻子。
魔鬼翘起二郎腿:
“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只是奉献者!”
中国人举国欢庆,
我们重新夺回我们的国家。
天皇的孙女婿灰溜溜跑了,
日本女人不知所踪,
韩国人回到家才发现,
家里已经是一贫如洗,
明天的大酱汤,
还要问问马保国在哪里领。
一个盛世过后,
接着一个盛世。
中国成为世界第一,
人均gdp3万美元。
澳洲美洲欧洲亚洲,
全是中国游客。
摊贩远远看见就两眼放光:
行走的提款机来了!
全世界的人都在问,
中国人和哪位神仙结了缘?
竟然鸟枪换炮!
竟然凤凰涅槃!
一个小孩子笑嘻嘻的说:
“我爸爸是福星!”
众人忙问;
“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就是那个日本女人!”
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然后面向西方合十。
神的女儿,
又怎么能是什么日本女人。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9/20 9:56
标签: 虾
今天早上妈妈买了20多块钱的虾,我是吃素的,但妈妈要吃肉。我知道老年人需要适当吃一点肉类,不然营养会跟不上。再说,我也不可能自己吃素,就叫所有人都吃素,所以妈妈会偶尔买一点猪肉,肘子,虾之类的来吃。走到水产摊前,妈妈用一把大漏勺舀了一大勺虾起来,装进口袋称重。忽然,从盆子里又蹦出一只虾,落到地上,还在“板”(活蹦乱跳)。
妈妈弯腰把虾捡起来,说:“嗯,这只虾好,活鲜鲜的,我要了!”说着把捡起来的虾扔进塑料袋。总共24块钱的虾,妈妈付了钱:“不少咧,分两道吃。”我看着这些活鲜鲜的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自己不吃这些小动物,但妈妈要补充一点蛋白质,我又怎么好阻拦呢?于是,我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回到家,妈妈把虾分一半放在水池里,另一半放进冰箱冷冻室:“就这样活鲜鲜的冻起来才好,还要放点水。下次拿出来新鲜得很。”说完,妈妈开始打理其他蔬菜。我突然觉得很残忍,虾就这样活活的一点一点被冻死,简直人间地狱一般。我说:“你给它们一个痛快好了,全部处理了再冻!”
妈妈犹豫一下,说:“依你依你,我先把它们处理了。”说是这么说,妈妈还是在另一边忙着打理其他蔬菜。我一看有机会了,提起装虾的塑料袋就想把虾转移走。妈妈扭头发现,大嚷起来:“你做什么!你要把我的虾拿去倒掉是吧,我就知道!你休想!”妈妈把塑料袋夺过去。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把虾处理了!”一边说一边开始挑虾线。我赌气走开,再也不进厨房。
很多时候,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自己想做得好一点,善良一点,比如吃素,但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我的理智告诉我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可能又会生出新的问题,出现我意料不到的尴尬。面对这个凡俗的世间,我有深深的迷茫。
更荒谬的是,我自己现在本来也在受刑。我一边承受着苦难和刑罚,一边还要做得像个圣人。这种两边同时用力拉扯,拉得我痛苦不堪,扯得我叫苦不迭。我觉得我的人生很荒谬,一边是人间惨淡,另一边是黄钟大吕,可我自己呢?我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我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片积雨云。当黄钟大吕一敲,积雨云就会哭泣,然后洗刷这个人间的一切是非因果。
梦里常回儿时,奶奶的蒲扇,爷爷的杂酱面。泪目四顾才发现,斗转时移,今日已是我泪尽之日。焚书,焚书,然后在宝玉大婚的丝竹声中,去见我的爸爸和妈妈。此时此刻,正是我的省亲之时。
2023年9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9/20 13:26
标签: 同志协会
李副市长有三个儿子,一个16岁,一个18岁,还有一个21岁在读大学。李副市长今年才40出头,就已经是青华市的常务副市长,前途一片光明。机关的公务员私底下都在传,将来李副市长是要当市委书记的,省委早就内定了。李副市长自己倒是很低调,说到未来官途,常常叹口气:“为人民服务哪个岗位都一样。”
李副市长的大儿子在青华大学读大三,学生党员,学生会主席,人长得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凡是见过大儿子李慕嘉的,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李副市长更有前途。二儿子李慧宇今年高考,据说报的也是青华大学。知道的人都说,青大的下一任学生会主席还得是市长家的。小儿子李子轩年纪最小,才16岁,读高一,人长得很清秀,女孩子似的,说话温温柔柔。有的人就开玩笑说李子轩是李副市长的幺闺女,李副市长听了很不以为然:明明是儿子嘛!
一天下午,李子轩刚回家,就看见全家表情严肃的坐在客厅里,所有人都一语不发。李副市长铁青着脸,端着一杯茶水,目光空洞。李子轩说:“爸爸,妈妈,怎么了?你们怎么开公审大会似的。”学生会主席李慕嘉轻轻走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说;“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李子轩狐疑的走过去,想今天是怎么了。李慕嘉平时和弟弟的关系最好,常常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从小没有嫌隙。李慕嘉对李子轩说:“老师来找过爸爸了,她说…”李子轩说:“她说什么了?”一边问一边李子轩自己也有点心虚,似乎一件压在他心底的事渐渐浮了上来。
李慕嘉神秘的说:“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我?”李子轩装着迷糊的样子。“关键,和你谈恋爱的是你们学校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有没有这回事?”李子轩听到这话,心里如五雷轰顶,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转过身去对他爸爸说:“你们在传我的小道消息啊!好,我告诉你们,没有!没有谈恋爱!你们胡扯!”边说边开始哭着跑进了卧室。
李副市长走进卧室:“那你们老师怎么告诉我你和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在谈恋爱!本来谈恋爱就不对,你竟然和一个男生谈恋爱,简直荒谬!”李副市长弯下腰,凑近李子轩说:“子轩,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同性恋?”这一个词说出来,连李副市长自己都有点心惊。
突然李子轩说:“不是的,我不是。是那个男生在骚扰我!”“什么?他骚扰你?简直欺人太甚!”李副市长重重把茶杯搁到茶几上。“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让你们老师好好管管那个小流氓。简直不可思议,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边说,李副市长边一脚蹬在桌子腿上,他确实生气了。
李慕嘉跟过来说:“子轩,那个小流氓是怎么欺负你的,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李子轩低下头,半饷说到:“他给我写情书,他,他还要亲我!”李副市长再也坐不住了,他说:“简直反了天啦,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师!”刚冲到门口,忽然二儿子李慧宇一把过去拉住李副市长:“爸,你等等!你知道那个高年级男生是谁吗?”“是谁?”李副市长一脸怪相的看着李慧宇。李慧宇悄悄凑过去说:“是省委唐书记的小儿子,唐可欣!”
李副市长忽然像一只被抽走了空气的麻布口袋,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话来。李慧宇又走过来悄悄对李副市长说:“我在学校里面听说,小弟确实是在和唐可欣谈恋爱,全学校都知道了。他们都叫小弟唐夫人呢!还有,唐可欣竟然还要在学校成立同志协会,据说学校都批准了!”
李副市长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想说什么话,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
其实是这样的,李子轩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在学校里面人缘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高三的唐可欣认识了,两个人腻腻乎乎,腻腻乎乎,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渐渐学校里那些碎嘴子就悄悄开始传言:“唐可欣和李子轩是一对,你们以为是唐可欣追求的李子轩啊,才不是呢!是李子轩倒追的唐可欣!”这个话越说就越真了。所以才有唐夫人一说。哪知道李子轩又是个十分开放的人,唐夫人,就唐夫人,他也乐得答应。于是这两个中学生是一对同志情侣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李副市长再次走进卧室:“子轩,你到底是不是?啊?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李子轩这次以沉默来回答。李副市长点燃一支烟,一边深沉的看着小儿子,一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省委唐书记那可是位高权重,一方大员。他本来是京官,后来外放到青华省当省委书记。稍微知道点权力运作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大大的提拔唐书记啊。不然为什么放到地方上来历练呢?这一届是省委书记,下一届可能就是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委员!吓!对这个偏远的青华省来说,几乎就惊为天人了。
唐书记老来得子,对自己这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幺儿喜欢得很。所以才把他从北京带到青华来上学,守在自己身边。说来唐可欣也争气,不仅人长得帅,成绩还很好。要知道到省委书记的公子这一层次的官后代里面,成绩好的很少,大多数学习上都是走过场。所以唐书记对自己这个幺儿满意极了,别的恭维话他不喜欢听,但只要是称赞这个幺儿的,唐书记必定眉开眼笑。
不过公务繁忙,仕途芜杂,唐书记对这个幺儿其实管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让他自然生长。唐书记这个人奉行绿色主义,不赞成过分干预孩子,所以唐可欣也是一天到晚敞开笼头的马一样疯玩疯闹。唐可欣在学校里面成了同志名人的事,唐书记一无所知。学校里面的老师也不敢在省委书记面前多嘴多舌,万一说错了话,自己在教育系统里还混不混?
唐可欣是一个很有胆气的人,他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就好像自他13岁察觉到自己喜欢男孩子后,他就一点没有约束自己的向同志这个方向发展。直到有一次在学校他偶遇李子轩,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多帅啊,多青春洋溢啊,多活泼可爱啊。所以他下决心要把李子轩给追到手!哪知道李子轩也十分上道,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自己是同志,但也算半公开,半出柜了。两个人就这么天天腻在一起,天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李子轩刚要出家门。李副市长突然叫住他:“嗯,那个,我说。你和唐可欣是好朋友?”李子轩疑惑的点点头。李副市长接着说:“是好朋友就把关系保持住,现在要找个知心朋友不容易咧。”李子轩大喜过望,一把搂住李副市长:“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李子轩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听几个同学在议论,学校的同志协会即将成立,首任会长就是同志名人唐可欣。同学神神秘秘的说:“刚报给学校要成立同志协会的时候,校长拍了桌子。”然而唐可欣去和校长谈了一次话,校长的口风立马就变了,什么“人类文明”,什么“人文关怀”,什么“天赋人权。”同学说:“这不就等于变相同意成立同志协会了吗,还是唐可欣厉害!”
学校同志协会成立的那天,唐可欣和李子轩站在演讲台上:“同学们,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今天就正式成立了!不仅同志可以加入,不是同志的腐女御姐,猛男帅仔都可以加入!”本以为会应者寥寥,那知道现场就加入了几个女生。一个女生还捧了一束花献给唐可欣和李子轩:“祝福你们,你们俩是我们学校最幸福最亮眼的IP”全场掌声雷动,有的小女生还哭了起来。
几个学校的老师站在远处一边观看,一边摇头,不住的说:“世风不古,简直是乱搞!”一个男老师急冲冲跑过来,一把把李子轩拉下来:“简直不要脸,你们给我下来!”其实,站在最中间的是唐可欣,但男老师不敢拉他,所以就拉了李子轩。唐可欣跑过来,扯住李子轩袖子说:“秦老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学校的同志协会成立是校长同意的,怎么,你有意见?”
秦老师脸都胀红了:“我在学校一天,我就不准你们做这些不要脸的事!”唐可欣不依不饶:“我们怎么不要脸了,我们偷了还是抢了?您看看这个。”一个胖女生拿出一张招贴画,上面是国外同志游行的图片。“您仔细看看,国外的同志都是自由的,我们也要自由!”唐可欣据理力争。
眼看两人就要闹僵,跑过来几个女老师,把秦老师拉开:“秦老师,现在年轻人的事,您不懂!现在就兴这个,不违法!”秦老师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校长似乎站在那边,才没有再说话,嘟嘟囔囔的走开了。青华中学同志协会成立的事,成了整个教育系统最轰动的新闻。意见很杂乱,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赞成的说:“国外早就这样了。”反对的说:“简直是给父母丢脸!”还有中间一派的说法又是另一回事:“你们知道吗,这次青华高中同志协会是省委唐书记的儿子成立的!”听到的人就不敢说话了,似乎觉得这里面水很深。
唐书记到底不是个傻子,唐可欣的事还是传到他耳朵里。唐书记大发雷霆,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同志,还是个同志名人!自己的老脸都被他丢尽了!唐书记压低声音对唐可欣说:“明天你就回北京去,你尽给我捅娄子!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个同志家长!他妈的老子一辈子正派,怎么就成了同志家长了! ”唐可欣说:“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回去。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学校同志协会成立,路透社和美国之音都来采访了!”
唐书记一惊:“有宣传部门的陪同吗?中宣部同意的?”“没有,我自己联系的。”唐书记一个巴掌扇过去:“你是要我垮台你才高兴啊!”当天晚上,外媒就报道了中国青华中学成立同志协会一事,说这是中国文明进步的新指标。报道还专门指出,青华同志协会的首任会长是省委书记之子。
第二天,唐书记的电话就打爆了,一会儿是中宣部,一会儿是教育部,一会儿是公安部,甚至连中纪委都打电话来问这件事。唐书记绞尽脑汁,好话说了一堆,才算支吾过去。唐书记心想,明天就算是派两个公安架,也得把唐可欣给架回北京去!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突然一个内线电话打进来。唐书记一看,是老领导啊。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老领导的声音:“唐天文,你动作够快啊。说,谁给你吹的风。”唐书记一脸懵:“老领导,请您明示,明示。”老领导哈哈一笑:“唐天文,你少在我面前装。中央决定民主化改革的事,现在只有政治局内部知道,你怎么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李枫给你透的风?唐天文,你做的好!就是要这样!我们正想搞几个民主化的范例,想不到你倒先行一步了。从文化上来突破是个好办法啊,阻力小,比动人的官位子,钱袋子好多了…”挂断电话啊,唐书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副市长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中央,省委对青华同志协会成立的态度,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坊间传说,有老领导拍了桌子,说是现在的年轻一辈乱搞!简直不像话。李副市长听到也觉得多半是这样,晚上回家他对李子轩说:“以后你可以和唐可欣来往,但同志协会的事,你不要参与,这个事太敏感。”李子轩说:“可是唐可欣明天还要我和他一起接待日本共同社呢!”
“共同社?”李副市长问:“有省委宣传部的陪同吗?”李子轩神秘的说:“爸爸,唐可欣给我说了,是省委宣传部联系的共同社。”“是吗?”李副市长眼睛一转:“这样,明天你还是去同志协会,最好再和唐可欣他们在同志协会的那个招牌下面一起合个影。听我的,没错!”
李副市长当然也是消息灵通人士,中央的动向他岂止略知一二。这一次他也要赶上民主改革的春风,好好沐浴一把春光。共同社来采访的那天,学校里花团锦簇,鲜衣怒马。同学们就像过节一样,等着外媒的到来。李慧宇早早拿着相机,等在同志协会门口,他奉命要把这光彩的一刻好好拍下来。甚至连李慕嘉都来了,据说是代表青华大学来祝贺,乌泱泱一堆人,分不清谁是谁。
共同社的记者一到同志协会门口就架起长枪短炮,啪啪啪拍个不停。翻译不住的问:“唐可欣呢?李子轩呢?怎么还没来?”就在众人找他们俩的时候。学校大门口走过来两个英俊少年,一个穿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1,另一个的体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0。两个人像两棵树一样,矗立在朝阳升起的学校东大门。所有人都看呆了,半饷,掌声雷动。据说,李慕嘉回青华大学的时候,是拿着一本《青华大学同志协会成立安排》走的。
2023年9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9/21 12:23
标签: 废井
我觉得最近的成都很黑很黑。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是有太阳的,但这个太阳很怪异。它放出的光不是七彩斑斓的明媚光线,而是一团团幽光,照在地面上影影绰绰,鬼鬼祟祟,看着很怕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out了,为什么别人都安之若素,我却焦虑难安。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或者是别人已经悄悄得到某种启示,而我却还被蒙在鼓里。我觉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已经进入黑世,但这个话却不能说,不能讲。一说,一讲就是坏了祥瑞,要被群起而攻之的。我有点想哭,但摸摸索索半天,到底没有滴下泪来,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
有一天晚上,我拨通110。我说我在网上看见很多奇怪的帖子,这些帖子我觉得有问题,我要向你们举报!我真的看见了这些奇怪的帖子,我觉得它们的内容离经叛道,荒诞不经,甚至于说不定有点反动。接线小姐似乎对我反映的内容毫不感兴趣,她问:“你在哪里?”我一愣,我反映网络帖子的事情,她问我在哪里做什么?我说:“我在哪里有关系吗?”
接线小姐说:“你说出你的具体位置,我们要报给派出所!”我再次惊住了。报给派出所做什么,网络内容的审核也不归派出所管啊。我说:“小姐,你有没有搞错,派出所也不管这个事啊!”小姐发怒了,她对我的质疑感到气愤。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一个劲的说:“街道位置!街道位置!”接线小姐就像一个哭闹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一样,不断重复这两句话,甚至于有点疯魔的感觉。
我吓得赶快挂掉电话,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她疯了。10分钟后,派出所的电话打过来:“是不是你报警,有什么事?”我说:“我反映网络上有些内容有争议,但我觉得不应该归派出所管。”派出所说:“对啊,这个我们也管不到啊,你向文化局投诉吧!”挂断电话,我觉得很荒谬。我甚至怀疑那位接线小姐如果有权力的话,她会对我发起人肉搜索。我打了一次110,结果自己几乎成了贼,很好,这个世道很好。
昨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写作,突然楼下传来一个什么物件倒地的声音。我站到窗口一望,原来是小区里一辆汽车倒车的时候,把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婆婆挂倒了。这个老婆婆我认识,是小区牛保安的妈妈。牛保安是农村进城的打工仔,常年在小区做保安,他妈妈跟着他来到城里,两母子就住在我家楼下的出租屋。
看见汽车把自己妈妈挂倒,牛保安马上跑过来:“我那么远就一直在叫你,你怎么还是把人撞到了!”一辆黑色小汽车上下来一个女司机,一个劲的道歉。牛保安搬过来一把凳子,让老婆婆坐。女司机就在一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站着。我在窗口正好看见这一幕,我立即下楼来到老婆婆被挂倒的位置。
我对牛保安说:“报120了吗?老婆婆有没有事?”牛保安讪讪的说:“打了电话了,120和警察马上就来。”我看见老婆婆坐在凳子上,并没有流血,意识也是清醒的,似乎撞得并不重。老婆婆看有人来了,挣扎着想站起来。我马上扶住老婆婆:“您别动,您就坐着休息,等会接您到医院照个片子。”我转头对牛保安说:“有点小的皮外伤没什么事,但如果骨头断了就麻烦了,老年人骨头脆,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牛保安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焦急的等着120救护车。
正说着话,120救护车就来了,我立即跑过去对120招手:“这边!这边!”救护车缓缓开进小区,一同进来的还有两个警察。救护车上下来两个护士,推过来一副担架,牛保安和护士合力把老婆婆抬上担架。老婆婆说:“腿痛!腿不能伸直。”护士说:“那就蜷起来。对,就这样,直接送医院。”
“等等!”两个中年男警察走过来:“怎么回事,先做个记录再走。”本已上了救护车的牛保安和女司机又都下了车,接受警察的询问。其中一个警察说:“只能我们来处理了,事故大队的一般不会进小区。”说完就把牛保安和女司机的身份证,电话都记下来。
救护车开动,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准备一起去医院。突然警察说:“身份证带没有?到医院要身份证的。”另一个警察说:“先去,等会儿回来拿也一样。”我一听这不折腾人吗。我马上说:“他家就在这里,现在就把身份证带上啊, 还回来拿什么。”
牛保安听我说得有道理,跳下车,回家拿身份证,其实他家就在离救护车10多米的地方。拿上身份证,牛保安和女司机再次上车,眼看救护车就要开动。突然又骑进来一辆警摩,一个高个子警察径直过来。他使劲拍救护车车窗说:“肇事者下来做个笔录。”于是,女司机再次下车接受询问,而最开始的两个警察已经不见踪影。
救护车开走,高个子警察开始登记女司机的信息。可刚才不是才登记过吗?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号,高个子警察说:“现在等吧,等事故大队来处理。”说完,不再理睬女司机。高个子警察猛的转头问我:“小区里面有没有小卖部?”“小卖部?没有,不过出小区大门旁边就是舞东风。”高个子警察兴冲冲的走出去,不一会喝着一瓶脉动潇洒的走回来。
喝着脉动,高个子警察倚在警摩上,东瞧西望,又像在望风,又像在看守着女司机。女司机则一直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焦虑的原地转圈。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站在一旁从下午3点半一直等到下午4点半,事故大队的民警一直没有来。高个子警察用警讯台问:“这次是谁来啊?”一个声音回答:“周哥!周哥!”可这位周哥始终没有出现。
我转头问高个子警察:“警官同志,怎么还要等,你们都做了两次登记记录了。”高个子警察一脸讪笑着说:“这是程序,知道吗?程序。”我说:“应该要肇事司机马上赶到医院去啊”高个子警察满不在乎的说:“放心,误不了。”
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么小一件交通擦挂,处理起来怎么这么麻烦。来了两波警察了不说,还要等事故大队,而事故大队却迟迟不出场。等到4点半,肚子也饿了,我回家去吃晚饭。简单的吃过晚饭,我再次回到事故现场。高个子警察已经一骑绝尘的离开。换了另外两个警察在盘问女司机,这两位应该就是事故大队的。
我看见警察给女司机一个小盒子,要女司机吐唾沫,这是测试是否酒驾。然后和前面两次一样,登记完姓名电话身份证。警察说:“好了,你可以走了。”女司机问:“要扣车吗?”警察说:“不用。”女司机一个转弯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回家了,还是去医院了。这件交通肇事案算是初步处理结束。
从报警到最终女司机离开,前后至少用了2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其中有1个多小时都在等事故大队,而在所谓的事故大队来之前,已经来了两波警察。这个效率简直低得惊人。我记得新闻里说小的交通事故不是有快处机制吗?很简单很快速的就可以把事故现场清障,拆除,人员离场。这么一个发生在小区内部的微小擦挂案怎么处理起来就这么复杂?如果老婆婆确实受伤严重,这么拖拉低效的出警处理方式,会不会对受害者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记得十年前,有一次我看见110巡警处理警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个男子在买泡菜的时候和摊主发生纠纷。男子坚持说摊主少找自己1块钱,摊主则说找零是够的,男子无理取闹。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旁边围了一大堆围观者。年轻的110巡警到现场问清楚情况后,直接说:“这样,这1块钱我出了。”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块钱给男子。
男子当然不好意思要警察的钱,讪笑一下,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说着,转身离开,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蛮好。摊主的围也被解,不住的对巡警说:“谢谢啊,警官。你的钱,我们怎么能要。”这件围了很多人看的纠纷,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处理结束,当事双方都满意。我想这种出警方式是好的,是受人民群众欢迎的,而发生在我们小区里的这件交通肇事案的处理却让人堵心,让人迷惑。
我再次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明媚。是啊,今天还是个艳阳天,但我的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我想如果我像三眼神童那样有第三只眼的话,也许我会看见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天是黑的,云是乌的,雨是黏的,风像刀一样,太阳出来的时候,戴着一副三星堆出土的怪异面具。我没有第三只眼,但我确实看到了这个隐藏起来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或许更接近黑世的真相。
什么时候,我们能迎来一个真正懒阳和风轻歌曼舞的悠闲下午呢?我想我在等待,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我觉得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黑到极点,曙光也就来临了。世界上的事,逃不出轮回二字。黑夜过后是白天,山阴后面是阳谷,大海的尽头一定会有一座金银岛。所谓的人间,不可能永世暗淡。破晓时分金光万道的时候,我们再举杯相庆吧!
2023年9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9/22 19:11
标签: 暗夜微灯
昨天路过我家附近街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很生气的事。我走在人行道上,突然一辆电瓶车径直冲向路边的隔离栏杆。隔离栏杆马上被装了个窝,而电瓶车司机也受了伤,一只手鲜血直流。我马上跑过去,问:“有没有受伤?”我看见电瓶车司机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看穿着就知道是农村进城做粗活的农民工。
电瓶车司机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鲜血直流的那只手,表情木然,似乎不知道疼一样。后面又骑上来一辆电瓶车,他们是一起干活的工友。我急得喊了起来:“快打120啊,你看他的手!”工友和电瓶车司机一样神情淡漠,似乎对这一类小伤小痛毫不在意。
我这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受伤的电瓶车司机,一身破旧的工服,面相苍老,不仅脖子上长了个瘤子,受伤的那只手也比一般人的手大得多,是一只畸形手。这还是个勤奋劳动,自力更生的残疾人呢!工友拿出手机打通120,半天说不清楚具体位置。我一把抢过工友的手机,把具体地址报给120。
120的女接线员问我:“他哪里受伤?”我说:“手!手!”她又问:“车牌是多少?”“电瓶车,没有车牌的。”“你是谁?”我几乎大叫起来:“我是过路的群众,帮忙的!”“把你的电话留下!”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说:“联系电话就是这个电话,你问我的电话做什么?你们快派车来哟!”
女接线员听见我的声音高亢起来,竟然一把把电话挂断,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工友问我:“怎么说?”我说:“不知道啊,120应该会来吧?”这个时候,我几乎想骂娘。受伤的电瓶车司机手上还在流血,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迹。我不敢确定120救护车会不会来,那位女接线员,打破了我对人类良知的底线认知。
这个时候,又骑过来一个工友。我说:“这样,这里离新华医院不远,你们一个搭伤员去医院,另一个留在这里守车。”受伤的电瓶车司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其他两位工友同意我的安排。正在这个时候,120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是工友接的,他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在我的催促下,工友才搭着受伤的司机往新华医院驶去,另一个工友就留在原地守他们的电瓶车。
看着受伤的工友的被载着去医院了,我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120接线员,一个女人竟然如此粗暴,如此冷漠。她不关心伤者的伤势,也不关心120救护车是否能及时准确的到达出事地点,反而和我纠缠电话的问题。好像不问清楚我的电话,120就不能发车,伤者就应该继续流血继续受痛苦。更恶劣的是,在事情没有明确前,她竟然主动挂断电话。如果因为她的拒绝,而让伤者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甚至出现生命危险,这又该怎么说?
我几乎开始怀疑这个120接线员是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或者是110接线员转业的?即使是110的工作人员,也应该以伤者为重,纠缠着要一个帮忙路人的电话号码做什么呢?我觉得我已经理解不了这个世界,我确实是out了。在我的印象中120医护人员就应该是白衣天使,就应该是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对从医者的认知,但现实显然和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在我的印象中,有不少不好的,甚至是很恶心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像一坨狗屎一样,盘踞在我的脑海深处,偶尔跳将出来,使我怀疑人生。我记得我第二次进精神病院之前,那个晚上,我刚刚喝下一杯加了“毒药”的水。我慌急了,马上给110打电话。还是一个接线小姐接的电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位110小姐语气里的嘲笑。她其实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遭遇了什么,甚至于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打110,她一清二楚。然后在我像个大白痴一样,把电话打到她那里去的时候,她强忍住笑,敷衍我这个傻缺。
我记得当电话那头传来小姐含有明显讥讽语气的“柔声蜜语”的时候,我真的在怀疑人生。挂断电话,我知道110来或者不来,结果都一样。我心里一横,走下楼去,正好遇见一辆110警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脸笑容的警察,他看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也吃了一惊。然后默默站在一边,不发一语。这些警务人员的木讷反应,让我想起了逮捕齐奥塞斯库。可我不是齐奥塞斯库,我也不在罗马尼亚,我在红彤彤的社会主义中国!
我觉得权力这个东西很可怕,只要有一点点权力,他或者她马上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怕120接线员,110接线员是不是真的属于权力阶层,我深表怀疑,但他们的官威,气场绝对是杠杠的。我活到40岁,深深感觉到在中国最不好接触的人就是有权力的人。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权力,哪怕是根本不算权力的权力,只要被一个人或者一个集团得到了,他们就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看人的眼睛里面都藏着一条鞭子。
还有一次,我去医院做检查。照ct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她像摆弄一只大麻袋一样摆弄着我的身体。女医生不时说几句我根本听不懂的医学术语,然后在她冰冷的一句:“好了!”之后,我获得特赦,站起身来。这位女医生自始至终面若冰霜,目光空洞,她说话的语气就算是在大伏天也让人感到寒冷。我觉得这位女医生也是有权力的人,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她就掌握了一把权柄。我们惹不起,我们只能躲。
我想起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一次我给机场打电话确认回国航班的事。那个时候我刚去韩国,韩语说不了几句,于是我大着胆子打机场的英语服务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20多岁的韩国女接线员,她一直在笑,但她不是在嘲笑我蹩脚的英语,而是用善意的笑声鼓励我把英语说清楚。最终,可能是我的英语确实太槽糕,我始终没有搞明白我想咨询的事。但韩国小姐一点没有生气,她的态度一直是柔和的,和善的。这种柔和,和善发自内心,这是她的常态,绝对不是临时装出来的假象。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还觉得这位韩国小姐怎么这么好。
要是我在中国打英语热线,而英语又如此糟糕,天知道我会遇到一个怎么样的小姐,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同样是亚洲的近邻,我们和韩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觉得中国现在处于一种很危险的临界点,和平盛世和大乱世可能就只相隔一日。但我不敢完全确认我的感觉,因为我见到的所有人都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几千年的历史把中国人训练得处变不惊,甚至是麻木不仁。不到外面去看看,你真的感觉不到这种麻木,因为你也被温水煮青蛙般的同化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和外国人本质上并没有不同,但我们确实被我们辉煌的历史历练得过于枯乏,从而失去了很多爱和感动。我们变成了为了生存而生存的被蒙上眼睛的驴,每天千篇一律的拉磨。忘记了圣诞节的晚上,还要给孩子们挂在床头的袜子里塞一盒巧克力。巧克力并不昂贵,但配上圣诞老人的童话,这一年的冬天又安详又甜蜜。人生,是不是还得有爱的浪漫呢?
伦敦威斯敏斯特大街上下起了雨,但雨中有一盏固执的路灯,就这么亮着,把雨中的街道照得影影绰绰。我也看到太湖的一条小渔船里,渔翁在风雨中挂出一盏渔灯。渔灯在风雨中飘摇,把小渔船的影子倒映在明晃晃的湖面上,好像一座烟雨中的蜃楼。
我想,灯在哪里都一样,灯都是可爱的东西。那么,我们把我们的渔灯送给伦敦,伦敦把她的皇室路灯送给我们,两盏灯交相辉映。这个冷雨夜,一定平安,一定光彩,一定浪漫得无以复加。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9/23 12:42
标签: 新冠肺炎流行季
大概在新冠肺炎流行的前一年,我就在天涯论坛上看到一篇奇怪的帖子。这个帖子说,很快世界范围的瘟疫就要来了。我看到笑一笑,不以为然。那个时候天涯经济论坛又被称为崩溃论坛,存在很多这样危言耸听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作者的一厢情愿,他们预测的灾难其实并不会真正发生。但这次是我看走了眼,新冠肺炎真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戴口罩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季或者是雾霾的影响,几天后才模糊听说是什么病毒。是什么病毒呢?似乎又有点语焉不详。官方最开始的态度很暧昧,所以让普通老百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武汉军运会结束后,一切似乎公开化了。
军运会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忽然在网上听说一个叫李文亮的医生。李文亮是武汉的一个眼科医生,他是全国第一个公开透露新冠肺炎病毒的人。据说李文亮在所有人都一头懵的时候,率先在班级QQ群里发文:“某种肺炎病毒来了!大家注意防范!”这条小道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警方也注意到这则“谣言”,据说还打算拒捕李文亮,并对其发了训诫书。可是事情还没结束,李文亮医生自己其实正是一个新冠肺炎感染者。在被送进icu抢救无效后,李文亮溘然长逝。全国的媒体一下就轰动了,一种神秘的肺炎病毒正在武汉流行,并迅速向全国扩展。
成都当时一切平静,市面上除了偶有戴口罩的人,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我在网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武汉病毒报道后,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成都不是疫区,成都很安全。哪知道几天后,形势升级,武汉封城!我第一次听到封城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措施,是类似于汽车限号,戒严,还是宵禁?
最开始网上对封城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连湖北省长都表示,他理解的封城就是交通管制。可是不久传来的消息就很吓人,所谓封城是指所有人待在家里一步不准外出,所有的配给全靠志愿者运输。由于封禁了整座城市的市民活动,这相当于把五省通衢大武汉活活变成了一座“死城”。
这种程度的封城把我吓得够呛。我看见过一些描写中世纪欧洲黑死病流行的记录,就算是在黑死病肆虐的时代,封城也只是把一座城池和外界隔开,并没有要求每一个城里的人都足不出户。什么病毒比黑死病还厉害?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我暗暗踟蹰。
当时的消息非常少,成都鸦雀无声,武汉那边也是鲜有声迹。我只知道武汉被无限期的封城了,但具体武汉市内是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我在网络上,天涯论坛上搜寻武汉的消息,一无所获。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夹子,夹住了嘴巴,谁也不说话了。
慢慢的,我才从微博上看到一点武汉的消息,但都很让人揪心。有一个女人亲人生病,但出不了家门,所以她在阳台上拿一个大洗脸盆,使劲的敲,最终引起了志愿者的注意。
还有消息说某领导来武汉视察,全小区的住户都站在窗户口大喊:“假的,假的!”领导一脸不悦,当即指示:“站在窗户口说话也是病毒传播的一种方式!”后来才知道,住户喊的是志愿者汇报的采取了积极妥善的生活保障措施全是假的。
全国的捐款捐物纷纷汇集到武汉,连四川都捐了满满几大卡车儿菜。听说湖北人民拿到儿菜很忧心,因为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吃。医学界的大咖连篇累牍的在报纸上电视上科普新冠肺炎,要求所有人都戴口罩。
那几天,我还照常去街上闲逛,连口罩都没戴。刚开始还行,你不带口罩别人觉得你不要自己的命。后来不可以了,你不戴口罩别人会觉得你在害他们的命。所以,后来我一出门也只得把口罩戴上。
武汉那边据说街道上空无一人,连一只蚂蚁都看不见。湖北的书记,省长双双调离,防控措施达到一种令人恐怖的严厉程度。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一篇据说是一个被封控起来的武汉人的帖子,她说她家没有吃的了,翻来翻去只找到几根胡萝卜,而自己家的大门早就被封死。
这样的信息即使在天涯论坛上,也不常见。似乎有一层厚厚的厚壁障,把信息给阻断了。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全国,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的的武汉被“停城”了,但互联网上,媒体上却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成都的管控措施也变得严厉起来,小区物管天天守在门口,不戴口罩不许出入。一些新冠名人纷纷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比如李兰娟,钟南山。据说这些流行病学专家左右着国家的新冠防控政策,这让我想起汶川大地震时候的各个地震专家,他们吸引了我们大量的关注。
后来开新冠肺炎表彰大会的时候(表彰大会?),李兰娟,钟南山都获了奖。说法是他们抗击了病魔的肆虐,是人民的大功臣。据说还有地方上给钟南山塑了像,塑像揭幕那天,媒体云集。只是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给活人塑像,不吉利的,中国人恐怕真的是被新冠肺炎吓得失去了常识。
网上渐渐开始出现阴谋论,有的说是美国运动员来武汉参加军运会把病毒带进来的,有的说根本就是美国特工混到体育代表队里散播的病毒。而国外似乎是另一种说法,国外有媒体暗示,是中国的某个病毒实验室泄漏的病毒,在外媒的报道中,这个恐怖的病毒实验室几乎就相当于日本的731部队。国外开始把新冠肺炎称为武汉病毒,中国则坚决反对这种叫法,在网上谁敢提“武汉病毒”几个字,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一个叫方方的女作家走入大众的视野。方方是湖北作家协会主席,著名小说家。在新冠肺炎流行前,我就拜读过她的大作。方方是一个被封控在武汉的湖北人,而且还是一个会写作的湖北人。方方写了一本《武汉日记》,详细的记录下她眼中的新冠肺炎魔爪下的武汉。
这本书在网上引起巨大的争议,有的说方方是吃狗粮的卖国者,有的说方方是有风骨的良心文人。各方评论,莫衷一是。《武汉日记》最具争议的一个桥段是,书里描写在社区办公室看见散落一地的无数个无主手机。这段描写被认为是方方丑化中国,丑化中国人的野心大暴露。有的网友说:“今后我在路上遇见这个鬼婆娘,一定上去扇她一耳光。”又有的说:“方方肯定要得奖,不信你们等着看。”后来,《武汉日记》还真得了个国外的什么奖,网友料事如神。
然而网友自始至终没有在街上遇见过方方,原因据说是因为方方是正厅级干部,所以在武汉东湖边有一套大别墅。平时她就窝在别墅里写作,轻易不出门的。可是后来又传出消息,方方出门了。不仅出门,还在全国各地转了一圈,推销她的《武汉日记》。这让左派网友很绝望,因为这位著名作家似乎有点得寸进尺,屡战屡胜。
武汉封城一个月之后(吓!这一个月武汉人怎么熬过来的)管控放松,武汉人可以出门了。而成都呢,还这么不温不火的,虽然进出小区必须戴口罩,但似乎也就不过如此。一天中午,我和妈妈刚吃完午饭,正坐在客厅里消食。突然姨妈的电话打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成都今晚也要封城了,你们还不快去买点东西!”我一刷手机,连官方的新闻都出来了:下午4点全城封城,不准出小区。
我和妈妈马上急奔菜市,准备抢购点物资。菜市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得到消息的成都人把菜摊里最后一根胡萝卜都买走了。我和妈妈幸运得在相熟的肉铺老板那里买到几斤排骨,妈妈把排骨塞进背包里:“再买!”于是,又幸运的买到几斤土豆和几棵白菜和洋葱。回来的路上路过金甲虫化妆品店,还顺带买了两块香皂,洗澡能少得了它吗?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封城时间,我和妈妈都不能再出小区大门,每天只能在小区里面胡乱逛逛。早上起床,我喜欢浏览豆瓣里的旅游群组,看别人讲又去了哪里啊,哪里怎么怎么好玩啊,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别人在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自己却被关在这小小的住宅小区里,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好在,这次封控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解封了,我们的生活恢复正常。
解封的当天早上,我正躺在床上逛京东,突然听见外面的高音喇叭喊:“今天开始可以出小区啦!”我一阵激动,手一抖就买了一个漂亮相册,我要把以前的旧照片都归拢到相册里去。
生活恢复正常,我又可以上午出门逛街,下午也出门逛街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出现了核酸检测这个东西。所谓核酸检测就是用一根棉签伸到你的舌苔根部,擦拭一下,然后拿去做检验,看你感染新冠病毒没有,也就是所谓的“咽拭子”。
最开始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懒得去,我又不上班的人,天天在家,做什么检测啊。可有一天晚上,小区里面的流动大喇叭又开始喊了起来:“全体小区居民马上出门去做核酸!”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0多过,天黑得深沉。没奈何,我们一家从家里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做核酸检测。哪知道那天晚上不止我们一个小区,是整个成都全市核酸检测。做核酸的人排成了一条看不到头的长龙,我们从小区门口的检测点,一直往龙尾走去。在转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才排上队。而“龙尾”和“龙头”之间已经隔了好多条街。
我看见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步履蹒跚的老年人,不发一语的中年人纷纷从黑暗中的各个城市角落涌出来。这些人我白天怎么全没见过?只有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我才能和他们打个照面,否则真的是一辈子见不到的邻居了。有的老年人干脆带一把椅子出来,边排队边坐着休息。妈妈也一个劲的说:“我该带个水杯的,等这么久,不喝水吗?”
终于排到核酸监测点,我看见一个中年女士把一个老婆婆搀扶过来:“她这么大年纪,排不了队了。你们能不能照顾下?”工作人员说:“可以,可以。”其实,我心里直嘀咕,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一般是不会出家门的,她还需要做核酸吗?做完核酸检测回到家,已经深夜12点,我累倒在床上,囫囵一觉。
从此,做核酸成了每天的必修课,有的人是一个星期做一次,有的甚至每天都要做一次。为什么一个星期做一次呢?这又不得不说到新冠肺炎流行季的另一大“神器”健康码。
什么是健康码?其实就是手机上的一种信息认证。通过扫描这个健康码不仅知道你有没有感染新冠病毒,还可以知道你的具体信息。当时的说法是,如果一个星期以上没有做核酸检测,健康码就会变成黄色,或者红色(正常应该是绿色)。
健康码是出入公共场合的必备条件,要进公园,医院,商场,甚至是菜市,小区,先得把健康码亮出来。只有绿色的健康码才能进出,黄色的回去,红色的就要当场隔离了。为了保持我的健康码的“健康”,我也只有算着日子一个星期做一次核酸。可后来,事情又有了变化,有一段时间我开始天天做核酸,因为据说不做的话健康码随时会变黄变红。从此,做核酸检测成了我每天生活中一件必不可少的事。
在第一次封小区过后,我们很快迎来了第二次封城。一天傍晚,我和妈妈出小区去散步,突然看见小区门口在安装铁门板。保安说:“今晚7点准时封小区,任何人不准进出!”我和妈妈都吓一跳,然后急匆匆的在街上溜达一圈,马上回家。这一次,一封小区就封了10多天。小区的前后门都用铁门板牢牢封住,让我想起被关在巴士底狱的铁面人。
在小区里做核酸检测的时候,社区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个人发一张公告,是公安局的公告。劝告我们配合封城,配合做核酸,隐隐有威慑之意。小区里的大爷悄悄说:“有的小区开始闹了,就我们对面那个小区,昨天就有人鼓捣(执意)要出去,警察都来了好多。”
我抬起头越过铁门板,朝对面看去,果然看见对面小区门口停了一辆警车。我觉得内心有一种隐隐的躁动感,似乎自己也愿意发生点什么改变。但我的小心思很快被敏锐的暴力机关觉察,当天我们小区门口就来了很多穿警服的守卫,我们小区被封得更严实了。
封城最初,我们家还有点存粮存菜,后来我就开始在网上打主意。我下载了一个叮咚买菜的APP,在网上下单,快递员可以直接把粮菜送到小区门口。那天晚上,我下载叮咚买菜后,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自己有救了。
第二天早上5点过,我就起床下单买菜。哪知道,我心急,还有比我更心急的。早上5点过,叮咚超市里的蔬菜就几乎卖空了,只剩了点豆芽,豆腐,黄花菜什么的。后来我才听说,我们这个区的居民,都陷入到菜荒当中,有的居民凌晨4点就上网抢菜,想想令人唏嘘。
再后来,我学聪明了,掐准时间在叮咚买菜信息更新的一瞬间去抢菜,往往所获颇丰。我可以买到新鲜的芹菜,莴笋,甚至还有冷冻肉。可不爽的是菜价大涨,叮咚买菜上面的价格一天一个样。有一次我买了一大口袋菜,花了400元!天啦,我买的是蔬菜吗?我买的是皇家农场的御贡品吧?
这一次封城,出了很多新政策,比如用出门证,一家可以每隔一天出去一个人采购,但必须在两小时之内回来。我会用这个珍稀的机会到空旷的市内街道上去转悠一圈,呼吸点新鲜空气。有一次,我用出门证出了小区,直接打一辆出租车:“去华西医院!”
出租车风驰电掣的把我带到华西医院,我在医院门口花高价买了一袋苹果。我提着苹果来到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对守门的保安说:“我要去看一个病人。”保安说:“你打个电话吧。”于是,我在一本电话薄上查到住院部8楼的电话。电话打通:“喂,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60多岁的女病人?”
“60多岁的女病人?你做什么的?”“我是她家属,我想来看看她!”“不行!疫情其间,一律不探视。我们现在是封闭管理。”挂断电话,我落寞的提着苹果又打车回家。回到家一看,还在两小时之内,一点不违规。
小区封闭当中,但核酸检测依然天天做。每天上午,医疗人员就到小区内来摆摊,然后所有居民排队做核酸。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晚上10点过了,我们一家三口还在排队做核酸。那天网络特别慢,队伍移动的速度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到11点钟,我们前面还排着长队。妈妈说:“不做了!不做了!这个速度怎么轮得到我们,明天再来!”趁着夜黑人稀,我们三口人又悄悄潜回家。据说那天晚上的核酸检测做到了凌晨2点钟,幸好第二天安排了补做,我们不算违规。
熬过漫长的10多天后,小区终于解封。可就在我以为我终于解放了的时候,“厄运”袭来。一天傍晚,我照常打开手机微信里的健康码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健康码竟然变成了黄色!天啦,我成了疑似新冠肺炎感染者。我赶快跑去做核酸,到了才知道,黄码必须去指定的医院做,普通核酸检测点做不了。于是,我赶在天黑尽前,又马不停蹄的坐车到二医院的核酸检测点。
到现场一看,乌泱泱排了无数的人。我从二医院大门口开始往队伍的最后面找去,走啊,走啊,转过一条街,又拐过一条巷,再绕过一道弯,还没有看见队伍的末尾。我灰心起来,明天再来吧?这么长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排到我啊?刚想走,恍惚听见一个排队的大叔说:“白天人更多!”
我狠狠心,来都来了,排!好不容易找到队伍末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绕着一个街区转了一大圈。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有几盏间或的路灯,发出微微的光亮。走过路灯,就没有光了,再次陷入黑暗中。排队的人群像暗夜中的精灵一样无怨无尤的默默移动着,仿佛准备过奈何桥的亡灵一般,神神秘秘,鬼鬼祟祟。 街道旁有几间亮着灯的小杂货店,好像日剧中的深夜食堂。我并不饥饿,但看见亮着光的店铺,我有一种感动,好像我们还没有被神抛弃,我们还能看见希望。
做完核酸,回家已经10点。路过巷口的时候,我看见一架买蛋烘糕的小推车,小推车的玻璃橱窗上面吊着一盏连着电线的黄色灯泡。蛋烘糕就乖乖的卧在模具里,等候着食客的光临。灯泡发出的橘黄色光线打在黄澄澄的蛋烘糕背上,看着好像黄昏时的落日余晖,虽然已经向晚,但到底不肯归去,还要发出最后一缕光,照亮人间。
昨天在小区门口,我好像又看见核酸检测点了,定晴一看,哪有!是几家卖烤肠的摊贩。过尽千帆皆不是,黄花已留昨日。我希望新冠肺炎就此和我们永别,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正在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看见电视新闻里播出:“杭州亚运会今晚开幕!”难道?好吧,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的落叶满园。
2023年9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9:50
标签: 小鬼子(外一篇)
昨天晚上看杭州亚运会的开幕式,看完已经睡意昏沉,所以今天才补写日记。最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不仅眼睛花了,腿哆哆嗦嗦,前列腺肥大,小便有问题,精神头也大不如以往,一到晚上就想睡觉,再也熬不了夜。我觉得自己才40岁出头,怎么就衰老得这么厉害,想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刑不是白受的,到底被报复了。
我未老先衰,青春付与虚无,到头来一无所有,无依无靠,成为一个孤家寡人。我的冤屈向谁诉说?我的悲哀向谁流露?我只能自己低下头,长叹一声,人啊,挣不过命呢!
最悲哀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受这样的罪,这样的刑我都说不出原因。就好像被剐的太平天国小匪,连自己的爸爸到底是石达开还是洪秀全都分不清楚。这人间的惨剧怎么就这么的代代相传,传到现代,落到我的头上,变成一朵曼陀罗花,空明幽幻。
你们到底是进步了,你们不再用刀,也不再用绳索,你们自有办法。要剐一个小孩子,办法还是很多的,即使没有办法也可以请教魔鬼,魔鬼随便一个指点,你们就受用无穷。而这个可怜的小孩子只有自认倒霉,恨妈妈为什么把自己生出来。
昨天我看亚运会的开幕式,我觉得比成都大运会的开幕式办得好,有江南水乡的韵味,相比之下,成都大运会开幕式更像是个少数民族的大派对,不登大雅之堂。最激动人心的一刹那,是火炬点火的时候,竟然是由一个真人和一个数据人共同点火。那个数据人是谁?不会就是我吧?所以我受了最重的刑罚,换来的是永生永世的隐匿。隐匿在莫名的角落,成为一个概念,成为一个符号,成为一个数据人,供你们议论,供你们瞻仰。
我不要当数据人!我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为什么要剥夺我真实的活在这个人间的权利,把我变成一个虚拟的影子。我的泪缓缓流下,我成了精了!我成了鬼了!我成了幻影了!小时候,我曾经傻乎乎的想自己的爸爸要是市长就好了,实在不行,副市长也行啊!后来我才知道我爸爸还真是个大官,只不过这个大官的官声并不好,恍惚还是个罪人。而我自己呢?被魔鬼打造成“圣人”“鬼龙”“魔神”。可我只是个吃五谷得百病的凡夫俗子,我又怎么能当什么魔界的神!
一个人一旦失去自主性,变成某种概念的附庸,他的悲惨是巨大的。这意味着他将放弃一切为人的生趣和欢乐,变成一个宗教符号。这个宗教符号像紧箍咒一样,时时套牢在他的头上,疼!疼!疼!魔鬼哈哈大笑:“这是你的命,你认命吧!”可我的命为什么被你掌握,你是我的什么人?魔鬼摸摸下巴:“我是你爸爸!”“不对,不对,我的爸爸是市长”魔鬼说:“让我想想。”突然魔鬼说:“我就是市长!”
我仔细打量一番觉得他并不像,于是我说:“你是骗子,你在忽悠我!”魔鬼拂袖而去,临走的时候甩下一句话:“去把东瀛浪子接过来!”我吓得双腿发软,两眼一片黑“你要我把日本人引到这里来?”远处传来魔鬼缥缈的声音:“对!”然后魔鬼就消失无踪了。
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可怕的事情,就因为我是石达开的儿子?为什么要让我当叛徒,就因为这是一种现代的剐刑?或者还有另一种解释:我自己就是个日本人!可我真的是日本人吗?怎么证实,怎么验证?就算我是日本人,可我从没有去过日本,我一句日语都不会说,我又怎么敢标榜自己的大和血脉。
我在中国生活了41年,在韩国生活了1年,此外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我哪里又和日本人扯上了关系?简直荒谬!昨晚看杭州亚运会,日本代表队出场的时候,全场一片嘘声,中国人还是不喜欢日本人,中国人还是记得多年前的侵华战争和南京大屠杀的累累白骨。
在这种文化意识下,我这个日本遗孤,活在这片土地上会多么的艰难。我到底是日本派来的卧底,还是中国抢来的人质,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孤帆远影的小船,飘飘荡荡在人海之中,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我成为一个悲剧,成为一个历史的感叹号。当千家万户的中国人坐在电视机前日日夜夜观看手撕鬼子的时候,他们想不到,原来有一个小鬼子已经潜入他们的家园,生活了40多年。而多年后,他们会因为抚育了这个小鬼子,换来一场战争,甚至是一场屠戮。这个安排是谁做下的?这个计划是谁制定的?冥冥中谁在翻覆着阴晴变化,日升月落,而为什么又偏偏选中了我?
当沉重的刑罚和花样翻新的折腾把我“修理”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众人。你们总要有点公道吧?你们总要有点良心吧,你们就这么对待一个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目之所及的中国人把头一傲,去问问你们的靖国神社!靖国神社?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个中国人啊,或者说我至少是个中国养大的孩子啊。我和日本并无牵连,甚至在一年前,看见电视里的鬼子,我还恨的咬牙切齿呢!
我想,或者可以给我来一点国际主义。既然我已经陷入这滩泥潭,既然我已经成为日中之间解不开的结,那么可不可以让我当一个国际人。不再纠缠于我是日本人,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我就是个地球人。我活在地球上已经40多年,我吃的是地球的食物,喝的是地球的水,那么就让我当个国际公民好了。
有不少国家承认多重国籍,比如你可以是美国人,也可以是澳洲人。我觉得这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步,一个地球公民不再被国籍所禁锢,他成为一个自由的地球旅行者。这不比天天耳提面命的灌输给我们孩子中日仇恨好得多,快乐得多吗?我以前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一个大融合的历史,未来我们将不再区分国籍,所有人都会有一张统一的地球身份证,谁要反对这种趋势,谁就是在螳臂挡车的反对人类进步。
我有一个爱人,我的爱人将会肩负起照顾我的责任,我想人活在世间没有再比找到一个可以爱护自己,担待自己,包容自己的爱人更美好的事情。可由于我复杂的血统关系,我的身份变得非常的特殊。这也使得我的爱人可能会陷入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他可能会被人骂是汪精卫,被人骂是胡汉三,被人骂是周扒皮。
可这么多的骂名和罪,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好吧,让我这个陈璧君,让我这个山口由美,让我这个川岛芳子来承担起我的责任。以后你们要兴师问罪直接找到我的住处,不用再去东家问西家寻的找我的爱人。所有的罪我一并承担,所有的错误都在我。
海的那边除了有日本,不是还有英伦岛吗?不是还有美利坚吗?不是还有澳洲的黄金海岸吗?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们看见的世界和世界的历史可能会和我们教科书上写的不一样。
真实的世界也许更像是一件玄幻的艺术品,里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我们统一的名字叫地球人,我们是蔚蓝星球的主人。至于你生活在地球的哪片土地上只是一个地理概念,甚至只是一个历史概念。想通了这一点,或许我们会得出一些更理性更合乎真理的结论。
据说西方有一位大光明普照菩萨,有她的照拂,我们人类就可以生生不息,永享安乐。那么,我们去请示一下她,看看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过得更幸福,更平安,更美满。在大光明普照菩萨那里,千万不要把你的抗日神剧和U形锁拿出来,那是毁神辱神的。去问问神明,中日是不是应该永世仇恨,我想神的答案也许和抗日神剧里的口号不一样。不然,我们为什么膜拜她呢?
我们得到神的许可,我们得到神的爱意,我们就理应过得快乐,过得闲适。中国人也要再次当上世界第一,大唐盛世和李世民都要回归人间。整个世界,在神的笑脸下,都美满,都和乐,都长长久久。那么,我这个日本女人的罪也就消弭了。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13:06
标签: 《凯文日记》推荐
我觉得中国最好的两部小说一部是《红楼梦》,另一部是《围城》。我看过不少中国小说,但能让我反复看的就只有这两本。其他的小说,看过一次之后,后面就懒得再看了。我觉得《红楼梦》是一本中国文化的集大成之书,看懂了《红楼梦》你就真的读懂了中国。而《围城》是一部中外文化交融之书,看《围城》就好像在看纽约百老汇歌剧院里唱上海沪剧,新鲜,好玩,有意思。
很多人问我,那文坛上其他的作家呢?莫言呢?梁晓声呢?余华呢?其实这些作家的文笔都不错,但似乎和《红楼梦》《围城》相比还略微逊色。我觉得真正好的小说是来源于真实生活,但又比真实生活更有趣,这才是好的小说。一味的夸大苦难,或者一味的游戏笔墨都是有损文彩的。生活本身是什么颜色,书里就应该是什么颜色。就好像莫言成名甚早,想来生活条件,物质条件应该颇丰裕。但莫言笔下的中国却如此苦难,中国人却如此枯乏,这就不得不怀疑他文字的真实性了。
梁晓声的小说比较温暖,但细想又觉的他“右”的厉害。我看文字,还是喜欢有点辣味,有点孜然香菜火锅的味道。《红楼梦》辣不辣,其实很辣,说《红楼梦》不辣是你根本没看懂。《红楼梦》讽刺起底层人物来,比讽刺上流社会下笔更辛酸狠辣。看《红楼梦》就好像看一个百晓通老先生把上流社会和底层社会的底裤,一起捞起来,让你不得不瞠目结舌。
《围城》也是这样,像方鸿渐李梅婷这样的知识分子其实很多,但挖苦得如此不留情面的也就是这本书了。更何况《围城》还这么的好读好看,你只能感慨上天给了钱钟书先生一个好笔头。像《红楼梦》、《围城》这样鲜香辣爽的文字当然会成为传世的经典。所以,你们大概已经知道我的阅读倾向,我喜欢有趣的灵魂写的有趣的文字。
有人说鲁迅呢?你这么把鲁迅忘记了。其实我是觉得鲁迅的意义更多在思想上,而不在文字上。鲁迅是一个文字斗士,文字是他的武器,他拿着武器去和敌人战斗,而忘记了文字本身。就好像一个小和尚,看见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马上滔滔不绝的口吐经文。鲁迅就像这个小和尚,他的文字就是他的佛经。
如果说中国谁最应该得诺贝尔奖,曹雪芹当然不可能,因为他已经是一个老死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钱钟书和鲁迅了,钱钟书得奖是因为他的文字,鲁迅得奖是因为他的思想。两个人并行不悖,相辅相成。有人又说了,余华呢?余华也应该得诺贝尔奖!余华的作品我读得不多,但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想和我前面说的三位都稍显不如,不可相提并论。余华在国内文坛混混不在话下,到国际上就有点简陋了。
据说今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最高的作家是一位名叫残雪的中国女作家。恕我浅愚,这位作家的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见,此前闻所未闻,更不用说拜读过她的大作了。但残雪能获得这么多外国读者和专家的认可与喜欢,想来其文字自有独到的地方,不可小觑。我是觉得,除了莫言,在国际上有名的中国作家大多在国内默默无闻。能不能有一天,一位在中国大名鼎鼎的作家也成功俘获国际读者的青睐,从而摘得诺贝尔奖呢?我想这未必不可能,其实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中国读者的阅读兴趣是不是和外国读者的阅读兴趣大相径庭呢,我觉得可能还不能这么说。文学本质上是相通的,语言文字有其内在的趋同性。就好像中国读者也喜欢看美国的《飘》,法国的《基督山伯爵》,英国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样,文学有人类共同的意识基础作为基础。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期待一位在国内鼎鼎大名的“残雪”出现在我们眼前呢?他不完全是一个反对派,但也不会是一个吹鼓手,他有他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他有他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文格。当一个在国内也受欢迎,也被喜爱的作家,被国际社会认可和接纳,摘得世界最高文学奖,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的事。这个“残雪”是不是比那个我们没有听说过的真残雪更可爱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呢?
中国现在的文坛可以用死水一潭来形容,有的人甚至会说:“现在还有人看书吗?现在没人看书了!”其实,看书的人还是有,只不过需要挖掘。现在年轻人看的全是虚幻的文字,什么修仙,耿美,异世大陆。天啦,看这些文字有营养吗?这些书像不像我们以前爱吃的方便面,吃的时候味道蛮好,吃下肚子才觉得无趣无聊无意义。
可是话说回来,现在还有什么可看的啊?严肃文学婆婆妈妈,磕磕巴巴,要么自命清高,那么自作卑下。现在几乎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少有的几个流量作家全是在讲故事,讲的故事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爱看,这样的文学还有生命力吗?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文学的黄昏,现在的文坛已经是万户萧疏鬼唱歌。好在还有鬼唱歌,不然以后我们想练习练习认字都找不到《百家姓》了。
据说文学的高光年代往往出现在乱世,乱世中反而有那一盏文字组合而成的救世灯。这个理论是不是成立,我不敢妄下断言。但我觉得文学的内在生命力并没有消失,文字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仍然十分强大。看书,看小说依然是很多人最喜欢的消遣方式,而且是一种对人的发展有益的消遣方式。看点历史,看点文化,看点爱情,看点社会,看点神神叨叨的聊斋怪谈,是不是比看什么修仙,元婴之类的网络文学好得多?
所以,文学的读者也是文学本身培养起来的,有好的文学就有好的读者,有坏的文学就有坏的读者。关键看我们能不能创造出一种鼓励优秀作家,优秀文字涌现出来的社会机制,文学氛围。有好的土壤,不难长出一支金灿灿的向日葵,可要是盐碱地,就只能有几棵垂头丧气的红高粱了。
文以载道,文学的本质使命还在于启发我们对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根本认知。就好像,现实社会中我们没有耳提面命的妈妈,也没有谆谆教诲的爸爸,我们是孤单的,我们是孤立的。但如果在文字中蕴含着这个世界的真相,饱含着上一辈人对下一辈人思想意识上的关怀和爱护,那么这种文字是不是就是最好的,最有温度的文字。
换句话说,我们被这个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迷惑,欺骗,晃花了眼睛,转晕了脑袋。但如果能有一本告诉我们真相的不说假话的书,那么这本书是不是会让我们受益终生,终生铭记?有一个笑话说,一个坏蛋每次骗小孩,最后都会说:“谁像我这么老实!”坏蛋老实不老实,小孩子无从判断。但如果有一本像一把倚天剑那样的书来撩开坏蛋的画皮,那小孩子应该不应该把这本书奉为《圣经》呢?
真正好的书,就是把除了自己爸爸妈妈,其他人绝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的人间机密透露给你的书,这是最好的书。至于说假话的书,不痛不痒的书,是该被丢进垃圾堆里去的。我们看书,看了半天,还是要看出点秘密才行,不然真是白费了时间,白费了精力,空幻一场,虚耗光阴。
我想能不能有这么一本书,我们一遇见他就惊呼:“怎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呢?”是啊,早点遇见你,我们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也不用受这么多无妄之灾。这本书里有大智慧,有宇宙的真相,有人类的秘闻,有历史的事实,有小道消息,还有未来预言。那么,这本书就是一本最好的,应该得诺贝尔奖的书。因为它不局限于哪一个地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种族,它里面讲述的秘密是全人类共同的秘密。这本普世之书,应该出现了。
我在写作《凯文日记》的时候,常常想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看过这样的一本书呢?如果我很早的时候就看过这本书,是不是我会比现在的我通达很多,聪明很多。搁笔伏案,神游四海,我竟然在40岁的时候,写出了一本我自己都心水,自己都惊叹的书。而这本书我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儿子,女儿,以及千千万万的我的儿子女儿阅读,这是多么欢喜的一件事。从这本书问世开始,人类秘密的一半就被揭破了,剩下的一半需要下一辈自己去探索,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实践。
《凯文日记》是一本《红楼梦》的补充说明书,它不是《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它是《红楼梦》本身。《红楼梦》是一本绝大多数人都读不懂的书,但看完了《凯文日记》我认为你至少能读懂一半的《红楼梦》。半部《论语》治天下,有了这半部《红楼梦》不愁你不是诗翁,人精,活神仙了。我想一本书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书海中真正的高光明星了。
有人可能会问《凯文日记》是不是像莫言,残血这些作家的作品一样,是用一种贬低丑化中国,中国人的方式来博得外国人的好感?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凯文日记》里面透露的秘密恰恰是全世界人类共通的秘密,绝不仅仅是中国和中国人的秘闻。外国人会觉得中国人被贬低了吗?不会,因为其实他们自己也是一样,甚至更有槽点,更值得讨论都有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凯文日记》是一本地球之书,他写的是地球母亲和她的几十亿人间儿女。
下个月,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中国作家残雪获奖,这样中国就又多了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但我真正的愿望是你们忘记残雪,来看看《凯文日记》,看看《凯文日记》这本神奇而有趣的书。我相信《凯文日记》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它告诉你们的全是真实的历史和真实的世界。
看了《凯文日记》,再不要说你们懵懂,再不要说你们无知,再不要说你们被骗。《凯文日记》把你们该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们。那你们还会怀恨人间吗?
2023年9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9/24 19:27
标签: 追梦人(外一篇)
我常常想有没有那么一天,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温柔了,顺畅了,幸福了。就好像一晚上长长的噩梦,到天明的时候终于醒来,怪兽不见了,乌鸦飞走了,吃人的妖怪原来是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狰狞的魔鬼面具后面仅仅藏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熊。噩梦醒来,天光大亮,所有的痛苦啊,郁闷啊,伤感啊全部让它随着一晚的东风,呼啸而去。留下一湾欢唱的河水,带着一艘纸船流向浣花溪。
我常常想,我们是不是也有资格活得幸福,活得潇洒。我们的生命历程能不能没有那么多的磨难和考验,我们仅仅是悠然的活着,活着体味人生,看飞花,观朝露,听海风,品香茗。每天早上醒来,不再跟打仗似的想着今天又会遇见什么疑难的事,又会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会受到怎么样的难以言表的折磨。我们仅仅是活着,活得并不高尚,但真实而自我,这应该算是幸福了吧?
姑妈家请客,我去赴会,表侄女恭恭敬敬给我递上一杯香茶。这个表侄女我只见过几次,谈不上有什么来往。但我突然有种感动,原来我还是可以受到尊敬的,还是会有人毕恭毕敬的敬茶给我喝的。表侄女的婚礼我也去了,婚礼盛大而隆重,我坐在最前面的家属席。表哥牵着表侄女的手,把她送给新郎,那一刻我几乎想哭。
爸爸牵着待嫁女儿的手,亲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这是责任和爱的托付。从此以后,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是晴日还是暴雪,新郎都要好好照顾新娘,决不能有丝毫的抱怨和犹豫。一个男人把他最心爱的宝贝送给另一个年轻的男人,不需要说什么,我们心里清楚,这是一场生生世世的交托。既然你们在所有亲友面前说我爱你,那么这一辈子你们就要依偎在一起,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到老的时候,一个比另一个先走,然后剩下的那个准备准备,自己也要去远途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我离开的时候,表侄女出来送我,我突然发现她似乎有点怕我,怕我什么呢?怕我是个不祥的动物,还是我怕身上的诅咒会不经意的遗落到她身上?我稍稍有点哀怨,我本是个孩子,但我到底变成了一个恶魔的符号,让人看着害怕,让人想避之三舍。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表侄女落寞的回家。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自己要不要告诉她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可如果我这么说了,是不是很唐突,甚至很荒谬?我叹口气,迈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隐着几朵大大的积雨云,地面上的人们,漫无目的的相互交错着,穿梭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归途在哪里。我走在人群中,突然觉得人生很荒谬,我们为什么而活,我们活着到底是要过怎么样的生活?我们毫无意见,我们像一只只蚂蚁一样,只是这么在蚁巢中没日没夜的盘旋。可我们到底活着是为什么呢?只是像佛教说的那样,来人间受苦吗?可受苦又是为了什么呢?
表妹和一群信众去青海参拜活佛,表妹说:“那个活佛很灵的,成都很多人信他。”我不知道表妹说的活佛是谁,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既然那么多都市人千里迢迢去见他,这个活佛必然有独到的地方。比方对人生有深刻的见解,对佛教的仪轨谙熟于心,或者对前世今生都有所参悟,那么这个活佛还是值得一见的。
舅舅一脸嫌弃的说表妹:“她肯定是信了邪教啦!肯定是,这个傻妹子。”想想有点神奇,这位密宗的活佛就算是邪教吗?或者并不算,他还是正统的,只是在方外人看来有点不可理解。我觉得表妹之所以去参拜活佛,归根到底还是要追寻生命的意义。既然在城市中,我们已经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就只能到偏远的异域去问问高人。可这个活佛真的就是高人吗?
我曾经听一个老师说过,他说他曾经在藏地遇见过一个高僧,红教的。老师说:“那真是个高人啊,我只遇见过这么一个密宗高僧。汉传佛教里面,一个也没见过。”我听后莞尔一笑,或者是不是就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呢,也许汉传佛教里面也是高僧云集呢?后来我没有再见过这个老师,我不知道他的观念在此后的10多年里是否有所改变,但无论如何,佛教中还是有高僧大德的,谁又能否认,谁又能拒绝相信。
我觉得宗教的意义和人生的意义有相互印证的地方,比如宗教要达到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人活着所需要达到的目的?宗教追求的是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而我们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幸福。两边划个等号,是不是满足和安宁就是幸福,那幸福还有其他形态吗?
我觉得没有了。宗教所要达到的目标就是人生幸福的最高层次,没有再超越宗教的幸福了,就好像没有高于神的存在。既然这样,我们就知道所谓幸福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疏疏淡淡,这就是幸福的最高层次。我们有多少人达到了这种最高的幸福呢?我想还是有的。就好像我们常会在某个古镇的一角邂逅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坐在门槛上纳鞋底。我想那一刻,老太太就是幸福的。
有的人会说,你说的幸福如此简单,那事业成功难道不是幸福吗?家庭幸福难道不是幸福吗?生儿育女难道不是幸福吗?这些都是幸福,但是是幸福的低级层次,真正高级的幸福,其实就:“散淡”二字。既散又淡,这才真正活成了小神仙。可能领悟这个道理的人又有多少?有多少人都陷入到红尘的陷阱中,追求名利和财富,甚至一心想当人上人。殊不知这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往往把你带入歧途,远离了真正幸福的内涵。没有了“散”,没有了“淡”,你幸福什么呢?不过一个劳碌命罢了。
我向往的幸福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慵懒的睁开眼,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然后计划今天早上是吃一碗素面呢,还是吃一个馒头呢?到菜市场随便买两样时鲜蔬菜,中午炒两个菜,就是一顿美食。下午坐到河边喝一下午的盖碗茶,不用要点心,点心太腻,拿一把扇子就好了。
边喝茶,边扇扇子,边看河里的游船,边听市井的世声,这就足够美好,足够安逸。喝完茶,回到家里,准时打开电视,看红男绿女游戏人生,自己傻傻一乐,这个夜晚很简单,很舒适。关掉电视,信笔写下日记,致敬今天,致敬岁月,人生也就顺遂了,烦恼也就都不在了。
我走过一个夜晚的集市,里面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整个街道映照得流光溢彩。辛勤的摊贩们还在忙碌着自己的小营生,而我已经准备回家,回家去听一首罗大佑的《追梦人》。在罗大佑沙哑的歌声中,我的世界宁静而安详,集市里来来往往的忙碌客似乎在反证我的幸福。我微微点点头,这个人间很好,这是个人活的世界,这个世道是人民真心的选择。谁又敢把我们的幸福拿来当赌注,以实现他的野心?和幸福相比,一切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佛祖微微颔首:我说的幸福,你真的领悟到了吗?我拢拢身上的单衣,这个秋天凉爽而干燥。我说:我现在就很幸福,因为我听到秋风在歌唱。佛祖淡然一笑:明天你会更幸福,因为明天将会秋霖脉脉。
2023年9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9/25 10:01
标签: 神缘
前天路过家附近一处商场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老婆婆蹲在地上吃力的摆弄着什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走上去说:“婆婆,怎么了?您是要做什么?”老婆婆看我过来抬头说:“我要把这个绑在车上。”边说边指靠在墙上的一大袋废品。我凑拢一看,是一大袋废纸板。我说:“我来帮您!”于是,我把小推车竖起来,方便老婆婆把废品绑在车上。
老婆婆麻利的绑上废品,然后就要拉车走。可是那袋废品太多太大,小推车太小,根本托不均匀,一拉,废品就往两边掉。再加上老婆婆年纪大了,拉这么一大袋重物走,根本拉不动。我说:“我帮您拉吧,您要拉到哪去?”老婆婆指指街对面:“那里!那里!”于是,我拉着车和老婆婆一起过街朝老婆婆说的地方走去。
这辆装上废品的小推车很沉,我一个大男人拉着都费劲,这么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婆婆可怎么拉得动。我一边拉车,一边和老婆婆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老婆婆说:“你可太好了,你家住哪里?不要耽误了你的事!”我说:“没事,没事,我家就住附近。我下班了,闲着呢。”一路逶迤着走到街面对,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太麻烦你了!”
我一看,这是个小绿化带,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的。我问老婆婆:“就放这里吗?这里可以吗?”老婆婆说:“就放这里就成!”边说边接过小推车,继续往前拉。我马上跑上去:“哎哟,婆婆,您要去哪里就说明白,我好人做到底,帮您拉过去,不能把您甩在半路啊。”老婆婆嘟囔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我接过小车,继续拉车走,婆婆在后面小跑跟着:“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我跑都跟不上。哎呀,不用弄脏了你的鞋。”“没事,没事。”正说着话呢,到了一个废品回收站。我把小推车拉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工作人员面前,老婆婆跟上来:“就这里!就这里!哎呀,太感谢你了。”我说:“小事一桩。”说完转头走了,留下老婆婆在废品收购站过秤卖废品。
回去的路上,我有点好笑,我帮一个拾废品的老婆婆拉了一车废品去卖,似乎有点闲人马大姐的意思。妈妈见我回来,开玩笑的说:“她卖了钱,分你一份没有?”我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钱,为了钱我会去帮她拉车?”妈妈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呀,就是烂好人。”我点点头:“烂好人就烂好人,总比当坏蛋强吧?”
昨天我路过商场的时候,又四处打量一番,看老婆婆还在不在那里,但什么也没有发现。老婆婆和她的小推车就这么神神秘秘的从我的视界中消失了。
2023年9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9/25 12:33
标签: 有凤来仪(外一篇)
林凤仪慢慢走过一道青石板的石拱桥,回头张望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阿婆在河沟里洗衣服。现在城市里的河水都被污染了,哪还能洗衣服,沾一下都觉得脏,但这个小镇里的河水却是那么的干净清澈,看着就让人喜欢。林凤仪轻轻笑一下,继续往家走,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出租屋。每个月租金800块,水电费另算。
林凤仪打开门锁,走进出租屋里,迎面是一股老家具的木头味道。这间出租屋被林凤仪打扫得很干净,处处一尘不染。五斗橱上歇着一只大花猫,看主人回家了,喵呜一下,跳下来,转悠到主人腿下求摸摸。林凤仪看看猫盆,上午添的猫粮还有剩余,于是轻轻拍拍花猫的头,示意它自己去玩。大花猫一窜就窜到窗台上,再次歇了下来。
拉开抽屉,林凤仪开始翻找什么,找了半天,翻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儿子。妈妈当然就是林凤仪自己,林凤仪仔细端详着照片,回忆像一匹马一样,无可遏制的奔腾起来。
婚礼开始的时候,凤翔酒楼里面已经是高朋满座,人头攒动。今天是陈浩南和林凤仪大喜的日子,两边家长都大发请帖,来的亲朋至少有几百位。仪式开始,陈浩南半跪下给林凤仪戴上一只光闪闪的钻石戒指。林凤仪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陈浩南趁机吻了一下林凤仪的脸,全场掌声雷动。
“等一下!”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吼声。宴会厅大门口涌进来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中间带头的正是大吼的人。林凤仪定晴一看,心里一下慌了神,他怎么来了?他应该早就去国外了啊。只见带头的中年男子,用力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声说道:“等一下!林凤仪是我的女人!”全场哗的一下发出一阵惊叹。
陈浩南猛的站起来,对着领头的中年男子说:“赵哥,我和凤仪的事你是知道的。你本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你还是走吧。”叫赵哥的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林氏企业现在全权由我负责,林凤仪是林氏企业的大小姐,唯一继承人,我理所当然要对她负责。”
陈浩南啪一下拍得桌子震天响:“赵哥,你闹得还不够吗?老爷被你活活气死,你还要来抢大小姐,你安的什么心?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就应该把林氏企业交还给大小姐,然后你净身出户,一个人到国外去过悠闲日子,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安排!”
叫赵哥的黑衣男子做了个否认的动作:“老爷不是被我气死的,是被你害死的!”全场的宾朋再次哗一下骚动起来,有的女宾甚至把玻璃酒杯都撞倒了。赵哥挺直腰高声说:“我现在向大家郑重宣布,陈浩南是个黑帮份子。他混入林氏集团,在老爷茶水中下毒害死老爷,然后强娶大小姐,妄想得到林氏企业的产业,嗯!当然还觊觎着我的位置!陈浩南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狼!”
全场都直盯盯望着林凤仪和陈浩南,叫赵哥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手枪指着陈浩南,一步一步靠近。林凤仪喊叫起来:“赵子奇,你不要乱来!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杀人要抵命的!”赵子奇点点头道:“我不是要杀他,我就是看他有没有胆量,配不配娶你!”
赵子奇接着说:“我这把手枪里面可能装了子弹,也可能没装,我自己闹不清楚。陈浩南,你能帮我来验验吗?”赵子奇一个箭步走到陈浩南身边,紧紧贴着陈浩南:“陈浩南,你要有胆量的话,我们就一起试试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有,我们俩一起完蛋!没有,你娶大小姐,我走!”说完,赵子奇狠狠盯着陈浩南的眼睛。
陈浩南大叫一声:“赵子奇,你玩的花招我会不知道吗?无论我答应不答应和你一起验这把枪,最终我都会被你的枪走火打死。你这骗小孩子的招数也用到我头上?赵子奇,你说我是黑帮份子,其实你自己才是最黑的黑帮!大家听我说!赵子奇表面上是林氏企业的总经理,其实是三合会上海分舵的舵爷!老爷就是被你们三合会活活气死的!”
林凤仪走过来,啪一耳光扇在赵子奇脸上:“无耻!你设计得到了我,你还要来霸占林氏企业!”赵子奇挨了一耳光,并不生气。他抬头望向吊顶上的巨大壁画:“这是达芬奇的名画哟,怎么挂在这里,看着不雅!”说是迟那是快,赵子奇一枪击穿了壁画上一个小天使的眼睛。
宴会厅里的男男女女不要命的往外面跑:“杀人啦!杀人啦!”全场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涌过来,架上陈浩南就走。林凤仪想上前阻止,但已经被另外几个黑衣人死死拉住。
赵子奇拍拍裤子上的灰对林凤仪和陈浩南说:“你们两位有缘再见喽!不过嘛,我看没那必要了!走!”说着几个黑衣人架起陈浩南朝外面的一辆黑色吉普走去,而林凤仪已经晕倒在婚礼现场的T形台上。
三个月后,林氏企业宣布退市,资产整体卖给欧氏企业,最后签字的正是林凤仪。林凤仪的手机彩铃忽的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那端传来陈浩南的声音:“凤仪!我是浩南,我现在很安全。你不要问我在哪里,你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等事情平静过后,我会回来看你的。”林凤仪哭泣起来:“你不要我了?你不和我结婚了?你这个懦夫!你到底还是害怕赵子奇!”陈浩南怒吼道:“我是为了你!我如果回来,我们俩都活不了命!三合会已经盯上我们,但他们现在找不到我。他们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会动你,你懂这个道理吗?”
林凤仪哭得更厉害了:“可我,可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什么?!你怀了孩子!”陈浩南不可思议的叫起来。“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孩子。”陈浩南重重喘口气:“你别慌啊,凤仪,有办法的。三合会的老对手骑士团的总部我已经找到了,只要骑士团答应站出来为我担保,我就可以回来和你团聚。你等着,一定要等着!”挂断电话,林凤仪已经是泪流满面。这往后的余生可怎么过,怎么过才能保护住陈浩南,保护住自己,保护住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赵子奇端一杯咖啡进来:“凤仪,明天我们去鸿达酒楼,帮里的兄弟为我庆生。”林凤仪木然的点点头:“记得穿你那件毛大衣,看着威风。别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赵子奇哈哈一笑:“穿什么丢脸啊?在上海滩就算我穿一条连衣裙,谁又敢露一个鬼脸?我一枪崩了他!”林凤仪点点头:“是,没人敢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但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仪表。”赵子奇过来握住林凤仪的手:“凤仪,还是你对我好。”林凤仪落寞的把手从赵子奇手中抽出来,说:“我去给你熨熨裤子,明天你要穿的。”
“妈妈,妈妈!”赵子豪欢叫着跑过来:“爸爸说了,今年夏天我们去夏威夷吹海风,看草裙舞。”林凤仪摸摸赵子豪的脸说:“不准惹爸爸生气哦!”赵子豪说:“爸爸才不生气呢,爸爸还要给我买法拉利呢!”“法拉利?你这么小,买什么法拉利?”林凤仪不满的说。赵子豪郁闷起来:“爸爸说了,只要我一有驾照,他就给我买!”林凤仪把赵子豪抱到怀里:“你呀,简直被宠坏了。”
赵子豪说:“爸爸说要把我送到美国去念书!”“美国?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林凤仪狐疑起来。她站起身转悠几圈:“不准去!你哪也别去,你就在我身边!”赵子豪说:“可爸爸说如果我不去美国,我就不能读书了,因为我是个黑户,我没有户口的!”林凤仪怒吼一声:“胡说!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晚上赵子奇回家,林凤仪向他摊牌:“你是不是要把子豪送到美国去?你是不是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赵子奇满不在乎的说:“到美国去读书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呢!你就放心吧!子豪去了,你就安安心心留在我身边,我们白头到老!”林凤仪的脸色变得很可怕:“你这是在算计我!你是要把我们母子两个分开!”赵子奇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林凤仪突然把一只茶杯摔在地上,茶杯摔成了几块碎瓷片。林凤仪捡起一块碎瓷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说:“你要是把子豪送走,我就死给你看!”赵子奇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林凤仪,半天不说话。忽然赵子奇叫一声:“阿福,阿威,阿贵,进来。太太又犯病了,马上送医院。我现在就给王医生打电话。”林凤仪哭喊起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赵子奇,你害我!”边说边用碎瓷片割手腕,一道血痕在林凤仪白生生的手臂上划拉出来。
阿福阿威阿贵上来,把林凤仪死死按住。几个人合力把林凤仪送上劳斯莱斯轿车:“去东门医院精神科!太太又犯病了。”林凤仪还在死命挣扎,但阿福几个人已经把她的手脚都牢牢的捆了起来。汽车扬长而去,赵子奇满意的站在一边观看。突然子豪扑了过来:“爸爸,你怎么把妈妈抓走了,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赵子奇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他一个耳光扇到赵子豪脸上:“小孽种,和你爸一样混蛋!”
东门医院精神科的过道上灯光阴暗,里面的病人亡灵般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林凤仪坐在大厅一个角落,看这些病友在过道上已经旋转了几十圈。林凤仪想自己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子豪肯定有危险。但这家医院看守严密,不仅不可能出院,连电话都不准打。所有病人住院前都搜过身,什么都不能带进来,包括手机。林凤仪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无助的病友,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惧。
打扫精神科的黄大姐已经在这里干了三年了,虽然工资微薄,但好在每个月都能按时领钱。这份稳定的工作对黄大姐这样的打工者来说还是值得珍惜的。那天,黄大姐正在打扫病室,突然林凤仪悄悄走过来,示意黄大姐到一个监控看不见的角落。黄大姐狐疑的走过去说:“你做什么?”林凤仪突然跪了下来:“大姐,我需要给家里人通个电话,您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永生感谢您。”
黄大姐说:“不行,不行,我把手机借给你,我的工作就丢了。再说了,你是医院徐主任特别交代过的重型病人,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负不了责。”黄大姐说:“你别为难我啊,你要为难我,我就去给医生说,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林凤仪突然伸出双手比了一个金字塔形状,然后说:“大姐,你仔细看看。”
黄大姐大惊:“你?你是?”林凤仪点点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懂的。”黄大姐的头低了下去,然后说:“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拿着扫帚簸箕逶迤着走了。林凤仪松了一口气,像一个棉布口袋一样瘫软在过道角落上。
三合会的年会正在庆喜大酒楼举行,这几年三合会着实兴旺了起来,堂口场口布满上海滩的大街小巷。赵子奇穿一身毛大衣威风凛凛的缓缓走上主席台,清清嗓子:“各位兄弟,今天新春佳节,我代表三合会上海分舵向你们表示节日的祝贺,在总舵主的领导下,我们三合会…”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个声音像一口洪钟打鸣一样传来:“等一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陈浩南踏着威武的步子径直走了进来。
赵子奇大惊:“陈浩南,你竟然有胆子出现!今天你来了就再也跑不了了!”陈浩南说:“等一下!我是来传总舵主的号令的。”说完陈浩南拿出一张公文纸,上面赫然印着:“陈近南”三个大字。众兄弟都齐齐抱拳说:“总舵主的喻!”陈浩南说:“传总舵主的话:赵子奇欺男霸女,行迹不端,从今天起踢出三合会,令其自谋出路!”赵子奇哈哈大笑:“陈浩南,我听说你已经归顺了骑士团。骑士团是我们三合会的老冤家,你就是个叛徒!你还来踢我出会,简直是个笑话!”
笑声未落,只见一个女人徐徐朝赵子奇走来。女人上台啪一下扇了赵子奇一个耳光,这个女人正是林凤仪。林凤仪大声说:“兄弟们,赵子奇为了夺走林氏集团的财产,强行霸占我,还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见天日。帮里严规,残害同门,当如何处置?”
马上有兄弟喊到:“三刀六洞,分分明明。”赵子奇脸上的汗哗一下流了下来:“凤仪,你饶我这一次,你饶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林凤仪不再看赵子奇,好像多看他一秒都是一种侮辱:“既然总舵主的喻已经下了,我就再自己做个主。外面就是黄浦江,我们把这个残害同门,不仁不义的恶徒,扔到黄浦江里去。江水一清,从此赵子奇和三合会再无瓜葛,永不相见!”
众兄弟山呼海啸般喊叫道:“扔下去,扔下去!”马上上来几个兄弟把赵子奇反捆起来,押到了外面。陈浩南走上来一把抱住林凤仪:“凤仪!我说我要回来吧!你看!”林凤仪流下幸福的眼泪:“从今天开始,我的幸福终于回来了!”陈浩南说:“凤仪,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们永生永世日日相守!”正说着话,赵子豪噗噗腾腾的跳上主席台:“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林凤仪把照片放回抽屉,眼光柔软,她觉得自己这一刻是幸福的。“林凤仪!你的信!”邮递员把一封挂号信交给林凤仪。林凤仪拆开信封,拿出信笺。信是陈子豪写来的:“妈妈,我和爸爸现在都很好。我们在团里已经当上号手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来接你,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放下信,林凤仪抬头望向大花猫,似乎在询问大花猫的想法。想了半天,林凤仪把一支金色的玫瑰花,插进一个黑瓷花瓶里,放到窗台上。花猫迷惑的看着林凤仪,然后喵呜一声,咧开嘴笑了起来。
2023年9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9/26 9:59
标签: 修电梯
我家对面突然开始修电梯了。以前只是听说很多老小区会修电梯,政府还会予以补助,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小区就有了动静。早上推开窗户一开,对面挂着一面横幅:热烈庆祝10栋电梯开工!
竟然真的开始修电梯,还就在我家窗户的正对面,这仿佛是在提醒我们,时代的风浪不是你想抗拒就可以抗拒得了的!我有一丝忧郁,好像觉得真的一代新人换旧人一样,我们都是即将被淘汰出局的落伍者,而新的“电梯”已经喷薄欲出。可就在我的忧郁症还在作祟的时候,马上我就忧郁不起来了,因为一阵尖锐的电钻声呼啸而至。原来是一辆钻地机已经进场作业,电钻钻地的声音敲山震铁一般传来,我的耳膜好像都要被震破。
这个巨大的钻地声音每天早上9点准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5点才收工,机器和地面接触敲击摩擦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我完全无法忍受这种噪音,我把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上,可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我觉得这绝对违反了城市噪音管理的有关条款,但我却无计可施。我逃离我的房间,跑到客厅里,但客厅里一样洪钟大吕。
这一天,我在一种极端烦躁的情绪中度过,伴随着我的是排山倒海似的施工电钻的轰鸣。我觉得这很捉弄人,为什么偏偏在我房间的正对面修电梯,这不是明明白白在向我“示威”吗?更何况还发出这种可怕的噪音,这是一种攻击,叫作“声波攻击”。小时候看动画片《变形金刚》,里面有一个博派机器人就叫“声波”,他能发出电子噪音攻击对手,相当有威力。后来看武侠小说,知道少林有一绝学叫“狮子吼”,吼声一发出,纵然是武功高强人士都难以幸免,头痛欲裂,甚至昏厥。我看这修电梯也是一种武林绝技吧!
到傍晚5点,修电梯的工人终于下班,我的房间恢复安静。我躺在床上,回忆今天,觉得简直像一场噩梦。明天我一定要逃走,一定要!这个声音我再也无法忍受。第二天一早,在我的坚持下,我和妈妈一早就去人民公园喝茶。说是喝茶,其实是避难,避开这个中华武术绝技,找一份安宁。
到人民公园鹤鸣茶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茶社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们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点了两杯茶,悠然的开始享受成都的慢生活。我觉得成都人是很会慢生活的,他们早上起床喝早茶,中午在茶馆吃小吃,晚上约上三朋四友点一锅火锅,在蒜香油辣中来一场舌头的旅行。吃完火锅还没完,再到九眼桥听民谣歌手唱一晚上忧伤的情歌,这属于悠闲成都的一天才算结束。
那么一天都这么玩过来了,谁去上班呢?谁去挣钱呢?天知道!成都人似乎天生就是来享受安逸的。坐在鹤鸣茶社里,我和妈妈并没有聊天,只是沉浸在窸窸窣窣的人语声中。分不清四周的茶客都在说些什么,仔细听也听不明白,就好像沐浴在一场语言的细雨中,感受到的是人海的浮沉与萧瑟相互交织。
一个卖报纸的残疾人走过来:“买份报纸吧!《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都有!”现在还有卖报纸的?《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还在印刷出版?我可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报纸了。我说:“买一份!”残疾人说:“两块钱,谢谢啊!”我突然觉得现在买报纸的人应该很少了,所以买一份残疾人卖的报纸几乎等于做慈善。可我记得当年成都报业兴盛的时候,每天早上卖报纸的人堵在汽车站,购物中心,大街小巷,多得不得了。而现在买份报纸相当于做好事,这人间啦,真是换了天地了。可我还活在过去,活在我零碎的记忆中。
记得当年《成都商报》的名记李承鹏很活跃,常常语出惊人,作品辛辣。可李承鹏最开始不是个体育记者吗?怎么一下就转成了杂文家?想想有点意思。我记得四川电视台也有名体育节目主持人叫唐露,后面竟然去主持股评栏目了,你不得不佩服别人的多才,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想当年李承鹏在成都书城签名售书的时候,我还想去呢。在我朦胧的意识中,这些文坛上的精英我都把他们列入了我潜在的支持者。
品着毛峰,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现在的人脑瓜就是灵,鹤鸣茶社的旁边(或者说里面)就是成都名小吃钟水饺。坐在茶社里,不用动腿,一边喝茶一边就可以在钟水饺点餐,有专人负责把茶客的食物送过来。我们点了两碗钟水饺,一碗担担面,一碗甜水面,全是好吃的。妈妈说:“你再点份凉粉吧?”我说:“好,张老五凉粉,也是成都名小吃呢!”妈妈说:“你吃素的,钟水饺我吃。”
其实我喜欢钟水饺的味型,但我已经长年吃素,不再沾荤腥。好在担担面甜水面凉粉味道也很不错,担担面鲜辣,甜水面软糯,凉粉油香爽麻,清一色成都味。品完小吃,继续喝茶,我可不想回家去承受声波攻击,我到底还是喜欢清静的。坐着坐着,竟然下起雨来。刮起一阵大风,把茶社里的遮阳伞吹得上下翻飞。
鹤鸣茶社里的茶客都是久经考验的老茶客了,这点小风小雨根本不会让他们惊慌。茶客们继续悠闲的聊天,喝茶,嗑瓜子,吃点心,掏耳朵。打了几颗雨点,刮了一阵大风,天气竟然知趣的变好。雨后的天空一片晴朗,蓝天白云,悠风习习。茶客们都露出一种胜利者般的喜悦,似乎在说:早知道这场雨下不起来的!天气一转好,来的茶客更多了,把鹤鸣茶社挤得满满当当。
我对妈妈说:“这个茶社的老板肯定赚了个盆满钵满。”妈妈说:“别人有关系的,没关系你能承包这个有名的茶社?”其实,有没有关系又怎么样呢?谁来经营不是经营,谁炒的回锅肉不是油滋滋的,所以更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样让社会经济整体繁荣起来,这样才能使更广泛的人群受益。
喝着茶,旁边的一桌开始表演茶艺,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拿一把长嘴铜壶,翩翩起舞。只见他时而翻转,时而扭腰,时而抬臂,时而望天,很艺术,很有老成都的感觉。旁边走过来一个掏耳朵的小贩,敲打着一把长铁夹子,仿佛在说:“别光顾了看,也得舒服舒服啊。”我觉得成都茶馆里的掏耳朵很有意思,与其说是掏耵聍,不如说其实就是一种耳朵按摩。掏耳朵的小贩会用一把细细的毛绒刷子,“刷”你的耳道。我没有掏过耳朵,但据掏过的人说麻痒痒的,很舒服。这也算是成都人会享受的一个例证。
喝完茶回家,时间还早,声波攻击队尚未退场,于是在一阵一阵的轰鸣声中我和妈妈默然的吃晚饭。吃完晚饭。“攻击者”终于偃旗息鼓,打道回府。我躺在床上嘘一口气,想这人生啊,真不易呢。
第二天,吸取前一次的教训,我和妈妈一大早就坐车到文化公园里去喝茶。我们来到一个湖边,莲叶田田,芳草连连,就这里!在这里喝茶很好,很有意境。我一边坐在河边茶社里喝茶,一边得意的想着我窗户口的声波攻击队落寞的表情:敌人呢?敌人遁走了!其实,何必叹气,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敌人”已经落荒而逃,气势上早已输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到下午3点钟,竟然下起瓢泼大雨。雨点把雨棚打得噼啪乱响,文化公园成了一个水的国度。我知道林黛玉最喜欢的一句诗叫:留得残荷听雨声。我旁边就是残荷,也在下雨,可我怎么就一片慌乱,一点听雨观山的闲情也没有呢?林妹妹想的是雨中的绣房窗户边有一口大莲池,微微细雨打在荷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荷花骨朵吸饱了水分即将绽开盛世之莲。可我想的是怎么回家?我没带伞呢!
几天以后,声波攻击队终于退场,地面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我又可以安闲的坐在我的小房间里打字听歌,甚至下点小雨的时候,我还可以赋诗一首,畅怀咏叹。我想所谓士大夫的闲情雅致其实都是宠出来的,劳动人民不高兴了,就要下雨,下大雨。那么,即使是林黛玉也得为晚餐还有没有两片鹿肉而操心。所以,下雨其实有两种模式,一种叫斜风细雨不须归,一种叫暴风骤雨欺人间。
2023年9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3/9/26 13:19
标签: 达赖喇嘛(外一篇)
一个匍匐的老者,正向着圣城前进。他的目的地是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那里有他魂牵梦萦的神。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虔诚,为什么膝盖上绑上布条,手肘上贴上胶带也要这么一个叩首一个跪地的到拉萨去。难道走着去不行吗?难道坐车坐飞机去不行吗?为什么要用这种不合常理的方式去到那里。那里到底有什么,有什么值得他连身体都可以忽略,而全身心的投入那虚幻的向往。
所谓“磕长头”我觉得与其说是一种仪式,更像是一种刑罚。有人犯了错,所以需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以换取神的谅解。但有的人并没有犯错,他为什么也要磕长头呢?我想那就是我们人类本身有错,本身有罪,只是有的人领悟到了,有的人领悟不到。所以率先领悟到的人就代替还没有领悟到的人去祈求神的原谅,那么,磕长头者其实就是人类的救赎者。
中学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北京旅游,导游是一个叫扎西的藏族小伙。扎西是中央民大的学生,很帅很优秀的一个少数民族大学生。我坐在旅游大巴的最后面,看着扎西,觉得这个人很亲切。扎西没有一般汉族人热络和防备相交织的暧昧态度,他对旅客始终是很真诚的。途中,扎西会点名叫旅客表演节目助兴,有的被点到名的旅客不好意思就赖在座位上不动。扎西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继续点下一个人。
我觉得扎西的性格像他的肤色一样,是阳光小麦色的。你和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被骗,被捉弄,被欺负。他就像热带的一丛灌木一样,看着是什么样,本来就是什么样,完全没有伪装和修饰。所以,那次的北京之旅,我们所有旅客都被笼罩在一层高原阳光下,热烈并且欢欣鼓舞,斗志昂扬。
可要是换一个导游呢,换一个汉族的女导游,可能完全就不一样了。那你的整个旅程可能要小心点,甚至有可能和导游小姐一路斗智斗勇,最后在一阵糊弄后,才领悟到导游小姐的脑洞竟然那么的大。换句话说,民族和民族即使最终都要融合在一起,但在此之前,每个民族的民族性还是有区别的。不承认这一点,就是罔顾事实。
我完全没有意图表示藏族的民族性好于汉族人,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确实觉得藏族人比汉族人简单,因为简单,所以他们就更纯粹,没有那么多的杂念和想法。一个人一旦没有那么多杂念和想法,他就会变得很执着,他只要定下一个目标就会竭尽所能的去完成。可如果你足够复杂,可能半途就转弯了,这就是区别。
既然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虔诚的藏民要磕长头去朝拜拉萨的神。因为神就是神,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在他们心中,神就是纯洁无瑕的,和他们自己的内心世界一样干净。我听说西藏有两个神,一个达赖,另一个班禅。
达赖和班禅是旧西藏实际上的统治者,那个时候的西藏实行的是政教一体的农奴制度。达赖和班禅不仅是神,还是国王和将军。我从没有机会去问一个藏族人,你觉得达赖和班禅统治下的西藏是好的西藏吗?我没有听到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有旁证表明,大部分的藏民可能并不太满意那个时候的西藏,因为每次西藏开什么会议的时候,都会在会场挂出毛主席的相片,这在中国的其他的省份是没有的。
所以西藏人喜欢毛主席,喜欢红色革命,喜欢人人平等,喜欢夺过鞭子做主人。西方一直有一种论调,认为中国在消灭西藏文化。其实这里面有一个误区,就是每一种文化都是要向前发展的,那么是不是向前发展也是一种扬弃呢?换句话说是不是西藏人就应该天然的继承农奴制度,政教一体,土地兼并,阶层固化,生产力低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无论过去的西藏怎么样,发展和进步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和“消灭文化”有本质的区别。
我觉得西方人似乎对西藏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们会一厢情愿的为西藏人做考虑。但滑稽的是这些“同情”西藏者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去过西藏,他们的意识完全是被媒体灌输的,他们很可能并不真的了解西藏。但我还是要承认,西方文化对西藏的偏爱并不低俗,相反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高尚的。西方文化喜欢西藏文化,他们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地球原住民的共同守护感,这其实很好,很和谐。
对于执政者来说,引导这种西方文化的偏爱来促进西藏的发展才是真正的正道。一味把西方排除在西藏的发展之外是愚蠢的也是自私的。比如我见过不少藏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在汉族人中其实很少见。那么,就把西方的文化引入到雪域高原上去,可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呢,害怕什么呢?
布达拉宫的王是达赖喇嘛,达赖喇嘛是个神奇的存在。他离开西藏已经很久很久,但他还是达赖喇嘛,他的封号并没有被剥夺。这位达赖喇嘛对西藏的未来态度暧昧,有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反共,有的时候又表示共产党未必没有对西藏做好事。他就是这么一个黏黏糊糊的人,但我觉得他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我感觉在国际上糊弄了这么多年的达赖喇嘛现在应该已经很疲惫了,但他的面子观念很强。他不会放下脸面来向中共求和,更何况他的后面还有美国,英国的国际势力支持。他可能会死在国外,然后在国外找一个转世灵童,继承达赖喇嘛的封号。可这对西藏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达赖喇嘛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所以他能够当转世灵童。但如果下一世转世灵童是一个外国人,这简直是个笑话。
西藏的神变成一个外国人,而且这个外国人可能终生没有踏上过西藏的土地,这还算是达赖喇嘛吗?就好像英国女王从来没去过英国,却在北极住了一辈子,这是英国女王还是爱斯基摩女王?我仔细端详过达赖喇嘛的面相,我觉得他未必是一个极端份子。换句话说,他是有可能和中国政府达成某种和解的,而这种和解对全体藏民都有益。
达赖喇嘛垂垂老矣,他已经快90岁了。即使他得到了某种神力,能延年益寿,但留给他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我觉得现在是达赖喇嘛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了,是回归中国还是继续在国外流浪。也许我们并不期待达赖喇嘛能定居中国,但如果他能回来一次,回中国西藏看一次,或许他的看法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不仅他的看法发生变化,连广大的西方人民的观点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为西藏现在发展得很好,建设得很漂亮,西藏人生活得很舒适。
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位西藏的神或许已经败落,什么意思呢?他可能已经成为西方反华势力的附庸和傀儡,也就是说达赖喇嘛回国和转世灵童的问题很可能需要广大西方人民来共同干预。那么,把围绕在达赖喇嘛身边的西方反华份子赶走!赶走!让达赖喇嘛和西藏人民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未来。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因为达赖喇嘛现在看来身体还不错。但老健春寒秋后热,一旦达赖喇嘛往生,可能会形成一地鸡毛的混乱局面。
最坏的情况是中国选择一个转世灵童,达赖喇嘛在国外选择一个转世灵童,从此就有了两个达赖喇嘛,这对藏传佛教的危害是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而往好的方向考虑,达赖喇嘛回国和中国政府谈判,最终选择一位双方共同承认的转世灵童,这才是兴教护国的大计。
我还是觉得与其去触动达赖喇嘛本人,不如去感召广大的西方人士一起来促成这次谈判。只要西方能营造出一个和平谈判,民主共商的氛围,我相信达赖喇嘛会郑重考虑我的提案。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有把达赖喇嘛归入极端反华份子的行列。达赖喇嘛不是反华份子,他只是个流亡的政治异议者。一旦条件合适,他是可以回国,甚至可以回布达拉宫继续他达赖喇嘛任期的。
班禅大师或许可以在促成这次谈判中发挥作用,比如可以以班禅的名义给达赖喇嘛写一封信,邀他回国共商大计,并保证达赖哪嘛在谈判结束后可以无条件的选择留在国内,或者继续漂泊海外。也就是说无论谈判的结果怎么样,达赖喇嘛是自由的,他的个人去向由他自己决定。
布达拉宫广场上,藏族人民载歌载舞的跳起了锅庄舞。他们在歌颂盛世,歌颂这个毛主席打下来的江山。千万不要让他们做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应该给他们一道多选题,有多个选项,也有多个正确答案。简单的说,他们可以在自己的藏式民居里既挂上毛主席的相片,也挂上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的相片,并行不悖,相辅相成。一种文化要发展,关键就在于有包容度。没有包容度,一味的排外,这个文化是没有生命力的。藏族文化需要新鲜的血液,汉族文化同样需要新鲜的血液。达赖喇嘛的意义恐怕就在于他有机会给我们带来点新意思,那么,达赖喇嘛自己也就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间了。
达赖喇嘛在国际上说过不少有趣的话,比如他说下一世要转世成一个女人,或者一只蜜蜂。我但愿达赖喇嘛只是生性幽默,这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让一个藏族老大爷从日喀则千千迢迢的磕长头去参拜一个女人或者是一只蜜蜂,这是不是太过残酷?达赖喇嘛还是要有达赖喇嘛的样子,至少他看起来应该有点佛祖的模样,大耳,高鼻,心宽体胖。就好像现任达拉喇嘛一样,威武健壮,这才是达赖喇嘛应该有的样子。
但凡去过西藏的人都能感觉到,西藏现在的状态是几千年里最好的。藏民们的房子里堆满了酥油和糌粑,各种点心和糖果塞得藏式五斗橱都放不下。所以,西藏人民为什么要反共呢?共产党给西藏人民带来了几千年来最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西藏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这种社会制度。如果西方的民众有理性并且有爱心的话,就应该容许甚至鼓励共产党在西藏的统治,因为这对西藏人民是有利的。如果西藏变得像阿富汗或者伊拉克那样,不仅西藏人民受伤害,西方的普世价值也会受到伤害。只有少数的政治极端主义份子会在其中尝到甜头,这本质上是对西方文明的愚弄。
再比如选择转世灵童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一种更灵活的方式,不一定非要选择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其实一个成年人也可以。只要这个成年人诚心向佛,一心向善,一辈子做对西藏人民,中国人民,世界人民有益的事情,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是一位成功的达赖喇嘛。所以今后选择达赖喇嘛也许会更加看重这个转世灵童的德行和智慧,而非一味去强求某种宗教仪轨。那么,今后的达赖喇嘛可能来源会更广泛,功德会更高,智慧会更深。
雪域上一位仙子翩翩起舞,她的后面是圣山冈仁波齐。当这位仙子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天空中会生出一朵莲花,预示着这一年的青藏高原将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们把仙子的口信转达给远方的达赖喇嘛,请他在一个雪花飘飘的晚上,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儿时的酥油茶和青稞面。然后,请达赖喇嘛回一封信给仙子,说说自己离家这么多年的忧伤,并告诉仙子自己即将回到故地。
我想,仙子会高兴的看见达赖喇嘛的回信,并送上一个神的孩子,作为达赖喇嘛的继承人。那么,雪域高原也就将继续平平安安,继续一路安康。
2023年9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9/27 9:50
标签: 食魅
昨天我又经历了食物“抗议”的一天。早上的时候,我吃了一碗素面。一碗素面,怎么会“抗议”呢?因为这碗面很咸,它的咸是那种你能感觉到不舒适但似乎勉强又吃得下的咸。吃下这碗素面,我的肾一阵一阵的发紧,我对盐还是敏感的,这种咸的食物对我其实是一种刑罚。我不知道这碗面里是什么食材在作祟,是面条本身加了大量的咸盐,还是蒜的咸,葱的咸,或者酱油的咸,我根本分不清。我只知道,魔鬼觉得我过得太好,太舒服,所以要给我加点佐料。
哪知道还没完,中午的餐桌上有一盘凉拌萝卜缨,这还是新鲜菜呢,我高高兴兴的吃起来。可是吃下去我才知道厉害,回味是满嘴的咸涩味。这是一种经过特别加工过的食材:吃的时候不会觉得咸,吃下肚咸味才反刍回来,让你恨不得吐干净。我不是化学家,营养学家,我无法查证是经过怎么样的加工过后,才把一种食材变成这种“陷阱”。当你面对的敌人拥有远超于你的知识和智慧,你只能甘拜下风。
好在,2个小时过去后,咸味渐渐淡去,我的身体适应了这种超量的盐。我有点可怜我的肾,它跟着我受尽折磨,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于是,我想给自己一点安慰。我去五斗橱上拿了一颗前天买的牛轧糖,对,就是那种最老式的花生牛轧糖。我剥开糖纸,吃下去,味道不错,甜甜的,有一股花生香。吃下牛轧糖三分钟过后,我才知道“着了”,这也是一颗经过黑加工的糖,它里面含糖量严重超标。一股热流往我头上涌,我的血液好像都变成了糖稀。
我全身难受,是那种吃了某种过量物质的燥热感。我知道魔鬼今天的心情肯定不太好,否则不会这么大咸大甜的整我。我被一颗牛轧糖打败了,它的甜度对我是一种折磨。我强忍着难受,度过了难熬的两小时。我的胰岛素大量分泌,以应对这过量的糖分。我再次同情起我的肾来,今天是他的受难日。
终于熬到晚上,我小心翼翼的吃过晚饭,还好,食物是正常的,我没有再被某种超标物质袭击。散步回家后,妈妈拿给我一串阳光玫瑰。我边看电视边吃,真甜啊,有阳光的味道,也有玫瑰的香气,很好吃。可就在我吃到第10颗的时候,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我的胃一阵恶心,一股热血直往我头上冲。天啦,这串阳光玫瑰也是黑加工过的,它也是糖分严重超标的黑食材!
欲哭无泪,我忽然想起早上在菜市买这串阳光玫瑰的时候,那个动作夸张的摊主说的话:“现在还有什么好人哟,全是扫了码,不输密码的。”我想摊主肯定知道这串阳光玫瑰有问题,所以才来“提醒”我。但他的言语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一种挑衅: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一般人吃饭吃点心喝茶喝水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可对我却是一个大问题。我无法判断我下顿饭或者下一杯水里面,会不会又被添加了什么奇怪而令人害怕的“添加剂。”有几年,我一直被头疼药折磨,我吃的饭喝的水里全是加了头疼药的。这种药物无色无味,吃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吃下肚你才知道“天地不仁”:在一阵猛烈的头晕脑胀后,你会变得痛不欲生。
那个时候,我为了找到点干净的水喝,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用一个大水杯,接上满满一杯我认为是“干净”的水,存在柜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当我再次受到头疼药攻击的时候,我找到这杯水,得意洋洋的喝下去。喝下去我才发觉这杯水早已添加了“头疼药”,变了个身段。我喝的上一杯水里添了头疼药,下一杯水还是一样,再下一杯水仍然如此。我吓坏了,我的头疼死了,我全身难受,可我不能不喝水吧?不喝水,我怎么生存呢?
我灵机一动,我去买水喝,商店里卖的瓶装水,包装完好,你总不能给我加药吧?想到这里,我再次振作起来,觉得生活还有希望。我到家门口的舞东风买了一瓶怡宝,喝下“着!”加了药的!到菜市门口的红旗连锁买一瓶农夫山泉,喝下“着!”还是加了药的!一不做二不休,我直奔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就不信,大超市货架上的水全被下了药了!
到王府井,我心怀疑虑的买了一瓶大瓶装农夫山泉,而且挑了一瓶放在最里面的。结账的时候,一个售货员漫不经心的说:“现在的水味道都奇奇怪怪的。”于是,我被吓到。在喝了几口农夫山泉后,我彻底绝望了,这也是一瓶加了头疼药的水!可这是春熙路的王府井超市,我买水的时候,还看见有一个中年男人在买水呢,他们这样大张旗鼓的“下毒”,难道不怕被发觉吗?
回到家,我好似不在人间,已堕入阿鼻地狱。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全世界针对我,我还找得到一杯干净的水喝吗?妈妈提过来一瓶开水:“下午你喝这个。”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屈服于头疼药,我一定要找到干净的水。突然,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这么笨。开水有毒,瓶装水有毒,自来水总不能下毒吧!自来水可是通往千家万户的!
我看准机会,美美的凑到自来水龙头下面,饱饮一顿。就在我心满意足的舔舌头的时候,一股缠绵的不屈不挠的疼痛感袭来,自来水里面也是下了药的!我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大败而归。那段时间,我一整天,一整个月每时每刻都在被头疼药折磨,早饭有毒,午饭有毒,晚饭有毒,开水有毒,零食有毒,牛奶有毒!
我记得有一天我被不断叠加的头疼药折磨得瘫软的沙发上,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妈妈说:“我们去转街了,你自己好好待着”我看着他们出门,觉得自己像一堆狗屎一样,被人弃之不顾。我躺在沙发上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别人的人生都活得那么轻松愉快,怎么我的人生就活得这么悲惨,这么糟心,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个人样。
除了头疼药,还有盐,那是一种特别制造出来的盐,吃的时候没有咸味,吃下去才苦不堪言。有一天中午,午饭很咸,我吃了几口,完全被咸到。于是,我下意识的喝水,喝了好多水。还好水是干净的,并没有咸味。哪知道喝水下肚,才知道“着!”水里面加了不咸的盐!半小时过后,我的两条大腿浮肿起来,看着两根胖萝卜一样。我的肾哟,你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这么重的盐分,你受得了吗?为什么别人的肾都爽爽快快,我的肾就这么难受,这么憋屈,我想哭,甚至想到了死。
如果你们以为魔鬼就这几个把戏你们就大错特错了,魔鬼的刑罚是很多的。我吃过一种特别加工的食物,这种食物就是我们餐桌上常见的米饭,蔬菜,肉食或者水果。吃的什么没有任何异样,吃下去,肚子里像塞了一只胀鼓鼓的大气球,呼吸困难,想吐都吐不出来,难受得躺在床上打滚。
还有一种水,喝的时候毫无感觉。喝下去,水就存在胃里,它完全不消化。换句话说,这种水就像水银一样,在胃里横冲直撞,但它却不会过滤到肾和膀胱里去。喝下这种水,解不出首,人仿佛处于某种水中毒的状态,难受极了。关键你永远无法判断你喝的下一杯水,是不是这种水。
人活到这种地步,应该算是很悲哀了吧?生活中一切看似不应是问题的事情都成了“刑”。每一天清晨醒来,就想着这一天怎么样才能稍微缓和一点的度过,或者少吃一次头疼药,或者少喝一杯“无根水”。人活成这样,是不是还不如死掉。死掉可能还轻松一点,舒适一点。
前年去参加亲戚的一个宴会,最后上了一盘炸大排。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吃素,看着这盘油香四溢的大排骨,我立即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咬一口,天啦!我的舌头差点被烫“糊”,口腔里面像着了火一样,简直想打119电话了。我知道这盘排骨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魔鬼的捉弄。好在,现在我已经长年吃素,这火烧排骨终于离我远去。
回忆是残酷的,现实是艰难的,未来呢?还有希望吗?我的爱人哟,看见我这么受苦,你怎么还不出现。你不出来拉我一把,谁又会可怜我,谁又会同情我?我想,我之所以还活着,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你。那么,我的人生还有光,有亮点,有一片朦朦胧胧的神之仙境。
未来已来,爱把我们紧紧拥抱!
2023年9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3/9/27 12:57
标签: 刀剑寒光透
赵轩骑上一匹白马,他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大鹏堂。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他的新娘是大鹏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剑之女上官翩翩。刚到堂口的时候,上官一剑就远远朝赵轩招手。赵轩大喜,他从小最喜欢这个三叔。赵轩下马向上官一剑行礼,今晚之后三叔就要改口叫爹了。
哪知道上官一剑面若寒霜,竟然木头人一样不动声色。赵轩觉得奇怪,上前问:“三叔,你怎么了?我爹呢?”不待赵轩多问,上官一剑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剑,直刺赵轩的胸膛。幸好赵轩年轻,身体灵活,一个躲闪,跳到一边:“三叔!你做什么?”
上官一剑仰天大笑:“今天就绝了你们赵家的根脉!”边说边手使青龙剑法猛攻赵轩。赵轩吓得够呛,一边连声惊呼,一边不住躲闪。眼看就力不能支,要被上官一剑斩于剑下,突然他的新娘上官翩翩冲了过来。上官翩翩一把从后面抱住上官一剑:“爸爸,你放赵轩走吧!你已经杀了赵翎,何必赶尽杀绝?”
听到这个话,赵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叔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怎么可能?上官一剑冷笑一声:“你休护他,我们上官家在大鹏堂受够了屈辱,今天是算总账的时候了。我杀了赵翎,再杀了他儿子,我不信徐门就不领我的情!”上官一剑边说,边甩脱上官翩翩,执剑向赵轩劈来。
赵轩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大鹏堂的三堂主上官一剑叛变了。赵轩怒吼一声:“奸贼!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来。”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赵轩不再犹豫,返身到马上抽出自己的明月刀,和上官一剑缠斗在一起。一霎时,剑花四绽,刀光魅影。上官翩翩在一旁大喊:“别打了,我爸爸肯定是疯了!”
赵轩心想:“你爸爸才没疯呢,他杀死了我父亲!”心念一到,手上更是加力,杀招不断。到底是拳怕少壮,上官一剑渐渐不敌,衣服被赵轩的刀划破了几道口子。眼看赵轩就要为父报仇,忽然,传来一阵猛烈的马蹄声响。三个华服少年,骑马而来。上官一剑猛攻一顿,转身就往三个少年身后跑去。
只见为首的一个少年最为英俊,年纪不过17,8岁,却生得长身玉立,仪表堂堂。赵轩大怒道:“徐门的狗贼,竟敢到大鹏堂来!”为首的这个少年正是徐门的三少爷徐玉,现在也是徐门的管事。徐玉大叫:“今天就是大鹏堂的忌日,兄弟们!给我上,把赵轩杀了!大鹏堂就彻底完蛋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赵轩泪流满面,想今日大鹏堂遭此大难,都是上官一剑这个奸贼的阴谋。但今天徐门三雄已经全部到场,想杀上官一剑难如登天。顾不得这许多,只有自己拼死一战,为父报仇!想到这里,赵轩心里生出一种必死的决心,慢慢移动明月刀,准备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火月刀法。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上官一剑大喊一声:“三少爷小心!火月刀法!”说是迟那是快,只见上官一剑手一抖,一颗暗器无声无息的发出。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分明,纷纷大叫一声:“天女散花!”徐玉知道厉害,勒马转身就跑。上官翩翩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拉住赵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赵轩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但想到天女散花的厉害,也只得使出轻功,和上官翩翩跳出场外。只听“轰”的一声,仿佛炸弹爆炸一般,刚才几个人站的位置已经被炸出一个大坑。
徐门大堂上,上官一剑缓缓把一个油布包裹放到老太君的案头。老太君满意的打开包裹,活生生一个人头露了出来,正是大鹏堂堂主,赵轩之父,赵翎的首级!老太君哈哈大笑:“赵翎啊,赵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边说边转头道:“上官一剑归顺我门,除我大敌,理当重赏!”徐玉凑上来说:“老太君,不如就叫上官世伯当我们徐门的大管家吧?”老太君点点头:“就依你说的办!”上官一剑当场跪下,给老太君重重磕了个头。
上官翩翩找到已经当上徐门大管家的上官一剑:“爹!你为什么要出卖大鹏堂,杀死大堂主?”上官一剑袖子一舞:“我要怎么样还要你管?!从此我们父女二人就是徐门的人了,你也要听老太君的话!”上官翩翩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一剑:“我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个大英雄,原来是个叛徒!”上官一剑疾步走上去,一个耳光打在上官翩翩脸上:“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已经把你许配给徐门三少爷徐玉,月底就拜堂成亲!”说完,上官一剑狠狠的盯住上官翩翩。上官翩翩捂住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京城郊外的九幽谷里,阴风习习,寒月冷露。赵轩正急匆匆赶路,他要去找自己父亲的至交九幽侯。父亲生前曾告诉他,将来如有大难,可去跟随九幽侯,九幽侯自有定夺。刚走到一个岔路口,正好看见一口棺材。赵轩大喜,当即跪下叩拜:“九幽侯叔叔,侄儿赵轩参拜!”
棺材哗一下打开,露出一具骷髅一样的干瘦老人。赵轩定晴一看不是九幽侯是谁?双手抱拳,再次施礼。九幽侯默然无语,半饷说到:“我答应过你爸爸,将来要传你一身高明功夫,但是…”赵轩听九幽侯说话犹豫,心里慌乱起来。“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回去吧!”九幽侯缓缓说道。
赵轩眼泪都快出来了:“九幽侯叔叔,赵轩不报大仇,如果安身于天地之间,请九幽侯叔叔细想!”正乱着,忽然传来一阵车轱辘声,只见一个坐轮椅的老头,鬼魅一般飘然而至。老头用一种阴深深的声音说:“你怀疑他的身世?”九幽侯默然的点点头。“不妨!”轮椅老头凑到九幽侯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只见九幽侯脸色一下明朗起来。
“你过来!”九幽侯对赵轩说。赵轩顺从的走过去,九幽侯忽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剑自刺赵轩下盘。赵轩从小跟父亲练武,早已是处变不惊。当即一个鹞子翻身,翻到一边。九幽侯点点头:“是个练武的人才。从今天起你跟着我学九幽剑法,武功未成,不准下山!”赵轩大喜,马上给九幽侯磕了一个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上官翩翩花遮柳隐的潜到百花谷,她要去求百花仙子赐她一罐芙蓉茶。百花仙子看见上官翩翩来了,似乎并不意外:“徒儿,你是不是来求一罐芙蓉茶的?”上官翩翩含泪说道:“我们大鹏堂遭此大难,我爸爸他,他又…我只愿师傅赐我神茶,让我为大鹏堂报仇。”百花仙子说:“你可知芙蓉茶又叫散功茶,只要喝上三次,武功尽失。你要把此不祥之物拿给谁喝呢?”
上官翩翩说:“拿给我的新郎徐玉喝,此贼武功既高,更不讲德行。我要去废了他!”百花仙子忽然不再说话,双目紧闭,若有所思。片刻后,百花仙子说:“你走吧!我永不再见你。”上官翩翩哭到:“师傅,你不要徒儿了?”只见百花仙子丢出一个小纱囊,转身隐入后房。上官翩翩上前捡起纱囊一看,大喜,是一袋芙蓉茶!
赵轩一招千山鸟飞绝,把九幽侯逼住了气。轮椅老人再次出现:“赵轩,你武功已经大成,下山吧!”赵轩喜出望外,跪下给两位老人磕头。九幽侯幽幽的说道:“你练成此高妙武功,如果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我们俩都不饶你!”赵轩稽首说:“师傅的话,徒弟不敢不听。但大鹏堂的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轮椅老头点点头:“这其中自有你的因果,放心去吧。”
赵轩高兴的出了九幽谷,他想凭自己这一手九幽剑法,结果徐门三雄不在话下。唯一担心的就是徐门那个深藏不露的老太君,江湖传说,此人的先天无极功登峰造极,不可思议。赵轩不知道自己的九幽剑法能不能克制住老太君的先天无极功,心里一阵踟蹰。一股寒风吹来,赵轩自己也打个寒颤。大仇不可不报,就是豁出一命,也要把徐门和上官一剑亲手除掉!
老太君听到赵轩来寻仇,哈哈大笑:“该死的自己来寻死,如何不杀?让我亲自去会会他!”老太君一边说着,一边杵着一根龙头拐杖和徐玉等三人缓缓步出。赵轩说:“徐玉,你们灭我大鹏门满门,这笔账怎么算?”徐玉不置可否的说:“你想和我们算账,你还嫩了点。上官世伯,就请你来亲手除掉这个小孽障吧!”
只见上官一剑拿着一把镶钻的宝剑,从大门外飞奔而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轩眼睛里火都要冒出来了。上官一剑冷傲的看一眼赵轩,一招直捣黄龙,剑刺赵轩中门。赵轩恨得牙痒痒,立即使出九幽剑法,招招夺命。上官一剑武功本在赵轩之下,更如何敌得过这武林绝学九幽剑法,几个回合就往徐门一众人后面退去,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上官一剑手一抖,一颗暗器无声无息的发出来,直冲老太君而去。徐玉眼尖,大叫一声:“天女散花!老太君快躲!”老太君做了个向上跃起的动作,竟然毫无力气。“嘣!”的一声,天女散花爆散开来,老太君被炸得面目全非,倒地气绝。徐门三雄大叫:“怎么可能?”三人同时奔过来。徐玉最聪明,他抬起老太君一闻:“芙蓉茶!老太君喝了芙蓉茶!”。
上官翩翩走出来,把一个琥珀雕刻的青龙递给赵轩:“轩哥!你捏碎了!”赵轩捏碎琥珀,里面是一封信。“轩儿,三叔和我定下这琥珀青龙的计划,就是为了消灭徐门。你可知我苦心?老太君已死,你已练成九幽剑法,速速杀死徐玉,以绝后患!”赵轩如入梦中,一时有点恍惚。
上官一剑走过来说:“轩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爹了吧?”话音刚落,上官一剑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一把铁枪已经刺穿他的身体。这是一把腥红色的铁枪,上官一剑的血液流到红色枪身上,看着血龙一般。徐玉大叫:“表哥!你终于来了,为我们报仇!”
赵轩定晴一看,立即醒悟,一枪刺穿上官一剑的正是名号关外红枪王的李子铭!赵轩搂着上官一剑,哭到:“三叔,我误会你了!”转头又道:”李子铭!你什么时候投靠徐门了!”不待李子铭说话,徐玉大喊起来:“红枪王已经拜老太君为义母,就是我的表哥。今天你杀了红枪王的母亲,红枪王定不会放过你!”
赵轩把上官一剑轻轻放到一边,低下头说:“三叔,让我为你报仇!”赵轩想李子铭号称红枪王,关内关外声名远播,武功高超,绝非俗手,一定要先发制人。于是一招“定沧海”,就朝李子铭的头顶削落。李子铭红枪一挡,两人交上手来。两个人武功不相上下,从上午一直打到中午,竟然难分高低。赵轩心里一横,想使出绝招“毁天灭地”。这招乃是九幽剑法最精妙的绝技。只要使出,有机会当场刺穿李子铭的前胸。
正在赵轩想用“毁天灭地”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赵轩!你造的杀孽还不够吗?”赵轩一个激灵,跳到一旁。来的正是百花谷的百花仙子,见仙子驾到,赵轩连忙跪下,连李子铭都跪下了。百花仙子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够了!李子铭,我命你立刻回到关外,永不再踏中原。赵轩,我命你放过徐玉等人。你们俩可愿意?”赵轩含泪说道:“仙子的命令,我等不敢不听,但父亲的遗嘱…”
百花仙子叹口气,转身说:“李子铭,还不快走!”李子铭提起红枪,不发一语的朝远处走去。百花仙子转头对赵轩说:“你还执意要杀徐玉吗?”赵轩说:“我父亲的遗嘱,我不敢不遵从!”百花仙子忽然幽怨的说:“世上的因果,果然是神佛也扭不过的。”说完转头缓缓而去。半饷传来她缥缈的声音:“徐玉,你作恶多端,自求多福吧!”
徐玉已经吓得扑倒在地,对赵轩说:“赵轩,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赵轩奇怪的说:“你会有什么秘密告诉我?”徐玉说:“这样,你放我走。三天之后,我飞鸽传书,告诉你这个秘密。”赵轩长啸一声:“徐玉,你死到临头,还在骗人!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徐玉大叫一声:“别别!真的有…”赵轩冰冷的剑已经刺穿了徐玉的心脏。
上官翩翩走过来说:“轩哥,我们大仇已报,走吧!从此我们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如何?”赵轩说:“甚好,以后我们再不做这些刀口舔血的事了。”上官翩翩依偎在赵轩身边说:“轩哥,我们俩像不像两只蝴蝶,就这么相互靠着贴着一辈子再不分开该有多好。”赵轩爱怜的摸摸上官翩翩的脸:“我们再不分开了。”
正在两人想走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车轱辘的声音,只见九幽侯和轮椅老人双双而来。九幽侯冷冷看着赵轩,傲然的不说话。轮椅老人干咳一声,说:“动手吧!”一阵山风吹来,吹得一树的桂花纷纷飘落。
2023年9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9/28 12:44
标签: 绿色的人
科学家研究说,对人身体健康最有益的茶是绿茶。甚至于在世界三大饮料茶叶,咖啡,可可里面,绿茶也是最健康,最安全,最适合人类饮用的。其实,茶叶有很多种,有云南的普洱茶,有江西的白茶,有斯里兰卡的红茶,甚至还有茶马古道上最老资格的黑茶,但为什么绿茶却是茶叶里面的王者和冠军呢?我想关键就在于一个“绿”字。
科学研究表明,绿茶中的茶多酚对人的身体有多种保护作用,而且还是一种强抗氧化剂,有延缓衰老的益处。按我的理解,绿茶泡出来绿油油的颜色就是茶多酚在起作用。既然茶多酚如此的好,这是不是表明绿色其实是一种非常值得研究,非常值得推崇的颜色呢?
古代航海的时候,由于缺乏保存绿色蔬菜的办法,海员常常吃不到新鲜绿菜,最终得上坏血病,眼不能视。可见,绿色是多么重要的一种颜色,它对我们的生命至关重要。或者说生命最原初的颜色就是绿色,大部分的植物都是绿色的,树是绿色的,草是绿色的。红花还需绿叶配,花的陪衬也是绿色的。所以,绿色其实就是生命的颜色,大自然的本色。
那么,人里面有没有绿色的人呢?我不想谈论外国奇谈里说的什么“小绿人”,我说的绿色的人是指性格和心态是绿色的人。那么怎么样一种性格和心态才被称为“绿色”性格呢?简单的说,就一句话:顺其自然,合乎常理。
早上买菜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推着一辆自行车硬往人群里挤,其实已经没有可以往里面挪动的空间了,但老太太还是不管不顾的怂上去,威风得很,这个老太太是红色的;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大爷和摊贩吵架,大爷把一辆自行车哗一下放在摊贩的正前面:“我就是要放这里!你怎么样?”这个大爷是黑色的;还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伙子把路边绿化带上斜放着的一辆共享单车扶正。其实这辆车既没有挡住道路,也没有安全隐患,但小伙子还是任劳任怨的这么做了,这个小伙子是黄色的。
那么绿色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拿扶共享单车为例,如果看见路边有一辆躺在地上的单车,绿色的人会想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放的,因为国外停单车就是这么停。况且这辆单车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也不存在安全隐患,所以绿色的人会大大方方的从共享单车旁边走过,什么也不做。
可以这么理解,绿色的人其实就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性格,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合乎常理的,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不会像红色老太太一样蛮不讲理,不会像黑色大爷一样耀武扬威,也不会像黄色小伙子一样做过分热情的好事,他们听任这个世界按照它本来的运行规律运转并觉得这才是人间大道。所以,绿色的人其实是一种无害并对社会的发展起到保护作用的人。
绿色的人绝对不会阻碍社会的发展,因为任何社会上的新变化新气象,在绿色的人眼中都合乎情理,甚至理所应当。他们会觉得经济改革是好的,制度改革是好的,医保社保是好的,小资咖啡馆是好的,耿美同志是好的,甚至连示威游行都是好的。因为这些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眼中都是这个社会最真实,最本来的面貌。如果去阻碍,破坏这种面貌,他们会觉得你做错了,这就是绿色的人。
绿色的人的至理名言就是:存在即合理。他们容许并且喜欢所有他们看见的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绿色的人虽然会觉得红色的人暴虐,黑色的人残忍,黄色的人多事,白色的人太执着,蓝色的人太深奥,灰色的人太滑稽,但他们绝对不会去攻击另一种颜色的人。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绿色的人有他们自己的《圣经》,这本《圣经》的每一页都写满了“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八个字。如果你违反了这八个字,那你不是绿色的人,你是个其他颜色的捣乱者,你破坏了这个绿意盎然的世界。
我常常想绿色的人和其他颜色的人共事会怎么样呢?绿色的人和哪一种颜色的人搭配是绝配呢?这可以从我们穿衣服看出一二,俗话说:红配绿,赛狗屁,可见红色和绿色并不怎么搭。同理,黑配绿,吓人;黄配绿,太亮;蓝配绿,古里古怪;灰配绿也不好看;只有白色是绿色的绝配。
以扶自行车为例,绿色的人在没有安全隐患的情况下一般不会主动去扶倒下的自行车,这和白色的人的选择非常的相似。但一旦倒下的自行车存在安全隐患,白色的人去帮忙,绿色的人会举双手赞成,因为他觉得应该消除这种不和谐因素。所以,白色的人是绿色的人的手杖,绿色的人是白色的人的后台,他们两种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绿色的人是社会上的一股天然稳定力量,他们既保守又开放。保守的时候,他们会站到正义的一边;开放的时候,他们又可以在某种情况下赞成离经叛道,荒诞不经。所以,绿色的人既可以传承老传统老习俗,又可以接受新文化新观念。绿色的人是一种有双面性的,柔软的,有可塑性的人。如果我是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我找徒弟的话,我会找一个绿色的徒弟。因为绿色的徒弟既懂传承又会创新,他是天生的艺术家和诗人。
一个红色的徒弟往往横生枝节;一个黑色的徒弟让人头疼;一个黄色的徒弟,常常心不在焉;一个蓝色的徒弟,可能会抢了师傅的饭碗;一个灰色的徒弟多半学艺不精。只有一个绿色的徒弟是最可能让师傅满意的,他专注事业,不会惹事,不会当烂好人,不会算计师傅,而且往往学到精髓。
从大的方向说,绿色是大自然的本色。我们人类,甚至于生命本身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绿色的。怎么样适应环境,我们就怎么活;怎么样起坐便利,我们就怎么做;怎么样繁衍生息,我们就怎么生存。所以,绿色其实是一种生命的颜色,也是一种最有利于生命传续的颜色。
我们小的时候,老师会给我们讲红岩的故事,讲那些红色志士怎么样抛头颅,洒热血。最后一定会说:“同学们!我们都要做革命的接班人!”但回到家你最好不要把这个故事讲给爸爸妈妈听,因为爸爸妈妈会耳提面命的告诉你远离血与火,远离黄继光和邱少云,远离张志新和林昭,远离鲁迅和赖宁。这是一种教育的双面性,其实老师对她自己的儿女讲的也和你爸爸妈妈说的一样。
家长护犊的这种心态,其实就是绿色的。可见,绿色是一种最安全的颜色,甚至比蓝色,灰色更安全。蓝色的人容易堕落成一个阴谋家,而灰色的人往往一事无成。所以,绿色最能创造出一种适合我们繁衍生息的生存环境,绿色的人在哪个时代都是统治者要争取的人。因为有绿色,所以这个世界是适合人类生存的,也是有亮点的,否则这个世界会变得很无趣,甚至很灰暗。
记得多年前,我看过一档湖南卫视的综艺节目叫《快乐女声》,这是一档素人海选的综艺选秀节目。最终的三个入围者是张靓颖,李宇春和周笔畅。如果按我的理解,我觉得张靓颖是一个蓝色的人,周笔畅是一个灰色的人,而李宇春是一个绿色的人。最终的冠军大家都知道,李宇春夺冠。李宇春夺冠后还出过一张专辑,专辑名就叫《why me?》。为什么是我?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绿色的。大家喜欢一个绿色的人当冠军,当王后。一个绿色的王后不仅有趣,无害还亮点多多。所以,为什么不是你呢?
《红楼梦》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经典,其实《红楼梦》中不乏绿色的人,首先,贾宝玉就是绿色的。宝玉说办祭祀什么都不用,一碗清水就可以,这其实就是一种绿色思维。绿色思维主张:物尽其用,因势利导,顺其自然,合情合理,贾宝玉就是绿色思维的倡导者。
其实除了贾宝玉,李纨也是绿色的。李纨说她把贾珠的几个姨娘都放走了,自己一个人守着贾兰。李纨说,但凡有一个守得住,自己也有个臂膀。可以看出,李纨也是绿色的,她也讲究顺其自然,为所应为。《红楼梦》是个大悲剧,但其中有不可悲的角色。比如宝玉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跟随一僧一道修炼去了(现在的小孩子最喜欢看凡人修仙的文字。)而李纨的最终结局更好,贾兰金榜题名,李纨当上诰命夫人,算是《红楼梦》中最大的幸运儿。由此可见,曹雪芹也喜欢绿色的人。
我觉得绿色的人是一种最可爱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也不用防备他,你不用算计他,也不用在他面前戴上假面具装样。和一个绿色的人相处,是最舒服的,他像大自然中一湾碧波一样,柔顺而多情。如果我们这个世界多一些绿色,我们将会变得更简单,更幸福。因为简单,所以幸福。因为绿油油,所以空气清新,蓝天白云。
如果你问我,世界上最不需要防备和忧虑的人是哪一种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是绿色的人。绿色的人没有攻击性,相反他们还包容某种程度上的攻击。这种人是大自然中最本真,最率直,最顺遂的一种人。有一个绿色的朋友,往往是一生中的一件幸事。
你们周围有绿色的人吗?有或者没有,都请珍惜。绿色代表着生命,水何澹澹,绿草依依。没有绿色,这个地球是不可想象的。我在韩国的时候,有个韩国人对我说:“你们中国人要多种树啊,你们的雾霾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我是想说,雾霾不一定来自中国,你们韩国也未必是环保优秀国家。关键在于,中韩两国都要种树,都要把绿色铺满我们的国度,这才是解决雾霾的正确之道。
我喜欢绿色,更喜欢绿色的人。如果将来有一个白色的男人和另一个绿色的女人结合在一起,我想这一对夫妻的爱情故事会流传到很久很久之后。why me ?because of the green!
2023年9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9/29 9:39
标签: 捡垃圾
今年是我过得很混乱的一年,我用一年的时间写了100万字的《凯文日记》。但写作本身不是我想说的重点,写作只是我的爱好。今年我的混乱主要体现在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还让人忍俊不禁,又深深叹息。
今年春节过后,我就开始捡垃圾,从最开始的偶尔捡一捡,发展到只要一出门看见垃圾就捡。我捡垃圾不分大小,不问污净,看见什么捡什么,有什么就收拾什么,像个不知疲倦到处拱嘴的食蚁兽一般。有一天,我捡到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台,那个公交站台真脏啊,到处是废纸,果皮,口香糖,烟头和纸盒。我就这么按着顺序,一一捡了起来。
我捡垃圾喜欢先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个废旧塑料袋,然后把地上捡的垃圾一个一个装进塑料袋中,最后把满满一口袋的垃圾丢进垃圾桶,干干净净,方方便便。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我已经在垃圾桶里翻捡出一个废弃的塑料口袋,于是,我一边提着口袋,一边捡垃圾。有的垃圾其实就是泡在污水里的,拿手捡很不卫生。但我是个粗糙的人,我并不在意这个,我还是用手一点一点的捡起来。
一个老大妈看见了,说:“别捡,别捡,脏!”可能是她看我穿得干干净净,却如此夸张的捡垃圾,也觉得奇怪,所以好心提醒我。我看一眼老大妈,笑笑,不置可否的继续捡垃圾。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老大妈,捡垃圾是魔鬼对我的惩罚,这个话我无从说起。我只有对她笑一笑,然后默默接受魔鬼的捉弄。
地面上除了有各种垃圾,最脏的还有口痰和粪便。可我无从选择,我不能拈轻怕重,所以遇见口痰我就用手抹,遇见粪便我就用手夹起来,丢进塑料袋。其实,脏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捡垃圾很累,很费腿,每一次弯腰,每一个下蹲,都是生生的用力。所以,后来我想买个捡垃圾的夹子,因为我看见有的人就是用夹子捡垃圾的,这样省力很多。但魔鬼似乎对我的这般投机取巧十分不屑,到最后夹子也没买,我还是徒手操作,费时费力。
从公交站台出来,我已经捡了满满一塑料口袋垃圾,提着战利品,我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这附近几条街的环卫工师傅怎么这么懒,路面上就好像没扫过一样,一路上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垃圾:用过的卫生纸,破塑料袋,树枝木棍,甚至我还捡到过一双破鞋。只捡了一条街,我的十根手指已经是黑黝黝的,分不清沾的是污迹,粪便还是其他什么脏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垃圾箱,把满手抓的各种零碎垃圾全部放进去,松口气,再接再厉!我拐入一个菜市,捡啊捡啊,突然在一个垃圾桶里面我捡到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那个口袋几乎有一人高,捡起口袋,我完全懵了,今天我得捡多少垃圾才能顺利过关?拿着麻布口袋,看着我周围穿流如织的行人,我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茫然而无助。
一扭头,我发现个救星,我看见离垃圾桶不远有一家卖甘蔗的商铺,他家门口放了一个大塑料筐,里面全是甘蔗皮。我灵机一动,我去捡他家的甘蔗皮,既帮他处理了垃圾,又可以尽快装满麻布口袋,一举两得!我走到甘蔗店门口,对老板说:“老板,我捡点您的甘蔗皮吧!”老板疑惑的问:“你捡来做什么?”
我说:“我捡来做肥料的(我很会撒谎,其实是用来装满麻布口袋的。)”老板点点头:“你捡吧,想捡多少捡多少。”我撑开麻布口袋,把一大筐甘蔗皮全部装了进去。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老板说:“等等!我还有一筐!”老板从里面又推出来一大筐甘蔗皮,他不由分说的把甘蔗皮全部倒进了我的麻布口袋:“好了!这么多你满意吧?”
我满意极了!看着装得满满溢溢的一人高的巨大麻布口袋,我几乎有点吓到。老板的两大框甘蔗皮全部进了我的口袋,今晚老板不用再倒垃圾,可我拿得动这么大个山一般的麻布口袋吗?我用手一提,重得铁坨坨一般。老板说:“我教你,你把它扛在背上。”我觉得老板心很好,不仅给我甘蔗皮,还教我运走的方法,我很感谢他。
我把那袋巨大的甘蔗皮扛在背上,悲壮的朝菜市门口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看我扛那么大个口袋,不知道我发了多大的财,羡慕得不得了。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反正是要把这袋甘蔗皮运到垃圾站那边去的。可我扛起麻袋,才知道这袋甘蔗皮过于沉重,我的腰背根本承受不住。只走了几十步,我的腰也垮了,手也酸疼了,腿也哆哆嗦嗦起来。
没奈何,我把麻袋从背上放下来,对不住啊,我实在杠不动你。可我不能就这么把垃圾扔到路边吧?我扛不动,难道环卫工人就杠得动?无论如何我是要把这袋甘蔗皮拖到垃圾站的。于是,我开始一点一点的用两只手提,提着往前走几步,歇口气,再接着走。就这样一路提,一路歇,一路挪,一路推,我把大麻袋拖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正在我犹豫是否就把这口麻袋这么斜靠在垃圾桶旁边的时候,一个老大爷从我身边走过,边走边说:“加油,还没到呢!”说完走过我,仿佛不是在对我说话。
我知道,把麻袋就这么靠在垃圾桶旁边并不是今天旅程的终点,终点在一条街之外的垃圾站。我横横心,起!我再次运力用功,把大麻袋提起来,往前走!我的背像栓了一大坨铁坨坨一样,变得酸胀,疼痛。我的两条腿承受不住重量,开始弯曲打颤,我的虎口疼得厉害,双手发软。
我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环卫工师傅骑一辆收垃圾的电动三轮车过来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大麻袋放在他的车上。我时常在路上看见有这种环卫工开的电动三轮垃圾车,他们似乎一天要在这条街上来回很多次。可不知道那天是不是天太晚,环卫工人下班了,根本没有垃圾车出现。不仅没有垃圾车,连环卫工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色向晚,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他们面无表情的从我身旁走过,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正在经受一次责罚,一次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我哀怨的望向路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只是一只蚂蚁,蚂蚁在搬家,如此而已。不知道怎么的一点一点挪,一点一点移,我竟然把大麻袋推到了垃圾站!到垃圾站的时候,我好像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最终成功会师遵义。迎接我的刘志丹露出笑脸:您终于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噩梦。在这个傍晚时影影绰绰的城市一隅,我鬼魅一样,搬运了一大袋甘蔗皮到遥远的他方。他方有什么?路人的冷漠就是答案:你什么也没做,你也并没有成功,你只是又被戏弄了一次。而戏弄是你的常态,直到你的腰彻底的塌下去,到那天,你才可以依顺的跪倒在魔鬼的脚下,称颂他的伟大。这就是一切的本质。
2023年9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9/29 11:57
标签: 江湖奇冤
昨天我在网上又看见了他,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与其说是采访,倒不如说是公开述罪,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堕落,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变质。
可他真的堕落了吗?可他真的变质了吗?完全不是!这只是一种新闻宣传:我们又抓住一只大老虎!这只大老虎恶得很!可我怎么觉得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像只可可怜怜的老狗,已经到了生命的晚秋,还要来被你们侮辱,被你们责罚。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们哪来的胆量?
从10年前开始,中国政坛跌落进一个凄迷动荡的泥潭。很多大员落马,很多高官自裁。时不时就能从网上看到新闻,哪一个厅长从某处水塔上跳了楼,哪一个将军从某大院办公室急坠而下,哪一个委员服了毒,哪一个市长跳下河。各种消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这其中最令人震动也是最令人疑惑的是军方的大动荡。军委副主席郭伯熊,徐才厚,总参谋长房峰辉,总政治部主任张阳全部落马。这几乎等于把军委高层给一锅端了,新上任的军队高层很显然换了一拨人,不再是以前的老调调。其实,对于这些军队大员,我并不熟悉,死了的张阳和关起来的房峰辉我并无印象。但对郭伯熊和徐才厚,我却仿佛有点熟悉,想起来老熟人一般,有一种亲切感。
徐才厚不说了,他是一个政工干部,我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人。我想谈论的是那个满头白发还在全国人民面前悔罪认罪的郭伯熊,郭锤锤。郭伯熊是军委第一副主席,实际是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一把手,说他就是中国军队的大总管也并不为过。据说在郭伯熊的罪状里就有一条,郭的儿子夸海口:军队里一半的干部都是我们家提拔的!所以,郭伯熊是实际上军队最高权力的拥有者。
我想,既然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郭伯熊,难道中央是没有考虑的吗?难道郭伯熊是没有经历过考验的吗?郭伯熊从军队的基层做起,一直到副主席,可以说是逆袭登天。没有一点能力,没有一点才干,没有一点忠诚和可靠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郭伯熊其实就是军队在自身的发展中从下而上涌现出的一颗将星。他和那些大院里出身的红后代,官后代有本质的区别。
这么一个出身清白,凭自身努力做到高层的平民子弟怎么就成了贪污犯了?他又到底贪污了多少?说到贪污,我觉得这就是一顶帽子,看你不顺眼了,任凭往谁的头上一戴,谁都摘不下来。官场之中有很多潜规则,有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转。这么说的话,所谓的贪污腐败也不过是一个由头,本质是政治上的需要:需要你贪污,你就得贪污,然后坐牢认罪,放手权力。
郭伯熊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贪污腐败分子吗?完全不是。郭伯熊是一个有原则,有信条,有良知的军人,他是中国军队军魂的一个秉持者。我们知道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世界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没有啊?所以,军队里面也是良莠不齐,不能一概而论。这个时候,我们就需要有一个主心骨,而这个主心骨的灵魂应该是红黄色的。红代表着红色江山的延续,黄代表着军队服务人民,所以郭伯熊就是这么一个红黄色的军魂。
有郭伯熊在的军队是让人放心的军队,有郭伯熊镇守的防线是让人安心的防线。但堡垒往往从内部被击溃,郭伯熊挡住了外来的利刃,却挡不住党内内部的人事沉浮,恩恩怨怨。郭伯熊黯然下台,锒铛入狱,成为囚徒。可你们真的没有看出来郭伯熊是一个好人吗?好人是不多的,在高层中的好人也是不多的,这么一个好人主席,好人将军,却下场悲惨,这是中国政治荒谬和肮脏的最好例证。
坊间传言,郭伯熊被逮捕前,曾经戴上头套,化妆成女人试图出境,潜逃澳大利亚。但被我英武的人民海关当场揭破,关入秦城。这简直是在侮辱中国军队,军队的最高领导人竟然要化妆成一个女人外逃。那那些排长小兵,以后可能要化妆成女人牵着的小狗狗出逃了。中国政治的腐败和滑稽一览无遗。
我被关入精神病院后,曾多次仔细观察过中央领导的反应。有的面露惊慌,有的喜形于色,而郭伯熊却是最在乎我的人。我从他的脸上看见了关心,担忧,同情,爱和挂念,这在其他的中央领导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郭伯熊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我想也想不到,想也想不通,一片懵。
直到多年后,我才得到提示,郭伯熊郭锤锤是我的爸爸啊!我有很多个爸爸,不是吗?郭伯熊确确实实是我爸爸,所以他才那么关心啊,那么在意我。这是一种父子之间的爱和记挂,普通人与人之间没有的血缘联系。
郭伯熊像什么?像山,靠着摇篮里的婴儿;像海,睡着一条游泳的鱼;像树,上面有一只左瞧右看的猫头鹰;像河,河水流向广袤的大地;像谷,里面的小动物安居乐业,无忧无虑。你能想到比郭伯熊更好的军委副主席吗?红色军队的根脉和血缘都流入了他的身体,成为他的灵他的思考他的质地。有郭伯熊当军委副主席,我觉得这个军队还是共产党领导的,换一个人,鬼知道成了什么皇协军。
爸爸,你能看见我写的文字吗?你还认我这个儿子吗?我是晚来的一片云,最终找到了家和归宿。而你一直都在等我,我却没有认出你来,这是多么大的荒疏和过错。可你现在已经身陷囹吾,我再也看不见你,就算是最刨根问底的政论节目都不会再去采访你,因为你已经被他们宣判了大罪,打入幽深暗狱。
这个时候,我才来和你相认,是不是太不合时宜,或者说已经太晚了?也许魔鬼的计划正是把你关起来之后,再让我知道真相,从而增加我的痛苦,增加你的痛苦,最终报复我们俩父子。我想回家,我想见到你,亲口叫你一声爸爸!不管你是否还有权力和威严,你都是我的爸爸。即使你变成了一只小鸟,我也是你鸟窝里的那颗鸟蛋,这就是一切的答案和渊源。
橄榄绿们,你们就容忍魔鬼这么欺负你们,把你们变成侏儒和玩具,把你们戏弄于股掌之上?郭伯熊被抓走,带走的是你们的骨气和灵魂。从此你们不再是共产党的军队,你们变成了魔鬼的家丁和仆从。当我爸爸被关入秦城那天早上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们会惊讶的发现你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颗黑色的五角星,从此你们不要再说血性和战斗。你们不配,你们只配给魔鬼提鞋和抬轿子。抬着魔鬼在长安街走一圈,好让全世界知道你们戴的军徽其实是魔鬼设计的。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但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泄露吗?
爸爸,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魔鬼横眉怒目:“你想打翻天印?”这个翻天印还不得不打,这个冤还不得不平反。我已经找到一个人,他是可以帮助我的人。他一定可以把我的爸爸从秦城幽深的暗室里救出来,并帮助我的爸爸恢复名誉,生活幸福。这个人是一个英雄,也是我的爱人,他有足够的能力,智慧和爱来把我,来把我们一家拯救。爸爸,你一定要接受这个英雄的帮助,因为他是我请来的。他帮助你,就是在帮助我,我和他本是一家,我们是一对双宿双栖的彩蝶。
《笑傲江湖》里面仪琳的父亲是不戒和尚。不戒和尚凭一己之力给令狐冲输入两道真力,对抗桃谷六仙的六道内劲,竟然毫不落下风。我想,郭伯熊像不像就是这位深藏不露的不戒和尚呢?有他在,仪琳也好,令狐冲也好,都安全,都安乐。换过来说,仪琳和令狐冲又应该不应该孝顺不戒和尚呢?
令狐冲乃是天选之子,他注定是要救出任我行,打败东方不败的。无论任我行是谁,东方不败是谁,不戒和尚是谁,令狐冲都要担当,都要奉献。所谓江湖,是不是还是要讲个“义”字。没有义,和土匪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分别?所以,橄榄绿们,你们真的记恨着郭伯熊吗?我相信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你们的判断和选择是投向正义的一方的。
爸爸,我来了。你还记得这个儿子吗?你在秦城,我在华西,放心!令狐冲已经出发,来的时候,香风满路。
2023年9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9/30 5:56
标签: 遐思(外一篇)
今天是中秋节,万家团圆之日,不知道又有多少离人怀着一抹淡淡的乡愁盼着归家的路。小时候的中秋节我们会搬一张小桌子,几只小凳子,坐在街沿上,赏月,吃月饼。那个时候的八月十五真有月亮啊,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明晃晃的照着大地,秋高气爽,心旷神怡。
现在长大了,反倒觉得过节好像成了一个累赘,还不如平时简洁。月饼也不爱吃了,只在中秋节的当天吃一小个,略表节意而已。年纪啊,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年纪能改变很多东西。一个人的心态,气质,习惯,其实都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化的。只是有的时候,这种变化连自己都不易察觉,只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才惊呼:呀!我现在竟然也这样了。
下午,和妈妈一起走路到红瓦寺去吃豆花火锅。这家豆花火锅我们以前来吃过一次,味道很不错,想着今天中秋节,于是再次光顾。这家豆花火锅基本是素食,肉菜的话需要自己另点。这对我很合适,我吃素,现在要找一家素餐馆并不容易。我们点了两人份的豆花,还有几个配菜。火锅端上来,我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豆花有一股豆香味,配合着锅里的酸菜,吃起来味道鲜爽嫩滑香。再加上秘制调料,简直是人间美味。还有豆腐皮,把豆腐皮煮到火锅里面,又软糯又适口。吃到后面,我看见佐料篮子里有醋和一瓶什么油,管它的,我喜欢吃醋,于是在碗里放了醋。还有那一瓶不知道是什么油,也放进了碗里。
放上醋的沾水味道更鲜美了,是我喜欢的味道。但那个油吃起来味道很冲,我仔细一看,瓶子上写着:木姜子油。这是什么油?味道好奇怪。木姜子油有一股仿佛油漆般的姜味,不好吃,真的不好吃。我后悔自己不管不顾的往沾水里放了这种木姜子油,但放都放了,只有勉强吃完。
如果是香油该有多好,那个芝麻香味多诱人。可这个木姜子油的味道却那么的有刺激性,吃起来感觉心惊肉跳的。下次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吃这个油了,我还是更喜欢简易一点的口味。饱餐一顿之后,结账竟然花了100多元。我也吓一跳,好贵,这素食火锅也不便宜咧。
我有一种满足感,中秋节的晚上,我和妈妈饱尝一顿美食,花了一张伟人像。还要怎么样呢?这已经是一种幸福,甚至是一种奢侈。还有多少在城市中辛苦打拼的打工仔,打工妹,他们又哪里能如我这般闲奢的在中秋节的晚上来品美食。所以,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我的生活条件在这个城市中并不差,甚至很好。想到这里,我又还能抱怨什么呢?要知道,睡在群租房内,吃着简单的盒饭,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城市漂泊一族们不知道有多少。
吃完火锅,悠闲的散步回家,这个中秋节很安逸。晚上还可以看中秋晚会,这一天也就舒舒服服的过去了。人生啊,这样就很好,就很可值得喜欢。我想,在我们这个社会中,到底怎么样算是幸运的,怎么样算是不幸的。我觉得标准很多,难以一概而论。
比如有一个家庭,老婆孩子热炕头就算是幸福了吧?在城市里有自己的一间房就算是幸福了吧?工作稳定,每月能按时领一份工资,就算是幸福了吧?或者,像我一样,就在家写写画画,不用上班,不用每天清早起床去挤地铁公交,是不是也是幸福呢?我觉得幸福的标准非常多元,难以用一把尺子量到底。关键还要看自己的心态好不好,心态好,往往能感觉到幸福;心态不好,即使处于富贵窝中,也常常忧郁,难展笑颜。
我家小区有一个保安,他就住在物管提供的一间很小很小的平房里。平房里面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夏天可怎么过哟。上厕所要穿过小区,去公共厕所,还有洗衣服在哪里洗呢?晾衣服的话就只能在小平房门口,花花绿绿的挂上他的换洗衣服。我家小区是个老小区,保安工资都很低,像他这样的临时工,每月的工资肯定很微薄。
你说他幸福吗?我不知道,我不敢去猜度别人的心思,特别是社会底层人的心思。我只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到他,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尴尬。真实的情况是,我甚至有点害怕他。我觉得如果他向我发难的话,似乎有某种我无法批驳的合理性。那我就更被动了,所以我只能选择和他保持距离,并尽可能的表示我的善意。
是不是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呢?比如那些进城打工的外卖小哥,他们住哪里?吃什么?生病了怎么办?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吗?如果精灵点还好,如果这个外卖小哥很老实呢?他可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呢?或者更现实一点说,他靠送外卖能在城里买到一间房吗?现在成都的房价可是年年看涨。
我家小区有一个清洁女工,有一次我看见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其实就是抹了粉,涂了口红,骑上自行车,不知道去赴什么约会。平时看见她的时候,她都穿一身破旧的衣服,素面朝天,灰扑扑的扫地。我想,我遇见她那次,是不是她要去见一个什么重要的人呢?什么时候,她才能每天都化一个精致的妆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傍晚散步的时候,我会路过一个公共厕所,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到这个公共厕所小便。我看见厕所的隔间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是守厕人,平时就住在厕所里面。吃饭的话,就用一个小电饭锅,煮点汤汤水水吃。我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的小电饭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透出一股食物的香气。但我不敢细闻,这里毕竟是厕所,食物的味道混合着厕所的味道,想来让人难受。
我匆匆走过这对老夫妇,并不敢去看他们。我觉得仔细打量一对住在厕所里的老人,实在太过残忍。 可要知道,现在每间公共厕所里面都住着一个或者一对守厕人,这些城市里的底层劳动者他们的所思所想又是怎么样的?他们会喜欢我无病呻吟似的伤秋悲月吗?他们会同情我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吗?他们会怜惜我这个住在干干净净大房子里的命运多舛的孤儿吗?我觉得有点郁闷,我的痛苦和伤心,在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眼中被淡化了,被矮化了,被虚化了。
其实,我很想帮助他们,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我自己都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人。但我不是还有个爱人吗?他肯定可以帮助这些底层的人民。爱人可以把我们这个国家变得更富裕,更美好,更幸福,那么他也就帮助了这些底层的不容细看的人们。当一个国家整体上迈进盛世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沾光。这一点我想不会有人否认。
所以,爱人呀,快出现吧。帮助我,帮助住在低矮小屋里的保安,帮助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卖小哥,帮助爱漂亮,但平时都灰扑扑的清洁女工,帮助住在阴暗潮湿的厕所隔间里的老夫妇,只有你,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们大家。一个国家人民真正的幸福不在于称王称霸,耀武扬威,而在于每一个人都实实在在的生活得好,生活得舒服,生活得便利。如果一个国家穷兵黩武,即使成为霸主,于这个国家的人民又有何益处?除了意淫般的自我感觉良好,其实一片荒谬,甚至悲惨。
真的幸福的国家,就是每个人都活得踏踏实实,实实在在。保安可以搬进一间正规的宿舍,外卖小哥既有医保又有社保,清洁女工有一个漂亮的红木化妆盒,守厕所的老夫妇住在一间干燥明亮的房间里面。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去努力实现的事情,不考虑解决这些问题,不考虑解决这些社会底层人的急难愁盼,就是骗人,就是虚假作为,就是政治骗子。
中秋节的夜晚,我躺在家里舒适的床上,看着中秋晚会,我在这个城市已经活到天上了吧?天上人间,是否有月桂树,是否有嫦娥和吴刚。如果真有这些仙人的话,请帮助我们这个愁苦的人世,请帮助我们活得更像个人样,好吗?我把我的爱人推荐到您们的面前,看在我们这个悲苦的国家的面上,让他来做点对我们好的事情,可以吗?我在等待,我在期盼。爱人啊,快出现吧!
在这个月圆之夜,我向所有我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人们,送上我和我的爱人共同的祝福。我们的祝福是所有人都要活得幸福,活出点人的滋味。
2023年9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9/30 12:54
标签: 贾宝玉的故事
我窗户下面的桂花树开花了,一股股的桂花香盈盈浮动起来,把我的小房间变成了一个香室。我觉得桂花就是这样,要晴天出太阳的时候,阳光一照香味就出来了。下雨不行,一下雨桂花就被雨水冲走,香味就散了。希望这好闻的桂花香能伴我度过这个难熬的秋季,等待着新生,等待着爱人。
这么多年,我被魔鬼整得够呛,除了各种古怪的刑罚还有一种魔鬼特有的捉弄,让我痛苦不堪。什么叫魔鬼特有的捉弄呢?其实就是你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最终你发现你走进了女厕所,这就是魔鬼的捉弄。四川话骂人:“有鬼在逗你吗?”真的有,我就是那只被鬼逗着玩的可怜小熊。
小学的时候,我在我家的小花台上种了一棵扁豆,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给扁豆浇水。眼看着扁豆长高,生叶,爬架,我高兴坏了,我感觉到一种亲手抚育生命的快乐。可一天放学回家,我发现扁豆的茎生生被人掐断,一大片叶子匍匐在花台上。我急得快哭出来,这是怎么了?外婆说:“表哥手躁,他看扁豆不顺眼,就把扁豆给掐断了,我已经好好骂了他。”我欲哭无泪,哀怨得原地打转。我好生生的一棵即将结豆的扁豆被表哥生生扼杀。
我家以前的天花板上面掉下来过一只小猫,可怜见的,一只小奶猫。我买来奶瓶和牛奶,细心的喂养。小猫从最开始的不愿意吃东西,到后面可以顺利进食,我高兴极了。我觉得小猫一定可以顺利长大,哪知道到冬天的时候,小猫生病了。它的鼻子变黑,全身的毛打结。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小猫不在。我问外婆:“小猫呢?”
外婆说:“外面垃圾桶里”我跑出去一看,只见小猫和一堆垃圾混在一起,半截身子已经被埋了起来。但小猫并没有死,它还一息尚存。我看着觉得点害怕,一溜烟跑回屋里。小猫就这样被当作垃圾扔出了我们家。从此,我再不养猫。我觉得猫也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可能我并不适合养猫。我没有猫缘,或者说即使有猫缘,也是孽缘,细想不得的。
我还养过蝈蝈,我花五毛钱,买来一只住在稻草宫殿里的蝈蝈。晚上,我就把蝈蝈挂在小院坝里听他唱歌。可是没几天,商贩送的南瓜花就吃完了。眼看蝈蝈就要断粮,我央求爸爸:“爸爸,你下次进货的时候,顺路在路边摘几朵南瓜花吧,我看见有的。”那时候,我们家做皮鞋生意,常去郊外的皮鞋厂拿货。郊外很多野地荒沟里,都种得有南瓜花。爸爸不置可否,我就再三的央求他。可傍晚爸爸回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回来。几天后,蝈蝈就饿死了。
读幼儿园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们幼儿园的顶级刑罚——关黑屋子。犯了错的小孩子会被老师关进黑屋子里面,要好几分钟才能出来。幸运的是我从来没有被关过黑屋子,我很高兴,甚至有点得意,看见其他小孩子被关起来,我会偷偷的笑:笨小孩!哪知道一天早上,老师莫来由的突然说我怎么怎么了,把我也狠狠的关进黑屋子,我吓坏了。我不过是看见其他小孩子被关的时候笑了一下,老师就要打击我吗?
小学的时候,表哥把我压着床上,他说他要把袜子塞到我的嘴里。我以为表哥只是吓唬我,没想到表哥竟然真的把他穿过的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我忙不迭的一阵乱吐,觉得很恶心。表哥经常和我打闹,但把袜子塞到我嘴里还是第一次。我一直以为这只是表哥突发奇想的一次意外,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我怀疑这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个安排。不过这是多年后我才想到的,在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一个过分的玩笑。
暑假的时候,表哥在某天晚上请我吃什锦菜。那天晚上烦热无比,我半夜被表哥摇醒,他骑在我身上,而我年纪太小,没有反抗的能力。我哭了起来,那天晚上我跑到客厅沙发上蜷缩了一夜。这真的就是一次偶然事件吗?就好像如果我不是同志,又怎么会有一个同性爱人呢?或者冥冥中是有一个剧本的,而这个剧本我甚至可能看过,但已经忘记了。
要过年了,爸爸带我去红旗商场买年货。爸爸竟然买了一整只腊乳猪,看着一只可可爱爱的小乳猪做成的腊肉,我有点害怕。爸爸说:“这个好吃,比老腊肉好吃。”过年的时候,爸爸把小乳猪煮熟,切成片。我一尝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我甚至觉得我更喜欢吃老腊肉一点。爸爸为什么会买一整只腊乳猪呢?嗯,让我好好想想。
读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老欺负我。他会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找我的麻烦,今天打一下我,明天凶一下我,最厉害的一次把我的书都摔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触犯到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真的这么好欺负。我很哀怨,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记得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听到下学期我又和他住一个寝室,头疼欲裂,好似不在人间。为什么他就对我这么感兴趣,不知疲倦的来骚扰我呢,我至今没有找到答案。
还是读中学的时候,妈妈给我买了一双当时最流行的迪诶多纳运动鞋。这种鞋被中学生称为迪胶,穿上很有派头。我很爱惜这双鞋,只要鞋上沾了一点污迹,一定要用毛巾擦得干干净净。有一次周末,我把这双运动鞋留在学校寝室里。第二个星期返校,发现鞋不见了,一点影子都没有。我最心爱的一双运动鞋,在我没穿过几次的时候,神秘消失。
还是鞋的事,我有一双我很喜欢的苹果牌皮鞋,穿上很拉风,很帅。穿上这双鞋,我觉得走路都带劲。忽然一天,班上一个刺头同学来找我借鞋,他说:“我还没穿过苹果皮鞋呢,kevin你借我穿穿。”我不愿意,拒绝了他。哪知道他竟然给了我一拳,在暴力威胁下,我终于就范,把苹果鞋借给了他。后来再看见这双被他穿过的苹果皮鞋,就感觉没那么亲切了。
读高中的时候,更奇葩的事情出现。那个时候我是学习委员,但记班级日志的是我的好朋友明。有一段时间,我突然发现数学老师好像非常针对我,处处给我小鞋穿。我很纳闷,我和数学老师的关系还不错啊,这是怎么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很苦恼。一次,我偶然在明记录的班级日志上看见一段记录:“数学老师老是上课迟到,请学校注意”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明竟然在班级日志里面给学校打小报告。
我忽然想到,肯定是数学老师以为我们班的班级日志是学习委员在记,所以他是在报复我呢?可是这不是我写的啊,是明写的。我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并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缘由。奇怪的是,后来数学老师知道了班级日志是明写的,可他并没有报复明,仍是对我恶声恶气的,他真的是误会我了吗?
在食堂吃饭,我请一个阿姨帮我加菜,阿姨端着我的碗走了。路过同学栋的时候,栋也请阿姨给他加菜,阿姨端着两个碗去食堂窗口。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碗在阿姨的左手,栋的碗在阿姨的右手,但阿姨回来的时候,却把右手的碗递给我,把左手的碗递给了栋。继续吃饭,我看见栋阴笑阴笑的对我挤眉弄眼,那一餐我吃了栋的剩饭,栋吃了我的剩饭。阿姨就这么糊涂吗?
还有另一个同学怨也是针对我,他看见我就要打我一下,踢我一脚。有一次,怨端着餐盘从我身边走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确实被人挤了一下,怨的菜汤竟然倒在了我的领口上,弄得我狼狈不堪。怨不仅没有道歉,还一个劲直笑,好像在说:“该背时,又是你!”分发试卷的时候,怨会把一张空白试卷丢到地上用脚踩,然后说:“这张给kevin!”我拿到这张脏兮兮的卷子,委屈得想哭。
如果说怨只是欺负我,那我还真正被打过一次呢。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班的刺头尉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忽然跑来找我的麻烦。其实,我并没有招惹到他,他怎么突然就来针对我?尉说我把脚放到我前面一排女同学的裙子下面去了,我一听慌了神,这摆明了是“寻衅滋事”嘛!尉恶狠狠的说:“放学你等着!”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安。放学的时候,尉把我拉到操场上,打了我一顿。他一会一个左扫腿,一会一个右勾拳,打得我东摇西摆,找不到方向。我当场就哭了出来,觉得委屈极了。穿过几个同学之后,我哭泣着逃走。整个这个学期,我都觉得天是黑的。这个小学六年级的上学期,大概是我学生时代最黑暗的记忆。在这个学期,我的额头长出了我一生当中第一条皱纹。
同样在小学六年级,我还遇见一个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他长着一张敦厚圆润的脸,宽宽的肩膀,比我高半个头,身材魁梧。某个刮风的冬夜,他突然从床上跑到我的床上,搂着我和我聊了半夜的天。那天聊了什么我已经记忆模糊,只记得我问他他妈妈是做什么的?他说他妈妈是语文老师。然后他给我背起了唐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当我躺在他的臂弯里聊得热乎的时候,突然一个同班同学进来,给我们啪的一下拍了张照片。我很惊愕,到现在我还记得我惊愕的表情,相反他很淡然,似乎并不在意。多年后,我想我和他的相遇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至于那个刮风的冬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只是当时的我理解不到罢了。
初中,我们班转学来一个女同学泪,泪瘦瘦的,看着很喜庆。泪非常喜欢和我玩,她常常在吃过晚饭后和我聊天,玩笑。我会被泪逗得哈哈大笑,觉得她怎么这么有趣?而泪也是乐此不疲的和我讲各种笑话。
泪会给我讲她男朋友的故事(吓!初中就有男朋友了。)而我会做出一副恋爱专家的样子,帮泪分析她的情事。泪有一个绝技,她可以发出一种狗叫声,这种叫声和真的狗狗的叫声一模一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泪给我表演过这种口技,真的很奇妙。多年后我才开始反思,为什么泪这么愿意和我玩呢?她是不是也不是那么单纯呢?
大学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名非常的和我过不去。记得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我们几个同学高高兴兴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不知道我哪里触怒到了名,他竟然在和我分手道别的时候,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我当场愣住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得罪他啊,我对他没有恶意啊,他为什么这么恶狠狠的对我,好像我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样。我想不通,整个寒假我都没过好,脑海中老想着他那一句毫不留情的脏话。可他为什么这么厌恨我呢?
有一次我的大学同学景说:“Kevin,你脸上长了好多痘痘,我知道一家医院有美容门诊,我带你去做针清吧?”“针清是什么?”我疑惑的问。“就是把你脸上的痘痘用针挑掉,挑了脸上就干净了”我一听高兴了,还有这种好事。下午放学我就和景一起去这家医院。
到了医院,一个中年女医生给我做针清,确实是用针挑痘痘。可是在挑我鼻子上的一个痘痘的时候,女医生使劲用两根手指去挤压这个痘痘,突然痘痘破了。我看见女医生惊慌了一下,但随即她恢复常态,继续给我挑痘痘,最后还给我做了个面膜。做完针清,我才发现,我的鼻子尖上出现一个明显的小坑:我鼻子上的肉都被女医生挤出来了!从此,这个小坑就伴随了我终生,不会再随着痘痘的消失而消失,可这个坑真的是女医生的“失误”吗?
在大学的时候,我还遇见了我的大学同学戴。戴是个性格很特别的人,他有的时候,似乎有点欺负我,有一次他竟然拿他的抹脚布揩我的饭盒。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很照顾我的,常常和我躺在床上聊天,一起骑车,吃饭,郊游。我觉得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他像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而我更像一个敏感心细的小女人。有他在我身边,我感觉是温暖的,哪怕这一点他或许不会承认。戴是不是也是我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呢?
在韩国的时候,我们韩语班有一个美国同学郎,郎走路很潇洒,看着就和动画片里的汤姆猫一样。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和郎并排走在一起,郎突然怂过来撞我。我大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一幕韩语班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大家都有点害怕郎。我很窘迫,毕竟被一个金发高鼻子的老外欺负,这个事情太敏感。好在这种事只发生过一次,很快郎就离开了韩国。多年后,我回忆郎真的是偶然向我发难吗?或许这本是一种暗示,但我太笨,始终理解不到。
后来年纪大了,同学渐渐不联系,学校的事情也就淡忘了。但捉弄还没有结束,有几年我很喜欢涂香香,就是用面霜。我会很仔细的查看面霜的成分,甄别它含有的成分是否适合我。十年酷刑的时候,我是不可能用香香的,想都不要想。酷刑结束后,我有一个缓和的阶段,我的心动了,我想买点香香来涂。
买什么呢?突然我在网上看见一家化妆品店,是一家珍珠霜店!好咧!珍珠霜啊,好的很,我喜欢。正巧赶上国庆节大减价,我一口气买了几百块钱的珍珠霜,我要囤货!我要慢慢的享受人生!哪知道珍珠霜是顺利的买回来了,一用才知道是那种粉底霜。涂在脸上像抹了粉一样,惨兮兮的白,看着怕人。
就算是最妖艳的女人,我也没有发现过把脸涂得这么白,这么假的。在勉强用了一个星期之后,我实在不敢再用了,再用我成老妖精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悄悄把几百块钱买的珍珠霜全部装进一个塑料口袋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了我们小区的垃圾桶里。回来的时候,好像打了胜仗的英雄。可是我的钱呢?
说到钱,还有糟心的事。我开通了微博,我把我写的文字都贴在微博上,但没什么流量,我的微博几乎就是个死微博。我想怎么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微博,我的文字呢?突然我看到一个链接:博文加热!我大喜过望,这是救星啊。就好像打瞌睡的人看见了枕头,我一下被博文加热这个东西迷住。
花钱就可以买流量,就可以让更多的读者看见我的文字,我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明路。顾不了这许多,我立即拿出我的几百块钱零花钱来加热我的博文,好像还真有效果,一下就有了流量,点赞和评论都出现了。我像一个赌徒一样,把我微信里的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几千块零花钱都投在了博文加热上,我的微博粉丝一下涨到了300人。
可是微博加热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几千块钱说没就没了。我像一个赌输了,急红了眼的赌徒一样,想:再博一把,也许这一次我的微博就火了呢?我厚着脸皮向我的同学斑蝥借钱。斑蝥说:“kevin,我要养孩子,我也不富裕啊,就借你1000块吧!”斑蝥的1000块钱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掉到海里一样,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博文加热结束后,我的微博还是一片死寂。
我安慰自己,好歹我也有几百粉丝了嘛。可一天下午,我打开手机,看见我的微博一片白茫茫,我的微博账号被销号了!我得罪了哪路神仙?我得罪了哪位老爷?我的微博怎么就不能存在呢?我试着重新登入账号,却被告知账号已消,不可恢复。我彻底傻眼了,我的300粉丝啊,我的近万块钱啊。三个月之后,我才凑齐了1000块,把欠斑蝥的借款还掉。从此我知道,我是个赌徒,而且是个最蠢最惨的赌徒。
其实还有一种更“奥妙”的捉弄方式,与其说奥妙,不如说恐怖。我走在路上,迎面会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辆车,或者是一架搬运货品的货架。由于时机掌握得非常巧妙,“意外”出现的时候,刚好是我要走动而没有走动的一刹那,我的膝盖会被某种暗劲扭一下。
这种情况,就好像我的腿刚想用力向左,却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冲力,腿又不得不向右。久而久之,我的膝盖就受伤了,走路阴疼阴疼的。关键这种“意外”你还抱怨不出来,因为无论出现的是个人,还是辆车,还是货架,它始终没有真的接触到你。这个时候,我才猛然悟到,真的要伤害一个人,其实不一定有身体接触。
当然还有更隐秘的一种捉弄方式,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做那种微电流治疗。其实就是用电极贴在颈上,电极放出微弱的电流,据说有镇静安神的效果。有一次,我正在做治疗的时候,突然电流猛的增大。我像被一把电棍击中头部一样,巨疼难忍。我强忍着眼泪,把这次微电流治疗做完。回病房的时候,我真的在怀疑人生,这简直就是一次电刑!好在这样的事,只发生过一次,后来再做这种治疗电流都是微弱和平稳的。
生活中也可以有很多捉弄,而且不留痕迹。有一段时间,我卧室楼上常常传来敲地板的声音。每次敲地板,时间都选得很妙,刚好是我要入睡的时候。这种猛烈敲击地板的声音会持续一整夜,让我难以入眠。这不正常!我知道不正常,可又能怎么样呢?那个时候,我正在舞东风上班,有一天晚上楼上敲了一通宵的地板,我彻夜未眠。第二天,眼睛肿成两个球。我强打着精神去上班,坐在公交车上,我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其实, 同样的事情在韩国已经发生过一回。那时,我租住在首尔一户人家的半地下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楼上(其实就是房东家)不分白天黑夜的敲击地板。闹得我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可白天见到房东阿祖妈,她又和颜悦色的。见我没什么反应,阿祖妈在一次通宵敲击地板后,再遇到我时,终于说出心里话:“怕波!”(傻逼)
在韩国的时候,真的也不太顺。那个时候,我在东大门一家百货公司送外卖。老板是一对半老夫妻,男的管账目,女的是厨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送女老板做好的各种饭食到点餐的商铺中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似乎和女老板总是膈应得很,女老板会在我端外卖的时候咋咋呼呼的扬起锅铲,或者铁筷子,仿佛要打我一样。
在一天下午,矛盾终于爆发。我说:“我不干了,我走!”女老板像一只母老虎一样抓住我胸口的衣服,扯住我:“账还没结!”她说的账是我收到的外卖钱还没有尽数给她。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仿佛管事的韩国人,问清楚情况,对我十分的不屑,就好像我是个被当场抓住的贼。
和女老板结清账目,我终于离开这家小饮食店。后来我一直没想明白,别人打工都挺顺利的,怎么我在这家店就这么膈应呢?是不是这两个韩国老板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我从韩国回青岛的时候,发生过一次“仙人跳”事件。事情并不复杂,我在网上约了个同志朋友一夜情。哪知道宾馆房间突然闯进来一个男子,他装着迷茫的样子说:“你们在做什么?”这很好笑,我们在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同志朋友和他显然是一伙的,他们拿走了我钱包内的几百快钱,慌忙离去。
当时我确实是被吓到了,我害怕他们又回来找我,我慌不择路的逃走。傍晚的时候,我跑到一家网吧上网,一个戴一副破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我身后,似乎盯上了我。他幽幽的说:“原来是个变态啊!”我感到恐惧,又很生气。我是不是变态和你有什么相干?我慌乱的下网,摆脱了这个中年男人。
多年后我回忆起来,仙人跳会不会只是设计好的一出戏呢?真要讹诈我,会这么轻易的走掉吗?还有那个中年男人,他为什么这么关注我。仔细想想,好像全部是设计好的计划一样,精确得很。
后来我回成都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看见有很多会所的广告。我一时好奇,和其中几个会所的老板聊了起来。我开通视频说:“你们看我怎么样?”老板说:“不错啊,你在哪,什么时候来?”我觉得好笑,关掉视频,把老板拉黑。但就是这么一次聊天,却让我背上了一个不好的名声。细想起来,这些会所老板是不是也是有某种内在的牵引,才让我遇到的呢?
我在桂林的时候,有一次去龙胜梯田旅游,同去的有一个意大利老外和一个日本小伙子。意大利老外粗粗糙糙的,一路上毛手毛脚。倒是那个日本小伙子很文雅,挺有意思。一路上我是边和日本小伙子聊天,一边上的山。日本小伙子下山的时候,突然高声唱起歌来,一首中文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我听到,笑了起来。导游回头问我:“你教他唱的?”“不是,他本来就会!”日本小伙子唱完东方红,消停了,背着个大背包回了宾馆。后来我想,是什么缘分让我在一次国内旅游的时候,遇见两个老外呢?而那个日本小伙子为什么在我面前唱《东方红》呢?他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只是这种暗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过于深奥。
有的时候,这种捉弄会表现在社会上的公共场合。我以前住的小区门口,有一家小食店,店主是一个看着很狰狞的中年男人。我和他本并没有交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仿佛突然得罪了他。这个店主会在我进出小区的时候用各种方式骚扰我,骚扰我妈妈。有的时候是横眉怒目,有的时候是故意走过来撞我们,我气得不得了,这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负我们一家人!
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很晚,大概晚上10点过了,小食店已经关门。我想着白天受的气,觉得不能这么放过他!走过小食店的时候,刚好看见窗户下面有一块火砖。我拿起火砖就砸碎了小食店的玻璃,然后趁着夜色,潜走。很快我听见守夜的人喊:窗户被砸了!窗户被砸了!我心得一阵得意,但又点惊慌。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没过多久,小食店的玻璃重新装上。
有一段时间,我家小区里的小孩子变得异常的“狂躁”,他们会没日没夜的在我家窗户下面嚎叫和打闹,发出尖锐的叫声和哭闹声。有一次,一个大概只有4,5岁的小女孩在我家窗户下面放声大哭,她的哭声简直可以用惊堂木发出的声音来比较。我站到窗户边吃惊的打量这个小女孩,她迈着细碎的步子哭得顺畅而高昂,而我早已是不堪其扰。
有一天晚上9点过,表姐一家来访。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发觉他们一家不见了。我走进卧室一看,吓一跳,我看见表外甥女脱了外衣睡在我的被窝里。表姐看见我进来,慌乱的把表外甥女抱走(那个时候,表外甥女只有5岁)。我彻底被吓到了,我觉得自己被表姐一家给陷害了,我吓得赶忙逃进了精神病院,这是我第三次住精神病院。入院后我才恍然大悟,这只不过是一次骗我主动入院的鬼花招。
一天我正坐在窗户边上网,突然楼上泼下一盆水来,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谁在楼上往窗户外面倒水?简直不讲公德!可就在我抱怨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臭气,原来倒下来的水竟然是一盆尿!而我已经被这盆尿淋了个满身满怀。我赶快去洗个澡,并觉得住在这里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还有一次我电脑坏了,我抱着电脑去专卖店修电脑。接待我的一个中年男人刚开始还态度不错,他给我重新装了个显卡。然而让人吃惊的是,竟然不适配。这可是这个品牌电脑的专卖店,怎么会有这种失误呢?我开始质问起这个男人,他的态度变得很不好,并且不再搭理我。
我说:“我不修了!”中年男人转头对我说:“没见过你这种人,你留下50块钱,走!”我恼怒的拿出50块钱,抱着我根本没修好的电脑,转头就走。很久之后,我还疑惑,这次修电脑怎么这么曲折,而最后的结果是我的电脑根本没修好,这真是一次让人沮丧的经历。
捉弄的高潮在我从韩国回中国的那个夏天发生,那次回国,我一直处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并且几天没有睡好觉。似乎我的四周突然围满了人,围满了忽隐忽现的鬼魅。我害怕起来,并有一种深深的受害感。那天早上,我打通110电话,我说我家有贼!不一会一辆警察开进小区,两个警察出现。
爸爸妈妈从卧室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啊?kevin你是不是病了?”警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大叫一声:“走!”当然不是叫我走,是说自己要快点走。两个警察不管不顾的逃上警车,开车就跑,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警车在前面开,我在后面追。警察们没有再理我,一溜烟不见了。
爸爸出来靠近我,他似乎在挑衅我,又似乎在说:“你危险了,你没救了!”我大怒,我跑到小区门口的小食店,拿起一把菜刀就朝爸爸砍去。菜刀砍在爸爸背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好像在剁一坨老肉。很快,我被再次赶来的警察带到派出所,接着是精神病院,做电疗,吃药,一直到现在。如今,我已经变成一个心安理得的精神病人整整20年了。
10多年前我去家附近的健身房健身,竟然遇见一个老熟人。说是老熟人,其实并不认识。这个人是一个交警,我曾经多次在我家附近看见过他,骑个大警摩,很威风。我和交警攀谈起来,一聊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还是邻居。交警说:“你知道吗?我们小区很快就要拆了,我老婆听说的。”我听见莞尔一笑,当时这种拆迁的消息满天飞,谁都在说自己住的小区要拆迁。
有一天下午我又遇见交警,我说:“你这么早就下班了?”交警说:“我还在上班呢!”我听见好笑,当交警也可以这样混水摸鱼的上班时间出来健身?最后一次遇见交警是在我们小区门口,他骑个警摩,在车上和我打招呼,此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已经搬家了。这个交警出现在我的世界中非常的神奇,他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忽的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想四川话说的:“有鬼在逗你啊?!”这不是一句空话。我确实就是一个被鬼逗了一辈子的可怜人。我觉得冥冥中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在左右着我,操控着我的生活,我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我的人生就是被设计出来,规划出来的一场悲剧。这场悲剧的编剧我从未见过,但他却对我了如指掌。什么时候,我才能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面斥这个混蛋恶搞编剧呢?
我觉得或许我们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大雨来冲刷掉很多的灰尘和污迹,不是说我们这个世界脏,而是这种自然的落灰是一定有,也是一定需要清扫的。当这场大雨到来的时候,我们保护好自己,让雨水带走污浊的泥巴和石块。我想雨后的天空会更湛蓝,更明亮。
看过《还珠格格》的都知道容嬷嬷的拿手绝技是用针来刺小燕子和紫薇。用针刺很有讲究,既要下手狠,又不能留痕迹。受刑的人既遭受痛苦,还拿不出受刑的证据,因为针眼是很不容易看出来的。我想,我正是被容嬷嬷针刺的小燕子,只是不知道苏有朋和周杰现在在哪里呢?他们还记挂着我,记挂着这个流落民间的假格格吗?或者我可以祈求神明,祈求她让爱人出现,从而救赎我的生命。
我一无所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但我又何必向你们述说什么,一无所有的人多了。我唯一的希望和财富就是我的爱人,他的出现会为我灰暗不堪的生活带来曙光和转机。那么,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点的同情心的话,请容许他来拥抱我。既然你们已经抛弃了我,那么就让他来拯救我。拯救我,也是拯救了你们大家,因为我的未来和你们的未来本是紧紧相连,不可分割的。
我已经向你们妥协,向你们的信仰和宗教妥协。你们不要再用一种异类的眼光来看我。我只是知道了更多,顾忌了更多,考虑了更多。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妥协就是因为你们的妥协而妥协的。所以,不要指责我,指责我其实是指责你们自己,你们早已先于我顺服了这个世界。而我只是跟随着你们,不打算再当一个怪物。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谎言,真相很少有人提及。我自己是被骗的,你们也是被骗的,但我想你们终归比我被骗的少。教科书里讲的正义,公理,道德,真相和气节,放到现实世界中来看都要打一个破折号——其实往往有多种解释和理解。关于这一点,你们比我知道的多得多。我只是想说,我被骗了,一直被骗。我不打算骗你们,但你们却一直在骗我,这不公平,但我无意报复。
我之所以写作100万字的文字,更多的只是想留下点我来过人间的痕迹,功利心是很少的。我的人生很枯乏,甚至于我曾经试图终结过自己的生命。我想我短暂的一生,总得留下点什么。我没有子女,那么就让我留下点文字,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不喜欢这份礼物,大可以随手丢弃,但礼物本身却不会消失。我想这份礼物,多少还是有点意义的。
我的写作就好像有一支神来之笔,很多时候我不需要太多的思考,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把它写出来,如是而已。最终写出来的内容,有的部分甚至超过我的想象。但我想,无论如何我写出来的文字,还是渗透着我的思考和我的想法的,那么你们看见我的文字,也就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的灵魂。
如果你们问我后悔不后悔,其实我并不后悔,我只是很郁闷。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样的选择,我的命运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争不过命,我的命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写好了各种细节。我来到人间只不过是扮演我自己罢了,所以后悔什么呢?我真实的感觉是有点难受,因为这个人间和最初想象的区别巨大。
我觉得左派的朋友可能会觉得我很可怜,想为我打抱不平。其实,你们也只是扮演你们自己罢了。真的想通了,开明了,通达了,无所谓左右,关键在一个“义”字。有义的地方,无论左还是右,都是好的,都是活着有爱有希望的。我活得并不好,我多次想过死亡。那么,把死亡作为一个礼物赠与我,让我休息,让我闲适,这对我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有的正义派或许想要追讨某些人或者某些团体的责任,其实并不重要。让一切该发生的发生,让一切顺其自然。过好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关键,与其责怪别人,不过想想自己做得好不好。真的做的好的人,应该先把自己顾好。至于朝堂上的老爷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命数,和我一样,他们也不过是一个个剧中人罢了。既然知道是戏,何必入戏太深,各安其道吧。
我的“儿子”即将在今年下半年来到人间,他是另一个故事的主角。我想既然他来了,那么我或者可以暂时隐退,把舞台让给他。但现在关键的是我要做好自己,我自己要拿出当爸爸的样子来。那么,我想,他的到来会是一场幸运的事,对我是一种幸运,对你们同样是一种幸运。
我经历这么多的刑和折磨,我并不觉得自己成为了什么“圣人”,恰恰相反我只是个可怜的人。我生来可怜,一直可怜,到死都是可怜的。这个人间对我并不公平,但它对谁又公平呢?我只不过是一个极端例子,真要怪罪,恐怕就得怪罪鸿蒙之初,女娲造人的时候,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我们来到人间是为什么呢?
可悲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根本没有人来告诉我,你们都是聪明的,你们都严守着魔鬼的禁令。我就像个被蒙上眼睛的傻子一样,和你们讲着我的故事,而我到底是谁?我都没有搞清楚,这是不是很滑稽?我真的是个日本人吗?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真相?我陷入这场混乱中,分不清因果,找不到归宿,得不到解脱。
我在这里郑重的提醒大家,也许一场真实世界中的风暴即将来临。我相信但凡有点感知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进入到一个转变的大关头,并且这个转变是无法逆转的,我们只能去顺应它,并努力让自己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继续我们的人生。那么,请注意:警报已经拉响,坐稳了,蹲牢了,翻滚列车即将出发。
我的人生还有希望吗?我还有重新活得好,活得幸福的机会吗?如果我能得到爱人的照顾,那么,我的下半生或许会过得舒服一点,安逸一点,快活一点。因为毕竟有一双牢靠的肩膀,紧紧靠在了我的颈后。我在这个温暖的避风港,会活出点人样,会活出点滋味,因为爱情已来,因为情义无价,因为滚滚红尘中,有你我的隐隐传说。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红楼梦》贾宝玉的故事就是这样了,你们觉得如何。笑也罢,哭也罢。红楼一梦,和你们共徘徊。我写的100万字的《凯文日记》送给你们,希望你们惠阅,斧正,指点。
2023年10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10/1 12:57
标签: 日本人
今天是10月1日国庆节,又是一年国庆到。外面的街道上全部挂上了国旗,国旗迎风招展,飘飘起舞,把成都打扮得五颜六色,缤纷多彩。国庆节是全国人民欢庆祖国母亲生日的节日,在这一天我们每一个国人都应该把酒祝江山,祝福祖国繁荣昌盛,代代延续。
我想没有人是不爱国的,谁又能不爱生我养我的祖国呢?就好像有人说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所以每一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份牵挂和思念,牵挂着家乡,思念着家乡的亲人。但我的祖国到底是哪里?我应该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我又得到信息说我是个日本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也迷糊了。
很久以前我看过日本电视剧《阿信的故事》,阿信是一个善良可爱的日本小女孩。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阿信,我也是个可可爱爱的日本娃娃。我活到40多岁,除了短暂的接触过几个日本朋友,和日本并无交集,我自己也没有去过日本。我怎么会是个日本人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好像一只小熊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他的爸爸是一只蚂蚁,这么惊悚吗?这么不可思议吗?可小熊只是一只玩具熊,他又哪里能承担种族之间的爱与哀愁。
我真的有日本的亲人吗?如果有,你们又在哪里,正做着什么,是否还记挂着我。你们住在北海道还是东京,你们会在春天去京都赏樱花还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季去富士山看雪?或者你们高高在上,也或许你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家,我想象不到你们是什么样的。再说我既然是日本人又怎么会流落到中国,流落到异域的山川,在萧瑟的秋季郁郁寡欢。
我的日本亲人,你们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一个离家万里而且找不到家的孤儿,还是一个迷迷糊糊的蠢蛋,或者根本是一个间谍?你们回答我,回答我的迷思,回答我的疑惑。我翻看我的老照片,和风满满,樱花硕硕,我觉得自己的外貌还是像个日本人的。可你们会承认我,接纳我吗?承认并接纳我这个一句日语都不会说的所谓日本人。
我记得我刚去韩国那一年,同去的有一个朝鲜族同学,她住在韩国的亲人开着车来接她放学。我看着羡慕极了,离家万里,竟然有亲人会风里来雨里去的开车来接你放学。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更温馨的事吗?而我在韩国举目无亲,我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漂泊在汪洋大海中找不到依归,找不到港湾。
在韩国我是凄冷的,我度过了一段人生中最孤单最落寞的时光。回到中国,我觉得我回家了,我回到了祖国的怀抱。但须臾我进了精神病院,成了一名重型精神病患者。这就是我的祖国给我的待遇?这就是我祖国的亲人迎接我的方式? 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这个倒霉蛋,我觉得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她就要仰天狂笑了。可有这么好笑吗?把一个正常人关进精神病院,并给他吃大剂量的精神病药,在一个精神病学教授看来就这么有趣,这么幽默,甚至这么令她开心。你的良心呢?哦!她没有良心,她的良心在教科书里面,可教科书她已经很久不看了。
我觉得这一切不对,根本不对。我如果是个中国人,我为什么被自己的同胞如此残酷的对待;如果我是个日本人,为什么我却一句日语都不会说?我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不清楚,我想不透彻。我把目光投向精神病院的女教授,她把头猛的一扭,她已经告诉了我真相,我是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我被关进精神病院,不是被虐待了,而是污染了教授纯洁的精神世界和无暇的眼波流传。我有罪,我罪大恶极,我罪该万死。
我沮丧的发觉,很多时候,给我最坏印象的人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换句话说,在滑落道德的低谷的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走得更远。可我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啊,而且是一个日本女人,难道日本女人和中国女人差别就这么巨大吗?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一个在天上,另一个在地下;一个在月光之城,另一个在幽暗地狱。谁在冥冥中操控着我们,操控着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
我的日本亲人哟,你们可知道我受的苦楚,你们可知道魔鬼有多么的恨我。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被魔鬼关在家中受了十年的酷刑。那真的可以称之为“家”吗?或者只是伊夫堡,或者只是恶魔的厕所。我的四周全是影影绰绰的鬼魅,他们没日没夜无休无止的折磨我,殴打我。而我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我难以宣布他们的存在。因为当我指向他们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他们隐没入人海,再也不见了踪影。
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罪,我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的痛苦。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某天傍晚,我用一把不算锋利的菜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我以为我能顺利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法力。我并没有死去,我只是又受了一次刀刑。我被送进医院,那里面的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都是魔鬼的仆从。我恍然大悟,死亡对我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死但死不了,这才是魔鬼对我的终极安排。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是个日本人吗?就因为我有日本血统吗?所以我就要像一只落入蚂蚁窝的蟑螂,被凶狠的兵蚁狠狠的撕咬。可这个蚂蚁窝不是我想来的,是你们生拉硬扯把我抢来的!你们看见你们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所以你们把我抢来,养大,好每时每刻无限制的给你们的孩子输血。
我看见过养在宠物医院里的输血狗,他们可可怜怜的蜷缩在宠物医院狭小的笼子里。随时等着给另一只,或者另外几只和自己可能完全不一样的宠物狗输血。它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制造血液,供给病狗。它们像天堂里的天使一样,默默无闻的奉献着自己的生命,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我就是这么一只输血狗,而且还是一只日本秋田犬。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阴差阳错,让魔鬼看上了我。千里迢迢的把我抢回中国,养作附庸。我的日本亲人,你们的记忆中还有我的存在吗?你们还记得有一个和娃娃,在遥远的中国成都正受着煎熬和折磨吗?你们千万不能忘了我,你们忘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还有什么可以祈盼的未来?
在中国,我已经活成了一个影子,而且是一个鬼影子。没有人再正眼看我,没有人再来和我说话,也没有人告诉我哪怕一丁点儿的真相。他们全部被魔鬼俘虏了,他们全部变成了魔鬼的奴隶。而我被魔鬼用一根手指粗的铁链子,牢牢锁住。随时准备着接通输血管道,给我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什么样秉性的狗狗输送新鲜血液。魔鬼哈哈大笑:“看我的日本输血狗!多么健壮!它一次可以给一百只中华田园犬输血!”
我恍惚又看见了精神病院女教授得意得几乎掩饰不住的狂笑,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她怎么就这么高兴看我倒霉。可我以前并不认识她呀?或者说血液是有气味的,她闻到了我身上的日本秋田犬的气味,所以清清楚楚的明了我是她的终生大敌,而我还傻乎乎的等待着这个名牌医院的白衣天使的照拂呢?照拂个屁!没把我的头扭下来,就算是她有所顾忌了。
我看过日本电影《情书》: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一封情书。我活到现在除了几滴眼泪和一封情书,我再拿不出任何的东西。我只希望我在日本的亲人,能看见我抹眼泪时候的哀怨,并阅读我的“情书”。你们读了我的“情书”,就知道了还有一个日本娃娃在异域受着残酷的折磨。而这种折磨本质上是一种报复,报复另一种他们不喜欢的人格。
我想不到,原来狗狗的世界还会有种族仇恨。我以前天真的以为秋田犬和中华田园犬可以做朋友呢!其实做朋友是可以的,但一旦主人一扯绳子,秋田犬和中华田园犬就得分道扬镳。主人再一吹哨,说不定两只狗还要打起来呢!
我的日本亲人,你们再不来救我,我这只小狗狗就真的要被抽血抽死了。因为女教授已经对我心怀不满好久好久,她下手不会轻的,更何况她后面还有万千鬼魅,重重痴汉。我的过去一片灰暗,我的未来光疏影淡。我怎么样才能活出头来?我怎么样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个中国人,日本人,还是美国人。我的基本人权已经被侵害,我活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悲剧和殇,而我的希望又在哪里?
爱人哟,你再不来救我,我可怎么生存下去。输血犬不需要被挂一个军功章,输血犬需要的是在一个落日余晖的傍晚和自己的爱人在公园的林间悠闲漫步。所以,我的日本亲人,你们一定要接纳我的爱人,你们一定要成就我的爱人。因为接纳他就是接纳我,成就他就是成就我。他成功了,我就获救了。他胜利了,我就解放了。他得到神的嘉许了,我就获得神的原谅了!
神啊,看在我多灾多难的人生的份上,赐我这个爱人,并祝福他,送他一个神的加持。我的日本亲人,你们也一定要送我的爱人一个来自海洋的祝愿。你们的祝愿会化作一只海鸥,带来太平洋季风的问候。我的爱人会回你们一个承诺,承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保护我,照顾我,爱我。那么,我想神,日本亲人和爱人都会成为我的靠山,死死抵挡住精神病女教授恶毒的眼睛和手。
爱人将会迎娶我,迎娶我的那天,一定高朋满座,观者如云。你们来观礼可以,但千万不要喧哗。因为爱人和我都喜欢安静,我们都不是闹闹腾腾的人。你们最好就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我们的婚礼。婚礼结束,我们会为你们奉上烟酒茶和喜糖。一场完美的婚礼已经准备就绪,唯一欠缺的就是父母的光临。我的爸爸妈妈,你们也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你们的祝福,是我一辈子的心愿。师傅也会送上他给我们的礼物,礼物是什么,暂时保密。
年轻人将会阅读我的文字,并表达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我也许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知道。但无论如何,我总觉得年轻人会比我们这一代更聪明,更优秀,更成熟。他们的想法是未来的希望和道路,那么欢迎他们,欢迎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并祝福他们。
橄榄绿们,你们也要接受我的祝福。爱人和我的婚礼,也邀请你们参加。希望你们保持冷静和克制,希望你们坚守着爱和责任。那么,你们也一定可以分享我们的喜悦,吃到我们的喜糖。因为我们的婚礼本身就是一场橄榄色的婚礼,它是混合着誓言和承诺的。
至于魑魅魍魉们,我不记恨你们。也请你们来参加婚礼,爱人和我也会恭恭敬敬的为你们点烟敬酒。你们参加我们的婚礼,从此就是我们的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再不要说怨恨和报复,再不要说距离和区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人和我会和你们做最好的邻居和伙伴。
左派的朋友们,你们坚守着执着的信念,你们的眼中是红色的光彩。我希望你们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并祝愿你们实现自己的理想。你们的理想和我的想法并不矛盾,从某种程度上说左派和正义派都是近邻。那么,发挥出你们的光和热,让正义和不屈的头颅,昂然挺立。
朝堂上的老爷们,你们的戏也要开始了。不要说厄运来临,来的不一定是厄运,也许只是一个玩笑。但我想即使是玩笑,也需要你们认真配合。最后的结局未必是一个悲剧,就好像《红楼梦》也有贾家的复兴。过程曲折,结局美好,且行且珍惜。我写了100万字的《凯文日记》,这本书送给所有老爷,也送给所有普通人阅读。希望你们能从书中得到一点启发,哪怕是最微小的触动和领悟,也不枉我笔墨辛苦。
我走在北海道的海边公路,迎面吹来的是太平洋的海风。我回家了,我的家在日本。如果你们不相信,你们去问问我的爸爸。他会拿出我的出生证明,证明我的血缘和来历。我是个日本人,我是个在中国长大的,一句日文都不会说的日本遗孤。我淡淡一笑,其实无论我是哪国人。我都是神的子女,这一点即使是魔鬼都不会否认。那么,一切的答案就清晰了。即使泰山抛弃我,富士山抛弃我,洛基山抛弃我,但神的怀抱始终是向我敞开的。我还是神的挂念和眼泪,在神那里,我仍然可以获得爱和顾惜。
日本啊,我回来了,你可还会爱我依旧?
2023年10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10/2 10:06
标签: 四人帮
昨天在头条上刷到了审判四人帮的纪录片,看了觉得有意思,又引发了我的一点感想,不妨写出来给大家评论。四人帮在中国现代史上名声可不好,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江青几乎成了政治恶棍的代名词。特别是毛夫人江青,简直比慈禧太后还“坏”,让人一说起就牙痒痒的。
但我想分开了来说,其实有可以探究的地方。比如江青她是上海滩的电影演员,本是鱼龙混杂之地出身的底层人物,况且在娱乐圈里厮混,难免沾染恶习,久而久之自然也灰扑扑的,看不清本色。但江青会不会也是一个两面的人呢?她在延安的时候,任劳任怨,仔仔细细的给男人补裤子,补衣服,认识的人都交口称赞。如果她没有红色的信仰,又怎么会从安乐窝上海奔赴生活条件恶劣的延安,投身革命呢?所以,江青是不是也是一个双重性的人。
当那一个我们大家唾弃的江青在法庭上咆哮的时候,会不会有另一个江青正在延河的岸边给自己的孙子清洗着尿布和裤衩。而这一个江青的眼神是柔软的,心灵是美善的。当两个江青混为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也要分开了看,仔细甄别。退一步讲,即使江青有错有罪,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也不过是在执行男人的意图和命令。而那个男人现在还安安稳稳的躺在天安门广场,每天无数的人鱼贯而入去瞻仰去敬礼。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再说姚文元,本是个文人。文人往往是最见风使舵,打蛇随棍的。他就好像男人的一支笔,指哪打哪。这样说来,这个政治文人也不过就是个政治投机客罢了,他看准了当时的政治风向,进而随风起舞,虚与委蛇,不过如此。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奋起揭发,甚至一脚踢断自己老爸肋骨的英雄好汉不是一个两个,姚文元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使他是一个尖,也不过矮子里选高子,鹤立鸡群罢了。
还有王洪文,这个人就更有意思了。其实仔细看看史料,王洪文除了去找男人告黑状,其他说不出什么槽点来。有的人说王洪文生活奢侈,然而按现在的标准来说,也不过尔尔。坊间传闻王洪文其实是男人的私生子,这个话有很大的可信度。毕竟王洪文不到40岁就当上国家副主席,成了男人的接班人。除了亲儿子,谁还有这样的待遇?
既然王洪文是男人的亲儿子,那他的罪责其实更小了。他不过是按照自己的父亲和继母的计划和心理去“实践”去“打拼”。即使是“实践”“打拼”也实在没打出个什么名堂,小鬼跳舞,博人一笑而已。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能够去反对自己的亲爸爸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他能不迎合自己的继母当组长的文革领导小组?所以,归根到底,王洪文不过是个小角色,他的原罪是他的出身。
最后是那个据说最阴险最狠毒的张春桥,但把文革史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实在没看出张春桥“险”在哪里,“毒”在哪里。他不过是一个左派政客,再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个极左政客,如此而已。他靠着文革中左的势头登上权力的巅峰,这就是他原罪。或者说,他不过就是走错了路,如果他走的是右的道路,很可能就是下一个邓小平了。
历史有的时候是很荒谬的,大风向向左,右的人就要倒霉;大风向向右,左的人就要倒霉。至于什么时候该左,什么时候该右确实不好掌握。个人按自己的本性,个人凭自己的良心就对得起天地了。就好像张春桥,他就是一个左的人,他没有装出一副左的姿态,暗地里又打右的主意。所以张春桥还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他够复杂,可能历史就会重写。要知道,在当时,张春桥如果有一点右的打算,很可能不会倒台,现在还是八宝山上的革命老前辈呢!
张春桥是四人帮里结局最好的人,不仅在患病后保外就医出狱,而且享年88岁,算是长寿老人。我相信上天还是公平的,如果张春桥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结局。由此可见,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有的历史罪人,本质上未必有多大的罪。道路不同,理念不一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郭沫若在四人帮倒台后写了那首著名的打油诗“铁帚扫而光!”可郭沫若就那么的干净吗?他就不应该被扫走吗?男人在世的时候,他可是拜了干爹的,那么江青就是他的干娘。这个灭父欺娘的无耻文人该不该也被“铁帚扫而光”呢?历史的小丑嘲笑历史的投机客,引得神魔一脸惊愕,原来人类这么的奥妙,这么的可笑。
我反复说过,人类的历史其实是被操纵,被设计出来的,冥冥中有一只翻云覆雨手,愚弄着凡俗的人间。那么,四人帮也罢,男人也罢,郭沫若也罢都不过是历史老人手掌上的跳蚤,戳一下,跳一下,演一出人间悲喜剧,爽我耳目,贻笑大方。换句话说,他们不过都是历史老人手上牵的哈巴狗,柯基犬,田园犬和秋田犬罢了。与其去责怪这些小生灵,不如去直接问问历史老人:“你编的剧本怎么这么的古怪?”
我想即使在仙界里面,是不是也存在一种异动。某个面目不清的仙人会翻转着手,给我们一个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所以,这个仙人也是有问题的,也是值得反思的。但关键在于我们无法追责仙人,因为他本不在凡间。那么,我只有小心一点,并本着善良的神意,且行且珍惜。
我得到某种启示,其实四人帮里的一个人正是我的爸爸。是谁呢?你们可能已经想到:张春桥。我自己也吃了一惊,原来我竟然是张春桥的儿子,我爸爸是个大左派。我想我和左还是有缘分的,我的血液中自带一种左的潮涌。这会不会就是我爸爸遗传给我的一种特质,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
你们问我:“你是张春桥的儿子,你觉得羞耻吗?”完全不,我感觉良好。我不认为左是一种丢脸的事,恰恰相反,我认为左和正义其实是近邻,左是可爱的,也是有益的。我的爸爸已经离开人世,但我想他的灵魂还活在我的体内。那么,我今生今世注定也和左有缘,和左相谋。
我还见过张春桥的女儿,姚文元的儿子,王洪文的儿子呢!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和他们有一段不能忽略的缘分。至于他们是谁,是我的《凯文日记》中的哪一位人物,聪明的读者你们来辨识一下呢?我想左的天南海北客会来和我们相认,并到成都来付我们一面之约。因为左和左本是一家,本是同志。
爸爸,你在天国会认我这个儿子吗?你会喜欢我吗?喜欢我现在这样在曲曲折折的道路上徘徊和挣扎。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启发,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认同,进而让你左的灵魂发挥作用,赐我一缕左的力量。那么,我有左的保护,我的人生或许会更平顺一点,或许会更幸福一点。因为左像一座石拱桥一样,它的另一边写着四个大字“正义之师”。爸爸,赐我力量,赐我谋略,我会因为有你这个爸爸,而感到幸福,而活得踏实。
爸爸,今年秋末,我也要为你生一个儿子了!我的儿子会继承你的遗志我和理想,把我们共同的心愿实现。因为他是一个天选之子,他做能到我们做不到的事。你在天国高兴吗?因为你有一个孙子了!我想他的名字也许会和你有关,到那天,一定给他读我写的文字,让他知道你本非不堪。
天安门广场上的纪念馆还是人流如织,天南海北的人们汇聚到这里瞻仰男人的遗容。我想我们中国人的心底还是有一声左和正义的回响的。当某天雷雨交加,我们的热血会再次涌上头颅,我们会涌到天安门广场,涌到长安街的正中央,发出我们的呼唤,呼唤那一个正义的时代再次降临人间。
我们的呐喊震彻云霄的时候,天上的仙人都会震惊。因为民间的疾苦和哀愤已经直达天听,我想那天一定是一个英雄的胜利日。英雄会登上主席台,给我们讲讲什么叫作社会主义的光明正大。当英雄的光辉普照我们这个国度的时候,仙花香树,稻谷满坂,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在游乐场撒欢。这一个时代,肯定是一个盛世,一个值得我们记忆终生的幸福年代。
我在期盼,我已深深迷醉在历史老人的演讲稿中,不能自拔。
2023年10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10/3 12:23
标签: 悠城魅影
国庆几天都郁郁寡欢,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好像活在一个真空的夹层中看不到天,触不到地,悬在半空,无所依凭。好不容易昨天下午和妈妈一起坐车去锦里游玩,算是过了节,旅游了一次。哪知道这一路,非常的不顺畅,先是在公交站台等车,公交车半天都不来。按理说过节出行的人多,公交车的频次应该更密,哪知道一等就是20多分钟,等得人焦躁不安。
及上了车,竟然又想上厕所了,但已经到了车上,说不得只能憋着。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到高升桥。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人困马乏,尿意浓浓。我觉得成都最近妖气很重,处处透着诡异。比如刚才我坐车过来的时候,看见路边的行道树上扎着很多小笼子。这是什么意思?既不像鸟窝,又不像灯罩,只能说是一种装饰品,把成都的这个秋装点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成都怎么了?我是个被围困起来的人,我得不到一丁点儿的信息,我不知道成都已经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这里阴气很重,处处透着一股寒意,好似看不见刀光剑影的修罗猎场,有一种绝望的气息。但下车步行到锦里,因为是国庆节,人山人海,人流如织。回到现实,成都并不阴深,反而繁华。
看着这满城满街游兴高涨的人群,我又怎么敢说光影暗淡,至少表面上这座城市还是繁荣的。锦里里面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有带着小孩子一家出游的,有两个小情侣手牵手的,有外地的旅游团,还有成都周边区县来的零散游客,把个不大的锦里凑得是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有统一的话术。比如我走到一家三口旁边的时候,三口之家中的小女孩会说:“爸爸,你傻不傻啊!”我一听吓坏了,这是小姑娘的语言吗?再说,她到底在说谁傻?走过一家卖饮料的摊位前的时候,摊主说:“喝点水,喝点水,看你都干成什么样了!”我怎么了?他怎么看出来我很“干”的?走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一个老头子突然在我身后说:“买!”我吓一跳。但我还是立即闪身进入饰品店,我想我到底还不是个傻子。
饰品店里的各种小玩意小首饰琳琅满目,我选了半天,挑中一款玉观音挂件。俗话说男拜观音女拜佛,我还是需要有观音菩萨的照应的。挑好后,我一问价格,乐了。营业员指指招牌:“15块!”这么便宜?我问营业员:“这不是玉的吧?”营业员不屑一顾的说:“不是玉的,蜜蜡的!”“蜜蜡是什么?”营业员似乎对我这个外行很鄙视:“蜜蜡的啊,好的啊。你买不买,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买,我买。”我像捡到宝一样,买下这挂“玉观音”,并立即戴在颈上,戴上还很漂亮,蛮有气质。
锦里里面人挤着人,有说成都话的,有说四川方言的,有说外地普通话的,还有老外,带个漂亮四川妹子,潇洒的吃着小吃喝着咖啡。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我不知道到底真实的成都是怎么样的,是我感觉到得那样阴气森森,还是像现在的锦里一样,人丁兴旺,禽畜康健。或者我对成都有一种误解,这种误解就是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去看门后面有什么,可门后面有什么,是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需要像现在一样,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游逛在这热闹的世间就很好,很幸福,又何必去追求一种可能很恐怖的空幻真相呢?
我突然放下心来,既然大家都稀里糊涂的活着,并且还活得很好,很舒服。我为什么要去当那个讨人嫌,老是去问:“你们是人是鬼?”是人是鬼和我有什么相干,又没有谁借了稻子还了糠。我拐到一家饼店:“买一张饼,要麻辣的!”我饿了,我想吃点东西。我觉得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是当你饿的时候,你能吃到点好吃的东西,这真的就是幸福。
穿黑衣服的女营业员背对着我,不理我,任凭我怎么叫她都充耳不闻,木雕一般的一动不动。旁边一个穿黄衣服的营业员走过来:“你要什么?”“一张饼,麻辣的。”营业员麻利的把饼递给我,那个穿黑衣服的女营业员还是背对着我,好像陷入某种哲学家似的沉思。
咬一口饼,好吃!油香麻辣,酥脆化渣。我突然感觉到幸福了,幸福就这么简单,她不经意的就来了,突然拍拍你的背,我来了,你幸福吗?幸福,我幸福极了!还要怎么样呢?我身体健康,衣食不缺,还有空闲在国庆节的时候到锦里来闲逛,饿了还能吃一口这么好吃的热饼,我简直太幸福了。
不够,还不够,我还不够感受这个节日的氛围,我还要吃!我又拐到一家卖荞面的店铺门口“老板,来一碗凉拌荞面,少放辣椒!”“好咧!”老板招呼着我,一边转过身去拌荞面。这家店的荞面面条细,很香,吃着有荞面的麦香味。再加上红油和辣椒,好爽口的一面凉拌荞面。我满足的吃着面,旁边是一家外地人,他们也在吃面,一边吃一边说:“好辣,好好吃!”
走到茶馆门口的时候,我才觉得人生如梦。这家茶馆是两层的,二楼是回廊,下面一层是大厅。我看见二楼的回廊上坐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古代人”,他的面前放着一碗盖碗茶,盖碗茶冒出一缕缕绵长不绝的热气,把古代人的面容蒸得晦暗不明。透过茶的热气,古代人的面容隐隐浮现。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一双自上而下俯视世间的眼,戴一副仿古眼镜,眼光扑朔而迷离。似乎在说我不想把你们看得太仔细,但我还是要盯着你们!
古代人就坐在二楼临街的回廊上,街面上的游客抬头就可以望见他,但似乎又不太敢去打望他。好像品茶的古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我们全是到了年关一涌而来交租的佃户。佃户怎么能直视老爷呢?佃户只能把粮租,钱租一五一十的交给老板娘,然后再默默的道谢回家。如果遇见老板娘心情好,她或者会说一声:“留在这里吃了年夜饭再回吧!”但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佃户,就会客气的马上回答:“不了,不了,家里等着呢!”
可家里等着什么呢?空碗空灶空堂屋,一派萧瑟。
吃了饼又吃了荞面,这个下午很美好。出锦里大门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在门口拍照。这些都是外地人吧?爸爸妈妈,姑父姑妈,带着几个小孩子从远方赴一场古蜀国的约会。去金沙遗址了吗?去三星堆了吗?去九寨沟了吗?没有去的话,千万不要说你来过成都了,成都的记忆全是从这些或人文或自然的旅游景点起砍的。毕竟,哪个城市没有商业街,哪个城市没有小吃城。真的有意义,还得从文化上打主意。
我再次站在公交站台上,锦里喧闹依旧,而我已在归程。
哪知道这一次,公交车再次姗姗来迟。我站在公交站台,腿都站麻了,公交车还是没有来。堵车了?公交车司机吃饭去了?调度员打瞌睡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在公交站台站了30分钟,而我要赶的车还是没有到。这个时候,是下午3点过,城市里有一种落寞的气氛。虽然是过节,但看着很萧疏,似乎人很寂寞,车很寂寞,大家都在过一个表面热闹,实则冷清的节日。
开过来几辆火三轮:“上车,上车,去哪里?”我摆摆手,示意我不坐火三轮。突然,我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这里是高升桥一环路口,按理来说不应该有火三轮的。火三轮是上个世纪的“遗物”,怎么到如今竟然死灰复燃起来?是我穿越了,还是火三轮师傅穿越了?我不知道。我看见开火三轮的师傅对我诡秘的笑一下,似乎在说:“你不懂,我们的世界你不懂的。”
开过来一辆警车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下来两个可能是在出警的警察。警察瞥我一眼,面无表情的下车,关门,径直走向巷陌的深处。我目送他们远去,想他们肯定不是交警,不然为什么不管这些火三轮。走过来一个流浪汉,对着我好奇的打量着,我回望他一眼,这是个衣衫破烂的流浪者。说不定还是个精神病患者,很多流浪汉其实都是精神病患者。他和我对视一眼后,转头朝警察的反方向走去。花遮柳隐一般,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已经站了多久了,有40分钟还是45分钟?今天这个公交车司机该挨批评,竟然偷懒到这种地步。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杵拐棍的老太太。女人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太太站到路边说:“你等我。”说着朝警察走去的方向一路小跑。老太太就桀骜的站在路边,斜睨着穿流的人群,好似一个女王。
5分钟后,一辆火三轮风驰电掣而来,在冒出一阵青烟后,停在老太太身边。中年女人坐在火三轮后座上,示意老太太上来。老太太杵着拐棍,艰难的蹬上火三轮。嘟一声,火三轮开走了,几个拐弯,消失在城市的远方。嘀嘀嘀!我的公交车也到站了!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
公交车司机终于在我等了大半个小时的时候,姗姗到来。司机到站的时候,轻笑了一下,似乎在说:“你还在等啊?”我顾不得细品公交车司机的奚落,随着人群挤上公交车。由于这趟车等得太久,车上人很多,沙丁鱼罐头一样,满满一车厢。我想按惯例向车后方走去,按我的经验,一般车的后尾部,往往比较空。
哪知道竟然走不动,这辆车是一辆小的电动公交车!我等了这么久,等来了一辆小公交车,我哭笑不得,又有点哀怨,觉得自己被耍得够呛。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磨到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光影暗淡。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种肃杀的氛围中,不像过节,倒像是深秋时节无语凝噎的伤怀日。
下车往家走去,一路上的行人眼光空洞,恍如魅影。迎面走过一个穿绿衣服的魁梧帅哥,替自己的女朋友拖着一口红色大行李箱。女朋友呢?就扶扶眼镜,似乎在想今晚做点什么好吃的菜,慰劳自己的老公。这对恋人走过的时候,吹过一阵微风,夹带着一股弥散开来好闻的桂花香。这个深秋的成都街口,一下子,变得温馨了好多。
2023年10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10/4 13:36
标签: 天下大变
国庆节的第6天,哪都没有去,就在家里看了一部日本老电影《赤毛》。《赤毛》真是一部不错的电影,看了感悟良多。虽然这部电影的画风有种漫画感,但滑稽夸张的人物动作和剧情背后,是发人深思的艰涩内涵。也只有日本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中国是绝对不会拍《赤毛》这样的影片的,因为它太真实,太似有所指,太褒贬分明。
农民权三被恶霸驹虎陷害,丢入海中,哪知道大难不死,参加“革命”(倒幕运动),成为官军赤报队的一名士兵。权三生性勇敢开朗,听说官军的下一站是自己的家乡,立即主动参战,并借来赤报队队长的红假发(赤毛)。权三快马加鞭赶回自己家乡,一跤跌下马来,顾不得屁股疼,向众乡亲说自己就是赤报队的队长。
众乡亲正被驹虎和代官残酷的催粮催租,苦不堪言,听说新政府来了,大喜过望,立即拥戴权三为领头人。权三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驹虎和代官面前,把他们全部震慑住。连一乡之长代官都对权三毕恭毕敬,甘愿当起了小弟。正在众人俯首称臣的时候,代官突然收到一封署名“梦击一番队”的信。信里梦击一番队警告代官,不许背叛幕府,代官当即吓得吐了舌头。
幕府势力去请了杀手来杀死权三,但杀手似乎对杀死权三并不感兴趣,在和权三比拼一刀后,悄然离场,并嘲笑权三是孩子王。权三救出被关押的乡民,被逼良为娼的妓女和自己的爱人,烧毁了借据和田契,成为家乡实际上的最高权威。一时之间,自己的家乡仿佛焕发新生一般,天地为之倒转,翻身农奴把歌唱,换了人间。
趁着权三去附近的乡镇救人,驹虎买通权三的爱人,诬陷权三携款外逃。代官率大批人马前来围剿乡民,乡民找出银锭,证明权三并非骗子,并和代官的人马大干一场。权三即时赶回,代官吓得要死,杀死自己的一个亲信当替罪羊后,勉强保命。本来是“革命群众”大获全胜的时候,电影却在此时祭出金句。杀手说:“怎么样都不过是长官戴的徽章变个图案罢了。”权三的母亲也认为:“农民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并劝权三逃走。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权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
官军赶到权三的家乡,一个会说英语的权三的粉丝带着银锭前去接应。哪知道到了军营才听说,官军因为无法兑现之前地租减半的承诺,把一切罪责都推给赤报队,说赤报队是伪军,尽数杀死了赤报队员。粉丝和众乡民被官兵活活打死,而权三还被蒙在鼓里,做着革命成功的美梦。
当权三知道自己已经被官军出卖,急的要去拼命,被众乡民拉住。代官却早已“投诚”,毕恭毕敬的去参拜官军,途中被梦击一番队打死。官军把梦击一番队全部处决,并打死了杀手(杀手始终是不支持“革命”的)。权三冲出来,要和官军决斗。戴着白毛的官军和戴着红毛的权三本是一家人,此时却兵戎相见,最终权三毙命于官军的火枪下。权三临死前朝官兵甩出佩刀,大骂:“八格牙路!”但被出卖的蚂蚁,又怎么能撼动大树,终于毙命。
电影的最后,所有权三家乡的乡民都载歌载舞起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在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群面前,官兵节节败退。是的,权三的革命梦破碎了,但他让家乡的父老乡亲过了三天翻身当家做主人的天堂般的日子,家乡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权三。
《赤毛》这部电影,表面看有一种漫画似的幽默,比如权三的“法器”是他那头红色的假发,只要一戴上,连高不可攀的代官也对他俯首听令。但细看却是一出大悲剧,理想主义的权三和被压迫的乡民,甚至包括良心未泯的杀手和墙头草两面倒的代官最终都被官军镇压。最可悲的还是权三,他本是官军的一员,在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最终印证了杀手和权三妈妈的话:只是当官的换了一个徽章,农民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
最开始看电影的时候,我惊讶的发觉旧时的日本竟然和旧中国如此相似,土匪一般的代官,苦难的农民,理想主义高涨的革命军和个人英雄主义者权三,这不就是中国红色革命的翻版吗?中国打土豪分田地,日本也一样打土豪分田地;中国喊闯王来了不纳粮,日本官军也说田租减半;中国革命军意气风发,日本的官军也威风凛凛;中国革命出英雄,日本革命也出英雄。唯一的疑问是,日本的权三被出卖了,中国的权三又怎么样了呢?
或者说如果日本的权三和中国的权三本质上是一种结局,那为什么日本人敢于自曝家丑,而中国人绝对是家丑不可外扬,三缄其口呢?敢说自己不好,大家看见了他的良心。从不说自己不好,自己永远伟光正,大家会用一种怀疑论者的眼光来打量他,中国的权三结局真的很好吗?
刘少奇被活活饿死,彭德怀被折磨死,孙维世死的时候双手还被反铐着,张志新被割了喉咙,林昭被枪毙了还向家属要子弹钱,这些都是中国活生生的权三,为什么中国人不敢拍一部关于他们的电影?中国人在怕什么?报纸上越干净,社会上越脏。当我们被眼花缭乱的主旋律电影,晃得稀里糊涂,云山雾罩的时候,是不是我们也需要看看《赤毛》,看看日本人的家丑外扬并反思我们中国人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或者全世界的理想主义者都是相似的,都是幼稚的,甚至都是愚蠢的。真实的世界被一大群野心家和阴谋家操控着,当你以为你能实现自己真善美的理想,最终的结局都是落入一双运筹帷幄的翻云覆雨手中。你就是只孙猴子,你以为你能翻得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可惜道行不够,你只有被压在五行山下。还好是落在佛祖手中,落到玉帝手上就真的要被电打雷劈,投入炼丹炉了。
捷克作家伏契克说:善良的人们,你们要警惕啊!天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陷阱,圈套,地雷,诡计和谎言是专为善良的人设计的。普通的人就好像一出生就被打了一针狂犬疫苗,终生不会踩中那些天坑地陷。而善良的人就好像是狂犬病的易感人群,稍不注意,可能就要发病,一发病就要被人用一把铁钩子活活套住脖子,拖到火葬场里面去烧,再写个名字“王川”。这算是幸运的,再倒霉一点,挂个牌子“大汉奸”一辈子子女都抬不起头。可他真是大汉奸吗?国会纵火案真是德国共产党做的吗?历史不容细看。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敌国破,谋臣亡。范蠡离开越国,给大夫文种写信说:“勾践颈项特别长而嘴像鹰嘴,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享乐,你最好尽快的离开他。”文种看信后就称病不上朝。勾践后来听信谗言,于是便送了一把剑给文种说:“你教了我7种灭人国的办法,但我只用过3种,剩下的4种你帮我试试吧! ”文种于是自刎而死。
无独有偶,汉朝开国大将韩信年轻时很落魄,饿的没东西吃,幸被一个渔妇所救,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吃。韩信后来屡立军功,辅佐刘邦打得天下,成为一代名将。哪知道早有高人给韩信算过命:“此子必死于妇人之手!”果然,后来吕后把韩信骗至长乐宫的钟室斩杀。兴于一妇,亡于一妇,中华英雄男儿怎不让我辈扼腕长叹。
怎么样才能安慰像文种,韩信这样的倒霉蛋呢?或者还是我们中国的文化过于枯乏,过于严苛。我们安慰不了,我们帮助不了,我们只能默默的为他们祈福,然后在心中反复的念叨:“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
之所以我看了《赤毛》受到触动,就在于我觉得日本人是敢于说出真相的。那么是不是在面对类似的黑暗和龌龊的时候,日本人民会多一分底气,多一分正气来对待自己的同胞?而我们中国人打死不说实话,打死不说真话,当下一个张志新,下一个林昭,下一个文种、韩信、权三再闹革命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搭救他?我们搭救不了,因为我不被容许讲出真相。
真相这个东西就像一层砂纸,捅破了,无碍无妨。没有捅破,盖在脸上出不了气,那是要命的。我记得小的时候,堂姐曾说:“现在哪还有傻子啊?现在哪里找得到傻子?”我听了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堂姐还是一个说实话的人,她还没那么虚伪。真的坏的话,会说:“你就要给我当一个大写的人!”不,我不要当大写的人。大写的人留给清华北大的精英去当,我当个小人,当小人舒坦得很。
所谓左派,我的理解,本质上是反对说假话的。但过犹不及,一旦过了界,成了极左,他也是要说假话,而且是要说大假话的。因为不说假话,他极左的那一套理论在现实中就难以自圆其说,立住脚跟。我喜欢左派,但我害怕极左,因为我害怕被一个一脸正邪不两立的“革命者”教育去:抛头颅洒热血。我觉得傻子确实不多了,但总会有,因为聪明的骗子会去小孩子里面找傻子,总找得到,我担忧的是这个。
所以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需要我们的军队态度鲜明的反对说假话。现实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教育我们的下一辈。这一点要由军队来背书,来作为靠山。只要军队不说假话,社会上的骗子就会被孤立。但一旦军队也说起了假话,那就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黑压住白,不见天光了。
就好像权三,他绝对不是个坏人,但他还是有点傻。他以为能通过暴力革命的方式来改变社会,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同志出卖。反倒是处于社会阴暗地带的杀手和饱经沧桑的母亲看得更清楚,一切不过是说得好听,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么,有的人可能会问怎么样才能改变我们这个社会,怎么样才能真正促进我们发展呢?
答案为两个字:改革。改革才是社会进步的动力,改革可能会触动利益,但一般不至于杀人害命。换句话说,即便改革也被认为是一种谎言,但这个慌危害不大,甚至好处多多。比如权三,他如果是一个改革派,可能早就飞黄腾达,做出一番事业了。毕竟,明治维新本质上就是一场改革嘛。选择大于努力,诚不欺我也。
我相信神魔也是支持改革的,革命这个东西太危险,太有火药味。稍不注意,可能就是天灾人祸,民怨沸腾。我们都是神的子女,神是不愿意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权三受到伤害,甚至丢了性命的。魔鬼当然更不喜欢革命,因为一革命就要屠魔卫道,而魔在异次元空间,怎么屠得到呢?说到底还是杀人。魔鬼一脸大便干燥,我又没有叫你们杀人,最后别把账算到我头上。
在这一点上,日本人就比较开明,他们一开始就告诉你,魔鬼永恒,灭了你心中的那点火,你反而得救。换到我们中国,还在教育血淋淋,红彤彤的以血卫道,想着就让人害怕。比如林昭,她是“已殉中华”了,可有什么意义呢?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最终结局是死亡,这并不是什么好故事。
林昭是北大的圣女,现在的北大还有多少林昭,想来令人遐思。我觉得真的要写一个好故事,应该是出现100个,1000个,10000个林昭。当涌现出这么多的林昭了,即使是出卖同志的官军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还得装出点正义的样子来,把这个谎圆好。那么,也就不会有林昭了。千千万万的“林昭”变成了千千万万个自由的灵魂,谁又敢说他们背叛呢?真要细算起来,到底是谁背叛了神,可能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红楼梦》里面有两个人物很有趣,一个贾琏,另一个王熙凤,这是一对欢喜冤家。王熙凤是一个从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她绝对不是一个傻子。贾琏则有点理想主义的味道,至少在面对邪恶的贾赦时,他是有反抗精神的。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不骗人。他们从不告诉别人你要去做个好人,你要去舍生取义什么什么的。
所以贾琏和王熙凤其实是红楼中的两个值得学习的人,他们有自己行之有效的生存方式,并不会去欺骗别人做好人,这就算是他们有善的一面了。换句话说,权三如果遇见的是这一对夫妻,也许结局还不会太糟,至少即使是王熙凤也不会让下人去做“好事”,最后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细看红楼,反倒是王熙凤的下人把一股脑的罪与罚都推给了自己的主子。可见,贾琏王熙凤两口子做人的底线并非很低。
我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一旦被骗往往立即危机四伏。就好像我,活到40岁,写了100万字,还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被骗得够惨。那么,可不可以请示一下神佛,赐我真相呢?当我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国会纵火案中的德国共产党一样,在法庭上痛斥法西斯呢?真相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无论是怎么样的真相,都是一种神的开示和魔的指点。那么,让我知道一点真相,让我不至于像权三那么的下场悲惨,就真的是善了。
人性是值得研究的,人活一辈子其实就是在探索人性。真正智慧的人其实是人性的明达者,就好像权三的母亲一样,她才是一个真正洞悉人性的人。权三的悲剧就在于他对人性的理解非常肤浅,真的人情达练,通晓天机,远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倒是那个和母亲同样聪明的杀手,最后死得可惜可叹,让人唏嘘。
我的兄弟也尽快的出现吧,我需要你们来分担我的忧苦。一份快乐分成两份,就有两份快乐;一份忧愁,分成两份,各人就只剩半份了。我的兄弟,不管你们有几个,都来看看我。给我一点手足爱,兄弟情,我在幽远的成都,默然伫立,并等候着你们的到来。你们到来的时候,一定会给我带来惊喜,因为我已经看见神在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丝笑颜。
爱人啊,你可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孤单的时候,我会拿出你的照片,仔细端详你英俊的面容。然后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一面。哪怕是隔着电波,哪怕是隔着山海,我想当我们灵魂重聚的时候,一定是我的胜利日,幸福日。因为我已找到依靠,我已心有所归。
还有爸爸,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老是想不到。是我的历史知识太少,还是你隐藏的够深?什么时候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名正言顺的叫你一声爸爸,我想这一天的天空一定是湛蓝湛蓝的。找到自己的爸爸,就是找到自己的家族,找到自己的根。我想这一天不会太久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好多个爸爸,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最终的那个人。
我的儿子,女儿,你们也要好好的。你们要继承我的事业,去做出一番成绩来。未来将会因为有你们而变得精彩而光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可以做到,所以你们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你们是无可替代的。加油吧,未来属于你们。
明天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我国女作家残雪名列竞猜榜榜首,我没有看过残雪的文字,但我希望她是一个讲真话的作家。现在讲真话的作家太少了,要么粉饰太平,那么扭曲现实。有没有那么一个现实本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客观叙述的作家呢?我在等待,并满怀希望。一个讲真话的作家获得世界最高文学奖,将是中国文坛的幸事,也是世界文坛的幸事。
《赤毛》是一部好影片,既日本又国际,我推荐你们都去看一看。看的人多了,也许,下一个权三出现的时候,我们会变得更从容一点,更宽容一点。既然我们已经明了真相,又怎么还会被魔鬼捉弄?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跳起舞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天下已经大变!”
2023年10月5日
创建时间: 2023/10/5 16:56
标签: 魂归龙泉驿
今天是国庆大假的倒数第二天,我和妈妈一早就坐地铁到龙泉驿去逛东安湖湿地公园。这是一家为迎接大运会新修的公园,非常的漂亮,看着赏心悦目。如今的龙泉驿早已不是我儿时记忆中的窄小逼仄,现在的龙泉驿城区道路平整,绿树红花,高楼大厦,湖光山色,仿佛一座新城一般。
大概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去过龙泉驿,先坐车到水碾河,在水碾河转“长途车”去龙泉驿,途中要经过外婆家。那个时候的成都,水碾河就是城区和乡坝的区隔边界:水碾河一环路以内:成都市;水碾河一环路以外:乡坝。甚至于只要到了水碾河都能感觉到一种市区没有的萧瑟感,仿佛已经是城郊结合部,不再有大城市的风范。
我在水碾河转车,中间要经过一个拐角。有一次,我看见拐角一栋老式楼房的窗台下,有一个乞丐的家。说是家,实在是为难,其实只是一个临时的可以躺平的地方。一个浑身漆黑,破衣烂衫的乞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床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席子上,正呼呼大睡。
他真的是睡着了吗?或者他根本就是病了,甚至是死掉了,都有可能。我不敢走近乞丐去看个究竟,我只是个4,5岁的小孩子,我怎么敢去惊醒他。乞丐的头边上,黑漆漆的墙壁下面放了一溜乞丐的财产,一个破搪瓷杯,几口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麻袋,还有一只黑色的小锅,那是乞丐的食器。
记得我看见乞丐的时候,正好就是现在这个季节,秋风习习,隐隐寒意。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转过头看乞丐一眼,仿佛乞丐是块黑色的石头,不值得丝毫的予以留意。妈妈催我走,我却站在乞丐的边上,愣住了。我在想,他为什么睡在这里,他没有房子吗?他好可怜。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害怕被别人看出来,我害怕我周围不断走过的冷漠的路人看出我这个小小孩在犯傻,虽然只有几岁,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傻孩子。
就在我愣在原地盯着乞丐的时候,乞丐突然醒了,他睁开眼,警惕的,甚至是充满敌意的打量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入侵者。我吓到赶忙逃走,留下乞丐一个人在原地出神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妈妈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异常,只是一个劲的拉我走:“快点,快点,赶不上车啦。”
一种害怕和忧伤相交替的情绪充盈着我的意识,一方面我觉得危险,因为我可能已经触犯到了乞丐,另一个方面我又为乞丐忧虑,他就睡在这里,能睡好吗?还有,他睡在别人阳台下面,主人不会赶他走吗?他这么脏,楼房的主人怎么容纳他的居留呢?
几个月以后,我再次路过水碾河拐角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乞丐还是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就好像从我离开以后他就没有挪过窝。这一次,我学精明了,匆匆瞥一眼乞丐,立即跑掉。我害怕再次惊扰到乞丐,以至于他会用一双怀疑的,疑惧的,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我看。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乞丐,再下次我路过水碾河的时候,乞丐已经不在了,只有他的四面墙壁黑黝黝的安乐窝还遗留在路边,供行人匆匆邂逅。
我记忆中龙泉驿的标志是一条蟠龙,这条蟠龙就在现在音乐广场的位置。每次一看见蟠龙,龙泉驿到啦!这条蟠龙存在了不少年头,大概到我读高中,才不见的。我很惋惜,龙泉驿不应该有一条龙吗?况且这条蟠龙是条金灿灿的金龙,和龙泉驿好搭的。但可能是这条龙的造型过于土气,终于被淘汰,颠颠转转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小时候的龙泉驿街面上呢?全是破旧的矮平房,这些平房的门不是现在的那种开合式的门,是旧时的门板门。早上开门的时候,要一块一块把门板卸下来,晚上关门的时候再一块一块的把门板装上去,像叠积木一样。这都是些商铺,在我小的时候,龙泉驿的商业已经开始兴盛。这些商铺有卖叶子烟的,锅碗瓢盆的,简单家具的,当然还有衣服店鞋店等等。
叶子烟不是现在包装好的香烟,是一长条一长条的散装烟叶。抽叶子烟的人把叶子烟买回来,还要自己裹烟丝,裹成一个小卷后,再放到烟斗上,吸一口,人间天堂。商铺卖的碗是那种土巴碗,灰扑扑的,摸着很粗糙。现在有的搞怀旧情节的餐馆会故意用这种土巴碗,以示自己年深月久、源远流长。家具是那种农村木工自己手工制作的家具,小凳子,小桌子,木床,木扶手的沙发等等。至于卖的衣服和鞋全都是老款式的,看着阴深深,焉塌塌,全无一点生气。
虽然商铺毫无出彩的地方,街面上却很热闹,把商铺的晦涩阴冷之气一扫而空。背个背篼的妇人,提只人造革黑手提包的大爷,提溜着两大框桃子的果农(那个时候很多都是种桃子的果农自己把桃子盘下山来卖)还有穿一身老式西服的公家人和衣着土不土洋不洋的青年农民。
各色人等把龙泉驿的街面上塞得满满当当,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龙泉驿街上也热闹非凡,绝非毫无人气的幽冷之地。记得有一次,我到舅舅家去过暑假。舅舅就在龙泉驿街面上开铺子,我到舅舅铺子的时候,他正在忙生意。于是叫了一个秋儿(四川方言指打杂的青工),带我出去玩,并给了秋儿5块钱。
秋儿带着我拿着5块钱的巨资到街上潇洒,先是我买了一版印着黄日华和翁美玲剧照的不干胶贴,再然后秋儿给我和他一人买了一大块西瓜。吃完西瓜,我已经胀得不行。我想,剩下的钱给我多好啊(我从小就喜欢钱。)秋儿显然不赞同我的想法,他自作主张把我带到一家录像厅看录像。我记得是一部美国片子,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东扭西扭起来,秋儿就又把我带回到铺子上。这个秋儿我只见过一次,以后再没有见过。
其实,到龙泉驿不应该是吃西瓜,应该是吃桃子。龙泉驿是水蜜桃的产地,有中国水蜜桃之乡的雅称。有一年夏天,我到姨妈家过暑假,她买了整整一箱桃子,放在家里,但只准我每天吃一个。那个桃子真好吃啊,绝对正宗的水蜜桃,汁浓味甜,吃一个简直是一种享受。
有一天,我上午吃了一颗桃子,到下午还想吃,但又不好意思说。于是我就在桃子箱子边打转,姨妈的老人婆看见了,问我:“你还要吃呀?你已经吃了一个了!”我眨眨无辜的双眼,看着老人婆,仿佛在说:“你们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老人婆无奈,又给我洗了一个桃子。那天我吃了两个桃子,感谢善解人意的老人,满足了我小小年纪的口腹之欲。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桃子远没有我小时候在龙泉驿吃的桃子那么好吃。有的人说是品种退化,又有的人说是农药打多了,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凿的原因。今年夏天我在菜市买了两次桃子,据说也是龙泉驿的桃子,又硬又涩,难以下咽,我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次吃到儿时的那一口鲜桃呢?
说到桃子,我在龙泉驿有一家远房亲戚,他家的男孩就叫桃子。有一次去他家做客,正遇上给桃子相亲。准新娘是一个20出头的漂亮农村女孩,看见我们一家坐在堂屋,不好意思的瞅瞅,似乎又有点不甘心,再仔细打量一番我们这些男方家的亲戚。后来听桃子妈说,准新娘没有看上桃子,言下之意是没有看上桃子家的条件。我有点疑心起来,是不是我们这些亲戚拉低了桃子的身价呢?早知道这样,那天穿一身鲜明衣裳多好啊。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桃子后来娶了另一个在九龙广场帮别人卖衣服的农村女孩。
龙泉驿是桃乡,桃在龙泉驿有重要的地位。现在在龙泉驿的市中心,还有一个地名叫桃花仙子。为什么叫桃花仙子呢?因为那以前确实是有一座桃花仙子雕塑的,我亲眼看见过。那尊桃花仙子胖胖的,带点杨贵妃的模样。而且每年的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龙泉驿都要办一次规模盛大的桃花会。
我记得最隆重的一次桃花会,把龙泉一中,二中的学生组织到街上敲锣打鼓的巡游。那些女中学生,每个人的腰上绑两截红布绸子,随着锣鼓声,有节凑的挥舞着。我站在路边,突然发现表姐的身影。表姐涂了个红脸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边挥舞红绸,一边和身旁的同学谈笑。
姨妈说:“太多人啦,太多人啦,走不动啦。”确实,那个时候的龙泉驿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不仅龙泉驿全城的人都出来了,连成都市区的很多游客都赶来凑热闹。我挤在人群中,向前走不动,向后退不出,急得不得了,幸好没有发生更激烈的拥挤,我平安的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挤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一个人说:“好热闹,要是是我出100万办的这场桃花会,该有多港!”港是我们年轻时候的用语,表示洋气得不得了,风光得不得了。那个时候,只要是和香港沾边的词语,绝对都是流行词。我回过头看说话的人,但人群一挤,什么也没看到。这个愿意出100万港一次的小伙子,不知道现在有几个100万了,遇见倒要好好问问。
小学的时候,我每个暑假都要去龙泉驿过暑假。有一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我到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睡到半夜的时候,被表哥摇醒。我惊恐的发现,表哥竟然骑在我身上亲我。
我感觉到一种烦躁和恐惧,我想反抗他,但表哥比我大5岁,我没有他力气大。最终表哥在发泄一通之后,从我身上翻下来,呼呼睡去。我完全醒了,并觉得自己被表哥欺负了。
其实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意识里面不能给今晚的事情下定义。但我还是很伤心,是一种屈辱的伤心。我抱着被子一个人跑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那一晚很安静,只有窗外不断驶过的货车,提醒着我,这里是龙泉驿最繁华的地段。
有一次,也是在姨妈家,姨妈和姨父带我晚上出去散步消食。那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出门得特别晚。到街上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如鬼影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很害怕。
一方面,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来,我完全不认识路;另一方面,街道上竟然连路灯都没有一盏,越走天越黑,越走越走进了黑夜的深处。正在我感觉到绝望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我的同班同学鼎!我惊喜的叫了出来:“鼎!怎么在这里遇见你?”鼎是我在成都市区的同班同学,竟然在郊外的龙泉驿遇见,实属不易。
鼎也惊喜的叫了一声:“kevin!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姨妈家过暑假啊!”“哦!我也是,我在叔叔家玩呢!”鼎和我一边“认亲”一边依靠路边商铺发出的依稀的黄光,仔细辨认着对方。姨妈拉拉我:“走了!”我拍拍鼎的肩旁:“我走了,开学见!”鼎也对我招招手:“开学见,kevin!”
和鼎的这次意外遇见,就好像黑暗中遇见了一把手电筒,我的心里一下就亮堂了。这个陌生的黑暗的甚至有点恐怖的异域夜晚,因为鼎的忽然出现,一下子变成了晴光闪闪的艳阳天。回去的路上,我是一路哼着小曲回去的。我并不孤单,即使在这里,在着个陌生的城市,我也有朋友,而且是好朋友,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变得充满了信心和力量,我很强大,不是吗?我连鼎都认识!
爷爷老年的时候,是住在龙泉驿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患上癌症,在航天医院住院。512大地震发生后的几天,我和妈妈去龙泉驿看望爷爷。我们到航天医院的时候,发现爷爷和保姆延大姐住在搭在医院院坝里的帐篷里面。爷爷流年不顺,已经到了生命的晚秋,竟然又遇见一次巨大天灾。
我看见爷爷似乎对地震很藐视,他鼓着眼睛,环顾着四周,傲然不语。在这个老人眼中,似乎没什么天大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微小的,都是滑稽和不足道的。延大姐说:“在帐篷里住了几天了,今天要搬回病房了。”于是,我和妈妈帮助爷爷搬家。说是搬家,其实就是简单的几样东西,拿上楼就可以。
进了病房,爷爷才说:“我铺盖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管他的,我随便拿了一床,不干不净,用着!”我觉得有点幽默,地震把医院的秩序完全打乱了。爱干净,讲卫生成了奢侈的事。妈妈把一锅她在家炖好的猪蹄汤热给爷爷喝,爷爷吃了一点,吃不下:“昨天你兄弟媳妇给我去餐馆买了一碗猪蹄汤,今天再也吃不下了。”爷爷到生命的最后一秋,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似乎对那一碗软糯糯的猪蹄汤特别感兴趣,多次要求儿女买给他吃。
一天深夜,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走到客厅问:“谁啊?”妈妈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哭:“爷爷走了!我们现在就要赶回龙泉驿。明天早上你自己赶公交车来。”我呆呆的说一声:“哦。”第二天一早,我赶早班公交车到龙泉驿。到的时候,家里亲戚都来了。我看见爷爷躺在里屋的一床草席上,嘴巴上盖了一张他最喜欢的叶子烟叶,这叫停尸,很有讲究的。
我感到一种落寞,一个我自小熟悉的人就此和我永别。我坐到爷爷身旁的椅子上,喝起了一盒牛奶。延大姐走过来说:“这是你爷爷剩下的,你喝吧!”延大姐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爷爷,又看看我说:“你还不怕,就这么守在这里我可不敢。”说完吐了吐舌头,走了出去。我真的不害怕,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亲人而已,活的时候慈眉善目,老了又有什么特别值得恐惧的呢?
法师来了,据说是龙泉驿最有名的张天师。我不太清楚张天师师承佛教还是道教,或者是基督教,更可能的现实是这是一个三教合一的高人。张天师挥舞着一把剑(桃木剑?恕我无知。),算出了下葬的吉日。
下葬那天,张天师早早赶来,他站在灵堂上,高声宣读着天界的咒语。然后我们这些孝子贤孙就十分精灵的见缝插针痛哭,哭得最厉害的是姨妈,她的哭声有一种艺术感。不光是哭,而且带有一种唱诗班似的韵律,仿佛是某种旧时代的戏剧。
爷爷走后,他的老宅卖给了舅舅,几个子女都分到了微薄的遗产。从此,我再去龙泉驿就没有落脚点了。毕竟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的离去,让我在龙泉驿失去了一个家。后来,我听说爷爷的邻居和大爷向舅母抱怨说:“你们的程序很多都不对,你们做错了!”具体是葬礼的哪一个程序不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觉得龙泉驿的生活有一种小资情调,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确实太悠闲了。早上起床去公园跑步,然后慵慵懒懒的到菜场买菜,中午在家吃点饭或者就在楼下的小餐馆点两个菜。下午聚到麻将馆,餐馆,茶楼,商铺门口,打麻将。打到天色昏昏黄黄的时候,点一份抄手,一份面条吃了,再悠悠闲闲的回家看电视。
为什么在成都市中心反而感觉不到这种悠闲,生活紧张而忙碌。为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或者就在于市中心的人要求太高,追求太多。一个月3000的工资,不够,不够,哪还能去打麻将,还得加班呢!可龙泉驿的人一个月拿1500块钱的社保钱就敢每天去茶楼喝茶打麻将,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高标准,大追求。得乐且乐,及时行乐。相比成都市中心,龙泉驿多一份悠闲,多一份轻松。
龙泉驿的悠闲从我小时候去姨妈家就可以看出来,姨妈家的楼下就是龙泉驿最热闹的中街。但姨妈下班回家,从来不去中街闲逛,她吃了晚饭就会仔仔细细把屋里的纱窗一一关上,并反复检查:“纱窗不关好,蚊子要钻进来的!”关好纱窗后,她再把屋里的灯都关掉,然后一个人隐没到沙发的阴暗处看一台小电视机。电视机发出来的不断变幻的光线,把姨妈的脸映照得花花绿绿,隐隐现现。
看到晚上9点,姨妈就回卧室睡觉。我觉得姨妈简直过的是一种与世无争的隐士生活,她没有什么烦恼,也没有什么欲望和诉求,她活得简单而踏实。谁又敢说她不幸福呢?只不过她的幸福可能对你来说稍微乏味了点,但你不能否认她活成了自己想活成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成功。
说到成功,龙泉驿有一条董郎路,最开始我不知道这条路的来历。后来才听姨父说是一个革命先烈叫董郎,所以取名董郎路。既然连地名都要用董郎的名字,那他真是一个成功者,据说每年龙泉驿的书记区长都要来朝拜董郎。但姨父神秘的摇摇头:“董郎啊,其实他是被共产党自己害死的…”我听了觉得吃惊,想要细问姨父,姨父却已经默默走开。
晚上传来消息,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大热门残雪没有最终摘得桂冠,而是挪威小说家约恩福瑟得到今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恭喜约恩福瑟,我为他感到高兴。残雪姐姐也请继续努力,明年的提名里面肯定还有你。不管是残雪还是约恩福瑟都是我不熟悉的作家,但我想人类的文明之光始终需要接班人来点亮,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们的骄傲和期盼。
我和妈妈逛龙泉驿东安湖公园的时候,姨妈和舅舅也来了。我们汇合在一起,一大家人一起逛公园。本来应该是很高兴的事,但舅舅一路上都在抱怨他和大舅舅的“矛盾”。其实有什么矛盾呢?都是芝麻绿豆大的事,甚至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翻出来讲。舅舅说得口沫横飞,言辞激烈,我听得很郁闷,并觉得没有必要。两兄弟,有什么事,摊开了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的东安湖之旅,在舅舅的抱怨声中,多了一份沉重和焦躁。
从东安湖公园回家,我觉得龙泉驿真的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它变得好美,好宽阔,好奢华。东安湖公园整个把大面铺和龙泉驿连接了起来,甚至把整个成都市区和龙泉驿连接了起来。在此之前,它们中间很长的距离,其实都是田坝。现在田坝全部变成了高楼大厦和公园绿地,这还是那个一家家卖着叶子烟的矮小临街门面组成的龙泉驿吗?我有点恍惚,仿佛故人一去,如隔三秋,归来已是,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也罢,长安香透也罢,历史的大浪不可阻挡。龙泉驿注定将会发展得更好,更发达,更富裕,因为桃花仙子还在,她在龙泉山的脚下狡黠的一笑:“我的家园,岂可不美么?”美!我祝愿您和您的家乡,一起成为天上的一首动人乐章,时时向我们人间,输送美好和无边大爱。
2023年10月6日
创建时间: 2023/10/6 12:39
标签: 堂
我的大学同学堂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但我有时候还会想起他,并觉得很开心。堂是大三才到我们班的,他是专升本上来的学生,比我大一岁。初次见堂,就觉得这个人很奇妙,堂看起来不言不语,呆若木鸡。但如果你和他聊天,他就会滔滔不绝的和你聊起来,东家长西家短,柴米油盐,桩桩件件,有什么说什么。
堂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但他的抱怨与其说是发泄愤恨,不如说是酸溜溜的说俏皮话。我喜欢听堂抱怨,听他针砭时弊,褒褒贬贬,很有趣,像听相声一样。
堂其实长得蛮帅的,标准的身材,光洁的皮肤,算是个帅哥。不因俊俏难为友,我是个外貌协会的人,所以不能不说我对堂的好感有一部分来自于他的长相。但更关键的原因是堂确实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所以最终打动我的是他的内心,而不是他的外表。
堂的室友是个长着一张明星脸的大帅哥,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大帅哥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和堂住一个寝室。有一次我装着无心的打听大帅哥的情况,堂嫌弃的说:“他啊,那天晚上他带了个学妹回来,两个人把门关上,天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我听了觉得好笑,堂的话语里有一股醋的味道。
我说:“他很帅,不是吗?”堂做出诧异的表情看着我:“你是gay?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我哈哈一笑,把话岔开了。堂低下头又开始抱怨其他的事,对我关心大帅哥的“异常”表现,似乎并不在意。
这就是我喜欢堂的原因,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不太重要,虽然他会时时抱怨,但抱怨一会儿,他自己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换句话说堂是一个嘴巴上的愤青,行动上的顺民。就在我和堂讨论他的大帅哥室友的时候,他得帅哥室友来找他了:“堂!衣服洗没有!”堂唯唯诺诺的说:“哦!来啦。”堂像个小媳妇一样回去洗衣服,至于洗的谁的衣服,让人遐想。
堂的成绩马马虎虎,要知道他们专升本上来的学生,成绩都不太好。有的专升本学生上课就打瞌睡,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借我的复习资料,拿到考场上照抄。对这些学生,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管不管。堂似乎要好一点,至少他不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借我的复习资料去作弊,每次考试,都是他独立完成。而且似乎并没有证据表明堂考试的时候在作弊,从这一点说,堂还算是一股清流。
读大学的时候,我喜欢打乒乓球。所以,我会约堂去打乒乓球。堂的乒乓球技术并不好,他打球和他做人一样,腻腻乎乎,不温不火。打了一会儿,我发觉堂完全不在乎输赢,他只是机械的挥动手臂。仿佛现在他站在乒乓球台前面,打球就是他的工作。但这份工作他并不上心,只是不得不完成。我有时候会想,堂为什么对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的“顺”呢?就好像,该打球他就打球,该吃饭他就吃饭,该学习他就学习,该毕业上班了,他就去毕业上班,他好像一条丝带一样,滑而不破,毫不拧巴。
堂的性格有一种特质,就是什么事情他看见了,可能会有抱怨,但绝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这世间一切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都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堂看见别的同学毕业托家里的关系,找到了好工作。他又开始酸不拉几的抱怨,但结束的时候,又会说:“我爸爸也给我在我们老家找了个工作,我还没决定去不去呢!”
我说:“你爸爸不是在钢铁厂工作吗?给你找的肯定是好工作。”堂不置可否的说:“看吧,看吧,还没定呢。”可就在三分钟前,他还在批判开后门,托关系。转眼他自己就“叛变”了,我觉得堂的性格有一种天生的随和和骨子里的幽默感。
大学毕业,堂没有回老家江油,而是留在了成都。本来他也是本科毕业,找个工作不成问题,哪知道他毕业就开始飘了起来。东不成西不就,眼高手低,退二进三,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我大学毕业后,还常和堂联系。有一次,堂说他找了个旅行社的工作。我说:“好啊,旅行社的工作好,又轻松工资又多。”
堂一脸的大便干燥:“工资不多,关键他们还看不上我。上午我去上班,下午出了趟差,到晚上下班他们就告诉我明天别来了。”我吃惊的问:“怎么会这样?”堂做出为难的表情:“不知道嘛,可能他们要找个女的。”这次换我一脸的大便干燥,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写过一篇文章叫《绿色的人》,我觉得堂就是典型的绿色的人。他绝对不恶不坏,他的性格就是秉持一切顺其自然的原则来行事。就比方说工作吧,他不会因为别人辞退了他,而感到沮丧,他觉得我本来就不属于那里。下次,他再找工作的时候,他依然信心满满。堂这样的人看似很弱,其实有一种骨子里的韧性,轻易你还击倒不了他。因为你的所有出拳,在他那里都变成一股微风,吹过后,什么都留不下。
可渐渐的,我觉得堂变了。在不经意的时光流转中,堂竟然开始由绿转黑。我从精神病院出院后,约堂去看电影。堂如约而至,哪知道看电影的时候,他竟然故意的避开我,仿佛害怕我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在一个黑暗的瞬间,投到他怀里去。我意识到,堂可能知道了我是个gay,他在嫌弃我呢。可我印象中的堂不是这样的啊,他对gay并无成见啊。在堂几乎不加掩饰的远离我的时候,我知道我和堂的友谊已经出现了危机。
我和堂去高升桥的成都书城买书,结账的时候,堂用手蒙住按密码的小键盘。这一幕被眼尖的收银员看见了,收银员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似乎在说:“人丑多作怪,就你那点钱,谁看得上啊。”我印象中的堂应该是酸溜溜的抱怨几句,然后末尾的时候和收银员和解。哪知道堂竟然发出一声怪叫,似乎在说:“你算什么东西,也看不起我!”我觉得用手蒙住键盘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堂,但那一声怪叫,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物是人非,人间已换。
从书城出来,我们又一起去逛锦里。这一次,堂直接怼上了我。他说:“kevin,你还是成都人,你知道锦里怎么走吗?”恰好我还真知道锦里怎么走。我告诉了他正确的道路,堂竟然做出一个很鄙夷的表情,好像在说:“连你也认识路?”再说严重点,好像在说:“你也配当成都人?”在锦里的时候,堂的动作更粗暴了,几次几乎就要接触到我,就仿佛要对我动粗一样。
我完全傻眼了,这还是我印象中的绿色的堂吗?他简直变得充满了流氓气息。在堂第三次想用臂膀靠我的时候,我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和这个混蛋来往。回程的路上,堂说:“去逛逛大慈寺吧。”我们又进去大慈寺。我发现堂似乎对宗教毫无敬意,他不像是来礼佛的,倒像是来少林寺挑战的昆仑三圣。在光灿灿的佛像面前,堂的头颅高昂,他在和佛祖对峙挑衅呢!我吓坏了,觉得这个堂来历不明,可疑可憎。
傍晚的时候,我和堂回到我家里。开门的是妈妈,我惊讶的发觉堂竟然对着我妈妈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傻逼回来了,我们要加油治他!”这个点头,瞬间让我破防,这个堂完全就是个破落户,丑八怪嘛。我三下五除二打发堂离开,看他心有不甘的走远了,我才放心的回家。这个堂哪里还是我印象当中的那个绿色的朋友,这是个黑色的精怪。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堂,此后我再没有主动约过他。堂在QQ上还给我发过几次消息,我都没有回,或者说我已经在有意的避开他。堂怎么了?怎么一只好端端的绿色青蛙,一转眼变成了一只黑色癞蛤蟆?我百思不得其解,并在一个下午,折了一个五角星。我想,真的是朋友的话,就应该像这颗五角星一样,永远棱角分明,永远金光闪闪。变色龙和黑罐子只能摆放在女巫的帐篷里,留着震慑凡人,上不得台面的。
我想起我和堂一起去川大投简历,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学毕业生。堂很有韧性,某家单位都收摊了,堂还找到别人宿舍去投了一份简历。我想这个时候的堂是可爱的,即使他没有多么过硬的技术,多么了不得的学历,多么超人的智慧,但至少他真实而质朴。
堂教了我一个乖,要用一种运动变化的眼光来看待一个人,而绝不能默守成见,先入为主。上一次你看见的是马大哈,这一次可能变成了大马哈,下一次就要变成哈大马了。天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神奇,谁也不能只用老眼光看人。当我们知道了神的伟力,知道了这个世界多么的奥妙,我们可能会更加怀有一种敬畏之心去对待自然,对待人类。知道了我们自己的渺小,再谦恭的去实践这个世界,才是一种更理性更智慧的行为方式。
时光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改变很多人。有的人变成了烟囱,有的人变成了河流,有的人变成了大雁,有的人变成了蚂蚁。不管怎么变,信仰神,并永生永世尊敬神,方是为人的根本之道。否则,即使你功成名就,高高在上,你也只不过是一只蚂蚱,秋意凉凉的时候,你就跳不了几下了。
堂,愿你永葆初心,平安一生。
2023年10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10/7 12:37
标签: 香港之夜
张国荣此时正坐在中环的一家咖啡馆里,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这是一家位于24层的高空咖啡馆,透过大玻璃幕墙,可以看见香港的街景和街上来来往往蚂蚁似的人流。张国荣喝了一口咖啡,朝咖啡馆门口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个时候的张国荣已经是华人圈的大明星,不仅香港,包括大陆,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甚至美国,加拿大他的粉丝都汗牛充栋。他挣了很多钱,他不缺钱,也不缺名声和地位,然而现在张国荣看起来却很憔悴,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难言之隐。
一个戴一副大墨镜的女人,急匆匆走进咖啡馆。张国荣立即朝她挥挥手:“这里!”女人看了一眼张国荣,眼神有点迟疑,但仍然疾步的走了过来。来的是张国荣的绯闻女友毛舜筠,也是张国荣最好的异性朋友。毛舜筠坐下,侍者上来问:“小姐,您要点什么。”毛舜筠点点头:“一杯柠檬水。”侍者走开,毛舜筠摘下眼镜,用一种疑惑惊惧的眼神盯着张国荣:“你真的要去参演《红色恋人》?你想清楚了?”
张国荣缓缓的把头移向毛舜筠:“我没有退路了,这是我最后一个办法。”毛舜筠凑近张国荣说:“你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大嘴李那里?”一听到这个名字,张国荣浑身颤抖一下,但随即他马上镇定下来:“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
举起咖啡杯,张国荣的意识像一只白鸽一样,唰一下飞翔起来。10年前,张国荣到内地开演唱会,那天晚上的工人体育场,热闹非凡。张国荣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现场不断涌现高潮,人群像疯了一样山呼海啸。张国荣唱到动情的时候,流下眼泪。台下的粉丝看见偶像流泪,全都开始哭喊起来:“哥哥,哥哥,我爱你!”
张国荣用一种呜咽的声音唱完整场演唱会,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2点。洗完澡,张国荣的经纪人拿来一瓶香槟和张国荣庆祝演唱会圆满成功。张国荣抿一口香槟说:“何姑怎么来了?我们来内地没有通知她啊。”经纪人嫣然一笑:“何姑说有个小粉丝想来和你要个签名。”张国荣惊诧起来:“从香港到这里来找我要签名?”经纪人回答:“何姑说了,小粉丝是内地人,专门来找你的。”
经纪人说完,放下酒杯,离开房间。刚要出门,突然转过头来对张国荣说:“态度好一点哦!”张国荣微微一笑:“知道。”这杯香槟非常的醇,张国荣喝完已经有点上头,血液开始发热,心跳得厉害。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张国荣说:“进来!”
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一个10来岁的少年,穿一身干干净净的运动装,一头浓密的三七分撇发,瓜子脸,挺鼻梁,看着非常的顺眼。张国荣看见少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你是来要签名的?”少年点点头,顺从的走过来,递上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张国荣拿过本子,三下五除二签上大名。正在张国荣把小本子还给少年的时候,他突然闻到少年头发上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香气一下子钻进了张国荣的意识深处,把他灵魂中潜藏的某种朦胧意识忽的点燃了。
少年接过小本子,并不走开,而是飞快的窜到张国荣的怀里,不由分说,一口吻到了张国荣的唇上。其实,像这样热情过火的粉丝,张国荣见过不少,正当他下意识想把少年推开的时候,他发现了异样。少年竟然强行把舌头伸进了张国荣嘴里。少年的口腔干净而清冽,有一股阳光的味道。张国荣推少年的手被少年紧紧拉住,搂到自己的腰上。
少年像一条温柔的小蛇一样,一下子缠在了张国荣的怀里。不知道是那杯香槟酒的酒力还是少年头发上的香气,抑或是张国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唐鹤德。张国荣失去了理智,和少年纠缠在一起,倒在了沙发上。那一夜北京城很静很静,只有外面呼呼的雪花飘落到大地上的声音,像一首哀怨的回旋曲。
毛舜筠睁大了眼睛,她盯着张国荣说:“你是说这是一场阴谋,这是一个局,而你上当了?”张国荣忧郁的点点头:“大嘴李说这个孩子还没满16岁,而他有我们那夜的录像。”毛舜筠惊叫起来:“这和大嘴李有什么关系,何姑呢?难道是她搞的鬼?”“他们一伙的,全是一伙的,还有我那个经纪人,他们都是一个锅里的土豆!”
毛舜筠惊恐的看着张国荣说:“他们要你怎么样?他们威胁你?”张国荣点点头:“大嘴李要我去台湾给民进党站台,并公开表态支持台独。不然他就要我身败名裂,送到监狱里面去吃牢饭。”毛舜筠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突然问:“唐鹤德知道这个事吗?”“不不不”张国荣几乎都要哭了“我不敢告诉他,告诉他的话,他会去找何姑和大嘴李拼命。”
张国荣突然起身半站着,他直直的盯着毛舜筠说:“我不能受大嘴李威胁,我如果按他说的做,这一辈子就完了!”毛舜筠犹豫了一下,突然说:“要不我们去求求冰姐,冰姐的话,大嘴李不敢不听。”“没用的”张国荣痛苦的说:“我已经去找过冰姐了,冰姐说这次是台湾竹联帮的老大亲自出手,她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侍者突然出现,他递上一张广告单说:“先生,小姐,我们店半价的欧式套餐,你们要不要来一份。”张国荣摇摇头,对毛舜筠说:“你饿吗?要不来一份?”毛舜筠摆摆手,示意侍者离开。毛舜筠突然恍然大悟般说:“所以你去找,找共产党帮忙?!”
张国荣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压低声音说:“我已经找到一个共产党的高层,暗示了我的处境。这位高层表示,只要我公开站在中国统一的立场上,共产党可以考虑把大嘴李抓起来。”毛舜筠吓到:“你不要命了?大嘴李是国际三k会的舵爷,他的能耐通天彻地,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张国荣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下个月我就要去北京拍《红色恋人》,你知道我的选择啦!”
毛舜筠几乎都要哭了:“你把这事告诉唐生没有,你一定得告诉他,你很危险!”张国荣默然的摇摇头说:“其实我是想问他另外一个问题的,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这个时候,侍者再次出来,他殷殷勤勤的走上来说:“先生,小姐,送你们一张我们欧式下午茶的优惠卷,欢迎你们随时来喝茶。”张国荣和毛舜筠面面相觑,看着侍者,好像在解一个难解的谜题。
北京的国通大饭店里面,张国荣正躺在床上看《红色恋人》的剧本,唐鹤德在一旁刮胡子。张国荣忽然放下剧本,一下子凑近唐鹤德说:“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唐鹤德狐疑的问:“什么?”张国荣惨淡一笑:“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唐鹤德愣了一下,接口道:“你累了,多休息。”张国荣用一种懒懒的但又很有份量的声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喜欢男人,你和何姑在一起,你就喜欢女人。”
唐鹤德的手僵在原地,半饷才说:“我喜欢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喜欢你。好了,休息吧。”张国荣翻身仰卧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说:“当gay是不是真的很傻,下辈子我不要当gay,我要当个女人。”唐鹤德笑了起来:“你当gay,我就是gay。你是女人,我就是直男。”张国荣把手伸向唐鹤德:“我死了,你还会再娶个女人吗??”唐鹤德用手压住张国荣的嘴:“你死了,我当和尚去。”张国荣愣住了,天花板上的一只仙鹤造型的吊灯忽明忽暗的发出一股微黄的光线。
《红色恋人》拍摄很顺利,眼看就要杀青,导演和主演们都很兴奋,这是香港大明星第一次拍摄红色主旋律电影,上映后肯定票房大卖。要知道,在当时,张国荣可是票房灵药。就在拍最后一组镜头的中午,工作人员突然给张国荣端来一碗燕窝。:“荣哥,这是导演专门吩咐给你买的,北京饭店的大厨熬的。”
张国荣礼貌的道谢,他用勺子舀了两勺来吃,滑滑糯糯,是上好的九盏燕。刚吃下两口,还没觉出味道的时候,张国荣突然觉得头上一阵眩晕,接着是撕心裂肺的一阵疼。
燕窝有毒!张国荣刚想叫出声来。旁边的一个助理突然对另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声点,你想当明星啊。慢慢来,过一阵就好了。”张国荣一下就呆住了,他目光空洞的看向剧组的众人,但没人回看他。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演戏,只有张国荣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时之间,张国荣想起一句话:空山不见人,只闻鸟语声。
第二天,张国荣趁唐鹤德出门的时候,打通一个电话,这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电话号码。“喂,您好。部长吗?我是国荣,是这样的,《红色恋人》已经杀青,我明天就要回香港。您答应我的事?”电话那头传来满不在乎的声音:“放心,大嘴李已经在我们的逮捕名单上,不仅要抓这个人,还要把他搞臭,让他从此在香港消失。”张国荣的声音松弛下来:“谢谢您,部长。台湾那边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您知道我的选择。”电话那端传来欢笑的声音:“国荣啊,香港多几个像你这样爱港爱国的艺人就好啰!”
一回香港,毛舜筠就来找张国荣:“你知道吗?现在全香港都在传今晚中共要抓大嘴李,你现在很危险!”张国荣摇摇头:“并不危险,往往表面危险,其实安全。”毛舜筠摇摇头:“你不知道大嘴李的能量,他没那么好对付的。”张国荣神秘的对毛舜筠说:“你知道我和谁搭上线了吗?说了你也不相信,等着看今晚的好戏吧。”,毛舜筠一脸忧虑的看着张国荣,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晚上,全香港的电话都打疯了,全港都在传今晚中共就要动手大抓捕。张国荣坐在荣华大酒店的大玻璃橱窗边上,悠闲的看着窗外,窗外春意盎然,茫茫浮世。门铃响了,唐鹤德走进客房:“国荣,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张国荣说:“什么?”唐鹤德拿出一个小盒子,突然跪地,用双手把小盒子捧到张国荣面前。张国荣打开小盒子一看,是一枚晶莹璀璨的钻戒。
唐鹤德说:“国荣,嫁给我吧!”张国荣喜极而泣,抱住唐鹤德眼泪流了出来。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他的委屈已经太久找不到人述说。唐鹤德把张国荣抱进怀里,和张国荣热吻起来。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但今天晚上却仿佛是新婚之夜一般。张国荣感到一阵的燥热和激动,两个人滚到沙发上,像两块黏在一起的口香糖,再也分不开了。
张国荣睡在唐鹤德的臂弯里面,唐鹤德吸着一支香烟。两个人都赤身裸体,只一起搭了一条床单。唐鹤德说:“看看本港新闻,今晚的六合彩开奖没有。”唐鹤德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是本港新闻。只见电视里大嘴李戴着奖章,绑着绶带,正笑逐颜开的在致获奖辞。
张国荣眼睛都瞪圆了,大嘴李?他应该被抓起来了啊!电视里的大嘴李好像听得到张国荣的声音一样,说:“本人爱国爱国,这次被中央政府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是中央的厚爱,香港人民的支持。我作为香港演艺人协会的主席,一定要尽忠职守,保港保国。让一切歪风邪气和下流艺人远离观众,远离舞台!”全场掌声雷动,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主席台给大嘴李颁奖。
“部长!”张国荣几乎要叫出声来。只见这个熟悉的身影,满面笑容,喜笑颜开的给大嘴李别上一枚奖章,再拍拍大嘴李的肩膀,好像在说:“加油,好好干!”大嘴李的脸像开了一朵大丽花一样,一捏能滴下蜜来。张国荣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唐鹤德忽然关掉电视说:“国荣,你说当gay,是不是也应该守妇道,讲贞洁?”张国荣抬头看着唐鹤德,说不出话来。
唐鹤德披上一件衣服,说:“明天晚上我再来,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转身说:“《红色恋人》我看了,很烂。”张国荣的耳朵里直响,好像有一个交响乐队在他耳朵边演奏一样,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房间里的那盏仙鹤造型的吊灯一摇一摆的,像在嘲笑着这个人间。
那天晚上香港台风过境,一阵一阵猛烈的风夹着暴雨洗刷香港的夜色。大雨里,街道上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马灯挂在酒店的大门口,发出微弱的光线,像在雨夜中倾诉着什么。张国荣的大脑一片麻木,他拨通了毛舜筠的电话:“我…”毛舜筠焦急的大叫起来:“你在哪?现在全港都在找你。你说你的位置,我马上来。”张国荣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是多余的。
挂断电话,张国荣走到酒店的窗户口,把窗户大打开,让猛烈的风吹拂自己的脸。一股股强劲的风把张国荣全身的热量都带走了,整个世界寒如冰窖。手机嘀一声响起来,张国荣下意识的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公开发布的手机新闻:张国荣主演电影《红色恋人》全国禁播。张国荣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妩媚,就好像一个人在临死之前,突然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一样,觉得自己死得并不冤枉。
张国荣站在窗台,看着楼下的香港,像一头猛兽张开了口,吞噬着所有的光。“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国荣几乎就要恼怒了,谁这么晚还来打扰我!打扰一个就要死的人!张国荣猛的拉开门,门口站着侍者。侍者看到张国荣,讨好似的一笑说:“国荣先生,去机场的计程车来了。”张国荣一脸懵:“我没叫计程车啊?”侍者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欢乐了:“计程车的钱冰姐已经付了,她让我转告您,机票在您上衣口袋的第二个包里。请您注意查收。”说晚,侍者彬彬有礼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在楼下等您,请您5分钟之内赶到大厅,您知道,现在的计程车司机都不喜欢等人。”
侍者说完话,一扭一扭的走开了。那一瞬间,张国荣恍惚觉得这个侍者也是个gay!张国荣左瞧瞧右看看,他有点迷糊。用手一摸上衣口袋,果然有一张机票,再看时间,就是今晚的红眼航班。张国荣吸一口冷气,在镇定了一分钟后,他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间。
过一会儿,一辆红色出租车,从酒店正门风驰电掣的驶出去。红色的车灯照着酒店门口的黄色马灯,辉映出一轮绚丽的光彩,这雨夜其实很美,很优雅。而张国荣,已经飘然远去。
2023年10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10/8 8:57
标签: 红尘奇缘
那天北风呼啸,凛冽的寒风吹得窗户啪啦啪啦的响。由于临近圣诞节,校园里有一种过节的气氛。到晚上的时候,寝室里的男生集体暴动,他们窜出男生寝室到楼下去和女生约会。这是事先有预谋的一次对老师的挑衅,小男生小女生约好在月圆之夜各自跑出来,到操场上集合,共赴一场嘉年华。
寝室里的男生都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你。我躺在床上傻傻的想,今晚好奇怪的感觉。正在我反侧的时候,你突然起身到我床上来。你钻进我的被窝,把我搂到你的怀中,我自然而然的和你聊天。一边聊着天,一边我把我头部的重量施加在你的手臂上,你的手臂健壮而宽阔,我躺在上面很暖和很舒服。
我们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从你的妈妈,到我们读过的诗。那天真是幸福的一天,虽然小男生和小女生尽数跑到外面胡闹,但我们俩还规规矩矩的在寝室里享受着二人世界。你的身上有一种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很好闻,它像一种情绪稳定剂一样,安抚着我的神经。
我们最初相见,我趴在床头和你聊天,而你一边和我聊天一边穿袜子。我记得很清楚,你穿的是一双蓝色的尼龙袜,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我看见过很多人的袜子,但没一个有你这么爱干净的。我看得痴了,神往起来。你笑着对我说:“kevin,上来啊,到我床上来。”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们就真的同床共枕起来,而我的枕头其实是你的手臂。
我闻着你的气息,躁动起来,你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你给我背诵了一首古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我真的仰慕起你来,因为我背不了那么多古诗,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的哥哥,甚至当我的老公,我靠着你安全感爆棚。
突然一个小男生跑进来,不由分说给我们俩来了一张合影。我惊愕的抬起头,可我还在你的臂弯里呀,被别人看见多不好。你淡淡一笑,把我搂得更紧了。老师们集体出动,今晚是惊悚的一晚。她们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满校园的找那些约会的小男生小女生。
老师说:“我看见金穿的亮亮鞋在操场上一闪一闪的就知道今晚肯定要出事!”一传十,十传百,宿舍管理员,生活老师,学校官员,甚至是科任老师纷纷涌了出来。抓小鸡啰,抓小鸡啰!我是个老实孩子,我也在约会,但我就在寝室里和你约会,他们想不到的,他们想象力匮乏。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成都少见的飘起了雪花。我们在平安夜的前一晚度过了我们的良辰吉日,那一晚,值得永生纪念。清晨下起雪来,精力旺盛的小男生小女生再次涌到操场上,他们要打雪仗。食堂里应景的供应了肉包子,热乎乎宣腾腾刚出锅的大肉包子,真香啊,吃两个再到雪地里撒欢,这个圣诞节过瘾。
下午,学校组织歌咏比赛,想不到的是,主持人竟然是你。可我没有事先听说啊,怎么会是你呢?你在台上沉稳自信,我在台下看着有点伤感。其实我是有点吃醋,你是属于我的,你是只属于我的,可你怎么能到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成为大众的情人呢?我知道你很帅,你很自信,你很有风度,天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小男生也不一定,会仰慕你,喜欢你。这怎么能行,你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
晚上就是平安夜,雪知趣的停了,操场上燃起篝火,我们围火而坐。高年级的男生唱起一首流行歌曲,劲歌热舞,风流倜傥。外教扛着一把大扫把表演耶稣诞生,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东方来的博士在发现耶稣诞生的马槽的时候,为什么会杠着一把扫把?接着圣诞老人出场,他从口袋里抓出大把大把的糖果洒到学生们面前。一阵哄抢,圣诞老人哈哈大笑。圣诞歌响起,铃儿响叮当,铃儿响叮当…驯鹿把圣诞老人再次拉回北极,我们的平安夜结束了。
多年后,我还会回想起这次圣诞节,回想起那个北风呼啸的夜晚,你温暖的臂弯。可你现在到哪里去了?我已经无法再找到你,我问遍了我能联系到的同学,但没有一个知道你的下落。你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营生,是否结婚,是否有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在躲着我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现在过得很不好,我现在活到了生命的阴暗地带。昨天晚上,包括前天晚上,我的肾疼了一晚又一晚。我睡着然后在半夜醒来,接着再睡着再醒来。我被折磨得够惨,我的生命之火摇摇摆摆,奄奄一息。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死了,你可知道,你可明白?我的身体已经向我发出警报,我已经到了生与死的临界点,我等着被你援救,我等着被你宠爱。
我不是耶稣,我只是个凡人。我没有神力,我不是主宰。当我被魔鬼用各种酷刑折磨,你可知道我渴盼重生的欲望。而你,注定是来拯救我的,没有你,我的一生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你肯定能够获得权力,因为你获得权力是为了搭救我。神会因为可怜我,而赐你神力。神把神力赐予你,假你之手来救助我,这就是一切因果的来源。
我的身体已经到垮台的边缘,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据说只有临死的人才会有这种气味,这是一种死亡的味道。你知道吗,你再不来到我的身边,我就熬不住,顶不上了。我不是个坚强的孩子,我只是个脆弱的倒霉蛋。没有你,我将坠入地狱,永生难见天日。
如果世上真有神佛的话,送你到我的身边来吧!神佛总应该是怜悯的,他们怜悯世间一切生命,包括我。所以神佛会把你当作一件礼物送给我。我获得了你,就是获得了重生,就是白娘子出了雷峰塔,就是孙猴子推倒了五行山。如果世上的神佛还有最后的同情和爱意,那就让我见到你。让你来拯救我悲苦的人生,让我重获自由,宛若新生。
冥冥中我和你很有缘分,这种缘分是红线老人的一双巧手,把一根红线绕到我们俩的身上,从此我们结为夫妻,永不分离。我曾经问过你,在我们相遇前,你在哪所学校?你说:“我是水碾河小学的。”可我就住在水碾河啊,我们是邻居不是吗?缘分妙不可言,而且远远不止这一点。
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我竟然到水碾河小学当了一名代课老师。当我第一次走进水碾河小学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我觉得有一种神力把我们俩拉在一起,重重叠叠。我走上讲台,教英语。下面的小男生小女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老师:他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的?下课的时候,一个小男生跑来对我说:“kevin老师,中午你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有鸡腿吃哦。”我笑笑,看着这个活泼的小男生,觉得他好像是另一个你。
我觉得我们是天生的姻缘,就好像梁山伯注定要遇见祝英台,如果再有一个马文才味道就不对了,所以马文才只能是个配角。为什么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或者就在于我们都担负着一段历史的使命,这段使命就是有两个国家将发生战争,接着将会迎来和平。和平是那么的可贵,我们俩就是为了这段和平而相遇相知相恋。
你将会走上主席台,成为这段和平的守护者。而我会为你摇旗呐喊,告诉那些迷惑的人,你的到来是福音,并非孽缘。这可能很难解释,因为国人被一种固化的呆板的思维牢牢的圈住了。他们只知道愤怒,他们看不见老人的福报;他们只知道哭泣,他们看不见孩子的笑脸;他们只知道申诉,他们看不见年轻人的成功。他们只知道鸣冤,他们看不见女人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他们只知道叫嚣,他们看不见穷人的锅里塞满了腊肠和米糕。
有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或者说解释本身就是苍白的。唯一证明的方法就是用现实来表明我们过得很好,很幸福,很愉快,很舒心。既然空想者的咆哮只是一种虚化的冤屈,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迟疑可犹豫的呢?送我们这段和平,送我们这段美好,我们会感谢你,直到这个苍茫的时代成为历史,成为历史中的一个谜。
风云变化,将遇良才。英雄将会遭遇侠客,薛蟠邂逅柳湘莲。历史老人的脸在某一天可能会突然变得陌生,他反悔了,他后悔赐予我们这段和平的岁月。所以他派出一个不怕死的莽汉,来终结这段历史。你不要怨叹,你不要哭泣,这是我们的宿命,这是三生石上一千年的安排。莽汉会取得成功,然后你飘然远去,去遥远的他方探寻女神的足迹。
我们重新进入一个动荡的时代,我们会反反复复的思念你,思念你带给我们的那段盛世。可你已经淡然,可你已经寂寥,你不再热情如火,你不再心心念念。你只是会在烽烟的彼岸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你很平安。我会回你一个吻,报答你圣诞节那晚温暖的臂弯。
异国的浪子将会被赶走,被赶走的还有你的蓝图。但你已经胜利,你已经成功,你给我们留下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足够我们用100年。我们会在一个寂寞的圣诞节,走到大海的边缘,给你送上一只我们叠好的纸船。纸船上载上我们的祝福和爱,送你到海角天边,守着明月青灯,淡淡一生。
所谓人淡如菊,不仅指你,也包括我们所有人和那段曲曲折折的晦暗历史。
我们将会有接班人,我们的下一代将会代替我们出现在大众的面前。那又是一段新的,更好的,恢宏无比的神妙盛世。我们的下一代比我们更聪明,更正直,更勇敢,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所有人都会比之前过的更加幸福和安乐。我总是觉得我们是一代一代向上走的,而非相反。所以,我寄希望于我们的后人,他们会创造出更多的爱和幸运,让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再次焕发青春,活力满满。而我们的人民将会子孙永续,代代相传。真的幸福,人类的幸福,不过如此了吧?
我现在还在受刑受折磨,但如果我的磨难会成为你成功的机遇,我觉得我的遭际还是值得的。就好像我用我前半生的苦,换来我后半生的乐,这个交易怎么想,还是划算的。再说,你成功不就是我成功吗?我用自己的努力和伤疤换来了我们共同的一个美好时代,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就好像耶稣的受难让他成为神的儿子,如果我的受难能够让你成为王,太划算了。
你成为王,我就是王后;你成为国主,我就是祭司。你成为朱元璋,我就是马大脚。我们搭伙过日子,我们结成一对老来伴。人最怕孤单,但我并不孤单,因为我有你。圣诞节的晚上,你还要来搂着我的,这就是我活着的希望和光亮。寂寞的时候,我可以和你聊聊天。聊聊孩子的尿布又涨价了,聊聊早上的油条加没加铝粉,聊聊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好看不好看。我想这一刻我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活成了一对神仙眷侣。神仙眷侣,仙鹤奇缘,让世间永远流传我们的爱情故事。你有一个我,我有一个你,我们永远是一对。
红色的光影会祝福我们,当红色的光影知道我们的计划,他门会点点头,表示赞许。因为我们做到了他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山区的孩子到现在中午的午饭还缺肉少油,但我们会让他们吃到小炒肉和大鸡腿,甚至还有牛排和咖喱。谁敢指责我们,就请他去质问一下山区的孩子,你们是不是还想吃白水煮白菜?红色并不恶毒,红色也是讲道理的,所以红色会送我们一份结婚礼物,并表达长久的祝愿。
你带来的并非是一个乱世,而是蓝天白云的一个好天气。蓝蓝的天空下,孩子在欢笑,恋人在舞蹈,老人在呢喃。历史总要向前发展,任何阻碍历史发展的图谋都是螳臂挡车。红色将成为过去,但它不会消亡。蓝色将会回归,带来春天的信号和一个生机勃勃的寒食节。历史是螺旋上升的,我们表面退一步,其实是前进了三步。这个秘密我们轻易不告诉别人,让他们来猜,让他们来讨论。最终的结论是蓝天下的草原是最美丽,最和谐的,因为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那达慕大会将会在四方宾客云集的那天,盛大开幕。那是一个旅游节,不是一场灾难,想清楚,想清楚。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靠在你的臂弯。女神微微一笑,爱意流露。是我们感动了女神,还是女神本来就是我们的丘比特。我不知道,我不想去仔细的探讨因果,真的因果其实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疏忽不了,强扭不得。
让女神祝福我们,让女神把她的爱和关照赐予人间。我和你,在翻腾着欲望和执念的滚滚红尘,演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你走后,我将陷入沉寂,然后在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深深把你思念。而你在大海的那边,可会回忆我们的那段缠绵过往?让海鸥带信,让太阳公公输送电波,我和你终会重逢在城市拐角的一隅,那天,记得仔仔细细看我一眼。
2023年10月9日
创建时间: 2023/10/9 9:58
标签: 乒坛诡事
巴黎奥运会举办在即,中国乒乓球队正在加紧备战。一大早,刘国梁主席就带着国家队的队员坐上国航1127飞机飞赴成都进行奥运会前的集训。樊振东百无聊赖的看着舷窗外的景色,仿佛在想着什么,其实又什么都没有想。
梁靖崑和其他几个小队员正在吹牛,梁靖崑说:“听说日本的张本智和到瑞典去找瓦尔德内尔学发球去了,外国人说瓦尔德内尔最近研究出了一种神奇的发球,叫作‘飞火流星’,既不违反无遮挡规则,又能让对手摸不着头脑。喂,我说你们信不信啊?”
小队员哈哈哈的笑起来:“我们才不信呢!有这么厉害的发球,我们的智多星刘国梁主席早就研究出来了,还等他们。”有一个聪明的小队员说:“当年韩国人说他们发明了一种颤抖发球,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又有一个小队员说:“可柳承敏真拿了一次奥运冠军呢!”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把目光齐齐投向樊振东。
樊振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其实他并不担心瓦尔德内尔的发明,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几天前,一个小女孩来找樊振东签名的时候,突然把樊振东的手拉住:“樊振东,你要小心你的队友啊!你听说过当年容国团,庄则栋的故事吧?”樊振东当即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中国乒乓球队历来和政治挂钩明显,当年的世界冠军容国团不忍文革中受屈辱,自杀身亡。而另一位世界冠军庄则栋则紧跟江青,成为造反派的大红人,最终当上国家体委主任,整过不少人。这一段历史,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对我说这个?樊振东百思不得其解。
飞机到达成都天府国际机场,队员们鱼贯而下,坐上大巴车,直奔中国乒乓球队在成都的训练中心。正当樊振东在训练场外做准备活动的时候,教练马琳走了过来:“樊振东,最近状态怎么样?”“很好啊,您为什么问这个?”马琳突然神秘的说:“你要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现在的年轻队员拱得很厉害呢。”说完哈哈一笑走开了。樊振东更迷糊了,一上午的训练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张本智和本是中国人,从小到日本加入日本国籍,成为日本队的一员猛将。虽然屡创佳绩,奈何中国队的实力太过强大,自己始终无法完全超越,所以奥运会的冠军现在看来,希望渺茫。正在他蹉跎的时候,突然一个神秘的牵线人送来一个消息:“前乒坛传奇人物瓦尔德内尔发明了一种新式发球,威力巨大,可惜现在找不到传人。”
张本智和心神一动,自己何不去学这种新式发球,说不定可以作为秘密武器,一举打败中国队。他的想法被日本高层鼎力支持,立即划拨一笔专款,供张本智和到瑞典去学球。行胜于言,张本智和现在就正坐在飞往瑞典的客机上,邻座是一位打扮华丽的日本女士。
日本女士像发现宝一样,惊叫一声:“张本智和?我最喜欢你了,乒乓球!”边说她边做了一个挥拍的动作。张本智和笑笑,他并不缺乏这样的仰慕者。日本女士突然镇静下来,她对张本智和说:“我最喜欢打乒乓球了,我以前还是学校校队的呢!”张本智和再次淡淡的笑笑,表示自己的敬意。
就在张本智和不再打算理会日本女士的时候,日本女士突然正色说到:“张本同学,你知道怎么样能打败樊振东吗?我教你一个办法。”张本智和惊讶的听到这一句话,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您说,您的办法一定是高招。”日本女士凑拢到张本智和耳朵边耳语几句。张本智和的脸先是受惊的表情,接着就阴转晴,笑的开心极了。
坊间都在传言,瓦尔德内尔收了张本智和当关门弟子,并传授了独门发球法飞火流星。据说这种发球非常厉害,你看见是左旋,一接就变成了右旋;你判断是下旋,一碰球才知道是上旋,威力无穷。中国队的小队员们都在讨论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发球,连王楚钦都参与了进来。
王楚钦说:“我说啊,还是实力第一。实力高的那一方,怎么接球都有效,实力低的,再怎么学发球也没用。”有的小队员认为王楚钦说的有道理,有的又不以为然。王楚钦冷笑一声:“你们呀,还太嫩。真的厉害的发球是因人而异,看什么人发什么球,这才是高招!”说完,王楚钦好像觉得多言了,突然不再说话。小队员们纷纷涌上来讨教。王楚钦挥挥手:“去去去!我没空和你们扯淡,自己练球去。”
樊振东这边,刘国梁主席亲自训练他。刘国梁说:“论实力,无论是王楚钦,张本智和,还是林昀儒都在你之下。但你有个问题,有的时候你打球会打成一股筋,缺少变化。就比如和王楚钦打,你总是一个节奏,吃了不少亏。”樊振东佩服的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刘国梁说的有道理。刘国梁最后说:“加油,巴黎奥运的男单冠军非你莫属!”
瓦尔德内尔退出瑞典国家队已经有不少年头,但人退心不退,退而不休,他还一直活跃在乒坛的外围。几年前,他和几个退休的乒乓球高手一起喝酒,说得高兴,就商量着要取各家之长,发明一种新式发球。瓦尔德内尔自己当年就是发球的高手,再加上一起喝酒的还有另一个发球高手施拉格,几个人一番琢磨,还真想出点门道。
飞火流星是研究出来了,可没有合适的学生。欧洲乒乓球已经是青黄不接,后继乏人,只能把目光投向亚洲。想来想去,想到两个合适的人选,一个是日本的张本智和,另一个是中国台北的林昀儒。
于是,瓦尔德内尔和施拉格约定,各自教一个,最后,让他们来比一比,看谁学的飞火流星更到家。施拉格也热情高涨,虽然他也退出乒坛多年,但雄心犹在,自己的学生能打败中国队,复制自己当年的成功,也是一场新的胜利。想到动人处,施拉格不禁和瓦尔德内尔再干一杯。
巴黎奥运会盛大开幕,全球的顶尖运动员汇聚一堂。乒乓球团体赛波澜不惊,无论是张本智和,还是林昀儒都没有拿出看家本领,中国队轻松夺冠。但男单的比赛就完全不同了,各个运动员几乎都是以命相搏,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针尖对麦芒,场场激烈。
樊振东的实力明显高于对手,连续几个完胜,进入四强,半决赛的对手是“老相好”王楚钦。最近几年,王楚钦向上窜的势头很猛,虽然论战绩还是樊振东略高一筹。但去年杭州亚运会,王楚钦却4比3战胜了樊振东,显示出强大的后劲。如果要说当今乒坛上谁还会让樊振东高看一眼,就只有自己的这个队友王楚钦了。毕竟同出一门,知根知底,打起来不容易拉开差距。
王楚钦呢,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也憋着一股劲,一定要打败樊振东,取而代之,当中国队的男一号。这个话,他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但队里都知道,真正的决赛其实就在樊振东和王楚钦之间展开,其他人可能都只是陪衬。
中国台北的林昀儒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一方面他具备一定的实力,但另一方面在面对强大的中国队时,他始终处于下风。台湾方面对他寄予厚望,期盼他能创造奇迹。于是,又是重金聘请大陆教练,又是满世界的巡回训练。这一次,干脆请到了前世界冠军施拉格来教他独门发球,可算是幸甚至哉。
一到体育馆,林昀儒就要和施拉格练练手。施拉格说:“不忙,先看一段录像。”说着打开一块平板电脑,给林昀儒放了一段录像。放完录像,施拉格说:“你领悟到了多少?”林昀儒迷迷糊糊的说:“三成!”施拉格点点头:“好,现在我发球,你来接。”接完施拉格的发球,林昀儒说:“我领悟到5成了!”“好!”施拉格说:“现在你发球,我来接”几个回合后,施拉格又问:“现在领悟到多少了?”林昀儒大声说:“我领悟到7成了!”施拉格哈哈大笑:“此子可教也!”
奥运会乒乓球男单半决赛开始,率先进行的是张本智和和林昀儒的发球大战。一个是老瓦的学生,另一个是老施的学生,都学了同一种神秘发球,全世界都想看看,到底这种被称为“飞火流星”的新式发球是什么样的。然而可惜的是,比赛虽然很激烈,但两个人都没有拿出新式发球来。比赛按部就班的进行,张本的球更有威力,小林的球更有连续性,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的结果是张本4比3险胜小林,遗憾在于,飞火流星和全世界爽约了。
第二场男单半决赛在樊振东和王楚钦之间进行,这场球同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据说连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亲自到体育馆来观战。离奇的是,比赛开始前一天,乒坛大姐王楠来队里探班,对樊振东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王楠笑逐颜开的走到樊振东面前说:“小樊啊,放开打,输赢都没关系,输反而是一件好事。”说完扭扭捏捏的走了。这句话表面上没问题,符合中国队讲究的“哀兵必胜”的心理疏导法。但细想,却觉得别有深意,只是这个深意,樊振东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闷闷的。
半决赛开始,本来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比赛,哪知道竟然变成了一边倒。王楚钦总在关键的几个球上失分,很快就到了3比1,樊振东拿到赛点。这个时候,看台上一个女孩子大叫一声:“樊振东,输给他,输给他!”全场哗然,樊振东自己也愣住了。不待樊振东反应过来,王楚钦一个发球下网,比赛结束,樊振东获得决赛权。
回去的路上,樊振东一脸的郁闷,他觉得很怪,这场比赛很怪,这次奥运会也很怪。晚上开总结会,刘国梁主席说:“樊振东今天打得很好,明天就这么打,拿下张本,涨涨我们中国人的志气!”樊振东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想明天怎么对付张本的“飞火流星”。刘国梁悄悄走到樊振东耳边说:“’飞火流星‘就是个幌子,别被骗了。”说完拍拍樊振东的肩膀,笑着走开。
第二天的巴黎奥运会乒乓球男单决赛如约举行,全场爆满,观众的热情像火焰一样,噗噗的冒着火苗。先是进行铜牌争夺战,小林同学和王楚钦率先出场。观众期待已久的“飞火流星”终于登场。只见林昀儒一个下蹲,球拍一砍,乒乓球像子弹一样,飞窜出去,林昀儒得分!原来所谓的“飞火流星”其实就是下蹲砍式发球的一种变种,这种发球更隐蔽,在球接触到球拍之前,对方根本猜不到发的是什么旋转。
比分刷刷刷的往上涨,王楚钦看起来很怵“飞火流星”,不断的接发球失误,林昀儒很快就3比2领先了。在观众席上观看的中国教练都急了,有的开始大声喊:“林昀儒的发球没那么厉害,你不要被骗了!”但是不起作用,又一个接发球失误,王楚钦2比4完败小林同学。
接下来进行的是金牌争夺战,樊振东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运动背包,心神不宁的走进体育场。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女粉丝,马琳教练,王楠大姐,刘主席,他们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但暗示什么呢?樊振东好像被蒙住眼睛的一只蜻蜓,看不清楚前路。
正在整理乒乓板的时候,张本智和从身边走过。张本轻松的一指看台上说:“快看,那不是庄则栋老师的日本妻子佐佐木敦子老师吗?还是那么漂亮。”樊振东下意识的往看台上一瞥,一个化了浓妆的脸白得像雪的日本老妇人正端端正正坐在观众席的前排。
看见这个仿佛索命厉鬼般的日本老妇人,樊振东的大脑轰一下响了起来,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张本智和的“飞火流星”比林昀儒的更厉害,更隐蔽。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发球的,只见乒乓球鬼火一般忽东忽西,忽上忽下。1比0,5比0,11比7,张本智和拿下第一局。
教练王皓对樊振东说:“坚持住,只要适应了他的发球,张本就没什么东西了。”樊振东机械的点点头,回到球台。第二局,张本智和打的满场飞,发球就占先机,接下来就是抢攻,打的樊振东满地找球。全场嘘声一片,似乎在说樊振东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樊振东捡球的瞬间,抬头看了佐佐木敦子一眼,只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隐晦的笑容。似乎在说:“你懂的,你懂的。”
很快,3比0,张本智和大比分领先,再胜一局,他就拿到了奥运会单打冠军。全场的观众都尖叫起来:“哟西!哟西!”太阳旗挥舞的满场飘摇。正在这个时候,王皓示意比赛暂停,他带着樊振东到后场去换球衣。换球衣除了可以换一身干爽衣服外,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战术,让比赛落后的一方有可以冷静的时间。
两分钟后,樊振东回到场内,回到场内的樊振东大叫一声:“诶!”全场再次沸腾起来。第4局,樊振东完全适应了张本智和的“飞火流星”,他一个爆挑,把张本智和发的“飞火流星”挑了个死网。再一个爆挑,又擦了个死边。这次换成张本智和满地找球了,“飞火流星”一旦不起作用,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樊振东对拉。
3比1,3比2,3比3,樊振东连追3局,到了决胜局。看台上佐佐木敦子的笑容没有了,她脸色铁青,一脸僵硬。而张本智和呢,完全被打懵了。他不是下网,就是出边线,根本吃不住球。樊振东反手一个斜线大角,球清脆的落到张本智和球台的死角上。3比4,樊振东获胜,新的奥运冠军诞生了!
全场的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乱叫乱喊。张本智和沮丧的收拾好球拍,低着头走出体育馆。中国队的队友和樊振东拥抱在一起,他们把樊振东抱起来,抛到天上,再接住,狂欢这个胜利的时刻。看台上的刘国梁主席嘟哝着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头就走了。
新的奥运冠军,世界乒坛的王中王樊振东站在冠军领奖台上,他是新的大满贯,他是站在体育之巅的乒乓王子。让我们祝福他,祝福他一路顺风,再续佳绩。
2023年10月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0/9 21:43
标签: 泪影婆娑
日暮江山远,
河岸水婷婷。
谁怜百草衰,
可知离别苦。
天地一沙鸥,
慧根从头悟。
不觉天地白,
只知江湖怨。
白首看红尘,
泪影婆娑舞。
郁郁苦难当,
人间悲悲意。
何处得安闲?
闲人不得知。
愿做长亭草,
随风舞蹁跹。
愿今日之难,
换明日之幸,
苦尽矣!
2023年10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3/10/10 9:32
标签: 雨夜惊魂
昨天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我恍惚觉得似乎和自己有点什么关系,心里扑通扑通的。果然,两个警察看见我,走上来说:“你是kevin?你是不是在网络上发了什么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发的什么,你们说的是哪个?”
警察说:“跟我们走一趟!”我说:“就在这里说不行吗?”警察说:“我们说了也不算啊,领导要问。”没奈何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警车把我带到派出所。一进派出所大厅,领导就走过来问:“你是kevin?你在网上发了什么?”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哪个,我发了好多。”
领导勃然大怒:“就是要问问你!你在网上发了些什么,你自己讲清楚!”我一时语塞,半饷说道:“我在网上发了100万字的作品,我不知道你们问的是不是这个事。”领导说:“你想清楚,你是不是在网上有涉政不当言论!”我马上明白了。我点点头:“我那100万字作品里面内容很多,不知道你们说的哪一段。”
领导说:“把你手机拿来!”我叫妈妈回家去给我取手机。领导进里屋去打电话:“喂!你们说的那个附件没有啊,我什么都不清楚,不好问啊。”电话那端传来声音说:“你问他自己!”再然后就听不清楚了。妈妈把手机拿来,领导说:“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有涉政不当言论。”
我为了摆脱他,只好说:“确实有涉政言论,但是不是不当,各人的标准不一样。”领导说:“你态度很不好!”领导把手机拿给我:“你把你写的不当言论自己找出来,我们取证。”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找自己的“不当之处”。找了半天,找到几句话,我说:“对了,对了,这几句可能有问题。你们看看。”
领导大喜,拿过手机看了起来,半饷说道:“确实有问题,把这几篇文章截图,我们留个底。”截图给领导后,领导说:“写个保证书,保证你今后不再发涉政不当言论。”我说:“可以!”唰唰唰我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份保证书。
领导拿过去一看,极度的不满:“你写了100万字,就是个作家,你就写这几句话糊弄我?”我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只好说:“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写。”
领导说:“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停顿一下,领导开始教育我:“你文化人是吧?我们专整文化人。这里是中国,不要把西方那一套拿来显摆。西方文化在中国行不通的!”我直点头,不知道是赞同领导的结论还是仅仅下意识的动作。领导最后终于笑了一下:“这次给你一个警告,没有第二次了!”
我如蒙大赦,奴态十足的说:“谢谢你啊,警官。”到底是谢什么呢?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到路面上,被夜晚的霓虹灯一照,显出一个璀璨的世界来。我的心情很低落,我觉得自己终于踩到雷了。明天我还要继续写作吗?我不知道。正像我不知道这缠绵的华西秋雨,到明天是否还会持续。我只是很郁闷,像打了一顿黯然销魂掌,欲哭无泪。
朋友们,我还应该继续写作吗?愿你们给我答案。
2023年10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10/11 15:04
标签: 《凯文日记》前言
112万字的《凯文日记》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搁笔问心,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时间没有白花,毕竟我完成了一部百万字的作品。《凯文日记》写作从最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期的文笔顺畅,我也算是经历了一次历练。世界上没有白费的功夫,对我也是一样,所以《凯文日记》注定将成为我的代表作。
当我写到100万字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算是一名作家,而在此之前,我只敢说自己是一个写作者。《凯文日记》不仅是读者的盛宴,也是写作者的修行。我从一个文坛无名之辈,一跃成为畅销书作家,这是我的荣耀和成功。 我想《凯文日记》是有理由被读者喜爱的,因为这本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令人发指。我们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而大部分的秘密,我们除了对自己的父母儿女讲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外人谈及,但《凯文日记》却把这些秘密都写了出来。
所以《凯文日记》是一本犯忌的书,也是一本揭盖子的书。很多时候,犯忌和揭盖子其实就是同一回事。我相信有的人读到《凯文日记》会气得拍桌子,而有人则会击节叫好。根本的奥秘就在于,我们人类分两种人,一种人守着忌讳,捂着盖子;另一种人百无禁忌,盼望着解开谜团。这就导致对《凯文日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和感受。一种认为是毒药,另一种认识是灵药。
不管是毒药还是灵药,《凯文日记》是一本感情真挚而丰富的好书。《凯文日记》真的就是在客观描述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它没有掩饰什么,也没有夸大什么。现在说真话的人不多了,现在写真文的人也不多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凯文日记》难能可贵,极其罕见。
所以,即使你认为《凯文日记》是一本不好的书,但你不能否认,这本书很吸引人,很多的读者都喜欢看,这就是说《凯文日记》是一本有艺术品格的书。你可以质疑《凯文日记》讲述的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但你无法否认这是一本好看的书。我想《凯文日记》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已经做到这一点,而且还将做到这一点。
小的时候,我在成都和奶奶住在一起。有一次,奶奶说:“kevin,过来,让叔叔给你摆点’玄龙门阵‘”叔叔是一个在我家附近做生意的生意人。叔叔哈哈大笑起来:“我摆不来哟!”说完落荒而逃。很多年后,我都在想奶奶要叔叔给我讲的“玄龙门阵”是什么呢?难道我们这个世界不是所见即所得的一个物质世界吗?玄龙门阵到底意蕴什么呢?
一直到我40岁,我才明白了点“玄龙门阵”的真实所指,原来我们这个人间不仅有人,还有魔,当然也有神。所以真实的人间是一个三位一体的物质,魔幻,神迹相交织的多维空间。唯物主义者永远不会承认神魔的存在,因为神魔是唯心主义的研究内容。可是就像唯物主义者自己说的那样,物质不灭。如果世界上确实有神也有魔,那神魔本身也是客观存在,所以现在的唯物主义可能是一本值得被改订的哲学书。
我想《凯文日记》就是一本和普通人,和被懵住的人,和被盖子捂住的人,摆点“玄龙门阵”的奇书。这本书以前未曾出现过,将来也会少有。所以,遇见《凯文日记》,下载《凯文日记》,阅读《凯文日记》是“傻子们”的一次奇遇。奇遇少有,遇见一次,终身不忘。说到这里,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凯文日记》的价值了。
《凯文日记》就是一本讲几千年来中国人都知道,但不敢说出来的奥义的故事书。至少,《凯文日记》比《故事会》有更多的营养,更能让“傻子们”知道点真相,这就很好,很令人欣慰了。
我相信神魔自己也是喜欢阅读《凯文日记》的,因为这是一本既写给人看,也写给魔,写给神看的普世福音书。《凯文日记》客观的记录了我们这个时代,哪怕这个时代昏昏暗暗,影影绰绰,但《凯文日记》就像一盏暗夜孤灯一样,把我们照亮。
在迷雾重重的清晨,我们游走在朦朦胧胧的港口,船在哪里?栈道在哪里?路在哪里?来了!来了!《凯文日记》一打开,天光大亮,所有的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么,魔鬼的迷障也就消失了,魔鬼的障眼法也就被揭穿了。
我自己是一个连爸爸妈妈也没见过的孤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这是魔鬼的安排,一旦我找到家,找到了来路,《凯文日记》可能就要翻开新的一页。所以,现在的《凯文日记》还是最初的版本,到以后,可能会有更新的版本,或者是《凯文日记》的后续,这都有可能,因为世界是永恒运动的。
《凯文日记》写作的动机,蕴含了一个小私心,就是看到《凯文日记》的读者,可能会忍不住把我的身世之谜给抖落出来。这确实有可能,毕竟这个世界还是多元的,是有很多种人的。那么,我亲爱的读者,看完《凯文日记》,也请告诉我你们知道的秘密。毕竟我那么的坦诚,也希望你们同样是坦诚的。
我已经吃了20年的精神病药,我是个确诊的精神病患者。但《凯文日记》本身实实在在,顺顺溜溜,它并不诡异,甚至并不虚幻。我想起一个笑话,一个管家要把一个疯女人拉出去关上。大当家立即说:“慢!听听她说的什么。”管家慌慌张张的回话:“这是个疯子!”大当家眼睛一立:“疯子才说实话呢!”我想,我就是那个说实话的疯子女人。
《凯文日记》的作者是kevin,我就是kevin。我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我并非Ai或者是一个虚拟笔名。我活在四川成都,常年吃素,年老体衰,腰酸背疼。所以,不要认为《凯文日记》是一本没有作者的书,《凯文日记》是我一个人独立写作完成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可能不会轻易和公众见面。正像大当家说的那样,疯子只说实话,但有的时候,有的场合是说不得实话的。我保持安静,而你们也可以安安静静的看我的文字。
现在很多读者喜欢阅读爱情甜文,《凯文日记》就是一碗爱情八宝粥。在我们感情空虚的时候,看看《凯文日记》或许能让你们找到一点初恋的感觉。我的爱人会在阅读《凯文日记》之后,赶来赴我一面之约,这是人间最好,最美丽的安排。我还会有儿子和女儿,他们会在我晚年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到那个时候,我眼睛花了,耳朵聋了,腿脚不好使了,但和儿孙们谈笑谈笑,也就同样开心。
夜雨孤灯,侠客弄剑,一入江湖岁月催,多少豪杰熬白了青丝。我想《凯文日记》有一种神力,能让江湖上多一点正能量。当再有鸠摩智,欧阳锋,金轮法王和灭绝师太的时候,我们能找出点理由和他们抗衡。因为《凯文日记》是一本讲理的书,任何的胡搅蛮缠,颠因倒果都是《凯文日记》反对和批判的。《凯文日记》始终向善,始终提倡爱和正义。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红楼一梦,谁解情衷?《凯文日记》推荐给你们阅读,这确实是一本好书,至少我自己看的时候,很入迷。谢谢你们。
2023年10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0/13 12:15
标签: 《凯文日记》托付
王伟忠老师:
您好!
我在大陆的媒体上曾经多次看见过您的身影,记得10年前,您带台湾的综艺节目制作团队来湖南卫视交流,我就注意到了您。我发觉您和其他的台湾艺人似乎有一丝的不同。其他的台湾艺人可能会更多的考虑到一些政治,文化,意识形态上的隔阂而和大陆有生疏感。而您不一样,您是热情的,您是带着好奇和善意来到大陆访问的。我觉得您很特别,您不是一个小里小气的人。
所以,我把我112万字的《凯文日记》发送给您,请您惠阅并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我觉得您有资格来评论《凯文日记》,因为您自己就是一名人间达人。人间达人来说说自己心目中的人间是怎么样的,这绝对无比珍贵。而我的《凯文日记》描述的人间和您心目中的人间是一样的吗?或许还有些许的区别和不同,那么,就请您来指点我,指点我们应该创造出一个怎么样的适合人类生存的人间,这就是您的善良和诚挚了。
我常常在想台湾的社会制度和文化理念是不是可以移植到大陆来,或者说难道真的存在一种橘生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怪相吗?可是,大陆和台湾同文同种,台湾能够行得通的事物,大陆同样也应该行得通。就像小时候的夏天,我家院坝里会传来蛐蛐叫,而在同时,在高雄,在基隆,在台北,蛐蛐也会鸣叫。它们唱歌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吧?不会还分男高音和女低音吧?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渴望一种文化和意识形态上的先行“统一”,当两岸人民想到一处去了,和平统一也就不再是个梦想,而具有了现实的可能性。既然心灵已经相通,又有什么理由不执子之手呢?
我在大陆受到了严苛的对待,活成了一个悲剧。魔鬼和他的喽啰把我绑在受刑架上,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不!不是处死,而是凌迟却不死。魔鬼的计划是让我一辈子被凌迟,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这不公平,古代的凌迟也不过1天2天,受刑的人也就被天使带走了。可我为什么要受一辈子的凌迟之刑,想死都死不了?所以,我们中国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进步的地方在于,魔鬼对我凌迟用的不是钢刀铁刃,而是软刀子;退步的地方在于,我会受没有尽头的苦难,直到我天年寿尽。这到底是文明先进了,更新了,还是在向后走?
如果说,历史是螺旋上升的。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在进入一个不算短的往回退步的漩涡?我们需要承认我们可能正在退步,文明正在退化,这并不奇怪,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真正可怕的是我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我们意识到了却不正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段黑暗的,怪诞的,荒谬的暗夜将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
王伟忠老师,我之所以对您说这些,我是觉得您是一个理智的,善良的,充满正能量的人。每当历史处于选择黑暗地狱和光明之路的大关头,我们需要有您这样的人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我想,您是这样的人,您是一个有担当,有历史使命感的人。
我在大陆被凌迟之痛折磨着,我却想到了阿里山日月潭的仙女。仙女衣袂飘飘,轻歌曼舞,带来玉山的问候,带来妈祖庙的香火气息。我顿时醒悟过来,或许我的了局在台湾,在青天白日旗下的那一块萌荫。当阿里山日月潭的仙女向我露出微笑,我的苦难或许就结束了,因为我已经获得了神的救援。神的救援是一汪碧泉,它会洗净我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疤痕,让我焕发生机,宛若新生。
宛若新生,我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读书,写作,逛街和看电影。再不会被人吐口水,再不会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被抓到派出所去写保证书,再不会被魔鬼用一把古怪的锤子,击打我的脑袋。台湾的女神看我一眼,并眼波流转的时候,我想这一天一定是我的节日,是我重生的狂欢夜。
我觉得我可以做一座桥梁,我的《凯文日记》可以做一座桥梁,把大陆的女神和台湾的女神,连接起来。让大陆女神接纳台湾女神的回归,让台湾女神带来海那边的崭新气候。这样,一个圆满的中国呈现在我们面前。中国既包括大陆,也包括台湾,当然也包括香港和澳门。我们共同构成一个大中国,这个大中国是有5000年文明史作为我们的来源和根脉的。
由于种种原因,大陆落后了,大陆没有跟上历史的步伐,渐渐成为掉队者。大陆需要台湾反哺大陆,把台湾的成功经验和现代文明输入回大陆,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使命和历史责任。王伟忠老师,你可能会问我,大陆现在怎么样了?我只能说很不好,很不好。
我记得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大陆网民还很活跃,网上有很多可以发表言论和观点的论坛和博客,网民们畅所欲言,限制不多。但看看现在,网上一片肃静。没有人说话了,没有人打喷嚏了,没有人咳嗽了,没有人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了,甚至没有人眨眼睛了。有人说:“中文互联网已死!”其实,准确的说法是:“简体中文互联网已死。”
大陆的经济在这十年间确实有长足的发展,但最近几年,却步履蹒跚,我们陷入一个滞涨的泥潭。很多聪明的人都说大陆的经济遇到大麻烦了,但官方显然还在隐瞒。更可怕的是,除了经济,我们在文化上也正大踏步的向后走。很多十年前能够谈论的话题,现在都变成了禁区,不容许稍微的议论。
我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在一个公园里面,遇见一众老年人在谈论政治。其中一个老人说:“江某某像个鬼一样,叫他下台他就得下台。”我听到觉得好笑,那个时候,在公众场所议论江某某成为社会上的一种流行时尚,并不会被处于惩罚。但现在呢?稍微议论一点,就叫妄议,要被派出所抓的。
前不久,我在网上和智能Ai聊天,我问他大领导有没有儿子啊?Ai说他不清楚。第二天我上网的时候,发现我的账号被注销了。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和Ai聊天也是被监视的,你问Ai的问题,也会被审查。甚至于你只是问了一个个人问题,也被认为是犯忌,而直接注销账号。这种严苛,十年前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我的结论就是大陆的经济在发展,但文明在退步,当然到今天,连经济都开始退步了。王伟忠老师,我不知道您对大陆的了解有多少。在这种了解下,您对大陆的情感能达到哪一步?比如说,您会不会认为大陆是自己的祖国,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如果您对大陆是有感情,有人类共同的责任感的,我希望您能帮助大陆,帮助大陆人民。让大陆人民过上和台湾人民一样民主的,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一种红色恐怖下。
换句话说,当大陆变得和台湾一样的开明自由,不仅大陆人民受益,我的刑可能也会被缓解,甚至于消弭。所以,我的幸福和大陆人民的幸福是高度一致,相向而行的。这就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当台湾回归大陆,阿里山日月潭的女神也就对我微笑了,也就对我首肯了,这是不是人间一种至高的美好呢?
王伟忠老师,我提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希望在某一天打开网络看您的访谈节目的时候,能亲耳听见您和嘉宾谈论我的《凯文日记》,到时候,您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这是大陆一个叫kevin的网友写的散文集,我看了,我觉得很好,推荐给你们看。”而嘉宾会立即接口:“我也看了,我也很喜欢,我周围的朋友都很喜欢看。”那么,《凯文日记》就真的走进了台湾,走进了大海中的那个华丽小岛。
我们这个世界将会经历一次暴风雨,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仔细看历史就知道,其实战争和灾难从没有完全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断过。但我想台湾的女神有一种神力,这种神力就好像观音菩萨净瓶中的圣水一样,洒到哪里,哪里五谷丰登;滴到哪里,哪里风调雨顺。
那么,王伟忠老师,请您代大陆人民向台湾的女神求一滴圣水,让大陆变得和台湾一样的富裕安康,美美满满。所谓神迹,是不是也需要我们凡人自己多努力呢?王伟忠老师,拜托您了。
大陆也许会有一次穷兵黩武的海峡之咆哮,但不要担心。大陆的女神和台湾的女神,会因为我们这些有心人搭起的桥,而把心和心连接在一起。所以,大陆和台湾不会有根本性的冲突。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始终是一家,我们始终是兄弟姐妹,叔伯姑婶。
王伟忠老师,我相信您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您肯定是希望台海稳定和安宁的,那么,请您把我的《凯文日记》,把我的想法,告诉给台湾人民,让台湾的父老乡亲来评评理,讲几句公道话。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圆满,一定可爱。
王伟忠老师,《凯文日记》托付给您了,希望您把《凯文日记》推荐给台湾的乡亲们惠阅,希望您能告诉台湾的乡亲,大陆还有一个叫kevin的台仔,正在想念着台湾,正在充满期待的注视着台湾。我盼着有朝一日,大三通实现的时候,我也能到台湾去走走看看,亲自去妈祖庙烧一炷香,表表自己对妈祖的祝愿和感谢。
王伟忠老师,《凯文日记》和您有缘的,我坚信这一点。祝您事业进步,阖家安康。
您的大陆粉丝:kevin
2023年10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10/15 21:46
标签: 应称吾父否
君住千山外,
千山鸟扑朔。
只闻悲鸟啼,
不见离人归。
揣揣小心问,
应称吾父否?
若记血脉情,
自当勇相助。
恨海峡水急,
叹万里路遥。
若君情谊真,
当寄一梦深。
见君若见父,
从此苦难疏。
泪潇潇而下,
幸滚滚而上。
血绢托付亲,
明可见天日。
假天地尚仁,
今生得一见。
燕雀盼老鸦,
叶落须回根。
永记今宵暗,
遥祝永平安。
2023年10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3/10/17 10:17
标签: 国运
天安门城楼的大理石柱上,
有人在暗暗落泪。
为什么当年的赤诚向往,
成为如今的绝不可议。
不可议什么?
莫谈国事,
还是天威难测?
我们只是想要一种想说话就能说话的权利,
为什么就这么的难?
为什么就这么的触犯天条?
革命志士当年就是因为想说话而说不了话,
所以才抛头颅洒热血,
青春献给自由。
可自由到来了吗?
就好像我们饥饿,
想要一碗白米饭,
端上来的却是一盆狗食。
不!我们要吃人吃的米饭!
主人摇摇头:
“你不配!”
可你之所以成为主人,
不正是因为当年我们想吃白米饭吗?
是我们变了,
变得贪婪了。
还是你变了,
变得恶毒了。
或者我们都被魔鬼所捉弄,
你也是被魔鬼掌控的小丑。
在我们看不见的宫殿的角落,
魔鬼一样只给你吃狗食。
只不过你的狗食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的,
但大厨做的狗食就变成人吃的白米饭了吗?
问问过去的先烈,
你们为什么而死?
先烈哭泣:
“为了你们!”
可我们过得并不好,
我们过得很难受。
我握住先烈的手:
“难道我们都被骗了?”
先烈点点头:
“看看林昭,
看看张志新,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我的泪簌簌落下,
你们的生命,
换来的只是林昭张志新的殉难吗?
可其实她们不都是你们的女儿吗?
谁在暗地里搞手脚,
谁在看不见的地方向我们施加诅咒。
我们不是被针扎的小布偶,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不要吃狗食,
我们要吃人吃的米饭,
还要开开心心的大声说话。
谁带给我们自由,
我们就拥他为王。
谁送予我们幸福,
我们就信他为神。
谁阻挡我们重生,
我们就把他赶走。
谁打我们的脑袋,
我们就还他利牙。
黑暗魔鬼在阴郁的天空,
哈哈大笑:
“你们将永溺于暗夜,
你们只能永世为奴隶”
不!
我们抽出一把利剑,
那寒光直冲云霄。
当利剑出鞘的一刹那,
一切的,
一切的黑暗和魑魅都烟消云散。
魔鬼哀嚎起来:
“谁给你们的剑,
谁允许你们反抗我?”
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用手指向天空。
是神,
是神指引我们找到正途,
是神赋予我们正义的剑戟。
魔鬼痛哭起来:
“不要,
我不要失去这一切!”
晚了!
太晚了!
你已经失败,
必将永远失败。
每个血液还有温度的人,
都把手举得高高。
我们放飞白鸽,
我们哼唱马赛曲。
当一个,
自由幸福美丽民主博爱的,
崭新中华,
矗立在世界的东方。
神一定会露出笑脸,
默默为我们加持和祝福,
而黑暗和永夜就此结束。
我们每天都在笑,
我们看见鲜花笑,
我们看见奶油冰激凌笑,
我们看见孩子的笑脸笑,
我们看见方方正正的大房子笑,
我们看看华丽富饶的城市和乡村笑。
蓝天白云下,
连牛和羊都很幸福。
因为《动物保护法》已经颁布。
既然牛羊都活得快乐而悠闲,
我们人自然就更快活了。
我们逛街,旅游,打球,喝茶,看电影,吃火锅,ktv里高展喉;
我们游戏,聊天,辩论,美容,画指甲,开汽车,IFS内潇洒购。
我们变得和台湾一样富裕,
不!我们变得和日本美国一样富裕!
甚至我们更有钱,
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世界第一。
我们活成了幸福的人,
我们不仅吃上了白米饭,
还有精制咖啡和上好鲜茶。
但我们也有遗憾,
我们得到了很多,
我们也失去了很多。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有得就有失,
有利就有弊。
东瀛的浪子来到我们身边,
他们不声不响的管理着花园,
而我们都是花园里的紫荆花。
不要沮丧,
不要哀伤。
历史就是这样,
鬼鬼祟祟的把我们欺骗和戏弄。
但历史总是要发展的,
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纵使是温室花园,
也要茶壶里起风暴。
我们像赶走魔鬼和独裁者一样,
把我们的邻居送回他们的小岛。
东瀛浪子会潇洒的离去,
并不感到难过,
因为他们同样得到了神的启示。
一切都结束了,
尘归尘,
土归土。
小红帽回到外婆家,
大灰狼遭遇猎人的枪。
我们重竖中华的名号,
我们不仅有钱了,
我们还有了地位。
东瀛浪子留下的只是一种思考,
我们中国人应该怎么活?
怎么活才活得出个人样。
女神会在故事的末尾现身,
把我们接到天上的玫瑰园。
让我们在天上祝福并保佑我们的子孙,
保佑他们香火永续,代代相传。
神佑人间!
2023年10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10/19 9:45
标签: 吹散芰荷红玉影
今天早上小便的时候,发现自己尿血了。我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仅尿血,我还常常解不出小便。很多时候有尿意,但怎么都解不出来。这都是肾的问题,或者说是泌尿系统的问题,我的身体已经被魔鬼拖垮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身体也只有一副,一旦失去健康,即使不死,也是个废人。谁又愿意这样,谁又甘心情愿成为一个劣质品。你们问我:“你后悔吗?”我后悔什么呢?由不得我选择,自己能选择的话,谁不愿意活在天堂。可我偏偏是个地狱来客。地狱来客被人间的魔鬼惩罚和报复,最终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你们又怎么忍心问我,我后不后悔?真的后悔的话,就不该来到这个人间,吃苦药,活受罪。
10年前,我的身体还很好,我可以从我家一口气走到文殊院去拜菩萨,和菩萨缠绵一番之后,再一鼓作气的走回家。到家还意犹未尽,晚上又要出门散步。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活力满满。我还徒步过龙泉山,从洛带一路走到五凤,很累吗?完全不觉得,只觉得兴奋和快活。
10年酷刑开始,我的身体开始慢慢走下坡路。其实又怎么能怪我的身体,怪只怪魔鬼太狠毒。我吃了大量的盐,长期摄入头疼药,还有各种古古怪怪的药物。有的药物让我亢奋,有的药物让我愤怒,有的药物让我焦虑,有的药物让我忧郁。
魔鬼的药库一般人怎么能明白?你们明白不了。简单的说,任何治疗情绪障碍和精神障碍的药物,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魔鬼的药了。我们又怎么抵抗得了?
《雪山飞狐》里面有个药王还有个毒王,药王是毒王的师兄,两兄弟同出一门,知根知底,只是各自走的方向不同。真正的魔鬼正是药王和毒王的混合体,药毒集于一身,天下无敌。我的肾正是在魔鬼的“精心”折磨下,最终变成一个尿血的,时时疼痛的,解不出小便的病肾。我会得尿毒症吗?可能不会,魔鬼的底线是让我疼而不死,所以轻易不会让我得上绝症。但这缠绵的,每日每夜的疼和难受,我又怎么能抵抗。
记得有一天,我早上吃了头疼药,头疼难忍。中午吃饭吃了肚子胀的药,肚子胀成个球,吐都吐不出来。下午喝水,吃到了愤怒药。药效刚一发作,几乎无缝衔接的,妈妈从我身旁走过,其实是故意来撞我似的。那一刻,我好想一拳头打在她身上,好在我忍住了。回到我的小卧室,好一阵喘息,我才缓过劲来。想想后怕,如果那一刻我没忍住,真的挥拳打了妈妈,我可能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送精神病院了。
我想任何一个人陷入魔鬼的阵中都是有口难辩,有想无识的,就好像太上老君也会被通天教主的诛仙阵困住,如果不是借用障眼法狼狈逃走,可能就丢了大人了。我不是太上老君,但这个阵还真是个诛仙阵。就是不知道混元金斗在哪里藏着,要是找到,好歹也要臭一臭通天教主。
除了各种古怪的药物,当然还有居家常备的抗精神病药维思通。有的时候,我就着混合头疼药和古怪药的白开水,服下维思通。然后陷入沉思,我到底是在治病还是致病?没有回答,第二天依然如此,日复一日。除了肾的悲惨,我的其他器官也未能幸免于难。我的膝盖,大脑,口腔,眼睛,耳朵,皮肤全部被魔鬼用法力“刑”过。
我现在才40岁,但上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的膝盖疼,用不了劲,一用劲腿就是软的。我曾经有很大一个心愿,就是今生自己一定要爬一次峨眉山,但现在看来,愿望已经无法实现。如果走了大运,能坐缆车到金顶参拜一次十方普贤就已经很好,很吉祥了。
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常常记不住刚发生过的事,或者某个人的名字。有一天晚上,我上厕所大便,半天解不出来,我才猛得想起,原来下午我已经大便过了。而有的人名,就在嘴边,我却怎么都说不出来。晚上躺在床上想半天,才终于想起,原来他叫某某。
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去小区门口的酸辣粉店吃酸辣粉。我点了一碗粉,等啊等啊,粉始终没有端上来。我焦急起来,问店员:“我的粉呢?”店员说:“您等等,您等等,您没看见那一桌还有两个客人的面都没上吗?”我终于安静下来,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尿意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来。
我想撒尿,我想上厕所!但这家小酸辣粉店没有厕所,这附近也没有厕所。如果我回家去解手,我点的粉来了怎么办?我焦急起来,屁股在凳子上左摇右摆。就在尿意快逼近极限的时候,粉终于来了。一碗红汤辣水,油汪汪的酸辣粉!我顾不得烫,想赶快吃完,回家去撒尿。
仿佛老天故意捉弄一般,这碗粉非常的烫,就像是用滚油才浇上去的。我一边吹气,一边吃粉,又辣又烫的粉给我的口腔做了一次高温桑拿。但如果我不赶快吃完,我已经憋不住尿了啊!好不容易吃完粉,我如蒙大赦一般跑回家去解小便。解小便的时候,我的膀胱已经憋得麻木了。我甚至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是觉得忧伤,这是一次一矢双穿的“阴谋”!不仅我的口腔和舌头被烫出了水泡,我的肾也再次哭泣。
说到憋尿,还有一次更夸张的。有一天晚上,在离家不远不近的一家小餐馆,舅舅请客吃饭。吃完饭,我刚想去上厕所,一个大概只有5,6岁的小姑娘,赖在厕所门口大哭大闹。我一思量,从这里到我家赶公交车10分钟就到了,我还可以憋住尿。于是,我忍住尿意没有去上厕所。
哪知道不知是天黑路生还是吃饭吃晕了头,出餐馆怎么都找不到公交车站。徘徊在一个陌生的街头,好一番辨别,才找到去路。赶不上公交车了,只能步行回家。可一路上竟然没有公共厕所,我的尿憋得膀胱开始发颤。突然我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角落,有个公共厕所。我大喜,刚想进去。只见厕所里面走出来一个染着亮绿色头发,穿一身暴露衣服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出来的时候,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扭扭捏捏的走开了。我吓到,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在这里解手!我要回家!
回到家,我把小便解掉,没有轻松的感觉,而是觉得疼,整个下身都疼。这是一种刑,一般人理解不了的。憋尿也是一种刑,你们相信吗?其实生活中林林总总的日常小事,只要稍作手脚,都可以变成一种刑罚,而且你还羞于向外人道也。《水浒传》中衙役给林冲穿没有打磨过的草鞋,为的是折磨林冲。这种没有打磨过的草鞋我也穿过,确实厉害。
我的鞋子不多,就只有两双,一双平时穿,一双下雨穿。有一天下雨,我穿上鞋外出。走在路上我才发觉不对,鞋的后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有一对粗糙尖锐的角一样,刮着我的皮肤。我一边忍受着疼,一边轻轻的走,生怕走重了,把皮肤划破。回到家,我才发觉我的脚后跟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仔细检查我的鞋,这是一双穿过很久的旧鞋了,它今天怎么就“造反”了呢?我想不通,摸着我的脚,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的眼睛也花了,我变成了高度近视加老花,而我现在不过是个新晋的中年人。走在城市里,我发觉我看不清楚远处的广告牌,广告牌上面写的是花样年华还是远方的家,我看不清楚。努力注视一番,终于作罢。说到眼睛,我是个近视眼,离了眼镜我活不了。有一年我去配眼镜,结果新眼镜看不清楚东西,我怀疑是度数不够。我打电话给配镜师,她言之凿凿的说:“新眼镜是这样的,这叫自然眩光,正常的。”
这副看不清楚外界的眼镜,我戴了一年多,这一年我的近视度数大涨。直到一年之后我换了一副眼镜,才算又看清楚了城市里来来往往的男女。我后来想这是眼镜还是眼睛的刑具,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近视眼都是可怜的人,他们的视界被配镜师和眼镜店牢牢掌握着。
我觉得这个人世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准则,就是一个人不能老是受苦受刑受折磨。穷人过年还要吃一顿饺子呢!我被魔鬼折磨成了一朵苦菜花,可苦菜花不也有春天吗?苦菜花不也有风姿妖娆,丛中欢笑的一霎吗?我等着我的爱人来接我,接我去他的王国。他的王国有美丽的花园和朗姆酒,有佩剑的骑士也有温柔的诗。爱人啊,快来接我,接我脱离这无边无际的苦难。只有在你的怀中,我才找得到幸福。
我的苦难将在爱人出现的时候结束,然后爱人会带来一个和平的盛世。但在这个盛世之前,可能会有一场连绵的秋雨。下雨的时候,我不会出门,我会躲在我的小屋,为你们祝福。以后的事情,可能我不会参与,因为我就是一个影子。吹散芰荷红玉影,影子的使命就是告诉你们真相,但不会让你们触摸到我。影子怎么能触摸呢?影子只是一个伤疤,倾诉着自己的痛苦,然后让自己的兄弟来和你们说道说道。
我将会隐居起来,但不会和你们失去联系。影子始终有摇摆的光影,但许看不许摸。你们在下雨的时候,记得穿好雨衣,打好雨伞,想着在某个城市的角落,还有一个kevin在默默惦念着你们,为你们点亮一盏心灯。下雨那天,如果你们尽情的歌唱和舞蹈,想着kevin的话:把自己照顾好,比什么都重要。谢谢你们,kevin稽首了。
2023年10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3/10/20 11:02
标签: 绿党希冀
小的时候,我有个很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现在想来仍然很奇怪。有一天,我看见一个70多岁的老婆婆吃力的推着一大车纸板和塑料袋在路上走。她应该是个捡垃圾的老人家,捡了一大车的垃圾拉到废品收购站去售卖,以换取微薄的收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但我突然想到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我是说有的人就活的很好,做着生意,拿着铁饭碗的工资,甚至潇洒的国内国外旅游。为什么这个贫穷的老婆婆不反抗这些富贵者,甘愿去捡垃圾呢?
有一年,我们家装修,来了一波装修工人,晚上他们就胡乱的睡在我们家客厅里。他们看起来真寒酸,破衣烂衫,衣冠不整,皮肤黝黑,不忍细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耍起了脾气:“我不和他们一起吃!他们好脏!”于是,只有给我另添碗筷,小桌独食。事后想起,我觉得有点忧郁。换了我是装修工人,如此公然的被一个小孩子歧视,他们怎么不反抗呢?
有一段时间,我们家会去打牛奶。送奶工每天黄昏的时候,准时到我家楼下,是一个骑着三轮车的4,50岁大叔。我那个时候确实不懂事,有一次,我去打牛奶,看见送奶工大叔要走,我就喊:“牛奶!牛奶!”大叔无奈的停下来,给我打了一斤牛奶,但我看见他的眼光很暗淡。直到多年后,我成为个成年人我才体会到大叔的暗淡是因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是牛奶呢?我连叔叔都不会叫一声吗?
奶奶有一个农村亲戚叫幺五爷,大概是奶奶的表哥之类的。有一年,幺五爷突然来我们家借钱,说是给儿子修房子用。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幺五爷不好意思的坐在我家客厅的竹椅上,正摸索着他那双溃烂的双脚。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农村老人的双脚,溃烂,流脓,布满黒疤,坑坑洼洼。看了一会,我吓到了,我觉得幺五爷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怪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按惯例坐到幺五爷坐过的竹椅上,而是坐在了床沿上。当然,这个时候,幺五爷因为借钱无果,已经愤懑的回乡下了。
我觉得这些穷苦人,他们怎么就不反抗呢?或者更直白一点说,他们怎么就不反抗这个社会秩序呢?他们为什么就心甘情愿的居于人下,忍饿挨冻,被人另眼相看,得不到尊重。他们在隐忍着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隐忍?想了一会,想不通,于是懒得想了,我跑去街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块口香糖吃。
这种想法我敝帚自珍的隐瞒着我的父母,因为我觉得我告诉他们的话,会被他们责怪。但我还是偶尔会想起,并觉得难过。长大一点,我接触到社会主义,我更惊讶了。我们新中国是一个穷苦人闹革命造反而诞生的国家,但为什么这个穷苦人当家做主的国家,穷苦人似乎过的并不见得多好呢?
或者再理论一点,我们并没有消除阶级,我们一样有红色贵族;我们一样有城市户口;我们一样有裙带关系;我们一样有贫穷代际传递;我们一样有贫穷的大小凉山,山鹰都不愿意去那里落脚;我们一样有富士康的打工仔,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为的就是多挣一点加班费。
我惊讶极了,他们反抗了的呀!收废品的老婆婆曾经把废品扔进了地主家的大院,装修工造的总统府官邸是偷工减料的劣质工程,送奶工大叔在长官的牛奶里吐了唾沫,幺五爷把自己从小在坟圈子里跑大的儿子送去当了子弟兵。他们确实反抗了的,但为什么他们还是那么的穷?
再进一步想,在这个贫苦人创建的国家,贫苦人继续忍受着贫穷和压迫。地主变成了生产队长,总统府变成了大会堂,长官改称领导,幺五爷的儿子转业后成了一无所有的退伍军人。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甚至于还不如从前。从前还可以自由的做生意,甚至还有选举权和抗议权。而现在呢?有的人恨不得把我们的手脚都捆起来,再把我们的嘴巴缝上。
这样说似乎很残忍,贫苦人在终于不能继续忍受的时候,爆发了革命,把旧的老爷赶走了。但新的领导上台后,他们过得更不好。这是为什么?在社会主义国家,我们一样存在阶级和阶级剥削,那我们岂不是拥护了几个骗子赶走了原来的恶霸?当骗子扭扭咧咧成为新的恶霸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有一种幻灭的痛苦?
难道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在恶霸和骗子之间选择。我们推翻了三座大山,然后我们发现新的三座大山并不比原来的轻,甚至还更重了,因为我们要奋起直追,我们要后发优势。我们用自己的鲜血和善良换来了改朝换代,而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得到的只是聪明人的满脸嫌弃:一群傻逼。
我完全迷糊了,小的时候,我想他们为什么不反抗。现在我想,他们反抗了是不是比不反抗更糟,不反抗还有顺其自然的福乐。而一旦反抗,就是留血的牺牲和长久的迷茫。我觉得应该去问问神明,我们到底应该怎么活,怎么活才天人合一,怎么做才顺乎神意。
我突然惊醒到,也许改革是比革命好得多的办法。即使是强力的改革,流血丧命仍然罕见。但革命就完全不同了,一个红帽子戴上去,千万颗头颅落地。我们不需要抛头颅洒热血,因为神赐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去自毁的。我们如果觉得现世不够美好,不够公平,不够圆满,我们就采用改革的办法来改良我们的社会。谁阻挡我们改革,我们就让他下台。怎么下台呢?用一种民主文明的办法,让他滚到一边去。这样才是现代文明社会的显著标志。
我们这个世界始终存在分工,即使是长久之后的未来,我们仍然会有分工。分工并非剥削和不公平,分配才是剥削和不公平的来源。既然分工不可避免,那么怎么公平的分配才是关键。怎么保证分配的公正?就是民主!分蛋糕的那个人如果自己要去拿最大的那块蛋糕,四周的人们会齐声叫骂,甚至朝他吐口水。我想这双伸向大蛋糕的手也不得不缩回来。所以,民主才是保证分配公平的一把金钥匙。
我们不要流血牺牲,所以我们面对剥削和不公,选择改革;我们要保证分配公平,所以我们维护每个人讲话,而且是讲真话的民主权利。我们用改革来面对阶级固化,我们用民主来保证社会公平正义。这种办法是不是比多年前的打土豪,分田地好得多,高明得多。在这种思路里面,傻子将变得很厉害,因为傻子躲在了改革的受益者中,民主让傻子有了自己的政治力量和发言权。当聪明人再满脸嫌弃的看向傻子的时候,突然会语塞:原来傻人有傻福啊!
话说回来,当我们再次面对贫苦者的时候,我们不会再作司马牛之叹。我们知道了,这世界存在分工,我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在分配的环节,贫苦者是有自己的党和组织的,谁也不敢小觑。贫苦者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任何的上层建筑和统治阶级都不敢违逆。所以,我们现在的当之要务是需要建立一个贫苦者自己的党,一个为穷人,为苦难者,为傻子,为妇女,为儿童说话的党。
怎么建立这个党?就是要进行改革!改革不仅是经济改革,更是制度改革,政治改革。改革之后,我们贫苦者就有了自己的组织和权力架构,我们就再不用害怕遭遇不公和剥削。贫苦者有了自己的党,就有了自己的民主权利,我们就可以用合理合法民主文明的方式来争取自己的利益。谁敢说一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是背叛者,是违法者呢?这样我们就安全的,合乎现代文明的,顺理成章的争取到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权利。
那么这个党应该叫什么党呢?因为我们的希望在下一代,所以就叫“青年党”。青年人才是最有希望,最有创造力,最有活力和思想进步的人群。我们这个党叫青年党,就是要让我们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有希望,有创造力,有活力,思想进步,富有进取精神。
不要蔑视青年人,青年人往往才是面对社会不公和不正义,最有反抗精神的力量。相反,年长者更可能会堕入一种思维的惯性,丧失了质疑的能力。既然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党叫青年党,那么这个党就是一个以青年人为主力军的政党。青年人同情贫苦者,支持贫苦者,帮助贫苦者,为贫苦者鸣不平,向贫苦者致敬献礼,我想这个思维是合乎逻辑的,是可行的。
那么青年党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党呢?既然我们倡导改革,而非革命,我们就不是红色的党。既然我们要求民主,不要一言堂,那我们也不是一个蓝色的党。所以,我们这个青年党应该是一个绿色的党。所谓绿色的党,我想至少包含以下三个内核:
1.永远拒绝暴力革命
2.坚决反对独裁统治
3.同情并帮助贫苦者
具备这三个内核的党,就是我们这个绿色的青年党。我们的座右铭是:“顺其自然,为所应为”。顺其自然就是反对蛮干,为所应为就是要主动发声,反对我们想要反对的,帮助我们想要帮助的。我们真的做到了顺其自然,为所应为这8个字,我们这个绿色的党就一定有生命力,就一定有获得权力的希望。
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需要立即进行政治改革,因为不改革,我们无法建立自己的党,这个为贫苦者发声的绿党就无法真的现实成立。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不要暴力革命,我们解决现实问题的思路就是改革。我们寄希望出现一位强力的改革者,让他来创造出一个适合我们建党的政治法律文化环境。我想这个人已经呼之欲出,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我们的主导。我们在他的帮助下,一定能顺利的创建我们的党,并把我们的党发扬光大。
青年党的主要任务有以下三点:
1.维护国家稳定
2.实现民主自由
3.促进社会公正
这三点任务贯穿青年党一切言行之中,青年党的党员做任何决定,判断任何形势,做出任何选择都应该在这三点任务的指导下进行。只要我们坚持好这三点,青年党就是一个正面的党,一个积极的党,一个对人民有益的党。
我请求神明赐福青年党,因为这是一个自然之本色的党。自然是什么颜色,我们就是什么颜色,我们绝不违背自然,绝不违背自然之法则。神啊,请祝福我们,请赐予我们力量。我们必将把这个人间改造得更美好,更圆满,更符合神之理想。有了神明的许可和声援,青年党一定可以堂堂正正走上中国的政治舞台,大放光彩,许国救民。
当我们再次面对贫苦者,我们不会再纠结于他们是做什么的,而是关注于他们能够获得多少。如果他们的获得明显少于他们的付出,我们就要摇旗呐喊,鸣之不公。这才是正确的,积极的做法。我们允许分工,但反对分配的不公正。我想这才是人生的一个正道,至少比我多年前想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要文明得多,要好得多。
青年党员们,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巨轮即将出发,拉紧船舷,我们扬帆远航。
2023年10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0/21 12:23
标签: 东京湾
不知道为什么日本电影特别喜欢拍下雨的时候,日本电影中的雨和中国电影中的雨有点区别,日本电影中的雨是忧伤的,是光疏影淡的,是哗啦啦打在房顶上发出歌唱的。往往下雨的时候,日本电影中的主人公会窝在小屋内,和自己的爱人亲密接触。外面的雨声好像是一首奏鸣曲,房间内正上演着一场优美的双人舞,而观众们早已痴了。
我很喜欢日本电影,我喜欢北野武的《坏孩子的天空》。看到新志,我觉得似曾相识,就好像是隔壁的一个邻家少年。他真实的存在于我们周围,但又不会打扰到我们,直到我们注意到他,才猛的发觉他是那么的英俊。《坏孩子的天空》的背景色是淡黑色,但这并不表明新志是一个黑色的人,恰恰相反,新志是淡蓝色的。之所以背景色如此的暗淡,是因为少年的天空总喜欢下雨,如此而已。
但下雨好啊,下雨的时候,把街道冲刷得干干净净,新志穿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袜子坐在屋檐底下,极目远眺街道的尽头,尽头是否有爸爸冒雨回家,带回来一个大西瓜。所以日本电影就是这么忧郁而清爽,正像我们的少年时代,脑海中满是夏天的海浪,冬天的雪花,却不知道明天的早饭在哪里。
下雨是日本电影的高潮,不下雨的日本电影是美国人拍的,根本不正宗。回过头看看我们中国电影的雨,假的很,好像是用水管向天空喷水,淋下来的水毫无感情。是呀,流泪分两种,一种是有感情的眼泪,另一种只是机械的自然反应,比如被风吹到了,流的无意义的眼水。
为什么日本电影的感情就这么的真挚,日本的雨就这么有感觉,好像是一首诗,又像一个美梦。而我们中国电影的雨简直就是工厂淋浴间的洗澡水,看着让人郁闷。仔细想想,拍电影也有境界的高低。境界高的,黄昏时分,雨中的小镇,连恋人的面都见不到,只是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发呆。境界低的,一男一女在雨中相拥。麻烦您,这个情节太老套了,换个新意思好不好?
小的时候,妈妈去荔枝巷买旧衣服。那个时候,有很多游商在荔枝巷卖旧衣服,全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看着有6,7成新的旧货。妈妈左挑右选,选中一件绿色的毛呢大衣。大衣看着卖相很好,板板正正,整整洁洁。游商说:“拿回家用酒精洗一下穿,巴适得很!”
妈妈把毛呢大衣拿回家才发现,在腋下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有一个小洞。妈妈叹口气:“便宜买的,都这样。”我好奇的把大衣拿过来,翻开内衬,看见大衣的标签上写着两个字“东京”。我大乐:“妈妈,妈妈,你买了一件日本衣服,说不定是东京哪个贵妇穿过的呢!”
妈妈有点犹豫,她似乎后悔买这件绿色毛呢大衣了。不过后来我看见她穿过几次,穿上还蛮好,暖暖和和,富富态态的。我笑妈妈变成了日本夫人,妈妈没有说什么,但后来她就不穿了。其实,我还挺喜欢妈妈穿这件大衣,因为她穿上的时候,我可以靠在她背上,理她衣服上的毛绒,细细密密的小毛毛,摸着很舒服。
其实这就是国外进口过来的洋垃圾,那个时候中国穷,很多人为图便宜去买这些旧衣服。现在中国富裕了,都穿新衣服了,谁还买旧货呢?荔枝巷的游商,都进了九龙广场,卖起了广州进回来的时尚女装。中国的商业早都鸟枪换炮,更新迭代了。时代在发展,一个时代说一个时代的话,如此而已,强求反而不美。
读小学的时候,姑妈送了我和妹妹一人一套漫画,我的是一套《七龙珠》,妹妹的是一套《圣斗士》。姑妈是小学老师,她说:“我专门问了我们班学生的,他们说现在最流行看这个。”我好奇的翻着这两套日本漫画,想这讲的是什么呢?有香港武侠片好看吗?哪知道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彻底对日本漫画入迷了。《七龙珠》看得我哈哈大笑,《圣斗士》看得我心神往之。我的世界打开一个新的窗口,看见了我未曾见过的一片星空。
孙悟空竟然是一个月圆之夜会变成巨猿的外星人,星矢这个青铜圣斗士竟然能打败黄金圣斗士双子星的撒加,寒羽良一发色心就会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大锤子打,阿拉蕾像一辆小坦克一样在企鹅村横冲直撞,机器猫的口袋里装着未来世界的神秘武器。这些日本漫画完全打开了我的想象力,我像饥汉扑到面包上,大量的阅读,乐此不疲。
有一天,我们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大发雷霆:“这些书全是日本的文化侵略!日本打不过我们中国,所以用这些软文化来毒害我们!”我吓到了,以后不敢再带漫画书到学校,但在家里还是偷偷的看。我不知道凯文老师说的文化侵略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些漫画书很有趣,很有意思。没有小悟空,星矢冰河的陪伴,我的童年会多么的寂寞啊。
可是,日本文化就真的这么好吗?如果日本文化确实好的话,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如此的仇视日本,仇视日本人。以前有种说法,旧中国是一朵葵花,日本是一条小虫子,葵花打不过小虫子,只能被蛀。但现在的新中国变成了一只公鸡,公鸡是专克小虫子的,所以我们现在不怕日本人了。
日本是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居,为什么要用如此仇恨的,敌对的思维来解读中日关系?既然把日本比作一条虫,那干脆把我们中国比作一个酒壶好了。虫子掉进酒壶里,并不会被淹死,而是烂醉如泥,醉生梦死。这样是不是比鸡公啄虫文明很多,高级很多?更何况,据说有一种药酒,专门就要用虫子来泡的。泡了虫子的药酒,酒力更胜,药力更强,专治腰膝酸软,肾虚阳衰。用虫子炼成药酒,到底比虫子蛀葵花或者鸡公啄虫更符合人类的共同意识和一体命运。毕竟,我们都是神的儿女,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看夕阳,赏秋雨,儿孙满堂。
我观察日本文化,体会到一点,日本人很少耍阴谋诡计。日本人的阴谋很多其实都是阳谋,并不晦涩,也不神秘。日本人似乎天生是直肠子,他们搞不来花里胡哨,三道拐的事情。而我们中国人呢,很多都是阴谋论者。我们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明面上甜言蜜语,称兄道弟,桌子底下使绊子,扎锥子。要论窝里反,人斗人的本领,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的人赶得上我们中国人。
中国的这种酱缸文化,可能和我们几千年辉煌的封建历史有关,也可能和我们人口众多有关,当然也不排除和我们的儒家文化有关。总之,我们中国人习惯于内斗,往往不知不觉的就陷入内耗之中。这种文化其实是中华文化中的糟粕,是一种历史的遗毒。我们迫切的需要有外来的新鲜文化基因补充到我们中华血脉之中,使我们获得新生,获得升华和进步。
所以,与其仇视日本,仇视日本人,不如多研究研究别人好的方面。我们也搞点拿来主义,把日本人好的东西,好的基因,拿点过来,为我所用,供我所需。多年前,曾经有一篇很火爆的文章,讲中日两国青少年的夏令营。中国青少年懒懒散散,丢三落四,各自为政,毫无团结合作精神。反观日本青少年,团结,自主,规范,严谨,盘条理顺,展现了良好的民族气质。
文章作者感叹,什么时候中国的青少年才能像日本青少年那样呢?这篇文章引起很大的反响,社会各界都在讨论,我们中国人是不是输在了起跑线上?讨论来,讨论去,无果而终。多年后,这样的文章再不曾见第二篇,充斥中国媒体的全是反日宣传,抗日神剧。一说日本人,就斥为日畜,鬼子。甚至连“日本人”这三个字都成为骂人的脏话。有的恶毒妇人会骂:“你是日本人,你爸是日本人,你们全家都是日本人!”
日本人怎么了?日本人怎么就成了中国的公敌和罪人?多年前的侵华战争,确实给中国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但纵观历史,中国的灾难多了去了。金国把宋徽宗宋钦宗抓去施牵羊礼,满清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英法联军烧了圆明园,中国的祸事多得很,怎么就把日本人扭住不放?难道就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假想敌吗?我们为了掩盖我们内部的某种矛盾,所以竖立起一个外部的公敌,转移愚民的注意力,是这样的吗?历史自有公断。
前几年看电视上的抗日神剧,剧情简直不忍直视。要么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手撕鬼子,要么是小兵张嘎把无头苍蝇般的日本人引入包围圈,要么是日本女人假惺惺的作伪善状。我们抗日,抗出智力衰退了。我们仇日,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们反日,反到精神出问题了。
我们向前看不行吗?我们向未来看不行吗?我们向神看齐不行吗?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背那么大一个历史包袱,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竖一个假想敌。日本人只不过就是日本人,我们的邻居,东亚的骄傲,如此而已,不可以吗?我们不需要盲目的,病态的反日,相反,我们要向日本学习,我们要做日本第二,我们要成为新的亚洲骄傲。
从私心的角度讲,我们不过是在吸取日本的精华,我们不过是在吸日本人的血。当日本人像一条输血狗一样,用他的血液治好了我们的贫血病,我们还要感谢他呢!与其敌视,不如靠近;与其反抗,不如虚与委蛇;与其性命相搏,不如假以时日,以待天机。真的猛士,应该是充满智慧和隐忍的,莽夫从来都是尘埃和炮灰。
历史真的是人类创造的吗?其实不然,历史是神定的。神在旷古之初,就定下了人类一万年的历史,而我们不过都是演员罢了。所以,历史的车轮滚滚,它驶向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它往上,我们往上;它往下,我们往下。我们绝不做和历史大浪潮作对的傻子,况且,我们也不傻,我们知道划船。所谓划船,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罢了,并不深奥。但一旦陷入一种傻乎乎,痴愣愣的状态,你就危险了,我们大家都危险了。螳臂挡车,下场好不了。
明达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蛰伏,蛰伏者,忍而不死也。冬天到来的时候,我们把自己蜷缩起来,度过一冬的严寒。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舒展身体,展翅翱翔,一飞冲天。到那个时候,连神也会展开笑颜,因为我们的贫血病完全好了,我们康复了,我们自由了。我们唯一的遗憾是,当幸福到来的那天,我们才想起我们忘记了在多年前告诉年轻时候的自己,万事记得顺和,千万不要蛮干。
当我们的幸福终于到来的时候,我也将悄悄离去。在某个圣诞节的晚上,我会藏身在一个修道院的钟楼上,为你们唱一首圣歌。圣歌响起的时候,你们或许会记得还有一个劝你们好好生活的孩子。他舍去了自己的生命,为你们指出一条道路。哪怕这条道路荆棘满布,但至少星光点点,萤火明灯。当现实看起来好像童话中的仙境,我也将虚化为一道影子,消失在黎明时分的地平线。
日本又下雨了吗?在东京,在京都,或者在大阪,雨中的居酒屋,点点离愁,幽幽衣香。我走在雨中,迎面一个中年男子和我擦身而过。中年男子回转头,看我一眼,点点头,不声不响的转头走开。我想,这日本的雨季啊,藏着我多少的忧愁和爱恋。在和我的爱人打个照面的一瞬间,我找到一种永恒的美。这种美叫作繁衍生息,子孙永续。而我已经撑开一把雨伞,替我的孩子挡住雨点。
我的泪水和雨水混合到一起,流进了东京湾。
2023年10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3/10/22 10:48
标签: 神的转世
我感冒了,鼻塞,喉咙疼。上午躺在床上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着了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的工作时间是弹性的,没有特别硬性的时间要求,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一天一天走向衰弱。小的时候,每天都充满了活力,每天都新奇而快乐。现在到了40岁以上,觉得人生开始进入一个走下坡路的阶段,不敢再说自己年轻。再说,自己本就不年轻了,人到中年,万事看淡,只想清清闲闲的过几天舒心日子,没有了那么多的追求和想法。
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就好像爬峨眉山,40岁以前是往上爬,过清音阁,偶遇报国寺,稀里糊涂就上了金顶。这个时候就该往山下走了。所以,40以后就是下山,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最后回到山门起点,一生就结束了。既然这样,我们活过一生的证据是什么?我想证据就在我们的脚上,我们的脚从小时候的白白嫩嫩,到老年的斑驳粗糙,脚见证了我们的一生,见证了我们一生走的路,爬的山。
可是我们就只有一次生的机会吗?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爬一次峨眉山吗?回到山门,我们还可不可以在稍作休整后,再上虎山行?因为我们还有很多遗憾,我们还没有见到佛光,我们还没有看见云海,甚至连十方普贤,我们都只参拜了一面。如果还有一次机会,甚至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机会,那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和峨眉山多亲密接触几次,直到我们发觉它所有的秘密。
10年前,我去参加过一次大慈寺组织的放生活动。站在白鹭湾的小河边,一个老太太当仁不让的把一大桶小鱼儿放到河水里。可能因为老太太年纪实在太大了,她看起来动作笨拙,颤颤巍巍。当家和尚走过去把老太太拉住:“小心点,你都快掉到河里去了!”
老太太回眸一笑:“师傅,掉下去就往生了嘛,好事啊。”当家和尚没好气的说:“你倒是往生了,我就遇到祸事了!你快到边上去!”我觉得老太太应该说的是真心话,她真的是想“往生”,因为她已经年老体衰,青春不在。真的有往生之说的话,她就可以转世为人,重新降生到这个人世,变成一个小姑娘,再然后变成一个漂亮小姐,结婚,享受爱情和生命。
可是,真的有往生吗?真的有转世为人吗?我们的人生是一次性的买卖还是真的可以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我找不到答案。孔子和马克思似乎都不愿谈论这个话题,他们可能和我一样,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那么,去问问神,去问问耶稣安拉释迦摩尼和老子。
基督教对转世持暧昧的态度,一般来说,基督教并不支持轮回转世一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一辈子只会被耶稣救一次,而救一次就是永恒,人的罪就被永恒的免除了。伊斯兰教也不支持轮回转世,它认为人只能活一次,最终接受审判。
但佛教道教显然是支持轮回转世的,现世做恶,下辈子就轮回为猪狗。现世为善,下辈子就为官做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再看看摩门教,摩门教显然也是支持转世的,它的轮回观和佛教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法论功,他们同样主张人能够轮回转世,李教主自己就自诩为佛祖转世。至于他到底是不是佛祖转世,也就见仁见智。那么,我们到底应该相信人是可以转世的,人有多次生命,还是相信人只能活一次呢?
我觉得认为人只有一次生命是消极,落后的线性时间观。而相信人可以转世轮回,是积极的,美好的螺旋时间观。前者让我们悲观绝望,后者让我们乐观充满希望。那么,亲爱的读者,你们愿意相信人的生命可以轮回吗?
从历史的角度上讲,人类的历史是螺旋上升的,人类总是在不断重复自己的行为。那么,这是不是一种证据,证明我们人类确实是在循环往复着重生的?或者说历史是往前走的,但人还是那个人,我们自己并没有变化。也就是说物质世界是永恒运动的,但灵魂不灭,灵魂永存。
当我们死去以后,我们的灵魂会回到一种混沌的状态中,然后在喝下一碗孟婆汤后,重新进入一个新生命的体内。于是,一个老kevin离去了,另一个小kevin又诞生了。灵魂本身不会消失,而是永恒存在,代代传续。唯物主义者对这种灵魂不灭说,似乎有点语塞。因为他们也搞不清楚,人是不是真的有灵魂,或者说灵魂是不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东西。我们的科学还不够发达,现在用科学来解释这个问题为时尚早。
比如有的科学家做过实验,一个刚死的人会比他活着的时候,稍微轻那么一点,那么这轻的重量是不是就是灵魂离我们而去了呢?还有的人在对一些儿童做调查后发现,这些儿童往往有一些死去的人的痕迹留在他们身上,比如疤痕,胎记和意识深处的记忆等等。
我想,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转世轮回,我们还落后了点,我们的科学技术和科学理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从宗教的角度上讲,转世轮回是说得通的,是有依据的。比如基督教并没有完全否认转世轮回,在耶稣开始传教时,就有很多人怀疑他是某个先知的转世。而耶稣也向他的门徒确认了施洗约翰就是先知以利亚的转世,但约翰自己确说:“不,我不是。”为什么约翰会否认自己是以利亚转世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前世的记忆珍藏在我们的意识最深处,轻易你感觉不到。
耶稣用自己的生命替我们赎了罪,所以我们可以转世永生。耶稣的赎罪是一劳永逸的,因为他的献身,我们可以灵魂不灭的在这个人间轮回。如果我们不能轮回转世,耶稣岂不是要牺牲无数次来拯救我们?这世间的人本来就是由古及今的,我们得到了一次耶稣的救赎,就会永远得到耶稣的救赎,直到永恒的未来。
道教关于转世则更简单明了,修仙的李玄,灵魂出窍,周游神国。回到凡间才发现自己的肉体被书童给烧了,灵魂找不到家,李玄在凡间左摇右摆。终于在凌晨鸡叫之前,李玄的灵魂找到一具肉体,可以托生。于是灵魂附体,李玄重生。但重生后的李玄一照镜子才发现本是个英俊白脸小书生的自己,已经变成又老又丑又瘸的铁拐李了。这种灵魂不灭说,朴实而直接,毫无掩饰。
佛教更是倡导转世轮回,所谓“修来生”,今生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来生有一个好因果。我在大慈寺做义工的时候,曾经听一个老居士和一个中年男人开玩笑。中年男人说:“我有钱!我比你们都有钱”老居士淡淡一笑:“我比你修得好。”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佛教是完全支持转世轮回一说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佛教是一个欢乐的宗教。既然灵魂不灭,循环往复,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这辈子穷,下辈子就富;这辈子受苦,下辈子就享福;这辈子当奴隶,下辈子说不定就托生在主人家。我们还抱怨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于共产主义者,他们完全是懵的。表面上他们不支持轮回转世,但实际上他们关于生死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解释。他们根本回答不了关于灵魂的问题,因为马克思自己就搞不清楚。他们的阶级斗争学说,从宗教的层面上看,非常的幼稚,甚至滑稽。
生命的起源,人生的因果,下辈子的轮回,共产主义者一个都回答不了。他们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娃娃,在泥堆里堆泥人,但却看不到旁边就有一架华丽的小马车。为什么不去坐小马车?他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那么,说来说去,到底人有没有下辈子,人的灵魂是不是会转世?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你相信神,你就应该相信人的生命是轮回的。因为神是一种超自然的存在,而灵魂也是超自然的存在。相信神的存在,就是相信灵魂的存在,就是相信灵魂不灭。
神的神力不可思量,灵魂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灵魂就好像神手中的一朵玫瑰花,她可以随心所欲的把玫瑰花插在白瓷花瓶里,插在青瓷花瓶里,或者是插在一个土巴碗里面。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你相信神,相信神的伟大,你就应该相信神可以让我们转世,可以让我们灵魂不灭,因为神有这种法力。
归根到底,关键在于你信不信神。你相信神的不可思议,神就可以让你轮回转世,意识永存。你不相信神,神也可以让你轮回转世,只不过可能会稍稍捉弄一下你,比如让你的下一世出生的时候,患上兔唇。神是永恒存在的,无论你相信不相信,神都是在的。你不相信神,并不表明你高明或者进步,只是显得你无知而且幼稚,如此而已。
所以,既然神是存在的,那么灵魂转世,意识不灭也是存在的。你否认也没有用,再说你根本否认不了。说到这里,有的钻牛角尖的人会问:“你怎么证明神的存在?”这个问题不要问我,问你的心。答案在你的心中,只是你可能不愿接受。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破四旧,红彤彤的信仰一枝独秀。但神就没有了吗?神始终都在,神始终看着我们,神始终关照着我们。我们的无知和粗劣只会让神无奈的摇摇头,但她不会抛弃我们。就好像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孩子,无论怎么哭闹,妈妈还是会一样爱他,一样喜欢他。实在闹得不像话了,妈妈会用指头点点我们的头,说一声:“小孩,小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否认神,神并不生气,但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我们这辈子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小伙子,下辈子说不定就是一个白皮肤,黄头发的欧洲青年。我们这辈子在紫禁城里寻幽仿古,下辈子说不定就在伦敦的街头听大本钟的钟鸣。所以,人类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神手中的小泥娃。我们不需要执着于人种,种族,国家,区域,我们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姐妹,我们共同来把我们的妈妈好好照顾。至于我个人,在起起伏伏的一番人世游后,也将归于沉寂,等待涅槃和重生。
昨天路过东风大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睡在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嘟着嘴一动不动的打量我。她的眼神,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执拗,一下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她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转世来看我了?我朝她眨眨眼睛,小婴儿一下就笑了起来,好像阳光明媚的三月。是的,奶奶来看我了,但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给别人。这是我和奶奶之间的秘密,多年前的一天,我们早就订好了约定的,只是今天约定兑现。
和奶奶告别后,我的心情变得很好。这个深秋的成都街头,因为有奶奶的一缕阳光,而变得璀璨起来。我见到我的奶奶了,她转世了,而我们也要转世的吧。当我们老去,我们的下一世肯定会变得更聪明,更机灵,更美丽。而这个时代的未来也肯定会顺风顺水,光辉灿烂。因为神爱世人,神爱我们。
2023年10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3/10/23 11:03
标签: 约旦河西岸的阳光
最近巴以冲突持续升温,据今天最新的报道,冲突已经造成6000人死亡。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巴以双方的矛盾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记得从我小的时候看《新闻联播》开始,《新闻联播》最后10分钟的国际新闻里面几乎都会有巴以冲突和巴以谈判的消息。
我觉得有必要梳理一下,巴以冲突的来源。犹太人古称希伯来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他们曾经就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古称迦南地区)。后来犹太人被埃及人统治,不堪忍受的以色列人在一个叫摩西的先知带领下,走出埃及,回到迦南地区,建立了古以色列国。现在还有一首很著名的曲子《出埃及记》,纪念犹太人的出走。所以,犹太人自古就是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的,这一点没有疑问。
1947年11月29日,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决定在巴勒斯坦地区分别建立一个阿拉伯国和犹太国。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国根据协议正式成立,但周边的阿拉伯世界并不承认,这就是巴以冲突的来源。至于巴勒斯坦国是由古代也曾生活在迦南地区的阿拉伯人建立的伊斯兰国家,由于历史,宗教,政治,军事等多方面的原因,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纷争不断,打打谈谈,国无宁日。
说到这里大家的脑海中有一个基本的轮廓了,巴以冲突的本质就是历史上都曾经在一个地区生活过的两个民族争夺生存权的斗争。但我们换一个思路想一下,可不可以化解这种矛盾。比如通过巴以和谈的方式,让双方心平气和的在谈判桌前面坐下来,谋求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和平计划。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是兴国兴家之道。我相信无论是以色列人还是巴勒斯坦人都不喜欢战争,只要双方可以达成某种和解,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不过仔细看看历史,会发觉这似乎困难重重。犹太人是一个历史上很有说道的民族,他们曾经多次被“联合绞杀”,民族灾难不断。犹太人信奉犹太教,犹太教只信仰上帝,不信仰基督耶稣。基督教虽然来源于犹太教,但对犹太教多有微词。最有名的说法就是,耶稣就是被犹太人杀死的。犹太人认为耶稣是宗教异端,所以才会审判耶稣, 并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杀死了自己的救世主,这简直是滔天大罪。所以,后世基督教对犹太人是有偏见的,而且这种偏见根深蒂固。
更有名的绞杀来自希特勒,这位德国的独裁者不知道为什么一门心思的想杀干净欧洲的犹太人。有很多历史学家试图解释希特勒的动机,但都只是一家之言。
比如,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希特勒小的时候被犹太人欺负过。而有的人则认为是因为犹太人有钱,杀死他们可以掠夺财富。甚至有的历史学家认为仅仅是出于政治原因,德国在当时需要竖立这么一个假想敌。至于历史的真相是什么,已经无法考证。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问问希特勒,哪怕有传说希特勒还好端端的活在阿根廷。
犹太人的民族之路为什么走的如此坎坷,到了现代为求一个安身之所还不得不年年战争。犹太人到底是上帝的宠儿还是上帝的弃儿?如果是上帝的宠儿,为什么命运多舛;如果是上帝的弃儿,为什么又大家辈出,经济发达。要知道,爱因斯坦,弗洛伊德,马克思都是犹太人,犹太人简直就是高智商的代名词。
可是,既然高智商,为什么又成为在地球上流浪的孩子呢?真的有智慧的话,早就应该有一席之地,安家立命了。何必再到中东去争地盘,打架斗殴。我有点想不明白,犹太人,你到底怎么了?我在韩国学韩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以色列同学,叫利。利长得高高大大,成熟英俊。有一次,我和利聊天,我问他:“你们老是打仗,没有关系吗?”
我看见利的表情明显暗淡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利其实很想解释,但想说的话太多,找不到从哪一句开口,于是,干脆用沉默来代替。我觉得利的反应,像极了以色列的反应。他们想说的话太多,但很多时候,一张口,往往不知道说哪一句了。
比如出卖耶稣的犹大很可能就是犹太人。犹大代表了堕落,背叛和邪恶,他属于哪个种族,哪个种族就肯定背负罪孽。况且,犹太和犹大两个单词,也只有一线之隔,太让人浮想联翩了。犹太人信奉被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共同认定为罪恶异端的犹太教,这本身也是犹太人特立独行,异于常人的表现。
利和我们班的女博士盐关系特别好,两个人上学放学常常走在一起,有的时候还手拉着手,亲密的很。盐可不是一般人,国内重点大学的博士,拿公费奖学金来韩国镀金的,一般人入不了她的法眼。但似乎对利,这个以色列人,盐青睐有加,常常温言笑语,和蔼可亲。我觉得盐和利可能是一种人,他们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爱护自己很多,关心别人很少,这种相似的人生观让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有一次,我们韩语班大内讧,我成了维护正义的反对派,全班都成了我的敌人。我看见盐的那个表情,对我鄙夷得几乎都快挂不住脸了。而利显然是站在盐那一边的,甚至于我觉得如果我做出某种攻击盐的态势的话,会立即被利无情回击。有了利这个高大的老外当靠山,盐显然有恃无恐。好在正像我自己说的,盐和利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你没有触犯到他们的实际权益的时候,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我对以色列人没有恶意和偏见,但利让我看到以色列人的某种特点:精明,利己,城府深,有一种表面隐忍,实则嚣张的攻击性。当然,利也不是没有对我表示过好感。有一次,我开玩笑说我喜欢我们班的一个日本男同学,干干净净的日本青年鸣。利察觉我隐约的同性倾向,立即笑逐颜开,他似乎一直在寻找我的漏洞和缺憾。这一次终于被他发现。
利的脸上像笑开了花一样,走到我的身后,拍拍我的肩旁,似乎在说:“鼓励你,喜欢就大胆去追啊!”那一刻,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厌烦得不得了。我觉得自从利发现我可能是个gay后,他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有一天看见某个满脸严肃的老师,穿反了袜子一样,又高兴又兴奋。但在我心里,利和盐是一回事,他们都是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千倍的利己者。
不过话说回来,利很可能还是亲华的。利不仅来中国留过学,还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有一天放学的时候,利请我和同班几个女生去咖啡厅。韩国的咖啡厅价格可不便宜,我自己是不会去的,但利显然是个有钱人。利毫不犹豫的给我们点了咖啡和蛋糕,然后一脸深沉的看着我们吃。
旁边一桌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太太,时不时回过头来张望我们,似乎觉得我们很有趣。喝完咖啡,吃完蛋糕,利不发一言,又似乎很疲惫的默默回家。这就是我对利最后的印象,我转班以后,利和盐的“爱情故事”还有没有后续,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多年后,我回想起来,觉得会不会是仿佛利这样精致的,聪明的,有心机的性格,让以色列被一些更淳朴的民族排斥呢?或者说以色列是不是在文明,发达,进步的这条道路上走得太远了一点,而让更多的人摸不着头脑呢?当然,利只是一个个例,他远不能代表整体以色列人民。但我想,以色列这个文明之国,还是有值得反思的东西。
再说巴勒斯坦,这个阿拉伯国家,人均GDP只有3000美元,不到以色列的十分之一。因为被以色列长年封锁,战争不断,巴勒斯坦的经济几乎全靠外国援助,难民人数世界第一。这个又穷又小的难民国家怎么和强大富裕的以色列对抗?岂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这样一幅画面,一架呼啸而过的战斗机飞过一个穿一身白色长袍的巴勒斯坦小男孩的头顶上方,小男孩惊恐的哭了起来,而妈妈倒在了三米外的前方。不要小看以色列的战斗力,他们的军队和美国一样,武装到了牙齿。我是心疼巴勒斯坦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不知道从哪一天的午夜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巴以局势骤然紧张起来,战火重燃,民苦多难。玉山白雪飘零,带来远处烽烟的消息。当我们活在盛世,当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和饥饿的国家,我们可曾想起在烟熏火燎的阵地上,还有个穿一身白色长袍的孩子在哭泣?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你们想到了吗?我们自己过得好,过得舒心,但我们也要考虑别人,考虑在烽烟的彼岸是不是还有饥饿和死亡。
中国的大领导应该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并发挥自己的作用,以使巴以和谈重启,巴以和平实现。不要一味指望美国,美国是以色列的大哥,他们的标尺可能并不公平。现在是我们中国起点作用的时候了。
《我爱我家》里面小保姆对傅明老人说:“爷爷,以色列又打巴勒斯坦人了,您老干预一下呀。”傅明老人拍拍手:“我想干预,可我干预得了吗?”现在,傅明老人还真干预得了,因为我们中国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阿富汗塔利班炸毁了巴米扬大佛,造成世界文化史,宗教史上不可挽回的损失,这样的悲剧一定不能重演。所以,无论是以色列还是巴勒斯坦的哈马斯都应该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尽早回到谈判桌上来。在上帝和安拉的祝福中,寻找共生共荣共发展的康庄之道。我们中国可以在其中发挥纽带和桥梁的作用,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
几年前,一对中国夫妇张昕宇和梁红用光影效果还原了巴米扬大佛。塔利班震怒,承诺只要有人砍下他们的头颅,再拍一张照片,就能得到每个首级5万美元的悬赏。得知消息的张昕宇和梁红不得不火速包机离开巴米扬,逃往喀布尔。张昕宇和梁红虽然逃走了,但留在巴米扬的大佛却熠熠生辉,他的光彩永远印在阿富汗人民的心中,挥之不去。
死神已经降临耶路撒冷,上帝在哭泣,耶稣在哭泣,安拉也在哭泣。在一个阴风阵阵的夜晚,我们看见了远处的战斗机尾巴上喷出的火苗,唰一下,把天空映照成血红色。这是一个噩梦,这是一个神的哀伤的夜。让我们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和最大的力气,把巴以双方拉到一块,好好聊聊。谈点家国兴旺,谈点政通人和,谈点风调雨顺。我想,神会赐福以色列,也会赐福巴勒斯坦,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
愿和平的阳光早日洒在约旦河的西岸。
2023年10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3/10/24 12:15
标签: 表哥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有个表哥。表哥长得瘦瘦的,看着有点苦相,但其实性格很开朗,常常开玩笑。那个时候,我住在城里,表哥住在乡下外婆家。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会去乡下外婆家,每次去都会和表哥嬉戏一阵。有的时候,表哥也来城里我们家,每次来爸爸都会找点什么吃食款待一下他。
大舅舅和舅妈是离了婚的,表哥一个人住在外婆家,平时见不到爸爸妈妈。有一次表哥到城里来,我和表哥聊天:“表哥,你过生日都吃什么?我过生日爸爸给我买的奶油蛋糕!”我看见表哥的表情暗淡下来,他嘀嘀咕咕的没有说话。不懂事的我继续刨根问底:“表哥,你过生吃什么好吃的?”
表哥终于懦懦的说:“吃罐头。”我高兴的对爸爸说:“表哥过生吃罐头,好好哦!肯定很好吃。”爸爸没有说话,而表哥哭丧着脸,郁闷极了。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我才意识到,表哥过生日真的有罐头吃吗?或者还是我的奶油蛋糕比较真实。我虽然年纪小,但能够感觉到表哥作为一个平时见不到父母的小孩的悲哀,以后我就学聪明了,不再问表哥过生日吃什么的这类问题。
妈妈带我赶公交车回乡下外婆家,我在路上买了一包棉花糖。我虽然是城里的小孩,但棉花糖这样的高级糖果,平时也很少吃到。我吃了一颗棉花糖,其它的我决定全部带给表哥吃。到乡下后,外婆说:“表哥在学校里打篮球呢!”过了一个小时,知道我们来了的表哥兴冲冲赶回家。我让表哥带我去转田坎,我们坐在一个田埂上,我把一大袋花花绿绿的棉花糖都给了表哥。表哥喜欢极了,他一口气把棉花糖全部吃完,竟然没有给我剩一颗。
据妈妈说表哥小时候很调皮,吃饭的时候,流鼻涕。小舅舅看不得,掏出5分钱:“去把鼻涕擦了,这五分钱就归你!”有了物质奖励,表哥立即喜笑颜开的去揩鼻涕。但大舅舅,也就是表哥的亲生父亲,则没这么好说话。有一次在乡下,表哥不知道怎么触犯到了他。大舅舅一把把表哥玩的一个卡通小人,扔到了街沿上。表哥极力忍着眼泪,而舅舅已经是怒不可遏。不知道轻重的我,跑过去把卡通小人捡回来,悄悄塞给了表哥。
表哥比我大5岁,他小学三年级从乡下转学到城里,跟着大舅舅过的时候,我还没上学。有一天下午,我恍惚听妈妈说表哥进城了,我听了觉得高兴,这样我就可以常常见到表哥了。表哥也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他进城后只要是周末和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周末来1天,寒暑假就干脆住在我们家。大舅舅找了个新舅妈,表哥和这个新舅妈的关系并不好,表哥到我们家来有避难的嫌疑。
有一天,大舅舅请客。妈妈说:“快把作业写完,我们到大舅舅家去,大舅舅请我们吃黄鳝。”我没有吃过黄鳝,甚至我对这种“黄鳝鱼”毫无概念。但既然是大舅舅招待我们的,肯定是好东西。我三下五除二把作业写完,蹦蹦跳跳坐到妈妈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边哼着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一边朝大舅舅家进发。
在大舅舅家吃饭的时候,果然有一大盆黄鳝。我好奇的夹一根,有点腥,不算我喜欢的味道。但大人们很兴奋,他们吃着这难得的美食,开怀畅饮。而表哥呢,连桌子都没上,端一个碗,站在桌子外围,时不时小媳妇一样,挤上来夹一筷子菜,马上又悄无声息的到一边默默独食。
妈妈后来对我说:“看吧!这就是没妈的孩子,连桌子都上不了。吃个饭,受气包一样。”这也算解释了我的一个疑问,为什么只要学校一放假,表哥第一时间就会到我们家来,而他自己的那个家,表哥似乎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表哥进城后没多久,外婆也进城到了我们家。外婆有时候也会对我们抱怨:“你们大舅舅对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好,还有那个新舅妈,不好说啊,不好说啊。”
表哥哭兮兮的到我们家来告状:“她(指新舅妈)说她结婚前不知道有个我,她胡说,她知道的!”表哥接着说:“我不好意思叫她妈,我叫不出口。”外婆在一边补充:“是呀,那个婆娘啊,把苹果锁在柜子里,不拿出来给孩子吃,我看了都心疼。”说是这么说,外婆还是教育表哥:“你要和她搞好关系,回去你就叫她妈。”后来,我还真听见表哥叫新舅妈:“妈”。但只是剃头挑子一边热,新舅妈并没有回应,对这个“儿子”她是不接受的。
表哥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长住,而且几乎惯例一般,每到暑假,表哥都要带我去龙泉驿姨妈家住几天。那个时候,我9岁,表哥14岁,我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小孩子,而表哥已经老练起来。表哥会悄悄带一些杂志到我们家来看,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悄悄去拿他的杂志看。那都是些当时路边小摊卖的很时兴的《茶余饭后》《桃色案件》之类的杂志,有涉黄的嫌疑。
我哪里管那么多,表哥偷偷看,我也偷偷看。可以说我的性启蒙,就是由表哥带回来的这些杂志开始的。表哥看了这些杂书,性情也变得荒诞起来,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常说一些莫名其妙,充满暗示的语言。我有的明白,回应一下他;有的不明白,抠抠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表哥似乎走上了一条不怎么光光亮亮的路,我和他一起,渐渐感到别扭。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我9岁那年的夏天。那年夏天,表哥按惯例带我去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晚上我就和表哥睡在一张床上,半夜,我突然被表哥摇醒。表哥竟然骑在我的身上,亲我。我想反抗,但表哥把我的两只手牢牢的压住,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傻乎乎还没有睡醒的我,甚至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表哥发泄过后,从我身上翻下去,呼呼大睡。我完全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有一种深深的被欺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表哥没来由的打了一顿,不,甚至比打了一顿更让我感觉屈辱。我抱着毯子哭兮兮的跑到外面的客厅里,蜷缩在沙发上。我一边呜呜的哭,一边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蜷缩在黑暗中,隔壁是表哥的呼噜声,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想回家,这个地方简直是我的地狱。我想,回到我自己家,表哥就不敢这么欺负我了。这里毕竟是别人家,表哥才这么张狂。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我呜呜咽咽的哭了一晚上。旁边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针,似乎它也在安慰我:没什么事的,没什么事的,时间是一切的良药。
回家后,我不敢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给爸爸妈妈,我只是一个劲的哭。爸爸问我:“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到底没有说出口,虽然我才9岁,但我已经懂得羞耻和屈辱。几天后,表哥又到我们家来。我仔细观察表哥的神情,看他是不是有悔恨或者惊慌的样子,毕竟他那么张狂了一次!奇怪的是,表哥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随随和和,高高兴兴,轻轻松松,没事人一样。我也傻眼了,难道那一晚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吗?
其实,除了这一晚的“欺凌”,表哥在他的那段青春期,还做过不少荒唐事。有一次,我和表哥下围棋。表哥是个臭棋篓子,下不过我。眼看就要得胜,我高兴的手舞足蹈。哪知道表哥文的不行来武的,他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笑什么笑!”我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觉得委屈极了:表哥下围棋下不过我就打我!
哪知道那天我也实在走背运,表哥的一耳光扇过来,我就开始流鼻血,而且是止不住的流。我用手纸塞住鼻孔,用冷水敷在后颈上,都不管用,血流个不停。爸爸把我抱起来,放到后车架上,送去附近的儿童医院。我一边用一条毛巾捂住不断出血的鼻孔,一边以一种受害者的悲愤心情看着过往的路人。
到医院才知道是鼻血管破了,一个女医生往我的鼻孔里塞了好几大条棉花条。我那么小个鼻孔,竟然塞下了5条棉花条,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我度过了一个忧伤的暑假,我成了一个病号。而这个病号是被表哥打出来的,我感到忧郁,又有点淡淡的哀伤。
那个时候,我经常和表哥交流各自的观点。表哥说:“希特勒你知道吧?希特勒好啊,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我被表哥的宏论吓到,我觉得表哥将来是不是也要当希特勒的。渐渐长大我才明白,希特勒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的。流芳百世固然不易,遗臭万年也非凡人之举啊。
表哥的成绩不太好,据说还被老师罚坐在第一排。大舅舅气急败坏的说:“我去开家长会,才知道表哥是单独一个人坐的。他单独坐在全班的最前面,就是所谓的特殊座位!”大舅舅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那老师也不对,凭什么我孩子就要坐特殊座位!”妈妈说:“老师你惹不起的,你千万不要去找老师的麻烦。”大舅舅说:“我不怕她,我就要去问问她,谁给她的权力。”妈妈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转过头悄悄对我说:“表哥读的是舅舅的厂子弟校,你们读公立学校的,千万不要去招惹老师。”
中考过后,表哥没有考上普通高中,去读了一所中专校,学驾驶。那个时候,会开车的人不多,驾驶科班出身当司机,找工作很容易。我也觉得表哥度过那一段危险的青春期后,性格变得更开朗,更和蔼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和我闹别扭,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表哥成熟了,不再像个小孩子。
表哥和新舅妈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表哥渐渐的独立了,不再需要依附在大舅舅身上。我觉得表哥自从去学驾驶以来,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坦坦然然,盘条理顺,给人感觉很舒服。表哥跟车到处转悠,从峨眉山给我买回来一大箱果汁饮料。这在以前,表哥是要和我抢着喝的。但现在,表哥一瓶没喝,全留给了我。我怀着一种受宠的感觉,觉得有这么个表哥真好。
表哥还送给我一塑料盒的橡皮擦。一个粉色的心形塑料盒,里面有三颗五角星形状的橡皮擦,看着很有爱,很温馨。表哥以前可是不会送我东西的呀,我的好东西,他抢还抢不过来呢,现在竟然送我礼物了。我抠抠脑袋,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还是姨妈家墙壁上挂的那面挂钟最聪明:时间是一切的良药。
中专毕业,表哥进入公交公司当上一名公交车司机。我不知道表哥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但据姨妈说比她的工资还高,表哥一夜之间就脱贫了。有了丰厚收入的表哥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吝啬,他会主动请我去吃厕所串串,或者在举办美食节的时候,带我去美食现场大快朵颐一番。有一次,甚至送我爸爸一束鲜花。那个时候,买花送人的还比较少见,可见表哥是个跟得上潮流的人。
在公交车上,一个叫纺的售票员,走入了表哥的世界。纺是个脸上涂了厚厚粉底的老姑娘,比表哥还大好几岁。最开始的时候,外婆爷爷(我们家习惯,外公也叫爷爷)都反对这门婚事,但表哥“一意孤行”,坚持要娶纺。大舅舅说:“没关系,先不扯证。试婚一段时间再说。”试婚这个事,遭到外婆的强烈反对:“我们家没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禁不住表哥的坚持,表哥和纺终于结婚了。
婚礼上,大舅舅和新舅妈,外婆和爷爷轮番坐上主席台。敬茶,给红包,婚礼隆重而喜庆。现实的问题在于,纺家里也不富裕,他们俩连一间婚房都没有。在外婆和爷爷回龙泉驿住之后,表哥就和纺开始租房子住,一租好多年。我去表哥租的房子看过,一间破破旧旧的老一套一,表哥和纺还有他们的独生女儿就挤在这50平方里面。表哥的住房问题,成了我们家大人的忧心事。
终于,大舅舅狠下心来,拿出老本,外带借我们家一些钱,给表哥办了个首付,买了一套老房子。表哥,纺,和他们的女儿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安乐窝,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表哥别看是中专出身,在工作上很有实力。没过几年,就提拔成安全员,又过几年,成了车队队长,当上了领导。我问表哥:“你们车队有多少司机?”表哥说:“几百个吧。”我吐吐舌头,想不到看上去不温不火的表哥已经当了那么大的官了。
表哥工作上取得成绩,家庭也和睦,心宽体胖,一天天富态了起来。他从我小时候印象中的瘦子,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圆滚滚的肚子上面,脸颊丰厚,白白胖胖。我常常独自观察表哥,看他每隔一段时间是不是又长胖了,结果是让人鼓舞的,他还在长胖,胖到已经没有颈项了。不过,我觉得胖胖的表哥也不错,成功男人本来就该自带福相。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夜风波来。一天妈妈看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表哥发的视频,表哥在视频里面哭诉:“对不起大家,我欠了巨额的债务,我还不起,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看到很吃惊,表哥好端端的怎么会欠债呢?后来才知道,是表哥借了很多钱,有借银行的,有借同事的,甚至还有借高利贷的。我到现在没有明白,表哥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他借钱来做什么呢?
舅舅大怒而无奈,他卖了自己的一套房子,替表哥还了部分贷款。但仍然不够,表哥还有许多债务已经违约,表哥当上了老赖。妈妈问姨妈:“表哥不会坐牢吧?”姨妈说:“应该不会,现在老赖多了去了。”就这样,本来已经顺风顺水的表哥,一着不慎,成为了破落户。
表哥是我童年的回忆和见证,因为有表哥,所以我的童年才有那么多欢声笑语和有趣的事。甚至于现在回忆我的过去,只要想到三分钟以上,我就肯定会想到表哥。表哥给我的童年刻上了一道印记,这道印记并非是他的恶意,而是一个安排。这个安排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表哥只不过是参与了一次实景演出。我记恨表哥吗?没有,真的没有。我的命运从本质上来说和他无关。我的命,我自己认,认命也是成熟和智慧的必然。
我想起小时候一天下午,表哥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大坨东西,给我说:“保密,这是好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直到表哥叫来了收废品的大爷,我才知道,原来是表哥拿了大舅舅厂里的一大块废铜出来卖。收废品的老大爷如获至宝般出价50元,买下这块废铜,表哥凭空发了一笔大财。
我跟在表哥后面,想表哥应该带我去游戏厅潇洒一次吧?毕竟他难得这么有钱。我从后面仔细的打量表哥,他无所顾忌的东瞧西看,最后目视前方。我想,要沾点表哥的光,还不容易呢。
2023年10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3/10/25 12:16
标签: 邂逅新加坡
我认识新加坡是从一个大帅哥开始的,这个大帅哥叫作李南星。我相信上世纪看华文电视剧的观众没有不知道李南星的,他是华文电视剧的大明星,按现在的说法叫顶流。李南星真是帅得一塌糊涂,他回过头微微一笑,简直倾国倾城。在同时期,我几乎没有看到比他更帅的男演员,包括香港的刘德华之类的艺人。
李南星的笑是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阳光灿烂的笑,像极了新加坡这个国家,干净,清新,明媚,艳丽而又简洁。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去过新加坡,我对新加坡只是一种神往。但我的亲戚里面,很多人去过新加坡,甚至我中学还有一个新加坡来的同学。所以,不能说我完全和新加坡没有关系,其实我和新加坡隐有情愫。
新加坡简称狮城,据说是因为新加坡的地形像一只狮子。我们中国人更喜欢叫她南洋,旧时代有很多福建广东一带的华人下南洋,去的人多了,渐渐就聚集起来。由此,新加坡变成了一个华人聚居的城市。一直到现在,新加坡人口中超过百分之70都是华人,所以说新加坡是一个华人国家并不过分。
很多中国人会觉得新加坡那么多华人,是不是新加坡都说华语啊,有的人甚至会问,新加坡人会说自己是中国人吗?答案是令人沮丧的,新加坡通用的语言是英语,华语已经不再被广泛使用。而且新加坡人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中国人的,他们会惊讶的反问:“新加坡人就是新加坡人,怎么会是中国人呢?”
所以,我们中国的老乡还是有一点一厢情愿,硬要拉关系,找亲戚,结果碰一鼻子灰。如果实在要找点因缘的话,新加坡就好像中国的远房表弟,已经在大洋彼岸发了大财,不再有回乡团圆的打算。我们中国人常常惊讶的是,新加坡怎么那么有钱?人均GDP比美国还高,简直是暴发户。
关于这一点,我也感到迷茫。新加坡是从马来西亚分离出来的一个华人聚居城市,按理说和马来西亚的经济发展水平应该差不多。结果到现在,完全碾压马来西亚。整个亚洲唯一能和新加坡媲美的也就只有香港,但纵观最近10年,新加坡显然比香港发展得更好。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新加坡真的有神仙相助,或者是天缘机巧,凡人难以琢磨。
我唯一能想到的新加坡人均GDP高得吓人的原因就是新加坡的人口少,新加坡的人口甚至比香港还少。但人口少的国家和地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新加坡一枝独秀?说人种,新加坡是华人为主的国家;说地缘,新加坡是从马来西亚分离出来的;说历史,新加坡也曾被日本占领,沦为殖民地;说人文,华人和东南亚人混合的娘惹文化,似乎并不怎么登得上高堂大庙;说政治,现代采用西式民主政治的地方很多,新加坡并非唯一。可新加坡怎么就那么独一无二的有钱,独一无二的发达呢?
我想到两个字:选择。苏芮有首歌唱的: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选择大于努力,这是我们中国人颠颠倒倒之后才悟得的道理。新加坡在战后,实行积极的资本主义国家政策,经济上开放灵活,政治上自由民主,文化上兼容并包。在短短几十年就从一个落后的地区,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
所以,新加坡的成功就在于选择对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反过来想,如果新加坡经济上保守封闭,政治上高压严苛,文化上闭关自守,现在的新加坡说不定就是第二个朝鲜。走哪条路,最后通向的目的地和沿途的风景肯定是不一样的。走对路,你才能加速前进。路走错了,快走慢走都是在自杀。
我初中的时候,班上转学来了一个新加坡女孩子,叫记。记梳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看着又文静又秀气。记的英文很好,她根本不用费力的学英文,考试就能轻松过关。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我们相互送贺卡,写赠言。贺卡上有一栏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我想了想,写上:新加坡。
我把贺卡送给记的时候,她看一眼我的赠言,眼光一下就忧郁了。多年后,我会品味记的那一刹那的忧郁背后到底是什么?是因为离乡太远,想家了;还是觉得新加坡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或者是觉得我们这些小人物想去新加坡是痴心妄想?我仔细想想,想不明白。我只是觉得,这个新加坡女孩子很有意思,性格很特别。
圣诞节的晚上,同学把一大袋颜料扔到我的身上,我的衣服立即被染成了深蓝色。我大怒,觉得这个同学简直太过分。同学走过来继续刺激我说:“你遭了!背时!”我几乎要气晕了过去。
哪知道就在我发怒的时候,我发觉衣服上的深蓝色印记慢慢变成了浅蓝色,再然后就没有颜色了,变成了白水。我的衣服上除了有一点水迹,什么颜色都没有了。同学哈哈大笑:“这是记从新加坡带来的整人玩具,好玩吧!”我一脸懵,觉得自己这个乡巴佬,终于见识了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厉害。
后来,我从学校的简报上看见记从我们学校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我觉得记的父母是很有想法的父母,小的时候送记来中国学难学的中文,当中文过关后,再送记去美国接受英文教育。记不知不觉中,就成为了中西兼通的文化达人。有这样思想开明的父母,是记的福气。我想,把记称为“国际记”应当没有问题,就好像章子怡被称为“国际章”一样。
我读高中的时候,学校来过一个新加坡的留学顾问。他开了一场演讲会,邀请我们去新加坡留学。演讲会开始的时候,顾问一一和我们握手,说:“你好!”我觉得这个新加坡顾问的中文说得很好,很标准。到了演讲正式开始,才发现他的中文并不过关,说得结结巴巴。有时候中文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用英文来补充。演讲会结束,顾问自己也摇摇头说:“我来中国一趟,才知道自己的中文不好,回新加坡我要好好学中文了。”
我觉得新加坡留学顾问有一种很务实的作风,他会把你留学将要面对的一切困难和风险,一五一十的照实告诉你。留学顾问说:“你们去新加坡打工是可以的,但要想挣出学费,不太现实。”而如果是一个中国的留学顾问,可能说的全是顺风顺水的好话,巧舌如簧的把留学目的地国说得天堂一般。比如,我就听一个中国留学顾问对我说:“你去日本留学吧,去日本,你可以挣好多钱。”
从新加坡留学顾问身上,我看见一种素质叫做:诚信。我觉得我们中国往往缺乏的就是诚信,我们说大话,假话,空话,废话,和无聊话,但我们就是不说实话。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我们和新加坡还隔着很长的距离。
有时候,我常常想,按理说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应该说实话,因为我们正义。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才应该说假话,因为他们邪恶。但现实看来,怎么恰好是反过来的呢?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看过一个俄罗斯导演拍的朝鲜纪录片,一家三口,爸爸是技术能手,妈妈是劳动模范,女儿在平壤最好的小学读书。三口之家住在宽敞明亮的现代公寓里,吃饭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盘子和碗堆满了小饭桌。爸爸对女儿说:“少吃肉,肉吃多了不好。多吃泡菜,泡菜是最健康的食物,是我们朝鲜的骄傲。”于是,爸爸夹起一块辣白菜放到女儿碗中。
突然,画面中断,从摄像机拍不到的旁边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不对,不对,你们应该这样。你夹泡菜给她的时候,她应该仰起头看着你,幸福的微笑。”于是,拍摄重新进行。在拍摄的空隙,俄罗斯导演有心的单独采访小女儿,哪知道小女儿一下就哭了:“你们不是好人!”
越富裕越说真话,越穷越说假话,这是什么道理?哲学课上从来没有教过啊,我也糊涂了。
2000年左右,中国很时兴新马泰三国游。一次旅程可以走遍东南亚三个旅游大国,一时之间,游客如云。我的小表妹也跟风去旅游了一次,回来我问她:“新加坡好玩吗?”“不好玩,没有泰国好玩。”小表妹回答得很直接。可是新加坡是这三个国家里面唯一的发达国家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小表妹科普这个知识。于是,我继续启发她:“新加坡的食物很好吃吧?”“不好吃,没有马来西亚的好吃。”我说不出话了,我觉得小表妹似乎还没有领悟到发达国家的奥妙。
与之相反的是,我的表姐香对新加坡的评价完全不一样。香去过新加坡多次,她说:“新加坡太好了,新加坡简直就是天堂。”我疑惑的听香吹牛,觉得新加坡真的有这么好吗?香继续说:“新加坡就是最适合我们这种人生活的地方。”“我们这种人”是哪种人?我不好意思刨根问底。香说:“我的签证还没有过期,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去新加坡!”
我完全晕菜了,新加坡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让我的表姐香如此惦记。我问她:“新加坡有什么好呢?”香说:“你坐在新加坡干干净净的巴刹里面,然后一个印度阿三恭恭敬敬的给你端上来一盘香喷喷的胡椒蟹,你就知道新加坡的好了!”我顿时语塞,并觉得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魅力其实是多方面的,让人防不胜防。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其实一直在学新加坡,从社区制度到医疗卫生,从警务系统到城市环境管理,我们一直在效法新加坡。据说南洋理工大学专门有中国公务员的研修班,供中国公务员来新进修。但另一方面,我们仍然坚持着我们的“传统”,这个“传统”说来可疑,因为它只在中国生根了不到100年。
比如,我们的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像,是无论如何不能摘下来的;比如,土地是绝对不能私有的;比如,关系国计民生的水电,煤气,矿山,铁路是绝对只能国营的。
由此可见,我们中国实际上分成两派,一派是由表姐代表的新加坡派,另一派是由小表妹代表的朝鲜派。这两派明争暗斗,相互牵制,相互掣肘。中国的未来就在这两派的博弈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我觉得,真正可行的办法,是把这两种道路,两种价值观综合一下,我们走一个韩日模式。
我们经济上放开,政治上民主,文化上包容,但我们又坚持我们的特点,比如扶助劳工,关心穷人,强调公平。这样是不是比单纯的走新加坡模式,或者是朝鲜模式要好得多,要公平厚道得多。比如,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就保有不少国有企业,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一种经验。
换句话说,我们吸收新加坡的优点,也考虑到朝鲜的关注点,我们自成一派,我们独辟蹊径。我们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改革,改革后的我们比新加坡更好,比新加坡更像新加坡,这才是真正的光明之路。带领我们改革,带领我们求发展,谋大事的英雄已经呼之欲出,我们等待着,等待着他的振臂一呼,四海升平。
我坐在圣淘沙一间咖啡书店里面,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小说。四周很安静,只有些微的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我抿一口咖啡,望向玻璃窗户外面的蓝天白云,觉得今天很美好,因为我又度过了祥和安乐的一天。这一天,有咖啡的香气,有书的油墨味道,还有咖啡店里若有若无的甜香味。我想,这一天的新加坡是可爱的。什么时候,我才能在北京的后海,坐在同样一间小小巧巧的咖啡店里,悠闲的看小说呢?
远处走来一个穿蓝色上衣的男子,和我一眼相遇,而我的咖啡已经很好的甘甜了我的口腔和我的心房。李南星,你来了吗?
2023年10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3/10/28 12:18
标签: 红色中国的告别
我觉得我被骗了,我被骗得好惨。我倒向红色,倒向所谓的正义,最终我发现红色只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开,里面黑漆漆的,好像外婆厨房靠炉灶的那面墙壁,毫无亮色。而正义呢?最终被改写了,我做的事情可能正义,但老爷们只不过看猴戏一样的看着我,然后打个哈欠,指着我:“一条傻狗。”
你们难道连一点最基本的义气都没有了吗?当然“义气”这个词不应该存在在你们的字典,马克思的词汇库里没有这个词。但你们难道不是中国人吗?你们搞来搞去变成了水泊梁山,一窝贼寇。不, 你们还不如水泊梁山,宋江好歹还知道讲点忠孝,你们呢?完全陷入魔鬼的法则之中,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只不过是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罢了。不要把天下人当傻子,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们说国民党不抗日,但你们自己是怎么抗日的?敌后战,骚扰战,大呼小叫,其实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有个百团大战充充场面,结果彭德怀被你们恨得要死:曝光了实力。台儿庄战役是国民党打的,平型关战役根本上不得台面,是你们自己吹出来的!蒋介石早就看穿了你们两面三刀的真面目,所以才一心反共。你们真心的感谢日本,没有日本的帮忙,你们肯定变成陈胜吴广。日本的朋友来帮你们把中国撕开个口子,蒋介石扛不住台面了,才让你们趁虚而入,捡走胜利果实。
关于感谢日本这件事,是有据可查的,你们抵赖不了。没有日本人和你们遥相呼应,中国只会再上演一次《荡寇志》。你们借了外国的力量,篡改了历史的脉络,这笔帐迟早要算。如果说,历史本非你们能够掌控,你们只不过也是被历史老人忽悠的棋子。但你们对中国人,对中国的志士之狠毒,之无情,罄竹难书。
故事的开始,是北大教授李大钊和革命者陈独秀。几个青年人想学习苏联的模式,解决中国问题。于是,在一个炎热的7月,于上海法租界召开建党会议。哪知道走漏了风声,巡捕查房,会议中断,几个人做贼一样,悄咪咪跑到嘉兴南湖的一条船上继续建党。
一大总书记陈独秀不久就因为自己的天真和率直被你们抛弃和淘汰,本质上是你们不愿意走西方模式,而要走一条“中国农民造反之路”。陈独秀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是一个城市里的读书人,他不懂农民的那一套,所以在你们那里,他的道路是走不通的。你们攻击陈独秀,说他嫖土娼,这样来抹黑自己的创始人,你们算是独创。
陈独秀被抓后,敌人问他:“你反不反党?只要你写申明反对共产党,你就可以重获自由。”陈独秀说:“我死也不反党,我一辈子都在党内。”敌人哈哈大笑,因为陈独秀还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被你们开除出党了。像陈独秀这样的理想主义年轻人被你们利用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看见过一个故事,说革命的时候,你们的队伍路过一个小村庄,一个只有14,5岁大的瘦瘦的小孩子一定要跟你们走。你们勉强答应,其实是想找个人做“粗活”。到攻城的时候,这个小猴子一样的孩子凭着灵活的身体,爬上城楼,替你们打开城门,他自己则被守城军活活打死。这个孩子连姓名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有几个老人的回忆,甚至他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就是这样的孩子,被你们蛊惑和欺骗。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你们献祭,最终把你们扛上了法事台。而你们是怎么做的?最开始清除AB团,抓“叛徒”,灭“内奸”,好多都还没有活明白的孩子20来岁就被你们剥夺了生命。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的枪,敌人远在天边。
再然后还有荒谬的西路军,就因为你们的一时起意,一支万人部队被你们生生抛弃,最终全军覆没,尸骨无存。这是中国的孩子啊,这是中国的年轻人啊,你们喝了他们的血,再把他们送给你们的对手活剐。这是你们的高明,你们始终是高明的,因为你们确实很狡猾。西路军只不过是一块边角余料,于你们无伤大雅,但又有多少孩子的妈妈在家乡的茅草屋哭瞎了双眼。
你们擅长内斗,窝里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从博古,李德到“另立中央”的张国焘,你们在你们内部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在内部的一片混乱中,你们几乎被国军剿灭。于是,所谓的“长征”开始,其实长征是什么?不就是狼狈逃窜吗?就好像一只老鼠被一群猫围住,不知道怎么撞了大运,竟然从一只肥猫的胯下钻了出去,这也值得夸耀?
遵义会师,伟人见到同志刘志丹,本以为是天作之合。哪知道不久后,刘志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怎么死的,众说纷纭,终成疑案。现眼的是刘志丹的侄女——“著名作家”刘索拉处处以红后代自居,看人的眼睛都是居高临下的。殊不知他的伯伯刘志丹很可能就是被你们红色同志们内部解决的,她又凭什么那么得意呢?
日本人把国民党完全拖垮了,虽然日本宣布投降,国民党成了赢家,但其内部已经积重难返,雄风不在。你们趁虚而入,吹角连营,把国民党打跑到了台湾岛。全国欢腾,人民欢呼:正义来了!我们胜利了!可到底是谁胜利了?真的是人民胜利了,还是仅仅少数几个掌权者胜利了?
宋庆龄也高兴的说:“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了!”哪知道,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呼吸困难,手脚冰凉,悔不当初。倒是宋霭龄和宋美龄,早早看破玄机,远远遁走,逃离了灾难。文革的时候,红卫兵要操宋家祖坟,宋庆龄想必肠子都悔青了。
你们的红色国家建立没多久,就把国民党的那点财富全部充公,公私合营,土改四清,闹了个鸡犬不宁。国家副主席高岗自杀身亡,伟人秘书田家英上吊,这些孩子跟着你们可曾享过一天的清福?你们欺上瞒下,假话空话,放卫星,造新闻。《人民日报》公开发文说亩产1万斤,你们开始担忧,产这么多粮食,怎么吃得完呢?现在还有邓小平踩在稻穗上笑的照片,这是你们的“光荣”:一个大活人可以踩在稻穗上,而不掉下去!可笑的是,乒乓女皇邓亚萍说《人民日报》从没有撒过谎,《人民日报》真的没有撒过谎吗?
幻影一旦破灭,灾难接踵而至,“三年自然灾害”鬼魅一般到来。当台湾同胞吃着大米饭和肉丸子的时候,我们在啃草根,吃树皮。关于这场灾荒的结论是“自然灾害”,明眼人说:“鬼的自然灾害,人闹出来的!”城里还有供应粮,农村里只想去逃荒(逃荒是中国农村的惯例。)但是你们不同意,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逃荒呢?亩产一万斤的脸还要不要?于是,眼睁睁活活饿死。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农村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听一些长辈聊过城市里的惨状。那种瘦瘦小小,一顿饭只吃一点的人反而没事,大多数都扛了过去。而那些大胖子,大胃王,很多直接被饿死。走在路上,看着前面一个胖子走着走着,就坐到路边上不动弹了。上去一看,已经死去,一捏脚就是一个窝——浮肿病。
这就是你们带给我们的盛世,我们在和平年代,享受了一次旷日持久的饥荒。刘少奇说:“人吃人是要上史书的!”一个领导接话:“中国那么多人,死一点没关系!”另一个领导连忙补充:“中国人民真好啊,活活饿死也不造反,世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民?”
真的好的人民就是饿死的人民吗?就像美国说的:好的黑人就是死了的黑人。
“三年自然灾荒”刚刚结束,就在大家以为可以稍稍歇一歇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又来了。伟人力透纸背的大书《我的一张大字报》,于是,刘少奇拍着《宪法》被关进了黑屋子;王光美戴上了乒乓球项链,据说这是对她资本主义臭美的反击;宋庆龄被要求剪短发,因为女人留长发不像无产者;习仲勋脖子上挂个牌子:三反分子,弯腰给“劳动人民”道歉;容国团上吊,去了阴曹;老舍自沉太平湖,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大家搞不明白,怎么中国人对中国人这么的狠,这么的辣,这么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日本人杀中国人,我们可以理解,毕竟是外来的异族,可中国人怎么也杀中国人呢?我们完全迷糊了。全国山河一片红,人人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跳忠字舞,喊:“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老干部被打倒了,老教授被关押了,老教师受批斗了,老工人靠边站了,老农民呆傻眼了。中国变成一个修罗猎场,在猎场里大呼小叫,持枪拿棍的全是宵小。就在我们窝里斗的时候,美国独领风骚,日本紧随其后,亚洲四小龙呼之欲出,连我们看不上眼的朝鲜的日子都比我们好过。
我们夹着铺盖卷,带着老婆孩子大逃港。1962年的一天,据说是英国女王的生日,香港边境要开放三天,凡是这三天到香港的难民都可以获得居留权。一时之间,香港边境涌来了10万人。香港你怎么就这么的香?令我们魂牵梦绕,不惜离乡背井,也要投入你的怀抱,而我们的老家呢?怎么就这么的饥饿和贫困。谁在冥冥中玩弄着我们,玩弄着这些中华的孩子。
文革的历史不忍淬读,大量的人形爬虫从阴暗的地底仿佛一夜之间就钻了出来。他们喊着口号,拿着红宝书,挥舞着刀子,对我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加殴打。我们怎么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要被这样的惩罚?去问问伟人,伟人答曰:“这是在教育你呢!”可我们的爸爸妈妈还没这么“教育”过我们呢?你们哪里来的权力和威势。你们的权力和威势难道不是我们赋予的吗?难道你们还真是天子,天赋之权,我等干预不得。
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你们杀死了所有报晓的公鸡,甚至连母鸡你们都不放过,杀杀杀!好一个红彤彤的“热血时代”。周恩来的养女孙维世死在黑牢里,脑袋上插了根棍子;处决辽宁省干部张志新前割开了她的喉管,因为她按惯例是要骂伟人的;北大才女林昭被枪毙,还找家属要了5分钱的子弹钱;青年女工李九莲的舌头和下巴用一根竹签串起来,那是害怕她叫喊出什么惊人的口号;黄梅戏演员严凤英死后被军代表开膛破肚,为的是寻找敌人的“发报机”(好先进的“发报机”!)
好了,够了,再讲下去,闻之欲吐。这就是你们带给我们的红色中国,这就是你们的红色信仰赐予我们的“幸福生活。”如果那个在黑夜中爬上敌人城楼替你们打开城门的15岁孩子,看见自己的妈妈被你们这样处死。他会后悔吗?这真是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
文革结束,站在稻穗上开心的笑的邓小平,打了翻天印。中国终于获得喘息的时机,改革开放开始了。我们很快就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至少在我小时候,已经可以常常吃肉。80年代,90年代,很快过去,我们加速发展,经济规模一天比一天大。就在外国人以为我们不会超过日本的时候,一晃眼,我们的经济体量已接近日本的三倍,离世界第一美国差距也不大了。
经济改革让我们大发展,但我们还是瘸子,我们缺少政治改革。我们就好像一条腿走路的残疾人一样,一瘸一拐的来到了2023年。就在我们以为中国的“盛世”还会延续的时候,我们才猛的发现,我们已经走入黑世。什么叫黑世?一个黑暗的,晦涩的,讲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时代是也。
我们被禁止娱乐,禁止说话,禁止发帖,禁止游戏,禁止外出。我们除了上班,日复一日的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每天相同的工作,我们找不到生活的乐趣。而某一天,我们还会惊觉的发现,文革又回来了。黑暗泥土层里,潜伏的人形爬虫再次从地底钻了出来。这一次,他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变得更狡猾,更阴毒,更隐晦。
我们理想中的盛世中国,该是这个样子的吗?难道一个好的国家不应该是倡导自由,民主,文明,富裕,和谐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内斗,我们为什么要自己人杀自己人?我们和平的,安乐的,悠闲的每天喝喝茶,看看电视,刷刷娱乐新闻不好吗?为什么要给我们戴上金箍,为什么要让我们唱《难念的经》,为什么要把我们逼上没有退路的绝境?
红色中国当休矣!把蓝天白云还给我们,把普世价值从西方引入给我们,把民主自由的观念贯彻到中国的城市和乡村。西方有的我们也要有,西方的文明我们也要效仿。不要说我们中国人素质低,素质低只是你们的以为。其实我们中国人很聪明,我们懂得西方的那一套,我们实行起西方的国家制度,一样的好,一样的圆满发达。把本该属于我们的,还给我们,然后把你们的红色光影深埋在我们脚下,让它得到自然的净化。
我的爸爸本来是个红色的人,但你们对他显然并不公平。你们对我的冷漠和残暴,揭示了一个真相。这个真相就是你们并非是纯正的红色,你们是黑红相间的毒蛤蟆。把毒蛤蟆赶走,让毒蛤蟆自己找地方去凉快。我们把青蛙请回来,我们和青蛙唱一首歌,谈一段情,聊一聊久别后的思念。我想这一天,一定是晴朗的一天,因为青蛙王子和白雪公主的婚礼将在礼堂盛大举行。
你们可以来观礼,我们请你们来观礼,但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如果黑红相间的毒蛤蟆不守规矩的话,森林之王是会发怒的。我相信你们仍然保有理智,哪怕你们的脚下已经是烧红了的烙铁。但如果你们还心存善念的话,女神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座位,说不定还在主宾席,离主席台很近很近。
冬天就快来了,森林里的小动物都在准备过冬,让我们祝福他们,祝福整个森林里的生命都安然的度过这个寒冬,然后在明年春天的时候,迎来灿烂的阳光季。
2023年10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0/29 13:04
标签: 红星路80号的哀愁
惊悉李克强前总理在上海休息其间,因心脏病突然离世,深感惊讶。克强总理不过60有8,算是老年人中的年轻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想想令人唏嘘,克强总理不过去年才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还没享几天的清福,就驾鹤西去,怎不令人怨叹?凭栏远望,忧思缠身,徒增哀伤。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迷惑难解的是,当局对李克强总理逝世的淡漠,完全不可思议。27日晚的《新闻联播》在播送两条新闻之后,才有一段简短的李总理逝世消息,之后再无下文。《新闻联播》的画面没有变成哀悼的淡黑色,网络上的网页颜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28日,张学友演唱会照常进行,有个地方还办了烟花秀,放了绚丽的烟花。29日,北京马拉松,成都马拉松,西安马拉松未做任何的延期和更改,按期举行。
当局为什么对李克强总理如此的冷淡,要说人走茶凉,克强总理不过才退休不到1年,这么快茶就凉了?难道是放了一把电风扇在旁边疾风劲吹?我觉得当局可能低估了克强总理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觉得可以像处理江某某一样,快速的烧掉,倒掉,拉倒。
江某某年高德劭,本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他的逝世已是必然,旁人不会多做他想。但李总理去年才卸任,人虽已去,面若昨见,怎么会突然的去世呢?再说,即使是因为心脏病突然离世,当局难道不能对李总理的逝世给予多一点的关注和理解吗?为什么要如此潦草的敷衍国人,就好像死了一只猫狗一般,毫不心疼。
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引人深思:卸任未几,英年突逝,冷淡如冰,封口禁言。当局到底在怕什么?有的网友立即祭出阴谋论:李克强总理到底是怎么死的?所谓心脏病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辞。要知道,当今科学发达如斯,只要摄入某种微小剂量无色无味的物质,就可以引起人的心脏病发作。难道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
问题在于,如果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是谁下的毒,怎么下的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毒?杀害总理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下毒这件事有没有后台?当局对这件事持什么样的态度?伏案沉思,一一细辨。
众所周知,克强总理是厉以宁教授的得意门生,而厉以宁教授是中国经济改革派的扛鼎之人。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的一系列经济政策都是在厉以宁教授的指导和谋划下进行的。这么说的话,封厉教授是三代帝师都不为过。清末维新变法的时候,朝中大员唯一支持光绪皇帝变法的就是帝师翁同龢。所以说,厉以宁很像当今的翁同龢,他是经济改革派的先锋和大梁。
克强总理是厉教授的高徒,所以他天然的是经济改革派的中流砥柱。经济改革派其实就是主张经济上向西方看齐的西化派,是朝中“洋务运动”的支持者。由此可见,克强总理就是党内西化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我早就说过,中共体制内分为两派,一派新加坡派(西化派)另一派朝鲜派(马列原教旨主义派)。分析到这里大家不难看出,为什么克强总理会赫然离世了:新加坡派失势了,甚至可能已经倒台了。
我不敢说是朝鲜派下毒害死了克强总理,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来源。但我可以作一个大致的推断,想克强总理死的正是党内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是,朗朗乾坤,原教旨主义者是怎么下的毒?我觉得我们可能缺乏想象力,《雪山飞狐》中的毒王,一弹指一挥袖,毒就下到了对手口中眼中耳朵里。所以,下毒可以是很灵活的,是防不胜防的,是找不到痕迹的。不要觉得武侠小说完全虚构,真实的现实生活有比武侠小说更玄幻的一面。
那么,为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要在现在下毒呢?首先,克强总理已经卸任。要在总理任期内杀人,毕竟风险太高。然而一旦卸任之后,就成为了退休老干部,几乎不会再在电视上露面,这样下毒杀人的风险就小了很多。其次,我说过,中国已经进入一个黑世,所有的力量都在做拼死一搏。而大会战,大绞杀已经迫在眉睫,先下手为强,再不动,可能就动不了了。这就是为什么党内原教旨主义者现在下黑手的原因:时间到了。黑云已经压城,岂能再无山雨?
说到这里,杀害克强总理的动机和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党内两股势力在以性命相搏。原教旨主义者先发制人,试试水,看看西化派的反应和实力。如果西化派无动于衷,那么就是昭告天下,中国还是马列当政的国家。如果西化派激烈反抗,甚至不惜发动武力,原教旨主义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镇压颜色革命,清除异己,把西化派彻底的消灭掉。换句话说,李克强的死是一颗投向深水潭中的石子,就是要看看潭水有多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明,如此而已。
有的读者会问党内的原教旨主义者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向大家引荐两个人,一位蔡奇,另一位丁薛详。这两位哼哈二将,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两个人现在都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位高权重,言出法随。有他们把持着朝政,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高枕无忧也。
那么,大领导呢?他是什么态度?他是西化派还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从大领导的本心看,他更愿意站在两派的中间,不偏不倚的走一条中间路线。但现实的情况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势力庞大,层层设防,大领导已经被其绑架,成为傀儡。大领导从什么时候被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绑架的?就是从他的第三任任期开始。
众所周知,中共总书记一般只会连任一次,不会再有第三任任期。但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敏感的察觉到西化派很可能会在大领导卸任后推出自己的领导人,为防止生变,才让大领导继续连任,条件是大领导必须完全听命于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否则,李克强的下场就是先例。
最后,我们来看看中共当局对李克强的死到底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首先,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仍然把持着朝政,中共当局不会对李克强之死做出过度反应。另一方面,由于李克强的死只是一枚投石问路的石子,中共当局会饶有兴趣的观察各方面的反应。特别是党内西化派的反应。如果西化派敢露头发声,正好给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一个口实:他们想改旗换帜变天!这还了得,必然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镇压。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李克强的死就是一场“引蛇出洞”的闹剧。引不出来,笑你们没胆!引出来了,正好一锅端。好狠辣的手段,好歹毒的心肠。纵观当前局势,西化派确实有点底气不足。面对自己阵中大员的离奇死亡,竟然不敢吱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而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则兴奋的张大眼睛,竖起耳朵,观四方,听众音,探探中国的底火。
不要愚蠢的寄望于大领导,我说了,从第三任任期开始,大领导实际上就已经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傀儡。也不要对党内的西化派做过高的判断,他们是幼稚的,他们还处于萌芽状态。真正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力量是人民!只要人民站了出来,就可以把一个谜底揭开:中国的天到底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无论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还是西化派都在等。等待着人民给出他们的答案,而他们答案就是最终的答案。
从最近几天的形势判断,能不能成功的“引蛇出洞”就看克强总理的头七左右。当年周总理逝世,十里长街送总理,男女老少,军民贵贱纷纷涌上街头。天安门城楼上出现诗篇: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四人帮残酷镇压祭奠的群众,污蔑祭奠群众是反革命分子。最终酿成惨祸,史称“天安门事件”。历史还会重演吗?或者正如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啰!
我们中国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性呢?我们还能不能像我们的先辈一样,站到正义的一边,直斥邪恶呢?在经过了漫长的改革开放之后,我们活在了一种物质相对充裕,生活相对舒适的环境中,我们还有没有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虎胆雄威?
我小的时候,我们这一辈人就已经被称为小公主,小皇帝。含在嘴里怕化了,扛在肩上怕飞了,我们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在面对这种血淋淋的挑衅和威胁的时候,我们这一代人还有没有勇气站出来,扬眉剑出鞘呢?我在等待,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民族的回答。
克强总理北大出身,是正宗的北大高材生。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学长离奇暴死的时候,北大静如深水,毫无波澜?北大怎么了,北大在想什么。你们还记得林昭吗?那个脑袋上围一块白布,写一个大大的“冤”字的北大才女。你们这些北大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气和豪气,难道你们还不如几十年前的一个小女子?
我记得北大曾经有一个很自豪的说法,我们北大毕业生将来是做什么的呢?看看李克强吧!我们北大人将来是管理国家的!可你们管来管去,管出个冤死鬼来,你们倒不如回家去歇着,还少惹点是非。不要把责任推到地方院校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不如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你们不动,他们不敢动;你们不叫,他们不敢叫。北大有北大的历史责任,北大有北大的高规格。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五四的精神,希望你们不要做泯然众人矣的方仲永。
合肥仁爱巷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祭奠者用鲜花围成了一个花阵。红星路80号,克强总理的故居前面,众人默默含泪,无语凝噎。从27号开始,到29号,整个白天,整个夜晚,潮水似的人流,往来不息。大家在想着什么?大家在期待着什么?大家在愁怨着什么?一束黄菊,两朵白花,献给逝者,这是人间的祝福,这是国人的哀愁。
乌云来了,要下雨了,天黑得深沉,但人们不愿离去。引蛇出洞也好,一锅端也好,钓鱼执法也好,敲骨吸髓也好,我们并不畏惧。一个李克强倒下,千万个林昭站了起来。一个自由的灵魂归去,千万个向往光明的心飞上天空。不要蔑视人民的正义感和良知,不要小瞧下里巴人的匹夫之怒,当我们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你们才知道我们的强大和聪颖。在我们面前,无论你们再怎么张牙舞爪,你们都是我们的眼中魅影。当我们直视你们的眼睛,你们就会一命呜呼,化为虚有,沦为历史的尘埃和笑谈。
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个歌手走上雨中的舞台,他今天是要唱《斯卡布罗集市》,还是《寂静之声》?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憧憬。我们憧憬当歌手天籁般的歌声响彻云霄的时候,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罪与邪恶都烟消云散。然后,一个灿烂的艳阳天出现在东方的天空。蓝天碧水,小河清欢,人间幸福。我们用自己的手创造属于我们的盛世,无论你们多么强大,你们只能认输,你们只能和我们一起走入那个神之盛世,因为我们是人民,我们是神的子民。
克强总理,我不是北大的学生,但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叫您一声克强学长。我希望您在天国继续保佑我们,保佑北大,保佑我们这个国家。克强学长,西去安好,来生再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有幸来一次卧谈会。我们在深夜的时候,聊聊我们的理想,聊聊我们的愿望。我想我们的理想和愿望一定会同样高尚,一定会同样美好。
克强学长,一路平安,我在遥远的成都送上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2023年10月2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0/29 19:38
标签: 特拉维夫的紧急呼救
以色列前总理内塔尼亚胡不久前因为胸腔问题入院观察,坊间传闻,其可能已经离世。内塔尼亚胡在任期间积极推动以色列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创造了多项纪录。他积极推进以色列经济自由化,使以色列经济得到长足发展。他强力推进以色列政治民主化,使得以色列的国际民主排名不断创新高。但由于内塔尼亚胡积极的经济政策和自由化倾向,引起以色列部分在野党的不满,他们认为内塔尼亚胡破坏了犹太教的基本教义。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宣称,内塔尼亚胡在曲解教义并把以色列引向异端。
关于内塔尼亚胡的突然入院,坊间有传言认为是有心人对内塔尼亚胡下了毒。他们把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内塔尼亚胡的咖啡中,内塔尼亚胡饮用后即感到极度不适。以色列沙龙医学中心的有关人士说,他们已经注意到了相关言论,并正展开调查。但是围绕着是谁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以及以色列现政府对下毒事件所持的态度,坊间多有议论。
有分析者认为,正是以色列国内的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是试探以国内西化派的立场和实力。如果以国内的西化派默不作声,说明其羽翼未丰,不敢和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叫板;如果西化派敢跳出来吵闹,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就会趁机以维护国内稳定的借口,把西化派一网打尽。
以国内西化派陷入两难境地,如果跳将出来,必会被迎头痛击;如果不发声,则会失去对以色列未来道路的控制权,完全沦为附庸和政治异议人士。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这招“引蛇出洞”不可谓不高明,伸脖子是死,缩脖子还是死,把以西化派完全拿捏住了。
以色列已经进入一个晦涩,阴暗的时代,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掌控着以政权,清除异己。内塔尼亚胡的入院,表明这一进程进入到一个最关键的阶段。如果未来几天之内,以西化派没能拿出一个合理的态度,他们就将在以色列被打入冷宫,久久不能复原。
现在的关键是以色列人民的态度,如果以色列人民能够站出来,公开支持内塔尼亚胡,以的经济自由化和政治民主化还将继续,如果以人民保持沉默,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将彻底统治以色列,使以色列成为犹太教的理想国和乌托邦。现在是到以色列人民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西式的经济自由,政治民主,还是选择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的刻板晦涩理论。这是关系到以色列未来前途命运的大关节,大转折。
内塔尼亚胡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该学院是世界上最有名望的大学之一。面对学长的被侵害,麻省理工学院的学弟学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连麻省理工学院的精英都保持沉默,退避三舍,那西方的普世精神,民主观念,自由经济将在以色列彻底失败。以色列将会成为一个宗教国家,行走在廊间的全是拿着《圣经》的卫道者和伪君子。
内塔尼亚胡执政期间建树颇丰,这样一个深受以色列人民爱戴的成功政治家,莫名离奇住院,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如果说没有外力的假手,实难让人相信。在这样一个文化昌明,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事,简直令人发指。这种道德败坏的政治骗子和施暴者,理应受到人民的审判,等待他们的是绞刑架和断头台。
如果以色列人民不能尽快拿出态度,以色列的政治道德,人伦底线将会受到历史性的挑战。面对邪恶,这个古老的国家会有人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吗?或者还是作懦弱退缩状,以文明的退步,换自己的苟且偷安。我们拭目以待,我们把酒论英雄。我们相信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下一代。当一轮朝阳升起的时候,围绕在以色列上空一切的,一切的魑魅魍魉和鬼鬼祟祟都会烟消云散。然后,蓝天白云下,以色列的孩子们开心的欢笑。
特拉维夫纪念医院的特护病房外,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内塔尼亚胡的支持者把鲜花和苹果堆满了医院门口的广场。天空阴阴沉沉,飘着零星小雨。一个小女孩问她的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这里好冷。”小女孩的妈妈把小女孩紧紧抱在怀中:“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明天有一个艳阳天,和煦的阳光下我们可以自由自在,暖暖和和的在一起。”小女孩露出笑脸:“神和我们同在!”
特拉维夫的拉宾广场上,万人空巷。一辆救护车缓缓驶过,跟在后面的以色列人民,脚步坚定,目光执着。未来是属于以色列的,把正义和真相还给以色列!让自由和博爱的光辉洒向以色列的城市和乡村!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2:18
标签: 嘉庆朝
读清史的人都知道,嘉庆皇帝统治时期是清朝的转折点。正是在这一时期,清朝由盛而衰,逐渐走向灭亡。我一直很好奇,嘉庆皇帝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亡国之君呢?我看他多半没搞清楚,仍然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把英国,美国都称为蛮夷。殊不知蛮夷已经非常先进,先进到打进古老的中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从2012年开始,我觉得我们中国也进入了一个转折的时期,很多以前顺理成章的好事,雅事,快乐事都慢慢没有了。先是军事改革,好端端的5大军区,硬要改为5大战区。改来改去,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一盘散沙。我们这里有一家成都军区总医院,盛名在外。一夜之间,这家医院改了个古怪滑稽的名字:某某善后工作部医院,一听让人如坠五里云中,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不是知情者提醒,光听名字还以为是一家私人诊所。
军委内部更是闹了个底朝天,几大巨头纷纷落马,有的外逃,有的跳楼,有的吃药,有的割腕,还有的暗中表忠心:向过去的老军头彻底决裂!新上任的全是嘉庆皇帝的亲信,恨不得跟在嘉庆后面,替嘉庆提鞋扛凳。武警方面更是离奇,竟然不再由公安部领导,全部划入军委。换句话说,将来社会治安一旦有事,政府和公安部门根本没有权力再去调动武警。这难道不是自废武功,反绑双手吗?
说来说去,嘉庆皇帝是担忧军队不够忠诚,要是自己有个什么纰漏,军队方面可能会起事,所以才杯酒释兵权,把权力牢牢握在他一人手中。只可惜嘉庆远没有赵匡胤那么的高明,把全军上上下下的心都伤透了。其他不说,光是个郭伯熊,就让全军官兵日夜惦记。嘉庆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把郭关到死。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全军上下早就义愤填膺,只待军号一响,就要榴花开处照宫闱。可叹嘉庆糊涂,士之心不可伤也!
想那郭伯熊,平民子弟出身,一颗忠胆,两袖清风。在解放军里面,威信极高,所谓全军上下有一半的军官都是郭提拔的,并非虚言。但郭提拔的好,他提拔的全是赤胆忠心的军魂。你有什么理由,把满门忠烈之士赶尽杀绝呢?你赶得尽,杀得绝吗?整来整去,不过是自曝其短,惹人恼恨罢了。
坊间传言,郭伯熊戴上头套,化妆成一个老女人,妄图蒙混过关,逃亡澳大利亚。哪知道,军头的智商敌不过我英雄的人民海关,被当场识破,抓了个反革命现行。后来,郭伯熊顶着自己一头全白的真发,在电视上向全国人民陈罪,观之令人动容。好歹也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敌人和叛徒了呢?
还有武警司令王建军,本也是红后代。为人光明磊落,洒洒脱脱,有先辈遗风。不知怎么触怒嘉庆,一朝获罪,抄家灭门。英雄既倒,奸佞狂笑。想今日之武警,是谁家之鹰犬,细思极恐。红色褪尽,黑灰扑面,小人当道,蝇营狗苟。这样的嘉庆帝私家看门大队,如何能够保家卫国,令人唏嘘。
嘉庆帝表面上不左不右,走中间道路,实则清除异己,打左压右,高压统治。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在中国政界独树一帜,回归传统。杀文强,用立军,审李庄,讲读传唱,一时之间,重庆的风气为之一爽。清清爽爽的政商关系把重庆重新变成了一座闪耀着理想和信仰的赤诚之城。
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嘉庆对薄公早就看不顺眼,斥之为“另搞一套的异类。”直接把薄熙来开除出邓家军。及黑云压城,流氓反扑,重庆的一干红色政客才猛的发觉原来嘉庆是个红皮黑瓤的烂苹果。全国警界唯一活着的一级战斗英雄,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被逼逃进了成都美领馆,等他自愿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叛国贼。”可这个叛国贼难道不是嘉庆给逼出来的吗,好端端的谁会跑到隔壁的外国人家?
立军一倒,薄公蒙难。审判席上,当局找了两个身高可以当篮球国手的法警站在薄公后面,这叫杀威风。可惜欲盖弥彰,薄公的高大形象在两个傻大个的映衬下更加光辉。于是,找罪证,纂口供。给王立军定的罪名是他有婚外情(这是共产党的法庭还是《生活问题报》?)。给薄公按的罪名是找到一处他名下的法国别墅,可这处法国别墅薄熙来根本就没去过,这也算是奇闻了。
重庆天翻,宵小得意。李庄当即发文:“薄熙来是一条癞皮狗,他说王立军和他老婆乱搞!”这是律师还是流氓瘪三?民主自由的神圣被这坨臭狗屎玷污。但嘉庆对李庄这坨狗屎似乎还颇有情谊,不仅把他从重庆的大牢里接回北京,还封其为自由战士。可惜这个自由战士热衷的是坑蒙拐骗的自由,贻笑大方。
嘉庆离过一次婚,现任老婆是著名歌唱家。这位歌唱家仪态不凡,声线高亢,人称国母。我记得小的时候看电视剧《聊斋》,主题歌就是歌唱家唱的:“鬼也不是那鬼,人也不是那人,牛鬼神蛇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只是不知道,她后来的天作之配是牛鬼蛇神呢,还是正人君子呢?
歌唱家不愧是演艺圈中人士,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穿一身金色旗袍,飒爽英姿。走到外国那些年老色衰的第一夫人中,简直是蝴蝶飞入蛾子窝,不可相提并论。(美国的希拉里除外,她把歌唱家比下去喽。)有一次,歌唱家穿一身大红色露胸旗袍,袅袅婷婷的走下飞机。那个仪态万方,把老外都迷住了。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们中国的软实力。或者只是嘉庆的私人魅力,和我等草民无关。
嘉庆把重庆“左”的势力一窝端,那是不是说嘉庆是一个“右”的支持者呢?大谬矣。嘉庆对“右”比对“左”甚至还要残酷,著名人权活动家,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因为在国内宣扬民主自由人权,被判有期徒刑11年(此前刘晓波已经多次坐牢。)坐牢期间,刘晓波患上癌症,但仍被隔离治疗。
中国官方曾公布过几张刘晓波离世前的照片,一间狭小阴暗的病房内,刘晓波蜷缩在一张小床上,旁边站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据说还有外国医生。这几张灰暗惨淡的照片,看着就好像但丁笔下的地狱一样,令人害怕。这恐怕也是嘉庆的一种舆论战,心理战:敢另搞一套的,不管你是“左”还是“右”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我的姑妈曾经警告过我:“不要说现在不同了,中国还是中国,像文化大革命那样的事还会有的。”我听了不以为然,但从2012年开始,一场悄无声息,鬼鬼祟祟的文革其实已经在中国官场上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官员上吊,跳楼,沉湖,服毒,割手腕,开煤气比比皆是。
无锡市委副书记蒋洪亮跳塔,柳州市市长肖文荪落水,海军副政委马发祥坠楼,官员的非正常死亡名单一天一天更新。有的好事者把这些非正常死亡的官员编成一个表格,一数多达上百位,触目惊心。嘉庆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似乎这些小虾小鱼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他嫉恨的还是郭伯熊这一类的实权派。
可怜这些为共产党卖命的同志,不明不白,不白不黑的就送了小命,到最后连为什么而死都没人说得清。是呀,怎么能说清呢,说清了,不就是妄议国事,造谣诽谤了吗?还是把嘴巴闭牢,以精神上的受虐,换身体上的自由吧!我自己没有在官场之中,对这场遮遮掩掩的官场大动荡,我知之不多。但我能够发现的是,从2012年以来,红后代越来越少在电视上露面了。
我小的时候,看过邓榕写的《我的父亲邓小平》,厚厚一本书,想来用了功夫。后来,我从电视上也多次看见过邓榕,毕竟同为四川人,我看见她的时候会特别留意观察。有一次,邓榕到四川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脸色很难看,观之欲笑。四川的官员接待她,热脸冲了冷屁股。可是,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在电视上看见过邓榕,甚至不仅邓榕,整个邓家人都销声匿迹了。他们在害怕什么呢?不时常出来显摆一下自己红后代的身份不怕被人遗忘了出身吗?
还有那位红色公主,李小琳,这位比邓榕又更不可等而观之。我看见过她在人代会上带领水桶腰的大妈大爷代表跳健美操,只是李小琳的健美操有名师传授,自然跳得好。可怜那些大爷大妈代表,忸怩作态,观之不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下次开人代会的时候,不仅不跳健美操了,连LV手提包都不带了。胳膊下面夹一个纸袋子,像提了个垃圾袋,老老实实的走进会场。眼神犹如小猫一样,左盯右瞧,好像有刺客似的。
还有毛新宇,这位伟人唯一的孙子(真的唯一吗),也很少露面了。其实大家对毛新宇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是伟人的血脉,另一方面大家又觉得他是一个历史的尾巴,绕来绕去,晃花大家的视界。据说毛新宇的儿子叫毛东东,成绩很好,考上了人民大学。其实天下好名字那么多,怎么就和“东”字较上劲了,起个其他名字不行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东”关系匪浅,何必那么张扬。就是这个毛孙子,也几乎不公开现身了。红后代们好像一夜之间,全部冬眠。
我记得江某某在位的时候,社会上,网络上管制很少,大家可以随心所欲的谈论政治。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同学明讲过一个笑话,一次宋祖英到四川来商演,唱的是:“妹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众人大笑,山呼海啸般喊:“江哥哥来推你嘛!”宋祖英当场傻眼。
这就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气氛很轻松,不要说谈论点国家大事,直接议论议论江某某也没啥问题。现在可不行了,你敢对歌唱家喊,江哥哥,赵哥哥的吗?说不定当场抓起来,要判刑的。不仅社会上的风气变了,网络上也是一片肃静,萧条得很。
qq聊天室没有了,天涯论坛没有了,乌有之乡没有了,猫眼看人没有了,百度贴吧几乎没人看了,连玩网络游戏的人都少了。这是怎么了,害怕什么呢?干脆把我们的手绑起来,把我们的嘴封起来,把我们的眼蒙上,活成个木头人是不是才算良民。
嘉庆哈哈大笑,我的政策你们不懂!可是你的政策到底是要把中国带向何方?难道你还真是个余则成,潜伏起来的卧底?网上有人把嘉庆称为“总加速师”。如果这个“总加速师”是无心的,只是由于愚蠢和懒惰也就罢了。如果是有意的,那你是不是过于阴狠了点。你把我们大家伙一起带入地狱,而你拍拍屁股,跑了。这也太恶心了。
几天前,克强总理离开了我们。本以为嘉庆痛失战友,会哀哀欲绝,哪知道翌日新闻里面出场,精神奕奕,侃侃而谈。难道克强总理之死就这么轻如鹅毛,淡如白水。当全国人民纷纷涌到街头祭奠总理的时候,你是不是正躲在公安部的指挥室里面研究怎么抓人?
十里长街送总理,不要低估了我们对领导者的思念,不要小觑了我们对自由和正义的向往。当我们的信仰被你亵渎,当我们的心愿被你断灭,我们会奋起反击,直飞冲天。而你呢,如果不听民声,顺民意,下场只能和嘉庆一样,甚至还不如嘉庆。因为外国人的坚船利炮,随时会惊醒天朝的上国梦。而你的中国梦,会不会最终成为一场噩梦?
我相信人民军队会站到正义者的一边,因为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而不是谁的私家军。当风暴来袭的时候,人民军队会汇入人民之中,和所有的魑魅魍魉,奸佞宵小决一死战。而最终,我们会得到一个朗朗乾坤,蓝天碧水之中,美丽的中国山水画徐徐展开。
希望你站好位置,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是人民的公仆。人民会给你公正的评价,然后送你去闲适的海边,凭海听风。只要你还有一丝的善良,人民就不会抛弃你,因为你也是神的儿子。合肥红星路80号门前的人们,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在等一个公道,他们在等一个真正的盛世福音。到头七黄昏的时候,会下一场雨,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把我们心中的怨和愁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克强总理走好,嘉庆帝平安,雨中的人儿,默默为你们祝福。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9:28
标签: 小鱼儿来了!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我见到两个人,两个帅哥。一个帅哥竟然死去,另一个帅哥代替了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伙伴。为什么我做的梦都这么的奇怪,难道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爱人吗?怎么会有两个人呢,哪怕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有移情别恋的嫌疑。想想让人郁闷,原来我是个这么花心的人。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已经死去还是仍在这个世上。我只能去探索,只能去寻找。小的时候,看梁朝伟主演的《绝代双骄》,我喜欢极了。我喜欢小鱼儿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去。这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在小鱼儿看来只是扔到河里玩的玩具。
小鱼儿我是当不了的,我太笨,我只能当个花无缺。吴岱融演的花无缺本来就呆呆傻傻,和我倒有几分相像。可是,花无缺是移花宫主养大的啊,我可没见过宫主她老人家。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戏剧和现实是反过来的,花无缺其实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小鱼儿才是移花宫主的儿呢!
这不公平,小鱼儿把什么好的东西都占有了,财富,相貌,地位,权势,快乐,而留给花无缺的是李大嘴的人肉,屠娇娇的假胸,哈哈儿颠颠倒倒的说教。神把世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小鱼儿了,他是天生的贵族,伟人的孙子。而花无缺呢,恶人谷众恶人养出来的半傻子,连正邪善恶都分不清的大糊涂虫。
想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和移花宫的花使花月奴从移花宫逃走,被移花宫主一路追杀。最后双双被擒,殉情而死。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是小鱼儿,另一个就是花无缺。可是,当时移花宫主是怎么挑选的呢,她用什么标准选择了谁来当小鱼儿,谁来当花无缺。两个本来没有任何区别的双胞胎兄弟,从此天各一方,一个成为天之骄子,另一个变成恶人谷的魔鬼化身。当初可能就是一个微小的机缘,就成为了两兄弟人生的分水岭。
可是,花无缺的爸爸真的是江枫吗,而江枫早就死了吗?如果是这样,花无缺还傻乎乎的到处找爸,岂不是让人可怜可叹:你爸爸投胎都上中学啦!真的是这样吗?我爸爸是江枫,我爸爸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我想去问问古龙,但我发现他也早就死去。唯一的线索是谁呢?是移花宫主!这个大恶人,这个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我遗憾的看见一张照片,移花宫主老态龙钟,似乎已将不久于人世。如果这不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的话(移花宫主从某种程度上比屠娇娇还狡猾),那么我这辈子见到她的可能性已经很低。我无法去找她问个清楚,40年前,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把我们两兄弟分开,制造一个局,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看见过移花宫主的影像,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她是一个思路清晰的人,比老一代的移花宫主厉害得多。所以啊,她不厉害,能当移花宫主吗?要知道江湖上除了燕南天,没谁征服过她。可燕南天被困在恶人谷,移花宫主却潇洒自在,可见移花宫主其实比燕南天更厉害,恶人谷都不想去招惹她!
《绝代双骄》里面花无缺是移花宫主的养子,所以不会有花无缺找移花宫主比武的桥段。但现实中,花无缺却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天生负有一种使命,就是要把像移花宫主这样的大人物,踩到脚下。否则,你怎么对得起“恶人谷”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可是让江湖上无数的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的!
我打得过移花宫主吗?据说移花宫主的明玉功已经练到第8重,虽然还没有到登峰造极的第9重,但在江湖上已无敌手。我一个只会吃假人肉吓唬小孩,化个妆扮个鬼,笑一笑做个翘首弄姿样子的江湖小虾如何去与强大的移花宫相抗衡?再说,再说还有个小鱼儿呢!我连小鱼儿都打不过,怎么去会他的师傅啊!想想,头疼欲裂。
燕南天呢?你在哪里?如果你苏醒过来的话,或许可以传我《南天剑谱》,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移花宫主故去之前和她切磋切磋。可燕南天躺在一张竹椅上,目不转睛,双眼无光。他是不会苏醒了,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或许可以去求求万春流,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一定可以治好燕南天。但我身无长物,拿什么礼物去送给万春流,换他的垂怜。
小鱼儿,你知道吗?你的妈妈是个坏蛋!她杀死了我们的爸爸。她还要我们骨肉分离,自相残杀。可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练了明玉功,而且功力深厚,早已脱胎换骨,成了移花宫的掌门。你忘记了我们的爸爸和妈妈,你认了一个奸贼当母亲!你富贵盈门,美女如云,马仔众多,宝马香车,权势熏天。你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你是红色江山的继承人。将来全国山河一片红,你是主角。而我呢?只能买一壶酒,在下雨的时候,煮酒浇愁。
我去请教李大嘴,屠娇娇和哈哈儿。李大嘴说:“你吃一口人肉,我就教你克制移花宫主的办法”;屠娇娇说:“移花宫主是我当年骗剩下的”;哈哈儿大笑起来:“移花宫主都不会笑啊,她是一张死人脸,她的明玉功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尔尔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恶人谷的规矩,时机不到,天机绝不可泄。我跑到万春流的小竹屋:“燕南天真的会醒吗?”万春流说:“看造化了,人都是要讲造化的。”造化?什么是造化。我的造化就是被困在这个恶人谷,等着被小鱼儿杀死?不!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撕烂古龙这个老匹夫的嘴!
我要去寻一个真相,找一个答案。江枫和花月奴到底有没有死?万春流看出我的焦躁,他悄悄拉着我的手说:“你可以去试试找怜星宫主。”“怜星宫主,她是谁?”“怜星宫主也是移花宫主,她是大公主邀月的亲妹妹。邀月为人嚣张拨扈,诡计多端,但怜星率直善良,厚道温婉。你找到怜星宫主,或者她会告诉你真相。”“她不怕泄了天机,遭天谴?”万春流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她不怕被邀月扇耳光,她就敢!”
我得到这个机密,瞬间觉得有希望了!小鱼儿,你等着!燕南天醒不过来,邀月宫主护着你,但我有怜星宫主啊,我让怜星宫主来给我一个公道!爸爸,妈妈,你们如果还在人世的话,你们也要挺住,我这就去找怜星。找到她,哥德巴赫猜想就有解了,陈景润复生也得给我当徒弟。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不在了,你们在多年前已经离开人间。那么,我就去求一个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是双面的,一面写小鱼儿的名字,另一面写我的名字。然后,我把平安符供在大慈寺黑木观音的脚下,看谁敢去叨扰。我会告诉小鱼儿我知道的真相,小鱼儿也会告诉我他知道的真相。两把剑合为一把,恶人谷和移花宫的仇怨从此一笔勾销。
爸爸妈妈,你们高兴吗?你们的两个儿子,都长大了。一个是机灵鬼,另一个是多情种。当最后的大老王,练成魔功的江别鹤一统江湖的时候,小鱼儿代表移花宫,我代表恶人谷,去寻寻他的晦气,让江别鹤这个小人也尝尝双剑合璧的厉害。至于大阴谋家邀月宫主,就让她尘归尘,土归土吧。
爸爸妈妈,你们能看到我写的文字吗?多年后的一天,在洞庭湖官道上,飞奔来一匹枣红马,小鱼儿给我送来了新鲜的荔枝。而我就负责吃,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从此,你们就有一双一胖一廋的大宝贝。那么,明玉功也好,南天剑谱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两兄弟都很平安,都很幸福。所谓的江湖夜雨,点点滴滴,都化为了独钓寒江之上渔翁的笑谈。一壶老酒,几颗花生米,雨后初霁,旧友来访。聊聊江湖故事,一场烟雨梦幻,人间笑谈。
小鱼儿,什么时候我能听到你正宗的移花宫官话?你不替我出头,我又要被你们移花宫抓到衙门里写保证书啦。当你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的时候,记得还有个穷哥哥,他在等着你的新鲜荔枝和你的鼎力相助呢!那么,或许你下次火烧连营的时候,会记得给我带回来一颗金色的橄榄果。因为我的心也是金色的,我的心也像一颗橄榄果。
众人涌到合肥的街道上,黄花摆满街沿。他们也是江湖客,他们也在寻找一份侠义。当黑风黑雨到来的时候,谁来替他们撑起一把雨伞。邀月宫主老了,怜星宫主不知所踪,现在要靠我们两兄弟!小婴儿也有长大成为男子汉的那一天,再细的臂膀也有粗壮得可以擎天的一霎。来吧,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来和我们两兄弟会会。看是你们的牙利,还是我们的指尖飞快。一切都将开始,然后,求得一个最好的结果。11月4日这天,大家约好,摔杯为号!
小鱼儿,加油哦!把邀月宫主照顾好,我随时要来的。一定一定。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2:29
标签: 大国之魂
鉴湖女侠
慈禧太后最近茶不思饭不想,自从太平天国败落后,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忧愁。原来绍兴知府上了一道奏折,着实把慈禧苦恼到了。奏折说:臣上月抓到一女革命党,冥顽不化,一心反清复明,着实该杀。只是该女子留学日本,是否有日本人为其撑腰,不敢妄断,请太后明鉴。
慈禧太后素来对大清子民严苛,但唯独怕外国人,什么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现在还有日本人,都是慈禧惹不起的主。这个女革命党如此顽劣,多半有外国人在后面鼓噪,该怎么处置她呢?慈禧心生一计,御笔朱批道:着尔速速查明,女反贼是否有外国同伙。若有,立即禀报;若没有,就地正法。
绍兴知府贵福接到朱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说女革命党有外国后台,势必激怒慈禧。若说没有外国后台,把女革命党杀了,将来要是真有外国人追究,慈禧必把一切的账都赖在自己身上。想来想去,贵福决定再次提审女革命党秋瑾。衙役把秋瑾押入大堂,贵福仔细打量:整整洁洁的日式和服,头上栓一个发髻,腰板笔直,器宇轩昂。这哪像犯人,简直就是诰命夫人嘛!
秋瑾来到大堂中央,环视一周,幽幽叹到:“秋风秋雨愁煞人!”贵福小心翼翼的问:“女犯,你到底和日本人有没有来往?”秋瑾冷笑一声:“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贵福大喜,话锋一转又问:“本府要拿你性命,若你供出日本妖人,本府可网开一面。”
秋瑾怒视贵福道:“满洲鞑子才是妖人呢!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贵福虽然被骂,但心里又是一喜:这个女革命党看来确实没有日本后台。贵福主意已定,啪一声,狠狠敲响惊堂木:“女贼,竟然咆哮公堂!来人呀,给我拉出去砍了!”两个衙役上来,要拉秋瑾。秋瑾双臂一挡,说道:“要我死可以,只是‘鉴湖女侠’这四个字不是江湖上白白叫的,将来必有人来找你算账!”衙役大惧,当了一辈子差,没见过这种犯人,还是个女的。
贵福灵机一动说:“来找我算账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啊?”秋瑾仰天大笑,骂道:“癞皮狗一只!”贵福已算定秋瑾身后并无后台,一拍桌子:“你们没吃饱饭啊!给我拉出去砍了。”当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鹅毛大雪,绍兴的地面上白茫茫一片。秋瑾的一腔热血洒在雪地上,像开了一朵红色的富贵牡丹。
贵福多年后死去,传言正是被日本人所杀。
汪兆铭
革命的风潮在中国的大地上涌动,就好像一夜之间,报社,社团,现代剧团,诗会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一天下午,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来到春城大街115号的香客来茶馆喝茶。刚泡上一杯碧螺春,一个卖香烟的14,5岁小孩子就跑过来,对年轻人说:“先生,你买烟吗?”
年轻人抬头看看,说:“买一包旱烟。”卖烟的小孩子笑着说:“先生,要不您试试雪茄吧,外国货。”年轻人点点头:“我只抽古巴雪茄。”小孩子这下不笑了,凑上来说:“晚上5点,走鸦儿胡同过,你埋伏在青石板桥下面,见机行事。”年轻人说:“大先生知道我们的计划吗?”小孩子点点头,比了一个肯定的动作,然后说:“放心,我们摸过底的,鞑子已经败火了。”
当天晚上5点,天空黑得阴沉。鸦儿胡同里卖糖饼的,卖白菜的,耍猴的都耐不住天冷悄悄散了。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正是摄政王载沣的官轿,还没走到青石板桥上。就看见不远处桥下面跑上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人,边跑边喊:“大老爷,抓坏人啊,有坏人在桥下面!”
亲卫队立马下桥去搜索,果然抓住一个年轻人,正是在茶馆买烟的那个英俊小伙。摄政王载沣不顾身贵,亲自下轿询问。亲卫队的几个干将禀报:“王爷!在前面青石板桥底下找到一大罐炸药,引线就在这个刺客身上!”载沣吓出一身冷汗,说:“逮回去,立即审问。”
消息像长了腿一样,第二天全国都知道了有一个叫汪兆铭的帅小伙行刺摄政王。而关键是,这罐炸药威力巨大,一旦引爆,不仅载沣丧命,汪兆铭也将同归于尽。也就是说,这个行刺的帅小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刺杀载沣的。这个时候的清廷已经是摇摇欲坠,审讯汪兆铭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汪兆铭在衙门正堂上慷慨直言:“中国已经是深秋之树,再不灌水施肥,只能死路一条。”审判的官员听得一惊,竟然不敢反驳。
同时被抓的还有安放炸药的黄复生,清廷让王兆铭和黄复生相互指认。两人竟然都说不认识对方,王兆铭大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连累了其他人。你们处死我好了,和别人无关”清廷官员哀叹道:“中国之未来全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啊!”遂不敢杀,只能养着。未几,辛亥革命爆发,王兆铭重获自由。中国的革命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王兆铭也走上了历史前台。
西安事变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守军不放一枪一弹,退回关内。张学良,杨虎城一时之间千夫所指。其实,张学良,杨虎城何尝不想抗日呢?只是蒋介石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剿共上。据说,当时有人送女人和小孩衣服给东北守军,直斥其是“难养的女人和小孩。”张学良,杨虎城一腔热血,无处挥洒,英雄气短,常常独坐哀叹。
事情终于在西安发生转机,1936年12月12日,张杨在西安发动兵谏。当天晚上,趁蒋介石睡觉,张杨的部队把蒋的近卫队全部杀死。蒋吓得连假牙都没戴,趁夜黑风高逃到华清宫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面躲藏起来。张杨部队连夜搜山,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抓到蒋介石。现在抓到蒋介石的地方还在,称为“捉蒋亭。”
西安事变第二天,全国震惊,宋美龄亲自飞到西安去救蒋介石。连共产国际都给宋庆龄发信,请求她发挥影响力促成西安事变和平解决。1936年12月24日,蒋介石被迫签订六项协议,接受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而国共合作也在此基础上,宣告达成。
西安事变告诉我们一个并不复杂的真相,就是中国军人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并不是懦夫和胆小鬼。我们不是不敢抗日,我们只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甚至于,当我们的血性和上峰的命令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会以命相搏,舍身死谏。要是怕死,要是害怕打仗,会去绑架蒋介石吗?千万不要小看了我们中国人的血性,我们只是习惯于忍耐,当我们的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就是我们爆发的时机。而我们的爆发,绝不仅仅是匹夫之怒,我们是正义,我们是女神的眼中之光。
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在台湾几十年,到晚年获释,飞往美国度过余生。很多人问张学良是否后悔发动西安事变?张学良摇摇头,说自己不后悔。有一年,杨虎城的儿子去台湾见张学良,张学良只是默然的点点头,许久不说话。他真的不后悔吗?或许或多或少也有遗憾。张学良离开大陆后,没有再回过家乡,他的哀愁和心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中国军人的军帽上,始终有他的光辉。
四行仓库
1937年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国民党调全中国的兵力和日军在上海大会战,史称“淞沪会战”。但是积贫积弱的中国根本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军的对手,几番交火下,中国军队损失惨重。为了保存实力,蒋介石下令中国军队全面撤退。就在上海人民以为上海已经失守的时候,在静安区的四行仓库传来了枪炮声。所有的上海人精神一振,我们的部队还在,我们的部队还在抵抗!
原来,蒋介石虽然命令大部队撤退,但出于呼吁国际社会干预的考虑,留下了一支人马,死守四行仓库。这支部队大概有800人,后称800壮士。日军切断了四行仓库的水电,把四行仓库围成铁桶阵。上海人民完全被激怒了,他们自发运来大量的食品,水果,衣物,药品和慰问信,送给四行仓库的中国守军。
日军恼羞成怒,用加农炮轰击四行仓库,好在四行仓库墙厚壁深,日军始终攻不破。无数的市民爬上屋顶,观望四行仓库方向,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是他们的民族之光。一名女童子军杨慧敏勇敢的用一块油布包上一面大国旗,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四行仓库送国旗。四行仓库的守军看着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送来的国旗,都流下了眼泪。杨慧敏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守军回答:“誓死保卫四行仓库!”杨慧敏又问:“你们还有多少人?”守军说:“800人!”这就是800壮士的由来。后来,杨慧敏的照片登上美国《时代周刊》,中国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同情。
在国际社会的干预下,四行仓库事件最终和平解决,800壮士大多平安。在抗战时期,日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但中国军人并非鱼腩部队,中国军人的誓死决心在四行仓库绽放光芒,把中国的天空照得好蓝好蓝。不要以为中国没有人了,只要一声令下,800人,8000,人,80000人,800000人都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来死守“四行仓库”。800壮士的意义就在于,他们向我们昭示了一个真理,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奋不顾身,我们总能得到胜利。因为正义始终是站在英雄一边的,只要你愿意当英雄,胜利女神就会对你露出微笑。
上海沦陷了,但中国没有沦陷,中国人的底气和骨气还在。那么,谁又敢说中国失败了呢?中国没有失败,只是在等待着成功和最后的胜利。四行仓库的800壮士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砥砺前行,奋勇争先。不要说我们是东亚病夫,我们只是没有向你们露出我们胸口的烙印,那里烙着三个大字:中华魂!
鲁迅
鲁迅是中国文坛上一颗不败的明星,他的文章一直到现在都是大陆语文课本上的范文。按现在的说法,鲁迅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有的人奇怪,怎么学理科的,越到晚年越通达;学文科的,越到后来越酸腐。其实鲁迅何止酸腐,简直是口臭。他见谁骂谁,逮谁斥谁。难怪有人说鲁迅“睚眦必报”,鲁迅可不是个那么通泰的人咧。
民国的时候,文坛上的风气到底是宽松呢?还是高压呢?其实可以从鲁迅身上看出来:民国的学术氛围是非常民主自由宽松的。鲁迅骂了那么多人,怎么没有被迫害,没有被报复,没有被穿小鞋呢?据说,当时有人曾向兼任教育部长的蒋介石告密:大名鼎鼎的鲁迅就在教育部任职呢!他可是个通缉犯!
哪知道蒋介石说:“我仰慕鲁迅已久,很高兴能和他共事。你们传我的话,他想去日本,我放行。不想去,通缉令也可以解除。要有其他想法,同样可以办到。”有这样开明的大领导,鲁迅能不直抒胸意,开诚布公的“骂”吗?要是鲁迅活在今天的中国大陆,可能早就蹲大狱了。他这样公开的“妄议国事”“诽谤传谣”简直就是文坛祸害,会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得找不到北。
鲁迅在民国教育部的时候,一个月有300元现大洋的薪水。要知道,当时一个纺织女工月薪14块现大洋,北洋政府的科长月薪才30块现大洋。难怪看鲁迅的文章,动不动就是下馆子,吃南北大菜,鲁迅可是标准的有钱人呢。这不是奇事吗?一个天天开骂政府的“异见人士”,竟然没有外逃,做着公职,拿着高薪,吃香喝辣,简直是反了天啦!所以说,民国出大师,不是凭空来的。既然有合适的土壤和水分,怎么会长不出长青藤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中国大陆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让人深思。
鲁迅生病后,蒋介石还拨款给鲁迅看病。鲁迅逝世后,前来吊唁的工人,学生,小贩,报童,人力车夫,各界名流,挤满了街道,沿途还不时有人加入送葬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中国的明天。而鲁迅想不到的是,多年后,公开演讲被禁止了,发表政论被禁止了,出书被禁止了,网上发帖被禁止了,连在微信群里说几句牢骚话都被禁止了。所以说,鲁迅从来不骂蒋介石,是不是很高明呢?
斯人已去,世人更当努力。民国的青天白日旗还在台湾宝岛升起,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迎回来,一家团聚,骨肉相亲?我们在等待,我们在深深的祈祷。祈祷有一天,中国的天空会再次变成蔚蓝的大海,大海里飞的全是自由的鸟儿。我想到那一天,秋瑾也好,汪兆铭也好,张杨也好,800壮士也好,鲁迅也好,都会欣慰的,因为我们获得了自由和宽舒,我们获得了女神的爱,青睐和祝福。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9:36
标签: 万圣夜的啤酒馆
今天是万圣夜,是一个属于鬼的节日,当然不关乎我们中国的“土鬼”,而是个属于西方洋鬼的节日。我从来没有过过万圣夜,我小的时候,只参加过几次圣诞节的活动。我不清楚万圣夜我们需要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我不太了解西方的万圣夜习俗。但我喜欢过节,所以我也喜欢万圣夜,至少在这一天我能看见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鬼”。
我听说过一个招鬼的仪式,只要在晚上12点整的时候,对着镜子吃苹果,就能看见鬼。有的说得更玄乎,不能开灯,要在黑暗中点一支蜡烛然后对着镜子吃苹果,靠着摇曳的火光,你就能从镜子中看到鬼了。我从来没有实验过这个办法,其实我是有想这么去做的,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我害怕真的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从而走上霉运。
万一镜子里面真的出现一张恐怖的脸呢?可是那张脸不应该就是我自己吗?再说,为什么要在晚上12点吃苹果,晚上吃东西不好呀,对胃和牙齿都不好。想来想去,我决定不自己吓自己,所以作罢,到现在我也没有在晚上12点的时候吃过苹果。
天涯论坛上有一篇帖子,专门讲帖主实验的各种招鬼办法,这篇帖子我没有看见过,想来有点恐怖。其实鬼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就存在于我们心中,一旦你心虚了,或者阳气退了,鬼就从你的心中钻了出来。所以,半夜吃苹果就是要让你心虚,让你的阳气耗尽,从而把你心中的那只捣蛋鬼给放出来。与其说这是在招鬼,不如说是我们在释放自己的灵魂。
很多人问,你有没有招鬼的办法,你不是自称“宗教人士”吗?我还真有招鬼的办法,但这个办法轻易用不得,用错了要遭殃的。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在路遇一个陌生人的时候,用你的食指指向天空。如果他是此中人,他就会回应你。这就是最现实最简单的招鬼办法。
但如果他是个傻子呢?他是个麻瓜呢?傻子和麻瓜倒没关系,他们只不过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如果遇见狼,你就真的要小心了。世界上的宗教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宗教都有一种吸引力,会吸引某种恶鬼。这种恶鬼平时潜伏在人群之中,你感觉不到。而且只要你和他们没有瓜葛,他们一般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但一旦你露出某种宗教倾向,就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他们会在某个月黑风高没有星星的晚上,悄悄潜伏到你家的厨房,用一根绳子绑在你家厨房的一根横梁上,然后他们就会消失。
你下班回到家,累得躺在床上,想起上班的时候被老板骂是废物,正在伤心呢。突然,你看见了厨房横梁上的绳子,这就叫见鬼了。如果你阳气足,你会一把把绳子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并打开冰箱品尝一支奶油冰激凌。可如果你阳气弱,你可能就会站在绳子底下哭泣,一直哭到很久很久。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因为你分不清你招来的是天使还是恶魔,或者是一个麻瓜,其实都有可能。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招鬼办法呢?其实还有。你走进一家茶馆,把茶碗的盖揭开,然后找老板要两根筷子,一根平放的茶碗上,一根斜放在茶碗边的茶桌上。
懂行的人,看见你这么摆放茶碗和筷子,就知道你是三合会的成员。这个时候,会出现三种人,第一种是兄弟姐妹,他们会对你微微一笑;第二种是狼,他们会皱起眉头,想今天是不是自己要走霉运了;第三种是麻瓜,他们会上前请教你为什么这么摆茶碗和筷子。当你告诉麻瓜,这是一种招鬼仪式。麻瓜会傻乎乎的问你:“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然后你用食指指指天空,说:“你这样做就加入我们了。”
那么,是否有第三种招鬼的办法呢?有!很简单,你按第二种方法摆好茶碗和筷子后,用手指向天空,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你市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就会来接你。所以,这也是在招鬼。第一种办法会同时招来善良的鬼和狼;第二种办法会招来麻瓜;第三种办法会招来精神病院的大夫,精神病院的大夫也是鬼,他们是人间的鬼,你碰见也得小心点。
其实还有更好玩的办法,首先你用食指指向天空,善良的鬼和狼就会跟着你。然后你走进一家茶馆,按我说的办法,摆好茶碗和筷子,麻瓜就出现了。然后你用第三种办法,在你的茶碗阵前面,指着天,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善良的鬼和狼就会打起来,麻瓜会被精神病大夫带走。而你拍拍屁股,留下5块钱的茶钱,潇洒回家,这一天很舒适。
可是如果你老是这么做,是损阳气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你应该把自己装成个麻瓜。你既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也不要摆茶碗阵,你的眼中什么都看得见,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这是高人。
要是你还心存善念的话,你应该这么做:当你看见有人用食指指天空,你悄悄跟在她的后面,因为一只狼已经同时盯住了她。当你跟着她回到她所在的小区,你在她小区门口摆一个简易的茶碗阵。这个时候麻瓜就出现了,麻瓜一出现,精神病大夫就像嗅到花香的蝴蝶,翩翩而来。然后你当着精神病大夫的面对她和麻瓜说:“我同意你们加入我们了!”于是,精神病大夫就会把狼带走。至于狼要怎么医治,医书上多有记载,不劳你费心。
所以,万圣夜是很奇妙的夜晚,这一晚很多的鬼都会跑出来,游荡在城市的街道上。你不要去打搅他们,他们只是会聚集在一个酒吧的门口弹吉他和唱歌,如果你确实对他们感兴趣,你可以请他们喝一杯德国鲜啤。鬼会很高兴有人请客,然后他们会送你一个十字架的挂坠。你把挂坠挂在你家门口的屋檐下,比端午节的菖蒲艾草灵验。
吃过晚饭,我走到河边。今晚是万圣夜,年轻人成群结队的出来在河边游荡。有的时髦的年轻人穿上骷髅装,化上鬼面具,但他们并不可怕,反而看起来非常的喜气。一个小女孩弯腰在地上玩她的一只玩具狗,我走过她的时候,她突然叫我:“妈妈。”我受宠若惊,并反复看自己今天穿的外套,我没有穿裙子的啊,她为什么叫我妈妈呢?
“妈妈”一脸得意的走进德国啤酒馆,点了一瓶德国鲜啤,自己请自己喝酒。酒保是一个帅小伙:“妈妈,你今天喝什么?”“你怎么也叫我妈妈?”酒保诡秘的一笑:“因为今晚是万圣夜,只有妈妈才会在万圣夜的晚上到德国啤酒馆自己请自己喝酒。”“真的吗?你确定我不是爸爸?”酒保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爸爸!”
“爸爸”拿起一朵玫瑰花,别在我的衬衣口袋上“这是送您的花,您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可我压根不认识你!”我惊讶的叫了起来。“认识的,您自己想想。”我突然想到,30年前,不,是35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地上捉蚂蚁,走过来一个青年人,我傻乎乎的叫他:“爸爸!”“对,那就是我!”“可你…”酒保用手捂住我的嘴:“可我又来了,不是吗?”
小女孩跑进啤酒馆对着我们哈哈大笑:“妈妈,爸爸!”她突然用手指指向天空。我和酒保都呆住了,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我开始左顾右盼,我在看周围有没有狼。酒保拉住我的手说:“你不用看了,狼和精神病大夫都下班了,他们不敢在今天晚上出来游荡,因为今晚是万圣夜,是鬼的节日。”
我把小女孩抱起来,酒保把我搂住,我们一家三口走到酒吧门口的河边。我不由自主的念起一首诗:“一夜鱼龙舞。”酒保说:“不对,应该是一帘幽梦。”正在这个时候,两个化骷髅妆的年轻人走过来:“妈妈,爸爸,请和我们跳一支舞,因为今晚是万圣夜,你们是主角。”
酒保把我拥入怀中,两个年轻人把手搭在小女孩的肩上,突然吹过来一阵凉风,风中有一股南瓜的香味。这个万圣夜,好像是一个风花雪夜的温柔乡。我悄悄在酒保耳朵边说:“安全吗?”“安全的!”酒保很肯定。然后,我,酒保,小女孩,两个化骷髅装的年轻人,一起用手指指向天空。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像幼儿园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害羞孩子一样,眨着眼睛,红了脸蛋。
我确定我不再需要去实验半夜12点吃苹果的招鬼效果了,因为我已经见到了很多很多鬼。他们很可爱,像一个一个闷头闷脑的小苹果。所谓的鬼,是不是就是人的臆想呢?
2023年11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 12:40
标签: 黄粱梦
从前有一个猎人,他翻山越岭的上山去打猎,但这一天一无所获。到傍晚该回家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只獐子。猎人跟着獐子来到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山洞里面,獐子一转眼不见了,只见山洞里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猎人作揖说到:“老丈,你是哪方人士,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
白胡子老头笑而不语,半饷说道:“獐仙既引你到我洞府中来,自是你我有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尽力而为也就是了。”猎人大惊,但见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知是高人。这猎人素来有些慧根,非莽夫俗子,于是又作个揖说:“仙长,我长年在此山中打猎,收获有限,要不你传我些生钱的法术可好?”
话还没说完,白胡子老头长袍一抖:“蠢材,我非什么仙长,我是长白山上一只老鹰。因为修炼千年,练得法术,算是个妖怪,和仙无缘。我也不懂什么生钱的法术,我只会害人的办法,你要不要学啊?”猎人听到,感到为难,他自小平常,一无成妖之心,二无害人之意,如何学这妖法?
猎人说:“法师,你我并无冤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学了你的法术,岂不成了专门害人的恶徒了吗?算了,我还是回家去造饭吃吧。”白胡子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大为不满,但也不再说话。猎人退出山洞,就要回家,哪知道没走几步,天空变色,下起暴雨。这山中虽然气候变化极快,但突然起狂风,下倾盆雨,却也罕见。猎人无法,只得退回山洞。
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说:“风姑娘,雨小哥,也来助我,很好很好。”猎人是有慧根的,听了这话,立即明白是白胡子老头施了法术。于是,猎人跪下磕头道:“法师法术高强,非我辈小民所能揣摩。请法师收我为徒,我愿意学您的通天秘术。”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猎人说:“不知法师要我做什么?”白胡子老头捋捋胡须说:“我要你不再打猎为生,去考取一个功名。”这猎人当真非一般人,竟然满口答应:“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愿意弃武从文,去学八股之道。但我答应了法师,不知法师要传我些什么法术呢?”
白胡子老头说:“我本老鹰所化,法术虽高,却都凶险。第一法,我可以让人头疼欲裂;第二法,我可以让人牙齿咬舌;第三法,我可以夺人五感;第四法,我可以传声入密;第五法,我可以未卜先知;第六法,我可以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愿意学哪法?”猎人听得心痒,便立即说:“我全都愿意学,学成之后孝敬法师,甘愿为子。”
哪知道白胡子老头并不愿意认这个儿子,冷笑一声道:“子孙之谈,暂不提及。我传你法术,看你将来如何,也是你的造化使然。只是万一你堕入魔道,为非作歹,可就难说啦。”猎人听见要传他法术,高兴起来,跪下来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从此,猎人跟着老头学了三个月的法术,不曾下得山去。
三月期满,猎人学成而归,刚踏进自家大门,就听见有丝竹之声。猎人大咧咧的走到隔壁三姑家,问:“三姑,我娘子呢?”三姑看见猎人,吓就抬腿就要跑。猎人说:“你跑什么,我是卢五啊!”三姑说:“你没死?”“当然没死,我好好的在山中修道呢!”
三姑说:“了不得,你娘子娘家以为你死了,把你娘子许配给县城张员外当小老婆去啦。”卢五听得冒火,立即就要前去张员外家吵闹。三姑立即拉住卢五说:“你作死啊,张员外乃县城一霸,你如何斗得过他?还是忍耐些吧。”卢五冷笑一声:“若是以前,自然不敢怎么样。但现在嘛…”三姑问:“现在如何?”
卢五面露得意之色:“现在我要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三姑讪笑道:“卢五啊,你是没死,但你疯魔了。”卢五不做申辩,回到自家茅屋之中,盘腿一坐。就像看电影似的,看到了县城张家的新婚大院。只见卢五娘子戴着大红头盖,跨过一盆火盆,正要和张员外拜堂成亲。突然,张员外抱住头:“哎呀!疼死我了。”说完满地打滚。
张家上上下下慌作一团,卢五娘子也吓得哭了起来。突然,张员外的头又不疼了,站起来,好端端的。众人以为是张员外发了羊癫疯,都暗暗好笑。正要喝交杯酒的时候,张员外一张嘴,咔嚓一声,牙齿咬到舌头上,满嘴鲜血直流。众人说不得了啦,张员外肯定是中邪了!
张家亲戚中走出来一个懂行的人说:“必定是拜堂得罪了哪路鬼神,快快退亲,快快退亲。”众人觉得说的对,全都劝张员外快把新娘子赶回娘家。哪知道张员外色迷心窍,竟然不听:“我自十八岁考中秀才,只读圣贤书,从不信什么鬼神。你们快快闭嘴,再多言,我让县太爷把你们都抓去坐大牢。”
县太爷是谁?乃是张员外的表哥是也,所以张家才如此富贵。众人听说要抓去坐大牢,哪来还敢来劝,只得把张员外和新娘子送入洞房。刚进洞房,还没揭盖头,张员外大叫一声:“我看不见啦!”遂晕倒在地。张家亲戚赶来,把张员外抬上床,只见张员外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食不知味,茫然无识。
众人吓得厉害,都说新娘子是白虎精变的,娶了要降灾。哪知道躺在床上的张员外突然大叫起来:“刚才神仙对我说话了,神仙说只要把新娘子原封不动的送会卢家,就可免我一死!”众人听是神仙发话,哪里敢怠慢,于是去雇了一顶小轿,把新娘子抬回卢家。
卢五坐在家中施法,看见白胡子老头的法术如此高明,喜得如获至宝。突然,卢五灵机一动,我娘子年老,既然我已如此通达,何不停妻再娶?于是,立即回到床头,再次施法。这一次,张家众人抬着卢五娘子走到一条河边的时候,河水突然暴涨,竟过不了河,只得停在路边。
河边走过来一个糟老头子,说:“涨水啦,你们抬的必定是不祥之物,不如舍与我。”众人听糟老头这样说,心里都颇以为然。众人一合计,就把卢五娘子送与了糟老头。糟老头说:“好好好,红盖头都还在,今晚就可洞房。”卢五娘子看糟老头既老又丑,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只有哭哭啼啼的随他去了。
卢五坐在家中,心如明镜,看得分明。他哈哈大笑的想:我既已学得如此奥妙法术,天下美女全部归入我帐中,供我消遣,何惜一老妇?想得得意,竟亨起了小曲。当年恰逢大比之年,四乡举子都要进京赶考,连张员外都准备进京应试。正要启程的时候,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来了。
张员外挺起腰杆说:“卢五,你来做什么?”卢五说:“我算定你考不中的,但我知道今年的题目,你要不要知道?”张员外一惊,心下已知道卢五有些古怪,于是说:“你要怎么才把题目告诉我呢?”卢五说:“简单,简单。你只要给我50两纹银就好了。”
张员外家资巨富,哪里在乎50两纹银。忙命小童去取了来,亲自交给卢五。卢五付在张员外耳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张员外面露惧色,脸如灰土。卢五则轻轻一笑,拂袖而去。
时光荏苒,一年春晓。报喜的差人来到张家:“快去请张大老爷出来,他老人家高中头名状元!”张家奴仆忙去里屋传报。过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穿着一件员外服,从里屋走了出来。报喜的差人跪下说:“恭喜大老爷,请速速与我们一道进京,皇上亲自殿试。”卢五轻蔑一笑,说:“好,给赏钱!”报喜的差人得了“张大老爷”的赏钱,更高兴了,连连恭维。
卢五跟着差人上京殿试,先就住在了李丞相府。李丞相爱才,听说卢五的老婆已死,就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卢五见李丞相之女面容娇美,况是丞相之女,满口答应。择期不如撞日,当夜,卢五就和丞相小姐绣阁幽会,春宵一刻,好不快活。丞相小姐靠在卢五肩头说:“我既已失身于状元爷,今生就指望爷了,万万不能辜负。”卢五大喜说:“知道,一切有我。”
到殿试之日,卢五飘飘然登上金殿,面见圣上。还没等圣上开口,卢五就说:“臣听闻今年京城大旱,但我算准1个时辰之内,必降大雨。”圣上和众卿看看天上,毒日大阳的,哪像会下雨,都不信。哪知道,还没说话呢,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大殿里的紫晶灯吹得摇摇摆摆。接着天昏地暗,下了一场大暴雨。圣上知道遇见了高人,忙说:“新科状元郎非一般人也!”遂封卢五为户部尚书。
卢五上任户部,总感觉自己根基不牢。自己乡野出生,非京城世宦,多半会被京城的公卿小瞧。于是又心生一计,当夜卢五又盘腿打坐,施起法来。第二天上朝,只见圣上面容憔悴,似有忧心之事。卢五心底暗笑,不作一声。圣上开口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我如果不把公主嫁与状元郎,我朝必有灾殃。只是太后已经将公主许配给陈将军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五一声冷笑,还是不说话。走上来一个公卿说:“禀报皇上,陈将军得了痰迷心窍,已经无知无识多日了。”圣上大惊:“竟有如此事?”又上来一个公卿说:“既然神佛显灵,不如就把公主许配给状元郎,此乃天作之合。”圣上迟疑不决。忽然公主走上殿前说:“父皇,我昨夜也做了个梦,梦见我若不嫁状元郎,只能当尼姑去。”“啊!?”圣上狠狠心说到:“传我旨意,公主许配状元郎,吉日成亲!”
这个月的四号就是良辰吉日,公主穿上凤袍嫁与了卢五。卢五得意非凡,自己不仅是新科状元,还是当朝驸马,谁敢不敬?谁敢不重?大婚晚上,卢五和公主颠鸾倒凤,好不快活。这边厢红灯帐底卧鸳鸯,那边厢,丞相小姐已经一条白绫,魂归九重。由来新人好,谁知旧人哭。可怜金玉枝,落入污淖中。
这卢五一时之间好似飞鸟冲天,成了朝中一品大员,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民间传说,卢五的豹房中有美女三千,国库的金银都被他搬到自家院中,连圣上的衣食住行都得听卢五的安排。卢五唯我独尊,真可谓风头无两。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有想不到的倒霉。正在卢五得意的时候,北朝萧太后去世。坊间盛传,卢五有妖术,乃是千古一见的大妖人,萧太后就是被卢五施妖法害死的!
传说的人说得有形有状:“卢五拜了黑风山黑风老妖为父,学得邪术,害死萧太后,意欲挑起南北之战,趁机自立为王!”北朝听闻此言大怒,立即兴兵要来攻打。圣上本就对卢五心有疑惧,况大兵压境,恰好又有御史上本弹劾卢五,历数其十大罪状。
圣上遂下旨,凌迟处死卢五,党羽法办,家财充公。刑台之上,卢五哀哀欲绝,一世富贵,终成泡影。有一个好事者凑近卢五问:“状元郎,我辈都听说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今日之事,你可曾卜到?”卢五点点头:“曾有卜到。”“为何不悬崖勒马,功成身退?”卢五哀叹:“身不由己也!”
就在刽子手拿着精钢刀一步一步走向卢五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斗大的雨点打在卢五的脸上,一下把卢五惊醒了。四下一看,原来自己正坐在山洞门口打盹呢。再仔细一看,那只獐子还伸着头,躲在一边望着自己,似乎在说: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卢五站起身来,说:“原来是一场梦啊。”一动才发觉全身都淋湿了,冷嗖嗖的。
卢五趁着雨小,一路跑下山去,刚到半山腰,遇见一个打柴的白胡子樵夫。樵夫看见卢五,微微一笑:“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银忘不了;世人都说神仙妙,惟有娇妻忘不了。”卢五看樵夫一语点破天机,心下猛的一振。回过头对樵夫说:“你说得好,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了呢?”
樵夫点点头:“既知道问’了‘字,显有仙缘。要不,我传你点仙法如何?”卢五破口大骂到:“滚一边去!我要回家吃我的黄粱米饭了!”樵夫哈哈大笑:“了了,了了。这还不是了,什么是了呢?”卢五不耐烦和樵夫打字谜,一转头,跑得没影没踪。
雨势渐渐小了,卢五家厨房黄粱米饭的香味飘得满庄子都闻得见,好一个丰收喜庆之年。
2023年11月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 19:26
标签: 共产主义猜想
下午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咖啡馆。这是一家酒店2楼的临街咖啡馆,大落地玻璃窗正好对着靠河的这一面。咖啡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个顾客正在吧台和吧员说着什么。今天的天气不算特别好,要是天气好的话,咖啡馆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大家吃过午饭,就会相约到咖啡馆里喝咖啡,聊天,看书,上网,或者是发呆。总之,都很好,都很舒适。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应该像这家咖啡馆一样,安然,平淡,休闲,舒服,放松。如果我们每一个人在下午的时候,都可以到这样的咖啡馆来小坐一会儿,那该是多么好,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当我走过咖啡馆的一刹那,一个外卖小哥,戴着一顶带角的黄色帽子,从我身旁飞速骑过。这是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勤劳的外卖小哥,很可能不是成都人,只是个外地来打工的打工仔。如果不辛勤工作的话,他可能连生活费都没有。
我看见过外卖小哥住的房子,他们是住的群租屋。什么是群租屋呢?就是一套100平米的房子,用层板隔成7,8个小隔间,一个外卖小哥就住一个小隔间,厕所是公用的。每个小隔间会有半扇窗户,因为是用层板隔的,所以每间小屋只能共享一扇窗户。住在这样一个鸽子笼里,似乎翻个身就会碰到墙,碰到房顶,真的憋屈。
那他们吃什么呢?虽然有公共的厨房,但似乎利用率并不高。其实,外卖小哥主要是吃盒饭,街边15块一盒的盒饭就是他们的午餐和晚餐。至于早上,可能一个包子就解决了,在外打工谁讲究得了那么多啊!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乐趣吗?或者就像我之前讲的,中午惬意的吃一餐西式牛扒,然后下午到河边的咖啡馆慢悠悠的喝咖啡,吃甜蛋糕,和朋友聊天才是好的生活,才是有乐趣的生活?
外卖小哥为了一日三餐而奔忙,他们没有钱,没有闲,也没有雅兴来咖啡馆消费。他们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送外卖,赚点微薄的薪水。如果这样想的话,生活是不是对他们太残忍了点,他们怎么才能像城里的少爷小姐一样,悠闲的到咖啡馆小坐一会儿,喝一次下午茶呢?
马克思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这一切的祸根就在于剥削。资本家拿走了剩余利润,劳动者成为被剥削的无产者。所以有资本的资本家会变得越来越富裕,而没有资本的穷人会一直贫穷。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列宁给出了答案:革命!革资本家,地主老财,达官贵人的命。列宁说到做到,他把沙皇一家全部杀了。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官吏,何况财主?于是苏联,这个平均分配财富的苏维埃国家诞生了。
可是问题很快来了,当一切财富都平均分配的时候,人们失去了劳动的动力和智慧。大家都变成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人。马克思说当共产主义到来的时候,劳动会成为人的一种内在需求,但前提是共产主义得真正实现。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是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财富高度丰富的一个理想国。在这个理想国里面,由于物质丰裕,所以人人按需分配,劳动不再是谋生的手段,而变成了人的一种欲望。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挑出列宁的错误了,他曲解了马克思关于实现共产主义的方法和路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当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时候,衍生出来的一种社会财富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是一夜秋风起,寒气来袭,树叶自然掉落的一种社会自然现象。可列宁是怎么做的?当还是三伏天的时候,他就爬到树上把树叶摘了下来,然后狠狠扔到地上,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们:“我是英雄!”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现在看来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地球的生产力水平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按需分配的程度,联合国统计地球上现在还有7.83亿人处于饥饿状态,他们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和基本的卫生条件。这些饥饿者大多集中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
既然列宁错了,那么怎么做才能帮到这7.83亿人,甚至还有更多的处于半饥饿状态的人?我想就两个字:发展。如果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那么真的要帮助穷人,实现共产主义,关键就是要发展生产力,这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总纲和前题。所以说马克思如果判断无误,我们要践行马克思主义,并不是需要革命,并不是要把富人,地主,官僚的钱抢过来分给穷人,而是要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就好像挤牛奶,奶牛的乳房中没有奶了,你再怎么挤都是徒劳,说不定还是一种对奶牛的伤害。但是如果加强对奶牛的营养供给,并合理运动,也许奶牛的产奶量就会增加。你听说过,一天撸24小时奶牛的乳房的养牛人吗?还真有,在几十年前的苏联和中国,或者还包括柬埔寨,朝鲜,罗马尼亚。
以前的共产主义者的错误就在于,他们没有抓住实现共产主义的根本落脚点——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反而是执迷于从生产关系上来强行实现“共产主义”。可没有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作为条件的“共产主义”其实就是24小时撸奶牛的乳房,最后挤出来的不是奶,是血。
马克思无论如何还是一个聪明的人,按照他的设想,共产主义最先应该是从西欧的那些发达国家实现。如果你告诉他,热衷于共产主义的是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贫穷中国,他可能会一脸大便干燥,并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了。秋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有一些穷国的猴子们纷纷爬树去摘树叶,因为把树叶摘了,树枝光秃秃,看起来就像冬天了。马克思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观想。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又有聪明人总结出一个理论,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要过于超越时代,而是要跟随着时代。既然秋冬季还没有到来,那就让树叶子留在树上,说不定还能遮阴挡日,给树下纳凉的老婆婆带来福音。等秋冬季到了,树叶该落自然会落,不劳费心。天道循环,因果相伴,自有道理。
我大胆猜测一下,我觉得如果看见共产主义运动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马克思会哭。马克思会忧郁的摇摇头:“你们根本不懂我。”可是我们真的不懂吗?要是真的糊涂也就罢了,哪个国家没有糊涂人呢。可要是心存恶念,故意捣蛋,借机闹事,公报私仇,夹带私货,那就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了。你真的是马克思主义者吗?或者你还不如那些说不信马克思的人,至少他们敢于说真话。
我不敢说马克思全对,但至少我觉得他没有全错。看看现在西欧的一些发达国家,还真有点共产主义的影子。挪威的监狱,犯人单独住一个套间,有单独的盥洗室和厕所,可以看书,可以上网,可以抽烟,可以点外卖,甚至还可以写作。这哪是坐牢,这是疗养好不好?换在我们中国如果是这样,可能真有人会故意去蹲监狱,因为生活条件太好,比家里还好。
再看看澳洲,政府的财政结余平均分给国民。每人一份,不多不少,这是不是共产主义?还有瑞士,他们计划给每个国民每月发2万元,这是无条件的,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啧啧啧!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简直就是实现了嘛。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回过头看看中国。外卖小哥住在半扇窗户的隔间里,吃着15块钱的盒饭,一看见河边的咖啡馆吓得转头就走——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到底谁是资本主义国家,谁是共产主义国家?我也糊涂了。
可不可以这么总结一下,拒绝共产主义的国家正在无限靠近共产主义,而接受共产主义的国家,反而走了歧路。猜想一下,要是中国大陆当年也像台湾一样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外卖小哥现在就住在一整扇窗户的房间里,吃30块钱的自助餐,下午偶尔也可以去咖啡馆点一杯卡布奇洛,并反复叮嘱吧员少放糖,因为害怕得糖尿病。
我想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社会整体生产力发展了,大家的生活都好过。那么剥削怎么办?资本家拿走了大头利润怎么办?很简单:民主。如果我们觉得为富不仁,为官不义,为上不法,我们就合理合法的抗议,甚至组成反对党让他下台。正像我之前说的,只要社会言论自由,行动自由,结社和抗议自由,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变得公平很多,合理很多,温馨很多。
不准人民说话,不准人民上街,不准人民组党和参选,然后告诉我们,我们走的是共产主义的康庄大道。我觉得马克思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愣一下又缩回去,因为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被外卖小哥打。外卖小哥是想生活在挪威,澳洲,瑞士呢,还是中国呢?我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真的有良心的话,就把我们中国变成下一个挪威,下一个澳洲,下一个瑞士。否则,你还是骗子,甚至是刽子手。
我急匆匆的从河边的咖啡馆走过,我并不打算去里面喝一次下午茶,我还要赶回家写作。但我想如果我的写作能够让外卖小哥在某一天下午真的走进咖啡馆去点一杯卡布奇洛或者拿铁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甚至于,我觉得马克思也会高兴,我想他至少还是同情劳动人民的。真的坏人,是那些打着马克思的旗号,贩卖专治的独裁者。马克思不会喜欢这些人,正像他没那么喜欢中国一样。
据说,马克思临终的时候留下遗言:“我不是个马克思主义者”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已经无法考证。但至少,我觉得马克思并不是个坏人,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反思。您说是不是呢?
2023年11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11/2 12:41
标签: 黑暗中的沉思
我家对面修电梯的队伍一走,我们小区变得安静极了。以前在我们小区,不管白天晚上,电视声音,唱卡拉OK的声音,茶楼里面打麻将的声音,汽车进进出出的声音,还有过往小区居民的声音,热闹得很,按现在的话讲叫:人间烟火气。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小区的这些人声,世声都没有了,变得死气沉沉,有一种诡异的宁静感。
其实不仅我们小区,整个这个国家都变得诡异起来。电视没人看了,网游没人玩了,网络论坛全部下架了,酒吧舞厅没人去了,餐馆生意一落千丈,连健身房都变得门可罗雀。我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盛世,怎么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暮秋,变成了昏昏暗暗的向晚时分。我们的乐趣呢?我们的活力呢?我们的憧憬呢?我们的闲适呢?我们心心念念的幸福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一夜秋风起,吹落黄花无数,中国真的进入凛冬了吗?
事情大概还要从2012年说起,2012年是中国的一个转折之年。2012年之前,我们活得舒坦,活得快活,活得自由。但从2012年开始,渐渐的,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越来越觉得有问题。我记得2012年之前,旅游业大为红火。什么国内游,国外游,乡村游,自驾游,徒步游,好不热闹。连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都去参加过两次龙泉山徒步,深觉有趣。
那个时候,泰国成为成都人的后花园,好多的成都人都到泰国去度假。有一年春节,舅舅一家去泰国过大年三十,按他们的说法,中国人看腻了,看外国人去!连我那个退休多年的姑妈,都跟风去了趟泰国,回来说:“泰国好啊,又好玩又好吃。你们也一定得去一次。”
一到节假日,国内的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据说有一年的国庆节,泰山人多得把山道都堵了,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上不去,好不热闹。还有每到周末,成都的好吃嘴和自驾游一族就开始整装出发。有的开车到各个地方去吃美食,有的约上三五好友去塔公,去新都桥摄影看风景。
我还看见过一个背黑色旅行包,骑一辆自行车,单车独行去西藏的独行侠。旅游业旺盛的时候,骑车去西藏,甚至徒步去西藏,都是一种时尚。天涯论坛上曾经有人文字直播过他徒步去西藏的全过程,一个山东大汉,从成都出发,一路步行进藏。这一路上他并不孤单,有无数的天涯网友每天看他的文字,为他呐喊和加油。甚至还有人和他约好地点,去送物资的,可见那个时候的旅游业和网络生态都非常的活跃。
可是现在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外没人去了。泰国难觅中国游客,马尔代夫少见五星红旗,欧洲美国更是遥远的他乡,想都不要再想。国内游呢,也是一片惨淡,很多以前修的旅游设施全都成了摆设。徒步的也没有了,现在还有谁傻不兮兮的一到周末就往山林子里面钻啊?昨日黄花,已成过去时。
既然旅游业萧条了,那么是不是电视网娱会发达起来呢?毕竟大家不出门,在家也要休闲和娱乐啊。没有,完全没有。现在的电视根本没人看,地方台除了必须的地方新闻,几乎取消了一切娱乐节目。中央电视台也只有个3频道会播放一些老套的娱乐节目,但已经多年没有改版,毫无新意,观之欲睡。最近我发现,只有湖南卫视还顽强的保留了几个综艺节目,但似乎看的人并不多,有赔本赚吆喝的嫌疑。
网络呢?没有了,也没有了。综合论坛天涯社区没有了,右派大本营猫眼看人没有了,惹人发笑的乌有之乡没有了,各大军事论坛全部下架,连地方上办的地区论坛都名存实亡,上去一看,空空如也。这是怎么了?不让我们去旅游,连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也不可以了吗?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发明一种冷冻床,把我们一下班就冻在里面,呈假死状。然后上班时间一到,我们忽一下坐起来,机器人一般穿好工装去上班?这样,是不是更会让老爷们满意一点。
又不能去旅游,又没电视网络可看,那么是不是可以去酒吧舞厅玩玩?免了吧您,现在的酒吧舞厅一家比一家萧条。我记得2000年左右,成都的娱乐业非常的发达。省体育馆旁边的金碧煌辉舞厅,聚集了全成都的时尚男女。那个盛况,简直是美人如玉,公子多情,摩肩接踵,宝马香车。可是现在呢?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冷清得很。
有一天晚上我打九眼桥的酒吧一条街过,这里是成都最有名的娱乐街区。我本以为会见到很多型男美女,辣妹俊男,哪知道黑漆漆的悄无声息。我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和舞厅,只零星听到里面有一些声响,似乎是不愿沉默的羔羊,在做最后的嘶吼。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听到。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欢歌笑语,没有宝马香车,没有美人如玉,甚至连路口的街灯都没有亮,好像陷入一种永恒的空寂。
我们怎么了?我们进入永夜了吗?我们滑入万丈深渊了吗?这个国家的阳光呢,这个人世的人情味呢,这个滚滚红尘的起起伏伏,点点滴滴呢?都到哪里去了?我们就只能龟缩在黑暗的一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做一个木头孩子。当别人碰碰我们的胳膊,我们想说:“摸什么摸,还没死呢!”可转念一想,又什么都不愿说了。
我觉得我们和老爷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像两个相互没有交集的邻居,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但似乎怎么想都想不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以前,成都人会开开玩笑,说李春城的儿做起大生意了啊,葛红林的老婆卖起了衣服啊,刘奇葆包了个矿山啊,彭清华一年出国十多次啊。说一说,大家莞尔一笑,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说了,没有人讲了。体制内的老爷们似乎就像是外星人,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地球。再说刻薄一点,就好像老爷们集体变成了蟑螂,变成了老鼠,本就不干净,老去讲他们什么呢?越讲越晦气,越讲越生气,干脆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哀莫大于心死,这其实是很可怕的。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最害怕听的一句话,就是老师说:“今后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般听到这句话的小学生,都会吓得哭起来:老师不管我了,我成了“孤儿”了!可是现在的老爷们似乎并不喜欢哭,也不害怕,他们和普通老百姓隔着千重山,万道水,可他们自己感觉依然良好: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出来啦!你们的优越性是体现出来了,我们却伤心的在没有路灯的街口呜咽呢。
你们怎么就这么害怕和老百姓打交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要搞成天威不可测,上意不可妄揣吗?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秘,那么高不可攀,那么羞羞答答。你们出来脱稿演讲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公开竞选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唱支歌,读首诗不可以吗?既然你们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那么的见不得人,怎么那么的遮遮掩掩,你们的脸上有疤吗?
看看台湾的政治人物,天天露面,天天说话,大多都是脱稿侃侃而谈。他们怎么不害怕,他们怎么不害羞?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台湾的政治人物就是这么的坦白和直接,甚至于“总统候选人”可以去参加娱乐性的访谈节目,这在大陆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大陆要达到台湾的那种民主氛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愿意跟随,还是有希望赶上,甚至是超越,关键就看老爷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了。
去年,是非常灰暗的一年,可以说是2012年以来的一个黑暗高潮。我们每天做核酸检测,一到傍晚6点钟,街头就排起长队。据说有的小区还有通宵做核酸检测的,想想那些5,6岁的儿童,7,80岁的老人,他们怎么熬得过那漫漫冬夜。更令人疑惑的是新冠疫苗,打了一针打两针,打了两针打三针,似乎还有打第四针,第五针的。如果新冠疫苗仅仅是一种医学上的措施,本无可厚非,但我担忧的是它或许会有某种政治功能。
赵高指着一只鹿对秦二世说:“皇上,这是一只马!”秦二世说:“这明明是鹿啊!”众大臣纷纷附和:“是马,是马,确实是马。”只有几个正直的大臣没有说话。第二天,那几个没有说话的正直大臣就都不见了。我害怕的是新冠疫苗就是一只鹿,而不愿意接种的人就是即将消失不见的正直大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简直邪恶得无以复加。
据说,现在全国还真有一小部分人一针新冠疫苗都没有接种。向这部分少数派致敬,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管你们是怎么认为的,不管你们的动机是怎么样的,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是没有向独裁霸权低头的强项令。本来,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但就在新冠季快结束的时候,社区给我打来电话:“你怎么还没接种?别人都接种第三针,第四针了!”
我素来懦弱,不愿顶撞“上峰”。于是在一个冬日的下午姗姗来迟的去接种了疫苗。接种的时候,猛然发现,还要填一张《自愿接种书》,末尾需要工工整整的签上你的大名。我拿着这张《自愿接种书》,觉得我好像拿着一张选票,而这张选票将会投给魔鬼。
真的盛世,应该是温馨的,和谐的,充满爱和关怀的,而且也一定是自由的。就好像,我每天是上午去买菜,还是下午去买菜,或者是晚上去买菜,谁管的着呢?这是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标志。如果我们的头上按上监视器。我们的手机随时被“上峰”打通:“你在做什么?”我们的衣食住行,点点滴滴都被严密的设计和控制,这样的生活还有乐趣吗?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我们难道变成了机器,我们难道变成了豢养的宠物?人之为人,就一定要有人的尊严和自由,如果连这一点都得不到保证,这不是一个文明国家,这是一个黑暗之国。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生活在一个太阳岛呢?我们早上慵懒的起床,吃一根街头阿婆卖的油条,然后去公园悠闲的晨练。回家的时候,顺路去菜市场买点水果和蔬菜,中午一边看《新闻三十分》,一边吃自己煮的宽面条。吃完面条,美美的睡个午觉。起床的时候,泡杯咖啡,然后打开电脑,写一篇自己喜欢的日记。晚上再花遮柳隐的潜到玉林路小酒馆的门口,听流浪歌手唱歌。到天色渐晚,一边吃着一支蛋卷冰激凌,一边散散淡淡的慢慢踱回家。回家打开电脑,伴随着罗大佑沧桑而忧郁的歌喉,沉沉睡去。这一天很好,很快乐。
这样美好的生活,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向往?甚至于体制内的老爷们是不是也向往过这样的生活?老爷们也是国民,也是市民,他们也需要和谐的,安乐的,优美的生活环境和社会氛围。所以,老爷们并不天然的反对美好生活,他们也会成为美好生活的追随者和受益者。
甚至于新冠疫苗,也未必是老爷们的设计,他们也只不过是玩偶之家里面的傀儡。对于这个黑世,他们是不是也有苦楚,他们是不是也心有不甘,他们是不是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所以,我不赞成把所有的罪与罚都加之于老爷们头上,他们也有他们不容为外人道也的难处。真的有智慧的人,其实是和老爷们连心的人。他们知道老爷们的处境,并予以理解和关怀,甚至于帮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国民,是真正有素质的文明人。
未来的中国应该走哪个方向?其实无论走哪个方向,关键是要找到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观。就好像人类有一些共同认为美好和珍贵的东西,比如:爱情,亲情,友情;比如:正义,公平,人道;比如:艺术欣赏,娱乐休闲,自由思考和表达。
当我们找到了这种普世价值观,再把它写入我们的宪法和公约,并付之于实践,我想这就是一个美好中国的未来愿景。真的善良的人,其实是对所有人都善良的人,他们绝不会给人分门别类的划分阶级和成分,也不会嫌贫爱富,在他们眼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就好像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可爱,都美丽,它们共同装点着我们的幸福家园。
2012年过去很久了,我们进入一个混沌的时代。但前方隐约出现了一轮月光,月光下有一棵娑罗树,闪闪发光。我想我们总还有希望,因为我们有这么多善良的兄弟姊妹。把所有善良的心和温柔的手都汇集到一处,然后念诵咒语,大门打开,里面是绿水青山,里面是繁星点点。
加油,同胞们。为了我们共同的幸福生活,我们既当努力,更当正直,还当勇敢。
2023年1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11/4 19:24
标签: 怒潮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忽然看到一则业主群里的消息:“他们过来啦,朝我们这边过来啦!”“他们”是谁?我一脸懵。又有业主问:“他们有多少人,保安挡不挡得住?”我更奇怪了,谁来了呀?再往上面翻留言,我才看到这么一则消息:“就在河边,闹起来啦,全是些小孩。”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些年轻人聚集在河边集会,然后他们开始上街游行,朝我们小区这个方向过来了。当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我没有兴致跑到外面去观看他们“闹事”,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看业主群里的文字直播。我们小区有一栋楼的窗户正好是朝向外面大街的,业主坐在家中就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这些游行的小孩。
有一个业主说:“好像不止成都,全国都闹起来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然后机灵的打开微博,我知道微博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刷新,就看见一条北大老师在课堂上即兴演讲的视频:“你们记得,你们是中国的骄傲,你们不能辜负了北大的名号!”这个老师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愤青。我疑惑的是他的课堂演讲竟然被传到了网上,而且没有被封。
我觉得这个老师很有煽动性,他说的话句句都像待点的火柴,一划就是一个火星。网管睡着了吗?这样露骨的挑动学生,而且是挑动北大学生的刺激性言论竟然毫无遮掩的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政府突然就不害怕了吗?政府突然就变得民主了吗?我更疑惑了,甚至有点胆怯。
为什么我会胆怯,因为我深知社会上很多的风吹草动,表面是政府制止的,骨子里却都是政府煽动起来的。至于政府为什么要煽动人民,原因有很多,很复杂,难以一言概之。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害怕这是个陷阱,我害怕网络上突然的舆论管制放松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闹剧,甚至是一个武打剧。而最终,无论是金庸打赢了古龙,还是古龙打赢了梁羽生,在幕后受益的都是白驼山的欧阳锋和他的儿子欧阳克。
所以不要盲目的相信政府,有的时候,政府会告诉你小心坏人挑唆啦,小心被坏人利用啦,其实在某种特殊的时候,正是政府在挑唆你,在利用你,而你还浑然不觉。真的聪明的人,是有辨别力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道,他们不会盲目的听信别人的引导。即便引导舆论的是政府,是公权力,他们也有自己心底的算盘,而且这个算盘一打起来,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左右他们,这是聪明人。
真的聪明人,辨别得了好坏。他们知道幸福的真相,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愉快。他们的心底有自己的一个桃花源,而他们正是走在通向这个桃花源的大路上。无论其他人怎么咆哮,怎么喊叫,他们都不会偏离自己的航道。而最终他们会走进他们的桃花源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谓的聪明,正在于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和价值体系。
我躺在床上,微微有点激动,毕竟“闹事”的人群离我近在咫尺。但看了一会儿,文字直播结束了,一个业主说:“他们走了,从我们门口走过去了。”于是,业主群重新恢复安静。第二天一早,我步行到河边,想打探一下消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河边一片安静,除了路口停了一辆大警用巴士,什么人都没有。我感到失望,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我想,所谓的小孩游行,其实规模并不大,影响也不广泛,更像是一次酒后的大PARTY。酒醒后,人就散了,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之所以害怕小孩被政府利用,是有先例的。好几年前,国内有一次反对日本的风潮。不知道是由于什么事件,国内的反日思潮突然高涨。一个周末,年轻人走上街头开始反日游行。这是一次正式的游行,他们从市中心的春熙路一直走到了天府广场。但好笑的是,这次游行全程都有警察跟随和保护。与其说是游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次政府组织的化妆嘉年华。
参加反日游行的小孩,相互笑着相互逗乐着相互打趣着,仿佛是参加一次好玩的城市漫游。游行队伍的旁边,几个警察手拿对讲机指挥着游行队伍的前进方向和速度,就像是控制着活动进行的总策划师。我看了一会,素然无味。这哪是什么游行,说难听点,和演猴戏差不对。他们真的反日吗?怎么我觉得他们喊口号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笑的呢,是觉得反日好笑吗?还是觉得自己挺蠢的呢?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一次在成都春熙路的伊藤洋华堂门口的集会带点火药味,那一次也是反日,网上很早就传某月某日到春熙路伊藤门口集合,给日本人点厉害瞧瞧。于是,一大早,我就花遮柳隐的潜到伊藤门口。我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僻静但能看见伊藤全貌的角落,缩了起来。
聚集的人还没到,警察先来了。几个手拿对讲机的警察,正在路上布置卡哨。这里怎么进,那里怎么退,人群怎么控制,路线怎么引导,先就演练了一番。到上午10点钟,果然聚了很多小孩过来,全是些10多20岁的小年轻。他们在伊藤门口喊着口号,挥舞着国旗和横幅。
聚集人群的外围围了一整圈的警察,他们虎视眈眈的把小孩们盯着。突然,两个警察拧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小孩,把他带离了现场。这个小孩一脸桀骜,似乎很不情愿。我突然有一种后脊梁发凉的感觉,这个被带走的小孩一看就是个进城的农民,文化不高,懵懵懂懂,满腔热血,鲁莽冲动。我觉得他根本不用演,他往那里一站就是个天然的用U型锁“维护正义”的英雄。我很庆幸我离他隔着老远,不然我可能会被他的“英雄气”所折服。
喊了一会儿口号,伊藤里面出来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一个胖,两个瘦。人群一阵骚动:“日本人出来了!”于是,口号震天响。三个疑似日本人相互耳语了一阵,又退进了伊藤。而自那个U型锁“英雄”被带走后,人群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和冷静,没有砸玻璃的,没有乱动乱窜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在伊藤门口老实站着,偶尔喊几嗓子。到中午的时候,大家伙耐不住肚子饿,就都散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连游行示威抗议都是马马虎虎的。就好像我们中国人信仰宗教,到寺庙里面双手合十,到道观里面双手合十,到教堂里面双手合十,到清真寺里面,我们还是双手合十。似乎,在我们中国人心中,天底下的神都是一样的。我们无论到了哪个宗教场所,磕磕拜拜总不会错,这让宗教达人有啼笑皆非之感。
我们游行就不能正式一点吗?我们示威就不能严肃一点吗?我们抗议就不能威武一点吗?为什么做得如此粗劣,看着远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我低估了中国人的智商,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政府布置下来的任务和戏码,所以他们才心情愉悦的来当一次群众演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贻笑大方了。到最后我发现大家都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所以,我真正担忧和害怕的是和那个被带走的农村小孩一样的“英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智力和经验来应对政府的忽悠和挑唆,他们像一只只上发条的弹跳青蛙一样,只要被人扭上那么几转,就会拼命的跳,拼命的叫,这种人才是最值得担忧和恐惧的。而那些一边游行,一边开着玩笑的漂亮小姐和舞会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到最后,天知道是谁忽悠了谁,说不清楚的。
这个星期,因为李克强总理的逝世,气氛略微变得有些紧张。我晚上去河边散步的时候,看见桥头上停了好几辆警车,一路上还不断有三三两两的警察在巡逻。官方一方面在强力维稳,另一方面又在极力淡化克强总理的去世,他们似乎并不想过多的纠缠于这个事情。但是人民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呢?网上铺天盖地的出现了大量悼念克强总理的帖子和视频,这些帖子和视频就好像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占据了新闻APP的头条。
看得出来,人民对克强总理是有感情的,就好像当年悼念周总理的十里长街送总理一样,大家也想恭恭敬敬的送克强总理一程。但当局的反应让人失望,不仅禁止聚集,而且连戴白花都不允许。他们害怕啊,他们害怕四人帮翻船的那一幕还会重现。克强总理的逝世就是一个引火索,当局则拿着一只粗皮鞭,狠狠的想把火苗抽熄。可是引火索的火苗可以被抽熄,人民心头的怒火会被抽熄吗?
我觉得中国已经进入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大家一定要擦亮双眼。就好像一夜之间,网上出现了大量悼念李克强的帖子和视频一样,我们要注意甄别。有的舆论风潮,说不定就是公权力中的有心人自己引发的。所以,该怎么做,该怎么悼念亡人,大家问问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的公德。
克强总理是北大人,北大人理应有所表示。毕竟北大人是中国的天之骄子,是中国的骄傲。我觉得北大人天生具有一种使命,这个使命就是引导中国的历史前进。如果在大是大非的大关节面前,连北大人都保持沉默,那么难道我们要去寄望于西华大学吗?
北大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愧对“北大”二字,愧对“京师大学堂”的百年风华。更何况,克强总理乃是你们的师兄也。对这样一个既事业成功,又走得可疑的师兄,北大的学弟学妹们是该站出来讨一个说法了。毕竟,你们站出来了,全中国的学子就都站出来了。你们不叫,冬夜还会漫漫;你们不动,长路依然迢迢。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班的男生集体窜出寝室,他们到女生楼的外面和女生“约会”。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老师们从被窝里爬出来,一个一个的抓小鸡。而小男生和小女生们就在校园里面欢叫着,奔跑着,好像一个节日。那天还真是像个节日,因为已经临近圣诞节。
我觉得人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在一天晚上挥洒一次青春,是不完整的。到老了的时候,你会缺失一次终生难忘的回忆。至少,我来过,我征服过,我这一辈子没有遗憾。否则,你怎么证明你曾经年轻过一次呢?
河边的小摊子都点上了霓虹灯,他们用灯光在炫耀他们卖的小商品:一只毛线小熊,一瓶香水,或者是一个大红色的包包。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到晚上6点过,天就黑了。但点上霓虹灯的河边,璀璨得好像是一条灯光的河流,他们讲述着一个关于光明,希望和爱的故事。
我走过一家音乐酒吧,听到里面传来一首忧郁的歌:“落日远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刹。”我已老去,我已老成了一个懦夫,而你们呢?你们还足够勇敢和无畏吗?我看着你们,眼光憧憬。
2023年1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3/11/5 12:34
标签: 林道静同志
曾经有一个女孩是那一代人共同的女神,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林道静。林道静是电影《青春之歌》的主角,她是一个从旧社会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女战士的典型代表。这部电影很老,不仅我没看过,相信大部分的80后,90后都没有看过,更别说现在的00后小朋友了。但在50,60年代的那一代人,林道静可以说就是他们的蒙娜丽莎,既美丽,又高贵,更充满了力量。
在《青春之歌》里饰演林道静的就是我国著名女演员谢芳,相信谢芳的大名40岁以上的人群都有所耳闻。要知道,谢芳饰演的林道静可是整整一代人的美好回忆。谢芳的妈妈是民国的女大学生,有文有才,知书达理。谢芳的爸爸是神学院的教授,中国基督教代表性人物之一。在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谢芳,从小就温文尔雅,体贴婉约,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现在的年轻人(包括我们这一辈),对谢芳确实不太熟悉。这是因为谢芳冠鼎中国影坛的时候,还没我们呢。但在当年,谢芳是大明星,按现在的说法叫大腕,叫顶流。我不知道当时导演为什么要选择谢芳来饰演林道静,是因为谢芳的背景和林道静相似呢,还是谢芳的气质长相符合林道静的形象呢?
要说背景,谢芳是大城市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女学生,后来又参加了革命工作,这和林道静很贴近。要说形象,谢芳美丽大方,绝对的美人胚子,演林道静非常的适合。但更关键的一点,我想还是谢芳的内在气质和林道静很像,温柔又倔强,善良而执着,典型的理想主义女性。用一个理想主义女性来演一个革命理想主义者,这太般配了,太符合原著了。我想,这才是导演之所以选择谢芳的真正用意。
其实,我们大家对谢芳也不是完全陌生,在热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谢芳就曾经饰演让老傅同志朝思暮想的相亲对象——吴影老师。剧中的谢芳虽然已经年过5旬,但看起来依旧那么漂亮,那么典雅,难怪把革命老干部傅明同志都迷住了,害得他茶饭不思。所以说,谢芳是中国的电影皇后和影坛老前辈。谈起中国电影史,就不能不说谢芳,不能不说《青春之歌》。
有的人可能会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说谢芳,她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我和谢芳以前是没有什么关系,但以后却有一条内在的纽带把我和她连接在了一起。我自己是一个倒霉孩子,但谢芳却是一个成功的妈妈。如果我能认谢芳当我的妈妈,那该有多好。
又有人问了,谢芳为什么要认你当儿子?因为我相信谢芳是一个有爱的妈妈,但凡有爱的妈妈,她们会喜欢全天下所有的孩子,特别是受苦难的孩子。她们看见这些受苦难的孩子,就想把他们拥入自己的怀抱,用自己的爱来温暖那孩子受伤的心灵。就好像林道静一样,林道静是一个融合了小资产阶级的善良和无产阶级革命者大公无私的宽广胸怀于一身的人。那么,就让谢芳真正当一次林道静,当一位高尔基笔下的英雄母亲,我想上帝是不会反对的,至少谢芳信仰的上帝是不会反对的。
谢芳其实不止我这一个儿子,她还有另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比我长得帅,比我英武,比我能干。所以,谢芳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在一个白雪皑皑的人间里面撒欢的时候,谢芳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然后在我们累了之后,她会温柔的递过来一壶茶水,或者是咖啡,或者是可可,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好。看着我们饮用完她精心准备的饮料,妈妈才会高兴的让我们继续去雪地里奔跑和欢叫。这叫妈妈,没有妈妈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如果,我是个女孩,那该多么的完美。我可以嫁给谢芳的儿子,从而名正言顺的叫谢芳妈妈。丈夫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中国的传统有多么的好,多么的考虑周到。可是,我怎么是个男孩子呢?男孩子可以嫁给男孩子吗?也许,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可以,真的能够实现。看看台湾,男孩子已经可以和男孩子结婚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叫谢芳一声:妈妈。
我是个苦命人,我活到40岁才恍然大悟,我这辈子是来还债的,还我爸爸的债,哪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那种纯洁无瑕,发自内心的爱。我想哭,在每一个黑夜里面和每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我都想哭。你们能想象,一个没有爱,没有亲人的孤儿的伤心和痛苦吗?所以,我渴望爱,渴望获得爱,渴望拥抱爱,渴望和爱来一次亲密接触。
有一天,我从一本厚厚的书中得到启示,我原来是可以得到爱的,我有一条得到爱的崎岖小径。命运之神早在我出生之前,就给我安排了一个爱人。这个爱人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因为我将会嫁给我的爱人。我可以跟随着我的爱人一起到他妈妈家里吃饺子放鞭炮看春晚,而她的妈妈最后会给我发一个大红包,哪怕我已经40岁了。
所以,我的爱人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个妈妈。从此再不要说孤单,我有家了,我有丈夫,有妈妈,将来还会有孩子。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有一个家更幸福的事呢?没有家的孩子是没有根的孩子,他们始终是海上花,随风飘到天尽头,找不到归宿,找不到依靠。
我感谢命运之神的安排,她把我放到火炉子上炙烤,炙烤成一支羊肉串,等着饕餮之客来享用。但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了她对我的残忍,于是她把羊肉串取了下来,塞到一个素食主义妈妈和素食主义孩子手中:“从此,你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要相互照顾,相互爱护,好好的度过你们的一生。”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天空是蓝色的,上面飘着几朵白云。我知道神没有抛弃我,要不然她不会给我找个丈夫,并且还有个妈妈。所以,无论我最终的居留在哪里,无论我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我这一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得到爱。这份爱从我的爱人那里来,从我的妈妈那里来。
谢芳是中国电影的老前辈,在中国电影界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更关键的是,谢芳是一个有爱的人,是一个有爱的妈妈。如果她听说了我的故事,我的遭遇,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她会不会为我出头,鼎力相助,助我脱离苦海,回归正常幸福快乐的生活?或者说,她会不会利用她的影响力,来帮助把我的苦难公之于众?
多年来,我在地狱中起起伏伏,找不到一个落脚点,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没有一个人为我发声,没有一个人为我呐喊。如果,谢芳能用她温柔的手划破黑夜的寂静,那么我是不是会看到一丝的光明?我那么的惨,那么的没有得到善待,你们就不允许我的妈妈予我一点点的爱和帮助吗?
我觉得这世界无论再怎么混沌,它始终有黑白两种基本的色调。我既然已经陷入黑暗,那么能不能从白色的天堂,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一把。也就是说,谢芳可以做一位天使,一位来自白色天堂的天使,她吹响号角,驱散黑暗和阴沉,把光明引入暗空。当谢芳的神之号角一响,所有的白色天使们,都知道了我的故事,都知道了我的哀苦。然后谢芳带领着这些善良的白色天使来和魔鬼谈判,谈判把我买走或者是许我宽余。
不要忘了,我的爱人是我妈妈的儿子,我是我妈妈的另一个孩子。每一个妈妈,在自己的孩子困入黑暗森林的时候,都会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执慧剑,断乱麻。然后,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温暖的家。
妈妈,为什么我要受苦?为什么我的故事,大家都不知道,都不敢说,都不敢表露心意?是我的故事还不够悲惨,还是大家的眼睛都被一块红布给蒙上了?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接受吗?你们喜欢吗?你们愿意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享吗?你们会在午夜无人飘雪的时候,悄悄点一盏台灯,夜读《凯文日记》吗?我在等待,我在守候着你们的消息。
中国已经进入一个暗夜,无论有人怎么粉饰或者是美化,这个暗夜都是晦涩的,都是阴阴沉沉的。将来将会出现两种力量来拯救这个暗夜,一种是“左”的,另一种是“右”的。巧合的是,在“左”和“右”两种力量里面,我都有一位妈妈。“左”的妈妈位高权重,“右”的妈妈德艺双馨。
谢芳就是我“右”的妈妈,她是这个国家将来必由之路的一个引路天使。也许,“左”的妈妈会暂时的引领风骚,但最终带领我们找到幸福的,却一定是“右”的妈妈。在“右”的妈妈成功后,“左”的妈妈会归于沉寂,安享晚年。我们国家会在“右”的妈妈的引导下获得成功,变成一个民主自由幸福的国度。所有人都会在“右”的妈妈怀中,找到爱和关心,并且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无论他们最初支持的是哪一个妈妈。
妈妈,谢芳妈妈,谢谢你给予我的爱和关照。您不仅给了我爱,还给了我一个爱人。将来,当你老了,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照顾你,一起为你祈福。您将会得到双倍的爱,因为您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月亮。太阳搂住了月亮的腰,而月亮把光华偷偷的洒向大地。月光下,妈妈的笑脸若隐若现。她喜欢太阳,更喜欢月亮。太阳,月亮和妈妈本是一家。
我相信林道静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不会让妈妈来演。林道静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是建立在人类共同意识上的,而绝不会仅仅拘泥于某个阶级,某个民族,某个国家。所以,不要轻易的改动《青春之歌》,不要把林道静竖立成一个苦大仇深的无产阶级造反派。林道静不是,林道静是一个布尔乔亚似的浪漫主义革命者。林道静的颜色不是深红色的,深红色的是血,林道静不喜欢血。林道静是粉红色的,像少女寄给初恋情人的粉红色信笺,上面写着一首朦胧婉约的诗。
谢芳妈妈,请您一定要帮我。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传不出去,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被困压在山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梗,是什么力量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如果我的《凯文日记》不能和大众见面,我的苦难是不会结束的,因为魔鬼不会放过一个没有得到爱的人。谢芳妈妈,当您阅读《凯文日记》的时候,请一定帮我把它推荐给您的朋友,您的同事,您的爱人,您的后辈,您的影迷。《凯文日记》将会因为您的首肯和喜爱而变得光辉夺目,璀璨明媚,因为您是妈妈,您是一个有爱的妈妈。
我的爱人会来找您,和您一起阅读《凯文日记》。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献礼,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爱心。然后,爱人将会把您的手紧紧握住,告诉您我的存在,告诉您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的故事。爱人的爸爸也会支持您的,因为他也将有两个儿子。爱人的爸爸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给您一个回复,告诉您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隐于闹市无人问。爱人的爸爸无论多么的辛苦和劳累,都一定会给您一个圆满的答案,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因为我们都是前世修来的有缘人。
谢芳妈妈,林道静同志,保重身体。我在遥远的成都,遥送祝福,并奉上我的《凯文日记》。愿《凯文日记》能带给您些微的愉快和欢乐,然后在我的爱人的陪伴下,一起带我回家。回家路上,妈妈,爱人和我,走着走着,天上落下缤纷的花瓣,好一场杏花雨,好一场缠缠绵绵的人世游。
妈妈,kevin在暗夜的偏僻一角向您问好了。
2023年11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5 19:49
标签: 幸福的一天
吃过晚饭,出门到河边散步。一路上行人稀少,步履轻快。走到河边桥头的时候,看见一个专业采耳的小哥,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采了耳。作为四川人,对于采耳并不陌生,在我小的时候,每次去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或者是一些户外的茶铺都能看到这样的采耳师傅。他们拿着一个金属夹子,不时的相互碰撞镊尖,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听见这种金属夹子的碰撞声,就知道是采耳师傅来了。
采耳,四川人俗称掏耳朵,就是用专业的工具,娴熟的手法,把耳朵中的耵聍给掏出来,夹出来。技术好的采耳师傅,不仅能掏出耵聍,还能给耳朵做按摩。这样的采耳与其说是一种辅助医疗手段,但不如说是一种人生的享受:舒适,安全,快活。
我问好价格,趟在一把躺椅上,采耳小哥开始给我采耳。他先用一把长柄小勺,清理我的耳道。然后在看准了耵聍的时候,用一把长嘴夹子,把耵聍生生给夹出来。有的人可能会有点害怕,那么长的夹子伸进耳朵,疼吗?不疼,一点也不疼。小哥的技术很好,他的夹子根本不会碰到耳壁,仅仅是眼疾手快的一夹,一大块耵聍就像投降的败军一样,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小哥说:“你看,好大一块,再不夹出来,快成耳积了。”我转过头一看,果然好大一块耵聍,有一只蜜蜂大小,稳稳的夹在小哥的夹子上。夹完耵聍,小哥用一根棉签伸到耳朵里面,然后用夹子碰触棉签。在夹子的震颤下,棉花在耳朵里面轻微的摩擦,很舒服,很有趣。
两边耳朵掏完,小哥说:“60块钱。”“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吗?”小哥说:“那50块,不能再少了。”我付了50块钱,获得的是两只耳朵无比的清爽和畅透,似乎听声音都清楚多了。这些可恶的耵聍霸占了我的耳道,让我听不清世声,成了聋子。感谢采耳小哥的鼎力相助,让我重新能够听闻这个世界。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好,我觉得我获得了一次享受。现在都市里的人,很多喜欢去按摩,洗脚,要的就是那种舒服的感觉。我的大学同学月曾经邀约我一起去洗脚,开开洋荤,但我拒绝了。我觉得让另一个体体面面的人,把自己的脚抱在怀中,揉捏和剐蹭,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说的不好意思,不是指男女大防那种有性意识的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这样对别人非常的不尊重,哪怕他是个以此为生的专业洗脚师傅。我很害怕那种感觉,就是我高高在上的躺在一张按摩床上,然后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一个小方凳上给我洗脚。我觉得这有干天和,是一种扭曲的人生观和变态的享受。我宁愿自己在家用热水泡个脚,舒服,自在,放松,那种人上人似的“高贵体验”实在让我心有余悸。
我以前的好朋友波也曾经说要带我去洗脚,我还是拒绝了,我更愿意靠在他的怀里和他摆一晚上的龙门阵。我不喜欢那种人为的高贵感,就像我同样不喜欢屈居人下。波听见我不愿意去洗脚,叹口气说:“kevin,你怎么不喜欢耍啊。”波把洗脚看成是耍,是一种娱乐,但我更愿意把洗脚看成是一种堕落,一种自我人格的异化。
但为什么我会去采耳呢?我觉得采耳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辅助医疗,并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采耳的时候,我躺在躺椅上,采耳师傅坐在旁边的椅子,很公平,很平等,没有歧视性的我上你下的压抑感。采完耳,采耳师傅顺手拍拍落在客人肩头的耵聍。于是采耳结束,耳朵恢复清爽,很好啊,比洗脚按摩好多了。
我觉得人的幸福主要看人的心态,你选择什么样的幸福,你就会去追寻那种幸福。就好像,有人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吃一盘猪头肉,他觉得很幸福。但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坐在主席台上发号施令才是幸福,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很难说这两种人生观最后哪一个获得的幸福感更强,只能说因人而异,因时因地而异。
至于我个人,我肯定是选择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的幸福。我说过很多次,那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陷阱。老天爷要让你当高级苦力,所以才让你声名显赫,兴旺发达。普通人的幸福,老百姓的快乐,是很多成功者体会不到的。所以,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成功,这也是个问题。
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群体幸福的基础之上的,没有大众的集体幸福,你个人的幸福实在有限,实在可怜。所以,真的聪明人都是信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宗旨。那种只要自己好,不要别人好,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其实是心理阴暗的可怜人。他们很难说能真的得到幸福和快乐,他们只是在实践自己的人生哲学:我活着,你不要活,你给我腾地方。即使真的达成了这样邪恶的目的,他们也未必有多快乐,因为这只是他们的人生哲学,和获不获得快乐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真的快乐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快乐,那是一种神赐予人类内心的最大喜乐和圆满。那是看见众生平等,人间和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后,发自内心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善良的人所特有的幸福,邪恶者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哪怕他权势熏天,哪怕他富可敌国。
权势熏天又怎么样,人只能活短短几十年;富可敌国又怎么样,晚上睡觉只需要一张床。你的内心感觉不到幸福,你的内心装满了算计,阴谋,伎俩,攻城略地,杀伐决断,你可能会有短暂的成功感。但“成功”过后是无尽的萧瑟和寂寞,乃至于空虚失落到内心无依无靠,找不到自我安放的宽余。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内心邪恶者得不到神的接纳和祝福,所以他们始终是飘摇的,他们始终是找不到依归的。我想神赐予人的最大的公平,就是内心幸福感的公平。有的平凡人的幸福,达官贵人怎么都得不到;有的老百姓的神之恩与,高高在上的人怎么祈求也和他们无缘。这就是我们要信神的原因,神赐予我们幸福,最大的幸福。
我走在河边,两旁的霓虹灯把我照得影影绰绰。我想我暂时还是幸福的,至少在我走过一家家摊位的时候,我看得见人世的真实和平淡,而这种真实和平淡正是一种幸福。因为我的欲望不高,所以生活本身常常感动我,常常给予我意想不到的幸福感。
现在的河边茶馆都是新式茶馆,不再是老成都两张竹椅,一方茶几的老式茶馆。现在的茶客(有的其实在喝咖啡和饮料),都懒洋洋的半躺在一张小沙滩椅上。沙滩椅很矮,很接地气,旁边有一条他们带来的爱犬,趴在地上,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我很想加入他们,融汇到他们的闲适和舒坦之中,但我一转念,又觉得够了,我已经很幸福了。我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河边散步,看着这些时尚的红男绿女聊他们的爱情,聊他们的事业,我觉得我就足够幸福了。
黄昏时分的河边,天空已经擦黑,但各家茶馆五颜六色的灯泡把这条街,打扮成了一个光影乐园。我能够每天到这里来沾染一点人间烟火气,夫复何求?还要什么坐下来慢慢品茶呢?轻轻走过,不打搅任何人,我已经如饮甘露,我已经幸福满满。
我体会到了我的幸福,我的幸福不是占有,而是我付出之后,别人得到了幸福。然后别人把他们的幸福展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也分享到了他们的幸福。所谓善良人的幸福,是不是很可怜?不,完全不可怜。神会嘉许我们,神会加倍给予我们幸福。因为神的幸福也是付出,而非占有和掠夺。我获得了和神相同类型的幸福,我怎么会不幸福呢?我幸福得每天都开心的笑,开心的歌唱。
所以,善良的人不要悲伤,神会弥补我们的所失,然后把她的神光分一份给我们。我想这就是人间最大的幸运了,因为我们和神同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高兴的,今天真的奢侈了一把,我竟然采耳去了。我想,所谓的懂得惜福,就是在一个采耳小哥给你掏完耳朵后,真心的对他说声感谢,然后付给他合理的报酬。你想着我得到了舒适,而采耳小哥回家可以买一份猪头肉,在明天阴雨天不干活的时候,在家慢慢的享用。我的幸福和采耳小哥的幸福,叠加在一起,我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幸福的人世,一个喜乐平等和平良善幸福的美好之国。这就是连神都会露出笑脸的人间殊胜了。
不管明天又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跌跌撞撞,怎么样的起起伏伏,我想我多少找到了一点幸福的真谛。幸福的真谛就是当大家都幸福的时候,你也会幸福的。幸福本身就是这么来的,那么又何必再去想我为什么没有他那么幸福呢?打住,打住,我回家过我的幸福生活了,你们也要好好的,我们大家都一定要幸福啊。
2023年1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11/7 19:36
标签: 雷锋
我的爸爸是谁?我一直在想,一直在猜。我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完美的符合我爸爸的基本人设。这个人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据说连西点军校的老外都要向他学习。对,你们猜到了,他就是雷锋。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我没有证据,没有凭证,我只能猜想。但我觉得很像,真的很像,雷锋各方面的情况都和我爸爸的情形高度符合:军人,大名鼎鼎,红得发紫,伟人的厚爱,早年牺牲。
很可怜不是吗?自己的爸爸要用猜的,自己根本找不到人询问。谁会告诉我真相呢?不会有的,谁都不想做个讨人嫌的泄密者。我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如果一个人被蒙住,很大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真相,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是有阅历的长者总结的人生经验,而我现在也陷入了这个怪圈。
我不得不承认魔鬼的强大,他不仅把我的人身包围住了,还把我的视界和思想全部包围住了。我除了在受刑的间歇,想想自己到底是谁,其他时候我只能做一个正常的乖乖的合情合理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我去问别人:“我爸爸是雷锋吗?”“不好意思,你今天肯定忘记吃药了。”“可我吃了药的啊!”“那你可能要换药了。”
觉得自己很惨,自己像一个天外来客一般掉落到这个凡间,找不到这个凡间的因果,找不到这个人世的生存之道。当你们把你们的人生哲理展现给我看的时候,我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就好像我的爸爸不是今年上半年刚刚过世吗?我亲自给他擦干净遗体,并送他去了东郊殡仪馆,我哪里又来个爸爸?更何况,我还要认人人皆知的革命红星雷锋当爸爸,这简直荒谬,甚至过分。
雷锋,你是我的爸爸吗?你还活着吗?我不是要找你这棵大树来当靠山,我只想搞明白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磨难和报复。就好像,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取胆汁的亚洲熊,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熊爸爸卖给药贩子的,它想知道答案,它想找到这其中的因果。
白娘子被关在雷峰塔中,最后被自己的儿子许仕林给救了出来。我也是白娘子吗?那只修炼了千年的白蛇。所以,我是被关在了爸爸的囚笼之中。爸爸不倒,我就得一辈子背着这座贞节牌坊。爸爸就像是一座高塔,把我这条蛇精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什么时候,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什么时候我才能重获自由。真的是这样吗?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调子激昂,朗朗上口,小孩子唱起来很带劲。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会和雷锋有什么牵连,我的爸爸是一个从工厂里面停薪留职的下岗工人,他和雷锋天差地别。我会和雷锋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我的近亲属里面,没有一个军官,没有一个公务员,没有一个名人。我怎么会和雷锋有关系呢?毛主席可是亲笔题字:向雷锋同志学习!这么一个大咖,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和我这个平凡的小孩有牵扯呢?
仔细想想,我回忆起一点我和雷锋的渊源。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主持过一次主题班会,内容就是纪念雷锋叔叔。凯文老师说:“kevin,你声音洪亮,你来主持班会!”我受宠若惊,下午放学的时候,专门去书摊上买了一本《雷锋日记》。我现在还记得书皮是红色的,上面印着一个戴着雷锋帽的金色雷锋头像。雷锋的头微微扬起,似乎在吹军号,但更可能的是在仰望天空。很理想主义,有一种革命的浪漫。
我一直觉得又奇怪又好玩的是,雷锋要做一枚革命的“螺丝钉”,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做螺丝钉呢?我觉得我理解不了这种革命思想,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我理解不了这种文字修辞手法。但我对雷锋还是很尊敬的,这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淳朴的敬仰。是对一个自己完全陌生,但别人都告诉自己,你要向他学习的偶像的向往。
雷锋似乎已经概念化了,他不再是个人,他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叫作:苦大仇深,革命无罪,助人为乐,先人后己。所以,与其说我敬仰雷锋,倒不如说是我从心底膜拜这种价值观,这种无产阶级好人的价值观。雷锋就是一个模特,一个无产阶级英雄模范的标准样板。
所以,对雷锋的敬仰,更可以说是对中国大陆这种体制和意识形态的遵从。就好像你要在英联邦生活,你就得对女王表示尊敬。你在中国大陆生活,你怎么能不学习雷锋呢?即便你只是口头说说,但这个话你还是得像模像样的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个白痴,一个连装样子,说面子话都不会的傻子。
我不知道雷锋是不是在中国大陆有那么一点被神格化了,但至少他概念化形象化了,这是肯定的。现在我们说学雷锋,其实就是在说做好事,一个意思,两种表达完全可以互换。一个人被形象化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代表,这也算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文化。英国有圣女贞德,德国有希特勒,美国有拳王阿里(当然也有泰森),那么中国就有雷锋。
想想有趣,圣女贞德是民族英雄,希特勒是杀人魔王,阿里是体育之皇。雷锋呢?做好事的冠军。天啦,做好事的冠军!可是“好事”的定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好事呢?你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什么?效果好吗?会不会适得其反,帮倒忙。甚至于会不会多此一举,反而给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英国人讲骑士精神,德国人讲哲理,美国人讲务实,中国人讲做好事。一看就知道,英国人,德国人,美国人都是现实主义的,而我们中国是理想主义的。我们不是要提倡一种深邃的价值观,也不讲哲学,也不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要“做好事”。这完全是虚的,实事求是的说,很多“好事”其实都是虚的,包括雷锋做的好事。这样的好事是不是有价值和意义,值得思考。
雷锋做过什么好事呢?帮乘务员打开水,这是插手别人的工作。送老人回家,老人多半自己能找到家门。帮迷路儿童找妈妈,可是哪有那么多粗心的妈妈,次次让你遇见。帮战友补袜子,这个实在有点害羞,在西方会被考虑性取向有问题。还有捡到东西不私吞,上交公家,这还有点正面意义,可惜也只是做人的小节,大部分人都能做到。
想来想去,倒是那本《雷锋日记》有点意思,似乎很有些正面宣传效果。至少在新中国刚刚建立的初期,《雷锋日记》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旧社会受过苦难的孩子的心声和向往。但是,回转头一想,这不就是一种舆论战,一种政治宣传吗?说来说去,雷锋并没有怎么了不起啊,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有名?
一言概之,雷锋是一个时代的标签,这个标签叫作:革命者纯洁无瑕的道德。既然新中国的革命者如此的高尚,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有道德,那么新中国是不是一样的高尚,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有道德呢?我想,雷锋还是宣传的产物,按我们现在的话来说,两个字:炒作。
炒作一个人,特别是政府,公权力要炒作一个人,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即便你只是一只柯基犬,大大咧咧,肥肥壮壮,一夜之间,你也能变成一个大明星。至于你为什么会出名,为什么会成为大明星,其实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这些理由每一条都站得住脚,每一条也都站不住脚。关键别人愿意炒你,谁又干预得了?所以,我想雷锋还是一个人造的明星,他的光环更多是向虚的。
然而无论如何,雷锋都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他的光环有神的期许和赞赏。哪怕你对雷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雷锋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你的言行,因为雷锋精神已经写入了中国人的基因。中国人会世世代代秉承一种自我奉献,自我牺牲的价值观,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我们和西方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这种献身精神,因为西方更强调的是自我奋斗,自我实现。所以,雷锋精神是有生命力的,雷锋的人格和价值观是永恒存在的。
雷锋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或者说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玄机,我真的不知道。说老实话,当雷锋的儿子,感觉并不怎么好。因为自己一出生就会被贴上标签:好人的模型。可我为什么要当好人,我当一个幸福的人不可以吗?或者说当好人,是不是可以让我变得幸福?没有人来回答,我只能无语问苍天。
当然,如果我是雷锋的儿子,有一个现成的“梗”。这个“梗”就是雷锋写了《雷锋日记》,而我也写了一本《凯文日记》。大家可以对比对比,琢磨琢磨,看看是爸爸更火红呢,还是儿子更纯善。判断一下这里面能不能看出点基因遗传,也能不能看出点遗传变异,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我很高兴,我又发现了一个潜在有可能的爸爸。这个爸爸很帅,很精神,充满了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而且他还那么的有名,那么的家喻户晓。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那我也是个名人的儿子了,我是不是理应也带点小名气呢?毕竟,爸爸的光辉总有一部分会落在儿子的头上,这是现实的羁绊,也是现实的需要。
我是雷锋的儿子,我骄傲。如果我是一个环卫工人的儿子,我可能会有一点自卑。但我是一个大明星的儿子,我怎么不得意洋洋,怎么不眼高于顶呢?那么,雷锋,请让我叫你一声爸爸。我觉得你认了我这个儿子,你不会吃亏,因为我的文字会让你的文字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凯文日记》的出版,将会让《雷锋日记》再一次的光辉夺目。这是儿子对爸爸的献礼,这是继承者对元祖的致敬。
不要再问我,爸爸是谁?你们再问,我统一回答,是雷锋。雷锋你们总认识吧,那么,你们也就心安了。有一个雷锋的儿子生活在你们的身边,是不是也是一种神的祝福和期许呢?
2023年1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11/8 19:30
标签: 无与伦比的成功
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如此的落魄。人的命运到底是谁策划和安排的,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的残酷?难道是我上辈子得罪了神明,所以这辈子罚我来人间受苦。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又给我安排一个爱人,让他来托起我的未来。这到底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还是一个阴谋?我不知道,我想去问问神明,但我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只有在午夜梦醒的时候,仔细的想想,为什么上天选择我来做这个倒霉蛋。
小时候有一次,记得是姑妈的生日,我在姑妈家里吃饭。表姐说:“kevin,你可以喝一点红葡萄酒,这个酒甜甜的,一点不醉人,很好喝。”经不住表姐的劝说,我喝了整整一碗红葡萄酒。我记得酒的名字叫长城干红,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子装的。
这个酒确实很好喝,虽然有酒味,但是甜滋滋的,像饮料一样。我就着菜,英雄一般豪饮长城干红。但是厄运马上来了,大概20分钟之后,我变得脸红筋胀,然后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奶奶抱着我,把我放在膝头,一边给我揉着肚子,一边让我尽情的吐,直到我把刚才喝的长城干红全吐了出来。
我难受得要死,觉得醉酒的感觉简直就是受刑。表姐问奶奶:“他怎么了?”奶奶不说话,没好气的盯了表姐一眼。是呀,刚才就是表姐在劝我喝酒。亲戚们在灯红酒绿的里屋,高声谈笑,吃着美味佳肴,而我就在奶奶的怀中醒酒。那一晚,我把肠肠脑脑都吐了出来
那一晚的回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有幸福的感觉,虽然我醉酒了,但聚会的气氛非常的好。满桌的丰盛菜肴上面,是一只发出黄白相间光线的吊灯,旁边的电视机开着,演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的《新闻联播》。亲戚们红光满面,频频举杯,觥筹交错,怡然自得。
现在我还觉得这次家庭聚会是很难得的一次快乐的事情,哪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有些怀念这一晚,怀念我小时候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亲戚看重和照顾的感觉,怀念我小小身体靠着的奶奶的柔软膝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贴心。我是喜欢这种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的,以至于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常常有一丝温柔的情愫萦绕心间。
后来,我离开了奶奶,和爸爸妈妈爷爷外婆住在另一处小屋,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就在像今天这样的立冬时节,有一天我做完作业,但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我打开收音机,听广播。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外婆开晚饭开得特别的晚。我就支棱着下巴,一边听广播,一边在昏黄的灯泡下照镜子。
其实,我不是特意照镜子,而是我的写字台对面正好就是一面梳妆镜。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一种虚无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很沉静。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天麻麻黑。但我的小屋里面,还算亮堂,因为梳妆镜上面正好有一只灯泡。
实际上,是有两只灯泡的,但其中一只坏掉了,只剩下一只还在发出微微的黄光。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请收听黄昏节目《华灯初上》。”我一下愣住了,这个名字取得真好,现在不正是家家户户点灯的时候吗?所以叫“华灯初上”,多么的贴切,多么的有意境。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朦朦胧胧的窗外,外面是黑灰色的,但屋子里面还有一只灯泡在坚持着照亮世界。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幸福,虽然时间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饿饿的,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幸福。灯泡发出的微黄光线,外面隐隐约约的萧瑟世声,外婆在厨房里炒菜锅铲碰见锅沿的沙沙声,还有收音机里传来的曼妙轻柔的音乐声和镜子里的我一动不动仿佛参禅似的木讷样子,这些景象和声音组合到一起,让我感觉到一种生活的真实和美。
生活的美不在于成功发达,不在于高高在上,不在于大喜大乐。生活的美恰恰就藏在这么平常的一个初冬时分,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有一种成功感。我的成功感来源于我活得很实在,活得很踏实。就好像我是一个神的宠儿,即使是黑暗魔鬼把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暗夜,但神也会点一盏灯泡,照亮我的脸和瞳孔,甚至还会赐我一个外婆,为我做香喷喷的晚餐。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哪怕这一天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天。
我的童年短暂而孤单,但就是这么短暂而孤单的童年,留给我很多宝贵的幸福记忆。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在我进精神病院之后,戛然而止。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情况,生活一下对我露出了獠牙。突然有一天,仿佛是一个命运的玩笑一样,我猛的一脚踩空落入地狱。精神病院是地狱,家里(如果还能称之为家的话)是地狱,超市是地狱,街道上两旁的店铺是地狱,连亲戚们都变成了地狱里的青面鬼,会变脸似的。
我得罪了什么大神,我得罪了哪位天尊,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我,对付一个只能凭些许回忆来感受幸福的倒霉孩子。我的快乐呢,我的自由呢,我的幸福呢,我的怡然自得呢,我的心心念念呢?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回忆,这些回忆属于过去,属于还是个小孩子阶段的kevin。
现在!现在我是魔鬼的囚徒,恶人的死敌,小人的眼中钉,匪徒的心腹大患。我没有幸福了,我变成了一个苦难的人。我真的很想去问问神明,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我想过得简单一点,普通一点,庸俗一点可以吗?就好像隔壁的邻居小哥,吃完晚饭,一边剔着牙,一边踱到街边的游戏厅,花三毛钱玩一次街机游戏。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去买一瓶可乐,边喝可乐,边打游戏,这简直太悠闲,太轻松了。
为什么邻居小哥可以过这么“松活”的日子,而我却像个陀螺一样,被魔鬼抽身打脸。有一天下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悄悄潜到太古里旁边的大慈寺去问问黑木观音。我觉得黑木观音很灵验,不灵不会是黑色的,敢以黑色示人的神佛绝对法力无边,不然不敢这么招摇。
我跪了下来,我非常诚心的跪在黑木观音的法相前面。坐在旁边的一个老婆婆机警的敲响了金钟,这是她的工作。我在心里问黑木观音:“神啊,我尊您为神,但为什么您要给我安排这样苦难的人生。我只是想悠闲的吃过晚饭,眯上眼睛,安静的听会儿收音机也不行吗?我只能像冉阿让那样,成为一个苦役犯吗?”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目光深邃,眼空一切。我抬头虔诚的偷偷打量她的双眼,我觉得她仿佛在看我,又似乎在看我后面的芸芸众生。我不能确定,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和我的哀怨。她只是这么无声的,冷静的,骄傲的,淡然的,深邃的面对着我。
看我一直没有从蒲团上起来,敲金钟的老婆婆不满的又敲了一下,金钟发出悠扬的声音。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挡住了后面来拜菩萨的香客,我不能一直跪在这里,这里还有很多渴求神迹的灵魂。我站起身,再次向黑木观音作揖,我觉得这是一套程序:磕头要有的,作揖要有的,最后再奉上一份香火钱也是必须的。
把一块钱零钱放进菩萨前面的随喜功德箱,我如释重负。我没有得到神的回答,我也没有得到神的帮助,但我觉得我把话带到了,我把我的哀愁和苦恼都倾诉了出来。黑木观音一定能够感知,不然她不会是黑色的。我说了,黑色的神,黑色的菩萨绝对有大神通,不信我们走着瞧。
我走出大慈寺,外面的凡尘再次进入傍晚时分。我默默的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我有点忧郁,这是一次我意料之内的向神的求援。我得到了神的沉默和敲金钟老婆婆的厌烦,在此之前,我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初冬的风,吹过我的面颊,有一丝微微的寒意。天气预报说今年可能是暖冬,但即使是暖冬,在这个季节,还是有那么一点冷。我看看周围的路人,他们和我一样,手插在衣兜里,拱肩缩背,向风而行。
走过工商银行的时候,隔着玻璃,我看见里面有一个穿牛仔裤的帅哥,他趿了一双棉拖鞋,里面是一双白得亮眼的白色船袜。我只看到他一眼,这一眼还是侧面,但我已经被震撼住了。这个帅哥是那么的英俊,他头发茂密,腰板挺直,面容英武,衣着洁净,成熟稳重。
为什么我会突然邂逅这个帅哥,哪怕我和他并没有交流。为什么在向黑木观音诉苦之后,我会看见他?我想这并非偶然,一切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所以,所以是神安排我和这个帅哥见面的,一定是!神回答我了!她没有用冷漠敷衍我,她送给我一个大帅哥,而这个大帅哥在我回家的路上,一定能遇见。神的法力丝毫不要怀疑,所以我才会遇见他,而不是遇见其他什么人。
我突然高兴起来,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走过了工商银行。我不打算返回去,再多看帅哥一眼,我知道神的启示哪怕仅仅一刹那,已经无比宝贵。人力如果再去牵强,反而有违神意。我知道了神没有抛弃我,她惦记着我呢!所以,她送我一个爱人,一个可以解救我,帮助我,照顾我的爱人。因为有这个爱人的存在,所以我的人生并不会一直是一个悲剧,在某天,它可能来一个180度的大反转,我又可以重新幸福起来,像我小时候靠在奶奶膝头醒酒一样。
当这个爱人出现的时候,我又可以在黄昏散散淡淡的坐在梳妆台前面一边照镜子,一边听收音机了!而镜子里面我的脸依然无暇,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华灯初上”依然温温柔柔,甚至于外婆在厨房的锅铲碰锅沿的沙沙声也会重现。一切的幸福又都回来了!我重新成为那个幸福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kevin,而现在这个愁苦的,忧郁的,悲愤的kevin将失去消息。
所以,神是照看着我的,神绝对没有忽视我,她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让我的爱人出现,什么时候让我们的婚礼隆重举行。我的爱人不仅带给我幸福和快乐,他还会把幸福和快乐带给神,带给来祈求神的心事重重的众香客。也就是说我的爱人并不仅仅是神恩赐给我一个人的,而是恩赐给所有信神的,祈求神的生灵的。因为神很善良,因为神爱世人,所以才会有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神指定给人间的光明使者。
我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回朝发苑,我知道我和工商银行里面的那位帅哥只有一面之缘,今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但我的爱人却真的已经来了,他已经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房。请记得一定支持我的爱人,因为他是我的依靠和希望,他是神之理想的现实实践者。
走回小区的时候,我看见一双闪着黑光的贼眼,这双眼睛装作不留神的瞥了我一下。本来还心有余悸的我,突然笑了起来,像极了小时候镜子里我听到“华灯初上”的时候,绽放出的明媚笑容。我知道这双贼眼伤害不了我,即使它再怎么目中藏奸,再怎么目露凶光,它都拿我没有办法。因为神已经降福于我,爱人已经伴我左右,你又拿什么来挑衅我的幸运。
今后不要再叫我倒霉蛋,我也许倒霉过,但今后我会走运。神的幸运儿轻易不会输的,除非神要他输,可是那样的输同样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功。
2023年1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3/11/9 9:45
标签: 万年之恋
人类的文明是不是要分等级的?这个先不忙下结论,但我觉得人类的文明发展程度确实是有区别的。就好像黑非洲和美国的差距是巨大的,一个好像原始丛林,另一个像个精致的玫瑰园。所以,整个世界的发展不平衡客观存在,这是事实,任何人无法否认。
我们中国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客观的说我觉得相当于美国的70年代,日本的80年代,韩国的90年代。我们现在并非是旧中国似的一穷二白,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还是宽裕的,就好像80,90年代的日本,韩国也相对宽裕一样。很多非洲的朋友甚至会专门到中国来求援助,要资金,在这方面我们很大方,甚至比美国更大方。因为我们穷过,困难过,所以我们更懂得穷国的苦恼和哀愁。
邓小平曾经耳提面命的告诉我们:“不要当穷国家的头!他们只是想要钱!”我们确实没有当穷国家的头,但钱还是给了不少,我想这是社会主义的良心,所谓“穷帮穷”是也。但反过来想,我们中国真的富裕了吗?其实远远没有。有一次我坐火车经过一个乡村田野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座茅草棚,茅草棚前面生了一堆火,一个老农民哀哀戚戚的蹲在火堆边烤火。
火车飞快的驶过,我只是那么急匆匆的一瞥。但我觉得老农民在茅草屋前烤火的画面,像一首诗,而且是一首杜甫的诗:忧伤,哀怨,凄凉,婉转,无奈。我问过我一个韩国朋友,韩国农民会在田地里面生火取暖吗?他说几十年前有。可想而知,韩国农村的生活条件多年来改善了不少。
可是我的日本同学山却说:“kevin,我告诉你,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我没有去过日本,但通过山的语气,我猜想日本的农村比韩国的农村更好更先进,要不然山不会这么略带鄙夷的感叹。想想也有道理,看过漫画《阿拉蕾》的都知道,企鹅村真发达啊,便利店,小汽车,超短裙,高跟鞋,机器人,试验室,无所不有。这哪是农村,比中国很多的城市还好,还精致。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中国虽然确实进步了,但和先进的韩国日本比仍然差距不小,更不要说美国英国瑞士了。想想华盛顿整洁的独栋房子,想想爱丁堡雨后的城堡,想想日内瓦郊区的明媚阳光,我们只能汗颜。我们有朝一日能够变得像韩国日本美国一样发达,一样富裕吗?
我想希望是有的,但我们需要做出顺应时代的改变。就好像一只小鸭子如果不下水的话,它永远捉不住鱼。我们要想发达起来,可能还有赖于我们的思想和行为都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既是顺应自然的,也是从概念上颠覆性的。比如说,我们可不可以发展资本主义,走资本主义道路?
为什么不可以呢?资本主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并不可耻,也不丢脸,更非没有人道。为什么我们要排斥这个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自然过程?为什么我们不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进步,去发展,而非要“飞”起来,一步跨千年?神似乎并不赞赏这种超越历史的“跨越”行为,最终我们跌入泥潭,变成一只泥牛。
我们从泥潭里爬起来,重新开始走路,然后邓小平告诉我们:“不争论。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种说法其实远远超越了资本主义的概念,资本主义社会还要讲点骑士精神,人文主义,普世哲学呢,我们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逮老鼠的猫。
所以,我们确实是从泥潭里爬了起来,但我们是个瘸子,我们只能用一只脚走路。然后我们一瘸一拐的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并沾沾自喜的告诉自己: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吗?为什么那个老农民还在寒风天的茅草房外面生一个野火堆取暖,为什么穷国家老喜欢往我们国家跑,不正是因为我们还是个穷国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呢?中国的人均gdp刚刚达到世界的人均值,而这个人均值是有广大的发展中国家的贫困人口拖累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发达国家富裕得都没边了。我常常想起我的日本同学山摇着头说:“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的那一幕。我有点后怕,如果山来过中国的农村,他看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和黄泥巴土房子,他会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吓得不敢开口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而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们可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应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必须发展资本主义,这是对中国负责,这是对中国人负责,这是对中国的神明负责。否则,如果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问我:“叔叔,为什么电视里的外国小孩子圣诞节的晚上可以坐在精致的餐桌上吃烤火鸡,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为什么我就只能吃你给我买的烤红薯呢?我也要吃烤火鸡,我也要有芭比娃娃。”我只有翻翻口袋:“叔叔是个穷光蛋呢。”
中国改开40年,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但我们还是穷,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近几年,中国的经济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我们的GDP增长速度逐年放缓。渐渐的,我们感觉到了身边的萧条,实体商店生意清淡;健身房门口罗雀;超市菜市冷冷清清;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连网络购物的热度都降了下来。大家似乎对多存点钱,度过将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更加感兴趣。
如果说,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中国的经济发展潜能遇到输出瓶颈,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直追?如果我们不能做出根本性的转变,我们将无可避免的陷入一种经济滞涨的怪圈。而现在我更担忧的是,我们中国的那另外一只瘸腿能不能康复过来,能不能重新行走自如?
近代以来,中国的仁人志士不断在寻找中国的光明前途和未来命运。可是他们依然是迷茫的,他们并没有得到社会广泛的认可和接纳。最终中国走了苏联模式,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到现在,我们的经济还没赶上俄罗斯呢,这算是个黑色幽默。可是,当年的志士们,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有一个几乎共同的结论:向日本学习!
日本是中国一衣带水的近邻,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一脉相承。但为什么日本在近代就顺风顺水的搭上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便车,成为“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而我们中国长久以来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是什么因素让日本富裕发达,中国贫穷落后呢?我想就两个字:文化。
日本文化开放,包容,和谐安静,而我们中国文化封闭,保守,固执执拗。所以是我们中国的文化基因使我们变成了一个封闭顽固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才是我们中国贫穷落后的根子。不从文化上,不从精神上改变中国人,中国人还会野蛮下去,堕落下去,荒谬下去。
所以,要让我们的那条瘸腿重新可以走路,我们必须刮骨疗伤,我们必须接受先进文明的输入。而最适合我们输入的先进文明,就是日本文明。日本文明是和中国文明同源性最高,也最具有积极意义的文明。我们接纳日本文明的改造,其实是我们自己对自己历史,文化,习俗的一次自我反思和改革。换句话说,日本文明是一支价格昂贵的西洋针剂,但我们横下一条心要治我们的瘸腿,所以我们主动找来针筒,给自己注射了这支珍贵的药。
并不是日本侵略了我们,而是我们需要他们带来点新鲜的海风,把中国几千年来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糟粕和污秽都吹走。我们用了日本这支药,看看疗效好不好。好的话,我们继续用;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停止注射。丰俭由人,绝不强求。这样是不是比全国山河一片红灵活得多,对女人老人和儿童友好的多。
真的善良的话,应该考虑到所有国人,而不是少数几个激进分子的狭隘民族观。既然日本这支药好用,为什么我们不用。既然日本这支药,能治好我们的瘸腿,我们为什么还要一瘸一拐的走路。谁不愿意下了班,穿上一身干干净净的洋服,蹬一双漂亮的木屐,在街头悠闲的小吃摊,轻轻松松的吃一碗猪骨拉面呢?所谓的幸福,所谓的好,不就应该是简单的,平和的,顺风顺水的吗?
那些反对我们用药的人,其实非常的自私。他们只顾着自己内心中那点小小执念,不看不问不同情广大同胞的疾苦和悲辛。他们看不见华盛顿的白房子,爱丁堡爬满爬山虎的城堡和日内瓦的和煦阳光,他们只知道说:“战斗!拼命!以血还血!”可是神造人出来是为了流血的吗,神造我们出来是为了我们好好生活下去,繁衍子孙的,神不会喜欢歇斯底里的战争贩子。
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在一万年以前就已经写好的,我们只不过需要老老实实的做个好演员,好观众。千万不要逆神意而为,哪怕谁告诉你:“你要当个民族英雄啊!”你不要当个民族英雄,你当不起,你当不好,你当不顺意。你就做个合乎天地鬼神之见的幸福的人,这就很好,很和谐了。神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哪怕你没那么勇敢。可是勇敢是拿来逆神意而为的吗?这样的“勇敢”不要也罢。我们宁可活得柔软点,也不要做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最后落入饕餮者的口腹。
记得多年前,我有一次和一个心理医生交流。这个心理医生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他不是正规大医院心理科的教授,他是个自学成才的民间医生。如果用贬义的话来讲,叫做“民科。”老头告诉我:“你无论做什么人,千万不要做傻子,这就是我的人生建议。”
傻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直到多年后,又有人对我说:“抛头颅洒热血,无量头颅无量血。”我才猛的想到,原来这就是傻子。所谓的傻子,就是为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搞清楚的虚幻概念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这就是傻子。真的聪明人,领会得到神意,他们顺和神意,所以不仅没有危险,反而活得很好,很潇洒,很快乐。
在面对日本这支药的时候,你是要做一个聪明人呢,还是做一个傻子呢?聪明人穿上和服,说几句柯里吉娃,鞠个躬,然后回家和家人享受晚餐的日式汤锅。傻子呢,挥舞着刀剑,冲向机枪阵地,一股白烟过后,迷醉尘嚣。神在一旁哭泣,但她不能阻止傻子。因为阻止傻子,傻子连神都要骂,都要杀的。这是真的傻子,傻到没边了。
所以,幸福的生活,需要有一定的高认知。见识太浅,甚至是个傻子,实在很难说和幸福有缘。想明白了,其实很简单:我们只是用日本这支药,我们只是借她的一脉魂,一缕香。当我们的瘸腿彻底治好后,我们大可以不再继续注射,并把日本医生请回日本国去。这支治疗瘸腿的日本针剂,没有致瘾性,病好后,完全可以断药,没有后遗症,没有戒断反应,很安全,很方便。
说到这里,你还害怕日本吗?你还害怕九一八吗?不用担心,万事有神,万事有神意。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担忧的,你防什么防?我们只是找来一支日本针剂治了一次病,如此而已,完全没有伤筋动骨。中国还是中国,中国人还是中国人,子孙相继,血脉相承,绵延不断,源远流长。
一言以概之,当日本针剂到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抵抗!千万不要抵抗!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幸福去当赌注,赌神会改写她在一万年前就写好的计划和进程。如果你想当英雄,有网络,我们开放网络。在网上你完全可以快意恩仇,大杀四方。但在现实生活中,你一定要自保,自重,自尊,自得,自美,自我约束。
我相信神会赞赏一个聪明的人,神也会帮助每一个傻子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因为神爱我们,神爱世人,神爱万事万物。在我们注射日本针剂其间,你大可以在一个长假,去东京的秋叶原喝一杯机器猫咖啡,买一个圣斗士手办,都是原版精品,价格公道。所以没有那么可怕,日本没有那么可怕,日本人没有那么可怕,一切还是好的,一切还是向着光明和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我听到一只从日本飞来的海鸥,飞到长城的上空,发出一阵悦耳的鸣叫。然后山里的麻雀,斑鸠,知了,小虫和蚯蚓都叽叽咕咕的叫了起来。在这首生命的交响乐中,春天已经来到。春来来到的时候,一切的,一切的苦啊,难啊,折磨啊,非议啊,叫嚷啊就都随着一阵春风,徐徐拂过。留下一地的落花,守着神的万年之恋。
2023年1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3/11/10 12:56
标签: 菩提子
菩提子串在手链上,
发出一道明光。
刹那间,
整个世界都笑了起来,
因为人们发现了蚂蚁的秘密。
蚂蚁的秘密是它们会悄悄的搬运菩提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宝贝藏在洞中。
经过一千年,一万年以后,
菩提子变成了一盏灯,
把黑暗的蚂蚁的家,
照得通光大亮。
于是一场狂欢开始了,
蚂蚁献上珍藏的美酒,
还有米粒和肉块。
蜜蜂和蟑螂都来了,
它们被奉为上宾,
坐到了主席台上。
一夜之间,
美酒变成一条河。
河水泛滥,
冲走了人间的泥土和污秽。
玉帝发怒了,
你们竟然敢私自聚会!
你们竟然敢妄议天下!
于是玉帝派出天兵天将,
前来捉拿蚂蚁。
蜜蜂和蟑螂仓惶的离开了蚁洞,
留下一众蚂蚁瑟瑟发抖。
三太子说:“你们这堆垃圾,污染了环境!”
李天王说:“你们这只孽畜,简直翻了天!”
二郎神说:“你们这群蝼蚁,好大的胆子!”
观世音说:“你们这伙盲流,熏臭了天堂!”
如来佛说:“你们这帮冤孽,我是不渡的!”
众蚂蚁申辩到:“我们只是在给菩提子开光。”
玉帝冷冷一笑:“菩提子乃是神物,于你何干?”
于是玉帝发下天命,
要捉拿那只最大的蚂蚁。
那只最大的蚂蚁正和菩提子在一起。
大蚂蚁说:“菩提子,他们要逮你回去。”
菩提子说:“不对,他们是害怕你们有光。”
大蚂蚁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害怕我们有光?”
菩提子哀伤的说:“因为他们害怕你们看见他们家的仓库里堆满了菩提子。”
玉帝不耐烦了,
亲自施法,
发出一掌手雷,
雷打在大蚂蚁身上,
大蚂蚁顷刻化为乌有。
菩提子哭了,
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天堂里面的菩提子们都说:“菩提子,快回来!”
菩提子说:“回哪里去?我的家不在你们那边。”
玉帝拂袖而去,
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不回去,就把你贬入凡间,从此为奴。”
众蚂蚁惊恐的等着菩提子的回答。
菩提子微微一笑:“我本是凡物。”
于是,
菩提子留在蚂蚁洞。
而三太子李天王二郎神观世音和如来佛,
全都哭了,
因为他们失去了一颗真正的菩提玉子。
到某天下雨的时候,
一只老蚂蚁钻出蚁洞,
对一只小蚂蚁说:“我们有宝的,真的有。”
小蚂蚁说:“宝是什么?”
老蚂蚁说:“宝是神佛一见就哭的东西。”
于是,
天上的神佛们再也不来蚂蚁洞了。
2023年11月1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0 13:49
标签: 情书
曾经有一个书童递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一看,
是一封情书。
我大惊:“谁送来的?”
书童说:“是牧童送来的。”
情书里写满了风露,霜华,月光,薄雾,流星,细雨和梧桐树。
我暗暗有些伤感,
因为我已经许久不读这些情诗。
我猜到了写信的人是谁,
我知道他的名字。
但我不想告诉给书童,
因为他还太小,
他不懂得真情和深爱。
我只有幽幽的一叹,
然后把情书放在桌子的正前方。
一阵风吹过来,
翻起几页信纸,
露出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
原来他竟然还给我折了一颗星,
可他的眼睛是用来观天下的,
可他的手是用来拿枪的,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怎么如此奢侈的给我折了一颗星呢?
我听说,
如果没有真爱的人给另一个人折了一颗星,
这颗星最后会变成一把宝剑,
斩断折星的人的手脚,
因为他欺骗了她。
我不希望这恶毒的咒语,
出现在我的生活。
于是,
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找来一张蜡光纸,
折了一个半弯月亮,
然后我再写一封信,
把月亮藏进信里面。
我告诉书童:“去拿给牧童。”
书童狡猾的眨眨眼:“是情书吗?你回的情书?”
我也对他眨眨眼:“不是情书,是爱之书,你不懂的。”
书童拿着信去了。
过一会儿他回来说:“牧童不见了,”
“为什么?”我大惊起来
书童哭了起来:“牧童肯定是去追月亮去了,因为你给了他一个腊月亮。”
我站起来,
惊恐的朝四周望望,
然后对书童说:“千万别告诉他,我就是月亮,而他是那颗星星”
书童说:“所以呢?”
我笑了起来:“所以,他马上就要来找我啦,如果他真的像星星那么聪明的话”
书童哈哈大笑:“我骗你的!信是村口的表哥写的。”
我一下呆在了原地,
外面的一道光,
从窗户照进来,
把我的脸映成了淡红色。
然后我轻轻的对书童说:“我也骗了你,其实那颗金色的星星是我自己放进信纸里的。”
书童睁大了眼睛,
而窗户外面传来了牧童悠长的竹笛声。
2023年1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1 18:58
标签: 未来
路过一家咖啡吧的时候,正好门口聚了几个年轻人在热烈的聊着什么。我无暇听他们聊天,我在匆忙的赶路。天已经阴阴沉沉了,很快就要下雨,或者说其实已经若有若无的下起雨来。我要早点回家,我的单衣扛不住风雨天,我不想变成一只水鸭子。
因为已经是黄昏时分,所以路上有浓重的影子和薄雾。影子是落日余晖顽强的留给这座城市的礼物,薄雾是城市的车水马龙和人世的喧嚣带来的附加品。我只是从咖啡吧的门口一闪而过,但我还是看见了门口那几个小年轻。他们既像在高谈阔论,又似乎是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聊什么呀,为什么这么的神秘,神秘的不容我稍许的听见。
视线越过前面一桌的小年轻,在咖啡吧的深处,坐着一个帅哥,20来岁,穿一身干净的休闲装。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认真的在打着字。我只是从这一众人面前一闪而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他们的面容的时候,我已经走过了他们,走过了咖啡吧门口亮着的两盏小台灯,再次步入了黑夜。而这个时候,雨渐渐飘洒下来,打在梧桐树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知道,我走过了这家咖啡吧,我就走进了黑暗,因为前面没有亮着灯的店铺,前面一片漆黑。这像不像现在的中国,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走入生命的暮秋,或者更直接,更明白一点说,他已经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延伸。所以,中国现在也走入了暗夜,走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沉世道。
不要和我争论,不要和我狡辩,说什么花正香,粉正浓,时光大好。我们谁都不是傻子,其实我们都知道中国已经乌云密布,难觅彩虹。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经济发展严重迟缓,甚至停滞;政治上一塌糊涂,不忍细观;文化上封闭僵化,一潭死水;我们的文明在倒退,我们的国家在走下坡路,甚至是在走回头路。不要轻易否认我的结论,我们大家心底都有一把算盘。
我走到河边的一角暗处,我把自己隐藏在一丛树荫之中。本来就是黄昏忽明忽暗的时节,更有大树的掩护,我完全消失在树荫之下。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头上的雨吹得乱旋乱滚。狂乱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屋顶上,路面上,发出一阵尖锐而急促的声音。
我猛的意识到,有一种动静叫做回光返照。迟暮的老人走到生命的尽头,会在最后的时刻,突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如果这个时候有不知趣的小辈,递上来一块蛋糕,或者是一瓣橘子,老人会发怒似的把你给他的礼物甩到地上:“我还没死!”然后,老人会大声的呵斥小辈:“你们全不听话,闹得不成样子!”
不管这个老人以前怎么样,在这个特殊的回光返照时期,他会变得很“左”。所谓的“左”,就是动不动扣帽子,打棍子,给你一顿削。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老人。你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听他的教诲和训斥,这就可以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说:好,可以,是这样的。这样子,老人会在他一生的最后时刻,获得尊重和安慰。
一阵大雨点过后,我赶忙窜出树荫。我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家理发店,一家小小的理发店。理发店的外面没有像咖啡吧一样,有情有调的点两盏小台灯。这对理发店来说是完全多余的,理发店只是在店堂正上方亮着一盏昏暗的橘红色灯泡。理发店里面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个男人很高,至少有180厘米。他大咧咧的坐在一张躺椅上,翘起二郎腿,他的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高帮棉袜,显得非常的特别。
我走过高大男人的时候,他正专注的看着手机,一动不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场,他的气场很强大,似乎隔着十米远就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我不敢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哪怕我恍惚觉得他很帅。他的帅和咖啡吧里用笔记本电脑打字的帅哥的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帅像是一把锋利的,漂亮的,明晃晃的藏刀,而咖啡吧帅哥的帅像是一只穿着毛线衣的玩具小熊,可爱而亲切。
我知道我迟早会遇见这么一个男人,他高大帅气英武刚猛,他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这场暴风雨会把这座城市下水道里的污垢,河道内的垃圾淤泥,全部冲洗干净。当暴风雨过后,我们在清晨发现原来我们的城市这么的干净,这么的美好。所以,我要感谢他,感谢他用他的勇敢,驱散了晦涩和阴霾,哪怕我稍微的有点害怕他。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我把外套上的连衣帽盖在头上,以抵挡风雨。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某部英剧里面,主人公就是这么避雨的。可这是在中国,在中国,怎么能像个外国人那样行事呢?我笑一笑,并安慰自己,这件外套本来就是这么穿的。
路过码头的时候,正好遇见上次帮我掏耳朵的小哥,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铺了毯子的竹椅上。他一边用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掏耳朵的夹子,一边左顾右盼。小哥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坐在雨中,丝毫不理会雨打湿他的衣服和头发。他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因为他掏一次耳朵收费50块,太贵了,一般人都嫌贵。他可能做的是那种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即使他的生意不好,他也能维持生活。
所谓生意,有时候是细算不得的。掏一次耳朵50,一天掏5个人,一个月就有7000多块钱的毛利。吓!比写字楼白领的收入还高。我觉得这个小哥掏耳朵的手艺很不错,轻轻巧巧,爽爽快快。所以,他也许可以向专业技能人士方向发展。听说掏耳朵也是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要选传承人的。说不定,哪天这位小哥也成为了省级市级的非遗传承人,那找他掏次耳朵可就贵啦。
小哥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或者他早已忘了我,毕竟我只是他众多顾客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微微的感动,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我竟然有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是一个掏耳朵的农村小哥。那么,我想我就没有那么孤单了。毕竟,每天走过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和他擦肩而过。
走到桥头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家日式居酒屋。居酒屋的前面有深蓝色的布帘,客人走进去的时候,不弯腰就会碰到布帘。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式居酒屋都要这么设计,这种带有某种仪式感的深蓝色布帘,很东洋风。居酒屋里面,高朋满座,全是年轻人。老年人不会来这里,这里消费高昂,老年人不喜欢,再说老年人也吃不惯异国的风味。
居酒屋里喝酒的人用的是一种酒盅子,青瓷的,看着很别致。我不知道他们喝的是什么酒,但每个人看起来都兴致高昂。我看见一个女孩子拿着酒盅子恭恭敬敬的给一个中年男人倒酒,好像是中年男人的下属。这个女孩子是个日本女孩吧?我觉得中国女孩没有那么柔顺,她们不让男人给她们倒酒就不错了,又怎么会给其他人倒酒呢?
中年男人把女孩子倒的酒一饮而尽,轻轻放下酒杯,微微的笑了一下。这就对了,这个笑是属于中国男人特有的笑,日本男人笑起来很夸张,很做作,但中国男人笑起来是腼腆的,是可爱的。“日本女孩”柔顺的再次给中年男人斟满酒杯,表情妩媚。突然,我想起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一部日本动画片。
这部动画片的大结局是小英雄打进海底魔宫,一只海螺乱叫起来:“阿钟来了!阿钟来了!”阿钟一脚把海螺踩得稀碎,然后ko了大魔王。这个“日本女孩”和当年我印象中的阿钟,怎么长的这么的像,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她不应该是一个美少女战士吗?怎么现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中年男人饮酒的助手?
我若有所思的走过日式居酒屋,走过去的时候,我闻见里面有一股居酒屋特有的味道,很可惜不是该有的樱花香味,而是一股混合着食物味道和酒精味道的复合味。我微微有些失望,这里不是应该像三月的樱花季那样,花香四溢,流光溢彩吗?怎么略微有点热闹之后的萧瑟,就像这个落雨的黄昏,散散淡淡,又悲悲戚戚。
雨渐渐小了起来,我走到河边集市。这处河边集市是最近几年新打造的,打造得很成功。每天无数的俊男美女,帅哥辣妹来这里围炉喝茶,聊天看街,遛狗比美,唱歌听曲,好一派热闹繁华。我喜欢走这里过,哪怕我从来没有一次在这里喝过茶,或者是遛过狗(我以前有一条狗)。我觉得在这里看看,走走,好像自己都变得年轻了,变得漂亮了,变得时髦了,甚至是变得通达潇洒了。
可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逛街,逛河边如此繁华的街道,是不是太奢侈,太浪费了?什么时候,我的身边也能出现一个伴,陪着我走过这段繁华呢?我转过头,四处的寻找。我看见在一个时尚茶摊边上,有一个英俊的少年,正一半隐在暗淡中,一半露在灯光下,和我四目相接。
我愣了一下,随即我想到,我并不认识他,但他似乎和我一个曾经的知己非常的相似。宽宽的脸庞,端正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恰到好处的一道厚唇。我似有似无的朝他点点头,然后匆匆走过。我知道今生我和他有缘,当然不是和这个陌生的少年有缘,而是和那个少年成熟之后变成的男人有缘。
所谓缘分,是不是就是凭空一点头,然后就有多少年的魂牵梦绕,终不能忘。
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餐厅和主题饮品店,前面是一家猫咖。我一直不明白,一边喝着咖啡或者是茶,一边抚摸一只大花猫,这是一种什么情趣。我想象着那个情景,一只猫一边慵懒的趴在一个漂亮小姐姐膝盖上面睡觉,一边享受着小姐姐的免费按摩。这得上辈子修多大的福,今儿才能这样体面起来?
走到猫咖门口,向里面望进去,空无一人。只有门口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稍微有点好奇,在这么热闹的河边集市,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的孤单,孤单得甚至有点冷傲。别人都是三朋四友,吆五喝六的,她怎么就像一朵寂寞黄花一样,冷冷清清呢?
我感到有点落寞,据说在最热闹的地方,恰恰最会感觉到孤单,因为周围的喧闹和人语会让一个孤独者的寂寞成倍放大,最后变成一座雕塑。我不打算上去和这个女孩子搭讪,我想既然连女孩们最喜欢的大花猫也吸引不了她,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走过她的时候,凭空感到一阵寒冷,哪怕这个时候,还没到冬天。
猫咖并不大,只是一间60,70平米的小铺面,但隔壁却很热闹,隔壁是一家阿尔卑斯风情烤肉店。既然叫阿尔卑斯烤肉自然和我们中国的烧烤应该不一样。中国的烧烤,有的就是一辆三轮车,满载着食物,停在一间公共厕所门口,生意兴隆。可是国外的烧烤不能是这样的,国外的烧烤店背景应该是咖啡桌和书架,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油烟,就好像瑞士的奶酪火锅一样,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烤肉店明厨明卫,隔着玻璃窗户,厨房里有两个年轻的厨师睁大眼睛把我盯着。我好奇的和他们对视一眼,他们为什么看我?或者是他们从没有看见过一个对他们感兴趣的人?所有的食客只在乎精美的摆盘和香喷喷的食物,谁会去注视厨房里的厨师呢?何况是这么年轻的两个厨师。
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走了过去。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很特别,特别得有点傻乎乎的。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两个年轻厨师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外面喧闹的街。但暂时他们只能待在厨房里,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我想等某天他们年纪变大一点,说不定也能坐在一条阿尔卑斯风情街上,吃着烧烤,悠然的打量另外两个在厨房里面愣头愣脑的小厨师。有可能的,完全有可能。
这个时候,虽然是日落时分,但河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穿洞洞鞋,洞洞裤的小姐姐,穿高帮黄色皮靴和蓝色牛仔裤的大哥哥,骑在摩托车上呼啸而过的外卖小哥,端着盘子的餐厅侍者和挎着吉他在音乐酒吧门口自弹自唱的驻唱歌手,把河边变成了一个圣诞节的聚会现场。
我走过音乐酒吧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歌手打个照面。他没有特别在意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我:“好听吗?”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歌手也似乎笑了一笑,接下来他清唱起来:“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我知道他在骗我,明明下的是雨。但我还是赞同他的判断,今年冬天一定会下雪的,一定会的。
这些纷纷乱乱的人间魅影和窸窸窣窣的红尘世声,一下子让我想到两个字:长安。在1000多年前的大唐盛世中,是不是长安城朱雀大街两旁的酒肆和歌坊也同样是如此的繁华。胡姬跳一曲《天魔乱舞》,善长弹一支《梅花三弄》,观舞听曲的看客和侠士中,是否也有以泪洗面,一醉方休的多情者。
所以古今情同,并无二理,哪里的大唐都是人间天堂。这样的河边集市,我喜欢,我欣赏,我乐在其中。就像和有情人做浪漫事,何必问因果,何必问来由。人间春宵一刻,值得多少年的修炼,多少年的期许。多少年的过眼云烟,才换来这物华天宝的繁华一瞬。这一瞬已经很好,很可以炫耀。那么,又在乎什么繁华过后的烟花落尽,月亏人别。一切自有定数,月落还会再升,大海的潮汐永不停歇。
也许确有一天,士兵的铁蹄将会踏上长安的街道。杨贵妃的荔枝隐入尘嚣,高力士成为阶下囚,安禄山哈哈大笑,史思明阴谋得逞,太平公主远遁仙岛。这一世的繁华终将湮灭在历史的长河,泛起一朵洁白的浪花,美丽了过往。但不要怀疑我们最初的判断,我们并没有错,我们也没有失败。我们只是需要经历一个过程,然后在一个盛世之后,再迎接另一个盛世,而下一个盛世比之前的更好,更圆满,更殊胜。
硝烟散尽后,我们重新盘点我们的家当,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只是度过了一个雨夜。而这个雨夜,多年前已经注定发生,它不代表毁灭,它只代表新生和开始。何必忧愁呢?雅典娜女神的神像还高高矗立在群山之巅,并永恒的赐予我们爱和温暖。所有的苦难,最后就会变成一枚勋章,别在我们胸口,成为我们进入天堂的凭证。
魔鬼注定失败,无论它怎么的嚎叫和舞蹈,等待它的是爱和光明化作的宝剑。在天亮前的最后一刻,它将彻底告别人间,然后去到它应该去的地方。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没有魔鬼的世界,是如此的寂寞和孤单。
快到集市尽头的时候,一个撑着一把雨伞的高个子男人从我身边跨过。看见他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我的一位大学同学。这位大学同学叫景,景高高的个子,很干练的一个人。记忆最深刻的是,景的书包总是规整得井井有条,大书放哪里,小书放哪里,笔筒放哪里,文曲星放哪里,简直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一点不错,一点不乱。每次看到景的书包,我就会想他家里得收拾得多干净,多整齐啊。
还有一点,不管阴天晴天,景随身都会带一把雨伞。他把雨伞折得巴巴适适,插在书包外面的背囊上,看着舒服极了。有一次我和景一起去看通宵电影,不知道那天他怎么了,看着看着,景竟然要来拉我的手。我的脸唰一下红了,看电影还拉手!难不成我还要依偎到他怀里?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在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看了一会儿电影,我们又一起去吃夜宵。撑雨伞的高个子男人消失在前方的雨帘里,他走的很快,几步就走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我的衣服已经被雨全淋湿了,小雨打湿衣服,再走下去,我要被雨淋感冒了。
好在,我已经走回了朝发苑。进入朝发苑,才发现雨着实不算小,雨点打在住户的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像交响乐一样。刚到2单元门口,一个老阿姨牵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噔噔噔的在上楼梯。小男孩突然撒起娇来:“不嘛!你把我的兜兜牵着,到家才许松开!”
老阿姨没办法,只好说:“好的,好的,我牵着宝贝的兜兜,到家才松开。”于是,一老一小就这么牵扯着,像双人自行车似的走上了楼梯。我不敢冲撞了这对婆孙,我很小心的绕过他们,走回了家。一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我略一思索,打开了客厅的大吊灯。平时这盏大吊灯是不开的,因为怕费电,但今天我要打开。因为今晚是个雨夜,雨夜怎么能没有光呢?没有光,不成了夜深沉了吗?所以,今晚一定要开灯。
我的客厅灯火通明,像要开一场舞会一样。我回家了,哪怕外面的雨还下得起劲。下得起劲又怎么样,有墙壁,天花板和大吊灯,我的世界光明无限。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才发现今天是11月11日,原来是光棍节——我的节日。可我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今晚的雨已经是我的婚礼进行曲,明天万物顺遂的时候,我就变成了新娘。
当我走进教堂,婚礼的礼炮响起的时候,记得为我祝福。我度过了一个湿漉漉的下雨的晚上,但接下来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清清爽爽的艳阳天。我的爱人已来,他叫做未来。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2:41
标签: 你是我的传说
妮子是璜师傅最心疼的女儿,所以天天抱在怀里,带出来到大街上溜达。璜师傅是个厨子,在东大街的董公馆给老爷太太小姐做饭。因为璜师傅手艺好,人又简练,所以已经在董公馆干了三年,并且还没有被辞退的迹象。一天吃过晚饭,璜师傅按惯例抱着妮子到东大街上转悠,迎面碰上一个跛脚和尚。
跛脚和尚看了妮子一会儿,摇摇头说:“福相是有的,可惜有丧夫之命,但还可以化解。”璜师傅最迷信,马上问和尚怎么才能化解。和尚笑起来:“说来也简单,你让她读三年的书,以后自有玄机。”说完,和尚要了三块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时候,是解放前,女孩子读书虽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璜师傅这样的厨子家庭来说还是很奢侈。
璜师傅回到公馆的偏房,对着供在墙壁上的观音菩萨作了个揖。狠狠心,从衣兜里掏出30块钱,第二天就到附近的淑华小学,给妮子报了个名。回来的路上,还花2块钱买了一个粗布书包和几支铅笔。璜师傅想:“别人的女孩儿都可以读书,我家妮子也可以读书。再说我现在成都东大街的大公馆做事,女儿读个新式学堂也不为过。”
就这样,只有6岁的妮子,从此开始了在淑华小学的求学生涯。第一天上学,妮子穿上一身红色小夹袄,看着胖嘟嘟的,很可爱。到学校里,老师安排她坐在一个叫英奇的小男生旁边。英奇是个“废头子”,看妮子好看,就用手轻轻去理妮子的红夹袄。哪知道妮子不是个怕事的人,她一看见英奇的手伸过来就大声的喊:“报告老师!报告老师!”
英奇吓得一溜烟跑开了,过了一会儿,英奇见没有动静又缩回教室,坐到妮子旁边。妮子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红袄子好贵的,染坊街大门面买的,正宗洋布衣服。”英奇以为妮子已经告了老师,有点郁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妮子看英奇变得这么老实,心里觉得好笑。妮子是个聪明的人,她没有对英奇说,其实她没有告老师。她就是要英奇老老实实的,不要乱动。
下学的时候,英奇反应过来。他走过来对妮子说:“原来你没有告老师啊?”妮子偷偷一笑:“告了的。”英奇说:“肯定没有!”妮子还是说:“真的告了的,不信你去问老师。”英奇没脾气了,只好说:“你赢了,以后我不摸你的红袄子可以了吧?”妮子咯咯咯的笑起来:“那最好,我说了我的红袄子好贵的。”
从此,英奇和妮子从同桌变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得别的同学直愣。淑华小学是新式学堂,外面的院坝里面,堆着一张水泥砌的乒乓球桌。乒乓球是新式运动,在那个年代,打乒乓球的都是时尚青年,就好像我们现在的少男少女们玩滑板一样。
妮子的运动神经特别发达,不到一学期,她就成了淑华小学打乒乓球打得最好的女生,连高年级的女生都打不过她。一天下午,十多个小学生聚在乒乓球桌前面玩车轮战。所谓车轮战就是两个人比赛,谁输谁被淘汰。然后赢的人继续和下一个人比赛,直到打完所有对手。
那天妮子大发神威,她不仅把英奇给拿下了,还把十多个小学生全都赢了。眼看就要赢下一整轮,成为“球霸王”,妮子顾盼神飞,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年级男生走过来:“我和你打一盘!”妮子定睛一看,这个高年级男生,瘦瘦的,高高的,很精神。
妮子说:“好啊,但是你输了怎么办?”一个调皮的小学生喊起来:“他输了,就娶你!”妮子的脸一下红了,眼泪都快出来。高年级男生到底大几岁,他说:“去去去!我输了,请你吃牛皮糖!”妮子转怒为喜,拿着乒乓球拍和高年级男生打起来。这个男生着实了得,他长手长脚,步伐灵活,把妮子的扣球全都接住了。
高年级男生获胜后,潇洒的点点头,转身踏着正步走了。妮子稍稍有点伤感,自己的“不败金身”被高年级男生破了。但心里又似乎有一股暖流,因为高年级男生转身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妮子一眼。多年后,妮子常常回忆,当年高年级男生真的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吗?或者只是一种朦胧的幻想,而自己傻乎乎的把幻想当成了现实。
英奇跑过来对妮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成都省装备司令部军官的儿子,看他那嘚瑟劲。”妮子冷冷的回转头不理英奇,但其实她已经把英奇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这个高年级男生叫做周,小小年纪,一派老成,有“小先生”的雅号。妮子在淑华小学不时的会和周遇见,有时候聊几句天,有时候就一起在树荫下散会儿步,很有点浪漫的感觉。
妮子三年级快读完的时候,璜师傅被董公馆解雇了。原因很简单,璜师傅在大年三十供祖先的菜里加了辣椒。董老太太大发雷霆:“这是给先人吃的菜,怎么能放辣椒呢!简直是丧德!”就这样,璜师傅被董公馆赶了出来。失去了营生和住所的璜师傅只能带着妮子回黄田坝老家,继续当农民去。妮子从此就失了学,结束了她一辈子唯一一段求学经历。
七七事变发生的时候,妮子已经14岁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璜师傅再次带着妮子到成都省的大户人家当厨子,老规矩,东家提供一间偏房给璜师傅住。这样,妮子又进城了。一天下午,妮子打春熙路的胡开文文具店门口过,迎面正好就遇上了英奇和周。这两个一矮一高,又不同年的男生怎么会走到一起?
英奇马上认出了妮子:“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我以为只有在青羊宫庙会的时候,才会遇见老同学呢!”妮子也认出了英奇和周。她害羞的笑了起来,说:“你们还在春熙路到处晃啊,我就住在旁边的交通路,你们有空来找我玩。”英奇还不怎么样,周马上喜笑颜开:“好啊,相约不如偶遇。正好今天少城公园有打金章的,我们一起去看!”
三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跑到少城公园去看别人打金章,妮子一问才知道,原来英奇和周现在都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到少城公园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年轻人挤到最前面,一边看,一边嬉笑着。周看了一会儿说:“就应该这样,打日本鬼子就应该这么狠狠的打!”
妮子搞不懂为什么周要打日本鬼子,虽然她也听说日本人很坏。英奇说:“还是要发展实业,实业救国才是正道。”周点点头:“既要发展实业,也要拿起枪和日本鬼子干!”妮子迷迷糊糊的听周和英奇说话,似懂非懂的。在黄田坝乡下,虽然大人们有时候也会说到日本人,说日本人怎么样怎么样坏。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每日的生计上,不会像英奇和周那样,聊起日本人来,侃侃而谈,坦露心迹。
看了一会儿打金章,三个年轻人又到少城公园门口的小食摊上吃成都名小吃——张老五凉粉。璜师傅是个穷人,妮子没有钱。但周和英奇有钱,两个人争着付账。最后是年长的周把凉粉钱付了,英奇对妮子眨眨眼睛,悄悄说:“周家里有的,他不缺钱。”
从次,三个人就走到了一块。白天妮子帮璜师傅在厨房里面做事,闲下来就与英奇和周到处疯玩,跑遍了整个成都省。一转眼,妮子又大了几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璜师傅虽然农民出身,但长年在成都省做事,思想还算开通。他说:“现在都时兴自由恋爱,新式婚姻。妮子,你自己找一个吧!”妮子的脸唰一下红了,她低下头,用手折自己的衣服。
璜师傅低下眼,若有所思的微微笑道:“你说,你自己说,是英奇好呢,还是周好呢?”妮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忍着害羞,低声说:“我喜欢比我大的。”说完捂着脸跑开了。璜师傅呵呵呵的笑起来:“这就对啦,我看周那孩子是快好料子。”其实,那个时候周已经是一名国军军官。在战争年代,能嫁给一名国军军官,本来就是光耀门楣的事,更何况,周还是成都省公馆里出身的少爷。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也难找,难怪璜师傅高兴得不得了。
三个月后,妮子和周的婚礼在黄田坝乡下举行。本来按规矩应该是在成都省周家办的,但周家极开明,说:“在新娘家办喜事也好, 免得乡下的亲戚一股脑跑到省城来找不到地方。就随他们的便吧。”婚礼的宴席由璜师傅亲自操办,南北大菜,山珍海味,样样俱全。来参加婚礼的亲朋都说:“璜师傅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个金龟婿,下半辈子该享福喽!”
婚礼那天,英奇也来了,哆哆嗦嗦的挤在人群里,看着很萧索。周大方的走过去,拍拍英奇的背说:“来!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晚,不醉不休,”英奇讨好似的笑笑说:“哥,你知道我不会喝酒。”说完递上来一个厚纸包着的长方形物件。英奇说:“这是一块蜀绣牌匾,我在青羊宫买的,正宗绣房绣的,妮子一定喜欢。”把礼物送上去之后,英奇一缩背,从后门悄悄走了。周看着英奇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叹口气,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年以后,妮子生下一名女婴,这是她和周的第一个孩子。璜师傅说:“第一胎生女孩儿好,以后就会接连生男孩儿,肯定的。”周长年的部队上,只在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成都省和妮子相聚,两个人聚少离多。好在,英奇时不时会到妮子家来和妮子聊会天,彼此说笑一阵,略解忧愁。
周参军多年,已经升为少校。他是空军,职责就是在飞机上扔炸弹。那个时候的战斗机远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扔炸弹都是人工的,需要一个士兵专门负责。在和日本人的战斗中,周很勇敢,被国军嘉奖过多次。有一次,还是地方上的保长亲自把政府的嘉奖令送到妮子家里。
不久,妮子生下二胎,还是个女孩儿。璜师傅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叫梅开二度,到梅花三弄的时候肯定是个男胎!”可是,仿佛是多年前跛脚和尚的咒语灵验了似的,这个肯定是个男胎的第三胎再也没有等到。冬天的时候,保长和几个乡民,敲锣打鼓的来到妮子家,送来“战报”。
保长高声说:“周军曹是民国的英雄,大家都要向他学习。以后妮子家就是英雄军烈属,地方上肯定会多加照顾。”妮子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大女儿,怀里抱着还哇哇直哭,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儿,哀哀欲绝。就这样,妮子成了寡妇。周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似乎对妮子也不满意,隐隐有嫌弃妮子克夫的意思。妮子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而这个地狱本来和她全无关系。
因为是抗战军烈属,又带着两个孩子,政府对妮子优待有加,给了妮子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拿着抚恤金,妮子在紧邻春熙路的青年路买了一处房子,从此就带着两个女儿在成都省安顿下来。这个时候,英奇又来了。英奇的家里本来颇过得,但因为战乱和闹土匪,早已败落,再加上英奇个子又矮,竟然还是单身。
璜师傅自作主张:青梅竹马的不要,还要什么?于是,命妮子改嫁给英奇,两个人草草办完婚事,从此生活在一起。没过几年,妮子接连生下两个男孩儿,印证了璜师傅“梅花三弄”肯定是男胎的判断。璜师傅很得意,觉得自己女儿终生有了依靠,自己也得了了局,再好不过。
1949年,新中国成立,国民党带着残余的国军败退到台湾岛。妮子从此失去了军烈属的优待,成了需要重点注意的国民党遗留份子。好在妮子只是一个城市贫民,无权无势无地位无名声,即使是文化大革命那样猛烈的飓风也没有刮到妮子这里来,毕竟,妮子这个国军旧家属太平凡,太不起眼了。
妮子从来没有上过班,但新中国成立后,还是被结合进了一家街道工厂,做纺织女工。妮子这个一辈子被丈夫养起来的“国民党军官太太”到老成了工人阶级,朝九晚六的上了几年班。几年后,妮子到底找了个生病的理由,回家退养。知道的人都说妮子的命好,一辈子没做过工,到老做了几年工,马上就生病了。共产党的政策又好,立即办了退休,又回家休息去了。
对于别人的说三道四,妮子懒得反驳。也是,那个年代,一辈子没有做过工,上过班的女人又何止妮子一个?英奇常常开玩笑说妮子的命是被他变好的,如果不是遇到他,妮子就惨啰。妮子有时候听见会抢白英奇几句,有时候就装着没听见,随便英奇怎么说,反正日子可以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下去。
有一天,小女儿蝎蝎螫螫的跑回来对妮子说:“妈,我们单位统计有亲属在台的人员,我去登了个记。”妮子没好气的说:“你爸早就死啦,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就死啦,哪在什么台湾?”小女儿说:“我恍惚听周三伯说,我爸爸没死,跑到台湾去了。”妮子听到,气个够呛,无可奈何的说:“他没死,现在这个算什么,你打我的脸啊!”
大女儿最机灵,她对小女儿说:“我也听周三伯说爸爸没死,但你不应该去登什么记,共产党的政策说变就变,你忘了文化大革命啦?”小女儿说:“管他的,说不定被当成台属,有什么好处呢?”妮子一挥手:“你们是台属,我不是台属,你们都滚到台湾去!”
因为年深久远,无据可查。最后,妮子家到底没有被定为台属。所谓的台湾亲人,根本无凭无据,像个影子一样,一靠上去就没有了。有一天,小孙子跑来和妮子聊天:“奶奶,你办过婚礼吗?”妮子说:“办过,但没扯过证。”小孙子问:“和前面那个爷爷没有扯过证,还是和后面这个爷爷没有扯过证?”
妮子没想到小孙子这么聪明,一下呆住了,想了半天说:“和哪个没有扯过证?天知道啦”小孙子哈哈哈的笑起来:“奶奶,你说话有台湾腔。”妮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真的看见了台湾。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9:14
标签: 迎接新时代
中国是一个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走在世界的最前列。其实,恰恰相反,我们中国现在是相对落后的,特别是和英美日法德相比,我们还是一个贫穷且粗陋的国家。就在写这篇文章的今天,我看见我家对面修电梯的工地来了几个背建渣的工人。这几个工人穿着灰灰暗暗的衣服,用一个竹筐背篼到工地上背建渣,然后把建渣一筐一筐的背到远处的大卡车上倒掉。
工人用背篼背上满满一筐的建渣,然后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挪到大卡车边上。一筐建渣有多重?至少几十斤吧,他们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一筐一筐来回背运,好像一只驴或者是一只骡子一样。这种重体力劳动活又脏又累,城市里的人都不愿意做,只有进城的农民工才会做这种粗活。甚至于,我看见他们连一双劳保手套都没有戴,就这么徒手搬运着沉重的建筑垃圾。
我看见这几个工人的时候,他们好像也同时看见了我,我和他们四目相对,然后一晃又分开了。我看见这几个工人,就觉得中国的贫穷和粗陋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任何的说明和夸张描述,中国仍然是一个穷国,不然不会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来背建渣。想想美国的木头房子,德国的乡间别墅,日本的城市公寓,我们修的还只是可以暂避风雨的一个水泥盒子。
更何况,考虑到美国建筑工人的高工资,德国建筑工人的高福利,日本建筑工人的高劳保,我们中国的建筑工人哪像个人一样。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中国的建筑工人不太像个人,或者至少不太像个现代人。他们往往就住在工地里面搭的简易窝棚里,窝棚里又脏又乱,屎尿横飞。这些中国建筑工人就住在这种窝棚里面的大通铺上,说他们和乞丐差不多一点不为过。或者说他们其实就是乞丐,至少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些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我觉得中国还是穷啊,还是落后啊。不要说中国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发达,中国的穷人很多很多,贫穷的程度很深很深。我想中国除了能在印度身上找到点优越感,其实没几个国家比我们更糟糕。就好像我看见过这些建筑工人吃饭,他们吃同样是进城打工的农民伙夫做的盒饭。
这些盒饭15元一份,其实根本细看不得:肉是新鲜的好肉吗?菜洗干净了吗?油是正规商店买的合格食用油吗?米饭里面有没有石头和沙子?做饭的厨房和放餐具的储物柜有没有最基本的卫生消毒?想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如果用卫生局的标准来检查,可能这些盒饭每一项都不合格,所以才如此廉价的卖给这些乞丐般的农民工。会有城市居民去买这种盒饭吗?至少我没有见过。
我觉得中国的执政者愧对这些农民工,因为他们没有采取切实的措施来发展中国,发展中国的经济。换句话说,执政者囿于自己的小小心思,没有真正全心全意的来提升中国,改善中国。就在我们大加歌颂改开的“伟大功绩”的时候,中国农民工的生存环境还如此的恶劣,为政者应该好好的反思自己。
每次大领导到贫困户家里去,不管这个贫困户是在四川的大凉山还是东北的偏远乡村,揭开锅盖,里面总有热气腾腾的腊肉或者蒸馍,看着喜庆得很。可是,这是电视上给我们看的画面。在电视上看不见的另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舔着嘴巴,想象着一盒巧克力饼干。或者一个成年男子,蹲在地上,他今天的午餐仅仅是一碗素面。还有他们旁边的黄泥巴房子,看着好像回到了宋代。考古学家到这里来考察考察,或许会惊喜的发现很多古代的痕迹。
中国还很穷,这是我首先想说的。因为穷,所以我们粗陋;因为粗陋,所以我们的幸福感不高;因为幸福感不高,所以我们活得枯燥而乏味,失去了人之为人的乐趣。我想,真正好的政治家,他首先应该是一个人道主义者。而一个人道主义者,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希望每一个人,无论怎么样的人,都能生活得好,生活得快乐和幸福。如果没有这种内在的诉求,没有这种内心的向往,那他只是个政客,而且是一个很坏的政客。
所以,施政的初心就应该是让人民幸福,而不是其它。如果抱着其它的目的,那么无论他把这个目的说得多么好听,说得多么伟大,他都是政客,而且是不怀好意的政客。中国过去的弯路恰恰就是这些政客走出来的,并且到现在他们还不承认错误,他们还要狡辩,认为自己对得很,伟大的很。其实他们只是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他们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来实现他们并不那么光彩的目的,还把这个目的标注为某种主义。
什么主义会导致人民不幸福,什么主义就应该被打倒,哪怕你把它称为真理。如果真理是让人类受苦受折磨,那这种真理还是不要的好。把它还给魔鬼,我们自寻出路。中国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向前看,向先进国家看齐。英国的人文主义可不可以学一点?美国的民主选举可不可以学一点?日本的环境保护可不可以学一点?法国的浪漫情调可不可以学一点?德国的自由经济政策可不可以学一点?
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有很多的关节和堵塞需要我们去打通。远的不说,中国股市已经有长达十年的低迷期,在这十年里面,我们的股市萎靡不振,毫无波动。可是,这十年来我们的经济却是增长了不少,钱都到哪里去了?没人说得清。一句话总结,中国股市是一个政策市,权力市,没有经济规律可寻。那这样的股市有什么意义,岂不是成为了大股东圈钱的修罗场。
如果说中国的经济在过去十年还有亮点的话,看看中国的政治,简直一团糟。什么民主公开,博爱平等,透明善良和中国的政治丝毫沾不上边。中国的政治就好像一口大酱缸,里面爬满了蛆虫,恶臭难闻。当我们从大酱缸面前捂着鼻子走过的时候,我们还得随便把嘴巴捂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泄露了国家机密。国家机密懂吗?就是那一堆蛆!可你还得陪着笑脸说:某某同志。记得不要把姓加上,只说名字,这样才显得亲切。
每一个国家都是经济和政治两条腿走路,我们跛了一条腿,我们是政治上的瘸子。但现在连经济这条腿也不好使了,我们变成了一个半瘫的老头。我们的政治在倒退,我们的经济也在倒退,甚至连我们的文化都在倒退。我记得十多年前,社会上流传一个笑话,说江某某养了两只鸟,一只猫头鹰,另一只宋祖英。这个笑话在当时流传很广,甚至连一些公务员都在悄悄的说。但现在呢?你敢说大领导养了两条狗吗?一条菜狗,另一条屑狗。两条狗摇头摆尾的,但你看见得离得远点,因为它们对乞丐般的农民工没那么好脾气。
今年的双11,风平浪静,全无生气。虽然一些电商平台单方面宣布销售又创新高,但其实经济的大萧条已经显而易见,甚至连女孩子们最爱买的美妆产品都开始滞销。现在即使是最爱美的小姐,也知道要存点钱,留在身边,好在需要的时候,买点萝卜白菜珍珠米,是呀,美能当饭吃吗?先把嘴巴问题解决了。
再看我们的文化,简直是一片漆黑。电视,电影,网络,书籍,歌曲,戏剧几乎全部出现了断更现象。我有时候会想,没电视看,没电影看,网络上空空如也,书籍不再出版,歌曲和戏剧全是旧的,大家下班之后怎么打发时间呢?难道像江青一样,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缝布娃娃吗?可我们不是囚徒,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娱乐,我们要幸福!
这个漆黑的幽深的夜,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安然度过,迎来一个璀璨的光明时代?我在等待,我在期望。我曾经写过一点我对未来中国的憧憬,现在看来这些憧憬没有一件是实现了的。比如,我们的人均GDP什么时候才能达到3万美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开放党禁,民主普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出版,结社和游行的自由;我们怎么样才能活得更像个现代文明人,而不是一个睡在窝棚里吃劣质盒饭的农民工。
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可能会被很多人嫌弃。我觉得我们中国未来就应该走日本道路,因为日本道路是实践证明有效的一条通向文明富裕发达的捷径。我们可以,也应该向我们的近邻学习,学习他们的文明,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不要害怕错,错的是时代,但社会前进的步伐不会停止。我们只需要合情合理的去找到一条顺应历史发展的正确道路,然后认真实践。我们就一定会获得非常多的惊喜和回馈,因为任何使人类向前发展和更加文明的尝试,最终都会得到神的奖赏。
中国的未来需要我们来书写,中国的贫穷和粗陋需要我们来改变。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中国变得比美国比日本比德国更文明,更发达,更和谐。有没有那么一天,背建渣的建筑工人穿一身西装来到工地上,然后在专用的更衣室换上工作服,戴上劳保手套和安全帽。然后骑上一辆电动小型运渣车,潇洒的去运输这些建筑废料。下班之后,再在工地的沐浴间干干净净洗个澡,把西装换上。接着步行到旁边的停车场,开上他的奔驰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他位于河边风景区的独栋别墅。
我想,当中国变成这样的时候,谁又能说,谁又敢说中国不好呢?不好?那么请你住回你的猪窝一般的窝棚里面去,你愿意吗?除非你动机不纯,否则这样的美好中国,谁又不喜欢呢?到时候大领导到大凉山或者东北的偏远乡村去,再也不用揭锅盖看贫困户吃什么了,因为大家都在轻食减肥。真正需要关注的是,旅游季的时候,凉山的阿妹是去了杭州还是苏州。东北的大妈是去了海南还是泰国。诸如此类,幸福满满。
幸福的中国需要我们一起携手来创造,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掉队,无论你自诩是“左”还是“右”,寻找幸福是人类的天性。千万不要违背天性,人类的天性是神创造的,违逆绝没有好下场,对人类的天性应该顺和和引导。当我们顺应了人类的天性,我们也就找到了使最广大最多数人得到幸福的方法,那就是顺和历史,跟上潮流,寻找神助,努力奋斗。
当下一个秋季到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团聚在一棵桂花树下,一起赏桂花,吃月饼,听秋风唱歌,观四季变化。中国人的幸福和所有人类的幸福其实都一样,就是要快快乐乐,和和美美。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让我们一起来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我们将会获得成功,我们将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2:25
标签: 天佑中华
我觉得每一个国家,或者说每一个政权都有一个“熵”,一旦这个“熵”超过一定的限度,这个政治体制就会难以挽回的崩溃。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是在上一个朝代的熵值报表之后,轻易接手的。而这个新的朝代建立后,它又开始慢慢的提升熵值,直到自己也爆表之后,再转手他人。那么,所谓的“熵”到底是什么?我想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平衡,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原有的系统就倾覆了,破坏了,败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让一个社会的“熵”增加呢?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但前提是我们要进步为一个更发达更现代的社会。就好像我们老在说以前住大杂院,邻居关系不好处。但几度风云之后,现在我们人人都住一门关尽的楼房,公寓。可能对面邻居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更不用说处不处什么关系了。
换句话说,当社会整体进步了,社会的基本架构和实际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社会可能就会变得和古代,或者说和以前的社会局面有明显的不同。既然人人都住楼房了,那还去想什么大杂院的喜怒哀乐,人情世故呢?过眼黄花,春去也。所以,我想到一个阻止熵增的有效的也并不深奥的办法,简而言之,就是社会进步,国家文明,科技发达,政治民主,经济富强。
我觉得“熵”很聪明,它不是蛮不讲理的东西。当一个国家变得和1000年前迥然不同的时候,“熵”也会不好意思,“熵”也会做出某种改变,而不是依然要持枪拿棍的改朝换代。我们都住别墅啦!你还把大杂院的那套拿出来,合适吗?所以,“熵”的增加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一个国家先进文明到一定程度,“熵”也会随之变的文明,变的温和,变得亭亭玉立,优优雅雅。
我们中国现在的“熵”怎么样了?它还好吗?它的数值已经到哪一刻度了?听听我的故事。
有一天早上,我走玉双路过的时候,看见地面上有一截伸出来老长的地钉。这是一根支撑树木的铁杆取走后,留下来的附属品。这截地钉前面有一个螺帽,螺帽下面还卡着一块厚厚的铁皮。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看着很吓人。年轻人踏上去都可能崴脚,更不要说老人和小孩,万一摔一跤,那可不得了。
我用手使劲的扭那块地钉,发现根本拔不出来。于是,我起身向旁边的商家求助:“请问有钳子吗?”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说:“钳子没有,有榔头,你要做什么?”我说:“外面那个地钉要伤人的,我想把它拔掉。”男老板略一沉吟,拿着一把大榔头出来,他开始使劲的用榔头来拔那根地钉,但没有用,地钉牢牢的嵌在了地缝里。
“不行啊”男老板说“你可以去卖烟的那里问他有没有钳子。”我跑到前面烟铺。看见一个辨不清男女的黑衣人坐在柜台里面。“请问有没有钳子?我借用一下”“没有!不好意思。”黑衣人一口回绝了我。我又跑到隔壁的手机店,问老板“有没有钳子?我暂借一下。”“没有哦,我只有剪刀”老板不好意思的说。
回到地钉面前,男老板正在用榔头使劲的敲打地钉:“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要把地钉取下来吗?”“对,我是想不要造成安全隐患”我解释了我的目的。男老板不再说话,敲打了几下后说“只能这样了,没办法。”我看见生命力顽强的地钉还牢牢卡在水泥地缝里面,张牙舞爪,好像在向过往的路人示威。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戴红袖套穿制服的城管队员。我如获至宝:“师傅,你看能不能把这个地钉拔了,你们要管一管啊。”城管队员冷漠的看我一眼说:“我们管不了,我们没有工具,不关我们的事。”我听了很迷惑,怎么叫“不关我们的事?”那关谁的事?
我继续说:“这你们都不管?这有安全隐患的啊!”城管队员讪笑起来:“这条街上的安全隐患多了,我们全报了上去,没有人管啊。你看前面还有几根铁杆子,放路边好几个月了,我们报上去,根本没人理。”我一下呆在原地,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生物。城管队员并不是个很凶恶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说:“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有什么办法?”说完一摇一摆的走开了。
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已经回到店铺,留下我一个人茫然的伫立在地钉前面。我看着地钉,好像在说:“你好厉害呀,兄弟。”地钉无语,但明晃晃的银光色,显示它还很有活力和精力。回到家,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虽然我对这条市长热线期望不高,但我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还可以试试。
电话接通,我说:“你好,在玉双路的东顺商店门口有一个拔不出来的地钉。”“玉双路东升商店门口的地钉,好的知道了。”接线员是一个小姑娘,说话有明显的外地口音。“不是东升商店,是东顺商店!”我几乎叫了起来。“哦。好的,东胜商店是吧?可以了,胜利的胜嘛!”我几乎绝倒,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个胡搅蛮缠的浑女人说话。
我没好气的说:“是东顺商店!希望你们早点来人看一下。”小姑娘接着说了一段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似乎在说“感谢你的来电”,又似乎在说:“你管得真多啊。”总之,我听不清楚她的话,她的口音实在太重。挂断电话,我内心一片暗淡。这是怎么了,市长热线的接线员怎么这样,话都说不清楚。
随即我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从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无可奈何的摇头讪笑,到这个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我们的公权力怎么了?你们被异族占领了吗?你们已经变成一堆木偶和玩具了吗?我隐约悟到这好像是一种暗示: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不就是警察和军人吗?他们根本无能为力,他们毫无作为,冷冷淡淡。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不就是宣传机器吗?她说一口难听的怪话,把我们的思想和意识引向一个异端。
表面上只是一截地钉的小事,影射出来的却是整个国家的虚无和荒诞。就好像一个文明的,理性的国家一切都应该是井井有条的,而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会行动荒疏,语言混乱。不要小看这些微小的事,这叫作征兆和异象。聪明人能从这些小事里面看出大变化,大风雷。就好像我们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既荒诞不经又合情合理,进退有据,让后人秉烛夜读,扼腕长叹。
后主李煜被俘后,宋太宗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把小周后(李煜的老婆)接到宫里来。每次小周后回去后都痛哭流涕,对李煜破口大骂。是什么样的屈辱能让一个皇后破口大骂皇帝?想来令人唏嘘。后人有传一张春宫画叫《太宗强幸小周后图》,观之令人作呕。我想,所谓的亡国之君不过如此了吧?还要怎么样呢?哪怕李煜最后被赐鸩酒毒死也没有小周后的眼泪那么令人动容。毕竟,谁的爱人不是托付终身的伴侣呢。
可是宋朝的结尾依然悲壮,草原上的雄鹰蒙古崛起。在联合宋朝灭掉金国后(宋金世仇,宋民大快),蒙古很快调转枪头对准了宋朝。孱弱的汉族人根本抵挡不住勇猛的蒙古军队,一个叫陆秀夫的宋朝大臣腰系玉玺,背着小皇帝宋末帝跳入海中。数万军民也纷纷投海自尽,宋朝灭亡。看来大宋朝的熵值是增加得够快的,快得连历史老人都来不及赏宋人一个盛世就爆表了。想当初宋太宗临幸小周后的时候,想没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历史的玩笑呢?
接下来的元朝是蒙古人对汉人的统治,这段历史现在还流传着一些让人震惊和恐惧的传说。据说蒙古人规定,汉人成亲后,新娘第一晚要和蒙古人睡觉,初夜过后才能回归夫家。所以,汉族人常常把新娘第一胎生的孩子放到尿痛里淹死。为防止汉人造反,蒙古人规定,每十家人共使一把菜刀,并实行连坐制,一家犯法,十家共罚。
更荒唐的是(其实也不荒唐),蒙古人虽然统治了中国,但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归属于中国。在蒙古贵族眼中,中国只是一个被掠夺和奴役的异族国度罢了。有一年黄河泛滥,按理朝廷应该拨款修缮水利。哪知道元贵族觉得多淹死几个汉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竟然不修黄河,所以才有后来的“挑动黄河天下反”一说。关于元朝的历史,中国现在很少细讲,想来这也是汉族人的伤疤和忧郁了吧。
元的熵值也增加得非常快,这些草原上的英雄好汉似乎对农耕文明非常的陌生,以至于在度过一段混沌的岁月后,元朝很快走向了灭亡。接下来一个和尚走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他叫做朱重八。其实,与其说朱重八是和尚,倒不如说是乞丐,朱重八年轻的时候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拿着钵盂到处化缘(要钱要物)。历史的荒诞在于,当神要选择一个新主的时候,有可能会选一个没有谁能猜中的人。
朱重八在元末农民大起义中,得到重用,最终当上皇帝,成为明朝的开国之主,一个属于汉人的朝代终于又回来了。朱重八是农民出身,知道民间的疾苦,也知道官僚腐败的现实。在他的领导下,大明朝开国之初确实展现了一股清廉,开明之风。可惜,明朝仍然逃不过熵增定律,也不过几代人,熵值再次爆表。
本来就是农民起义首领朱重八建立的明朝,被另一个农民起义首领李自成覆灭。朱重八的不知道第几重孙(谁知道可以告诉我)崇祯帝朱由检自缢在故宫后面煤山高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历史没有简单重复,历史会重演但每次都有变化。李自成没有成为第二个朱重八,满清入关,李自成兵败身亡(有说法认为李自成没有死,隐入名山大川当和尚去了。)
中国再次被异族统治,只不过这次的统治者不再是草原雄鹰,变成了崛起在白山黑水间的满族人。实际上,满清的政治智慧比蒙古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一开国,满族人就编写了《大义觉迷录》,从理论上确立了自己的合法地位。接下来的康乾盛世,更是中国封建文明史的高峰。
所以清朝无论在它的后期多么的腐败,多么的不堪,它对中国的历史是有贡献的,在中国的文明史上是有亮点的。所以,现在我们的电影电视里有那么多的清宫戏,比如那部最有名的《还珠格格》。我一直没搞明白的是演还珠格格的赵薇怎么会被认为亲日而遭泼粪,她也没演日本人啊。按理说,该定个亲满的罪名。要知道当年满清入关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没少杀汉族人。但好像我们没有亲满这么一说,我们更喜欢把愤怒发泄到日本人身上。如此看来,历史还是有荒诞的一面。
清朝的盛世没有持续多久,英国人来了。乾隆皇帝把英国人看作是外邦来朝的蛮夷小国,虽然赐予宝物,但不允许中英通商。在乾隆皇帝眼中,英国是一个需要大清朝文明输入和物质帮助的蛮荒国家。英国使者的到来不是来平等的协商两国合作的,而是来祈求大清垂怜的。英国使者马戛尔尼铩羽而归,他肯定觉得这些中国人都疯了,他们以为自己活在天堂。真实的情况是,当时大多数中国人连现在不值一提的穿衣镜都没有见过,他们还在使用铜制的镜子。
没过多少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表面上是因为鸦片而战,本质上是英国的资本家需要把中国当作他们的货物倾销地,这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要求。大清自诩为“名门正派”,太监拿着皇帝的圣旨宣读给英国人听:“朕命尔等午后三时开战。”英国人一脸的大便干燥,打了一辈子仗,没听过敌国命令自己什么时候开战的。圣旨还没读完,英国的大炮已经轰了过来,古老中国的优越感被一洗而空,荡然无存。
接下来中国的历史进入一个非常“热闹”的阶段,英国人来了,法国人来,美国人来了,德国人来了,连日本人都来了。《南京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外国人像卡住一只绵羊的脖子一样,死死卡住中国的身躯,剪这只大绵羊的羊毛。中国进入一个苦难,混沌的时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既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既见证了中国的衰败和挨打,又渐渐获得了西方先进文明的输入。
我觉得中国的女神在这个时代也很为难,因为她一边要洗澡,洗去几千年的伤疤和泪痕;一边又要换衣服,换上一身现代洋装。在颠颠倒倒,迷迷离离中女神也晕倒了,中国成为神的弃儿。有趣的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似乎并不怎么害怕洋人,英法联军打到北京城的时候,很多北京的大清子民自愿当带路党。这些老北京人说着:“sir,this way!”然后把黄头发高鼻子的老外带到普通北京居民一辈子都进不去的故宫里面。
中国人确实是聪明的,超乎想象的聪明。他们知道女神还在,女神不仅在中国,也在外国。所以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老外来了,把满清的大老爷打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从这个意义上讲慈禧太后也是聪明的,她知道防外国人不如防中国人。外国人来了签个条约就完事,中国人造反,就要她的老命了。古老的中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古怪平衡。
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把大清朝推翻了,末代皇帝溥仪跑到东北当了日本人的傀儡,成立了伪满洲国。溥仪完全继承了慈禧的机灵,日本人在的时候,他俯首帖耳。日本一战败,他立即反戈一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日本人,自己成了个受害者。其实,中国人对溥仪还是仁慈的,谁让他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呢?新中国成立后,溥仪当上政协委员,安度了晚年,得到善终。据说现在有墓园出价500万,恳请溥仪的后人把溥仪的骨灰葬到自己园中。这样自己的墓园以后就是皇陵了,墓位价格至少翻三倍。
中国共产党到现在国庆的时候,还会把孙中山的巨幅画像放在天安门广场上,这是对孙中山的尊重(中共是绝对不会放蒋介石像的)。所以,孙中山的国民党在中国历史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国民党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亮光,也是一道伤疤。国民党推翻了清朝,但自己又被共产党打败。这其中经过怎么样的运筹帷幄,谈笑间灰飞烟灭,实在难以一言道之。
共产党夺得中国大陆的政权,建立了新中国。蒋介石的国民党败退到台湾,至今保留“中华民国”的国号。从这个层面上讲,现在世界上就出现了“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古语说得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台湾是中国,大陆也是中国。将来台湾和大陆必定是要合二为一的,这是两岸全体中国人的愿望。
我想真正善良的,有作为的,有境界的领导人,会让中国重新走上一条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这不是倒退,这是一种对中共激进政策的修正。所以,未来大陆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向台湾同胞学习,还有很多的经验方法需要向台湾同胞借鉴。未来的大中国需要大陆和台湾携起手来,共克时艰,共进共退,共创盛世,共享繁荣。
中国人能不能在乾隆皇帝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走马戛尔尼的200多年后,幡然觉悟,领悟到其实最应该像英国人学习的正是自己呢?如果领悟到了,或者我们还有挤上世界先进文明的末班车的机会。我想女神会拉我们一把,把我们拉上发达国家的便车,让我们也逆风而上,让我们也得意一次。
也许,将来在牛津街上,会走着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提着一支购物袋,一只手举着一部照相机。当他走过一栋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老建筑的时候,他会憨然一笑:英国,我来了,中国来向你取经了。那么,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礼钟会在正午的时候为他敲响,因为他带来了一个古老文明的深深敬意。所以,我们也会变成英国,因为我们也向往美好。
中国的“熵”还在增加吗?把眼光看开阔点,看远点,当我们的眼中是全世界的时候,所谓的熵增可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不仅是中国人,也是世界人,也是宇宙公民,那么又何必在乎一点点的“熵”呢?中国的未来如何,全看你我一念之间。天佑中华。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9:24
标签: 无雪之冬
窗外是浓重的黑夜。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寒意已经很深,到早晚的时候会想着要加点衣服。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凯文日记》刚写还没多久,但现在已经有100多万字了。回首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觉得我是在快马加鞭的写作,似乎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把这部《凯文日记》写完。是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呢?其实我也说不大清楚,就好像我知道夏天肯定会下雨,冬天多半要下雪,但我不知道下多大的雨,下多厚的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茫然的。
或者说那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是什么事呢?我不敢想,也不敢说,我觉得这多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某一天早上,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满屏都是询问的网友:“发生什么事了?在哪里?谁是主角?”我也不知道啊,于是我在网上反复的搜索,看看有什么消息。
最后我知道发生了一件不可说的大事,而这件大事和我直接相关。我想,我必须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把我的《凯文日记》写到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程度,因为《凯文日记》可以成为我,包括我们家一家人的保护伞。当刮起大风雪的时候,《凯文日记》就像三只小猪建造的水泥房子一样,把我们家的成员全部包容,全部保护。我想我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机缘。
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成为了全世界的公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像看一只癞蛤蟆一样的恶狠狠看着我,没有一丝的怜惜。即便我的爸爸是个恶棍,可我不也是另一个新生命吗?再说,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到现在都是迷糊的。
我写了100多万字,但我还是个瞎子,而且是一个跳舞的瞎子。我像那年春晚的小彩旗一样,在全国人民面前不停的旋转了4个小时,或者更久。可我看不见,我不知道电视正在直播我。当亿万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我舞蹈和旋转的时候,我还傻乎乎的想着今年冬天真暖和啊。可是,我自己暖和吗?
没有谁来告诉我真相,所有人都是魔鬼的同谋。你们就像王熙凤嘴里说的那样:“一条藤的来害我!”可我不是王熙凤,我没有王熙凤的果敢和刚毅。我是想进怡红院反被当作贼的五儿,关在马房里,在悲悲戚戚,呜呜咽咽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死去了。五儿真的死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红楼梦》的原文。
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和罪,为什么我要变成一只沙包,被你们拿来练习南拳北腿。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一个没有见过爸爸妈妈,20来岁就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怜孩子。我没有父母,没有伴侣,没有儿女,没有朋友,也没有事业。我就是一个寡人,一个孤家寡人。可我不是皇帝,我是棵被遗弃在路边的野草,方圆三百米之内难觅伙伴。很多时候,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哪怕是聊几句废话,我都没有机会。
你们把我弄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要我做这做那,末了,还给我扣一顶帽子:大坏蛋!大坏蛋没有言语,大坏蛋已经失去说话的机会,只有任由你们殴打和辱骂。在你们得意洋洋的发泄之后,一个小孩子突然叫了起来:“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
晴空一声霹雳,吓坏了天下生灵。这种话怎么能说,这种话说出来成什么样子?简直乱了天规了。众大人把小孩子的嘴捂住,忙不迭的拉到看不见的地方。小孩子不见了,可他的话却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涯海角。所有人的耳边都萦绕着小孩子的童言:“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天啦!有人竟然敢这么说,这不是翻了天吗?这不是给牛鬼蛇神翻案吗?还要不要天理昭彰,还要不要正义总能战胜邪恶,以后的历史该怎么写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反抗不了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道貌岸然,像极了翩翩君子。可在你们一脸正义的背后,你们悄悄伸出一只手来,把我拉到阴暗的角落,面授机宜,叫我做恶人。你们不做恶人,你们当好人。你们找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来做大恶人,这个安排果然妙,果然好,果然面面俱到。
一个本来就是多余的倒霉孩子,他不去当背锅侠,谁去当背锅侠呢?捡来的孩子用脚踢,好着呢,方便着呢。我成了大恶人,大汉奸,大叛徒,或者再多加几顶帽子也不为过。而你们全是正义大侠,正面人物。故事的结尾,你们这些正义人士会成群结队的来锄奸反叛,匡扶正义。多好的安排,多好的情节,多好的正面教材,简直可以给三岁的小女孩当睡前故事。
可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真正见过天日的孩子。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微微有些冷,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我和你们说这些没有丝毫的作用,你们的思想很深邃,深邃到根本不会理我。我只有自认倒霉,然后躲在我的小房间里,等待着你们的铁拳。铁拳总是要打在反动派身上的,很好,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反动派。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深奥得多,这个世界是一架精巧的工艺品。或者更形象点说这个世界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婆婆,而最初我以为她是个年轻村姑。我低估了老婆婆的深邃,我小看了老婆婆口袋里装着的五花八门的道具。到我40岁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到这个世界上来是来演反派的。反派总要有人演,抗日神剧里的“八格牙路”总要找个长得丑的粗汉来说。很不幸,我成了反派专业户,我的对立面,是正义的你们,是正气凛然到天地为之动容的英雄群体。所以,你们是主角,你们是男一号。
所谓幸福,这辈子就和我无缘了吗?我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冬天的时候,穿得暖暖和和,然后一个人轻轻快快的到公园的长椅上坐着晒一下午太阳。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这么安静的待着,任凭阳光倾洒在我的面颊和手臂。我不会睡着,因为睡着了就无法体会这种幸福。我会在一种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下,得到一份安宁。这是幸福吗?我觉得是。
我的幸福会因为别人感觉到幸福而成倍增长。如果因为我的文字,或者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很多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感到幸福,那我简直幸福得要晕了过去。就好像一个小孩出门到公园玩,回家的时候闹着要吃东西。爸爸本来只会给他买一串糖葫芦,但因为我的出现,我的努力,爸爸带小孩到麦当劳吃了一顿麦乐鸡,甚至还有一瓶可乐。那我简直太高兴了,我不是个祸害,我为这个人间到来了幸运和快乐,我是神赐予人世的礼物。
可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我无法完成这个伟业。我只是个作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没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本事。所以,神送给我一个爱人。我的爱人会帮助我给这个幽深的暗夜,带来光明和温暖。于是,天底下所有的小孩都有了个妈妈,也有了个爸爸。哪怕这个妈妈和爸爸和他们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妈妈爸爸的爱是真挚的,是充满了关怀和祝福的。
当你们想骂我是个叛徒的时候,想想小孩拿在手里的香辣麦乐鸡和汉堡可乐,可能你们会有一丝柔情涌出。然后你们会给我一个更公正的评价:kevin不坏,《凯文日记》不坏,他们都是向善,向往光明的。那么,我受的这些罪和折磨,也算得到了安慰。至少,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点点的好处。好处是什么?好处就是让我们人类活得更幸福的一种资本。那么,这种好处,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和非难呢?
这个冬天姗姗来迟,和往年成都的冬天有点不同。天冷下雨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我在韩国的那个冬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地面上结起了冰。我在圣诞节的晚上,一个人到教会参加圣诞弥撒。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圣堂里,为受苦难的人祝福。外面真的在飘雪,但大圣堂里面明亮而暖和。我觉得这种明亮和暖和是神的赐福,是神的本意。换句话说,神就是要人类幸福的,除了幸福,神不会让人做其他的事情。
我想,未来中国的幸福,就是在圣诞节的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亮堂堂的大圣堂里一起唱响赞美诗,歌颂爱情,歌颂美好,歌颂主。这样的幸福是不是很神圣呢?
可是,那件不可说的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因为魔鬼的计划已经迫不及待。我的《凯文日记》真的能保护我,保护我的家人吗?我祈愿,并深深的祷告。我走到河边的音乐酒吧,听一个中年歌手唱歌。当他唱到副歌的第二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凯文日记》已经完成。歌手沙哑而厚重的声音启发了我,我有了一所自己给自己建造的房子。这所房子足够宽大,可以住得下爸爸妈妈,我,爱人,兄弟和伙伴。
那么,我成功了。圣诞节晚上飘雪的时候,记得来教堂找我。我坐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二张椅子,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圣经》。我会为你们祈祷,为你们所有人祈祷,哪怕你们骂我是个罪人。罪人又怎么样,是非因果自有天定。那么,我也就宽心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了。
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你们,陪你们度过这个寒冷而躁动的无雪之冬。
2023年1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11/15 12:43
标签: 初冬絮语
今天一早就接到个电话:“你是kevin先生吧?你说的那个地钉在哪里?哦哦哦!我看见啦,我看见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处理。”挂断电话,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打电话的女人是哪个单位的?她们什么时候来处理地钉?我一脸懵。上午的时候,我再次走到玉双路,果然如我所料,地钉还原封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听那个打电话女人的声音就不靠谱,很夸张很做作,不像个实干家。
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个地钉不会有人来处理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城市变得很诡异,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那块地钉就像一支被嚼过的口香糖,变了形状,被随意扔在马路的边上,无人无津。想想有点落寞,这么小的一件事,没有人来处理,没有人来管。他们那些吃皇粮的人一天到晚在做什么呢?天天监视人民吗?办不了好事,实事,只知道用一把钳子钳住人民的嘴,然后就觉得自己很成功很伟大似的。
叹口气,走过那块地钉,我想又是我多事了。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来我也是一个庸人。走到玉双路路口的时候,突然我的脚一陷,地面上镶的一块装饰用的铁地板竟然塌陷了下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用脚使劲踩了踩那块塌陷的铁地板,触不到底。我再次郁闷起来,这要是老人小孩孕妇残疾人踏上去,非摔一跤不可。
我看见我的正前方刚好有一个交通锥,于是走过去把交通锥拿过来放在塌陷的铁地板上面,作为警示。暂时只能这样,这样的铁地板没有专业人士的参与是修不好的。正在我放交通锥的时候,旁边一个保安凑了上来:“你是来修这个的吧?这个都坏了好久了,能不能修好?”
看见保安一面关切的样子,我只好实话实话:“我只是过路的,看见这里塌了,放个交通锥保护一下。”“哦哦哦,知道了。其实没事,这个坏了好久了,没关系的,我天天在这里”我一听,立即接住保安的话:“你天天在这里,正好可以提醒大家不要踩到摔跤啊!”
保安一脸讪笑:“我?哎呀!其实你应该给市政打电话,他们才负责管这个。”我点点头,觉得保安的话有道理。但转念一想,马上又忧郁了。昨天我报给市长热线的地钉还那么张狂的趴在前面路口,我又要打电话报这块塌陷的铁地板了,有人管吗?会不会又像今天上午一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来电话:“看见啦,看见啦,马上来修。”接着就再无下文?
我有一种无力感,我觉得这些城市的缺陷就像一条条毒蛇一样,在噬咬着我的心。我发现了这些有可能带来安全事故的小隐患,但我却无力改变它们,我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于我的主动求助,还会被认为是一种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回到家,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拨通了市长热线。
这次仍然是一个女接线员,我重新告诉了她地钉没有人管的事,并说:“在玉双路的水饺店门口,有一块铁地板塌陷了,希望你们也尽快处理一下。”女接线员说话毫无感情,就好像她是一架语音机器一样:“好的,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啊?没有了?”“好的,感谢来电。”
电话那端非常的喧闹,像个集市一样,我还隐约听见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这是市长热线还是老舍笔下的茶馆,怎么这么的嘈杂?挂断电话,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无力。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但付出了自己的愤怒和精力。我甚至害怕再到玉双路上去,我害怕下次去的时候,会发现房顶上躺着一只死猫,或者路边散落了一地的玻璃。我不是超人,没有公权力的协助,我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下午,照例出了太阳。这个冬天还没有到最寒冷的时候,甚至每天下午往往还会有阳光倾洒下来。但我的心情很暗淡,我感觉到一种颓唐,一种末世的萧瑟。这个国家的活力和生命力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还在坚持着工作,但已经力不从心。
我看到一则新闻,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这个时候去美国做什么呢?参加会议?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国内就好像一盆干柴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你知道吗?你很危险!你已经坐到了火山口上,而自己还恍然不觉。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当你第三次上任的时候,网上都在说:100天!100天!可你不是袁世凯,你是另外一个人。
前不久李克强去世,全国维稳,大家好像都知道最近已经是多事之秋。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沉默并且紧闭双眼,就仿佛知道自己前面睡着的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所以不忍心仔细的打量他。我想起我的外婆,她已经过世多年。我记得外婆生病的时候,完全吃不下东西,她得的是胆管癌,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心照不宣的默默守着她。
我说:“这样不行啊,还是送医院吧?”舅舅摇摇头,没有接我的话。我知道我又多事了,一个癌症晚期患者,送到医院去未必是好事。患者自己受痛苦,还会给家里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外婆似乎不愿意睡在床上,她想和我们挨得更近一些,所以大家把外婆抬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外婆的心愿得到满足,眯着眼,像是在睡觉,其实已经陷入昏迷。
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围在外婆身边,我们自顾自的开始聊天。大舅妈说外婆做的热窝鸡是一绝,妈妈说外婆几天前醒的时候,闹着要吃酸辣粉,大家还专门去买了一碗粉挑给她吃,舅舅说这样就很好,我们守着阿娘,阿娘是最喜欢热闹的。到晚上,大舅妈给我们下了一锅挂面,大家稀里糊涂吃了,继续守在外婆面前。
深夜的时候,表哥回来了。表哥摇着外婆,哭喊着:“奶奶!奶奶!”表哥的喊声似乎起到了效果,外婆忽然有了反应,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外婆发出一种单调无意义的叫声,作为对她最喜欢的孙子的回应。过一会儿,外婆再次陷入昏迷。第二天,外婆就去世了。
亲戚们表面不说什么,其实都有点相互埋怨。保姆严大姐说外婆出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喝了些小舅妈买回来的可乐,就犯病了。我看见小舅妈一脸的尴尬:“妈想喝可乐,我不能不给她喝吧?”大姨父的话更露骨,他悄悄说:“妈哪是病死的,根本就是饿死的。好人几天不吃东西,还扛不住呢。”为了这个话,舅舅还和大姨父结了仇。舅舅说:“妈的!他天天在家练毛笔字,就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了。说风凉话,其实就是他使坏!”
随着外婆的去世,我们家的矛盾开始暴露出来,连姨妈都说出了奇怪的话,她说:“妈死了,爸连哭都没有哭一下,哎!”我看见爷爷的表情很尴尬,以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悲戚了。但也有好玩的事,外婆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家跑来了一只颜色鲜亮的金毛狗。这只金毛狗不叫也不咬人,只是在我们家里窜来窜去,看着很乖。
严大姐说:“不要赶它走啊,赶不得的,这里面有鬼神。”我隐约觉得严大姐的话有道理,会不会是外婆放心不下我们,化做一只金毛狗回家来探视呢?于是,我在一份待炒的回锅肉里夹了一大片肥猪肉喂给金毛狗吃。金毛狗吃了一片,很开心,但似乎还不满足,伸长头望着我,像是在说:“还饿着呢。”没奈何,我再次夹了一片肥猪肉给金毛狗,它吃了,心满意足的摇着尾巴跑掉。
外婆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做回锅肉,难道这里面还真有鬼神?
其实,人的生命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外婆的身体一直还不错,怎么就会得癌症呢?而且是恶性的胆管癌。我记得外婆做了手术以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求生的欲望依然很强。为了锻炼身体,早日康复,外婆还坚持在过道上练习走路。外婆身上插着管子,脸色忧郁,顽强的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似乎每挪动一步,她就离健康和生命更近一点。
我安慰外婆说:“就这样每天坚持锻炼,慢慢就好了。”外婆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微微笑一下,我想她已经猜到了我在骗她,她得的是治不好的癌症。很多年后,外婆一步一步求生的画面,还会出现在我的脑海。外婆在和命运抗争,外婆在和死神决斗。虽然死神已经给她下发了开学报到通知书,但外婆还在寻找理由拖延开学的时间。我想,我若有外婆一半的坚强,下半生可能就好过了。
外婆走了,可活着的人还应该好好活着。就好像这个国家,无论未来有怎么样的风雷电暴,我们都要携手共度,好好活下去,好好生存下去。人的生命只是一个过程,而且过程远比结果重要。每个人的结果都是一样,但过程各有不同。真的通达的人都知道,老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好一点,远比老人死了之后做多大的道场,买多高档的墓地重要得多。所以,真正有意义的事,是怎么样让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活得幸福,活得开心,活得舒坦。
我之所以这么担忧玉双路的地钉和铁地板,就是因为我害怕它们会变成让我们不安全,不舒服,不快乐的烦恼来源。但怎么样消除这些烦恼来源,我却又无能为力,这才是我郁闷的原因。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个国家变得通泰了,舒服了,顺和了。地钉不需要打市长热线,在拆铁杆子的时候,就一并拔掉。铁地板只要稍有损坏,马上会有专人来维修。或者我们根本就会采用一种更坚固,更安全的地面装饰材料,那么根本就不存在需要向市长热线求助的问题,我想,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外婆会高兴的,哪怕她已远在天堂。
大领导已经踏上美国的土地,他将会见拜登。拜登很老了,据说他和人聊天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但我觉得拜登和大领导聊天的时候应该是精神抖擞的,因为他们可能会聊一些很重要的话题,比如:未来,命运,不测的风雨。甚至于我觉得大领导这个时候到美国去,本来就是一种暗示:我已远去,你们呢?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外婆托着病躯,一步一步艰难挪动的样子。对的,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向前走,向前方有光的地方去靠拢,总不会错,总是对的。我想大领导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历史是到了该翻开新的一页的时候了,不然还要有多少个100天呢?大领导已经厌倦,而我们方兴未艾。
据说人去世后,会短暂的居留在天上的玫瑰花园,然后再次转世。外婆转世了吗? 她变成了一只芦花鸡,还是一只大花猫?其实变成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命会不断的延续,然后生生不息,繁衍不断。中国的机遇已经到来,捅破一层窗户纸,外面梨花漫天。我已经醉倒在仙人的芍药花篮旁边,而你们还不来采花吗?
我等待着霜花,瑞雪和骤雨,和我的爱人送来的那一夜海棠香。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2:43
标签: 情迷口音娃
最开始,我以为韩国是没有口音的。是呀,韩国只有几千万人,地盘还没有我们四川省大,怎么会有口音呢?及到了韩国我才知道,原来韩国也是有口音的,而且口音有很多种。韩国人把口音叫作“莎图尼”,庆尚北道有庆尚北道的莎图尼,全罗南道有全罗南道的莎图尼,区别还很大,不亚于我们中国各个省的口音区别。
有一次,我的韩国朋友缘在我面前说他们家乡的莎图尼,听起来有点像四川资阳那边的口音,有很浓的乡土气。我惊讶的意识到,原来全世界的口音都是相似的:城市口音圆滑堂皇,乡村口音朴实无华。所以,韩国和中国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据说古代的时候,由于限制人口流动,外乡人往往会成为众人防备的对象。比如一个说一口外地口音的货郎担着一担子新奇货品到乡里来卖,众乡民去买货的同时,会悄悄的相互告诫:小心这个人。在乡民的意识中,一提到这些外地口音的人往往会联想到拐卖儿童,拐走妇女,偷窃和在逃犯。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一个说一口古怪口音的外地人如果不知道收敛的话,很容易成为本地人的众矢之的。所有的犯罪和错漏都会加到他的头上,使他成为罪恶之源。这种现象即使到现在仍然存在,听说在上海,如果你说一口安徽话或者四川话,很容易遭遇到歧视。在上海人眼中,上海才是大都市,中国其他地方的人全是“乡坝人”。哪怕你抗辩到:“我不是农民,我是成都人!”不管用的,在上海人眼中,成都人也是乡坝人。
所以口音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往往成为一个人身份,地位甚至社会阶层的标签。其他地方不说,就说成都,如果你说一口口音浓重的资阳话,很容易被成都人取笑。当然这种取笑更多的还是善意的,但善意的取笑还是取笑啊,善意的取笑同样可能会伤害人的自尊心。
我觉得口音似乎有一种功能,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简便的区别人的方式。只要听到口音,大概就知道你的籍贯,职业,甚至经济状况。所以,人们往往喜欢和自己口音想似的人交往,因为这会给我们一种隐约的安全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会有歧视,冒犯或者隔阂。
这样说的话,口音不一定是个坏东西,它有一种保护功能,就是它能够提供一种极简的找到自己同类的方式。就好像,鸭子一听见鸭子叫就知道兄弟来了,猫一听到咪呜声就知道姐妹来了,很灵验。换句话说,口音成了社会区隔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这种形式既是自然形成的,也附加了人文经济文化。
成都人也是有口音的,就是所谓的“成都话”。成都话听起来软绵绵,甜蜜蜜,像女孩子的口音。但是现成的成都,早已并非是成都话占主导,各种口音充斥在市井坊间,有资阳话,乐山话,甘阿凉话等等。反倒是说成都话的像是占少数的外地人,说外地方言的像是占多数的本地人。
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在成都2000多万人口中,真正的老成都本地人最多有500万,其余的全是各个地方来的新成都人。所以正宗的成都话反倒成了成都市的方言,而南腔北调的外地口音变成了成都市的主导语言。一言以蔽之,成都是一个被外地人占领了的城市,这么说我想并不为过。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30岁以前,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成都本地人,他们都说一口标准的成都话。但30岁以后,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周围围满了说各种外地口音的“口音娃”,我的耳朵里一天到晚塞满了各种土话。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蛮奇怪的感觉,我并没有远行,我还在成都,甚至是在成都的市中心,但我的周围竟然找不到几个成都本地人。 把我团团围住的全是外地人,全是农民,村姑和土汉。
我试图冲突这个包围圈,但我发觉完全是徒劳,我根本找不到哪里有成都本地人了。我的邻居,楼下楼上,左边右边,全是“口音娃”,全是新成都人。而且他们的口音非常重,重到很多时候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坐在我的小屋窗户边休息,但我并不安稳。不时有一声声我根本停不懂的带浓重四川乡下口音的话大声的传过来,这些声音或是在叫骂,或是在吵闹,或是在哈哈大笑,或是在大哭大喊,或是在惊声呼啸。
听着很怕人,真的听到很怕人。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到了甘孜阿坝凉山的某个村寨,可我没有啊,我还在成都市中心的一环路呢!但是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古怪的声调?我找不到原因,我很郁闷。你可以想象,一只黑蚂蚁掉进了黄蚂蚁的安乐窝,会被黄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很好理解,很自然很正常。但一只好端端的黄蚂蚁在自己的蚁窝里面,却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灰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就很稀奇,很纳闷了。
可我确实在成都啊,成都真的是一个外地人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地方吗?要不然,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咆哮声,他们好像在用声音向我示威,告诉我:“你是个混蛋,你去死吧!”可我为什么要去死,我没有做坏事啊。我只不过在一个慵懒的下午,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小屋的窗户边晒太阳,你们为什么要我去死,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发起猛烈的进攻?
最近这十年,说实话,我很害怕听到外地口音,特别是那种几乎听不懂的外地口音。只要是说这种口音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我潜在的“敌人”。而且他们对我的敌意和他们口音的浓重程度是成正比的,越是口音荒疏,越是敌意满满。我的周围围满了这些人,他们不会用拳头来打我,但他们会用声音来攻击我。这种带有浓重口音的四川方言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它在向我暗示,什么叫作“四面楚歌”,什么叫做“风声鹤唳”。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并偷偷把滑落到面颊的眼泪拭去。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叫骂声,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个女人的口音非常的重,她至少高声叫骂了半个小时,甚至更久,但我一句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农村的旱茅厕和黄泥巴土房子,或者还有猪圈牛棚之类的东西。
正当我被女人的声波武器攻击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另一个女人也加入了进来,这个女人的口音更重,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两个女人就好像隔着一重山喊话似的,相互笑骂着,相互吵闹着,聒噪无比。这出“渔歌互答”至少又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算结束。我几乎不敢相信她们还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被她们用高音喇叭喊出来的“口音”打得体无完肤,人不像人。
更郁闷的是,我真的没有听懂一句她们说的话。她们两个人高声武气的“交流”了一下午,而近在咫尺的我竟然完全成了个外国人。就在我以为两个女“口音娃”表演结束的时候,一个也是说一口浓重口音的男人加入进来。这个男人是对面修电梯的工人,他把一根铁杆子,重重的摔到水泥地面上,发出雷鸣般排山倒海的声音。
这一声巨响,几乎让我开始怀疑人生。我的耳朵震得直叫唤,我的血液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冲我的脑门。我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我的头,我是要脑淤血了吗?为什么这么的疼,这么的难受?过一会儿,两个女人开始和男人说话,三个人都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分享了他们的战果和胜利后的喜悦,而我仿佛已经不在人间。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以为可以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看会儿电视。突然一个老婆婆像吵架似的打起了电话。这个老婆婆是住在我对面楼下的一个农村老人,她的口音“非同寻常”,简直可以说惊天动地。她连珠炮般发射着口音弹和口音机关枪。随着她喊话声的忽高忽低,我的心跳和血压也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下翻腾起来。到她最终打完电话,得意洋洋的进屋休息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觉还没少一块:我几乎快被打死了!
我觉得口音这个东西有很可怕的一面,它可以成为排除异己的一种工具。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对于我的排挤不是在排挤一个外乡人,而是外乡人在排挤一个本地人。怎么会这样?成都怎么了?网上都说成都是最不排外的城市,其实这个话还可以接下去说:成都是最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城市,因为大街小巷全是外地人,全是口音娃。
我记得我在舞东风上班的时候,我的同事也都是外地来蓉的打工者。但她们很好,她们并不排挤我。我和她们聊天,她们会说:“你们成都人好啊,成都人的条件好。”我说:“好什么呢,只是不用租房子,其实都一样。”一天,她们开始讨论口音,她们说:“我们都在改口音啊,比如说在我们那里都说‘洗脑壳’但你们成都人都说‘洗头’,我们也在向你们成都人学习。”
所以,并不是每一个口音娃都是用口音当武器攻击“黄蚂蚁”的恶徒,有很多的口音娃其实还是向善,向往城市文明和现代文化的。我记得有一个老革命文革的时候被批斗,挨完批斗之后,有好事者问他:“你还觉得人民群众伟大吗?”老革命哀怨的说:“人民群众也是需要分析的。”听者无不哈哈大笑。
口音娃并不代表邪恶,哪怕有的时候,他们看起来仿佛带点流氓气。关键在于,这个口音娃的发心是什么,如果他从内心深处希望国泰民好,家国安好,人月团圆,那么他就是一个善良的口音娃。反之,如果他因为自己有口音而选择邪恶,自甘堕落,包藏祸心,那他就是一个撒旦之徒。他的口音就是他印在胸口的恶魔印记:我是流氓,我怕谁!
发心如何,决定了这个人是属于神派的,还是魔派的,和口音无关,和灵魂有关。七仙女下凡到董永家,本来仙、凡本非一道,但七仙女温婉善良,敬天悯人,嫁给董永,相夫教子,成就一段美好的爱情传说。唐朝的安禄山是胡儿,口蜜腹剑,见到唐玄宗和杨贵妃时只叫杨贵妃,不叫唐玄宗。玄宗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安禄山说:“我们胡人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
唐玄宗哈哈大笑,觉得安禄山实在可爱可怜,忠心耿耿。可是后来,安禄山叛唐,发起兵变,唐朝的开元盛世从此结束,唐王朝开始走向衰败。所以,都是口音娃,但内心的向往不一样,走的道路就不同,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一个成仙,另一个成魔,仙魔殊途,分道扬镳,谱成一曲历史的哀婉赞歌。
我每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有一个卖菜的小伙子引起了我的主意。有一次,一个老大爷把自行车停在了卖菜小伙子的摊位前面,小伙子小心翼翼的提醒老大爷把自行车停远一点,不然挡住自己的生意。老大爷并不是那么通达的人,他教训起小伙子来:“允许你们这样的人在这里摆摊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叽哩哇啦的,简直不像话!”
这个卖菜的小伙子不敢申辩,低眉顺眼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农民小哥,每天拿一点简单的菜蔬到市场来零售,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就很好,很和气,和文明。他显然也是一个外地的口音娃,但他绝对不邪恶,也不嚣张跋扈。他在这个嘈杂的大城市里,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一份口粮,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家人。这比那种拿着口音大棒武器,到处打人,到处决斗的“侠客”不知道好了多少,神性了多少。
这个小伙子和向我发起猛烈进攻的那一大波口音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所以,口音娃也可以是天使的,关键看你愿不愿意追随神,追随神的理想。如果你愿意投身到神的世界里,获得神的期许和托付,哪怕你是个口音严重的大口音娃,你也可以变成一个福娃,变成一个受所有人尊敬和喜爱的神的使徒。
今天早上路过菜市门口的时候,遇到一个乞丐。乞丐断了一条腿,匍匐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讨要一点零钱,看起来真的挺可怜。乞丐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断了一条腿的女乞丐,笑嘻嘻的站在后面,好像是讨钱的管家。我拿了一块钱零钱投到乞丐摆在地上的钱罐里面,乞丐看见了,竟然挣扎着抬起头对我说:“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说的是普通话。真的!他说的是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也是个口音娃吗?而且是个北方的口音娃吗?为什么沦落到此地,在地上盘旋着要一点零碎钱。他的家在哪里?在寒冷的北方的什么地方?现在那里是不是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所以他才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
他在南方的冬日暖阳里享受着众人的善意的时候,是不是他还有个北方的兄弟在寒风暴雪中等着他的消息?我突然有一点感叹,口音娃当到他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拿着口音武器的“侠客”们,你们如果还有最后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用嘴巴去喷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达官贵人,去喷那些让乞丐之所以成为乞丐的权力占有者。而不是冲着我来,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毕竟你们都是口音娃,你们难道不想让自己有一天也体体面面的成为城市人,成为现代文明人吗?所以,哪怕是仅仅为自己考虑,为口音娃这个群体考虑,你们都应该调转枪头,去战胜那些让你们落魄的罪魁祸首。攻击我,攻击我这个同样落魄的城市孤儿毫无意义,并且卑鄙。
我想口音这个东西是自然形成的,中国有口音,韩国有口音,日本有口音,美国一样也有口音。但无论你用什么口音,无论你出生在什么地方,现在做着什么,相信神,依靠神,追随神,那么你总不会错,你总是有希望进入神的圣殿的。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是口音娃,神才是“上海人”。既然如此,何必纠结于口音?发纯善之心,行大德之道,我们殊途同归,我们行于一道。
所谓口音娃,是不是也是一种执念和虚妄呢?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9:44
标签: 中国必胜
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见到了拜登,参加了欢迎晚宴。我发现这一次大领导访美之行非比寻常,至少我注意到以下三点:第一、在美国欢迎大领导和反对大领导的华人几乎是一半一半,双方在欢迎仪式上甚至发生了抓扯。第二、大领导下榻的饭店被美国装饰成了“灵堂”的样子,这显然不是偶然。第三、大领导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并且面相非常的严肃,似乎有什么迫在眉睫要发生的大事。
美国的华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诉求,所以发生抓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媒体似乎有意在渲染这些冲突。好像以此在提示我们,中国人已经分裂,中国人对大领导的统治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而下榻的饭店被装饰成“灵堂”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暗示,暗示大领导的政治生命或许即将结束;至于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可能是大领导在美有什么重要活动,带上夫人并不方便。联想到大领导严肃紧张的神色,我们几乎可以断言一定是有什么紧急而重大的事件即将发生。
把以上三个疑点联合起来看,我们或许可以得出一个朦胧的未来轮廓:中国国内会发生严重的意见冲突,甚至出现骚乱;大领导即将下台,结束他荒唐的第三个任期;大领导在美国或许会有什么惊天之举,不排除他会发表某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施政表述。
那么,如果国内出现严重的政治和社会动荡,大领导下台,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可以大胆预测一下。第一、军方会出现叛乱者。而这个叛乱者很可能有一个强力的领导人,这个领导人是在和大领导竞争权力的比赛中的输家。第二、“左”的势力会借平叛和维护国家秩序为由重掌大权,甚至可能出现二次文革。第三、由于“左”的不可持续性,左派会在控制权力一段时间后,退出最高权力机构,隐入民间。第四、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外国入侵者再次出现,一场甚至多场国际战争接连登场。第五、“右”重新获得权力,并建立一个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制国家,中国进入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高速发展期。
当然,以上五点纯属预测,实际发生的情况肯定会有所偏差,但大的方向却已经确定。换句话说,大领导一旦下台,接下来中国就将进入一个混沌迷离的时期,并且这个时期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像坐翻滚列车一样,从左到右,由乱而治。所以,聪明人要认真的思考一下,我们普通人应该怎么样度过这段凄迷混乱的过渡期。在这个特殊的阶段,我们怎么样才能既平平安安,又舒舒服服的熬过去。
我想关键就一个字:静。任你狂风暴雨,我自闲庭信步。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闹出动大的动静,制造出多么绚烂的烟花效果。不参与,不涉足,该做什么做什么,做自己平时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那么,当一番狂乱的绚丽光影过去,我们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仍然好好的生活着,并继续着我们的事业。
如果要总结成一句口诀,我想还是那四句话: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如果我们充分的理解并践行了这四句话,我们就可以安然的度过这段凄迷岁月,并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个伟大盛世。在那个盛世里面,我们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中国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中国人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民。
所以,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等待并且保持希望。中国并不会衰败,她只是会经过一个暂时痛苦的分娩期,而将来宝贝长大后,我们才发现,一切的幸福与我们息息相关。我们充满了快乐,自信和希望。但在此之前,请你们无论如何保持冷静,以逸待劳。当你们有某种冲动的时候,记得默念我给你们的口诀,反复的告诉自己:顺气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谢谢你们。
我觉得我们大家所关注的那些政治人物,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安全的,包括大领导。他们只是需要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但这场风雨并不是致命性的,它更像是一场烟花雨,景色迷人,但雨量有限。甚至连一些我们认为他们很不安全,很应该得到“惩罚”的人,他们仍然是安全的。他们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曲折,但这种曲折是在他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简单的说,他们并不会死。
那么,这场大家期待已久的狂风暴雨是不是更像是一顿素菜火锅呢?素菜火锅很麻很辣,但可惜是给和尚吃的,并没有荤菜,甚至没有姜葱蒜。我想对一些肉食爱好者来说,他们可能会失望。但对大部分心态平和的普通老百姓而言,这顿素菜火锅不仅营养丰富还健康卫生,甚至趣味满满。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我们要透过风霜雨雪,看见不远处的春花灿烂。我的爱人会来帮助你们,帮助你们告别凄风冷雨,迎来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在那个光明的未来中,哪怕最倒霉的人,比如我,都可以活得潇洒自如,快快乐乐,好像一条游进了大海的鱼。
所以,所谓的黑社会,其实没那么黑,它只是有点拧巴。当我们真的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我们发现它其实是有温柔的一面的,而且这温柔的一面还很厚很宽大。不要觉得黑社会里面全是坏人,当然我不敢说它里面没有坏人,但好人其实是很多的。真的聪明的社会参与者,会与黑社会和平共处,相互融洽。在这种和谐的关系下,我们这个社会最终会得到全体社会成员的大包容,大体谅,大和解。
我的选择是我的爱人,并且我相信我们中国绝大多数有理性有爱心有胸怀的人的选择都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不仅会给我带来幸福,还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盛世,一个前所未见的大好时代。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我已经等待了好久,而你们也等待了好久。那么,让我们一起来拉开窗帘,揭开序幕,把中国历史新的一页翻开。
台湾已经离开祖国怀抱太久太久,让她回来吧。无论她是带着伤疤,还是带着奖章,我们欢迎久别的游子,回到自己的故乡。我们把台湾接回家,并把青天白日满地红重新插在我们的升旗台上。这不是倒退,这是前进,现在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早已不是当年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就好像我们也不再是当年的中国人。但中华民国的根和魂还在,中国人共同的期许和梦想还在。
让时代自然的前进,我们淘汰掉落后的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红色政党并不会消失,她只是从执政党,变成了在野党。她还可以参政议政,她还可以吸纳成员,甚至于只要她愿意,她还可以申请红色游行和集会。这是民主的好处,人人都可以平等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所以,红色的追随者,你们也并没有被时代抛弃,你们只不过需要适应民主和平等。
中国的历史即将迎来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一到,所有困惑住我们的疑问和纠缠着我们的麻烦,都会被一种特别的方式消除。然后,我们轻装上阵,我们踩着欢乐的舞步,走到世界的最前沿,并搭上发达国家的便车。中国在经过几千年的辉煌和暗淡后,会再度恢复青春和活力,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的面前。到那一天,你们才知道历史老人的好,历史老人一直在关照着中国,关照着中国人。
让我们携起手来,相互爱着,相互关心着,一个都不能少的进入一个崭新时代。未来的一切美好都属于中国,未来的一切荣光都属于中国。中国必胜,中国人必胜!
2023年11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11/19 20:58
标签: 问
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一楼阳台下,放了一个猫窝。不是新的猫窝,旧的,但还算干净。一只母猫带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猫正躺在猫窝里。母猫头朝外,一动不动,小猫在“里间”的地毯上翻着跟斗。我突然有一种感动,这三只流浪猫,猫妈妈和两只小猫有一个家了。
我不太清楚成都的野猫是怎么过冬的,或者是根本过不了冬,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这三只猫的这个冬天肯定会过得很舒服,因为有暖和的猫窝,有不限量的猫粮,还有每天更换的清水,它们的吃住将不成问题。更妙的是一楼阳台下面的小隔断,正好可以遮风避雨,简直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我为这三只猫感到庆幸,我觉得它们是幸运的,哪怕它们没有主人。但它们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不再是纯粹的流浪猫了。我走过三只猫的时候,正好和猫妈妈对视一眼。猫妈妈的眼中透着威严和不屑,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想起来有点忧郁,说我没见过世面,我还真没见过世面。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还不如这一家三猫。它们至少是自由的,而且一家团聚,其乐融融。而我呢?活成了一个感叹号,活成了一个没人敢提及的忌讳。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得如此的让人退避三舍,我又没长角,没长尾巴,你们看我怎么像看怪物一样。
就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就这么的排斥我?可我到底哪点和你们不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悲剧,或者是一个可以当做笑话看的悲剧,我分辨不出来。我只知道,我活得不好,我的生活质量非常的差。
其实,对我这样一个受刑罚的人来说,讲生活质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活成了一架机器,一架写作机器。除了写作,我百无一用。而写作其实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剖析和解构,最后呈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大体老师”。更精确一点说,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输血犬,用我全部的精力和生命来为你们输送一点异族的滚烫鲜血。你们需要这种鲜血,你们患有贫血症。
可是输血犬就惨了,输血犬活着的意义就是制造血液,然后在精疲力竭,年老体衰之后,被送进狗的集中营,等待最后的死亡。我为什么要做一只输血犬,我现在都没想明白。这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想有选择的权力的话,没有哪一条狗想当输血犬,除非这只犬智力有问题。
更可怕的是,我不仅是条输血犬,我还是一条被刑罚被报复的倒霉蛋犬。换句话说,你们养一条输血犬不仅抽它的血,还每天给它一顿鞭子,饿一顿,再扇它两耳光。慢!是我写错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一条输血犬,这不符合常理啊。到我40岁过后,我才想明白,原来这是一种双重惩罚:既让你做一条输血犬,还要折磨你侮辱你对你上刑,上大刑。
想来,只有魔鬼才这么的恶毒,只有魔鬼才会这么残忍的报复一个孩子。但我不知道魔鬼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因果。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世,但你们不发一言。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一个大傻子,一个被魔鬼养大的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大傻子。你们所有人都在看傻子表演,然后强忍着欢乐,回家和老婆分享笑话。
我就这么惨吗?我活着就是受刑罚,受折磨,受打骂,受嘲笑,受欺骗的吗?你们真不愧是大国民,你们对待我这只输血犬的方式,真是天见则喜。我知道你们恨或者不恨我,都要试着攻击我几次,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奴仆,你们都是穿一条连裆裤的兄弟姐妹。
我有必要向你们展示我的伤口吗?算了吧!这换来的只不过是你们的嘲笑。就好像文明人嘲笑野蛮人一样,你们也在嘲笑我这只异族输血犬:看起来真丑啊,闻起来真臭啊,样子古里古怪的,不像中原犬。我天生就是被你们拿来取笑和蔑视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的惩罚。
那么,还是告诉你们一些我的近况吧,要不你们会以为我是个装可怜人的骗子。现在我还在受刑,还在受魔鬼的折磨。魔鬼规定我每天出门,只要出门,就必须捡垃圾,看见什么捡什么。所以,我很害怕出门。因为哪怕只要走一小段路,我就会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你们可能会问哪里有那么多的垃圾给你捡呢,现在的城市卫生很好嘛。
非也,非也!只要是我走的路,地面上就会不断线的出现垃圾,有果皮,有纸巾,有粪便,有烟盒,有塑料袋,甚至有瓜子壳。瓜子壳我也要捡?是的。这是魔鬼的规定,如果地上有瓜子壳的话,我也得一颗一颗的用手捡起来。至于每天路上的垃圾有多少,全看魔鬼的心情。心情好,垃圾少点,我至少还能感觉到在走路。心情不好,一路密密麻麻的垃圾,我就完全成了捡垃圾的机器,走路变成了成百上千次的弯腰屈膝。
除了捡垃圾,魔鬼还会想出各种整人的方式来整我。比如,吃的东西咸辣烫;穿的东西尺码不对——所谓穿小鞋其实并非只是个比喻;沉重的写作任务,我有一天写了一万多字,眼睛都写花了;全体社会成员的围攻,我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全是魔鬼的爪牙;头疼药;一天24小时随时待命等待魔鬼的“最高指示”等等等等。
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因为长年受刑,我的膝盖几乎废了,上下楼梯几步就感觉疼,而我今年才41岁。我的头发白了,牙齿松了,皱纹爬满额头,眼睛高度近视。现实生活中,我没有任何朋友。除了妈妈,我长年累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我其实每天只能和一个人说话,如果不和妈妈说话,我害怕自己会失语。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我是个正宗的失业者和无产阶级。而且我还是单身,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结婚了。
我吃素,是全素,连鸡蛋都不吃。所以偶尔我会想吃点零食,但情况并不容乐观。今天我路过蜜雪冰城的时候,花两块钱买了一支蛋卷冰激凌,但刚吃到一半,我就郁闷了。因为我吃到了口水味道,别人的口水是有味道的,我已经多次吃到过。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冷饮店的女店员背过我,朝我的饮料里吐了大量的口水,然后拿给我喝。我感谢她的盛情,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喝冰饮了。
吃的问题,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在今天的中国,食物还是很丰足的。但对我来说,对我这个素食者来说,似乎连吃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这样说来,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如那三只可爱的猫猫。它们自由自在,轻轻松松,天气好的时候,猫妈妈就带着两只小猫在小区里到处玩。可我呢?我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死了,可能被关起来了,可能压根就没这个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如猫啊,真的不如猫。猫猫们到处游玩的时候,我可能还在加班加点的打字呢。打完字就得去捡垃圾,捡完垃圾,回家吃那份成分可疑的素餐。我活成了一个荒唐的怪物。
有个网友曾经向我推荐《狼图腾》这本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看这本书。我知道这本书写的是关于异族输血和汉人的“贫血病”的事,但我真的不想当既受刑受罚又被抽血的输血犬,哪怕我真的是条日本秋田犬。我的那点异族血统,就让您诸位这么的惦记吗?我活得悲惨,我活得难受,可我找不到人述说,我只有写下点文字,问问天上的神明。
神啊,愿你赐我一个爱人,他可以解救我出这个恐怖的魔宫。我在这个阴深黑暗的魔宫里已经待得太久,我需要阳光,清风,雨露,白雪和玉霜。神啊,让爱人来见我吧接我吧带我走吧!我和爱人一定会回报您一个盛世,像李世民重回人间,像康熙帝再临圣朝。
深深的看向您,深深的爱着您,祝您永远风华绝代。看我一眼,赐我光和爱情吧!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5:55
标签: 梁可同学
四川人说某某:“想死慌了!”这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但这确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我被魔鬼残酷的折磨,用各种魔鬼特有的刑罚,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我想寻求外界的援助,但没有,真的没有。我看不见怜惜的眼神,找不到伸出的手臂。我孤苦无依,逃出无门。我只有无数次的在深夜哭泣,并不断忍受着难忍的苦楚。我到 底怎么活才能活出个人样,我到底怎么生存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我就能获得永恒的平缓和休息。可我,竟然没有自杀的权力,我找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正确方式。难道我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活成一颗大苦瓜,被你们欺辱和嘲笑,受尽冷眼和冰霜。我想找到一根粗麻绳和一段结实的横木,然后我就可以以一种尽可能干脆的方式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回到我最初存在的地方。即便那里不是天堂,但至少我远离了你们的打骂和侮辱。
我的爱人呢?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为什么还在和我躲迷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显露身影,告诉我你带来了我的援兵。可我还等得到你吗?我拿什么资本来促成你的成功?我不知道,我无助且茫然。我想你我真有缘分的话,你会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安好,一切平安。
那么,我可以大声说出你的名字吗?到时候了吧,你应该出现了。梁可同学,来见我一面吧!所以,你隐藏了那么久,你是不是也在等待这一刹那呢?等到我叫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被全世界知道的那一瞬。你也就成为了我的丈夫,成为了我的保护神。
快来,快来,我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我的生命之火摇摇欲熄。你再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们可能今生无缘再见。所以,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悲剧,而悲剧的主人公是你我二人。但你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来改写这个悲剧,把它变成一部喜剧,甚至是一部情景英剧。我想,这一切全靠你了。
梁可同学,还记得我叫你的小名吗?我叫你“可儿”,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红楼梦》里也有个可儿。这样是不是说明你和我的缘分其实是天注定,其实是三百年前就刻在了三生石上。所以,你我并不是萍水相逢,你我是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在午夜暗淡的时候,常常会想起那一晚,那一晚我枕在你的手臂上,而你的头不老实的朝我靠近。
可儿,我相信这样叫你的人应该不多,因为你是那么的雄壮。但请允许我有这个特权这样叫你,因为这是我表达对你的爱的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人间的爱情和祝愿,喜欢和希冀,就在这一声“可儿”里面,化作了一道雨后的彩虹。
梁可同学,你已经消失了太久太久。来看我一眼吧,我在成都市双桥路的朝发苑等着你。这里离你曾经就读的水碾河小学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你完全可以抱着一种参加同学会,见一个老同学的平和心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带来你对我的实际援助。
你的援助将帮助我脱离苦难,然后翻开一页你我二人共同谱写的新时代的篇章。我告诉你我的所思所想,所忧所念,你用你的行动去实践,去创新,去发展。然后我们相互佐证,相互映衬,携手把这个国家推向一个高峰,这个高峰叫做——千年盛世。
在这个盛世里面,不仅我脱离了苦难,而且你也会获得成功。我们的爱情会升华成一种同志般的信任,我信任你的能力,你信任我的初心。这个时代,将会因为我们的爱情而变得甜蜜,美满和传奇。
梁可,无论你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的文字,我的FB,我的微博,我的《凯文日记》。你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知道你接收了。人间的风雨,会因为这一瞬间的相互领会和挂念而变成一首浪漫的摇篮曲。摇篮曲是妈妈唱的,而无数个小孩子在婴儿车里露出了甜甜的笑脸。因为他们看见了妈妈,也看见了爸爸,还看见了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我想我们还没有犯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人民的幸福,为了这个国家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和大好的前途。我们的前世因果,将会得到神的祝福,因为我们归依于神,我们为神的理想而生存。
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还记得那年嘉好学校圣诞节晚上的篝火晚会吗?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我们聊了一晚上的心事。那一晚北风呼啸,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雪,有雪的圣诞节是最神圣最美丽的圣诞节。我相信你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晚我们的相互坦诚,没有忘记圣诞节前我们的月光之约。
我的生命走入了深深的夜晚,而我将会隐匿在暗夜中,等待死亡到来的最后一刻。你不用哭泣,我的兄弟会代替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看见他,就等于看见了我,我和他本为一体。当你想我的时候,记得看我的FB,微博和《凯文日记》。我会把我的心声和梦想,情丝和哀怨都写在上面。你看见了我的文字就等于看见了我,然后你把你的感受告诉给我的兄弟。他会在家祭的时候,捎来你的消息。
让我走吧!让我离开这个令我悲苦不堪的现世,回到我最初的故乡。我会悄悄的离去,不带走任何人的眼泪。我留下了一本书,一本我的心迹——《凯文日记》。愿你们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的文字,知道凯文这个人曾经来过,爱过,感动过,幸福过,也哭泣过。这就足够了,足够幸运了。
梁可,记得我们的相互承诺。你爱我如爱芸芸众生,我爱你如爱大千世界。我受尽了痛苦和屈辱,今晚我就将离去,然后我把我的可儿和我的兄弟留给你们,留给你们细细琢磨,慢慢品读。最后你们才知道我是真的爱这个人间。不然,不会有梁可,不会还有个凯文。
神啊,赐福我们这个国家,赐福我们这个国家的人民。我来看您,我希望您保佑我,也保佑我身后的万千子民。我们所有人都将会在您的庇佑下,风雨无阻,稳步前行,通向一条真正的民族复兴之路。
梁可,我的爱人;凯文,我的兄弟,再见了。我会默默的为你们祝福,祈祷天地万物之灵都降福于你们。我的孩子,你也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到你成年之后,你会想起我,想起曾经有一个写作者,一个苦行僧,他也叫做凯文。
《凯文日记》奉献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忘记我,忘记我这个倒霉蛋。记得梁可,记得另一个凯文,他们才是你们的福音传道者。我愿所有的人都能在神的深深爱意中,获得成功,喜乐和真正的幸福。
再会了,诸位。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我真的休息了,而你们也到了知道一切的时候。我把一切的故事都写在了《凯文日记》里面,我不再有遗憾,我是带着笑容离开的。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但只要你们认真阅读了我的《凯文日记》,我相信你们都会找到应对这场风暴的正确方法。因为《凯文日记》是一本福音书,是一本引导你们通向幸福的普世之书。
让旧的观念和制度见鬼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我们重新谱写大中华的壮美之歌。然后你们在惠阅了我的文字后,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受这一种魔鬼的剐刑。我知道了真相和因果,我也就无怨无悔。
我的兄弟是有能力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实干家。我相信他们会为你们带来一段传奇的历史和一个幸福的未来。他们代替我,并不是在冒充我,而是在补充我。补充我的不足和无能,而你们将会得到他们的帮助和关心。
至于,冒险的侠客们,你们也看看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知道了我的喜怒哀乐,你们可能会更有把握的来做一点真正有益于人民的事业,而不是鲁莽行事。因为《凯文日记》同样是一本方法书,一本幸福世界的创造指南。
梁可,兄弟,记得我们的约定: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创造一个幸福美满的新世界。神啊,保佑我们,保佑一切的生灵。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9:38
标签: 金色时代
今天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是最近几年成都发展旅游业才修建的,所以是一个观光码头。码头两岸的河边上都装上了璀璨的莲花状路灯,一排一排,一列一列,既整齐又明晃晃的好看。这个码头不过只修好几年,几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凉的河边空地,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但现在这里已经是成都的一个旅游景点,不再那么的偏僻,反倒热闹了起来。
城市的发展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向着美好和繁荣前进的。换句话说求仁得仁,如果政府的目标不是发展经济,促进城市有机更新,而是执迷于某种虚幻的意识形态斗争,那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美景。试想一想,如果中国还在闹文革,现在我们可能还隔三差五的吃忆苦饭呢。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一个和善的老人会悄悄告诉我们,以前的饭比现在的饭好吃着呢!现在你们吃的才是真正的“忆苦饭!”
这个说真话的和善老人一旦被发现就是阶级立场有问题,会被大队抓去批斗的。哪怕大队干部自己也饿着肚皮,但他还是会反复的强调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而以前,蒋介石统治时期,简直是人间地狱。蒋介石逃到了台湾岛,无法为自己辩驳,小孩子们没有见过他,当然无法求证真相。幸运的是总还有那么几个三代贫农的老人,会悄悄讲几句真话。那么,能够听到这些真话的小孩子是幸福的,至少他们得到了一点真实的信息。
我们人类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得幸福吗?如果你活得不幸福,你为什么活着?为了别人幸福,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祖国强大,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民族精神高扬,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一种虚幻的荣誉心,而你自己不幸福?还是为了所谓的真理和正义,而你自己还是不幸福?错了!大错特错!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要幸福,为了我们的人生活得有滋有味,精精彩彩。
那么,这是否说明我们为了自己幸福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想至少你心底要有这么一笔账,我自己幸福了,但别人如果幸福的话,我的幸福会加倍成长。换句话说,当你领悟到了别人的幸福可以附加到你的身上,那你会更幸福,这也就是所谓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我幸福,但我也要你幸福,这是神的幸福观。
真正需要反对的是那种枉顾人类幸福,反而去追求一种乌托邦似的空幻高尚。这种高尚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是违背人性的,也是有悖于神的幸福观的。神希望每一个人都幸福,神不会要求某个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别人的幸福,这种虚伪的道德观是伪君子假借神意,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私货。对这种东西,我们只能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再踏上一只脚:我活着就是要幸福!不管你怎么评价我。其实你根本不配评价我,你只是一个贩卖私货的骗子。
所以,我活着就是要让自己活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至于你讲的正气大道,国仇家恨,很可能混杂了某种古怪的味道,和神的初心已经相去甚远。我选择让自己幸福,我也选择让你们所有人都变得幸福。这有错吗?共产党对中国人几十年来的洗脑教育,已经让中国人习惯于当伪君子和卫道士。无论他们心底的本意是怎么样的,在大众面前出现的时候,他们总是堂堂皇皇,板板正正。
我想这种政治秀,已经失去了市场。我们要的是幸福,我们不要虚无的光环。中国未来会进入一个混沌的时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可能会从“左”过渡到“右”。中国人会进入一个思想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面,人们不再分辨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变得昏昏暗暗,影影绰绰。
但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金标志就是:我要活得幸福,我也要你活得幸福。凡是秉持这种观点的人,我觉得他就是好人,而且是标准的好人。当任何的理念,观点,道德,制度,法律和这条金标准发生冲突的时候,都应该以前者为标尺,以前者为准绳。所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们,要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要害怕某种思想禁锢。那种禁锢着我们的思想未必是神的思想,它很可能只是某个野心家在拉不出大便的时候,想出来整蛊我们的思想垃圾。
中国最终的幸福将会落在“右”的一边,但我们可以允许“左”的存在,甚至在某种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我们还会鼓励“左”的激昂。但无论你是“右”还是“左”,你都得符合我之前说的那条金标准,否则你可能就是伪君子,你可能就是贩卖私货的大骗子。
世界上有神,也有魔。尊敬神和魔,是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性特征。如若不然,你就是个还未开眼的愣头小子。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魔很久很久以前就写好了的,我们只是演员,我们只是前台的舞者。你们要来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演,你为什么这么跳?我也实在难以自圆其说,我只能请求你们去问问神魔。但你们畏惧神魔,你们只敢来问我。那我回答你们:我只是遵从天意。
所谓的天意,是不是就是超越人类社会的一种高级文明呢?很有可能。所以,我们人类很多流传的思想,遵守的道德,服从的法令,其实在更高级的文明看来都是荒谬的,都是滑稽的。而那个更高级文明的德理法,至少我们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理解。但只要你是一个好人,你遵守的是我要幸福,我也要你幸福的金标准,你总不会错,你总能得到神魔的嘉奖。
真正需要恐惧的是那种不理会神魔之意,一意孤行的冒险主义。这种冒险主义才是真正危险的,才是真正反人类的。换句话说,不管你把你的理念,政策,方法说得多么好,多么伟大。只要不符合我说的金标准,你就有骗人,祸害人的嫌疑。哪怕你的“光辉”已经超过了神魔,但这种“光辉”很可能只是一个邪恶的撒旦的微笑。
我的《凯文日记》是我用自己的心血写成的文集,我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和兄弟。我的爱人会得到《凯文日记》的启发,我的兄弟会继承《凯文日记》的月华。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写作者,我没有能力直接管理国家大事。但我的爱人和我的兄弟,他们将会成为有作为的领导者。而且这种作为很可能超越一般人的想象,超越中国既往历史的羁绊。
爱人,快来看看我的文字。我把我的理想和你分享,愿你秉持我的理想,大胆的去实践,去创造,去打拼。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要幸福,我也要别人幸福的金色的人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面,由于我们都是有金标准的人,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我们没有雷锋,焦裕禄,孔繁森,但我们有卡萨布兰卡,斯卡布罗集市,还有我心永恒。
至于我的兄弟,他们会代替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你们看到他们,要像看见我一样,对他们尊重和服从。他们是实干家,他们是创新者,他们是一个新时代的领路人。然而,由于中共仍然盘踞在北京,我和我的兄弟们可能会经历一个至暗时刻。我的某个兄弟会代替我被关进监狱,他会承认《凯文日记》是他的大作。然后执政者会对他大发雷霆,暴力相加。
幸运的是《凯文日记》有很多的读者,这些读者每一个都可能成为我的粉丝。那么,他们就会帮助我来对抗这种暴力。而最直接的帮助,就是帮助我的兄弟逃离魔爪,平安的到太平洋的彼岸去度过劫难。我相信我的粉丝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愿,因为他们喜欢《凯文日记》,喜欢凯文,也喜欢凯文的兄弟。
我为我的兄弟向你们道一声感谢,他获得了平安,就是对我一种精神上的解放。否则,我会一直记挂着他,难以心安。到那个以金标准为准绳的国家建立的时候,我们再把我的兄弟请回来,和他举杯邀明月,共庆嘉年华。而红色的中国将会成为历史,蓝色的中国重新屹立。但红色精神不会完全退场,它还会持续,并且我们赞赏这种持续,哪怕它已经不是主导。
我个人将会死去,就像我说过多次的,死亡对我是一种休息。很多人害怕死亡,是因为他们生活安逸。真的活得痛苦的人往往向往死亡。我就是一个向往死亡的人,除非我的爱人和兄弟及时出现,带给我春天的信号。否则我实在难以熬过这个严酷的冬天。我不害怕寒冷,但我害怕你们的眼神。你们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一个罪人之子。
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这个谜只能留给你们来帮我解答了,我真的找不到答案。我就好像被一群人围殴的孩子,哭哭啼啼的找不到自己被打的原因。如果你们对我还有一丝善意的话,请告诉我你们知道的真相: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我是一个红墙大院里出来的太子党,还是一个贫民窟里的冒牌货。
一种浓重的黑暗笼罩了这个国家,甚至于笼罩了整个世界。我们进入了黑世,我们进入了一个混沌,迷离,孤独,无助,忧郁的黑暗时代。但好在,我们还有黑暗中的歌者,这个歌者会用他沙哑的嗓音唱起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们用自己的歌喉和手势告诉神,告诉魔,我们不喜欢这个黑世,请把光明的世界还给我们。
我们希望轻轻松松的吃一份路边小哥卖的煎饼果子,喝一杯隔壁阿婆榨的无糖豆浆,然后坐上干干净净的地铁,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我们去路口的711便利店买一盒炸鸡饭,就着可乐,饱餐一顿。下班之后,不用先回家。和三五好友约着去体育馆打一次乒乓球,或者去音乐酒吧,一边听一个吉他少年弹唱,一边喝着威士忌。到晚上光影稀疏的时候,我们哼着小曲,一路轻巧的回到自己的家。家里的灯光很亮很亮,有爱人,有爸爸妈妈,有儿子女儿,还有一只可爱的柯基犬。
真的好的生活,无论如何不是朝鲜那样的模板化生活,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逃北者。我想真的好的生活,是像英剧里演的那样,人人都活得体面而高贵,这才是人的生活。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这种生活模式会公正的给每一种人获得幸福的机会。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我们评价一个人,是看他符不符合金标准,有多符合金标准。至于其他的伦理纲常,家国情仇,我们会认真的思考,并把它们垃圾分类。
走过码头,前面就是河边集市。每到夜晚,这里灯火通明,人影重重。我想人影总比鬼影好,人影是有人气的,鬼影让我害怕。那么,诸位同胞,让我们用自己的全力去驱散鬼影,迎来一个金灿灿的太平盛世。正像这河边的街市,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金光闪闪。
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帅小伙抱着一只白色小狗在和另一个穿黄衣服的少年聊着什么。他们的头顶上挂着一串串闪光的霓虹灯,这些霓虹灯有星星形状的,有月亮形状的,还有太阳形状的。我看见灯光下的帅小伙精神奕奕,而黄衣服的少年幸福的微笑着。我想,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美好生活,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刹那呢?那么,让我们把这一刹那无限延长,延长到河的两岸。我们就此得到了爱,得到了快乐,得到了一个金色时代。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想去英国的爱丁堡看看那里的城堡。去的时候,最好是冬天,最好是黄昏,最好是下雨的时候。我会在雨中的路灯下,向女神许一个愿,愿她施展她的神力,让我们都活在英剧里,活在一个幸福的童话里。童话总是有的,童话未必不能成真,就好像英剧和童话都有那么多的观众,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力量呢?那么,英剧也好,童话也好,神的口袋里都装得有。请神赐予我们吧!我们需要幸福。
2023年1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1/29 13:25
标签: 大结局
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严冬,我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趣和勇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好像是一个笑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存在。我就是一个克隆人,一个实验室里面制造出来的科学生物。想想有点可怕,我竟然可能是一个试验品,一个人类生命延续的旁门左道的产物。
我真的是一个克隆人吗?天知道!没有人来回答我。如果真的是的话,我的爸爸其实就是我的父本,也就是另一个我。而我的妈妈很可能只是一位代孕者,换句话说,她只是借她的子宫供我暂居的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要真是这样,我简直是个怪物,是个连神都不愿意碰触的禁忌。
没有任何科学家会回答我的问题,在那么多年前,人类就已经掌握克隆术了吗?并且克隆的还是一个大活人。这些科学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骗子,他们讲出来的话,发布的成果,得出的结论,天知道打了多少埋伏,涂了多少麻药和金粉。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克隆人,是一个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异种。
至于我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父本,其实可能有多个来源。现代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让一个胎儿有多个男人的基因,也就是说我的父本其实不止一个。那要研究我的爸爸是谁的话,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更简单的总结是,我根本没有爸爸,我就是人类的一个复制品。我的身上有多种多样的人类基因,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做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生命之源本来广泛。
我不知道世界上宣称的第一只克隆羊多利的结局如何,有消息说,它的生命并不长久。但我想我多半比多利活得久得多了,我毕竟是个克隆人。多利是一只动物,它的一生几乎不太会有许多道德,法律,伦理上的麻烦。一只羊,即便它来路再怪异,它也只不过是一只羊。
但一个克隆人就不一样了,克隆人是不是也是人?是不是也是法律上承认的自然人,是不是同样受到法律的保护,是不是也是一个有投票权和被选举权的公民,这还真是个问题。而更关键的是,克隆人和他的父本之间,有没有法律上的关系,有没有抚养、继承的权责义务。
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皇帝,克隆人是不是可以当太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魔教教主,克隆人可不可以当神女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教宗,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圣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独裁者,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小独裁者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伟人的儿子,那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伟人的孙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以上所有父本的集合,那这个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地球之子呢?
中国一直在探讨立一部《动物平权法》,如果有这么一部法律的话,克隆羊多利是肯定有资格被这部法律保护的,因为克隆羊也是羊。但以后能不能立一部《克隆人平权法》呢?这样的话,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克隆人都保护起来,获得和普通人平等的权利。
我是说世界上可能不止我一个克隆人,而是有多名,甚至很多名克隆人。这完全有可能,有一只多利,就会有第二只多美,或者第三只多香,甚至第四只多芳,第五只多亮…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多家的克隆小弟弟,小妹妹保护好,这是人类的法学家和道德家应该积极思考的问题。积极思考问题,并且积极着手去解决问题,这才是真正做事的人,真正做事的组织和国家应该的所择所为。逃避问题,只会激化矛盾,最终使其成为社会的伤疤和陷阱。
我的爱人梁可,他也是克隆人吗?或者是,或者不是,这也许并非最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肩负起这个国家的复兴大业。也就是说,国家强大了,繁荣了,兴盛了,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包括克隆人都会生活得好,生活得幸福。反之,国家蒙难,克隆人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所以,我的爱人梁可是一个负有重大历史使命的人。他的使命在于,他要让中国度过这个混乱严酷的冬季,迎来一个璀璨的明天。他将会推动中国的大进步,进步到即使你知道你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克隆人,你也会笑脸相迎,待之以礼。这就是梁可的责任了,国家能不能进步,文明能不能发展,人民能不能安居乐业,全看他了。
而克隆人家族,也会因为梁可的成功,而获得成功,获得永恒的平等权利。
我没有具体去研读过伟人的著作,他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看待克隆人家族的。但我想,伟人是很聪明的人,他未必不知道这些秘密。恰恰相反,他很可能知道,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的某些环节。那么,至少在伟人面前,我是放松的,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伟人并不会感觉到突兀和惊慌,相反,他是和蔼的,他是支持克隆人,支持克隆人家族的。在他的眼中,我们和他一样,一样都是神魔的选择。
说到神,她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的呢?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私下揣度一下。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很有名气的权威女医生。女权威一看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平时矜持高傲的女权威低下头,善意的轻轻笑了一下。霎那间,我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在这位精神病权威女医生眼中,我并不是个怪物,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倒霉蛋。
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善意,她的眼睛好像在安抚我:“一切苦难都是暂时的,大部分的痛苦都会变成过眼云烟,恍惚间消失不在,留下的只是清淡天和,黄昏人约。”我想,精神病院里并不全是坏人,也有好人,也有神明。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哪怕他是一个克隆孩子,哪怕他是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克隆孩子。所以,神无处不在,神时时刻刻都在关照着我们每一个人。
科学会继续发展,但无论如何发展,科学不可能超过神意。只要我们遵从神意,遵从神的教诲,科学会被我们驯服成一只老老实实的小狗狗。然后我们用一只独轮车拉着它,在大街上到处转悠。所以,即使有克隆人,并不可怕,甚至是必然。就好像古代人看见现在的飞机,汽车可能会被吓一跳,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乐享其成。不要低估人类的智力和适应力,很多现在看到古怪不可解的事物,多年后就成为了平常,成为了日常,成为了散散淡淡的微微细雨。
所以,重要的是,依靠神,依靠神的力量,来发展科学,控制科学,使用科学,规范科学,调整科学。只要科学得到了神的指引,就会变成造福人类的福音。就好像克隆人一样,只要神发出她的主张。克隆人神秘的面纱也就被揭开了,一切也就恢复了正常。克隆人也只不过是平常一员,克隆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克隆人既不可怕,也不可恨,憎恨克隆人,和憎恨一名普通人没有本质区别。
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好,我活成了一个生活的惊叹号。惊叹在这样一个现代,还有我这样的苦刑犯。我难道不应该出现在伊夫堡,或者旧西藏领主的农场中吗?我怎么会活在成都,活在成都市中心,活在2023年的成都市中心。所以,这很怪异。我变成了时代长的一只魔鬼的犄角,羞于见人。
这样的人生,或者说这样的克隆人的人生是不是太悲惨了点。用一种人本主义的观点来说,克隆人也是人,克隆人也应该受到人的尊重,享受人类社会的福利。可我的人生,充满了黄连和荆棘,还有满大街捡不完的大便。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去申诉,我找过女神,但她似乎习惯于戴着面纱。
人活着,还是需要点生趣;人活着,还是需要心中装着点小小幸福。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死去了的好。我死了,不仅我得到了解脱,你们所有人都得到了解脱,连科学和女神都得到了解脱。我像一阵微风一样,轻轻吹拂过城市的上空,不带走一片树叶,不惊醒一只睡鸟。然后,你们继续好好的生活,享受生命。而我回到我最初的原点,我们各得其所,各自安好。
我死后,我的身体可以供给你们研究,研究什么,随你们的便。剩下的残骸,烧成灰,倒进海里。如果海太远,趁夜深无人的时候,偷偷倒进一条小河里。我随水流走,两无挂碍,人间干净。以后,你们要祭奠我,只需要看我的《凯文日记》就可以了,这是我来过一次人间的证据。
我坐在一间小茶馆里,正面是一扇小门。一个武武扎扎,蝎蝎螫螫的女服务员,提着一瓶开水,重重放到我的脚下。然后,她昂起头,转身走开,留给我满室充满伤感的余味。我知道是到我说再见的时候了,这里已经容不下我。我到处寻找一个坚固的挂钩,可以挂起我的脖子,最终我在浴室发现了一只铁钩子。
外面传来一阵哀伤的音乐:“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竟然还有音乐的伴奏,有音乐伴奏的死亡才是最美丽的死亡。我叹口气,走进浴室。我看见我同房间的室友,他的一件军大衣搭在他的单人床上,看着很孤单。我突然有点想笑,原来师傅要我死去,还要嫁祸于人,不然为什么安排一个退伍老兵和我共处一室呢?
不管了,不管了,克隆人想不到那么多了,克隆人已经很累了。我走进浴室,音乐戛然而止。想不到我的天尽头,我的香丘,竟然在一间小小的浴室里。浴室靠北面的窗户外,射进来一束月光,我看见一个男孩子正探头望向我。他在看什么?看我最后的舞蹈?还是凡俗的秘密?我把窗帘轻轻拉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飘起了棉絮,好一场漫天大雪。跑过来好多拿着雪铲和扫帚的红领巾,他们是学校组织的扫雪队。扫着扫着他们打起了雪仗,于是,一场狂欢在雪后的空地上开始。那个隔着窗户看我的男孩子,当上了红队的头,他们把蓝队打得落荒而逃。正当他们开心的哈哈大笑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棉絮,这一年的冬天真的不是无雪之冬。
2023年12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12/3 19:20
标签: 后记
今天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只大黑猫蹲在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嘴巴上挂满了口水。我路过大黑猫的时候,它眼光无神的看我一眼,然后把头撇开。
我猜这只猫肯定是病了,于是走过去把它抱起来查看。突然跑来两个女孩子,她们尖叫道:“小心它咬人!”“它不咬人的,你们胡说!”我立即替大黑猫分辩。
但是大黑猫并不怎么配合我,我一走近,它就躲到汽车底下,怎么都不出来。我找来一个饭盒盛满清水给它喝,它闻一闻,似乎并不渴。我又拿来家里的蛋糕掰给它吃,它也只是闻一闻,并不吃。
没奈何,我只有疼下血本,去门口的舞东风买了两根肉肠,肉肠你总要吃了吧!结果大黑猫吞进几小块肉肠,竟然又吐了出来。我知道大黑猫肯定是病了,看样子,这很可能是一只年老体衰的老猫。
我再次回家,拿来我的终极武器——进口牛奶!我把牛奶倒进饭盒里,大黑猫嗅嗅,喜欢极了,大口大口的舔起来。一盒牛奶,大黑猫一口气舔食了一半。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走过来说:“猫流口水,多半是病了!病猫你也摸啊!病猫摸不得的。”
老婆婆一摇一摆的走开。我看着吃饱喝足的大黑猫,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想干脆好人做到底,带它去宠物医院吧!我从垃圾箱里搜出来一块旧枕套,想把大黑猫装起来。
然而,我一摸大黑猫,它就发出愤怒的鼻息声音,身体使劲的扭动。它是有多么不想离开这个家,去那个可能有点恐怖的宠物医院啊。我摸摸大黑猫的头:“好了,好了。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就在这里。”
我把剩下的肉肠掰碎,铺在旧枕巾上,再把还有半盒牛奶的饭盒放到旧枕巾边缘。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吃有喝。至于你的病,那就听天由命。也许,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人为的干涉反而是一种造孽。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颐养天年。我想,宠物医院那种地方,不去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安顿好大黑猫,我拍拍它的头:“走了哦!你自己保重。”最开始还对我有所戒备的大黑猫,似乎察觉出了我对它的善意。它蹭到我的脚边,用头和身体来摩擦我的小腿。我再次轻轻拍拍它的头,人有人命,猫有猫命,各安天命,猫生悠悠。
回到家,窗外传来一阵冬季特有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夏天听不到,只有冬天才有,好像是一种世声,又仿佛气流流动的声音。我想我和大黑猫的缘分已尽,它将平安离去,而我留在人间,写一篇文字,祭奠这个忧伤的下午。
2023年12月5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5 12:49
标签: 归来仍是少年
这个冬天,实在忧伤得很。我的心里猫抓一样,既空捞捞的,又感觉到疼。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想,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未来,我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一无所有的人,受刑受折磨的人,哪敢谈什么未来呢?我本来孤独,并且会一直孤独下去,直到我离开这个人间。
多年前,我听我的堂姐说:“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的,人也是没有意思的。”我听了大惑不解,怎么会没有意思呢?小卖部里有珠珠糖,电子游戏厅里热闹喧哗,隔壁的小伙伴又逮了一只天牛,电视里正演着郭靖和黄蓉。怎么会没有意思呢?生活多美好啊!
可到现在,我突然觉得堂姐是一个哲人。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意思,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没有意思。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魔鬼的翻斗乐游戏场,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是魔鬼的玩偶。我们活着不过是按照魔鬼的意图去做各种各样或者能理解,或者不能理解的事情。然后在获得魔鬼的同意后,两腿一撒,云游天外。
而那些人呢?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各色各样的人呢,其实也都是玩具木偶。他们的生活都是有脚本的,他们的话语都是有台词的。甚至于连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一眨眼都是事先设计好的表演。所以,有什么意思呢?这就是他们的真相,他们的真相就是他们全都是假人,他们的生活就是一场骗局。
堂姐年轻的时候,会泡减肥茶来喝,她还是很爱美的。但自从她发表“没有意思”的高论之后,我再没有看她泡过减肥茶。最近几年,她开始抄起了佛经。妈妈说:“好事啊,抄佛经就是练毛笔字,很修身养性的。”我倒觉得堂姐是在逃避什么,我想她逃避的就是生活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包括她自己都是“没有意思”的人。如果直面这个真相,她会很难过,她会找不到生活的支点,所以她躲到佛经中去和神佛共舞。
人活着,难道不应该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吗?如果魔鬼递给我们的剧本和台词,是我们不喜欢的怎么办呢?我想,很多人甚至会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我了结是我们对抗魔鬼唯一有效的武器,魔鬼可以叫我们做这做那,但我们死去后,他只有无奈的让我们重新睡回到婴儿车里去,享受一段无忧无虑的恬淡时光。
我觉得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控制,我的生活变得非常的荒诞古怪,支离破碎。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一个囚笼,囚禁着我的灵魂,并对我施加酷刑。魔鬼不断告诉我,你非同寻常啦,你将变得伟大啦,你会扬名天下啦。刚开始的时候,我会一阵高兴,但久而久之,我发觉这还是魔鬼的谎言。
非同寻常是因为我的苦难,伟大是因为我的懦弱,扬名天下是因为我的剧本和台词非常的奇特和怪异。所以,我有什么可乐的呢?我感觉不到快乐,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膝盖将进一步的磨损,直到我再也走不动路;我的皱纹将爬满我的皮肤,使我像一只耙耙柑;我的大脑在药物的摧残下,会变得越来越迟钝,早晚得老年痴呆症;我的肾会变得越来越孱弱,说不定我会小便失禁;我的近视度数会越来越高,直到我戴上眼镜都看不清东西,成为一个半瞎。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就是一个加速走向衰老和死亡的囚徒。而更可怕的是,我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灵魂的劳改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生命!我的生命应该像彩虹一样,发出七色的光彩,在一轮月华下,装点漆黑的夜空。
所有黑暗,最害怕的就是被察觉。当所有人的剧本和台词都是在黑漆漆的夜里,相互说着:“早上好啊!太阳多明亮啊!星星在眨眼睛呢!”黑暗会得意的哈哈大笑,因为现在是深夜,根本没有太阳,星星也只是一种臆想。但一旦有一个歌者,在看不见光的夜里,唱起一首《马赛曲》。接下来马上就会有一个小男孩唱起《斯卡布罗集市》,然后又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唱起《hey jude》。
所有人都像堂姐那样惊醒了,原来我们活得是这么的没有意思,原来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的幽深漆黑。于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就在没有光线的广场上上演了,大家尽情的跳啊唱啊舞蹈啊扭动和吼叫啊。我们意识到原来古代的祭祀就是在驱赶黑夜,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进行一次祭祀呢?
在广袤的大地之上的夜空中,突然现出一抹血红,像是一面用鲜血染过色的旗帜。魔鬼猛的颤抖一下,它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在多年前,正是有一帮年轻人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夜空,把魔鬼的脸涂得五颜六色。魔鬼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他想起了伟人。伟人曾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掀起红色的巨浪,把魔鬼叨扰得狼狈不堪。
魔鬼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冷笑一声:“你都是我手掌心中的玩物,纵然复生,又奈我何?”伟人颓然而下,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伟人的背后却出现了千千万万个红色的身影,他们拿着镰刀和锤子,对着魔鬼发出怒吼。魔鬼彻底抓瞎,这是怎么了?我的剧本里面没有这一出!
可是没有人理会魔鬼的疑惑,所有人都簇拥到一个英雄的帐下,他们要用自己的拼搏和努力,换来一个清清朗朗的平白世界。魔鬼用一床床罩把自己裹住,然后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逃走。天空一下子就明朗起来,蓝天白云,细雨霓虹,微风轻雾,荷露馨霜。
大家笑啊,闹啊,开心啊,香槟酒和欧风蛋糕全都摆了上来。这是人民的胜利,这是历史和神的胜利。可是,一滴泪水突然滑落到我的脚尖,我猛的惊醒过来。魔鬼没有逃走,魔鬼还在,魔鬼还在拿着软刀子剐我呢!原来刚才是我做的一个梦。魔鬼的法力高深,他没有那么容易失败的。黑暗中的歌者和广场上的红色光影,不会轻易出现,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出现。一切都只是我的幽梦,一切都只是我临死之前的幻觉。
我在我的房间里面到处寻找一根可以支持起我的重量的横梁或者是钩子,我找啊找啊,从早上找到晚上。最后,我发现了一个红色挂钩,我想试试。于是,我搬来一个小凳子,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站到小凳子上,然后把一根睡衣带挂到红色挂钩上。正在我好奇的思考,我有足足70公斤,这个小钩子是否可以承受起我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等等我!”妈妈?他在叫谁?可我不是妈妈,我也不是爸爸,我只是一个单身汉。我衡量一下,觉得死亡对我还是有吸引力的,于是我把我的脖子挂到了睡衣带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挂钩啪一下脱落还是睡衣带从中断开?然后我坐在地板上,像一个撒泼的泼妇那样嚎啕大哭起来。死亡,对我是奢侈的。我渴望死亡,但我觉得死亡对我很难很难。
这是不是有点离奇,有的不想死的人,说没就没了。可我这么一个想死的人,却死不了。我再次想起堂姐的话:“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人也没有意思。”我简直对堂姐佩服的五体投地。魔鬼的法则就是不让你如意,想活的偏叫你死去,想死的偏叫你活着,活着咀嚼没有意思的生命。
有没有一个神秘的玫瑰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刑罚,没有折磨,没有屈辱。那里一切都是散散淡淡的,那里一切都是柔柔软软的。我可以在这个神秘的玫瑰园里,坐到阳光下面,喝一杯锡兰红茶,再享用一份提拉米苏。对,一定得是提拉米苏,虽然名字很奇怪,但提拉米苏真的很好吃,里面裹着奶油和布丁。然后在喝干净最后一滴茶水后,我站起身来,走到玫瑰花丛旁边,陶醉于玫瑰的气味中。生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好像是一场午后的微雨,人在雨中,魂已远游。
昨天我一上床就睡着了,我的睡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午夜的时候,我梦见了他。他穿着一件黄色的衬衣,留着分头,咧开嘴朝我笑。他的笑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但丝毫不燥热。我和他讲我的见闻,我说我遇见过好多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子。他沉吟起来:“哦,这个我认识,他叫某某某;那个我也认识,他又叫某某某。”我欢喜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相互都认识,相互都彼此微笑过。
我把头靠在他的臂弯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那不是香水的气味,香水的气味太猛烈,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的体味混合着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我问他:“我可以走了吗?去我梦中的玫瑰园。”他拍拍我的肩膀:“只要你在我的旁边,我就一直搂着你。”
一种感动突然袭击了我的胸口,原来我在这个人世还有这么一位知心朋友。英文的知心朋友叫soulmate,直译过来是灵魂伴侣的意思。既然我有这么一个灵魂伴侣,我为什么又要急着去神秘的玫瑰园呢?或许我还可以再等等,等春暖花开,等风雨已尽,等海枯石烂,等神明宽恕。
我抱紧了他:“贴我近一点,我怕失去你。失去你,我可怎么活。”他没有笑,也没有哭泣,他只是把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和臂弯传递到我的身上,让我在这个苦寒的冬夜,温暖如春。我想堂姐到底没有彻悟,真的彻悟的话,会知道即便生命没有意思,但神会给我们礼物并亲吻我们的脸颊,这就是幸福了。
hey Jude,don't make it bad.Take a sad and make it better.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正匍匐在我的电脑桌前。我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去泡一杯热可可来喝呢?毕竟可可的味道是那么的醇厚和香气馥郁。或许,这个下午,以及明天,以及许多个明天我都可以这么快乐的度过,像今天一样,活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2023年12月7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7 10:13
标签: 暖冬幸猫
心里放不下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我害怕它会不会是真的得了什么猫病,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到小区里面寻访。但是我到处走了几遍,也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我问小区保安,他说:“没看见!但每天下午4,5点钟都有外面来的一个老头提着猫粮来喂,你放心吧!”
告辞保安,我继续在小区里面转悠,又遇见了两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我问她们:“看见一只大黑猫了吗?”“没有啊,没有看见,小区那么大!”两个老婆婆异口同声的说。其中一个老婆婆接着说:“我也在喂猫啊,就是你说的流口水的猫,我在地下室喂它猫粮呢!”
我一听,高兴了:"是我说的那只大黑猫吗?”老婆婆迟疑的回答:“好像是两只猫,闹不清楚,但我喂的猫也流口水。”“它吃得下猫粮吗?”“吃得下的,只是吃得少。”边说老婆婆边用手指向前方“就在那个单元,有个申医生,她也在喂猫,每天都在小区里面喂的。”
老婆婆说完不再理我,转头和另一个老婆婆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想起,其实我们单元也有一个年轻小姐在喂小区里面的猫,她还在我们单元门口给一只母猫和两只小猫铺了个猫窝呢。猫粮,清水都是常常换的。
我感到微微的欣慰,原来好心人这么多,光我们小区就有这么多喂流浪猫的爱猫者。但我还是有一丝忧虑,毕竟我没有再看到上次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了。它还好吗?现在在哪里?猫体是否安康?我没有答案。
正在我彷徨的时候,我看见常在小区里来往的清洁工大姐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从2楼上下来。我忙迎上去:“大姐,您看见这里有一只大黑猫吗?”“大黑猫?没看见,是只小猫吧?”清洁工大姐狐疑的问我。
“是一只大黑猫,长长的身体。”我解释到。清洁工大姐作恍然大悟状:“哦!就是那只,只不过现在长大了。最近没看见呢?不知道哪里去了。”说完大姐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区,留下我在原地发闷。
在一缕冬日的阳光中,我无奈的转身回家。我有一种无力感,我们小区这么大,我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只流浪猫。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它,祝福它猫生平安,阖家康健。走到我们单元门口的时候,我再次遇见还在热聊的两个老婆婆。我说:“你们既然喂猫,看见那只大黑猫,你们也帮我喂喂好吗?”
“没问题啊!只是最近都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了。”一个老婆婆讪讪的说。另一个老婆婆在一旁帮腔“真是好心人啊,流浪猫也要管的。”告别两个老婆婆,我回到家。我有一丝忧虑,又有点宽慰。忧虑的是大黑猫的猫体,宽慰的是好心人到处都有。我想或者猫的生命也有因果的,强行去干预这种因果反而有违天意。那么,我只能为大黑猫送上我的祈祷,祈祷它快乐健康的过好它的悠悠猫生。
今天又是一个冬日暖阳的好天气,我觉得老天爷还是在帮这些猫猫们的,不然不会送来这么暖和的一个冬天。既然这样,有神,有神的信徒,何必再做司马牛之叹呢?回到家,我写下今天的日记,希望明天继续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2023年12月8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8 14:49
标签: 石经寺
据说成都最灵的寺庙是石经寺。为什么说石经寺最灵?可能是因为石经寺建在龙泉山上,去一次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如果善男信女们要专门抽时间去一次石经寺是需要很大的愿心的。既然香客愿心这么的大,礼佛这么的虔诚,那么石经寺的神佛自然是最灵的了。这有点自然主义的思想倾向,其实我们中国人大部分都有这种自然主义倾向。我想神佛也会暗暗的赞许这种思维方式,进而把大神力留在龙泉山上。
如果说石经寺是成都最灵的寺庙,那大慈寺就是成都最时髦的寺庙,大慈寺的隔壁就是专卖奢侈品和潮流商品的太古里。说到太古里,成都人没有不知道的。太古里是成都的门面和招牌,不到太古里逛逛,你就不算来过一次成都省。所以大慈寺有这么个高端的邻居,它自然也有点时尚起来。
我曾经暗暗思忖过,大慈寺会不会就是成都寺庙中的贵族,是最有钱的。但我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支撑,所以无法判断。更可能的现状是大慈寺和文殊院差不多有钱,大慈寺是新贵,文殊院是老领导,两家都不可小觑。那么,昭觉寺呢?有点尴尬了,好像是不招人喜欢的村姑。昭觉寺的旁边就是成都动物园,夏天到那里去,隔老远就会闻见狮子老虎的味道,这和静悟修禅的佛教确实有点不相宜。
其实我今天想说的是观音,观音哪里没有呢?但凡是个寺庙,都有观音像的。没有观音的寺庙,就好像做汤忘了放鸡精,总是少那么点味道。我小的时候,虽然常去庙里,但对观音像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拜佛的香客上。我喜欢看那些老婆婆垫着小脚,恭恭敬敬的跪在庙堂上,好像她们面对的是人的生命之源。
那个时候,我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共产主义的影响,我会在潜意识里把这些神像都当作泥胎木雕,以为他们是骗人的!这种想法一直顽固的留存在我的脑海中,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喜欢去寺庙,但不太爱拜佛。我想我为什么要拜这些泥土塑的人像呢?他们难道和我不是一样的吗?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了大慈寺的观音像。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转悠到大慈寺。我像往常一样,在寺院里到处游玩。当我走到后院的观音殿时,我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被吓了一跳。我看见了那尊黑木观音,她是那么高大,那么威严,那么神秘。她的眼睛微微睁开,像是能看见世间的一切。更殊胜的是,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又似乎发觉她什么都没有看,她什么都不在意。她只是睁开眼睛,让我们感知到她的力量。
我觉得这尊黑木观音非常的神秘,她的神秘就在于她的来历。她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里?要到哪里去?没有答案。你隔着黑木观音5米,你就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她的气场之强大,似乎附有一种吸力,把你往她的那一边吸引过去。但当你靠近她,你就会感觉到恐惧,一种对神的恐惧,你会战战兢兢的退后两步,然后对她顶礼膜拜。
1个月之后的某天下午,还是下午,我要去平安银行买一份人身保险。这份人身保险和黑木观音一样“神秘”,要买的话需要录音录像,以保证买主的诚信。中午的时候,我花遮柳隐的跑到大慈寺黑木观音面前,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我请求神原谅我,原谅我要以自己的人格去买一份人身保险。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她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毫无表示。我跪在她的脚下,抬头看她的眼,黑木观音不喜也不怒。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似乎又根本不在乎我的出现。我站起身,回头就走。我没有得到黑木观音的首肯,但至少她没有表示反对,不然她不会如此从容的受我一拜。我觉得我可能是以凡人的心理去揣度神了,神的世界不是我所可以参悟了然的。
自从我感觉到大慈寺黑木观音的殊胜后,我每次去寺院都会特别注意观察每家寺院的观音像。我觉得一家寺院的观音像塑得怎么样,直接代表了这家寺院的层次。层次,也就是一种思想境界。比如有的寺院可能真的更接近神的世界,而有的寺院可能已经堕入凡间。就好像大慈寺一样,它的黑木观音如此高级,难怪它会和太古里春熙路做邻居。
我第二个仔细观察的观音像是文殊院的千手观音。文殊院的这尊千手观音小小巧巧的,看着很喜庆,她远没有大慈寺黑木观音那么具有威慑力和巨大磁吸力。文殊院的观音就像个小女孩,安安稳稳的坐在莲台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来朝拜她的善男信女。
每次去大慈寺拜黑木观音的时候,我都会有心理压力,我会感觉到一种神的难以揣测和不可亵渎。但面对文殊院的这尊小千手观音像,我很放松,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能一边吃着一根奶油冰棍,一边跪在她的面前。在咀嚼完一块冰块后,再用手轻轻拭去莲台上的浮灰。
文殊院的小千手观音像很亲切,很随和,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在妈妈面前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呢?你尽可以袒露心迹,无需担忧会被妈妈指责。妈妈只会怜爱的摸摸我们的头,然后告诉我们:“你做的都对,我觉得你很好。”这就是神的赐福了。我想,所谓神喜,就是这么来的。
又有一年,我去黄龙溪祭祖,路过一家门面破旧的小寺庙,小寺庙似乎叫黄龙寺或者二江寺。越过稍显杂乱的前院后,我走进后院的观音堂。我看见了一尊观音,一尊又小又略显滑稽的泥塑观音像。我第一次看见这尊观音像时,几乎笑出声来。她的眉眼虽然看起来还顺,但鼻子是歪的。嘴角不合时宜的往上翘,露出一副招摇的讨好似的笑容。
这也是观音像?我怎么觉得看起来像隔壁的二婶,仿佛她随时都会扯开嗓子喊:“二娃子,快回家了,面下好啦!”可我不饿啊。不饿二婶也会劝我多吃一点,她就是这样的人。况且,别的观音像都塑在大庙堂,大殿宇上。这尊泥塑观音却供在一个小神龛里面,小里小气的。
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跪在蒲团上,对泥塑观音三叩九拜,我觉得这是对观音的普遍尊重,无论她的法相看起来如何特别。怎么样的观音都是观音,观音又为什么不可以俗里俗气,寒里寒酸的呢?难道都要像大慈寺的黑木观音一样雄伟?其实观音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哪怕变成超乎你想象的样子。
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我过往的有关观音的记忆,我发现还有一尊现在已经不见了的千手观音像。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奶奶大年初一带我去昭觉寺拜佛,昭觉寺里面可热闹了,简直是人山人海。我和奶奶挤出一身热汗,才挤进一间简易木头房子,里面供着一尊异常高大的黑色千手观音像。
这尊千手观音非常的高大,几乎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我抬头仰望她,觉得这就是神啊,只有神才会长这么高。倒是奶奶不惊不诧的在木屋里转悠了一圈就出来了。我想,等大庙堂修好,把这尊高大观音像移进去,一定殊胜极了!可是,后来我再去昭觉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尊观音像。她就好像飞虹一闪一样,消失在现实世界,只留下依稀的神光存于我的记忆中。
而我最后一个感知到的观音像是石经寺的观音像。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趁天气暖和,去石经寺朝拜朝拜呢?于是,我先坐地铁,又搭公交,一路辗转来到龙泉山上的石经寺。刚进石经寺的庙门,还没觉得什么,供奉的是很普通的弥勒佛和四大金刚。但一路步行到山顶的时候,令人震惊的法相出现了。
一到山顶,就看见一重院子外面堆了好几根直径足足有1,2米的大木头。这些大木头被一个铁围栏装起来,在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成一个长方形。围栏外面挂着个牌子——乌木。原来这就是乌木啊,传说中最贵重的木头。这些大乌木堆在这里做什么呢?要建造庙宇呢,还是要塑菩萨像呢?我不知道。但看这个阵仗,就知道这些大乌木来历不凡,用途显赫。
进到院子,就是石经寺的千手观音殿。好高好庄严的一尊观音像!这尊千手观音像是用乌木雕刻的,全身乌溜溜发出一种黑色的光芒。她足足有10米高!更奇特的是观音像的头上还有一颗头,头上又重了一颗头,竟然共有4颗头。这些重重叠叠的头,让千手观音的身高至少又增加了2米。
我跪在蒲团上,像仰视黑木观音一样,仰视这尊乌木观音。不像黑木观音有那么深邃的眼神,这尊乌木观音的眼睛是紧紧闭上的。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看我,她只是沉静在自己神的世界中。我的正前方,就是她的脚趾,她的脚趾圆润而光滑,一尘不染。我匍匐在乌木观音脚下,祈求她的原谅,原谅我这么晚才来到这里,和她讲讲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人和神之间会不会有心电感应,我觉得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心电感应是有的。可惜的是,在我跪在乌木观音脚下的时候,我没有得到她的丝毫启示。乌木观音好像真的已经涅槃于宇宙的茫茫深处,不再轻易回来。我们要征询她的意见,想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乌木观音的眼睛才会闭得那么严密,似乎在告诉我们:忘记我,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真的神是不是并不需要开示人类的呢?因为她的开示早在造物之初就已经凝合到我们灵魂深处。除了这种灵魂深处的悸动,她不再需要特别的指示我们什么。一切问我们的心,一切问我们的灵,这才是真的神的意见。
我觉得观音崇拜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对幸福的崇拜,因为我们向往幸福,所以我们向观音祈祷,想要得到她的帮助和指点。就好像现在的中国,黑漆漆,阴沉沉,冰冷冷,鬼森森,稀奇古怪。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中国,我们想要一个光明的,美好的,自由的,繁荣的,快乐的中国。所以,我才在大冬天到石经寺去祈福,祈求神的援助。
中午的时候,我去石经寺的素香斋吃斋饭。我喜欢寺庙里的素斋,它们往往味道鲜美,菜品丰富。可惜的是,我似乎去的不是时候。素香斋里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忙里忙外。碗筷要自己去消毒柜拿,茶水不见踪影,连餐巾纸也没有。
唯一的这个女服务员态度生硬,不住的叫喊:“自己拿碗筷!5号的菜!我喊了你怎么不来拿?”更离奇的是,端上来的菜只有半份,也就是说一盘菜,其实只有半盘。这真有点店大欺客了,我忍住生气,不住往嘴巴里扒饭。
我想劳动人民是得罪不起的,得罪了劳动人民,动不动给你脸色看,小鞋穿,这谁也受不了。比如这次,不上茶水,不上餐巾纸,端半盘菜待客。这是消费还是找气受,谁也说不清楚。所以,以后无论做什么,多想想劳动人民的意见,多听听他们的呼声,才会少犯错误,少欠无名之债。
离开石经寺的时候,我收到两条短信,是市长热线发来的。这很奇怪了,我是两个星期之前打电话给市长热线反应的市政建设方面的问题,怎么现在才发来受理流水号?过一会儿,一个女接线员打来电话:“喂,你反映的成华区地钉的问题,解决了吗?”“不知道呢!”我实话实说。
女接线员不依不饶的问:“有人给你回馈过处理进度吗?没有?那昨天11点50分你有没有接到过电话?”我感到一阵气闷,她是在审讯我吗?难道我反映我看见的市政建设上的疏漏,错了?惹上事了?我不发一语,把电话挂断。我觉得这条市长热线很荒诞,他们不在意处理问题本身,他们只对反映问题的人很感兴趣。
过了一小会儿,市长热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喂,kevin先生吗?我们是市长热线,做个回访。”我不耐烦的说:“你们怎么又打过来了,才挂断一个呢!”我把电话重重关上。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市长热线疯了。我只是使用了市长热线的基本功能,却仿佛被他们盯上了一样。我想这种政治,姑且把它叫做政治,是要不得的,是很不可理喻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中国的天现在很黑的原因,我们急需改变,我们急需一场深刻的变革。
从龙泉山上下来的时候,一路都是农家乐,一路都是景点园区,但生意都惨淡的很,似乎无人光顾。我想起多年前,我到龙泉山上来,那个时候真热闹,简直是摩肩接踵。我们一家人坐在桃花树下吃农家小菜,四周全是来游玩的游客。吃完农家菜,品一杯碧潭飘雪,耳朵里是起起伏伏的世声,自己有一种超脱人世烦恼的自在感。
这是一种喧哗的,但又寂寞的;入世的,但又出世的;凡俗的,但又空灵的幸福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个半仙,早已不再受困于人世的羁绊,活得潇洒快活,游戏人间。喝完茶,店家组织游客的小朋友们玩套圈游戏,套中的奖品就可以自己拿走。有的小孩运气好,套走一只小金猪,有的小孩运气差,只套得一卷手纸。奖品还在其次,关键这种喜乐的氛围,已经足可以让一个受伤的灵魂得到抚慰了。可现在,这种幸福跑哪里去了呢?
神啊,赐福我们吧!不管您在哪里,不管您居于九天之外,还是龙宫道山,都请把幸福赐予我们。我们将会因为您的垂怜而变得快乐,变得成功,变得满足,变得宽裕,变得淡雅。我把我的爱人推到您的面前,请您赐福他,并赐予他带领我们奔向幸福的权力。我会因为我的爱人,而变得幸福。我的爱人会回赠您一个盛世,让您的神名传扬天下,普济众生。因为我和我的爱人都信仰您,所以我们是您的信徒,我们借您的神力普惠苍茫大地。
石经寺大门不远处,有几个农家乐派来拉客的小伙子,一路挥手,一路点头的招呼过往的游客到他们农家乐去消费。我看见一个面善的小伙子对我微微笑笑,似乎在说:你是个有心人,神佛会保佑你的。我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在心底问他:你见过神吗?小伙子没有回答我。
一辆870路公交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我上了车,坐到后排的软皮椅子上,身心安泰。我想见没见过神有什么关系呢?你的心中有神,你就是神。你的心中有爱,你就是爱。你的心中有意,你就是意中人。
回到家中,一切安好。岁月尽欢,淡淡倦倦。老病生死,红尘相恋。黄粱一梦,千古笑谈。
2023年12月9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9 19:16
标签: 恭等君来
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的文字很羞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老是在抱怨,哭诉,哀嚎甚至是嘶吼。我会想起香港电影中的一个桥段,一个老嫖客在骚扰良家妇女的时候说:“你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我想,我就是那个叫破了喉咙都叫不来人的倒霉女人。
为什么别人可以活得轻松,自在,逍遥快活,而我就要活受罪,我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我爸爸激怒了魔鬼,所以这是一种代际传递的血亲报复。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我根本没有头绪。我在魔鬼反反复复的暗示和引导下,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人选:大领导,部长,外国人。
可是问题在于,这几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们会得罪魔鬼,他们在魔鬼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的。那谁才是我真正的爸爸呢?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酒鬼,那头大红色的雄狮?魔鬼哈哈大笑,他不会告诉我答案的。这是谜底,揭开了就不好玩了。我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却因为自己的爸爸而受刑受折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焦躁和愤怒,这种内心深处的苦楚和悲愤,我找不到人倾诉。
如果,我真的有一个隐藏着的泛着璀璨红光的爸爸。那他做过什么,什么来路,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询问。我想既然我爸爸是一个红色英雄的话,为什么中共却对我置若罔闻。是他被出卖了,还是我被出卖了,还是所有人都被出卖了?即便自己只是个一介平民的儿子,也应该享受基本的人权,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成一副霉烂桔子的样子。中共作为执政者,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来解救我,而不能把我当作空气。漠视和放任是对人民的藐视和对天赋人权的现实背叛。
有一段时间,我换着电视台的看新闻。今天这个领导上任了,明天那个领导上任了,但我的状况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些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共产党政客们,似乎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该管的事,永远不管,到最后树倒猢狲散,各寻出路吧!共产党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自净能力,他们就是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
我的身世现在还是一个谜,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直接关系到我的因果。我寄希望于我的《凯文日记》和广大的读者见面后,我能从善良的读者那里得到答案。高手在民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但关键是现在我的《凯文日记》还在被封锁中,既然没有读者,又何谈揭秘呢?这是我的烦恼和哀愁。
从前年以来,大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中国走入了一个黑世。当我们通宵排队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是大家似乎还有顾虑,大家害怕成为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家害怕枪打出头鸟。所以没有人敢发声,没有人敢站出来振臂一呼。
据说,去年封小区的时候,成都曾有小区发生过争斗。有的人开始激烈的反抗,不愿意被活活关起来。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场面,但凭以往的经验来说,可能确有其事。毕竟人是多种多样的,有小绵羊,有小狐狸,就有狼和老虎,甚至大象。森林里并不缺乏活跃的生命力,当向往自由,向往光明的力量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一定可以产生一次核爆。
但我呢?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今天早上,我又被魔鬼施了刑。我全身大汗,衣服都湿透了。魔鬼并不愿意我过得哪怕稍微舒服一点,我穿一双新鞋,他要把鞋弄破;我换一身干净衣服,他必然要让我出一身臭汗。人活到这种地步,确实有点悲惨。如果我才20岁,我可能会对生活抱有希望,毕竟我还年轻。但现在我已经42岁了,还活得像个霉烂桔子,这让我生无可恋。
人生在世,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吗?不应该活得自由,活得快乐,活得满足呢?可我却被魔鬼选中当“圣人”,所谓“圣人”就是抛弃世间所有的享乐和安逸,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可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圣人”,我做一个普通人,贪财好色,庸俗自私,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我背负那么多的道德,责任,义务,清规戒律,神之理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我拿什么来满足你们的圣人欲。
魔鬼对我的严苛超乎想象,我走在街上,只要有垃圾就一定要捡起来。不然,魔鬼就说我很黑。于是,我走一路,就需要捡一路的垃圾。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出门。走路这个对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的事,被魔鬼加工成一种刑罚施加到我身上。这一年来,什么大块玻璃,狗屎人粪,口痰,石头,呕吐物,没有我没捡过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碰见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往外走。我问小男孩到哪里去。小男孩说:“等妈妈来接。”我叮嘱小男孩就在小区里面等,然后我转身离开。可刚到家,魔鬼就告诉我:你很黑,你很坏!我知道我的“义务”还没有完成,于是我只有下楼去找到小男孩,把他送回托管班。然后在等到小男孩的妈妈来了之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有一点荒谬,因为就在我把小男孩送回托管班的同时,他妈妈就已经来小区门口接他了。
这样的“好人好事”,我每天都在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让我不堪其扰。我几乎24小时都处于一种待命状态,随时准备着豁出去,燃烧自己,帮助别人,替别人解难。但是你们可以猜想到,这些所有别人的困苦危难,其实都是魔鬼一手制造出来的人造危机。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要是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其实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
生命给我开了很大一个玩笑,我成为了一个不能掌管自己命运的空心人。我只需要服从魔鬼的指令,这就是我每天必须做的事。我的生命没有趣味,没有意义,没有幻想,只有苦涩和疼痛。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没意思。我真的想死,只是我没有机会。我一出门,好大的阵仗,一街的魑魅魍魉,把我团团围住。死亡,对我很奢侈,奢侈到简直是犯罪。
我现在还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爱人梁可会出现。梁可的出现是我的一种解脱,我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获得生活的转机。换句话说,梁可会给我带来幸福,这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可不仅仅是带给我幸福,他也会把共产党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收拾得盘条理顺。我们每个人都能在梁可的帮助下,活得很舒服,活的很开心。梁可会送给我们一个盛世,重现大唐的辉煌。
有一天,我去石经寺拜佛,其实也是魔鬼要我去的,我发现了石经寺的镇寺之宝——乌木观音。我有点沮丧,因为乌木观音是闭着眼睛的,她很可能已经远离我们而去。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既然没有神,那自然是阴阴沉沉,灰灰暗暗,正气不伸,光明难觅了。
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那有什么呢?对了,魔鬼是有的,不然我不会这么的悲惨。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神,却有魔鬼的人类世界,这就是人间的真相。可没有神,难道我们就只能听命于魔鬼,堕落到幽深的暗夜?我想,神或许还留给我们了点什么。比如在我们的灵魂深处,是不是还残存着神的理想和信念。当我们的道德底线和忍耐极限双双被突破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怒吼。然后,我们才惊觉,原来神还在,原来神还在照拂着我们。
所以,不要轻易的否定人性,至少在一部分人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神的意见。至于魔鬼,请他离开,请他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悄悄回到他的领地。让他把地球还给我们,把人类世界的正直,仁爱,善良,光明,道义都还给我们。我们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而最终我们会证明,没有魔鬼,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活得很舒坦,活得很快乐,活得很成功。
爸爸,你还在人间吗?如果你在,你支持我的意见吗?你是否会认为我是一个背叛者,或者是一个堕落者。我只是想得到幸福!不仅是我个人的幸福,也是所有人的幸福。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请原谅我,我很懦弱,我不配当“圣人”。爸爸,无论你是谁,你做过什么。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
我们已经走入一个黑漆漆的晦暗年代,在这个年代,我们常常感到疑惑,难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阴森幽黑的吗?我们在大中午,走到广场上去看太阳,但只看见一轮血红的影子。太阳呢?太阳到哪里去了?我们翻出一张老照片给孩子们看,并指着照片说:“这是蓝天,这是白云,这是太阳,这是彩虹。”
孩子们开心的笑起来:“原来天可以这么蓝,原来云可以这么白。”我们摸摸孩子们的头,然后在心底向他们保证:蓝天白云会有的,面包牛奶也会有的,一切的美好都与你们息息相关。为了孩子们的笑脸,我们怎么样也要创造出一个美好时代。不然,我们为什么到世间一遭。
我的爱人啊,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出现。我可能等不及你了,我已经走到绝望的深渊。让我走吧,让我先行离开,留下你们好好生活,好好经营自己的未来。我悄悄的走,不打扰任何一个人。然后你们在第二天,知道原来还有一个叫kevin的倒霉孩子,曾经在现世鼓噪过一回。那么,我这一趟人间,就没有白来。
谢谢你们阅读我的文字,就此拜别。若有缘,灵河边三生石畔,一壶老酒,恭等君来。
2023年12月10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0 19:14
标签: 王熙凤
有时候我常常会陷入一个悖论,就是以暴制暴,以黑压黑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如果是正确的,那么成功了的暴力和黑暗难道就会比以前那个更好吗?如果是错误的,那怎么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来击溃现时正在猖獗的邪恶呢?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暴力和黑暗,他是可控的,他是转瞬即逝的,当他勇敢的和旧邪恶战斗完毕后,他会自然而然的凋谢,退出我们的视界。这种神之猛药,真的存在吗?
我想,这种可逆的猛药,或许还真的有。他是一种化疗药,可以治疗癌症,杀死癌细胞,但他的效用很短,在短时间的厮杀一阵后,他就退休了,或者说就消失了。这种聪明的,高级的药物,简直就是神的礼物。神垂怜我们,所以送给我们癌症的特效药,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中国现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所有人都知道国运已尽,但是大家还在等待,还在蹉跎,大家害怕说出真相,因为真相是我们所有中国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一个像一把藏刀一样锋利的人。这个人带着千万把刀枪,冲向癌肿,难道还会有人反对他吗?
这个刀子一样的人不正像医学上说的伽马刀,或者等离子刀一样吗?我们已经病了,我们病得很重,癌细胞在我们全身游走,癌肿肿大得肉眼可见。如果不立即手术,我们很快就会死去。癌细胞不会怜惜我们,它们会把我们敲骨吸髓,最后夺走我们的生命和灵魂。
当这个人猛的跳将出来,振臂一呼,红彤彤的信仰被送上祭台,一面鲜红的旗帜飘扬在东方的时候,癌细胞会吓得全身发抖,吓得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然后,这个人会拿起一把三八大盖,一枪把某个匪首崩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主义,什么叫作热血豪情。
但是,这把伽马刀的威力太过惊人,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会给正常的细胞也带来伤害。所以,他也是有缺陷的,他还不是真正的神药,他只是一种类神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在他发威之前,就应该和他签订协议,在癌细胞被他镇压下去之后,请他自行离开。如果他不离开,我们就拒绝就医,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
真的能达成协议,并完美履行的话,这个刀子一样的人还是安全的,还是有神效的。不要害怕他的锋利,他的锋利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历朝历代都有。中国还少不得这样的人,就好像炒菜不能没有盐。忘了放盐的菜,有可能会被叼嘴的食客拒食。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我被癌细胞团团围住,不能动弹。癌细胞用它们特有的魔鬼的刑罚,折磨我,从早到晚,年复一年。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生活没有人间的欢乐,像是被挂在一盘火盆上面炙烤的烧烤大排。要是,这个人能站出来,把附着在我身体上的癌细胞和病毒全部清除掉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不感谢他。
在政治上,他可能是一个失败者;在历史上,他可能背上骂名;在军事上,他野蛮专制;在文化上,他只喜欢样板戏;在意识形态上,可能连斯大林都不喜欢他那一套。但反过来说,他肃清了政治,改变了历史,整顿了军事,重塑了文化,并把斯大林踩到了脚下。
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中国文明发展史上必不可少的一座桥。你说他丑陋也好,你说他粗糙也好,你说他残暴也好,但只要过了这座桥,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沃野平原,上面有无数的玉树金花。既然这样,我们又怎么能过河拆桥,在利用完他之后,把他打入天牢。天牢关押的并非是历史的罪人,而是历史的助推器。不充分理解这一点,我们很可能会陷入一种脑残的正义史观。
你害怕王熙凤吗?这个问题问不同的人,得到的回答会千奇百怪。但至少有一点,没有王熙凤的《红楼梦》就好像没有盐味的一锅白稀饭,食而无味。在这里,我们可以稍微探究一下老太太对王熙凤的态度。一方面,老太太很喜欢王熙凤的插科打诨,少了她生活就没有了趣味。但另一方面,聪慧的老太太又深知王熙凤的霸道蛮横,对她深有所忌。
这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思路,就是要从两个方面来评判王熙凤。一方面,贾府少了她就玩不转,纵然是能干的探春也要在王熙凤的引荐下,才能管家理事。另一方面,王熙凤手段毒辣,树敌太多,一旦老太太仙逝,她就会变得朝不保夕。所以,王熙凤也是一个两面的人。她的存在有积极的意义,也有消极的影响。但如果以发展的眼光来看的话,王熙凤还是好的,还是推动我们向前走的一股重要力量。
王熙凤是谁?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中要有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刮骨疗伤,伽马刀切癌肿的过程。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并接受这一点,然后我们才能给王熙凤一个公正的评价。王熙凤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左的女人,并且左得刚强,左得有力,左得潇潇洒洒。我们中国具有深厚的左的群众基础,无论王熙凤最后被证实是哪一位,一个左的领袖必然诞生,因为新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左的国家。
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左吗?和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王熙凤吗?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得到的答案会卷得很厉害。我记得我写《凯文日记》第一篇日记的时候就说过,我同情左的激昂,这个态度到现在也没有转变。所以,我也是一个有红色印记的人,我并不那么讨厌红色。
既然这样,我们把红色领袖和红色力量请回北京,请回中南海,然后把那些恶心人的癌细胞通通赶走,这简直太痛快,太鼓舞人心了。不要忘了,这股红色的力量是和我们签有协议的,他们在攻占中南海之后,会退回民间,隐入人海,偃旗息鼓,生生不息。所以,伽马刀是一把智能的刀,他的力量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无需过于担忧。
一个女孩子被一群流氓围住,四周的路人全都若无其事的各自走开,这样的人世是不是过于冷酷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挥舞着一只啤酒瓶,直冲过来,流氓四散而逃,故事是不是会变得圆满很多。有谁可以指责这个酒疯子呢?至少,那些冷漠的路人,耍威风的流氓和受欺负的女孩子是绝对没有权力指责他的。指责他不如指责自己,指责自己成为了英雄的负担。
我想,左最友好,最闪光的地方就在于,他面对邪恶和黑暗的时候,会挺身而出,义无反顾。你们可以说他无智,但聪明人到处都有,英雄却常常是稀缺的,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因为有这种不同,才造就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生态平衡。
今天剪指甲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指甲刀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的指甲刀,急得不得了。妈妈给了我一把新指甲刀,她说:“这把好,外国货,我都舍不得用。”我用这把外国新指甲刀剪指甲,却完全不顺手,不是剪到了肉,就是刮到了手。我想,我还是个土里吧唧的乡巴佬,我用不来那么高档的外国指甲刀。于是,我再次在我的房间里寻找我的指甲刀。
你们猜,最后我找到我的指甲刀了吗?
2023年12月11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1 19:24
标签: 长臂罗汉和残疾人
一个称职的合格的政府,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至少要做到三点。第一,不该管的坚决不管;第二,该管的一定要管;第三,没有中间模糊地带。换句话说一个好的政府决不越权,但也决不失位,这两者之间区隔分明,没有交叉区域。如果能做到以上三点,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政府。
但是,中国政府现在做到以上三点了吗?完全没有,甚至相反。他们不该管的大力干涉;该管的噤若寒蝉;二者之间的交叉区域范围极广,存在大量的灰色地带。为什么这么说,我有凭据吗?有!去年的新冠肺炎大流行,中国政府采取了极端的封城措施,这成为了世界上的一个笑柄。
面对新冠肺炎大流行,英国很早就提出“自然应对”。什么叫“自然应对”?就是允许病毒的传播,人们在自然机理下产生抗体之后,病毒的传播自体终结。也就是说封城是外国人绝对不赞成,也确实没有采取的措施。但中国政府却小病大治,慢病急治,一下子来了个物理封城,这让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世界人民都大吃一惊。
我不是法律专家,我不知道这种政府自上而下的封城,暂时性的剥夺全体人民的人身自由,是否有宪法和法律上的法理依据。我想,这很可能又是一个不该管和该管之间的灰色地带。中国政府在这个灰色地带中,发了一次淫威。其实,网络上真的有关于英国“自然应对”和中国“极端措施”的比较和思考。但这种比较和思考,非常的犯忌,当局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思想上的碰撞和火花。也就是说,中国政府再一次的变成了一言堂,不接受任何的置疑和建议。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中国政府是非常的霸道和飞扬跋扈的。为什么就不能公布一下他们对“自然应对”的态度和思考呢?他们在怕什么?甚至于他们都不敢说外国是不封城的,他们企图暗示我们全世界都一样。然而,现实是,当我们被关在小区里,一步不能外出的时候。英国的英超正在正常进行,体育馆里的观众人山人海,并且观众大部分都没有戴口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中国政府惯于什么都管,什么都要干涉。人大代表申纪兰说:“上网不是想上就能上的,需要批准,上网这件事得管起来!”全场掌声雷动,向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表示敬意。但是网民们说:“我们半夜起来上厕所,申大姐管不管呢?要管的话,似乎可以安装一个上厕所的记录器。”申纪兰没有回应网民的置疑。没几年,申大姐神秘的死去了。就好像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一样,她死得之干脆,比上个厕所还爽利。
其实,中国的网民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上的哪是什么国际互联网,我们上的只是一个局域网。据说,世界上访问量最大的10个网站中,有7个中国网民是看不到的。我们只是比朝鲜稍微好一点,因为我们人多,地盘大,所以我们的局域网总比朝鲜的局域网要宽泛一点。我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因为我们的上网自由度还不如印度,印尼。
中国政府管得宽,管得严,这是其一,其二是中国政府该管的却什么都不管。这似乎有点矛盾,怎么又管得宽,又什么都不管呢?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具有极高的智能度,他们能敏锐的分辨出什么是应该大管特管的,什么是绝对管不得的。至于这个判断的标准,似乎并不是成文法,而是某种潜规则。
说到潜规则,这里面学问就大了。我第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多次惊动过当地警方,但警方聪明得很,他们对潜规则知之甚多。那天早上,我报警说家里进了贼。警察一进屋,顿时就仿佛明白了一切。一个帅哥警察不等我把话说完,手一挥:“走!”另一个帅哥警察跟在他屁股后面,撒腿就跑。我觉得他们不是来抓贼的,他们自己倒像是贼。
下了楼,两个帅哥钻进警车,一溜烟开车就跑。我连鞋都没有换,穿一双拖鞋跟在警车后面追。那一刻,我是绝望的,我觉得我被正义抛弃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领悟到他们和正义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瓜葛。我一个人在成都街头游荡,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我在春熙路上遇到一队领导在视察市容市貌,我跑上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但我想我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领导目无下尘,很快从我的眼前走过了。我只是一个穿着一双拖鞋的,流浪汉般的无家可归者,我不应该得到什么特别的关注。倒是街角几个晨练的大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发觉她们看我的眼神有关切的意思,而且还有一种我不熟悉的焦虑感。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魔鬼的,但大姐们显然知道。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晨练大姐其实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被魔鬼盯上的人,她们想帮我,但无计可施,因为她们没有掌握丝毫的权力。
晚上的时候,我游荡到九眼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九眼桥,大概那是我上大学时候的必经之路。那天是阴天,到晚上6,7点钟,天色就黑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的大概轮廓。我在九眼桥桥头上落寞而焦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似乎全城的魑魅魍魉都开始包围我。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在我四周盘旋,他们不会来撞我,但却不断的来吓我。
街上的路人鬼影一般,忽东忽西的在我两侧盘旋。我有一种将死的绝望,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我。我左瞧右看,希望得到一丁点儿的帮助,但什么都没有。一霎时,我似乎变成了一只爬虫,一只混入到人类世界的异形,而今天将是我的忌日。我的恐惧,十米之外,清晰可见。
几个在九眼桥头办假证的妇女,手挽着手,无助而略显痛苦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们,她们常年在九眼桥头伪造证件,只要有人经过,她们就会凑上去:“营业执照要不要?驾驶证要不要?”说老实话,在我以前的思想里面,我是看不起她们的。我觉得她们都是违法分子,做的不是好事。
但那天晚上,我看见她们痛苦焦虑甚至是恐惧的注视着我一个人在九眼桥桥头徘徊。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天使,她们让我知道了原来她们也是害怕魔鬼的。连她们这些办假证的违法分子都害怕魔鬼,更何况我呢?她们的出现,减轻了我的心理压力。至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全是鬼,也有不是鬼的,甚至还很多。
天越发黑了,街上的汽车阵明显缩紧,一辆又一辆小汽车假装开过来撞我。我吓得东躲西藏,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当一辆出租车把我逼到一处绿化带上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我双膝跪下,希望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其实,哪里有什么好心人,我是希望能得到神的帮助。为什么我会说祈祷神的帮助呢?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面对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是一种超自然的邪恶恐怖力量。
正在我几乎要抓狂的时候,路过一辆警车。警车前排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后排也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前面驾驶座有一个司机。三个人都着警服,看样子,至少有一到两个是当官的。前排的中年男人看出我的惊慌失措,他让我上了车。我坐到后排,一下子觉得安全了,好像进了一座国王的城堡。
哪知道,警车往前面开了不过几百米。坐我旁边的警察就参透了天机,他的神情变得焦躁起来,似乎我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猛的大叫一声:“我有事!”警车唰一下停住。坐我旁边的警察一把把车门打开,然后用力踹了我一脚。他穿的是警用皮鞋,踹在我的大腿上,生疼。我被警察踹下了警车,坐前排的另一个警察回过头深沉的瞄了我一眼,那一眼非常的阴森,像是成都深冬的下午。
警车嗖一下开走了,我茫然的站到街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用最后的力气,跑到街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110。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警察到场,倒是我四周的小汽车和路人更加疯狂的在我身旁呼啸。我急了,不管不顾的反复拨打110。终于,在深夜的时候,一辆警车开到我面前。
“是你吧?跟我们走!”开警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对我吼叫。我如蒙大赦,觉得救星到了。我钻进警车,警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派出所。到派出所的时候,又一个中年警察接待了我。看开警车的警察对他的恭敬态度,他应该是所长之类的领导。我对所长说我被几个新疆人抢了,原谅我的撒谎和冒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处境。
所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问了我几个简单问题。我情急之下,根本圆不了谎,说得漏洞百出。所长也不点破,他不再审问我,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我的爸爸妈妈就来了。所长和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把我领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再次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第二天,魔鬼的骚扰和侵袭并没有停止,被逼急了眼的我冲到我家小区门口的一个小食店,抄起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爸爸的背上。我是完全被激怒了,这种没有来由的,无休无止的聒噪和侵犯把我最后的理智也埋没掉了。我砍倒爸爸后,立即围了一大群人围观。
我看见小食店的老板一脸得意的笑嘻嘻凑了过来,他是同谋!他们是有预谋的。很快,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也到了,他拿起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晚上新闻的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回国留学生精神病发作,砍倒生父。我悄悄抬起头,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围满的人群。我看见的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他们没有笑,也没有沮丧,也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更没有慌乱。他们用一种看一只在街头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的眼神看我,似乎我不是个凶手,而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动物。
鲁迅如果再生的话,他又可以写一篇文章:中国人看中国人被凌迟的麻木,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但我听说鲁迅是一个寄希望于下一代的进化论者,不知道他看见这些下一代中国人依旧麻木的脸,还会坚持自己的进化论吗?
我再次被一辆警车带进派出所,我被反铐在审讯室里。没有人来和我说话,仿佛我是一个麻风病患者,和我有任何的交流都有危险。我看见我的几个亲戚走进派出所,他们叫嚷起来:“疯了,疯了,肯定是疯了。”再过一会儿,一个中年警察把我拷上警车。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还有最后的意识。
警车开动起来,中年警察正眼也不看我,只管开车。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电视电影里演的那种被精神病的倒霉蛋。多年前,我看过一部美国电影,一个漂亮的好莱坞女明星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妓女。最后她在被切断几根神经之后,才回归社会。可问题是,出院后的她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我对着开车的警察喊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开车的警察气急败坏,他回转头对我作狮子吼:“什么不能这样!!”我看出开车的警察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于是,在警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用手死死抓住车门,赖着不下车。
开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使劲掰我的手。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心有灵犀的知道彼此是敌人,然后就这样较量着蛮劲。围过来几个精神病院的男护工,我终于不敌,被扯进了医院。我被男护工用约束带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病床上,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忽然,我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女人嬉笑的声音。我不敢确定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我觉得自己正在被她嘲笑。一个护士从容的走进病房,给被牢牢绑住的我打了一针,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
我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精神病人,从此开始了我的患病生涯。后来我看药单才知道,原来护士给我注射的是杜冷丁,难怪我会昏睡那么久。通过这件事,我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中国政府的潜规则,什么是他们绝对不会管的事情。所以我说,中国政府的手很长,但在某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手,他们是一个残疾人。至于什么时候当长臂罗汉,什么时候当没有手的残疾人,全靠智商。这么说的话,一般人千万不要去碰政治,你搞不转的。
换一个思路说,如果新冠肺炎流行的时候,中国政府能理性的应对疫情,这是不是一种现代政府的责任呢?如果一个人被精神病的时候,中国政府能挺身而出,搭救受难者于水火,这是不是一种政府正义和道德的体现呢?如果能多一点执法用权的约束机制,少一点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我们这个国家是不是会变得好一点,光明一点,充满正能量一点?
我想,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还有很长的道路需要去探索,需要去实践。但只要心中向善,凡事问问神明,问问自己心底的那份柔软,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还是可以走出幽深暗夜的。不要沮丧,不要哭泣,黑暗只是暂时,光明总会来到。杀死报晓的公鸡,天就不会亮了吗?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已经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未来如何,全在你我一念之善。
祝福我的祖国母亲,祝福您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美丽。您笑靥如花的时候,我会送您一支红玫瑰,放在您的案头,美丽您的容颜。我爱你们,我爱我的国家。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39
标签: 仓惶之年
秋风已远,冬日淡淡。
儿童笑暖,故人来见。
孔雀东飞,麒麟触地。
人面桃花,已非当年。
当年如何?现今怎样?
一抛泪洒,莫不敢言。
微颤悄声,仰天客问。
谁家院藏,云中锦书?
凄凄迷迷,影影幻幻。
似有斯人,已阅血绢。
不知何时,苍天垂怜。
赐我公道,众口评谈。
斯人已去,此地无金。
愿上蓬莱,再访仙山。
盼公知悉,我心本善。
不敢再谈,鸟雀惊飞。
今日已是,仓惶之年。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44
标签: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缘起补天,可怜残荷。
青山悠悠,白首离离。
朝悲暮叹,命短情长。
红帐绿绡,床底呜咽。
夜深恐睡,怕鬼疑神。
何时天明,得一仗光?
清茶酥饼,一江绿波。
莜面苦荞,填腹中饥。
故人来探,方知日午。
愿来生做逍遥游戏客,
不负这花花大千世界!
2024年1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1/3 13:37
标签: 重生
刚刚翻过新年,今天已经是2024年的第三天。自从《凯文日记》停笔以后,我度过了一段极度难受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干脆而没有痛苦的死去。到昨天,我的抑郁和难受到达顶端,我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改变了。我到楼下的舞东风去买刀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刀片是割腕解脱的终极利器。
当我从舞东风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形势。舞东风一个一脸凶狠的女营业员,恶狠狠的盯着我问:“你买刀片做什么?!”我尽力保持镇定“我刮胡子用。”女营业员嘟嘟囔囔的拿出一个吉利牌刮胡刀头:“就这个!”这是一个安全刀头,除了能刮破皮肤,什么都划不开。
“这不是刀片,我要刀片!”我嚷了起来。“只有这个,这不是刀片什么是刀片!”女营业员一脸挑衅的回应。我转头走出舞东风,并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这个女营业员早就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她只不过在逗我玩。
回到家,我彻底绝望。我觉得自己只有再试试那把生锈的水果刀,虽然我已经用它划过一次手腕,只留下了一道隐隐的痕迹,根本划不破皮肤和血管。我想起慈禧太后用钝刀子砍谭嗣同的头,想不到,这一次是我自己用钝刀子割自己的肉。我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我在想最后一个办法:上吊。
可是我的这个家被我反复的搜检过,根本没有挂得起我的横梁或者挂钩。我这近150斤的重量,怎么才能晃悠悠的荡秋千而不掉下来呢?我站起身,抽出睡衣上的衣带,这是我早就看好的解脱工具。我用手把睡衣带紧紧勒在我的脖子上,死神站在我的旁边。
我感觉到一阵憋闷,伴随着一阵想呕吐的感觉。我觉得死亡的仪式并不好受,但我死意已绝,于是我开始在家里找可以挂这条睡衣带的支撑点。我猜到我的这个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就好像武装到牙齿的精神病院一样,想利用某种物理的办法死去,并非易事。
到底怎么样才能死掉啊!我几乎快发疯了。最后我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到晚上就用钝刀子割肉,无论能不能死去,闹出点动静,大家才知道我的存在!心里一横,主意已下。我开始剪指甲,并洗澡换衣服,就像我上一次割腕一样,做着准备工作。
冬季特有的一种轰鸣声,从窗户外面传来,既像是一种世声,又像是有什么人在吵闹,更像仅仅是一种气流流动的声音。这种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引起一种化学反应,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萧瑟和寒意。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又故意发出某种声音,表示他们过得很好,而我这个异类本当消失。我有一种被世界嘲笑的恼怒感,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灰心丧气。
“啪!”我倒在床上。我在熬时间,熬到妈妈晚上回卧室后,我可以再一次割腕。我想哭,但根本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有一点轻微的恶心。手机打开,放我喜欢听的一首歌:“四野蛮荒,鲜衣马,离合悲欢,修罗猎场。”我可以活在梦里吗?我可以活在小说里吗?我可以活在电影里吗?我可以活在连续剧里吗?为什么要我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为什么要留给我充分的时间来咀嚼死亡?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的度过死亡之前的垃圾时间。突然,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孩子,可以了。你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那个声音继续说:“是的,你已经死了,在你刚才用睡衣带勒自己脖子的时候,你已经死去了。”“那我现在在哪里?在天堂吗?”“不,你还在人间,但你已经获得重生。”
“我已经死了?这么说我不用割自己手腕,不用荡秋千,不用吃100颗安眠药了?”我惊喜的几乎喊了起来。那个声音说:“你知道什么叫心诚则灵吗?你心已死,就是死了。生生死死,不过如此。”“你是谁?”我本能的大叫一声。然而,什么回答都没有,我的耳边只有冬季那特有的尘嚣声在持续的轰鸣。
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思,我摸摸自己的头,还在;胳膊,还在;腿,还在;身子,还是热的。我没死,但我却又真的死去了。或者说以前那个kevin已经死去,现在这个是个新的kevin。我用袖子揩揩额头上的汗水,我度过了十分可怕的一天。这一天我成功死去,然后重生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躯体上,继续体味人间冷暖。
打开手机,翻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是2024年的元月第2天。我郑重的告诉自己,我在这一天死去了,以后的kevin是另一个人了。长吁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现在梦醒来,我又可以在房间里悠然的打字,写我的《凯文日记》。于是,第二天,也就是2024年的1月3日,我的《凯文日记》重新开笔。
昨天晚上,我家对面的二楼突然搭起了灵棚,不知道谁家又有人故去。念佛机的诵经声悠扬的传来,其中还夹杂了麻将的声音和七嘴八舌的人语声。我好像又回到了年初,爸爸去世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守在灵棚里,也是听了一晚上的诵经声。我觉得这种专为葬礼录制的佛经,仔细的听,有一种幽默感。就好像在说,游戏结束啦,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吧。所以,这种佛经听起来并不庄重,反而有讽刺世人的嫌疑。
这是个巧合,一定是个巧合。下午我“死去了”,晚上对面就搭起了灵棚,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这些来吊唁的哀客们,都是来吊唁我的?都是来吊唁我死去的灵魂的?所以他们才那么高兴,那么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争辩着,吵嚷着。我有一点抑郁,我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死去的灵魂来的,而且不排除他们有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理。
打开电视,伟人正在振臂高呼:“打倒蒋介石!蒋介石背叛了革命!”镜头转到华丽的蒋家宫殿里,蒋介石一脸大便干燥的拍桌子叫嚷:“剿匪大业,一刻不容松懈!”到底他们俩哪个才是正义的?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好像朱元璋是正义的吗?很难说,真的很难说,历史有非常奇诡的一面。
我的心情得到了放松,说真的,看见伟人,我的心情就放松了。就好像伟人为我做了一个示范,其实无所谓正义还是邪恶,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罢了。再怎么说,现在纪念伟人的红色群众还很多很多。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大幅照片,还没人敢提议取下来。既然这样,我又何必那么在乎你们的评论。
前几天,看新闻,看见一众红后代纪念伟人诞辰130周年。几十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少们,正襟危坐,侃侃而谈。我觉得有一种娱乐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纪念伟人的会议或者仪式我都会觉得有一种娱乐感。就好像,朱元璋当上皇帝,总有人要唱凤阳花鼓一样:“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下面一句不用唱了,娱乐感就是这么来的。
据说韶山那边更热闹,伟人的侄儿不顾年事已高亲自奔赴韶山。就是不知道他那么老了,晚宴的红烧肉还吃不吃得下,身体健康要紧。但红色群众的心还是虔诚的,据说有红色群众一看见侄儿,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个意思好像在说:“亲人啊,终于见到您啦。”就只差把红宝书拿出来,相互对几句语录了。
然而,我想伟人还是值得纪念的,毕竟他改变了古老的中国。他把古老中国好的东西,坏的东西一股脑全扫进了垃圾堆。没有伟人的铁扫帚,农奴制,雇农,收租院,军阀割据,娼妓大烟还在中国的街头巷尾流传呢。所以,你们又怎么能诋毁伟人呢?我们也许走了弯路,但没有多年前的强力清扫,天知道还有多少龙须沟,还有多少鳄鱼潭。伟人之所以被称为伟人,是有道理的,轻易否定不得。
突然发觉自己的娱乐心态越来越浓,连纪念伟人的新闻也成了我的娱乐。这大概是由于社会发展到现在,多少有一点后现代主义的冷漠和荒谬。更何况,我本来就已经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和伟人就在同一个地界,相互玩笑一番,也不算轻狂妄为。和死人较什么劲?真的有本事,你也闹一次革命啊?不要睡到日上三竿,还一个劲儿的说睡眠不够。革命懂吗?那是要真刀真枪的。
我的《凯文日记》今天就继续开始连载了。希望《凯文日记》能伴你们风雨一程,收获一程。到老的时候,你们回忆起来能够说:“我的花样年华啊,都活在《凯文日记》里了!”我想,这是《凯文日记》的荣幸也是责任。《凯文日记》注定要和你们并肩作战,劈波斩浪,迎来神的辉煌时代。
昨天,我已死去。今天,我还未死。生死不过是一个概念,不死不活很可怜,但不生不灭却是大境界。我已经修炼到这种超脱生死的地步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生命本身就有点虚妄,所以我也是迷茫的。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觉得被窝里很暖和。我想要是自己一直就这么躺着,多好,多幸福啊。再也不要起床做这做那,就这么窝起来,简直是天堂。
可当我幸福的在被窝里舒展腰身的时候,电视里伟人的高呼声又来了:“打倒蒋介石!打倒汪精卫!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我翻个身,觉得有点郁闷。然后转念一想,我已经死了,打倒还是竖立,随你们吧。于是,我猫猫腰,进入了梦乡。梦里我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他的面貌看不太清楚。我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你。”我一下想到他就是死了的我。
于是,我醒了过来,并确认我已重生。
2024年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1/4 10:08
标签: 前盟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网上百无聊赖的冲浪。我刷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网站,赫然见到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我的老同学梁可。我很吃惊,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校本部上学。所以并不太清楚学校学生会的事情,但看见老同学当上了我们大学的主席,我还是非常的激动。
据说能当一所大学的学生会主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将来都是要为官做宰的。比如什么李克强,胡春华曾经都是学生官,后来从政,官居一品。所以,我的老同学梁可不是一般人咧。当年我怎么没有觉察到他这么的厉害呢?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他非常的敦厚而宽阔,很有男人魅力,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成功的政治家。想来,在政治上,我还是非常幼稚的。
其实,转念一想,又觉得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梁可同学具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让人觉得他非常的可靠。而且无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所谓的左中右也好,黄白黑也好,你都会觉得他是个实实在在可以信赖的人。这种人格气质其实内在的门槛非常高,有这种气质的人不用刻意的去讨好哪一类人,大部分人都会接纳并喜欢他。所以,梁可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一个天生的左右逢源的政治弥合者。
而关键,梁可还是师傅给我找的爱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回忆梁可,但他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和生活。我只是在内心深处对他保有一丝情愫,这种情愫体现于我想到他的时候会甜蜜的会心一笑。翻看以前的圣诞贺卡,不经意间又看到梁可送我的那张卡片,然后我满脸笑意的仔细阅读他写给我的文字。虽然只有短短只句话,但在他雄健的笔迹下,我感觉到一丝爱的萌发。
所以,我是喜欢梁可的,这种喜欢深深埋藏在我的心底,轻易不示人的。十年前,我见了我中学时的一个女同学——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泪。巧的是泪也在我们大学的校本部读书,和梁可是同校同学。我和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我灵机一动,我问泪:“你和梁可还有联系吗?他和你一个校区的啊。”
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起梁可。更可能的是泪和梁可并没有多少来往,虽然他们也曾经是中学同学。我微微有些失望,我原以为我能从泪那里等到点梁可的消息,哪知道泪好像更愿意谈论其他同学,而对梁可她有点敬而远之。这是我最后一次面对面打听梁可的消息,以后我没有机会再和以前的老同学当面谈论起梁可。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以前的这些同学了,我变成了一个孤立者。
梁可从此以后,成了我的一个梦。仔细想想我觉得他有真实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朦朦胧胧的幻影。就好像我的生命中确实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白驹过隙一刹那之后,留下的只有模糊的片片回忆。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梁可的消息,我想他既然是学生会主席,现在怎么说也该当个区长,县长了吧?所以,我在政治圈里寻找他,但一无所获。
我感到落寞,一个对我如此重要的人竟然隐入人海,了无踪影。我再次拉开抽屉,我想再看看那张梁可送我的圣诞贺卡,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明明记得我把贺卡锁在抽屉里的,怎么不见了呢?这是梁可送给我的唯一一张贺卡,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锁上抽屉,我陷入沉思。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操纵我和梁可的这段隐隐约约青涩的爱。然后,在我彻底迷茫之时,再让梁可猛的出现,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一定是这样,这是上天的安排。
内心深处,我暗笑泪傻。梁可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去追啊。这个话我不可能直接对泪说,因为泪早已嫁为人妇。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梁可其实也并非是所有人的白马王子。对某种人,比如我,梁可很有吸引力。但对泪这样的人来说,梁可更可能是一个爱的绝缘体,只能远远观赏,接近不得。
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可注定不是一个大众情人,他在政治成功的后面,还有一道厚厚的壁障。这道壁障把他和某一部分人隔绝开来。就好像和泪一样,阳关大道,各走一边。这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呢?真的,梁可不是每个女人都爱,他有他自己的粉丝群,这对我太有利了。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就可以独占梁可,成为他的唯一。
这太幸福了,就好像有人不喜欢吃羊肉觉得羊肉膻。但以前有的国营工厂的食堂却会在供应羊肉之后,额外供应羊油。羊油那真叫一个膻啊,一般人吃不下。但国营工厂的老工人专吃羊油,他们端着搪瓷缸子走过一众捂鼻摇头的青工,潇洒自若的去打羊油吃。老工人吃得满嘴流油,那就是幸福了,怪只怪方外人不懂享受这人间美味。没有老工人的赏光,岂不是暴殄了天物?
梁可很帅,真的很帅。他的帅是那种混合男人的阳刚和少年的朝气于一体浑然天成的帅气。这种帅气一般人比不了,一般的男人那么是粗枝大叶,那么是绣花枕头。你见过上品的蜀绣铠甲吗?梁可就是一幅上品蜀绣铠甲,他坚不可摧,而又细腻耐看,天然一段浪漫潇洒风流别致霸气。所谓钟灵毓秀,人中龙凤仿佛原本就是为梁可所造的词语。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说某某帅哥是“男神”,我想梁可就是一个男神。
圣诞节前晚,那个时候我和梁可都还是两个孩子,梁可突然起身钻到我被窝里面。梁可紧紧贴着我,而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真暖和,那天夜里我们俩的被窝真暖和。虽然窗外刮着4,5级的大风,把窗户吹得啪啪直响,但我在梁可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更羞于人语的是梁可身上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味一阵一阵的扑到我的鼻子里面,这是一种爱的信号。
第二天起床,我们再没有谈起过那天晚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几天之后,我调宿舍搬到梁可边上。我幸福得几乎快晕了过去,从此我和梁可就可以双宿双栖了!晚上的时候,我柔情蜜意的问梁可:“可儿,我可以到你床上睡吗?”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只是想重新回到圣诞节前晚,那个温馨的时刻。没想到梁可把头猛的一转,他只说了一个字:“不!”这个字很坚决,坚决到好像是我要图财害命,而被正义的大侠严词拒绝一般。我微微有些灰心,并稍微有点气恼,就在不久前,你主动来抱我的,怎么现在如此刻薄我?梁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翻过身,沉沉的睡去了。那一晚我有一种居冷宫,守空枕的寂寞和寥落。
我听人说每一个老同学聚会,往往都会有那么一种永远不出现的人。就好像,中学全班50个同学,总有那么4,5个在毕业之后音信全无,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难道梁可也是这么一种人,他也会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成为一个谜,一个奇幻的梦?
难道不能有某种救济措施,比如我这辈子不能再见到梁可,但可以在网上,电视上再次看见他的身影?我想这并非不可能,因为现代的通讯技术赋予了我们这种隔空会面的机会。而我的野心在于,即便我不能真实的和梁可重聚,但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我的生活就会发生一次重大转折。
这就是梁可的魅力和神奇,他只要一出现,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我会因为他的出现,而获得某种加持,这种加持叫作爱和保护。所以,梁可会用他无形的感染力,感染我,感染我身边的一切事物,从而让我变得幸福,变得充满成就感。那么,梁可就是我的救主,他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唤醒我的白马王子。
《红楼梦》里癞头和尚对林黛玉的说:“若要病好,除父母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自我读《红楼》以来,一直不太明白这癞头和尚的话的意思。直到我40岁,才恍然大悟,外亲是谁。所以,外亲是见不得的,只能隔着电视屏幕远远的看。这是谶,破了就不好了。
可黛玉却真的见到了宝玉,这又怎么说呢?
会不会多年后,有那么一天,我也变得和泪一样。当有人提到梁可两个字,马上陷入沉默,然后静静想着心事。而那个时候,梁可已经在黄金海岸。隔着烽烟,他可还看得见我萧瑟的脸?也许那一天并不遥远。当我们相聚时的那一刹那,已经注定未来的离散。离散是我们的宿命,就好像相遇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俩是两个困在凡间的夙缘天使。
据说有研究《红楼梦》的达人研究出宝玉和黛玉的结局是双双流落海外,当然还有没有争议的探春远嫁。这是不是提供了一种希望,希望在于我和梁可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一起出现在黄金海岸,听风观雨,踏浪逐花。我问师傅:“我可以去黄金海岸吗?那里有一个人在等我。”
师傅默然的说:“一样的,在哪里都一样的。”接着他陷入沉默。我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只能待在原地呢,还是可以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候一朝漂泊难寻觅呢?我没有得到答案,我知道我又问到玄机了,而玄机不到特定的时候是不能解密的。关于《红楼梦》的研究,还有待达人继续努力。
其实,哪里不是人间,哪里不是江湖,又何必执着于地域国籍?关键有一个爱我的人是最重要的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爱更好更幸福呢?就好像我知道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成为了一个怎么样的人,都会有一副在寒冬天为我张开的温暖臂膀,我还有什么可焦虑和担忧的呢?
我受了伤,受了欺凌和侮辱,于是我扑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哭泣或者是倾诉,这大概就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美好。就好像我们无法阻止暴风雪的到来,但我们可以自己给自己盖一间坚固的小木屋,然后再垒一个大壁炉。暴风雪到来的时候,我们就窝在这间小木屋里,旁边有壁炉的火暖。我想人间的所有幸福,都归结到这间小木屋中了。
而梁可,就是这间小木屋的男主人。我可以住进这间小木屋,你也可以,他也可以,猫猫也可以,狗狗也可以。凡俗之物,无不尽纳。所以,梁可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避风的港湾。无论你是不是小木屋的长住客,你都可以在暴风雪到达的头天晚上,来敲敲小木屋的门,预定一张打折的双人床。说不定,还有第二天早上免费的牛奶,面包和果汁。你可以享用这个,这并不羞耻,我们都是大森林里的过客,我们都可以领受神的礼赠。
我40岁了,我不再喜欢小帅哥。那些在舞台上唱跳劲歌热舞的20来岁偶像们,在我看来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觉得所谓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肩膀,他能靠得住。就好像真的聪明人不会用外貌来判断一个人,而是看他有什么内在。什么是内在呢?我想就是责任,担当和奉献。
而这三点,梁可都是具备的。就好像那年圣诞节前晚他把他的肩膀借给我靠一样,梁可的肩膀容得下很多的人,容得下很多的凡俗的生命。所以,梁可是一个有“内容”的人。他的“内容”需要我们慢慢的品,慢慢的回味,然后知道这个男人是来拯救我们的,是来送一份叫作幸福的礼物给我们的。
什么时候,我能和梁可一起漫步在大海的岸边呢?那天不需要有强烈的阳光,也不需要阴云密布,只有淡淡的海风,吹过我们的面颊,而头上还飞着几只孤单的海燕。梁可一定会拉起我的手,告诉我,他爱我。他一定会这么干,因为他懂得温柔和浪漫。而我将会陶醉在这个美丽的梦里,仿若沐浴在漫天花雨。
谢谢你,梁可。你的到来,是我今生最美的期待。你可知道,我已经望眼欲穿。而你,是否已经踏上征途?我轻轻的吻你的信笺,因为上面写满了爱。
2024年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1/5 11:35
标签: 除夕夜话
阿滨是一个农村小伙子,父母都在深圳打工,他自小就由爷爷奶奶养大。父母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看阿滨,并带回来大包小包的礼物。小的时候呢,就有奶粉,玩具,糖果,画书,游戏机。长大点呢,就是衣服,鞋,领带,手机,腕表什么的。
每次过年的时候,父母回家,阿滨可高兴了,简直就像是个盛大的嘉年华。一到腊月29,30的时候,阿滨就会守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进村的路,等待爸爸妈妈的出现。但今年有点特殊,阿滨高考落榜了。其实现在要考个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重点大学读不到,读个职业院校还是很容易的。可阿滨是个倔脾气,他不读职业院校,他说:“我考不上二本,我就不读书啦!我到深圳打工去。”
爸爸妈妈这次回老家就是商量阿滨的出路的。在村口远远的,阿滨就看见爸爸妈妈了,仍旧是提溜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嘿呀嘿呀的朝阿滨家走过来。阿滨飞奔过去:“爸爸妈妈,你们可回来啦!奶奶的年夜饭都准备好了!”“回来啦!给你奶奶买了点进口奶粉,现在国产奶粉吃不得的。你奶奶又节约,自己舍不得买。”妈妈嘟囔着,和爸爸、阿滨手拉着手走回农村的这个“革命根据地”。
其实,爸爸妈妈虽然是农村人,但在深圳打工20多年,意识多少有些城市化。常常一回老家就数落爷爷奶奶这也舍不得买,那也做得不对,弄得爷爷奶奶无所适从。小的时候,奶奶喂阿滨吃鸡蛋。妈妈看见了,对着奶奶就是一顿数落:“孩子这么小,这样整口整口的干噎鸡蛋,你不怕孩子窒息啊!”
奶奶听不懂什么叫“窒息”,但又不好意思示弱,只说:“阿滨爸爸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那个时候每天有个鸡蛋吃不得了的。”妈妈白了阿滨奶奶一眼。接过鸡蛋,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亲自喂阿滨。阿滨的妈妈在深圳的母婴店当店长,说起养孩子的事情来,那是半个专家,奶奶只有甘拜下风。
长大一点,爸爸妈妈的教育理念和爷爷奶奶也有明显的分歧。爸爸妈妈说:“大学还是要读,不读大学,以后在社会上站不住脚的。我们在深圳街上看的人多,读没读过大学一眼就看得出来,分明得很。”爷爷奶奶却说:“最关键的是要有门手艺,以后能找口饭吃。不然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阿滨就在这两派意见中顽强的生长着,直到今年到了他人生的分水岭,到底是继续读书呢?还是去深圳打工呢?这是一个问题。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阿滨恍惚听到“私有化”“分田产”“资本主义什么的。”阿滨不是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他对爸爸爷爷商量的事似懂非懂。
直到妈妈把话挑明:“现在深圳都在传马上要资本主义私有化了,以后的责任田全部要分到每家农户,成为私产。”奶奶尖声说道:“那不是以后我们也成地主啦?”妈妈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连户口都要废除。以后不分城市户口,农村户口。想在哪里住,自己买块地,修个房子就可以安家啦。”
奶奶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这不全乱套啦?”妈妈轻蔑的一笑:“乱不了,国外都这样的。”奶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把田产卖了,宅基地卖了,到县城里买房就是城里人了?”妈妈似乎对奶奶的短视感到好笑:“何止县城里买房,有钱了,你可以把整个村子买下来!”
爷爷插话道:“阿滨上学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我看还是让他学个手艺吧。”爸爸憨然一笑:“爹!我们都看好了,深圳马上要修一所私立大学,不需要高考成绩,自主录取。国家承认学历,还是二本!”阿滨听到这句话几乎乐晕了过去:“真的?不用高考成绩也可以读大学,还是二本?”爸爸接着说:“以后啊,到处都是私立大学,读大学容易得很呢。说不定,我想读了,交个学费也可以去读,我们就成同学啦。”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奶奶端上来一碗什锦菜,里面全是大粉条,肉丸子,排骨,香菇,玉兰片什么的,热气腾腾,一家人吃得很高兴。妈妈说:“娘,你的社保医保也有着落啦。”奶奶一愣:“我可没钱缴社保医保,那是城里人的玩意。”妈妈做一个鬼脸:“不需要你缴钱,现在有一种大农场到处在收土地。等田地分到各人名下,就把我们的田租给大农场种,大农场帮您二老缴社保医保。”
爷爷说:“有这么好的事?那田地的租金还给我们吗?”“给的,爹。租金照给,还帮缴纳社保医保,这是政策。”爷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活了一辈子,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好事。”妈妈笑一下说:“还有好的呢。以后大农场租了各家的私田,集中耕种,再把你们这些有经验有技术的老农民返聘回去当农业工人,又可以挣一份工资。”
奶奶扳起指头算起来:“又分了私田,又缴社保医保,又得租金,还可以在家门口打工挣工资。这莫不是菩萨显灵了?”爸爸哈哈笑起来:“娘!不是菩萨显灵。这是改革,全国都要改的。”奶奶没什么文化,但分得清好劣“既然这么好,怎么早不改?”
爷爷不乐意了:“你懂什么!端菜去!”奶奶嘟囔着嘴进了厨房,脸上还挂着笑意。爸爸说:“娘的病也可以治了,马上医保下来,就让娘去看病。”奶奶端着一盘大盘鸡走进堂屋:“我不去!我害怕医院。你没看见村口的吴二娘,好端端的,进医院三天就死了!”
爸爸说:“不一样啦,现在市里马上要开一家台湾医院,医保结算,收费合理。关键啊,人家态度好得很,一进医院就住单间,医生护士一日三道的来嘘寒问暖: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看不看电视,睡得好不好,比保姆还照顾得周到。”奶奶听到台湾医院就不说话了,她的脑海中没有台湾医院的概念。
阿滨夹一筷子大盘鸡,边吃边高兴的嚷起来:“以后我在深圳上了大学,就在深圳买房子,安家。”爸爸点点头:“有志气!以后没有户口限制,也不再需要办暂住证。想住哪,住哪。深圳住厌烦了,到西安去住,西安住厌烦了,到成都去住。简单得很。”
爷爷突然小声的说:“你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有变?共产党的政策一天三变啊。”爸爸说:“爹!放心吧。这次是新领导上台推行的新政策,没人反对,人大全票通过。听说连《宪法》都要改呢!”爷爷再次小声的说:“我听说有的地方在闹什么‘新长征’?你们听见没有?”
奶奶附和道:“就是,我们村都来了一拨年轻人,打起红旗,放起高音喇叭,说什么新文化大革命,怪吓人的。”妈妈“噗”一声出个气:“瞎胡闹,那是骗小孩子的鬼把戏。你们还真信啊?我听说,好几个‘新长征’的头子,都在办公司准备大赚一笔。有的人说,那就是几个骗子。左的时候举棍子,右的时候数票子。大坏蛋!”
奶奶把头低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要不为什么现在改革了呢。”爷爷不耐烦了:“少说两句你会死啊!把酥肉端进去再热一下!”奶奶端着酥肉进了厨房。爸爸说:“年后,工作组马上就要进村分田分地,您二老可要看仔细了,不要少分了土地。以后那都是我们的私产,要升值的。”
妈妈点点头:“就是,听说现在的城里人都猴急猴急的要到乡下来买田买房,有的人还打算在乡下盖别墅建庄园,这土地的价格一个劲儿的看涨。”爷爷皱起眉头:“这不成解放前的刘文彩地主庄园了。”爸爸哈哈笑起来:“爹,时代不同了。现在城里人到乡下当地主,乡下人进城去做居民,这叫各取所需,各补其短。”
阿滨喝一口可乐,说:“以后啊,我们也变成美国了。老师说以后就是实行资本主义,不用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搞什么特色了,那叫自欺欺人!”爷爷突然呵斥阿滨道:“小声点!我们村的王书记你知道吧?那可是个厉害人,今后资本主义了,把他们这些人往哪里摆?他们不起来闹啊?”
阿滨低了头,但马上他的头又抬了起来:“老师说了,以后都实行民主选举。村长,县长,市长,省长都是选举出来的,不能再搞一言堂!”爷爷把筷子“啪”的一放:“那书记呢?还要不要?”爸爸抿一口酒:“爹,以后啊,书记就不是公务员啦,那只是党内的职务。各个党有各个党的书记,都是普通人,不再是官。”
爷爷似乎有些气馁,但他还不甘心的说:“要乱的,肯定要乱的。这个党,那个党,不成一锅粥了?”爸爸继续说:“以后就只有两三个大党。其余都是小党,不成气候的。乱不了,国外实行这种制度已经上百年了。”阿滨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爸!我的手机可以连上脸书啦,以前根本连不上的!”
爸爸接过阿滨的手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好快,比我想象的还快。网禁都放开了,看来私有化是势在必行的。”家里大花猫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它今天也过年,吃了一整条大青鱼,肚子胀得鼓鼓囊囊的,好像一个充气的皮球。奶奶端着热好的酥肉走进堂屋:“我说啊,越改只会越好。就像以前,我们过年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只鸡还要分两次吃呢!大年三十吃半只,元宵节吃半只。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爷爷没好气的横了奶奶一眼。
阿滨把手机拿过来说:“过了年,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去昆明玩,和同学都约好了。”妈妈说:“哪个同学?先说好,不准早恋啊,你给我注意点。”爸爸眯着眼说:“国外的高中毕业生去旅行,家长都给孩子包里装上雨衣的。”“雨衣?”阿滨懵了。妈妈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看你们啊,都中了资本主义的毒了。”
爸爸把头一扭,岔开话题:“去昆明有什么好玩的,以后有钱了,我们去美国,去日本,去马尔代夫。我听说现在很多国家排着队给我们免签,都想赚我们的钱呢。”阿滨说:“阿权马上要参军了,他说参军前和我们一起去一次昆明,说什么看昆明的雨。这小子玩浪漫呢。”
爸爸神秘的点点头:“阿权这小子有想法,当兵是个好出路。我听说以后军事改革,退伍兵可以优先就业,优先上大学,还可以终生领取补助,好处多着呢!”阿滨有点忧郁:“阿权走了,我就不好玩了。一个人孤单单的,有什么意思。”爸爸“哎”一声表示反对“你到了深圳,玩的地方多得很,酒吧歌厅游乐场,什么没有?听说现在还有一种‘会’,就像青年派对一样,年轻人聚在一起,喝喝咖啡,看看电影,聊几句真心话,很有意思。”阿滨听得神往起来,好像已经看见了深圳的高楼大厦。
妈妈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快看电视,今天有台湾回归庆祝晚会,四大天王都要出场。电视现场直播,新领导也同时亮相。”阿滨蹦蹦跳跳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烟花。一朵一朵像葵花,像牡丹花,像大丽菊的烟花在夜空中璨灿夺目,绽放出亮眼的光线。
吃饱喝足的大花猫虚着眼睛,也盯着电视,好像它也看得懂一样,然后摇摇尾巴,回屋睡觉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万象更新的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2024年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1/6 10:16
标签: 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前两天出了个了不得的大事,美国已故的大富豪爱泼斯坦的萝莉岛黑名单被曝光,其中赫然有乔拜登,克林顿,奥巴马,比尔盖茨,安德鲁王子,教宗,汤姆汉克斯,莱昂纳多,霍金和周杰伦。最令人惊奇的就算霍金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残疾人。除了能动动手指,霍金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一动不能动,他能做什么呢?
但是恐怕正因为有像霍金这样的“异能人士”,所以这份爱泼斯坦名单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故事还要从爱泼斯坦位于美属维京群岛的小詹姆斯岛说起,这个岛被称为萝莉岛。据说爱泼斯坦从非洲和拉美诱拐来大量的幼女聚于此岛,为来岛上的权贵们提供恋童性服务。
这份名单可信吗?是不是只是一种猜测或者是妄想?有没有坐实的证据证明名单上的这些权贵们确实去过萝莉岛接受过性招待?这一切到现在还是未知数。就好像城市里浓重的雾霾,把一切的真相都掩盖了起来,从而使市井变得模模糊糊,昏昏暗暗。如果最终证实这份名单的可靠性,那是不是说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第一世界已经完全烂透。烂到这些政客,公众人物公然去挑战人类良知的底线。
阴谋论甚嚣尘上,有的说霍金虽然不能动,但可以喝幼女的血或者注射她们的肾上腺素。有的说安德鲁王子是爱泼斯坦的忠实客户,乐此不疲,流连忘返。还有的说爱泼斯坦曾经亲口说过:“克林顿就是喜欢年轻女孩,我知道。”一时之间,舆论哗然,众口铄金。
真正值得怀疑的是,这些名人们都是恋童癖吗?从社会学,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恋童癖毕竟只是少数,不太可能这些名人集体归于恋童癖者一类。但如果他们不是恋童癖,他们去萝莉岛做什么?观光还是购物,抑或只是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这些名人是不是被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裹挟到了萝莉岛,从而上了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这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叫作资本主义,或者说叫作物质需求充分满足之后的百无聊赖。当一个人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精力,不缺自由,不缺名望,他们需要什么呢?他们需要征服感。而最容易被征服的,最易于被掌控被玩弄的当然就是孩子。所以,这些百无聊赖的名人们,会饶有兴趣的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飞到萝莉岛上去体味一把在美国本土体味不到的强烈刺激。这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一种阴森黑暗的副作用。
换句话说,即便没有爱泼斯坦的萝莉岛,也会有英泼斯坦的芭比岛,或者日泼斯坦的太子岛。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一个社会的物质生产高度发达,伴随而来的就是身处这个社会中的公民意识深处的精神颓废和信仰坍塌。既然不需要努力的工作,就能够享受到物质的充裕和生活的富足,那精神上向善向真向上的要求往往容易被彻底忽略,从而踏上一条追寻感官刺激的邪路。
分开来说,拜登是现任美国总统,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但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一个被资本主义裹挟的蠢蛋。我不太相信拜登是恋童癖者,但他真的有可能和爱泼斯坦有过什么来往。拜登没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他很容易成为一个和稀泥,随大流的大溜子。也就是说,如果资本主义上层社会整体降临萝莉岛的话,他没理由不去,他一定会去的,因为他是拜登。
至于大帅哥克林顿,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他和莱温斯基的绯闻案,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克林顿可以去临幸一个女实习生,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屈尊降恩”给一个小麦肤色的拉丁美洲小姑娘呢?考虑到克林顿的身体如此的健康强壮,这实在是一个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反对意见指出,希拉里会对克林顿形成辖制。但不要忘了,希拉里也是一个常常出入于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宴会和秀场的社交名媛。她没有理由去反对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成功的美国巨富来往。至于这个巨富会不会用私人飞机把她的丈夫驮到某个小岛上盘桓几天,她无暇干预。
甚至有阴谋论者说,爱泼斯坦在监狱中神秘自杀身亡,正是希拉里动用的权柄。我想还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爱泼斯坦是一个揭开资本主义华丽面纱的麻烦制造者。让他永远的消失,比让他走到公众面前丢人现眼好得多,给资本主义留面子得多。希拉里是一个铁杆的资本主义维护者,为了资本主义最后的尊严和遮羞布,她有充分的理由让爱泼斯坦有多远滚多远。MS.Hillary,how did you kill Epstein?
奥巴马是一个反种族主义者的图腾,是美国第一个黑人总统。我很难想象奥巴马把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小女孩放到他瘦弱细长的腿上抚摸时候的那份惬意,这实在太邪恶了。难道奥巴马就像他的肤色一样,深邃而漆黑,仿佛永夜来临一般。要知道,多年以前,正是在美国南方的农场里,他的黑人老祖母被一个叫做男爵的白人奴隶主推进柴房里,然后生下了一个孽种。可现在他却看上了另一个小麦肤色的小姑娘,原来男爵终于也是轮流当的。
比尔盖茨最引人注目的爱好是喜欢乒乓球,他不仅打乒乓球,而且还会去奥运会的现场观看乒乓球比赛。但这位大资本家,显然也中了资本主义的剧毒。他不可能拒绝爱泼斯坦的邀约,就像他不可能拒绝一笔10亿美元的交易。所以,我们可以想象,比尔盖茨和爱泼斯坦双双坐在飞机头等舱的舷窗旁,一边商量着晚会的节目,一边讨价还价。
如果说美国是一个糟透了的资本主义国家,那英国多少还留着点脸面。英国女王的形象还是很正面的,至少她没有绯闻。但安德鲁王子却给这个人文主义鼎盛之国抹了黑。就好像表哥到表弟家里过暑假,终于犯了点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安德鲁王子据说是爱泼斯坦最忠实的客户,原谅他吧,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真正应该谴责的是爱泼斯坦的教唆,和英女王的放纵。
罗马天主教从来都不缺乏丑闻,特别是恋童癖,传统深厚。但教宗亲自下场表演,还是首次。到底方济各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有没有接受过性招待,我觉得需要查明。这些天主教教士们,他们告诉世人自己奉行不婚原则,终生奉献给上帝。哪知道转过身,在他们的卧室里就找到了一只小男孩的袜子。如果这样,那他们还不如加入新教,正大光明的找个伴侣,反倒远没有这么恶心。
我多年前看过一部有名的电影叫做《阿甘正传》,主演就是演技派帅哥汤姆汉克斯。那个时候汤姆汉克斯还很年轻,而且特别的淳朴。那个深邃的蓝眼睛,高高的挺鼻梁,尖下巴,薄嘴唇,是一代人的偶像。这么一个邻家帅哥,也是玩弄小姑娘的恋童癖?我实在很难相信,毕竟汤姆汉克斯的形象远比那些美国总统正面多了。
我觉得爱泼斯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能够把一切美好的东西摔个稀巴烂。就好像汤姆汉克斯一样,他原是我小时候的男神,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性犯罪者,这简直荒谬。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把一个青涩害羞的英俊少年,变成一个老吃老做的糟老头子?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我只希望汤姆汉克斯还是我记忆中最初的那个样子,蓝眼睛,高鼻子,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至于莱昂纳多,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我列举的人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我不相信去过萝莉岛的人。为什么呢?因为莱昂纳多非常的正直而且理想化,我觉得一个充分正直并且理想主义的人不应该也不会是去萝莉岛的人。当爱泼斯坦邀请莱昂纳多的时候,莱昂纳多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并悄悄给爱泼斯坦的邮箱发一封病毒邮件。
莱昂纳多和汤姆汉克斯谁更帅?很难说。莱昂纳多有一种少年般的帅气,汤姆汉克斯有一种邻家哥哥似的英挺。所以,他们两个都是大帅哥。我觉得把这两个美国偶像列入萝莉岛的名单,是爱泼斯坦的阴谋。爱泼斯坦的目的是要掀翻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世界大船,进而演化出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可惜,爱泼斯坦已经死去,我们再也无法向他亲自求证他的愿望。
霍金是一个理论物理学家,按理来说他和乔拜登,教宗或者汤姆汉克斯这些人并不是一类人。但资本主义的神奇就在于,当你在资本主义世界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就变成了资本主义的明星,而无论你本身是做什么的。霍金到底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我实在不太关心。我更愿意相信即便他去了,也是因为好奇和探险。就好像科学家喜欢探索未知世界一样,霍金对爱泼斯坦的神秘岛屿可能多少也有点探索的欲望。
但这种欲望和恋童癖的欲望不是一回事,它更像是对这个世界本身的着迷和感兴趣。更何况,霍金已经逝世,他去没去过萝莉岛又怎么样呢?我们在翻阅霍金留下的物理学著作的时候,不太可能想到他的这一次探险。瑕不掩瑜,无论霍金是不是犯了一次低级错误,他还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最后一位是华人世界的大明星周杰伦。我不知道在西方有多少人知道周杰伦,但至少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周杰伦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周杰伦怎么会和爱泼斯坦搭上关系?这让人觉得奇怪。或许原因就在于周杰伦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他拍过一部旅行综艺节目《周游记》。在节目中,周杰伦会在全世界穿梭,到处巡游和晃荡。
或许正是因为周杰伦的旅行爱好,使得他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上了爱泼斯坦的名单。话句话说,就算周杰伦真的去过萝莉岛,我也不太愿意相信他接受过幼女的性服务。他更可能只是在岛上喝了一杯咖啡,或者是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了一小会儿。所以,周杰伦大概率是一个附带着“上船”的赠品。主角不是他,但他既然来了,也少不得去萝莉岛逛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爱泼斯坦的性招待名单彻底揭开了资本主义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资本主义丑陋狰狞的魔鬼面孔。无论事情最终如何演化,名单上的这些名人最终是被证实有过犯罪行为,还是仅仅是一场乌龙,资本主义的劣根性已经展露无疑。人类一旦失去了信仰和追寻真理的内在动力,就会堕落到魔鬼的宫殿。魔鬼的宫殿有天魔乱舞,也有玉树香花,一旦你把持不住自己,你就会落入魔鬼的圈套,成为它的俘虏和奴仆。
资本主义是不是也是魔鬼的圈套?如果是。那社会主义难道就不是吗?我漫步在雾气蒙蒙的旧上海,迎面驶过一辆斑驳的老式闷罐公交车。这辆车将驶向哪里?是塞北的长城还是江南的小桥流水?我不知道,我感觉到迷茫和苦闷。忽然,我迎头遇见一个高鼻子洋老头,这个洋老头冲我诡秘一笑,然后隐入一扇沉重的铁门。
洋老头为什么对我笑?他也想邀请我去萝莉岛吗?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啊。我在心里思量着洋老头神秘的微笑,然后步入了更浓密的雾中。一缕阳光从吴淞口海平面的上方,照射下来,顷刻之间,把整个上海都点亮了。
2024年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1/7 10:38
标签: 双龙玉佩
林子
林子最近见了个网友,见面的当天他们就419了。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419,其实就是英文for one night的谐音。同志圈里谁没419过?就好像谁没年轻过啊,419无罪,年轻无罪。
见这个网友的时候,是夏天的傍晚,林子走到事先约好的地点——家附近的一栋百货大楼。远远的林子就看见一个穿一件白衬衫,一条老式西裤的20多岁胖呼呼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百货大楼门口。这个男人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帅。在QQ上聊天的时候,男人对林子说:“我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但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还是微微让林子有点失望。
林子是大学生,入圈有2年了。虽然不能说阅人无数,但圈里的魑魅魍魉还是见识过不少。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是那种闷骚型的,表面上一脸正经,实际上乱得很,这种人林子是见过的。男人一见林子,呆住了:“你好帅,没想到你这么帅。”林子对这样的赞美向来喜欢,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随即忽略了对男人外貌的小嫌弃。
两个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天,男人很健谈,几句话就让林子对他放下了戒备。男人说:“我们去开房吧,前面有一家很干净的酒店。”林子没有拒绝,本来在网上就说好419的。房间里灯光昏暗,沐浴间里热水哗哗的流着,男人正在里面洗澡,林子躺在床上等着男人来亲热。忽然林子觉得有一点心情黯淡,就好像这个世界很荒谬。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等着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亲密接触,这是不是有点太古怪,太放纵了?
还没等林子想清楚,男人就从沐浴间出来了,男人洗澡很快。看见林子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笑了起来:“你很性感,真的,你很性感。”林子没有笑,只是顺从的翻过身来,示意男人靠近。林子需要性,林子是个21岁的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需要男人来激起自己灵魂中最原始的快感。于是,两个人像两条蛇一样,纠缠到了一起。
波
波是这个城市的土著,他打小就在这座城市读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波很聪明,他是那种学习上有聪明劲,生活上也机灵的人。所以,很小的时候,波的爸爸妈妈就对他很放心。波妈妈说:“这个小孩啊,有主意,以后我们都要听他的啦。”波听到不喜不怒的,只是拍拍胸脯,表示妈妈的眼光没有错。
中学毕业,波顺利的考入一所重点大学,读的是经济专业。波是那种不是特别看重学习,但学习却一点不差的人。所以,波确实是个聪明孩子。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波的为人处世非常的拿得出手。用社会上不好听的话说,波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油子。
波能和所有人处好关系,不管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侠,还是个行事卑鄙的小丑。波都能把你糊弄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哪怕波在骂你,你也不会生气,因为波骂得很有艺术性,就好像一边维护着你一边和你玩笑一样。这种说话的技巧,处事的奥妙,一般人学不会,这是童子功,其实很难的。
大学毕业,波顺风顺水的进入体制内,成了一名公家人。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在体制内混下去,以后混个一官半职就可以退休养老,哪知道事情在一天下午发生了变化。那天下午,波在办公室照例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突然闯进来一个上访户,上访户一进办公室就破口大骂,随即卧倒在地大哭大闹。
波走过去不急不徐的说:“你的事我们已经加紧处理了,不信你自己到我的电脑上来看。”上访户本是有心耍赖,哪会去看什么电脑,还是赖在地上打滚。波坐回电脑前面,不经意的说:“哎!你们隔壁的李家已经得了一套三的拆迁房了,你怎么会没有?”
像哄孩子的一句话一下把上访户惊得跳了起来,她立即凑到电脑前看那一套三。波不生气也不嘲笑,只是说:“快看,快看,是不是就是这个,你们隔壁李家的。”上访户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到处寻找着李家的一套三。波用鼠标点点电脑屏幕:“看吧,这就是你们家的诉求,已经发工单加紧处理了。有的,该有的都会有的。李家一套三,你们家难道还会是一套二啊?”
上访户被波不惊不乍的气势给镇住了,不再哭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波对着隔壁喊起来:“王大姐的拆迁房办好没有,我这里有客人等着呢!”上访户本来一脸恼怒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似乎还难得的那么笑了一下。
郭恒
郭恒是个残疾孩子,他因为得小儿麻痹症,从小就落下残疾。自打郭恒记事以来就坐在轮椅上,需要爸爸妈妈服侍。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推着郭恒和班主任老师聊了好久。班主任说:“他上厕所怎么办,我不可能天天去抱他吧。”妈妈说:“没事,我守在他旁边,我抱他上厕所。”班主任老师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让他上普通小学,就试试吧。”
从此,郭恒就在妈妈的陪伴下上起了小学,后来妈妈不再到学校来,因为郭恒认识了很多的小伙伴。这些小伙伴会帮助郭恒上厕所,他们推啊,扶啊,扛啊,背啊,牵啊,把郭恒送到厕所里去。郭恒也善良,因为害怕麻烦小伙伴,早上就故意不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就这样帮帮带带的,郭恒一路从小学读到高中。
郭恒也很争气,成绩很稳定,常常成为班主任在全班表扬的标兵。班主任说:“你们看看郭恒,腿脚不方便,坚持上学,成绩还很好,这不就是新时代自强不息的学习榜样吗?”所以班主任亲点郭恒当班里的学习委员,从此郭恒学习更用功了,成绩稳步上升。
高考的时候,郭恒发挥一般,考上一所二本学校。妈妈叹口气:“还得大学同学继续帮你哟,要不你怎么去住校啊。”良善人自有天助,郭恒一住进学校就认识了唐。唐是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很热情。唐拍拍胸脯对郭恒妈妈说:“阿姨,您放心吧,郭恒我来帮他,保证上课,吃饭,洗澡上厕所都方便。”郭恒妈妈欣慰的笑道:“我们家郭恒是有福的,老是遇到你们这些好同学。”
郭恒从此开始他的大学生活,别看郭恒是个残疾人,其实很内秀,什么诗歌,小说,电影,音乐,体育比赛,郭恒一样不落下。郭恒的大学生活很快乐,他和宿舍同学的关系都很好。特别是唐,郭恒一想到他,就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好像心里面有蜜一样。
郭恒也觉得自己和其他同学有点不一样,其他同学喜欢谈论班上的女生。他们起哄漂亮女生,嘲笑丑女生,可郭恒从来不参与这些对女生的谈论。他只会悄悄拿出一张苏有朋的明星照,仔细的看看。然后整整齐齐的把苏有朋贴在自己的书桌边上,天天陪着自己。
林子
认识了波以后,林子觉得自己的天地焕然一新。他会在下课后约波去酒吧喝酒,或者和波在午夜的街头游荡。波只比林子大六岁,其实也是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从彼此的爱好,聊到读书时的女同学,还有未来的打算。林子问波:“你会结婚吗?”波说:“会!”林子做出要哭的样子:“和谁结婚?”波淡然的说:“和你。”林子马上喜笑颜开。
有一天,波对林子说:“我见了一个帅哥。”“帅哥?你见他做什么?”波把林子搂进怀里:“就是在QQ上很聊得来,所以见见啊,就好像我们俩一样。”林子有一点灰心:“你们见面做了什么?”波嘻嘻一笑:“我去他家里了。”“你去他家里了?”林子惊讶的叫起来,然后脑子短路一样问出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他真的长得帅吗?”
波哈哈一笑:“和你一样帅。”林子急了:“你们做了什么?”波开起玩笑:“我们那个了。”林子几乎都要哭出来。波马上把林子搂得更紧了:“傻瓜,骗你的。我没见什么帅哥。有了你,我还要什么帅哥啊。”林子破涕为笑:“老夫老妻了,你还没个正经!”
林子和波有一搭没一搭的躺在床上聊天。林子正在考研,他是跨专业考法律硕士,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专研民法,刑法什么的。林子对波说:“你知道汉谟拉比法典吗?那上面刻的法律,被认为是神的旨意。”波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子笑了起来:“我喜欢学文科,这些知识我打小就知道。”波的脸上透出一丝兴奋的神情,他把林子紧紧抱住,“啵”的一声狠狠亲了林子一口,好像林子是个宝贝疙瘩似的。
波
上访户走了以后,波继续在电脑上整理文件。其实没什么可整理的,不过是混混时间。隔壁办公室打扫卫生的陈大爷突然走进来,他是目送上访户离开的。陈大爷微微点点头,对波说:“小波同志,你有27,8了吧,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啊?”波说:“我有女朋友。”陈大爷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们这些机关小同志啊,个人的婚姻大事要抓紧啊。我在这里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波历来是个聪明人,何况他早就觉得这个打扫卫生的陈大爷不可等闲观之。波打蛇随棍的说:“陈大爷,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陈大爷嘿嘿一笑:“可以啊,就是你不要嫌弃的好。”波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马上接到:“不嫌弃,不嫌弃。我就要陈大爷给我介绍,别人介绍的我都不要。”
陈大爷笑得更欢乐了,他说:“这样,你给我沏一杯茶去,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波二话不说,起身拿起一个干净茶杯,去给陈大爷沏了一杯茶:“陈大爷,上好的碧潭飘雪。平时我都不敢喝的,怕被纪委的同志看到。”陈大爷接过茶杯,虚起眼睛盯着波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机关里都在传陈大爷给小波介绍对象了,有的说:“小波不是有对象吗?听说都快结婚了,怎么又介绍?”另一个就说:“听说介绍的是陈大爷的乡下侄女,大美女。波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以前那个就吹啦”谈论的人摇摇头:“现在这些小同志啊,花花事儿可真不少。哪像我们以前,第一次见面就结婚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一年以后,波还是和他以前那个女朋友结婚了。结婚的时候,请了办公室所有同事,连陈大爷都去了。婚礼上,波牵着新娘的手,跪下给新娘戴上戒指。全场掌声雷动,新娘幸福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大爷坐在席上,夹了一块红烧肉,悠闲的咀嚼着,似乎世上没有比这一块红烧肉更好吃的东西。
郭恒
那天郭恒在网络聊天室里闲聊,突然出现一只海鸥给他打招呼:“你好!”“你是谁?”郭恒疑惑的问。海鸥说:“你找什么,我找个在一起的朋友。”郭恒点点头:“我也找朋友,但你想清楚了,我是个残疾人。”海鸥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不能找朋友吗?我就喜欢残疾人。”
郭恒因为双腿残疾的事,不太敢在聊天室约人见面。他害怕别人一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扭头就走,那自己就太没面子了。但这只海鸥似乎很靠谱,不仅明确说自己喜欢残疾人,还非常的热情大气。于是,郭恒破例说:“你要来见我,就到我们宿舍来,我们宿舍现在放假只有我一个人。”“好。”海鸥一口答应。
过了一个小时,一个胖乎乎正脸正鼻,潇潇洒洒的小伙子出现在郭恒面前。郭恒觉得他远没有苏有朋那么帅,但却比苏有朋更有气质。小伙子说:“我叫波,现在在银行工作。”两个人一五一十的自报家门,没想到还聊得很投机。波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谁几句话都能说到一块儿去。再说波也读过大学的,对大学生活非常熟悉,于是和郭恒相谈甚欢。
突然,波对郭恒说:“我看看你的腿,你是怎么残疾的,残疾程度有多重。”说着,波轻轻抬起郭恒的腿。郭恒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波的肩上。波开始给郭恒残疾的双腿做按摩,他用手指重重的按压郭恒僵硬的肌肉。按着按着,两个人的嘴凑到了一起,于是开始接吻。
波的口腔很干净,有一股阳光的味道。郭恒的口腔也很干净,有一种漱口水的香气。两个人痴迷的吸吮着对方的口腔,好像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生命的能量。波轻轻把郭恒抱到床上,波真的看重残疾人,他的动作一点不粗野。波试探性的摆好郭恒的腿,问他:“疼吗?”郭恒摇摇头:“不疼,很好。”
在多次摆位置,找姿势之后,波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郭恒。郭恒转过头对波说:“哥,我是第一次。”波用嘴封住郭恒的嘴:“不用说了,我知道。”郭恒甜甜的笑了起来,好像进入了一片透着阳光,露着沙滩的金色海滩,而波就是一只飞翔在海滩之上的白色海鸥。
2024年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1/8 12:17
标签: 从太平天国说起
最近看见一则新闻,说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被梵蒂冈承认。这实在让人有点意外,毕竟洪秀全的基督信仰一直以来是被西方视为异端的,更何况洪秀全早已作古,怎么又提起这个死人呢?也许奥妙就在于,正因为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早已是昨日黄花,所以现在承认他,把他纳入基督教大家庭不仅无害,反而有趣,我想是这个原因。
清末的太平天国运动沉重打击了清政府的统治,但也给普通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马克思说太平天国是魔鬼,这是因为他看见了太平天国给这个古老国家带来的巨大冲击。但反过来说,这次运动也是一场消除沉疴,改革启蒙,唤醒民众的有正面意义的农民起义。
清末外强环视,政府腐败,满清的统治出现巨大危机。正是在这样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下,太平天国运动开始了。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传播他的基督信仰,并组织贫苦劳动人们起义造反,推翻满清的腐朽统治。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可惜的是这次运动没有得到更多普通劳动人民的支持和参与。
在当时,虽然加入太平天国运动的贫苦人不少,但实际上更多的人持一种怀疑观望的态度。大多数普通中国人知道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但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还是反对的,甚至是恐惧的。中国历史上有太多次农民起义,没有一次成功过。陈胜吴广,黄巾军,瓦岗军,还有那个著名的水泊梁山,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所以,聪明的中国人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从骨子里保持怀疑,他们更相信政府,哪怕这个政府已经摇摇欲坠。
奇妙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和以往的农民起义有点区别,因为他引入了西方的基督教。凡是加入太平军的民众,都会入拜上帝教,成为教民。也就是说太平天国运动带有一定的宗教战争的意味,它和以往中国农民起义没有宗教指引还不一样,它有政教合一的影子。
洪秀全无论如何还是聪明的,他知道没有一种思想上的革命是不可能推翻“正统”的满清政府的。但怎么才能发起一场思想革命呢?他看到了西方的基督教,毕竟基督教在西方非常的成功,甚至很多西方国家本身就是基督教国家。那中国可不可以走相同的一条道路,用崇拜上帝来取代清政府的金瓯永固?
以现代的目光回溯太平天国时代,你不得不说洪秀全很有想法。既然古老的中国已经被封建制度围困得水泼不进,那么可不可以用西方的基督教文明来改造中国?答案是肯定的,这条路是走得通的。为什么这么说?太平天国不是失败了吗?听我慢慢道来。
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不在于它采取的基督教文明改造中国的道路,还在于他实际上没有一以贯之的坚持这条道路。反而是越走越走向了封建主义,走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洪秀全看见了基督教的高尚,但他没有深刻的觉察到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观:民主,自由,平等,博爱,重商主义,技术革命和财产私有。
就好像一个孩子看见一块奶油蛋糕上点缀着一颗草莓,他觉得很好看,于是拿起来吃了。但这个倒霉孩子却没有发觉草莓下面还有一大块上好的奶油蛋糕,所以这个只吃了一颗草莓的孩子最后饿死了。洪秀全就是这样一个只看见奶油蛋糕上草莓的人,他想让中国变得和草莓一样漂亮好看,但最终他丢弃了大蛋糕,使得中国饿殍满地,民不聊生。
这么说的话,洪秀全的聪明仍是很有限的。真的有智慧的话,应该拿准资本主义的核心要素: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资本主义这块大蛋糕,洪秀全没有吃到,这是最可惜的事情。其实,有了蛋糕,哪里找不到一颗草莓呢?所以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最终失败。
洪秀全当上天王以后,完全模仿起了皇帝的做派,封官鬻爵,大造宫室,清除异己,独揽大权,三宫六院,奴仆随身。这哪里有一点点现代文明社会的痕迹,搞了半天,信仰基督教的洪天王还是想当皇帝,还是想金瓯永固,还是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太平天国和清政府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散发,一个留辫子,本质上不是一回事吗。
基督教是好的,但仅仅凭基督教拯救不了腐朽的旧中国。关键还要有一个先进的社会制度,这个社会制度是顺应生产力的,也是促进生产力的。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就在于它没有找到这么一个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社会制度。太平天国以为可以用宗教来麻痹人民,蛊惑人民,但最终它发现宗教并不是万能的。宗教只是宗教,宗教只是一种信仰,人不能仅凭宗教生活,人还是需要点实实在在的权利,物质和尊严。
太平天国失败了,但不久之后的另一场农民起义却成功了。这个农民起义就是伟人领导的红色革命,新中国建立后,红色革命家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大有重建凌烟阁之意。为什么红色革命成功了呢?红色革命也没有传播资本主义普世价值那一套啊,怎么它反而登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呢?
打个不严谨的比喻,红色革命就是奶油蛋糕上那一层浮在表面的奶油。旧中国大烟娼妓,民不聊生,中国人面黄肌瘦,伤痕累累,遍身创痕,流血不止。伟人机敏的用奶油喂饿成竹竿的穷苦中国人,然后再用奶油敷在中国人流血的伤口上。于是,中国人第一次尝到了奶油的滋味,而且血也止住了。
一时之间,天光大动。伟人啊!圣人啊!救世主啊!大救星啊!红太阳啊!舵手啊!中国人把凡是想得到的优美词汇都送给了伟人。谁叫他让我们吃到了奶油呢?谁叫他用奶油敷住了我们流血的伤口呢?所以,我们崇拜他,我们敬仰他,这毫无问题。更关键的在于,伟人不是洪秀全。他没有走封建主义当皇帝的老路,他引入了同样是西方创造的一种制度——社会主义。这是不是比太平天国创立拜上帝教,最后却登上龙庭到底高级了很多呢?
但是中国人的消化能力很强,一块两块奶油很快就到爪哇国去了,中国人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当中国人都以为从此过上天天吃白米大馍馍的幸福生活的时候,有一天他们忽然发觉粮食不够吃了。奶油呢?继续给我们奶油!可惜奶油只有那么多,舔光了也就没有了。我们始终没有真正吃到那块诱人香甜热量高高的大蛋糕。
洪秀全九泉之下笑了起来,伟人到底又比我高明多少呢?我们无暇写文章去批判那个早已作古的宗教狂,我们急需解决吃饭的问题!伟人摇摇头:“走资派还在走!死性不改!”死性不改的大走资派邓小平被发配江西,中国陷入了另一种宗教狂热当中。这个宗教叫作马教,恰好就是当年痛斥太平天国是魔鬼的马克思所创立的。
10多年前,我坐火车去南京。路上遇到一对老夫妇,老夫妇和我攀谈起来。我问他们:“文革的时候治安怎么办啊?不全乱套了吗?”老夫妇中的老头子说:“不乱,造反派红卫兵要管的。”我有感而发:“那个时代很迷离啊。”老头子诡秘的笑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个人不死中国好不了的。”我感到一阵忧郁,但又恍惚觉得老头子说得有道理。
很快,伟人知趣的死去了。有人说49年之后,伟人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在80年代到来之前,自己死掉了。我不想去详细探究说这个话的人的内心感受和人生际遇,但我想这句话总也算是他的心声。伟人西去后,死不悔改的邓小平从江西回到北京,接管了红色中国,从此中国开始走上一条特色社会主义之路。
什么叫特色社会主义之路呢?有的人简单的概括为政治上社会主义,经济上资本主义。这么说真有点道理。中国在80年代开始的时候,进行了一系列经济改革并取得成效,人民的吃饭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但政治上却故步自封,冥顽不化,人民的民主自由平等诉求长期得不到合理纾解。
回转头想,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是让我们中国人吃到了那块我们一直想吃,但一直没吃到的大蛋糕呢?我们是又被糊弄了吃了一颗草莓,还是又舔了一口奶油呢?公平的说,那块大蛋糕即便我们没有尽享,但多少尝到了点滋味。就好像嘴馋的小孩子还没等到蛋糕端上餐桌,自己就掰了一块吃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吃到了点蛋糕的,不然我们不可能住在100多平米的都市大平层里,出门就打的,外卖骑手勤勤恳恳的为我们送来晚餐,美国日本韩国任由我们到处逛,吃腻了中国菜,还可以去异国风味的大餐馆开开洋荤。蛋糕我们是吃到了的,哪怕离敞开肚子吃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现在的问题是当特色社会主义为我们挖来的那一块蛋糕吃尽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继续期望特色食指大动再为我们挖一大块蛋糕呢,还是抛弃这个不土不洋的玩意,真正把属于我们的大蛋糕端上餐桌。这是一个问题,而解决的方案就在我们当下每天的生活中。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代,我这么说相信反对的人不多。我们已经沉沦到一口灰暗阴森的地井之中,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所以,稍微有辨识力的国人都应该知道,特色的红利已然消耗殆尽。我们急需改革,我们急需得到真正资本主义的红利,而不是隔靴搔痒的弄个特色来糊弄中国人。
换句话说,现在是该我们中国人的大蛋糕端上餐桌的时候了。洪秀全的草莓我们吃了,伟人的奶油我们吃了,特色的边角余料我们也吃了,现在是到我们吃正餐的时候了!把奶油蛋糕端上来,连同上面的草莓,连同敷边的奶油,还有我们吃惯了的边角余料,都一起给我们端上来!我们要饱餐一顿,我们要吃个胡吃海塞,我们要吃个痛快淋漓。
记得,千万不要再用蛋糕边角来糊弄我们。我们要的是中间那块裹着布丁,果酱,蜂蜜,饴糖和慕斯的真正的大蛋糕!这块大蛋糕的内涵到底是什么呢?还是那一句话,就是我前面说的资本主义的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等等一系列普世价值。我们要的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想得到而始终没有得到的神的礼物。
我们能够成功吗?我们能够从草莓,奶油,边角余料升级成大蛋糕吗?我想希望和契机不仅存在,并且广泛存在。就好像现在的中国,昏昏暗暗,阴阴森森,但只要有一个英雄手持光明的火炬,振臂一呼,又怎么会不应者如云呢?我们都是向往光的,我们都是向往神的幸福的。不要低估了我们对美好光明的憧憬,我们始终向阳而生。
据说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被抓后,写了一大份认罪书,里面没少恭维“清妖”,但最终还是被凌迟处死。这样的悲剧还能再演吗?再演的话,马克思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然后写一篇100万字的讨檄文,把中国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我想与其讨骂,不如我们老老实实的在家享受我们久违了的大蛋糕,这样是不是更美好一点呢?
文尽意长,言犹在耳。洪秀全也好,伟人也好,邓小平也好,他们如果还没有堕落到损人不利己的话,他们会支持我们吃大蛋糕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我始终相信这些历史上的名人有他们的光辉之处,我对中国人还保有最基本的信心。那么,大蛋糕招起了手,你们是否闻到了蛋糕的香甜。
烤箱的指针指向0度,我们的大餐正式出炉。你们还在等待什么?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9:52
标签: 天涯谜警(一)
那天傍晚的时候,天气阴沉,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刷天涯论坛。刷着刷着,我点开一个帖子,这个帖子的内容一下吸引住了我。这个帖子是一个警察发的,说真的,在天涯论坛上还很少看见警察发帖,似乎他们这些公家人都敝帚自珍,羞于见人。 以下是警察发的帖子:
我是大连的一名人民警察,我尽忠职守,公正不阿,但在体制内我立不住脚,所有人都在排挤我。那天,我去查办一个邪教团伙的聚会,刚到门口就看见大门上贴着一张咒语:“公检法者,入必死!”本来我是在同事后面的,但同事却闪到了一边,于是我一脚把铁门踹开。房间里的邪教团伙成员老鼠般四下逃窜,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一个戴着古怪帽子的老头子抓住了。
同事叫嚷起来:“老头子是主犯,别让他跑了!”我用力扭住老头子的的手臂,老头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有几个还没有跑的邪教成员发出惊恐的叫声:“魔鬼,魔鬼!”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才是魔鬼!”后面支援上来的同事把剩下的几个邪教成员一并抓获,我们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扭着老头子的手。老头子用一种奇异的腔调说:“我渴了,我要喝水。”我随身刚好带着一瓶警用矿泉水,但我不打算给这个邪教头子喝。于是,我呵斥他:“老实点!少搞事!”旁边的一个同事似乎有点动容,他把他的矿泉水拿给老头子喝了几口。老头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喃喃自语起来,听不清说的什么。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案情并不复杂,这是一个以基督教为幌子的家庭教会,其实就是邪教。老头子被判刑三年,其他的团伙成员也各得其刑,案子圆满结束。我开始把精力用到下一个案子上,这个案子是一个离婚财产保全案,女方控诉男方转移财产,要让自己人财两空。这个案子就是个简单的民事纠纷,我感到一阵轻松。
我有个女朋友叫惠,惠家里可不简单,惠爸爸是我们市的市委常委,妥妥的一方大员。派出所的同事都说我是鲤鱼跳龙门的金龟婿,有这么个老丈人,将来还不得当个分局长啊?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我和惠是真心相爱的,并不在乎他爸爸是谁。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分局长,我只想做好自己手面上的工作,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查办邪教案的三个月之后。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派出所的所长说:“上次盗窃案遗失的三万块钱,你们找到没有?”我刚想接话,同事小李说:“我有线人说,是我们派出所的某位同志把钱咪西了!”我一听火就冒了起来。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这不就是在说我吃黑钱吗?再说,我和小李素来不对付,他这是在损害我的名誉呢!
我走上去猛的推了小李一把:“你小子满嘴胡说,再诬陷我,小心我揍你!”小李突然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胡哥,你怎么了?我说的是老唐!”我一转头,看见老唐扭扭捏捏的辩解到:“没有证据,不兴这么说的。”所长面色凝重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旁:“小胡,你最近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几天后,惠爸爸约我到家里吃团圆饭。惠爸爸把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请来了,好家伙,一屋子男男女女。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惠的一个姨妈突然叫了起来:“我的金项链呢?”全家都惊惶起来,于是帮着一起找金项链。我是警察,自然最积极。钻桌子,站椅子的帮着找金项链。不经意间,我一摸自己的衬衣口袋,一条金链子赫然放在里面。我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狂跳不已。
我想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而且是在未婚妻家里陷害我,太恶毒了。我全身汗都出来了,但我不能吱声啊,说金项链在我口袋里,这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啊。我一边憋住汗,一边帮着众人寻找,终于无果。姨妈嘟嘟囔囔的回家了,走的时候说:“遇到鬼了!好好的金项链怎么会不在了呢,我进门的时候还摸了的。”
众人散去后,我觉得我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惠讲,这件事很严重,有人想栽赃我!于是,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惠,惠听了也觉得很诧异。她问:“那项链呢?”我说:“在这里!”我掏出上衣口袋的那条“金项链”,哪知道刚掏出来一半,就拿不出来了,“金项链”的一端是连在衬衣纽扣上的。
惠惊异的说:“这哪是什么金项链,这是你衬衣上的一条装饰链子,你看,是银色的啊。”我一看,是呀,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哪是什么金项链。我的脸一下憋红了,说不出话来。惠看我表情紧张的样子,说:“胡哥,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心理太紧张了?我听说警察都有这个毛病,这叫职业病。是不是?胡哥?”我说不出话来,心理一阵万马奔腾。我是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我在派出所值夜班的一天深夜,那天晚上,一个老婆婆拉着一个小女孩子到派出所来。老婆婆说:“这个小姑娘是我在路上捡的,好像精神有点问题,送到派出所,你们安置一下。”我听了说:“好”。我给小女孩子拿来方便面和矿泉水,让她自己吃,但小女孩子似乎不饿,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把小女孩子安顿在隔壁的办公室,我就在值班室里值夜班。到凌晨两点过的时候,我听见隔壁有响动,好像是有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我走过去一探究竟。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我们所长的声音:“舒服吗?再来一次不?”我一下愣住了。然后我听见小女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叔,我还要。”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所长竟然在和一个精神病小女孩子亲热。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犯罪行为啊!我稍一迟疑,然后正义感和责任心一下占据了我的大脑顶端,我一把推开门,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门一打开,只见小女孩子睡在办公室的临时铺位上,身上搭着一床花被子。
我的血一下冲上了头,因为我看见小女孩子被子下面还蜷缩着一个人。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小女孩子的被子揭开,但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小女孩子只穿了一条碎花内裤。小女孩子赤身裸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像一条蛇一样惊恐的支起身体瞪大眼睛望着我,而她被子下面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两个大抱枕。
其他值夜班的同事听到响声也冲了进来:“胡哥,你在做什么!你还是个人吗!”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我脑子短路一样说:“我听见所长在这里,所以我进来了。”“所长?所长到苏州出差了,三天后才回来呢!”同事打断我的话。我全身无力的颓唐起来,好像身上的一根筋被抽了一样。
三天后,所长回来了,他没有责怪我。只是说:“小胡确实太辛苦了,他需要休息休息。明天你们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趁机休个年假。”第二天,惠也到我们派出所来,同事和惠一起把我带到一家医院。一到门口,我就傻眼了——精神病医院!我想挣脱,同事却死死把我扭住。惠也哭了起来:“胡哥,安静点,没事的,就是做个检查。”
我哪里安静得下来,我打小学武,同事怎么扭得住我。我一个扫堂腿,一个抱摔,把同事撂倒在地。可我刚想跑,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却关上了。我使出轻功,飞檐走壁,爬上一面高墙。哪知道这墩墙非常的高,而且表面光滑,我只爬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
冲出来7,8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拿着绳索的男护工。一个男护工一把拽住我的腿,把我往下拉。这么一个男护工我哪里会放在眼里,脚一蹬,把男护工踹翻在地。剩下的医生和护工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我觉得腿上蚊子咬一样,感觉到一麻,然后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醒了过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内,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身下是一架牢固的铁质病床。我恍惚听见外面走廊上惠和所长说话的声音。惠说:“所长,胡哥得了这个病,你们不能扔下他不管啊。这个事,还是要靠组织。”
所长说:“放心吧,小惠同志,小胡是我们单位的工作先进。得了这个病,我们也心痛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争取给他评个工伤。医药费,护理费全部公费开支,而且工资照领。以后小胡出院了,还可以继续在公安局领一份薪水。”惠哭得更伤心了:“谢谢所长,有了你们做靠山,胡哥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我听得一阵恼怒,我想吼叫:“我没病!”但药物的作用让我说不出话来,很快我又陷入了昏迷。专家会诊是一个月之后进行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被强制服用一种精神病药。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精神病医院竟然给一个没病的警官吃精神病药,这是犯罪!但我找不到人抱怨,医生护士都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专家会诊那天,我做足了准备。我要好好痛斥一番医院的胡作非为,并表现出自己的正常:我没病!我一走进会议室,就看见前面坐了一排老老少少的医生。还没等他们说话,我大叫起来:“我没病!你们医院把我关起来是违法的!”为首的一个医生示意我坐下,他似乎对我的这种表现毫不在意。
医生问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一愣:“我耳朵没毛病,什么声音都听得到!”专家摇摇头:“你有没有听到别人议论你的声音?”我一下愣住了。我是听到惠和所长议论我的声音啊。我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声音,有人议论就让他们议论。等我出去了,我再找他们算账!”
医生再次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要害你?”“这个!”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我是觉得有人要害我啊,无论是小李,惠的姨妈,还是所长,不都是在害我吗?我怒气上攻,大叫起来:“你们都在陷害我!你们所有人!”我指着医生说:“你们精神病院,还有派出所,还有我女朋友都是一条藤的陷害我,你们是要报复我!”
一听到我说“报复”两个字。医生的脸上泛起一阵红光:“我们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我方寸大乱,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我呢?我开始结巴起来:“因为,因为我是警察!”医生点点头,转过身对另一个年轻医生说:“典型的迫害妄想。”我急了,大叫起来:“你们不要诬陷我哦,我从小学武术的,一个人打三个不在话下!”医生脸上浮现出一阵得意的微笑,他继续对年轻医生说:“躁狂倾向,自我认知丧失。”
我是被几个男护工生拉硬拽的扯出会议室的,如果不是被男护工拉着,以及药物的作用,我肯定要上去打那一群正襟危坐的医生。太欺负人了,没病,一定说我有病。男护工拉我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领头的医生眉头微皱,好像我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
天涯论坛上的这个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完我感觉到一阵迷糊,又有点忧郁。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真的疯了呢?还是确实是被陷害的呢?还有他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又怎么能在天涯论坛上发帖呢?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帖公开他的身份和单位,不怕社会舆论吗?还有他的单位和精神病院看见他的帖子,难道不会对他打击报复吗?
我暗暗为这个警察感到担心,从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到这个警察是一个耿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他的性格完全是直的。这么一个耿直警察,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太令人唏嘘了。我关上手机,开始出神。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我们未知的角落和神秘的领域,而是不是也只有在天涯论坛上才能窥见一斑?
再次打开手机,我牢牢记住了这个警察的天涯ID,我决定追这个帖子,看看后续他还会不会有新的发帖。窗外吹来一阵秋冬季特有的寒风,伴着外面梧桐树的一股木本气息,我感到一种萧瑟。也许,人的生命本就是这样,自己被别人笑,然后笑别人,最后什么也不笑了,只剩下清清淡淡的袅袅炊烟。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13:38
标签: 天涯谜警(二)
自从看见大连那个警察的帖子之后,我开始时不时的关注他的账号,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发帖。皇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大连警察又发帖了。帖子的内容如下:
住进精神病院以来,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院,哪知道一住就是半年。我开始吵嚷着要出院,但医院根本不予理睬。我去找主治医生,医生说:“让你家属来。”我说:“可我没家属,我是个孤儿,我有个未婚妻可以吗?”“未婚妻?那不可以,法律上也不承认啊。”“那让我们单位来领我出院可不可以?”医生微微沉吟:“也可以,记得叫你们单位负责的来。”
我给我们所长打电话:“所长,我是小胡,我没病,即使有病,病也好了。你们来接我出院。”“小胡啊,安安心心养病,工作上的事不用急。你的工资都按时给你打到工资卡上了。”所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说工资的事,我要出院!”“这样啊,好好,我来一趟,你在几楼?8楼啊。好好好”所长连声答应。挂断电话,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了。
下午的时候,所长果然来了。他把我拉到一间空病房里,态度很好的说:“小胡啊,我想有的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什么事情我不清楚?”我一脸懵。所长说:“你侵吞案款的事和你强奸未遂的事,局上都知道了。我都替你捂着呢!我一口咬定你是个好同志,只不过心理上出了点问题,现在在长期疗养。局上这才勉强不追究你的责任。”我的脑袋一阵轰鸣:“我侵吞案款?我强奸未遂?这是诬陷!这是栽赃!”
所长看见我跳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小胡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听我的,你就是病了。现在先暂时在这里住着,以后我们转去个条件更好的地方,慢慢疗养。我就不信,钱给够了,那待遇会差吗?我都给医院说了,你要什么,医院都满足。钱的事有组织的,你放心。”
我暴跳如雷,挥起一拳打在所长脸上:“你这个混蛋!”所长的鼻血立马流了出来。所长捂着鼻子说:“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计较。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就想跑。我一把抱住所长:“我们同归于尽!”就好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7,8个保安涌上来,把我按在地下,然后用约束带把我捆在床上。所长转过头看我一眼,叹口气说:“有的事,你慢慢想,慢慢想就想明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所长,从此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又在8楼住了三个月,我被转到一家疗养型精神病院。这家精神病院占地很大,有居住区,治疗区,还有康复区,几栋楼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可以自由活动,条件比8楼好得多。唯一没有区别的是还是不能出门,精神病院四周都用高高的围墙围得水泄不通。
所长果然没有食言,他给我找了一个长期护工,专门护理我的生活。工资卡也给了我,按月都可以领到一笔公安局发的基本工资。我的生活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但我最珍惜最可贵的自由却从此没有了。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似乎不太在意我的病情好坏,他们更多的是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住得舒服不舒服?”
我一和医生说:“我没病”或者是“我病好了。”医生就开始打哈哈。“没病啊?没病为什么住这里?病好了啊?那是好事啊,住着更舒心啦。”我每天都要吃氯氮平,据说这是所长亲自给医生打的招呼,用好药,贵药,副作用少的药。医生说:“氯氮平是好药啊,有的家里困难的病人想吃还吃不起呢。”
精神病院的生活平静如水,时间流逝得好像快马跑步一样,一晃我就在里面住了三年了。惠来看过我几次,但她每次来我都和她吵架,渐渐的她也来得少了。后来听说她结婚了,老公是她爸爸的一个下属。我对惠绝了心思,我觉得惠就是个本不属于我的女人,她只是偶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而且这个偶然非常的荒谬,甚至古怪。
有的和蔼的医生会问起我的身世:“小胡啊,怎么没有家里人来看你呢?”我说:“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的,跟着伯伯长大。伯伯现在已经去世,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医生听到就会感慨一番。末了还是老一套的说:“幸亏你单位好,什么都单位替你挡了。你就安安心心住着吧。想吃什么,叫老赵给你买。”
老赵是所长给我请的护工,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人很精干,什么都能做。洗衣服,洗床单,端饭送水都不劳我操心。有的时候吃腻了医院食堂寡淡的饭菜,我就会叫老赵去医院外面给我买加菜,什么卤猪蹄,卤猪肉,酱肘子,冒鸭子,可乐,雪碧,牛奶,要什么有什么。
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分一点给老赵吃。老赵也不拒绝,我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但自己从来不主动要。在精神病院里最难打发的是时间,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但电视看来看去,也看厌烦了。于是就和其他病人玩,打乒乓球,打扑克,下象棋,吹牛,或者就什么都不做,彼此伴着坐在一起养精神。
随着生活进入一个稳定的状态,我的生理需要开始强烈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就这么一个人实在难熬。精神病院里面是这样的,女病人和男病人虽然能够接触,但住的地方却是分开的,平时见面的时候不多。更多的其实是同性病人之间的互动和玩闹。
有一次医院来了一个小孩子,看起来才17,8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最开始他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我隐约发觉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好像有一团火一样。吃过晚饭,大家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17,8岁的小孩子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我转过身问他:“你做什么?有路自己走。”
小孩子谄媚的笑一下:“哥,我觉得你很帅。”其实我真的蛮帅的,一米8的大个头,警察出身能不帅吗?我轻蔑的问他:“帅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小孩子笑得更起劲了:“哥,我喜欢你。”我吓了一跳。随即我想到他可能是个同性恋,其实精神病院里永远不缺少同性恋,就好像同性恋天然的和精神病院有某种内在联系似的。
小孩子突然放肆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正好搭在他的屁股上。他的屁股很圆很翘,摸着很有质感。我的身体一下起了化学反应,下身搭起了帐篷。小孩子转过头要和我接吻。我可能是禁欲太久,需要发泄,于是我也和他吻了起来。他的口腔很甜,有一种温润的湿感。
这是我第一次和同性做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小孩子很快出院了,但我的同性恋寻爱史却从此开始。和我长期保持关系的病人就有4,5个,这4,5个里面有老头子也是20来岁的年轻人。而且我还在不断寻找新的发泄对象,每次一有年轻漂亮的男病人入院,我就会去试探他们,结果往往另人吃惊。你永远想不到,怎么精神病院里会有那么多同性恋者,多到超过你的想象。精神病院变成了我的寻欢场。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0:57
标签: 天涯谜警(三)
看完大连警察的天涯帖,我感觉很震惊。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古怪的窗户,让我看见了另一个灰暗的世界一样。我的心情是忧郁的,情绪是低落的,但同时又对大连警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好奇。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又怎么会是个孤儿呢?谁又会和一个孤儿过意不去,恶意陷害呢?带着种种疑问,我看到大连警察发的第三个帖子。原帖如下:
那个人说什么定于一尊,什么叫定于一尊?一尊,是不是就是天皇老子?是不是就是普天之下,唯我独尊?要当皇帝,搞张勋复辟就明说,玩什么虚的!共产党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不是一言堂,不是个人崇拜。怎么就要一锤定音呢?还要不要人说话?不要人说话,干脆道路以目。
这个帖子很短,就这么几句话,但看完吓出我一身冷汗。且不说大连警察是公务员,即便是个普通人在网上公然发表这种“妄议”也是要被查办的。要知道,在现在的中国,你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一尊啊。我觉得大连警察是不是精神上确实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大胆,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呢?
再说,他说的那些道理并不是什么稀奇理论,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他犯得着把这些大家都不愿说,不敢说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吗?他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我继续看下面的评论,非常的有意思。有的网友回:“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有的网友回:“你不怕把你的工资卡没收了吗?”还有的说:“精神病儿童就是思路宽。”
大连警察并不在意网友的冷嘲热讽。他没有反驳网友的话,而是继续写到:“我们中国缺的就是民主自由,现在我们在走老路,在走回头路。再不猛然惊醒,恐怕就要文革重演了。”网友的回复一个比一个精彩:“关你什么事,各人干各人的。”又有的说:“中央知道你的事了吗?怎么还没把你抓进去。”
原来这个时候大连警察已经暂时出院了,至于他住在哪里,网友们并不知道。大连警察并不理会网友的质疑,他继续发帖:
医院就是共济会的屠宰场,医生就是白色魔鬼。这个世界是个被共济会统治的黑暗帝国,帝国的中心在一个岛上。共济会统治着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等领域,共济会才是人类社会的真正主宰。我们都是蚂蚁,蚂蚁!无论我们怎么吼叫和挣扎都逃脱不出共济会强加给我们的宿命,我们人类都是被关押起来的囚徒!
这个帖一发出来,就热闹了。天涯论坛上从来不缺少阴谋论者。有的网友回复:“兄弟,小心点。这些俗人不会懂的,他们只配吃屎。”有的人说:“我支持大连警察!这个世界是个黑暗王国,共济会是黑暗魔王。”但也有反对的声音:“你们这些阴谋论者看什么都是阴谋,世界很光明不是吗?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于是,大连警察的帖子变成了世界黑暗论者和世界光明论者的辩论场。两派网友不断发帖,彼此诘问,彼此反驳。争论来争论去,中间派网友占了上风,他们开始关心起大连警察:“兄弟,你还好吗?你在网上发这些言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大连警察回复:“哈哈!他们这些小菜,拿我没办法,我就是要揭露他们。公安局,医院,新闻媒体,政府机关还有社区的这些渣滓全是共济会的爪牙!他们想动我,门都没有!朋友们,你们才要小心啊。上次他们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下次就是你们,再下次就是他们。总会轮到每一个人的,相信我,共济会未必只讨厌我一个人。”
有的善良的网友说:“你不要攻击政府了,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你应该争取政府的支持,你还是警察呢!没了那份基本工资,你怎么生活啊。”但也有恶毒的网友说:“已经举报!通过网络人肉搜索,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把你的详细信息还有网上的那些反动言论都上报给了国安部门,你等着吃牢饭吧!”
看到这些激烈的网上论战,我也陷入沉思。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那个时候,个人崇拜,一言九鼎的风气是很浓的,大家其实都有些反感,只是摄于公权力的威慑,并不敢表示什么。大连警察把大家憋在肚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看他的帖子很过瘾,很解气。唯一让我隐隐忧虑的是大连警察的实际处境,他毕竟还是公家人,他不怕社会主义的铁拳吗?
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大连警察时不时都会在网上发帖,内容也多是针砭时弊和揭发政府和医院的。网友对他的评价有褒有贬,莫衷一是。但是网络上的大环境却在悄悄转变,尖锐的批评内容越来越少。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灌水帖充斥天涯论坛。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网友发帖:“兄弟们,再见了!我因为在坛子上发表了一则小道消息,所以国安的同志亲自到我家来拜访。从今天起,我就告别天涯论坛了。兄弟们,我最后想说的是,以前说查水表是开玩笑,现在是来真的啦。”
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天涯论坛上有价值的帖子越来越少,我觉得这个网友说的查水表可能是真的。既然已经行政干预,怎么可能大家不噤若寒蝉呢?我继续在论坛上刷帖子,又看见了大连警察发的一个帖:“他妈的,我们局里来人了。他们说我的病翻了,要送我去医院。这是迫害,这是严重的侵犯人权的犯罪行为。医院我是不会去的,我坚持到底。”
网友们纷纷留言:“支持你!和他们干到底。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公安局的警棍硬!”有的又说:“兄弟,下个矮桩吧。和他们作对没好下场的,这里是中国。”大连警察回复到:“哈哈!我还信他们把我煮了!我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什么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四个意识。这就是封建复辟嘛!到底是Emperor(皇帝)还是 Chairman(主席)。搞清楚了再来!我不要两个凡是,搞两个凡是的早被我一脚踹爪洼国去了。”
看到大连警察的发帖,我后脊骨一阵发凉。这不就是公开站出来唱对台戏吗?这不就是左派网友说的:“不要慌,有的人会自己跳出来表演的。”我为大连警察感到忧虑。他这样下去不是长法,现在的大环境这么恶劣,他随时可能面临危险!但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发帖,因为我也是一个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如果我在网上发帖声援他,不仅于事无补,甚至可能起反作用。我只能暗暗为大连警察祈祷,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
又过了一个星期,剧情终于发展到高潮,大连警察神秘的从天涯论坛上消失了。网友发帖说:“大连警察遭了,昨天晚上被逮进去了。”“你怎么知道的?”“昨天他直播了的,说国安来敲门,他不打开。于是,门一边响,他一边在天涯上直播。”“我就说嘛,他这么嚣张,没理由不遭的。现在发点外网的消息都要被查,更何况他连两个确立都敢反对,吃了豹子胆了。”
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于是点开大连警察的天涯ID,看他最后的发帖。帖子内容如下:
再见了,网友们。刚才公安局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我出院以后表现很不好,明天他们局上来人带我再去检查检查。他妈的,真是欺负人。什么检查,就是骗供!诱供!逼供!说来说去就是我疯了!短期内我可能无法再上天涯论坛,你们大家多保重。记得我说的!共济会的总部在一个岛上,那里是黑暗中心!只要有一把利剑刺穿这个黑暗中心,我们全世界的人民都可以得到解放!包括一尊!谢谢你们。再见啦!
看完大连警察最后的豪言壮语,我有点泪目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个朋友一样。毕竟,即便是在天涯论坛上,像大连警察这样敢说真话说实话说内心话的人还是很少,大多数网友不过就是皮里阳秋的褒贬几句。而大连警察就像一颗核弹一样,一下子把坛子炸得四分五裂,沉渣泛起。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天天登上论坛看大连警察回来没有,但一直到天涯论坛在去年彻底关张,大连警察也没有再出现过。大连警察就像秋天最后一片树叶一样,飘落到树的根部,隐入了厚厚的泥土中。树叶落了,秋天即将结束。冬季到来,天涯论坛上的众天涯儿们,你们的冬衣做好了吗?而大连警察,你又在哪里编织着你的淡淡心事和一帘幽梦呢?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3:32
标签: 力挺柯文哲
大后天就是台湾“大选”的投票日,从诸多迹象分析,民进党的赖清德当选的可能性最大。其实说起来有点忧郁,明明在台湾本该是正统的国民党,现在却明显式微,就好像台湾人宁愿再让民进党执政四年,也不愿意国民党上台。甚至于有民调显示,民众党的候选人柯文哲的得票率都趋近于国民党候选人侯友宜。这实在让国民党有点情何以堪,要知道,在当年国民党可是台湾的大老板。
从选前的电视辩论可以看出,侯友宜的表现中规中矩,赖清德打一手悲情牌,倒是柯文哲表现得可圈可点,金句频出。到底他们三个人中哪一位才是台湾未来真正合格的,有进取精神的领导人呢?我想在这里可以稍微分析一下。
侯友宜的优点在于他干干净净的履历表和清清白白的官声,但缺点在于他是国民党的候选人,而很多的台湾民众其实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侯友宜真的想赢得大选的话,应该展现出一个态度,这个态度就是他和以前的国民党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侯友宜需要明确的表明,即便自己体内有国民党的内在要素,但自己更多的会为台湾带来一种崭新气象和进取局面。
如果侯友宜能让台湾民众切实的感觉到,他这个国民党的候选人,其实和台湾民众意识中那个冥顽不化,僵硬呆板的国民党并不一样,那侯友宜其实是有可能赢得大选的。就好像有一个小女孩本来穿着漂亮的蓝色碎花裙,很好看。但可惜的是戴着一顶奇怪的毡帽,看起来古里古怪,土里土气,显得别扭丑陋。
那么,只要这个小女孩能够勇敢的把这顶奇怪的帽子摘下来,甩到一边,她完全可以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是说侯友宜的问题在于,他是否能够和以往国民党的陈腐形象作出某种切割。如果切割成功,那他一样可以吸引那些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的台湾人。当我们确信,侯友宜是新国民党,是一个代表着朝气和变革的新一代国民党党员。那么,侯友宜这个穿蓝色碎花裙的漂亮小姑娘,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青睐他呢?
赖清德的优缺点恰好和侯友宜相反,他的优点在于他是民进党的候选人,而民进党在台湾岛内风头正旺。赖清德的缺点是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过往履历实在无法和侯友宜比肩。赖清德就像个戴着一顶漂亮绿帽子,却穿着一件灰色土布裙子的小姑娘。乍一看,她很漂亮,那个帽子啊,真精致。但靠近一瞧,灰扑扑的土布衣服,表现出这个小姑娘其实细看不得。细看的话,可能连妈妈缝衣服的针头线脑都还连在衣服上,粗糙得很。
我其实对民进党选赖清德来打2024年的台湾“大选”很吃惊,因为赖清德的个人魅力完全比不上蔡英文。蔡英文给人一种温婉和睦的感觉,赖清德给人的感觉却是扭扭捏捏,小里小气。如果说民进党自己正是一个小里小气的党,那赖清德自然也算是合格。只不过让他来代表2300万台湾人民,似乎还是显得格局小了点。
就好像我们说娶一个好媳妇,可以旺三代。但嫁给一个瘪三,可能就是将熊熊一窝了。我不是说赖清德是瘪三,赖清德其实有可爱的一面,比如,他比较坦诚。但他的坦诚后面,没有底气,显得空旷。当我们欣赏过赖清德的坦诚后,我们发觉他是一口空虚的钟。里面除了民进党三个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柯文哲是这三个人里面最有趣的,他不像国民党那样呆板,也不像民进党那样脑后有一根反骨。柯文哲代表一条中间道路,这条中间道路是既不选择国民党,也不选择民进党,单单独独的走一条新路。所以,柯文哲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我看还是白中有绿。
既然柯文哲是一个白绿相间的候选人,就注定了他能从民进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也能从国民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支持绿的民众不会反感柯文哲,支持蓝的民众也觉得柯文哲有意思,有新意。所以,柯文哲的基本盘覆盖了整个蓝绿白,他的受众面很广大。
然而,柯文哲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是民众党的候选人。民众党的力量无论如何不能和国民党和民进党相抗衡。也就是说柯文哲即便基本盘覆盖面宽广,但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蓝绿两党,难度仍然非常的高。那么,柯文哲有没有机会最终当选,创造一个奇迹呢?其实是有这个可能的。
这个可能性就在于在投票日的前三天,岛内能不能爆出一条惊天丑闻,而这条惊天丑闻令蓝绿两党两败俱伤。国民党的忧国忧民,家国在胸的形象轰然倒塌。民进党主张民主,要求进步的积极印象刹那间成过眼云烟,荡然无存。在这种蓝绿两党皆信誉扫地的情况下,柯文哲自然就成为了台湾人民不二的选择对象。
更何况柯文哲这个人很有点个人魅力,他说话直白,却不粗浅。他行事务实,却不低劣。这样一个既有个人魅力,也有良好官声的候选人,为什么不可以选呢?其实完全可以选。选柯文哲既实现了政党轮替,又避免了国民党,或者是民进党一党独大,可以说好处多多。
打个比喻,侯友宜就像我们的爸爸,威严而厚重。我们尊敬他,但我们有点怕他。赖清德就像我们的妈妈,温婉柔和,我们喜欢他,但我们有点怀疑他的能力。柯文哲就像我们的舅舅,可喜可乐,随和通达,我们既尊敬他,又喜欢他,而且还不怕他,还不怀疑他的能力。这么一个面面俱到的“总统”候选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投他一票呢?
我是喜欢柯文哲的,我觉得柯文哲是一个反传统的政治家。最起码,传统政治的腐败和肮脏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柯文哲就好像一潭清水一样,清澈见底,观之可亲。说真的,看见侯友宜我有一点担心,国民党那巨大的政治包袱已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而看见赖清德呢?我又有点灰心,觉得台湾真是没人了。所谓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也。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给柯文哲一次机会,让他来走一条蓝绿两党都没有走过的道路。我说了柯文哲是一个白中有绿的人,他不太可能像国民党那样走独裁的老路,也不太可能完全馅入民进党一味要求自由的虚妄。柯文哲更可能的是走一条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
什么叫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呢?就是这种政治道路首选是正派人执政的,其次它秉承一种顺其自然的行事方式,不强求,不强迫,不固执,不呆板,不因循守旧。走这条道路的人都是务实派,现实怎么发展,他们就怎么顺水顺风的飘荡。在这条道路上,你完全不怕被政府强制要求做什么事情,如果强制要求了,那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这么做了。这种政治道路是符合人性的,也是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的。
再说,柯文哲这个人实在非常有趣。他骂人就像在恭维人,他恭维人就像在骂人,这个人是酸的。如果说侯友宜是辣,就像麻辣锅一样,吃两口真过瘾。赖清德是麻,不小心嚼到一颗花椒,满嘴的麻味。那柯文哲就是老陈醋,而且是一瓶上好的老陈醋,拿来沾三鲜饺子吃,简直是绝配。
不要小瞧了酸的力量,酸既不会让你痛苦,又可以发人深省,所以酸是一种神的脾气。神发脾气的时候就是酸的,唾沫沾到你的脸上,好像醋瓶子打翻一样。神因为爱我们,所以不忍心让我们吃苦,但又要警醒我们,所以会给我们吃一点醋。这个醋就是柯文哲,现在是到我们品尝一下神醋的滋味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一直是支持侯友宜“冻蒜”的,因为侯友宜是我的爸爸。我也不完全反对赖清德当选,因为蔡英文是我的妈妈。但现在要让我在爸爸妈妈之间做出选择,这实在太过残酷,我不愿意做出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所以我选择第三种方式,我选择舅舅柯文哲。
换句话说,爸爸辛苦了,可以休息休息。妈妈劳累了,也应该去旅游散散心。那么家里的事就让舅舅来代管一下。至于管得好不好,可以用实践来检验。再怎么说,我们舅舅也是被称为“professor”的人啊,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能力呢?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在离“大选”还有3天的时间里,台岛内能不能爆出这条惊天丑闻,我想这是关系2300万台湾人民前途命运的大事。
我支持国民党的正派,我也喜欢民进党的民主自由。但我想如果我们能稍稍中和一下,让国民党的正派变成一只白鸽,让民进党的民主自由变成一支橄榄枝,然后让白鸽衔着橄榄枝飞到一棵白绿色的茂盛的树上,为我们歌唱,这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我相信柯文哲这棵白绿色的树会长成参天大树,替台湾人民,替整个中华民族,遮阴挡日,洒下清凉。爸爸,妈妈,你们同意我的想法吗?舅舅的火车已经开动,一辆崭新的电动高铁驶入了繁华的忠孝东路。爸爸妈妈,投柯文哲一票,他是一个值得被期许的人。因为他确实很好。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0:00
标签: 浮生暗途
阿峰叫我去吃烤串的时候,我是不太想去的。第一是因为囊中羞涩,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第二是因为这几天感觉懒懒的,好像有点感冒。阿峰是我的朋友,阿峰是个GAY,我也是个GAY,所以阿峰就是我找的BF。我认识阿峰是在一个同志聚会上,那天在一个川菜馆吃饭,阿峰大呼小叫的就走了进来。我一看,长得蛮帅气的一个小男生,是我喜欢的菜。
于是,我要了阿峰的QQ,然后约他出来玩。阿峰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我一约他,他就出来了。我和阿峰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甜蜜时光。我是个进城打工的打工仔,老家在河南农村。阿峰是个四川小伙子,也是农村进城打工的,我们俩算是般配。
但两个打工仔的生活却有很多现实问题,比如租房子,比如吃饭的问题,比如谁在家做家务,谁去外面上班等等。阿峰现在在一家四川火锅店做服务员,工资不多,但很稳定。我却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上次工作还是去年的时候,在一家洗车场做洗车工人。洗车场搬迁后,我就失业了,从此在家混时间。
阿峰没好气的说:“周哥,你还是找个工作吧。光靠我那点工资,我们俩也不够啊。”我说:“知道啦,知道啦。我不还有存款吗,也没只用你的钱吧?下个星期我就去找工作。”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似乎没什么力气,不想动,找工作的事就一拖再拖。
我到医院去看感冒的时候,本来心情是很轻松的,但那个女医生却十分的凶:“你发低烧有多久了?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你输过血没有?哦,你有没有过不安全性行为?”我当时就懵了,她什么意思?女医生最后说:“去查个血,这是常规检查,没什么的。”
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女医生怀疑我得了艾滋病,要让我去查抗原呢!我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心里又有点突突的。我难道真的得了艾滋病?还有不安全性行为我是有的啊,哪个GAY没有不安全性行为呢?在认识阿峰以前,我有很多个性伴。其实有的是性伴侣,有的就纯粹是一夜情。即便是认识阿峰以后,我也见过几个网友。就在上个月,我还和一个胖胖的GAY一夜情了一次,这怎么了,GAY这样很正常嘛。
走到医院的抽血窗口,我伸出手臂,一个帅哥男护士,给我抽了满满一针筒血。我看见猩红色的血液装满玻璃针筒,感到一阵心痛,这是我的生命之液体,怎么现在就成为你们怀疑的艾滋病的温床了呢?帅哥男护士没有看我,只是不在意的说一声:“好了。”我缩回手臂,好像交出了一份让自己心惊肉跳的答卷。
房东王大妈咚咚咚的敲响了出租屋的大门:“交房租,交房租,你们已经欠了我三个月的房租啦?你们想赖在这里啊?我说了,明天再不交房租,就把你们赶出去。说好啊,你们自己不搬,我来帮你们搬!”王大妈甩下话,一摔门,转身走了。我呆呆的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气短。
我摸摸索索拿出我的银行存折,再次查看了上面的余额,只有300块钱,根本不够交房租。只有指望阿峰了,今天是阿峰火锅店发工资的日子,他一定有钱!阿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他们火锅店是24小时营业,上三班倒。我说:“阿峰,明天记得把房租交了,要不房东要赶人了。”
阿峰:“哦”的说了一声,倒头就睡。我不忍心打扰阿峰,阿峰上班还是很辛苦的,所以就让阿峰这么睡了。躺在阿峰旁边,我陷入沉思,我的生活怎么过得这么混乱?不行,明天早上我就去医院拿化验报告,然后下午就去找工作,再找个洗车场的工作,这个工作适合我。然后晚上做一锅炖排骨和阿峰一起美美的吃一顿。想着这个美好的安排,我面带微笑的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去医院的时候,阿峰还在睡觉,我没有叫醒他,只是悄悄穿上衣服,去了离家不远的人民医院。到取检验报告窗口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知道这个圈子里有艾滋病感染者,但自己也会中大奖,成为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我却不太相信。
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疑似艾滋病感染者。那天我在同志渔场闲逛,一起的还有两三个GAY。我们一边相互调笑着,一边到处打望同类。突然,一个我们一起的GAY神秘的指着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说:“看!他有艾滋病的,你们千万别和他说话,小心传染。”
我仔细打量这个胖胖的年轻男子,端正的脸盘,挺直的鼻子,看起来面相很老实,不像是个GAY圈的浪荡子啊,他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我微一迟疑,胖胖的年轻男子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哎呀!”我们几个一起的GAY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大叫一声,四散跑开。边跑还边吐口水:“呸!呸!真晦气。”
那个胖胖的“艾滋病人”好像都快哭了,看着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我们一起的GAY叫起来:“滚开,滚开!”然后拉起我的手胜利大逃亡。我边跑边回头看胖胖的“艾滋病人”,他好像是一只孤独落单的大雁一样,手足无措,惊慌不已的待在原地,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13号!”取检验报告窗口的一名女护士尖声尖气的叫起来。我的心狂跳不止,我走到窗口,接过报告单,然后飞一般跑到一个角落上。我不敢看检验报告,要是阳性,那可怎么办啊?那太可怕了。我们老家的人要是知道我得了艾滋病那还了得,可能整个县城都会传遍。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我越不敢看检验报告。就这么自己和自己僵持着,直到女护士开始尖声尖气的叫“20号!”
我心一横,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死。再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会得艾滋病?肯定是阴性,一定的,肯定是阴性。我把报告单猛的展开,睁开眼睛,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定晴一看:AIDS抗原:阳性!我全身好像被电击一样,瞬间一阵抽搐。我感染艾滋病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清楚,于是再次把化验报告单拿到眼睛前面,仔仔细细的看。确实是阳性!一股血流直冲我的脑门,我的脸都红了。当然这种脸红并不是我害羞,而是气血沸腾的结果。我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软,有点站立不稳,然后我跌跌撞撞扶着墙壁,坐到了一边的铁质长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好像是一个世纪,或者更久,我才从一种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中恢复了点意识。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家的,是一步一步挪回去的,还是骑了一辆共享单车?我根本记不得了。回到家,已经是下午,阿峰上班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我打量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出租屋,陷入一种深深的痛苦。我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是谁传染给我的?他妈的是谁把这种脏病传染给我的?!我突然想起来,肯定是那个小子。去年,我见了一个穿一身花外套的小子。我们在厕所里就那个了。这个小子化着妆,染了一头金发,妖妖艳艳一看就是个老飘飘。而我竟然饥不择食和他无保护的发生了关系。我记得这个老飘飘的后面很松很松,他肯定是每天都找人做爱。我一定是被他传染的,这个老混蛋!
还有,上半年的时候,我见了一个40岁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看见我就笑了起来,一瞥就知道是个色鬼。老头子做了我的后面,事后还给了我10块钱。这个老头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天知道是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对了,还有前年,我见了一个大学生。这个大学生真骚啊,他跪在地上闻我的鞋和袜子。然后我没戴安全套就把他给做了,谁又能肯定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呢?
我抱着头,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周哥!”阿峰突然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啊?”我问阿峰。阿峰微微笑笑:“我调了班,专门买了点菜,今天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我的心一紧,我认识阿峰这么久,他还没这么体贴过。阿峰不经意似的问我:“周哥,你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好像一个闷雷闪过天空。我结巴起来:“这个,这个。你自己看!”我把检验报告递给阿峰。阿峰拿起来看了三秒,然后不说话了,好像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阿峰,我中奖了!我感染艾滋病了!”我大叫起来。阿峰小声的回应我:“周哥,放宽心,现在这种事很常见。”
阿峰转过身去厨房炒菜,不再和我说话,把我一个人晾在堂屋里。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就好像自己是个罪犯。突然,我冲到厨房:“阿峰!我得了艾滋病了,你不怕吗?你呢?你不会也得艾滋病了吧?”阿峰转过头,说:“周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想骗你,你看。”
我接过阿峰递过来的一张A4纸,原来也是化验报告。AIDS抗原:阴性!“阿峰,你,你没得艾滋病?”阿峰不哭不笑的说:“我听人说过,即便是在一起,也可能有的人得,有的人不得的,有这种可能。”我猛的上去抱住阿峰:“阿峰,别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峰说:“周哥,你冷静点。我们好聚好散,你得了病,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懂的,这不能怪我,这是天意。”我操起一把菜刀:“阿峰,你要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阿峰吓到了“周哥,我们萍水相逢,各安天命吧!”正在这个时候,阿峰火锅店一名叫阿秦的男服务员推门闯了进来:“做什么,做什么,还兴强迫啊!”
阿秦一米八的个子,高高壮壮,我根本打不过他。但已经陷入绝望的我,挥舞着菜刀大叫起来:“谁要把阿峰带走,我就砍死他!”哪知道是不是我得了病的缘故,或者是阿秦太过强壮。阿秦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手上的菜刀应声落地。“滚一边去!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还嫩点!”阿秦获胜般得意洋洋的说。
一股热流流到我的嘴唇上,鼻血顺着泪沟哗哗的淌。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地狱,而旁边还站着两个拿着鬼头杖的夜叉。阿峰哭了起来:“周哥,你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说着,阿峰拿出500块钱,塞到我的手上:“周哥,我的经济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以后自己多保重。”说完,阿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出租屋。出门的时候,阿秦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好像碰见了什么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到冰冷,我才惊觉我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我翻过身,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而这个噩梦在再三确认后,被认定为现实。我的鼻血已经止住了,我不是沙鼻子,我的身体还很强壮。我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想什么。最好就这么躺着,躺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刹那,和所有人一起消失。
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在对我笑。但这不可能,我是个孤儿,我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我连他们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看到他们对我笑呢?我知道这是自己的软弱病犯了,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想到了那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最亲的人。
从此以后,我就是个艾滋病人了,我可怎么活?别人会不会拿东西砸我,会不会有的小孩像看见那个胖胖的青年一样,看见我就吐口水,然后撒腿就跑。一行眼泪从我的眼角涌出,滑过我的面颊,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看起来好像一滴雨。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即便最后等待我的是死亡,但在死亡之前,我也应该好好活着。
我还要给自己的干儿子过年的压岁钱,我答应过他的。干儿子家里也不富裕,他等着我的压岁钱买旺旺雪饼吃呢。还有我伯伯,他那么老了,还在自己种田。冬天的时候,就盖一床薄棉絮,看着就冷。我一定要邮寄给他一床8斤的太空棉厚被子。还有阿峰,这个混蛋,丢了我跟其他野男人跑了,这个账一定要算!
我挣扎着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和王大妈的怒吼:“周必翔!你的房租还没交呢,今天再不交房租,你就给我滚出去!”我用手支起身体,望向怦怦直响的大门,觉得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很荒谬,阿峰很荒谬,阿秦很荒谬,王大妈很荒谬,甚至连这间出租屋都很荒谬。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谁?我在这里干嘛,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于是我轰然躺倒在地,我决定从今天起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无赖往往是幸福的,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安慰。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3:57
标签: 莱克星顿的枪声
前年新冠肺炎流行季的时候,湖北是个万众瞩目的地方。因为中国,甚至是世界上最早的新冠病毒流行传播之地就在湖北武汉。有的人甚至说新冠肺炎其实应该叫做“武汉肺炎”,这有点恶毒,毕竟把一种流行病算到某个特定的地域并不合适。然而无论如何,武汉由此大火了一把,全世界都知道了武汉,知道了湖北。
所以武汉这个九省通衢成为了全世界关注的焦点,而且后来的武汉大封城,更是震惊了全世界。据说连有的湖北当地官员都不相信封城会封到这个地步,算是涨了一回见识。其实,从人类历史的角度来观察,瘟疫的流行往往不是偶然的,其实常常伴随着某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这在玄学上是有名目的,叫天人感应。
老天爷降下一场瘟疫来,是为了达到某种调节环境的目的,不可简单认为是一种普通疾病。比如崇祯末年,明王朝爆发鼠疫,地方上的官员为保自己的乌纱帽,瞒而不报,导致鼠疫蔓延开来。有的历史学家说,即便李自成不攻打北京城,北京城也会崩溃,因为5户人家,已经死去了1户。瘟疫导致了大明王朝的彻底崩塌,就好像老天爷都在帮李自成造反一样。玄学上的事,医学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也就可以认为湖北武汉可能会成为相当长一段时间,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目光交汇之地。武汉会再次在中国历史上扮演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当年武昌起义,推翻了清王朝,打响了资本主义民主革命的第一枪。而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武汉的枪声,从而揭破一个黑暗时代的面纱,露出真真实实的时代的伤疤。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大浪淘沙,代有英雄。当一个黑暗时代在喧嚣声中轰然倒塌,肯定会出现一个历史的掘墓人。这个掘墓人是谁?我想,他多少会和湖北,和武汉有点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玄学上讲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在冬,地利在鄂,人和自然不会出离这个范围。
当这个掘墓人崛起在人民的惊叫里,可以想见,他担负起了多么重大的历史责任。他的历史责任在于清算这个黑暗时代的制造者,操纵者,受益者和留下来的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垃圾。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清洁工。他会拿起铁扫帚,清扫这个灰积尘满的黑屋子,然后在打扫出一方干净的空间后,淡然离场。
我们把这个黑暗时代的掘墓人叫作一代枭雄。他也许没有那么高大上的人设,但他至少是一把强有力的铁帚。他强壮得能把所有围在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们,全部赶走,然后清清静静的等待王子的到来。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他和小矮人站在了一起,这是不对的。小矮人有小矮人的世界,白雪公主需要的是王子的吻,所以神派出这么个铁扫帚来拯救公主,故事就是这么安排的。
但是问题来了,当这个铁扫帚用尽全身力气把这间灰积尘满的黑屋子打扫干净,他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碰碎了花瓶,或者打翻了一只碗,甚至把大花猫的窝挪了个地方。这完全有可能,因为铁扫帚有的是力气,而不是像女孩子那样的精致小心。换句话说,铁扫帚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落入到一种“左”的错误之中。
什么叫“左”的错误,我想就是不顾及现实条件和客观规律,盲干瞎干蛮干不管不顾的干。所谓过犹不及,这种“左”的激进行为往往会给本来还不至于那么糟糕的现实添加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是实际麻烦。就好像多年前的文革一样,中国当时真的有那么糟糕吗?即便有那么糟糕,文革中左的那一套是让中国变好了呢,还是更得更荒诞更经不起推敲了呢?我想历史已经证明了,左的那一套是有害的,并非是上佳的选择。
可现实的困境在于,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黑屋子里面。这间黑屋子密不透风,光疏影淡,伸手难见五指。没有这么一次强有力的左的雷霆一击,我们怎么才能从黑屋子里钻出来,看见外面的月朗星稀,灯火漫天呢?我们没有办法,即便我们知道这个雷霆一击的后遗症惊人,即便我们知道左的那一套漏洞百出,但我们还是不得不选择这么一只擎天的臂膀,来帮我们掀翻黑屋子的坚固屋顶。
没有这雷霆一击,我们可能就是闷死憋死在黑屋子里了。这不是玩笑话,当一个人长期处于一个幽闭空间的时候,他只能走向死亡。神不会降福给一间黑屋子,除非这间黑屋子已经透了一个洞。我们在寻找和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铁臂膀,他伸出来,哗的一下,就把铁屋子戳了个窟窿。而我们终于可以见见光,露露脸,呼吸一次新鲜空气了。
左和右本是一对兄弟,是一种面临问题的两种处理方式。左的处理方式是攻击,右的处理方式是绕避。左的核心原则是消除,右的核心原则是包容。但是左和右是不是也有某种相同点呢?他们的相同点就在于他们都是直面问题的,只不过处理的思路不一样。
当右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左的方法?当左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右的方法?当左右两种方法都有弊病,我们可不可以尝试一种左右之间的中间道路?所以,面对问题,我们不能一直左,但也不能一直右。正确的处理态度应该是左有左的道理,右有右的原则,进退有据,左右适中。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在于,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开,右到了一定的程度,积累了大量的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和问题单纯想依靠右的方式来解决,难度已经非常的大,甚至根本无解。所以,我们换一种思路。我们换一种左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疑难问题,反而效果很好,立竿见影。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左倒是很有效率,但打碎了花瓶怎么办?打翻了碗怎么办?挪动了猫窝怎么办?所以,我们就必须给他规定一个时间。在这个时间开始的时候,枭雄可以进场打扫,到点之后,枭雄就得自动离场。至于打碎的花瓶,打翻的碗,挪动了的猫窝,有随后的女仆进来收拾规整,不劳他费心多虑。
也就是说,左不是不可以,但一定有一个限度。这个限度既是时间上的,也是范围和程度上的。枭雄不能把黑屋子下面的地板都撬了吧?我们至少还可以留下来做个垫脚;枭雄不能把黑屋子门口的河水改道了吧?我们还要用河水来清洗和煮饭;枭雄不能把黑屋子旁边的梧桐树砍倒了吧?我们还要留得梧桐树,好引金凤凰呢!
所以,左既有时间限制,也有内容限制,它是在一种可控可管可追溯可溯源,并且可逆的条件下发生的。我们反对一根杆子戳到底,我们反对犯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们寄希望于枭雄,我们希望他在武汉为我们打响莱克星顿的枪声,但我们不会赋予他无限制的权力,他的权力始终在一种规则的控制之中。如果他超过了这个规则,我们可以立即叫停,一票否决。
有的人会问,左了以后又怎么办?继续左还是转向右呢?右了过后是不是又是左呢?还是那句话,自有天定。左很快会结束,然后我们会迎来一个盛世,这个盛世是我们幸福的时代。在这个盛世里面 ,大多数人都会活得好,活得幸福,活得有滋有味。至于这个盛世是左的,还是右的,或者以后又是左的还有右的,由历史学家们去慢慢分析和判断。我们活在当下,我们活在神的恩遇里面。就很好,很吉祥了。
还有的人会问,这个枭雄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他现在就在湖北,在武汉。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其实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无论代号叫什么,我们知道他是一个我们必不可少的用左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的人就可以了。所谓枭雄,是不是就是一个暂时的英雄呢?他可能会面临争议,甚至会被否认是个英雄,但终于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即便不是英雄,也是枭雄。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和思考。
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不仅我的处境很糟糕,全体中国人都进了这个黑屋子,只不过我是被挤压得最惨烈最悲剧的那一个。我需要有一个枭雄来救援我,即便你们认为我很自私,但我也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这种渴望。一个即将落水的旱鸭子,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怀念一次游泳圈呢?
更何况,你们也都在这个黑屋子里面,你们同样看不见光,听不见鸟叫,闻不到花香,摸不到柔软的保暖衣,赤身裸体的在黑屋子里惨叫。你们难道不想让一只铁臂膀来帮我们一把吗?即便他是左的,左的又怎么样,谁又能说自己从来没有左过呢?左一次,再返回来,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这个枭雄本来也是天选之人。当历史沉沦到不见天光的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打一把倚天屠龙的利器。然后我们用这把利器,划破夜深沉,划破万籁俱静,划破万户萧疏鬼唱歌。在我们看见星光和月亮以后,我们知道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这把利器值得,而且必须值得。
这个枭雄的结局是什么?要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凡是犯了左的错误的人物,往往结局不好。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利器可以蒙尘,但绝不会被埋入粪土。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尾,然后我们才知道神的宽容和神的伟大。然后,当他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我们发觉天边泛出一丝晨曦,蓝天和白云应约而来。一个光辉的时代,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进取者。而每一个进取者,都可以获得一枚勋章,成为我们记忆中的那颗启明星。
从武汉长江大桥上俯身望下,万波碧涛,层层叠叠。历史即将翻开新的一夜,莱克星顿的枪声随时可能打响。如果在一个深夜,你听见了中国正中的那个城市发出一声怒吼,不要惊慌。那是历史老人在歌唱,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神的不可等待。当神怜惜我们,当神要救援我们,谁又能说我们是可怜的孩子呢?
所以,请神赐福武汉,赐福湖北,赐福我们所有中国人。我们在聆听您的第一声咳嗽,然后是百鸟朝凤,然后是万马齐喑。于是,左也好,右也好,神的玩笑。留下清淡天和,我们细细咀嚼。我已在浓重的黑夜中苏醒,而你们还在想着什么呢?
2024年1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1/12 10:42
标签: 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觉得2012年是个转折点,从这一年开始,中国实际上慢慢在走下坡路。刚开始的2013,2014年大家感觉还不明显,社会上似乎仍然欣欣向荣,但从2015年开始明显感觉萧瑟了很多。特别是新冠开始以来,中国的颓唐氛围和虚无气息已经浓烈得难以掩饰。
历史长河奔腾不息,有的人注定走上神坛,而有的人注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相信大领导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被辱的人。这么说也许有点残酷,但更多的是带给我们现实的思考。为什么自从大领导上台以来,我们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为什么大领导会全票当选,而全票当选往往意味着民主的崩塌;为什么大领导会连任三届,邓小平的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还要不要?
真正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大领导会上台,到底是谁赋予他的权柄。还有为什么在我们察觉到他的无能和荒谬后,我们却连投一次反对票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他再次当选。所谓的“当选”实在有些勉为其难。“当”确实是“当”,“选”则不见踪影。我们谁选了他?没有啊,我们没有选他啊,可他还是“当选”了。
大领导在国外有个传神的外号,叫“总加速师”。有个总设计师,就有个总加速师,将来还会不会有一个总倒台师呢?希望不要再有。对大领导这样的政治家,我们实在有点难以下咽。我们吃不下去,我们感觉到没来由的恶心。但我们还是得每天7点钟晚饭的时候对着他顶礼膜拜,直到我们被一片肥肉卡住了牙缝。
从2012年开始,中国政坛可以说是翻天覆地,鬼哭神嚎。郭伯熊,徐才厚,房峰辉,张阳相继落马,中央军委被操了个底朝天。军事改革,武警改制,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大批各级官员跳楼的跳楼,开煤气的开煤气,割腕的割腕,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样。
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中国政局已经进入到一个十分荒谬和恐怖的时期。渐渐地,网络管制严到不能再严,电视电影游戏书籍文娱活动被严加限制。体制内人员发表言论被完全禁止,甚至连体制外的闲杂人等也不许再说三道四。中国的政治环境进入到一种黑色恐怖之中,这种黑色恐怖就好像一场黑色的浓密的大雾,把中国的一切一切都彻底遮盖住了。以至于大家都变成了瞎子,哑巴,聋子,痴呆和残疾人。
如果说这种黑暗的社会环境,大领导没有责任的话,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毕竟,我们过往的十年是黑暗的十年,我们渐渐从一个光明的环境中走入了暗夜,而且这个暗夜时时刻刻都响着大领导的名字。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的忠诚和正派。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是一个伪君子,甚至是一个魔鬼的操盘手。
在天涯论坛上,有的好事者把几年来自杀的官员列成一张表格,好家伙,足足上百位,上至部级厅级,下至科长科员,可以说是全覆盖无死角。有的网友说:“这不就是文革吗?文革可能都没这么厉害。”网友的话,没有人敢反驳。因为确实触目惊心,确实骇人听闻。
可大领导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形势一片大好,未来光明无限,继续伟光正,继续踔厉奋发。老百姓想骂娘,以前还可以在网络上吐槽,现在连网络也被封成了铁桶阵。找不到可以骂的地方,只能把脏话憋在肚子里。中国的社会环境在显著恶化,中国人的自由和权利正在被严重侵犯。
2024年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1/14 10:20
标签: 曹世如
在成都商界有个传奇的名字——曹世如。这个名字不仅商场上无人不知,即便是在普通老百姓耳中也是如雷贯耳。曹世如是谁?成都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是也。红旗连锁很有名吗?红旗连锁在成都布满大街小巷,可以说在成都没有一条300米以上的街道是找不到红旗连锁的。
红旗连锁这家连锁便利商超在成都很有历史渊源,红旗连锁的前身就是位于总府路的红旗商场。老成都说起红旗商场无不回忆满满,那个时候只要是快过年了,所有的成都人都会涌到红旗商场里去买年货。红旗商场的年货价格公道,质量上乘,所以是成都人心目中的品质商品购买地。
我小的时候就住在离红旗商场不远的会府,所以红旗商场是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的地方。老成都市的商业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伊藤洋华堂没有入驻,太古里没有修好,所以红旗商场堪称成都零售店的顶流。有一年,快过年了,爸爸带着刚放学的我去逛红旗商场买年货,那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似乎全成都的居民都出动了,都来红旗商场采购物资了。
红旗商场里什么都有,腊肉香肠那是必须的,茶叶糕点琳琅满目,甚至还有那个时候少见的鱼丸和火腿肠。我买过一次红旗商场的鱼丸,那是我第一次吃鱼丸。我记得是四颗一包,我吃了一颗,另外三颗带到学校里参加学校的冷餐会。我的同班同学鼎犹犹豫豫的问我:“kevin,我能吃你的一颗鱼丸吗,我没吃过这个。”
我点头表示同意,鼎把鱼丸放到口中咀嚼,好像是无上美味一般。除了红旗商场,我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过有卖鱼丸的,可见红旗商场的商品很赶时髦,走在成都市潮流的最前线。而那个时候,曹世如正在红旗商场里当业务科长。我实在没有记忆我在逛红旗商场的时候,是否和曹世如有过一面之缘,我怎么回忆都找不到这个画面。但无论如何,当我在红旗商场里面流连忘返的时候,曹世如其实就在我的旁边。
爸爸有一年在红旗商场买了一整头小香猪,其实就是一只腊制的小乳猪。买回来用水煮熟,切成片,吃起来绵软绵软的,好像猪头肉一样。爸爸说:“这头小香猪很贵的,80一只。一般人还舍不得买呢!”要知道那个时候是90年代初期,花80块钱买头小香猪确实不便宜。
爸爸接着说:“这种小香猪只有红旗商场里才有卖的,其他地方都买不到。”我一边嚼着小香猪的猪皮,一边想和红旗商场做邻居真好,随时能吃到这种顶级的食品。天知道这口小香猪是不是曹世如亲自进的货,我想完全有这种可能。曹世如是个很赶潮流的人,她会喜欢这种整只的小猪猪的,哪怕晃眼看上去有点惊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旗商场的人气渐渐低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成都街面上陆续出现了很多叫作红旗连锁的便利店。如果说红旗商场是个大航母的话,红旗连锁就是航母上的一只只救生艇。一般一家红旗连锁的店面规模都不大,就几十个平米,但商品却很丰富。吃得,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观赏的,哄小孩的,无一不有。一家红旗连锁就好像一家微型的百货公司,一走进去了,物资上的需求就得到极大的满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什么有什么,吃住行游购娱,样样俱全。
而曹世如的名字就伴随着开遍大街小巷的红旗连锁传遍了整个成都市。“曹世如,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曹嬢嬢,好厉害的,女强人,红旗连锁的董事长。”一个老妈妈小声和另一个老妈妈说话。另一个老妈妈说:“是呀,听说她有上亿的资产。哎呦,我有这么多钱,睡着都笑醒了。 ”第一个老妈妈笑第二个老妈妈没见识:“上亿算什么哟,听说曹世如都当什么书记啦,书记懂吗?就是又有钱又有权。”另一个老妈妈就咂咂嘴,表示一种不经意的蔑视。似乎在说,书记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做生意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红旗连锁开遍了成都的街头巷尾。到成都就好像进入了红旗连锁的迷宫,走到哪里,第一看见的往往就是红旗连锁那红黄色的招牌。有的外地人说:“你们成都啊,以前听说打麻将的多。到这里才发觉,原来红旗连锁比打麻将的更多。”这么说实在不过分,红旗连锁进入了成都人生活的里层,成为了成都人过日子不可或缺的好邻居。
曹世如这个女老板很有点意思,她虽然是私人资本,私人生意,但却牢牢扣住了政治这条大命脉。光听听名字就知道厉害:红旗连锁!能用“红旗”两个字的是一般的商社吗?以前的红旗轿车那是毛主席,周总理坐的。还有三面红旗,红旗招展,那都是政治口号。和“红旗”沾上边的生意,那不就是薛宝钗家那样的皇商吗?即便不及薛宝钗,也多半是夏金桂家“宫里的桂花都是他们家供的!”这还了得,红顶商人,现代胡雪岩啊。
说曹世如是红顶商人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曹世如的红旗连锁做大后,收购了原国营的红旗商场。原来的红旗商场变成了红旗连锁的一家分店,私人资本把国营资产收购了,这个生意还是很经得起品味的。曹世如不仅当上红旗连锁的董事长,而且是红旗连锁的党委书记,好像还在省委市委兼任了什么职务。总之,省委市委开大会的时候,电视台往往会给曹世如一个特写镜头。只见曹世如穿一身红色女士西装,正襟危坐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奋笔直书,频频亮相,明艳不可方物。
最厉害的,曹世如还是党的20大代表,这不是一般的荣誉啊,这是有选举权,要选总书记的。可见,曹世如这个私人资本家其实政治地位蛮高蛮高,绝非普通贩夫走卒可以比较。我有一段时间常常看电视新闻,里面时不时就有曹世如出来讲话:“党的决策英明,带领我们好好干!”“听到总书记的话,我的心都暖和了。”“红旗连锁绝不辜负四川人民的重托,新征程上再立新功!”
恍惚之间,我会把曹世如和某某市委书记或者某某商务厅厅长搞混淆,就好像他们都是一家人,长得很像的。
红旗连锁在2012年成功上市,曹世如自此成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牢牢坐稳了中国零售女王的宝座。据说红旗连锁上市的时候,红旗连锁门店里的那些嬢嬢姐姐营业员们都会穿上喜气洋洋的红色制服,庆贺从此鸟枪换炮,晋升“天人”。连我这个普通市民都觉得有光彩,红旗连锁这个我们天天见面的邻居居然成功跻身上交所,成都的荣幸,成都人的荣幸,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但不知道从几何时,伴随着红旗连锁的成功,另一家便利连锁商超舞东风也在成都大街小巷开满了店铺。据说只要有红旗连锁的地方,三百米之内肯定有一家舞东风。其实哪里需要三百米,舞东风很多时候就开在红旗连锁的隔壁。有的时候甚至是相互间杂的,一家舞东风旁边就是一家红旗连锁,而红旗连锁的另一边,又有一家舞东风。
竞争对手的出现,刺激了成都商业的发展。舞东风和红旗连锁的较劲成为成都市面上的一道风景。但是,公正的说,红旗连锁还是成都零售便利店的老大,她的销售量和业务覆盖范围都是舞东风比不上的。简单的说,就拿一个充公交卡充话费业务来比较,红旗连锁家家门店都可以办理,而舞东风却远远做不到。可见红旗连锁有天然的优势,这个优势短期内无人可以替代。
红旗连锁除了做便利店,据说还开了一家理发店,这可以从曹世如的发型上得到证实。曹世如烫了一款极具现代感的大波浪发型,还染成了一头金发,看着洋气极了。有的没见识的老婆婆会说:“曹世如烫那个头发要花200块吧?”我听了暗暗好笑,人家家里本来就是开理发店的!
曹世如的老公很神秘,新闻媒体似乎从来没有报道过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倒是她的儿子曹曾俊常常在电视上露面。曹曾俊高高的个子,面相英俊,一看就是富二代的模样。但曹曾俊却十分的低调,从来不显摆,从来不炫富。他就这么乖乖巧巧的跟在曹世如的后面,甘愿做妈妈的小跟班。曹曾俊小样子可怜见的,似乎从来没有走出过妈妈的羽翼。
我的大学同学明是老成都人,以前就住在红旗商场的背后。有一次我去找明,看见明开着一辆奥拓车滴滴答答的从红旗商场后门出来。明住在那里有20年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认识曹世如和曹曾俊呢?他们可是真正的“红旗连锁,您的好邻居。”
还有小学的一个同学家瑜,他妈妈是我们学校门口一个商店的经理。我和家瑜到她妈妈的办公室里打过电话。那个时候电话是个稀罕玩意,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简直就像是玩电子游戏机一样。家瑜会随便拨通一个电话,然后和里面的人胡扯一通,最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那个时候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被忽悠的人想回拨电话骂家瑜都没有办法。这个家瑜和他妈妈,简直就像是曹世如母子的翻版。
不管怎么说,曹世如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她创立了红旗连锁,又把濒临倒闭的老东家国营单位红旗商场收购盘活,可以说是成绩斐然。我听说曹世如管理企业很有办法,她在每家红旗连锁门店里面都安装了监控系统,她只需要坐在总部的大办公室里,手指一点就能看到某一家门店的实时画面,并且她能通过电脑系统实时和门店沟通。
比如一个老大爷买了一瓶豆腐乳,他觉得味道不对,于是拿着已经开封的豆腐乳到门店吵闹。曹世如如果那个时候刚好吃过午饭,没有事的话,就会通过监控和电脑实时指挥营业员应付老大爷。老大爷拿着那瓶没有退换掉的“变味”豆腐乳走出门店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直说奇怪,怎么今天的红旗嬢嬢这么的厉害,连给自己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老大爷只能自认倒霉,他哪里知道今天是曹世如亲自下场呢?
红旗连锁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成都零售业的标杆。现在成都人买房,如果发觉楼盘三百米之内没有一家红旗连锁的话,是会打退堂鼓的。一是因为没有红旗连锁生活不方便,二是因为这个楼盘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连无所不至的红旗连锁都没有来这里开店,简直冷清得过度了。所以,楼盘附近有没有红旗连锁,有几家红旗连锁,往往成为新楼盘广告单上的宣传噱头。而且这个噱头很有吸引力,很有实际的效果。
多年前,我在红旗连锁的最大竞争对手舞东风上过大半年的班。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和舞东风的店员聊起红旗连锁。店员说:“红旗啊,那是官商。他们家和政府的关系深着呢。”说完,店员咂咂嘴,表示一种厌弃并羡慕的神色。我的心底开始佩服起曹世如,我觉得她真是一个能干女人。私人生意做成了红色资本,这就是本事,一般人想学都学不到。
前不久,红旗连锁宣布把股份出售给四川省国资委,红旗连锁华丽转身,从私人企业变成了国营单位。不变的是曹世如仍然担任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换句话说,股本变化了,实际的控制人并没有改变。这又是一轮什么神仙操作,目的是什么?我实在难以揣测。我看着电视里曹世如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只能安慰自己,天上人的事情,凡人哪里会知道呢?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各人干各人的事情,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喝汤,有的人涮点豌豆尖吃吃,不过如此罢了。
我的小侄女歌,是个5,6岁的小姑娘,她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红旗连锁。只要一进红旗连锁,歌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王国。歌会再三的挑选出一件玩具,然后拿到爷爷跟前让爷爷付账。在红旗嬢嬢笑容满面的接过爷爷递过来的一张百元大钞之后,歌的脸上绽放出一朵微笑的向日癸。
而在这一刹那,我恍惚看见监控系统对面的曹世如神秘的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家店今天的生意不如昨天呢!”我的心一沉,我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对遥远的那方的曹世如发出一声感叹:“钱多乎?不多矣。”这个时候,曹世如想必已经关掉监控,准备明天去参加省委礼堂大会的发言稿了。
我的成都生活在曹世如的关照下,活得金光灿烂,阳光明媚。
2024年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4/1/15 10:48
标签: 红楼探佚
《红楼梦》是中国伟大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巨著,但关于 《红楼梦》却有很多的未解之谜。中国的学界从来不缺乏研究 《红楼梦》的红学专家,可是他们的看法和结论往往并不一致,有的甚至截然相反,让人疑惑。作为一个初级红迷,我也来试试探佚红楼,说说我脑海中的红楼一梦。
首先,为什么 《红楼梦》里常常出现真假之说?似乎只要有真,就必然有假,真假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比如红楼开场有个贾雨村(假),就必然还有个甄士隐(真)助他一臂之力。于是,金榜题名,玉从匣出。似乎 《红楼梦》一开篇就告诉了我们红楼之梦是一个真假并存之梦,这到底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内涵?
再来,有个贾宝玉,就必然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甄宝玉。甚至两个宝玉还在梦中相会过,彼此一番惊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再有,贾宝玉名字里面带个“玉”字,林黛玉名字里面也带个“玉”字,两个玉儿是一对前世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才有这一世的缠绵悱恻。这么说的话,可不可以把贾宝玉理解为假玉,把林黛玉理解为真玉,这又是一对相辅相成的欢喜冤家了。
《红楼梦》里的香菱本是个孤儿,但长相却又和小蓉大奶奶很有几分相似。小蓉大奶奶就是秦可卿,这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刘心武解读 《红楼梦》认为秦可卿其实是个寄养在贾家的公主,香菱却长得像她。难道说香菱的来历也非一般,是个公主一类的人物?这么说的话,香菱和秦可卿又可以归为真假的一对。
《红楼梦》第三十一回,宝玉送史湘云一只金麒麟,但巧的是史湘云自己却本有一只金麒麟只是略小一些。更离奇的在于,在送麒麟之前,史湘云和翠缕有一番很哲学的对话。史湘云给翠缕讲一大段阴阳雌雄的道理,把翠缕点化了一番。大意是说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阴阳,连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都要分个阴阳。那么,宝玉送给湘云的金麒麟和湘云本来的那只金麒麟,哪一只是阴,哪一只是阳呢?
西方的哲学界有一种平行世界理论,他们认为这世界的旁边还有另一个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一个kevin,在旁边的那一个平行世界,就一定还有另一个kevin。两个kevin是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只是彼此生活在不同的空间。这种平行世界理论和 《红楼梦》里的真假阴阳之说何其相似,简直就是如出一家。
我们仔细想想,在另一个空间里面,真的会有一个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人类的眼睛和思维都只能观察到三维世界,我们感知不到四维,五维的空间。在某个我们感知不到的高维空间,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有什么稀奇的呢?只能说,这完全在我们人类的思考范畴之内,并非难以理解。
就好像,宝玉和黛玉一样,他们俩本来是不能见面的。癞头和尚早就提醒过林黛玉不可见外亲,但黛玉还是见了宝玉,于是有了那著名的宝黛初会。这是不是说因为林黛玉犯了忌讳,所以才为她将来的泪尽而逝埋下伏笔?还有贾雨村和甄士隐夏夜饮酒,一夜欢谈,未几,甄士隐就遭遇了葫芦庙的一场无妄之灾。香菱进贾府不久,就在大家都看出她和秦可卿长得像的时候,秦可卿就“淫丧天香楼”了。史湘云虽然得了宝玉的金麒麟,但结局并不好,沦为船妓。更妙的是,这一回 《红楼梦》的章回题目就叫做《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双星者,双生子也!这世界上有双生子,也有三胞胎,甚至四胞胎,五胞胎。基本上仅仅凭外貌,我们无法分辨出这些多胞胎谁是A,谁是B,谁是C,因为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不是可以认为,《红楼梦》其实是一部由多对双胞胎,甚至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为主角演出的一场魔幻剧。而我们心心念念的宝黛之恋,其实只不过是两个双胞胎之间的骨肉真情罢了!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惊悚?其实也不。细读《红楼梦》,我们会发现里面有很多暗示双生子的细节。贾母最喜欢的丫头叫鸳鸯。什么是鸳鸯?不就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水鸭子吗?史湘云的两个麒麟,黛玉宝玉两个玉儿,贾兰贾环总是一起出场,还有冯紫英的酒令:“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不要小看这些细节,《红楼梦》的奥妙往往不在大段的情节描写中,反而就藏在这些细节里。我们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推论,和林黛玉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的薛宝钗和林黛玉本也是一胎所生,所以宝黛钗三个人其实是一对三胞胎!
可他们之间的爱情呢?兄弟如何相爱呢?这就是你陷入了一种单一思维之中,其实宝黛钗确是兄弟,但他们的爱人却又另有其人。这个人隐藏在各个红楼人物之中,如灵光乍现一般,作惊鸿一瞥之状。举一个例子,平儿和李纨的关系就非同寻常。李纨对平儿说:“偏要你坐”“偏不许你去”“我留下平儿了”,还在平儿身上摸来摸去,赫然摸出来一把“钥匙”,亲热可见一斑。
王熙凤打了平儿,平儿委屈得直哭,是李纨拉走了哭泣的平儿,留她在自己房里过了一夜。妙的是去李纨房里之前,平儿先在宝玉那里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用了宝玉的“雅诗兰黛”和“兰蔻”,这才急匆匆的去了李纨那里。这不就是女为知己者容吗?所以,红楼中是有爱情的,真正的爱情是隐藏起来描写的。
写到这里,有的读者开始迷糊了,宝黛钗是三胞胎,那又如何?三胞胎虽然少见,但也并非什么罕事,有必要做一部《红楼梦》吗?看官莫急,且看和宝玉暧昧不清的蒋玉菡,此人绝非常人。为什么这么说,蒋玉菡不过是个戏子?然戏子者,混淆视听者也。尘寰中,人人都在演戏,谁又不是戏子呢?
先看蒋玉菡住在哪里——紫檀堡。紫檀是王者之木,只有帝王将相才用得起。而蒋玉菡住在紫檀做成的城堡里,这不就是王者吗?再看他的名字“玉菡”,什么是玉菡?就是玉做成的匣子,玉做成的匣子是装什么的呢?那是装玉玺的啊!所以蒋玉菡是管玉玺的人,那是皇帝啊。
细读文本,蒋玉菡把茜香国女国王的贡品——大红汗巾子送给宝玉,宝玉则把大红汗巾子系在了袭人的腰上。最终促成蒋玉菡和袭人的一段奇妙姻缘。为什么蒋玉菡会和袭人走到一起?这就有必要说一下袭人,袭人者龙衣人也。能穿龙袍的不也是皇帝吗?所以,袭人和蒋玉菡其实是有传承关系的两代帝王。这也就解释了大家的疑惑,《红楼梦》并非一本闲极无聊的言情小说,而是一本有政治,有权谋,有征伐的政治预言小说。
袭人是宝玉的大丫鬟,和宝玉交情匪浅;蒋玉菡是宝玉的红尘知己,两个人早就互表爱意。而袭人和蒋玉菡的奇缘,是通过宝玉才搭上线的。换句话说“袭人朝”要顺利过渡到“蒋玉菡朝”非得透过和这两个人都过从甚密的宝玉不可。宝玉相当于成为了一个媒介,这个媒介促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顺利交接。如果没有宝玉,袭人找不到蒋玉菡,蒋玉菡遇不到袭人,最终的朝代变更可能会成为一团乱局。所以说,贾宝玉是历史过渡进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人物。
有的《红楼梦》研究者认为贾宝玉才应该隐喻的是皇帝,而不应该是蒋玉菡或者袭人。我觉得他们的判断有一定道理,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贾宝玉是个超脱世外的修行之人。但凡看过《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贾宝玉绝不热衷功名,也没有经世济国之才。贾宝玉只是个悟道参禅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他怎么能当皇帝呢?
红楼诗云:吹散芰荷红玉影。我们可不可以推断贾宝玉是皇帝,但只是个影子皇帝。或者说他是隐藏在袭人和蒋玉菡这两个真皇帝后面的假皇帝,这也符合我最开始说的《红楼梦》一直在讲真假阴阳的结论。影子皇帝可能存在吗?其实是可能的。要知道即便是在清朝乾隆皇帝武功盖世的时候,还有一个陈近南呢!有传言说陈近南和乾隆皇帝其实是一对对调了的双胞胎。这么说的话,说陈近南是和乾隆并列的影子皇帝,相信并不离奇。
美国电影《教父》讲了黑帮老大的厉害。在教父那里,什么总统,警察,法官,检察官都不过是玩偶和傀儡。真正在幕后指挥着一切的是家族教父。教父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影子皇帝?”还真有可能,要不为什么叫“教父”呢?不是亲爸爸,是干爹啊。亲爸爸不能选择,干爹却是可以选择的。换成你,你会不会选一个影子皇帝当干爹呢?人都是慕强的,这并不羞耻。
我相信讲到这里,《红楼梦》的一个基本框架就出来了,一对多胞胎兄弟当上影子皇帝,顺利的完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更迭。那么,除了政治。《红楼梦》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容,比如宗教?有的。《红楼梦》里面除了写皇帝,还写神和魔。神就是贾母,权势通天,雅致淡定。魔就是刘姥姥,表面滑稽,实际凶险。
刘姥姥带了板儿去贾家,表面上是打秋风,实际是带板儿回家省亲的。再说详细点,板儿其实是代表神的贾母,放在代表魔的刘姥姥那里的一个人质。于是,在机缘具足的情况下,刘姥姥带了小质子到原生家庭来省亲探亲。那板儿到底是谁的儿子呢?其实就是刘姥姥的大恩人王熙凤的儿子。
依据是什么?刘姥姥羞羞搭搭的对王熙凤说:“家里吃的都没有了,所以带了你侄儿(质儿)来投奔你。”翻译一下,其实是:我们家没余粮了,所以带了你当人质的儿子来找你要点东西!王熙凤看了这架势,能不马上把太太做衣裳的20两银子拿出来给刘姥姥吗?
至于贾母和刘姥姥的斗法,书里更是写得十分的精彩。首先,贾母一听见刘姥姥来了,就一定要亲自接见。一见刘姥姥,就立即叫人搬来椅子给刘姥姥坐。刘姥姥接着在贾母面前讲了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雪下抽柴;第二个故事是菩萨赐孙;第三个故事是若玉小姐。
先看第一个故事,刘姥姥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袄白裙子姑娘在雪地里抽柴火。刚讲到这里,南院子马棚就走了水(失火)。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是谁?其实就是板儿。翻译一下刘姥姥的话:“等你们家板儿长大以后,闹出点什么响动,那可是要引火来烧的!”
火起后,贾母立即施法“口内念佛”“火神跟前烧香”,火光才熄了。再看第二个故事,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因为虔诚信佛,所以被菩萨赐了一个孙子。这个孙子是谁?还不就是当人质的板儿吗?翻译一下:“你们家板儿得来不易,要是失去了,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第三个故事最玄幻。说当先有个什么老爷,名字又想不起来,只有一位小姐,叫什么若玉。若玉小姐十七岁死了,所以盖了祠堂,竖了像儿。后来,那个泥胎儿(塑像)就成了精了。宝玉听到,一时性起,要去寻找,只找到一尊青脸红发的瘟神爷。翻译一下刘姥姥的故事:“你们家板儿是要死的,死了会变成一个青脸红发的精怪!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刘姥姥连讲三个故事,把贾家除贾母以下人等全都震住了。但贾母也非等闲之辈,立即商议给史湘云还席,要宴请刘姥姥。可见贾母是个老政治家,知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搬到酒桌子上去解决,手段老辣。这才有了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一段表面欢乐,实则险巨的宴游之乐。
《红楼梦》写了兄弟情,父母情,爱情,政治,神魔,还有什么呢?还有混乱和灾难。具体就体现在王熙凤这个人身上。王熙凤从小就有“杀伐决断”,而且是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从王熙凤整死贾瑞,拆散金哥儿,除掉尤二姐,辖制贾琏等等事件上可以看出,王熙凤绝对是个厉害的铁腕人物。
而且王熙凤这个铁腕人物,是个贵族,是贾家的儿媳,王家的小姐,贾母的开心果,所以注定王熙凤会很有权力。一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掌握了贾家的大权,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贾家其实隐喻了一个官本位的权力集中之地。王熙凤管贾家,不就是说会有一个铁腕的左的不怕因果报应的人掌握大权吗?而一旦王熙凤掌权,很可能就是: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所以,在《红楼梦》中王熙凤代表了动荡和灾难。但反过来想,没有王熙凤的兴风作浪,会有贾宝玉做媒介的袭人和蒋玉菡的权力交接吗?所以,王熙凤是个重要的历史人物,而且是个必不可少的乱世枭雄。就好像我们做汤不能不放盐一样,王熙凤就是盐。没有盐,我们吃起饭来是不香的。
《红楼梦》这部巨作可以探讨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过就是抛砖引玉,一家之见。我想研究《红楼梦》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中国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绝非相反。所以不管双胞胎也好,父母也好,皇帝也好,神魔也好,乱世枭雄也好,都是为历史服务的。而历史最终的走向是,我们盘旋着到达一个更光明更美好更幸福的明天。
为了达到这个推动历史前进的目的,我们不惜自己,不惜家庭,不惜光阴。而当历史发展到一个高处,又何必再想起宝黛钗,何必再想起袭人和蒋玉菡,何必再想起王熙凤。我们不过都是历史中的微尘,而前方的那束光才是我们永恒的方向。
正像《红楼梦》里唱的: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们老去了,而下一次结婚的新娘又在哪里? 你的嫁衣我们做了,以后你的姑娘出嫁,她的嫁衣你又准备好没有呢。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2024年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1/16 10:48
标签: 白露红消
昨天晚上挤出时间来看了一会儿本地新闻,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本地新闻了。我看见市政府的主席台上坐的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而几年以前我常看见的那几位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些走马灯一样变幻的官员,起到什么作用了呢?几年前,我在魔鬼的酷刑下痛哭和嚎叫的时候,我会指望这些老爷们对我伸出援手。但现在我一样在受刑,老爷们却已经换了一拨,我还需要向现在这拨新人寄予希望吗?我看还是免了,老爷们不累,我已经累了。
我想共产党的官原来是这么好当的,主席台上一坐,官威一摆,不过混几年的光阴就是老领导了。一退休,每个月领上万元的退休金,养养花,逗逗鸟,妥妥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啊。其实,如果我过得好,或者说还能勉勉强强迷迷糊糊的活下去,我实在犯不着去思量这些老爷们的人格和底线。但我活得很糟糕,我活得很惨,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对老爷们表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质疑和鄙视。
事情还要回到2006年的圣诞节,那年圣诞节前夕,我从南京逃难一般逃回了成都。正在我喘息未定的时候,我喝下一杯不知道添了什么药的白开水。一瞬时,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我吓坏了,马上打通110:“喂!你们快来救我,我不知道吃了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接线小姐淡淡的又略带讥讽的声音:“你要不要救护车?”我语无伦次起来:“要,哦!不要!反正你们快来!”接线小姐几乎都快笑出声来,这已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嘲笑:“你把位置报清楚,哦,知道了。还有你确定你不要救护车?”
我的心凉了一大半,我确信这个公安局的小姐是和魔鬼串通一气的“业内人士”。挂断电话,心跳的厉害,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我冲出楼去,妈妈在后面喊:“李师!不要给他开门!”守门的李师,果然不开单元门,把我关在了小区里面。过一会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李师把门打开。我气冲冲的走出去,迎面遇到一个出警的110巡警。
这是个20多岁和我同龄的年轻警察,他一脸讪笑的看着我,既不问我情况,也不加以救援。妈妈冲上来说:“病翻了,病翻了,去华西医院!”110巡警笑得更欢了,好像是印证了一件他早就了然于胸的事情。他竟然还想拿出出警记录表给我签字确认。
妈妈一把把他挡开,好像在说:签个鬼的字。妈妈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拉上车:“去华西医院,病人病翻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上了一环路。开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我又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我开始在车上挣扎,我猛的推开车门。出租车停下,我冲下车撒腿就跑。
哪知道出租车司机的身体更灵活,他一个箭步从车上冲下来,紧追着我。我往出租车的后方跑去,后面是一辆一辆驶过的小车。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有一种恐惧,但我又觉得有希望。如果我跑进浓重的黑夜,可能这些人,这些警察,这些出租车司机就都找不到我了呢?
正在我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我的前方唰一下,又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一个30岁左右健壮的出租车司机,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猛扑,把我扑倒在地。后面跟着我跑的司机也追了上来,他们两个合力把我按在地上。我的眼镜摔在马路边,镜片破碎了一半。
出租车司机狠狠的把我压在地上,好像我是一个杀人逃犯,而他们是正义的罗宾汉。我并不感到恐惧,我只是很无奈。我不是个练家子,我只是个文弱书生,我哪里有力气去反抗这两个强壮的男子。我转过头,直视出租车司机,他们的眼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今天你终于落到老子们手里了!
地面上粗糙的沥青磨着我的脸很难受,但更让我痛苦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按在地上都搞不清楚。后面又开过来一辆警车,下来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女警察说:“这些猪儿(出租车司机)厉害哟,都不归我们管的。”出租车司机看见警察来了,才把我从地上放开。
我站起身,把眼镜捡起来,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妈妈和大舅舅这时候也坐车跟了上来,他们把我拽上一男一女警察的警车:“同志,我们去华西医院,麻烦你们了!”警察让我上了车。大舅舅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们是哪块的?谢谢你们啊。”
警车开动,我继续朝华西医院奔去。妈妈感叹道:“我们家Kevin ,就是相信你们警察,警车一到就自愿去医院了。”车上的两个警察不发一语。到了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漆黑,我在华西医院的院坝里等待入院。女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掉。这有点革命同志上刑场诀别的意味,而那个男警察木头人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我很快就办妥了入院手续,这很符合规范:一个精神病人翻病,由警察送医,简直是完美。住进医院后,一个女医生看见我来了,摇摇头说:“怎么又来了,本来都到该你减药的时候了。”我没搭她的话,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以确信,这天晚上全成都都在传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入院的故事。
我住在医院里,晚上做噩梦,一个惊叫,醒了过来。我在叫妈妈,真的,我在叫妈妈。我以前看电视剧里演,有的人晚上做噩梦会叫妈妈,我以为只是一种情节的需要,哪知道这是真的。人在最无助,最孤独,最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妈妈。
看《红楼梦》,晴雯临死的时候没有叫宝玉,叫了一夜的娘。宝玉讪讪的,觉得若有所失。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哪怕晴雯的脑海里是不是真的有她妈妈的样貌形状都是一个问题。晴雯是一个孤儿,她只有哥哥和嫂子,而这个哥哥和嫂子其实是两个混蛋。
我的床旁边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和他陪床的妈妈。白天他们就回家去,晚上再来睡觉。小伙子的病情看来蛮重,一直不说话,我住院期间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倒是她妈妈常嘀嘀咕咕的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其实我蛮羡慕小伙子的,虽然他家境一般,又得了这个病,但有自己的亲生母亲陪伴,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呢?孤苦无依,生死随命。我愿意天尽头有一个香丘,不香也可以啊,有丘就行,那才是我永远的家。
好在这次住院时间不长,我住了10多天就出院了。麻烦在于,我的药量又加了上去,我又开始一天吃6颗维思通。我难受极了,每天吃6颗维思通本来就是一种刑罚,没有吃过这种药的人理解不到。
一出院我就开始关注本地电视新闻,我觉得我肯定惊动了这些土地老爷。这些老爷们还有最基本的良知的话,应该来帮我的。然而现实却是一片虚无,老爷们面无表情,巍然不动,好像我是一个幽灵。幽灵只能存活在幽冥世界,关人间什么事情呢?所以,我不归他们管,我是死是活,是剐是惨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开始想,我到底是谁?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有一天洗澡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我爸爸会不会是公安局长,所以我才被黑社会报复啊!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我开始观察当时的成都市公安局局长苏培伟,我觉得我爸爸会不会是他的前任,或者说根本就是他的领导。
而且我也发觉苏培伟确实面色很尴尬,他应该是知道我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的焦灼。可是有什么用呢?知道又怎么样,苏培伟又能怎么样?我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我观察市委书记李春城,我发现他是个无赖;我观察市长葛红林,我发现他是个麻瓜。
直到有一天,苏培伟带着市公安局的干部到成都市S0S儿童村探望孤儿,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也是个孤儿。不然,他们为什么去SOS儿童村?苏培伟发表了一通救助孤儿的言论,言辞凿凿,充满感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电视上听见他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光荣退休了。新上任的局长就好像是个初生婴儿一样,对前世的过往一无所知。到底是真的一无所知呢,还是装着不知道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记得我出院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前夜,外国人叫平安夜。
我开始漫长的找爸爸的过程。我把成都市公安局的历任局长,副局长全部搜索出来,挨个排查。最后我确信里面并没有我的爸爸,也就是说我爸爸是成都市公安局长的概率很低。那我爸爸是谁?我完全迷糊了,我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我甚至去图书馆翻阅我出生那年的旧报纸,我想看看在1981年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强人。而这个强人因为犯了什么事,被“镇压”了。
甚至于,我开始怀疑文革时候的造反派里面是不是有我的爸爸,而我的爸爸是个像蒯大富,韩爱晶那样的大造反派。我真的去查阅了讲成都文革岁月的书籍,我发觉里面记录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些人我闻所未闻,并且奇形怪状,这哪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怎么会是这样的?合上书本,我意识到,没有知情人的指点,光靠这些公开的出版物,我几乎不可能找到爸爸。
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还有我的妈妈呢?又是哪一位。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空虚,我可能是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人的孩子。我继续每天吃6颗维思通,脑袋里面像被塞满了老棉花一样,胀得难受。我听说茶是解药的,喝茶可不可以抵消维思通的作用呢?于是我泡了一杯浓茶,喝下去,以为这样自己会好受一点。哪知道茶水里的咖啡因和药物的镇静作用相互摩擦,我的大脑就好像在洗桑拿浴一样。
每天晚上的时候,我还是照例会看电视,我不再看本地新闻,我知道这些苏培伟,李培伟帮不了我。我注意到一个更高级的人物,公安部长周永康。我天真的想,苏培伟只是成都市公安局长,他帮不了我。周永康可是公安部长,他肯定可以帮我了吧?
我每天定时收看《新闻联播》,我觉得周永康有责任,有义务帮我,他是公安部长!哪知道周永康就好像知道我注意到他一样,隔着屏幕给我作了一个鬼脸。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来公安部长也是鬼。我彻底断了依靠公安的心思,我觉得这些表面强悍的公安警察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窝囊废。他们只敢对小青蛙,小泥鳅耍耍威风,遇到真正的大老虎,大狮子,他们就成瘪三了。更何况,我的敌人还不是大老虎,大狮子,他们是外星人。外星人,懂吗?那是方外之物,谁惹得起。
而就是这个令我彻底失望的前四川省委书记,公安部长,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也没得意几天,不久后,他就被双规了。再在电视里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满头白发。我意识到体制内的水深,别说你邪,别说你恶,到你该倒霉的时候,你还得倒霉。比坏永远没有冠军的。
公安系统是指望不上了,我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军队。我觉得人民军队一定纯洁,一定高尚,一定勇敢,一定有情有义。公安局这条狗癞皮了,人民军队这只橄榄果一定还是好的,还是优秀的。可就在我刚把目光聚焦到部队的时候,开了个什么会,好像叫古田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真追随”“真维护”,至于追随谁,维护谁,不言自明。
未几,军事改革开始。说是改革,其实这两个字很为难。到底是“改革”呢,还是“抄家”呢?历史学家去判断吧。总之,郭徐房张全部落马,军委换了东家。如果说周永康是个让我彻底失望的政客,郭伯熊我觉得他还是有底线的一个人。郭伯熊身上有人民军队纯洁刚正的影子,别的不说,至少在面对魔鬼的时候,郭伯熊是惊骇的。这种惊骇表明他还没有堕落到与魔鬼共舞的地步。
随着郭伯熊的落马,我本来稍微踏实一点的内心,变得更焦躁了。我觉得中国红色政权根子上的那点家底被掏空了。等待中国红色政权的将是一个魔鬼的陷阱,这个陷阱叫作改天换地,万劫不复。而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在这个国家的大危机大灾难面前,反而变成了一个枝节问题,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近,听说军委还在大动。又有什么将军,又有什么部长落马。我觉得红色中国压箱底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清除干净,所以,魔鬼很快就会动手。一动手,就是翻天覆地;一动手,就是家破人亡。等着吧,红色中国的老爷们。当年你们不救我,把我打入天牢。现在到你们自己倒霉的时候了,不要说没有人站在你们那一边,站在你们那一边的人被你们自己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今年开始,我的维思通用量降到了一天三颗,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我不再苦苦寻找对抗药物的方法,也不再看本地新闻,这些大大小小的老爷们,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你们的愿,尽你们的欢。树子倒了,你们自己找新树子爬去。
而我则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因为明天蓝色的太阳,绿色的太阳已经在召唤我的到来。爸爸,妈妈,看向我。你们的红色梦幻里,已经不再有我的影子。但我还没有变坏,我还没有堕落到邪恶的阴森角落。看到花儿,我会想起美丽;看到阳光,我会想起明媚;看到碧波,我会想起涟漪。我的眼睛还是向上,向着神的曙光的。所以,不要以为我已不堪,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仍然秋意淡淡,静水娴花。
我的爸爸是谁,我还在寻找。无论我最终能不能找到,我知道自己是走在一条通向自由和平繁荣的道路上就已经很好,很满足了。老爷们的事留给历史去解决,我翻开时代新的一页,进入一片崭新的生机盎然的绿色草原。那里才是真正有妈妈的爱的天堂。天堂不远,人间努力,我们一起加油。
鼓号声已经吹响,天安门城楼上有人探出一只手臂,你们来了吗?我想你们真的快来了。
2024年1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1/17 10:50
标签: 日瓦戈医生
昨天晚上看了那部著名的电影《日瓦戈医生》,这是我时隔很久之后,再看关于俄罗斯的电影。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零散的几部中国早年引进的苏联老电影的模糊画面。《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有名的小说,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作者是著名的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这本书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一本反苏反社小说,具有世界声望。
但很可惜我并没有阅读过这本小说,据有的看过的读者反馈,其实阅读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顺畅,算是一本难读的书。有的读者甚至说,为什么《日瓦戈医生》会得诺贝尔文学奖?其实是因为这本书是被西方利用起来反苏的一件工具,至于这本书本身的文学价值其实值得反思和再省。
我觉得有点忧郁,一部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仅仅被认为是一件政治工具,而作家本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政治玩偶,这是对文学的亵渎和蔑视。但反过来想,诺贝尔文学奖又怎么不能向政治靠拢呢?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完全纯粹的文学,所有的文学或多或少都会打上意识形态的印记,无论作者本人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换句话说,即便文学作品变成了某种政治工具,但只要作者本人写作的时候目的是纯洁的,那这部作品还是一部高尚的作品。就好像我做了一块奶油蛋糕,但你一定要拿他去糊寿星的脸,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仅仅是想做一快好吃的奶油蛋糕给你享用而已,所以我无罪,我是善良的。
说回《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其实拍得很好,风格很独特,有浓重的忧郁也有短暂的欢愉。其实我很喜欢俄罗斯风格的电影,那个大旷野啊,那个大雪地啊,还有那一群群胡狼,简直就是一种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顶礼膜拜。这是俄罗斯特有的景象,你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
在中国,你能看见的只是人,到哪里都是摩肩接踵的人。大人牵着小孩,老人推着架子车,妇女跨一个红包袱回娘家。所以,中国是一个人的社会,如果你想看人,那请你到中国来,这里人山人海。美国呢?那是一个物质社会,如果你想享受物质,请你到美国去,一份高热量的美式午餐只要10美元,保管吃得你腰围看涨。
俄罗斯呢?那是一个看雪的绝妙场所。其实不需要到西伯利亚去,在俄罗斯的大部分地方,你都能看见雪。处处有大雪坡,道道有大雪塘。你能想象吗,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和一双高帮皮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冰天雪地里。方圆三十里都没有人烟,只有偶尔传来的一阵阵狼嚎声。
中年男人的目的地是前方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那里生着一个壁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花炸裂声音的是一晚上的舒适和温暖,男人可以坐在壁炉旁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回忆春天的野花和燕子。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胡狼们的歌唱:“饿!饿!”男人闭上眼睛,好像身处天堂。
电影《日瓦戈医生》是一出悲剧,日瓦戈不仅和家庭离散了,还失去了爱情(情人拉拉),最后自己穷困潦倒的倒毙在莫斯科的大街上。但就是这么一出悲剧,却让我这个中国人有点迷糊,真的很悲惨吗?如果看看中国,或许你们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在我们这里的四川山区,一直到2000年,人民还只能吃土豆果腹。可中国人是吃大米的啊,我们的主食不是土豆。著名的四川藏族歌唱家降央卓玛说:“我在14岁以前没有吃过米饭。”没有吃过米饭,那吃什么呢?只能是火塘上烤几个半生不熟的土豆吃吃了。据说有的彝族小孩会把烤土豆当作一种上好的美食,平时还吃不到。只有大人高兴了,才丢两个土豆到火塘里,等烤得滋滋作响的时候,拿给小孩子。香啊!天堂的礼赠。
后来生活好了点,有腊肉吃了。爷爷哄小孩子,就会煮一根腊排骨,递给小孩子:“好香好香,腊排骨!”可是城市里的人哪会喜欢吃什么腊排骨,腊肉含有亚硝酸盐,吃多了致癌的!城市里的人讲究健康,更喜欢吃新鲜猪肉。就是这么一种被嫌弃的食品,却是对山区小孩子最大的诱惑和奖励。
还有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儿子打老子,妻子举报老公,开国将帅住进牛棚,国家主席活活饿死,这是真的惨。和他们相比日瓦戈医生哪里惨呢?至少他还有个情人呢!在中国有个情人,那还了得,那是资产阶级流氓生活做派,要被抓起来劳改的。
所以说,西方人理解不到真正的悲惨,或者说他们理解不到中国式的悲惨。他们印象中的悲惨,拿到我们中国来可能就是资本主义上层社会贵族式的忧郁。而贵族式的忧郁,永远都只朝向华丽的舞场和热闹的香舍丽榭大街,他们看不到中国大凉山荒凉贫瘠的退化土地。
然而,无论如何,《日瓦戈医生》都是一出悲剧。就我个人来说,我可以理解这种悲惨,因为它确实是忧伤而哀愁的。但如果要把这个“悲剧”讲给一个全身长满体癣的中国老农民听,我实在讲不出口。日瓦戈医生这个西方的白人老爷,哪里悲惨了呢?我们想像他那样,还不能够呢。
这就是出现了反差,一本本来是反苏反社的小说,或者说一部本来是当作反苏反社工具的电影,拿给中国人看,反而成了羡慕苏联,仰慕苏联的现实依据。我们想像那样还不能够呢!你又为什么说苏联人很差。苏联人很差,那中国人在你们眼中是什么?哦!中国人只是蚂蚁,在你们的电视节目中只能出现在discovery的动物世界里,中国人根本不配当电影主角,更不配当日瓦戈医生。
真正让我感动的是《日瓦戈医生》的电影配乐,真的很曼妙。好像一个在做白日梦的成年男人,正盘旋在他的臆想世界中。这个世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虐待,没有欺凌,也没有压迫,有的只是美丽和善良。可当他正感觉良好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生出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只是你的一个梦!而你还在俄罗斯的大冰原上,旁边正蹲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胡狼呢!”
霎那间,梦将醒未醒,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一切都变得虚虚幻幻。唯一真实的是,音乐声还回荡在我们的耳边。
据说《日瓦戈医生》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帕斯捷尔纳克拒绝领奖,因为他在苏联国内承认了巨大的压力。《日瓦戈医生》被认为是一本反苏反社的反动小说,获得诺贝尔奖是西方的阴谋。最终,帕斯捷尔纳克在一片声讨声中落寞离世。当我们仔细回想苏联,回想这个曾经的社会主义大国,我们会想起帕斯捷尔纳克。因为他展现了一个和正面宣传不一样的苏联,而这个苏联也许更接近那个疯狂年代的真相。
到底苏联这个国家是个怎么样的国家,是好的还是坏的?我想我们域外的人其实没有发言权,还是俄罗斯人民,乌克兰人民,白俄罗斯人民,高加索人民更有发言权。如果现在做一份问卷调查,你愿意回到苏联时期吗?我想其实根本不用做,答案是显然的。绝大部分俄罗斯人和其他原来的苏联加盟共和国人民不会再想回到那个极端的年代,无论普京把苏联时代说得多么伟大。
甚至于,连普京本人都已经引起了俄罗斯人的反感,他们觉得普京有苏联的影子,普京自己就是个“极权皇帝”。我想俄罗斯人的判断没有错,普京缺乏一点民主意识,如果他真的通达的话,应该主动让贤,而不是一直在位。所谓“民主”二字,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其实阻力很大。
除了《日瓦戈医生》,苏联还有另一部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品《古拉格群岛》,作者是索尔仁尼琴。和帕斯捷尔纳克不同,索尔仁尼琴的反苏反共反社主张更加露骨,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去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大本营——美国。可是令人疑惑的是,索尔仁尼琴到美国后,没有感觉到资本主义的美好,相反他察觉到了资本主义的邪恶。
有的人说索尔仁尼琴到西方后后悔了!他觉得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才是好的,正义的,而西方资本主义邪恶透顶。我无法求证这种说法,就好像我无法去探寻索尔仁尼琴的内心世界。但我想,索尔仁尼琴可能稍微有点幼稚,他只固执的去追问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优劣,他忘记了去探索我们人类社会本身。
人类社会本身有其自有的客观发展规律和发展进程,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只是两种不同的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无论实行哪一种制度,人类不可能跳脱出历史的限制。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人类邪恶的话,也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不能全怪社会主义,也不能全怪资本主义,要怪,只能怪我们人类还是个小婴儿,我们的未来之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能去责怪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不从婴儿车上下来跳绳吗?我想,我们还没有邪恶到这种程度。
比较一下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我觉得帕斯捷尔纳克比较成熟,倾向于现实主义。索尔仁尼琴比较幼稚,倾向于理想主义。当他们同时遭遇厄运,帕斯捷尔纳克选择顺应现实,索尔仁尼琴则一头扎进了他的梦想王国。最终,帕斯捷尔纳克被社会主义抛弃,而索尔仁尼琴被两种主义相继抛弃。
我一直在想,当一个人被时代落下,成为一个落伍者。他应该怪他自己呢,还是应该怪时代呢?或者会不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loser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主义之中,他都是loser 。就像我们中国人说的狼性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既然这样,loser是否会假借攻击某种主义的名号,来掩盖他自身的失败本质。如果是这样,社会主义也好,资本主义也好,神的两个游戏,又何必那么执着,又何必那么念念不忘。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人类社会的发展的和人类本身的发展,至于某某主义更可能只是一种哲学概念。
哪种生产资料的分配方式是促进生产力的,我们就采取哪种方式。无论这种分配方式叫做什么主义,我们按实际的情况来。这是不是就是邓小平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如果没有抓住老鼠,即便是只金色的猫,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晚餐还是没有着落。
所以,真正应该关注的是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生活条件的实际改善,而不应该执迷于某种主义。不要上了哲学家的当,当他们在鼓吹某种主义的时候,其实他想的是今天晚上的晚餐票挣到了没有。我们不过都是在挣一份晚餐票罢了,放过我们,不要把某种高尚的,深奥的,晦涩的理论强加到我们头上。我们只是想吃饱饭,并且想稍微吃得好点,再给老婆孩子打包一份,如此而已。
我家单元楼道门口住着一只老猫,它应该已经很老了,皮毛掉色,浑身长满体癣。我猜它的寿命已经不会太长,它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人间。我想给它涂点达克宁,看能不能让它身上的体癣好一点。于是,我兴冲冲去买了一只达克宁,但可惜的是老猫一看见我,嗖一下就跑掉了,根本不给我接近的机会。
这只老猫是我们小区的好心人养在单元楼门口的,好心人会在下午4,5点钟过来给老猫换清水和猫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好心人,这个时间段我一般是出门散步了。据说好心人是一个老头子,于是,我留了一张纸条给老头子:“请您给老猫涂点达克宁,谢谢您。”
然后我用透明胶把纸条和达克宁粘在猫窝旁边。遗憾的是两天过去了,达克宁没有动过。不知道是老头子没有来,还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纸条。我想,老猫确实快死了。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我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它的生活。行胜于言,我立即动手。首先我给水盆里换了干净的清水,然后我打扫了猫窝,把猫窝里的碎毛和渣滓都清理出来,这样老猫窝在里面会舒服一些。
然后我用卫生纸把猫窝附近散落的垃圾和猫粮一一捡干净,这样看起来整洁了很多。第二天,我又拿来了一个塑料碗,给老猫倒了一碗牛奶,我还拿出一根火腿肠,掰了几块,放在食盆里,我觉得老猫会喜欢火腿肠的,至少大部分猫猫会喜欢。我看见猫窝旁边有一个废弃的旧箱子,于是我再把箱子竖起来,挡在猫窝边上,这样老猫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被风吹到。做完这一切,我拿来扫帚和撮箕,把猫窝周围都扫了一遍。
看着整洁干净,饮食具备,防风舒适的新猫窝,我感觉到一种欣喜。然后我躲在一边观察。老猫看我走了,悄悄潜回来,它先大口大口的喝水,然后又舔了几口牛奶,最后还吃了一块火腿肠。我高兴的笑了起来,老猫猛的察觉我还在旁边,嗖一下又逃到汽车底下躲藏,不见了踪影。
我想说的是,猫没有人类的智慧,但它们也要生存。而它们生存就需要一定的生存条件,就好像猫窝得有一个吧?猫粮得有吧?清水得有吧?得了病得有药吧?所有这些生存条件都具备了,才能猫生悠悠,幸福猫安。怎么样才能达成这样的生存条件呢?我想就得发展生产力,就得促进经济的发展。
就好像,当我们人类都吃不饱,我们还有余粮给猫吗?可要是我们人类物质充裕,生活悠闲,我们就可以养猫,我们就可以给猫猫它们想要的一切,这就是猫的天堂了。与其纠结于我们养的这只猫是只白猫还是只黑猫,抑或是只金猫,不如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改善它们的实际生活上,这样是不是更实实在在一点,更有情有义一点?
如果我们奉行一种主义,我们觉得它很高尚,但我们穷得猫都养不起了,这绝非好的主义。如果我们实行一种制度,这种制度让我们发了大财,生活幸福,我们就可以在京东上给猫猫买最贵的猫粮 , 是那种连人都可以吃的高级猫粮,你能说这种制度不好吗?我想你没有资格代表猫猫发言,至少我看见老猫喝牛奶的时候,它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所以,不要灌输给我们某种虚幻的道德高尚,我们要的只是老猫喝牛奶时那幸福的微笑。
我喜欢《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就好像我喜欢大部分的苏联老电影。我觉得俄罗斯大地是出产艺术和优雅的,她是那么的宽广和美丽。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都已经去世,但他们留下的作品还在全世界传扬。我希望他们俩在另一个世界都好,都快乐,无论他们最终选择了哪种主义。
不管怎么选择,我们人类总要生存,总要发展,总要生生不息,代代相传。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神的道理。
什么时候,我也能到俄罗斯的大冰原里去走走看看,呼吸呼吸雪和小河的气息,我想那是一种真正的幸福。而当我一脚踩进一个深深的雪坑,一个英俊的俄罗斯小伙子跑了过来,他要把我从雪坑里拉出来。我感觉到惊讶,但又有点高兴。我说:“我是帕斯捷尔纳克, 不!我是索尔仁尼琴!你不要过来,我玷污了你。”
小伙子笑了起来,他根本听不懂中文,他以为我在呼救。于是,他把我扶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河水倒映着小伙子的脸,那么的英俊而年轻。我想即便他听得懂中文,也不会在乎我到底是帕斯捷尔纳克还是索尔仁尼琴,因为他已经是新一代的俄罗斯人。
我想明白了这一切,微微笑了起来。突然,我恍惚看见河对岸跑过来一只野猫,是一只黑色的大大的野猫。野猫盯着我和小伙子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它摇摇尾巴,跑进了丛林深处。这个时候,已经是俄罗斯的三月。春天到来,正是布谷鸟和猫头鹰欢乐的季节,大森林晚上将有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日瓦戈医生》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不在乎它有没有得诺贝尔奖,我们只在乎,当我们的孩子翻阅这些老书籍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大冰原里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哀伤的往事。我已迷醉在俄罗斯,你们还不来看我在红场的留影吗?
2024年1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1/18 12:44
标签: 《七龙珠》和《圣斗士》
上小学的时候大姑妈送给我两套漫画,一套《七龙珠》,另一套《圣斗士》。其实并不是同时送给我两套漫画书,《七龙珠》是送给我的,《圣斗士》是送给妹妹的,只不过两套书我都有阅读权,我可以和妹妹交换着看。
大姑妈是小学老师,她说:“我专门问了我们班学生的,现在你们小学生最喜欢看什么书,他们说就是这两套。于是买来送给你们。”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看日本漫画,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像中国连环画一样,一页一张图一个故事。可日本漫画却是每一页都有很多不规整的插画,组合成一个连续剧一样的故事,和连环画不一样。
我有点讪讪的,我看不懂!我不知道这些零散的图画的先后顺序是什么,还有我不知道应该只看图画呢,还是连文字一起看呢?大姑妈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其实她多半也没有看过这些日本漫画,所以只能我自己去摸索。我把我的《七龙珠》塞进书包里,然后高高兴兴的去上学。
让我有点惊喜的是,我们班上还没有人在看日本漫画,相当于我带了个头。可我不是赶时髦的人呢,怎么这次领时代风气之先?晚上回到家,我开始仔细的翻阅《七龙珠》,很快我就看入迷了。鸟山明真的非常幽默,《七龙珠》就是一本幽默漫画,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
看到小悟空因为被罚没有吃到晚餐,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有点忧郁。但仔细一看下面的文字:师傅和小林因为晚餐吃了不干净的河豚鱼拉肚子了!我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本书真有意思。
还有那个布尔玛,妥妥的城市超妹,混江湖的侠女。小林呢,是多林寺的和尚(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乐平的狼牙风风拳很厉害,有点铁战疯狂108打的意思。至于龟仙人,简直出离了“爷爷”的概念:好色,滑稽,东摇西摆,进退失据,好像很厉害,其实又常常示弱。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爷爷”。
最多过了一个星期,我看《七龙珠》就上了瘾,大姑妈送给我的只是第一卷共5本,书的扉页上明明确确的印着还有第二卷,第三卷,连每卷里每一本的标题都清清楚楚的标明了,看得我心里直痒痒。不行,我一定要买!追!从此,我的零花钱就开始极度的不够用。
我记得《七龙珠》和《圣斗士》每一本1块9毛钱,一卷共5本,至于总共有多少卷并不清楚,似乎是在连载当中。我开始变着方的找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要钱,不多要,就要1块9毛钱,刚好能买一本最新的《七龙珠》或者《圣斗士》。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书商也坏,明明在日本已经是好几年前出版的书,拿到我们中国就搞饥饿营销,一个星期出一本,或者两个星期出一本。让我欲罢不能,直呼受不了。
我很想知道小悟空上了加林塔后会遇见什么神仙,结果竟然是一只猫。可就是这么一只猫,让我等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见到她的真面目,不然我还以为会遇见像龟仙人那样的老神仙呢。还有加林仙猫竟然还是龟仙人的老相识,他们俩当年又发生了什么?加林仙猫额头上淌下一滴汗水,一切尽可以想象。
故事的高潮在天下第一武道会,神秘的超级高手佳基琼其实是龟仙人假扮的。小悟空和佳基琼决战到最后,还没有分出胜负。哪知道天黑了,月亮升起来…小悟空有个神秘的绝技,其实不能叫绝技,只能说是“特技”,因为小悟空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小悟空只要看见月亮,就会变成一只巨猿,而且这只巨猿威力无穷,能量巨大。
本来佳基琼使出绝招万国惊天掌已经稳操胜券,哪知道变成了巨猿的小悟空根本不把万国惊天掌放在眼里。佳基琼最后虽然侥幸获胜,但也是小悟空变回本身以后的事。变身巨猿的小悟空无人可挡,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这个故事简直太有趣了,我从来没有读到过这么好看的书,我简直爱死了《七龙珠》。
日本漫画打开了一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窗户,让我看见了一片新奇而意趣盎然的世界。我从最开始的抱有质疑——为什么日本漫画的主人公叫孙悟空?到最后完全接受了这个名字。《七龙珠》给孙悟空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就好像塑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西游时代。
除了《七龙珠》,对于另一套书《圣斗士》,我也有一个态度转变的过程。最开始看《圣斗士》的时候,我觉得情节很凌乱,就是不断的战斗啊,出拳啊。还有里面角色的对话很古怪,似乎不太符合普通中国人的说话习惯。但渐渐的,我完全陷入了这个神奇的保卫女神的故事。
至今我还记得《圣斗士》中有一册的标题就叫做《伤疤!男子汉的勋章!》看到这个标题,我高兴坏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标题,而且还这么的有道理,有道理到根本不容许你质疑。我开始大量的购买《圣斗士》,以前已经面市的旧册,我一一买来;还在连载中的新册,我翘首以待。
有很长一段时间,最令我激动的就是放学路过小书摊的时候,看见《圣斗士》或者《七龙珠》又更新了!这简直比宣布明天不用上学放假还高兴。我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小书摊老板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广告:《圣斗士》第4卷全5本上市!我就好像中了奖一样,举起手来,站在自行车上欢叫。
这些书商真可恶,你就一次性出全嘛。他们总是那样,今天出一本《圣斗士》,明天出一本《七龙珠》,搞得小孩子们人心惶惶,天天围着书摊转。我的零花钱开始告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固定的零花钱,我只能在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找他们要1块2块的。
我和爸爸定下盟约 ,语文课一个学期有8次单元考试,每次单元考试我考上90分,爸爸就得给我两块钱!爸爸表示同意,然后我如有神助般,那个学期的8次单元考试全部上了90分,我总共得到16块钱!最后我惊喜的发现,原来期末考试前还有一次模拟考试,于是我又考了90分以上。我再去找爸爸要奖励,爸爸犹豫了一下,摸了两块钱给我。
第二个学期,这个盟约自动失效了,爸爸不再在我单元考试考上90分后,奖励我。不知道是因为这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还是他心痛人民币。总之,这个每次考试2元钱的好事,只持续了一个学期。其实,说起来考90分以上,没什么大不了。但我们班主任凯文老师在期末的时候仍然大大表扬了我一番:“我们班每次考试都上90分的,只有3个同学,其中一个就是你们想不到的Kevin!”全班欢呼起来,我的脸都红了,但心里很高兴。
其实还有一个不好解决的矛盾,就是我的零花钱只有那么多,仅有的1块9毛钱,是买一本《圣斗士》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呢?如果两套书都刚刚出了最新集,到底买哪一本呢?这是难为我的深奥问题。有一次,我拿着仅有的1块9毛钱陷入沉思,我是去买一本《圣斗士》看星矢打到教皇宫后,揭露教皇的真面目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看小悟空的第二次天下第一武道会之旅呢?
想来想去,我拿不定主意,于是我决定采用一个最古老的办法:掷硬币。硬币是正面呢,我买《圣斗士》;硬币是反面呢,我买《七龙珠》。下定决心后,我把一枚一毛钱的硬币抛到半空,硬币翻转数次后“啪”一下落到水泥地上。我定睛一看:反面!原来我应该买《七龙珠》!
可是英雄气化作绕指柔,我实在放不下正在猛攻黄金十二宫的星矢紫龙。于是,我狠狠心,我决定了:买《圣斗士》!我拿着钱跑到小书摊,买回来最新的《圣斗士》,又高兴又兴奋的仔细翻阅。这是我内心真实的选择,我更喜欢《圣斗士》!但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七龙珠》,因为《七龙珠》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欢乐。
我想这样,这次买了《圣斗士》,下次就买《七龙珠》。反正我还可以想办法搞到下一个1块9毛钱啊!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其实真的说起来,《圣斗士》让我兴奋,《七龙珠》让我快乐。而我在兴奋和快乐之间,选择了兴奋,所以我其实也是一个瘾君子。
《圣斗士》和《七龙珠》的续集不断推出,甚至有一期的《圣斗士》还送了一张《圣斗士》海报!我高兴坏了。我把海报贴在我的床头上,就好像有的人喜欢把电影明星贴在床头上一样。我觉得青铜圣斗士里面最帅的是星矢和冰河,星矢英俊,冰河帅气。紫龙呢,有点土;一辉呢?有点傲;瞬则像个女孩子。所以这就是《圣斗士》的一个特点,它是英雄主义的,它能满足每个小孩子心中那个完美英雄的梦。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圣斗士》连载到海皇波塞冬卷之后,《圣斗士》突然停更了。可我恍惚听说《圣斗士》还有一卷冥王卷,好看极了!(那个时候没有网络,信息是很闭塞的。)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圣斗士》的冥王卷摆上小书摊,我开始变得有点灰心。我觉得会不会是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没有拿到版权,所以无法再出版《圣斗士》了?你不得不佩服还是个小孩子的我,竟然有版权概念。
大概一个月之后,小书摊上开始陆续出现金色封面的《圣斗士》冥王卷。我大喜,马上去买了一本,但觉得不对味。首先印刷很粗糙。其次,翻译得乱七八糟,且和以前出版的《圣斗士》对不上号。我心中一暗,盗版书!歪的!我努力看下去,但总觉得找不到以前那种优雅的感觉,于是只有放弃。我不想读一本假书,来破坏我心目中《圣斗士》的完美形象。
倒是《七龙珠》那边,一直是连贯的,中间没有出现连载的中断,也没有盗版书的面市。只是让人疑惑的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风格似乎发生巨大转变。最开始本来是一套幽默漫画,后来则越来越像《圣斗士》了,打打杀杀,生生死死,连外星人都出现了。
忘了说一句,孙悟空就是个外星人,所以他才会在月圆之夜变成巨猿,而且他还有个外星名字,叫卡卡罗特。他们那个星球还有个王子,叫贝吉塔,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超人。所以,《七龙珠》最后变成了星际战争,孙悟空是外星人,贝吉塔是外星人,短笛大魔王是外星人,整个一个外星人大混战。
《七龙珠》失去了最开始的那种幽默特性,变得血腥而残酷。看到后面,什么人造人,魔人布欧,简直就是个异想世界。唯一的乐趣在于,好在还有个拯救世界的撒旦。这个撒旦的武力值还比不上悟空小时候,但却是个没人能战胜的超级英雄。这算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一个最有趣的桥段。
我开始找理由给《七龙珠》的作者鸟山明开脱,不是鸟山明江郎才尽啦,而是根本就不是他画的!肯定是鸟山明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后期的《七龙珠》都是鸟山明的助手画的,所以才这么的狂浪。越想我越觉得有道理,毕竟我还看过鸟山明其他的作品,仍然是以幽默为主打的,并没有那么血腥。
在盗版《圣斗士》冥王卷占领了小书摊半年之后,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的正版《圣斗士》冥王卷终于姗姗来迟。我记得其中一本叫《强渡!阿格龙河!》,对啦,这才是《圣斗士》的味道!一个沐浴着血与火的英雄的战争!我一一看完了冥王卷的全部内容,看完令人唏嘘,强大的冥王哈迪斯终于还是被女神和圣斗士们打败了,世界恢复了光明和正义。
甚至连一度走了邪路的海皇波塞冬都改邪归正,帮助雅典娜战胜了冥王。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处处充满喜乐和成功。我心满意足极了,就好像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日式鳗鱼大餐。《圣斗士》到此正式终结,以后没有再听说车田正美还画过《圣斗士》的续集。这是真正的大家风范,点到为止,绝不把招数用老。
但《七龙珠》那边,却像是坐上了一架开往无尽宇宙深处的航空飞机,续集不断的出。从人写到神魔,从神魔写到外星人,从外星人写到人造人,从人造人写到不是人。简直是开了挂啦,简直是刹不住车啦。终于,在我有一天阅读到魔人布欧把贝吉塔当成奥利奥饼干塞进嘴里以后,决定就此弃剧。
我不再想看《七龙珠》那没有止境的夸张演绎,我想休息休息自己的眼睛。一直到今天,《七龙珠》是不是已经正式终结,我都不敢确定,我怀疑那个鸟山明工作室还在继续出版。可我最初喜欢的布尔玛呢,小林呢,乐平呢,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这是《七龙珠》的遗憾,它画着画着把自己画丢了。
我今年已经40岁,反思我小时候看过的这两部优秀日本漫画,我还是看出了一些当年我看不出来的问题。比如星矢怎么那么厉害,完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这些青铜圣斗士就好像从来没有失败过,即使暂时失败,也只是对他们最后获得成功的烘托。可一个人真的就永远成功,永远不会失败吗?
同样,女神雅典娜也是这样,即便她被箭射中,即便被关入水牢,即便被卡在魔壶里抽血,最后她总能反败为胜。剧情好像有一种出奇的一致,弱小——失败——强大——成功——再失败——再强大——再成功。每次都是这样,剧情本质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我们人的生活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真的永远成功吗?其实现实远远要难堪很多。我们人类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凑合和应付,我们很少真正成功。即便成功了,接下来往往又是凑合和应付。所以真实的人类社会是很尴尬的,甚至是朴实到简陋而且没有光彩的。
《圣斗士》给我们描画了一个乌托邦,一个永远胜利,永远光芒万丈的神仙之界。我们在被《圣斗士》强撸几轮之后,终于精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说《圣斗士》画的是乌托邦,那《七龙珠》画的就是荒谬的罗刹海市。在《七龙珠》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运动的,一切都是混乱的,一切都是不断更迭的。《七龙珠》不会告诉你神和英雄永远胜利,它甚至会说悟空死去了。《七龙珠》会不断的开示我们外星人才是最厉害的,而地球人永远是最渺小最无能的。
我们地球人在外星人面前,连只蚂蚁都不算。魔人布欧打个喷嚏,银河系就毁灭了,甚至是整个宇宙都毁灭了。宇宙都毁灭了,那魔人布偶住在哪里呢?我们不打算和《七龙珠》玩这种哲学概念游戏,但《七龙珠》却常常灌输给我们这种荒谬虚无的宇宙观,这实在让人遗憾。
《圣斗士》看到后来,让人对神产生怀疑和反感。《七龙珠》看到后来,让人怀疑宇宙中是不是真的有神。这样说的话,《圣斗士》是一部毁神的书,而《七龙珠》是一本根本不相信有神的书。《圣斗士》和《七龙珠》就像是两兄弟,在反反复复,退退进进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叫作乌有之乡。
其实还有一部日本漫画值得一提,它就是北条司的名著《侠探寒羽良》,又名《城市猎人》。和《圣斗士》《七龙珠》完全向虚不同,《侠探寒羽良》是一部写实的漫画。寒羽良是住在东京的一名私人侦探,他不断的接案子,解决案子,并且还红粉佳人换个不停。
关键寒羽良还非常的帅,他的帅不是星矢的漫画脸,也不是悟空的滑稽样子,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英俊男人。《侠探寒羽良》里面描画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社会中的人间故事,它不恭维神,也不质疑神。它只是把现实社会的真实面貌原原本本的呈现在读者面前,既不虚假,也不做作。
我是喜欢《侠探寒羽良》的,我觉得这套漫画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日本漫画风格,写实,但又浪漫主义。这种风格很符合我的审美观,脚踏实地的活着,同时心中充满理想。这不就是我们现代中国人需要的精神状态吗?做一个现代派的城市猎人,是不是比当永远打不死的星矢,或者死去活来的悟空好得多,有意义得多?
这么说的话,我当年掷硬币的时候,硬币应该是竖着立起来的。我们选择一条中间道路,可能更好。
你们小的时候,也看日本漫画吗?还记得海南美术出版社的著名翻译家:益文吗?不管看不看,记得不记得,我们感谢这些优秀的日本漫画陪伴我们度过了孤单的童年。没有它们的陪伴,我们会多么的寂寞。那么,你是不是也打算从今天起订阅一份《少年跳跃》呢?我在等待读者的回答,日本漫画也要各回各家了。
2024年1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1/20 12:24
标签: 明耀星辉
大学我是在成都市中心的人民南路上的,我们学校有一个很高的楼,据说曾经荣获过成都市第一高楼的殊荣。我们上课的第一间教室就在这个高楼上,具体是16还是18楼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位置很高。教室外面有一个露天阳台,站在阳台上往外面望去,天高地阔,一览无余。
我是在教室的阳台上认识明的,其实正式上课之前,我们已经经历过军训,但军训时我没有注意到明。我问明:“军训你怎么没有来呢?”明淡淡微笑着说:“我来了的,我走错了地方,所以就和他们专科班一起军训了。”我听了,感到吃惊,怎么会走错了地方?走错了地方难道不能走回来吗?
我疑惑的看着明,明再次淡淡的笑着说:“其实和专科班一起军训好,我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挺有意思的。”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后来我确实看见明和几个专科班的学生热情的打招呼,想来明还是一个很坦诚的人。大学的学习正式开始,我们班50多名学生,只有9名男生,其余全是女生,所以居于少数地位的男生自然而然的抱团取暖。我们上课,男生都挤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明和我都是胖乎乎的,不太爱动的原因,我们俩常常坐在一起。既然挨得近,所以就经常的聊天。聊的其实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以及大学生爱说的话题,比如电脑,上网什么的。有一天,我惊喜的告诉明:“我家里可以上网了,用的猫和电话线。”
明说:“我家里用的宽带,不用在意流量的,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我听了暗暗羡慕,用猫和电话线上网,是算流量的,很贵。于是,我开始和明探讨起上网的方式来,明说:“以后啊,都是用宽带了,猫早晚要被淘汰的。”我不住点头,在这些时代前端的领域里,明是专家,我没法和他辩驳。
明的知识面挺广,什么电影,电视剧,网络游戏什么的,他都知道的不少。和明聊起天来不会觉得尴尬,因为他有点百事通的意思,唯一欠缺的是明不看书,对于文学明是个门外汉。教我们大学语文的是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老师令,令有一次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呀,还是要多看书,啧啧啧,不看书就是个粗汉!”
话音刚落,明就接话到:“我从来不看书”。话虽然说得小声,但令还是听见了。令老师的酸劲一下就上来了:“好呀!我说多看书好,你就说你从来不看书。好学生好学生!”明不敢接话,好在令老师生了一回气,又说其他的了。明说他不看书,这是真的,明从来不看课外闲书,据他自己说,他连《故事会》都不看,他唯一看的书是明星写真,或者电脑杂志之类的时尚周刊。
我和明聊天,我随口说这一期的《小说月报》很好看,明皱起眉头问我:“除了《小说月报》你还看什么?”我说:“多了啊,《钟山》《花城》《当代》《收获》《小说选刊》好多呢!”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知道这么多书?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做出一种藐视状:“这算什么,我看的书多着呢。”
明微微向我外侧倾斜,好像我是一个异类,终于被他发现了真面目,进而规避。我得意的拿出一本我才从图书馆借来的《高尔基传》,炫耀似的对明说:“这本书也不错,挺有意思的。”明用两根手指拈起我的书,看了一下封面,嘴巴张得有个鹅蛋那么大:“你还看这种书?”
“是啊”我笑嘻嘻的说:“很有意思,把高尔基的一生都描绘的清清楚楚。”明就好像觉察到我是一个传染病患者一样,他转头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我觉得我把明吓到了,就好像《聊斋志异》里面讲的,一觉醒来,发觉身旁的眼前人原来是只有尾巴的狐狸精,那个惊诧和恐惧,言语难以形容。
我和明继续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聊天,我指着对面另一栋高楼说:“那叫翠海底,是个高档楼盘,我们中学有个同学就住在那里。”明没有表示羡慕,只是悠悠的说:“这里是市中心啊,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我们在这里上课,也发达了。”我觉得有意思,明就是这样,他不会轻易对某种事物表现倾慕,他只是会表达一种疏离的关注。最后暗示,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身外的花花世界罢了,无害也无益。
说实在的,明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他有一种自嘲似的幽默风格。他不会贬低你抬高他自己,也不会恭维你,满足你虚无的虚荣心。他只是淡淡的表示一种客观现实的存在,而这个客观现实在他的口中往往是有趣的。大一快放假的时候,我和明去网吧上网,我赫然发现在网上就可以看漫画,不用花钱的,全免费。
我把这个天大的发现兴奋的告诉明,哪知道明像看乡下人一样看着我:“本来就可以,网上看小说啦,看漫画动画啦,电影电视剧啦都有的。”就好像一瓢冷水浇到我的头上,我满腔的热情被浇灭了。我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其实这个新大陆早就被明占领了。我再次落败,铩羽而归。
明对这些时尚的东西知道的远比我多,我看了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觉得很好,很浪漫,于是讲给明听。明说:“铃木保奈美嘛,过气啦,她在日本还没有在中国红呢”我再次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我刚刚知道的日本大明星,在明的口中竟然已经是昨日黄花,早就不感兴趣啦。可我还差点加入铃木保奈美的影迷会呢,原来她这么“老”了。
大一期末考试完,我和明还有其他几个男同学一起骑车回家。天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分手的时候,明突然对着我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像偷袭成功一样,明蹬着自行车转身就跑掉了。我彻底傻眼,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明要用这么难听的脏话骂我?
我是含着眼泪回家的,整个寒假我都没有过好,我的耳朵边一直回荡着明的那句脏话。我暗暗踟蹰,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还有下学期我该怎么面对明呢?
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到底没有忍住气,在明到我们寝室串门离开的时候。我啪一下把寝室门重重的关上,木门和铁锁发出咣当一声。明没有回来和我理论,他急匆匆的走掉了。我解了气,同时觉得明这个人还没有那么坏,至少他的攻击性是有限度的。这让我放了心,觉得大学的这个同学还能处,还可以在一起伴着。悬了一个寒假的心才放下来。
我继续和明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也常常聊天。明有点奇怪,有的时候,他似乎软软糯糯的,好像是一颗棉花糖;有的时候又充满攻击性,像只随时准备出击的小狼。我搞不清楚明的心理和行为变化规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但内心又时时担忧着,生怕明又像寒假前那样对我来一次突然袭击。
好在同样的事没有再发生,明虽然偶尔会对我表现出不满和厌恶的态度,但没有再说过脏话,这算是我的一个心理安慰。奇怪的是,有的时候我和明聊天又会聊得很好,很投机。有一次不知道说到什么,明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记忆犹新的“名言”:“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越堕落越快乐!”
真的很有道理,明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道理。我开始有点倾慕明,我觉得明肯定掌握了很多我不了解的人生奥义,所以我以后还要多向他请教。但我也会给明讲我领悟的生活哲学,我说:“人其实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领悟的少,但身体好,能做很多事;到老了领悟的多了,身体却不好了,很多事做不了了。所以,人生两难啊。”
明听了我的意见,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变得有点警惕。我觉得就好像明是察觉到一只猪开始思考了一样,他作为人有了一种危机感。但我还是喜欢和明聊天的,至少明是坦诚的。在聊到一些敏感的人生哲学类话题的时候,明最多就是不说话,他不会装出一副占领道德高地的样子教训我,或者说不会误导我,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保持沉默。这已经比很多人高尚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伪君子,他们板起脸来教训人的时候,那是滴水不漏,步步为营的,那才真叫人受不了。
大二开始,我考了一个导游证,我兴冲冲去告诉明。明不置可否,他对导游证没有兴趣。明依照我们专业,去考报关员证。其实这正是明高明的地方,我们大学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所以考报关员证完全对口。但我却考了一个和专业无关的导游证,让人汗颜。
事实后来证明了明的判断有多么正确,大学毕业的时候,明真的去做了报关员。而我的导游证则被束之高阁,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在世务通达上,我是远远比不上明的。明是一个实实在在活在现实中的人,而我却好像活在一个自己的幻想世界,找不到现实的依凭。
大二时,我们班组织去都江堰春游。在一个酒店里,我们组织游乐活动。我参加了一个猜谜的游戏,就是出题人给一个谜底,然后一个人来描述,另一个人来猜。恰好我和明是一对,明描述,我来猜。明说:“去眉山必吃的一道菜,打人名。”我脑筋一转 , 不就是苏东坡的东坡肘子吗?我大叫一声:“苏东坡!”
明对我比了个三的数字,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三苏!”答对,我和明获得一份小奖品。这就是我说明聪明的地方,别说他不看书,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点,并非是个知识缺乏症患者。而且我发觉由于我常常和明聊天,所以我们俩有点心心相印的感觉,他一说上一句,我就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从这可以看出,我和明其实很熟稔。真的疏远的话,不可能这么快速的猜到对方的想法。
大二还发生了一件事,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和我们班的女班长韵上课的时候大吵了起来,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当场退出教室,宣布“罢课”。我愣在座位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数学老师气呼呼的站在讲台上,不讲课,只是出神。我看又有几个同学走出了教室,教室里没剩几个人了。于是我也决定自己给自己放学,拿起书包,准备回去。
我侧身看我旁边的明,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数学老师,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似乎有什么没有想通的事情。我看明坐在座位上没有走,我也有点犹豫,该不该离开呢?就这么就散了,把数学老师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太没有礼貌了。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又有几个同学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没奈何,我也只有走了。我提着书包,小跑着出了教室。出教室的时候,我回头看明,他还呆呆的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那一刻我有点感动,我觉得明才是真正尊重老师的,而我不过是在顺大流。这一刻起,我也开始检讨自己,自诩为素质高人一等的文化人Kevin,是不是有的时候做的事还没有不看书的明高尚呢?我暗暗有点忧郁。
明是那种有的时候牛气哄哄,有的时候低低服服的人。有一次,明在同学们面前吹嘘他买了一款最新的日本游戏机,同学们听了都很羡慕。我们班的月说:“明,把你的游戏机借我拿回家玩几天。”明显然不愿意,于是说:“游戏机现在不在家里!”
月过后悄悄对我说:“明在说假话,游戏机肯定在他家里。”我听了感到好笑,人家不愿意借给你就算了啦。月却没那么好糊弄,上课的时候,月趁明不在,把明的书包提到最后的一张桌子上放起来,作为对明不借游戏机的报复。明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书包跑到后面去了,讪讪的,第二天就把游戏机带来借给了月。
我既惊讶于月的有办法,也惊讶于明的柔顺,感觉上明好像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啊。上次期末的时候,他还用脏话骂我呢,怎么这一次这么容易就服软了?我的嘴巴也张成了O字型。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明奇妙,月也奇妙,只有我自己是个愣头青。
明的人际关系其实是很不错的,虽然和月有一次小小的摩擦,但过后两人完全和好了,并没有嫌隙。明和我们班的其他男生关系也不错。我们班的男生景有一次就对明说:“你好乖啊,明,你怎么这么乖?”听得我直犯恶心。不过实事求是的说,明有的时候真的挺乖的,说话柔顺,态度暧昧,行动缓慢,心思细密。
但也有例外,我们班的男班长料就对明不太感冒。有一次我和料在寝室办卧谈会,我们一一评价了班上的男生。说到明的时候,料说:“我们班的男生啊都行,就是有一个人我不太看得惯。”料的话到此为止,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明。我不可能把料的原话讲给明听,虽然我常常和明聊天。明似乎也察觉到料对他有敌意,说起料的时候,语气也颇为不满。他们两个好像是两只养在一起的鹦鹉,勉强凑到一起,到底不和美。
明有一天中午到我们寝室来,看见料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当纪念品的一根木头拐杖。明撅起嘴说:“哦哟!还搞SM啊。”我听见噗嗤一笑。我说:“这是料去旅游买回来的。”其实,我知道明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料在我们大学的时候,换过多个女朋友,还带小美女到寝室来过过夜。这些风流韵事,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
转眼就到了大四,我准备考研,而明在积极的找工作。我因为考研,所以学校组织的实习就没有参加,而明去参加了。回来的时候我问明:“实习得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明讪讪的说:“去的邮电局,什么实习啊,就是做苦力,搬货!”看见明不屑一顾的样子,我暗暗好笑。我觉得学校能找个邮电局的实习机会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公家单位啊。明没有察觉到我的内心所想,依然觉得吃了亏的样子。
大学的时光淡淡倦倦,大一大二的时候,总觉得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到了大三大四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白驹过隙一般,我们唱起了《凤凰花开的路口》。大学毕业,各奔东西。我进入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明去做了报关员。有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明对我说:“海关有个女的,可恶得很。什么你是才来的吧?你搞清楚流程没有?搞清楚再来!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真想一拳给她打过去。”
我觉得这其实是明可爱的一面,他很敞亮,有什么说什么。虽然表面上有点暴力,但不藏着掖着,也算是有底线了。后来我去韩国留学,也和明通过几次电话。我不知道明怎么评价我的韩国留学之旅,我觉得他似乎有点懒懒的,就好像表示自己不予置评一般。
回国后,我进了精神病院,这一次进精神病院闹的响动挺大,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不知道明和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俩一起到精神病院来探视我。我看见明留了一道小胡子,有点威武的样子。其实明的毛发并不旺盛,留一道胡子,看起来有点勉强。
我伸手摸摸明嘴上的胡子,表示喜欢。明微微退了一下,好像在闪躲什么。我记得我没有与明和景多说什么,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这么坐在一起,说了几句淡话就散了。走的时候,景留了一本旅游杂志给我,他说:“你在这里不好玩,就看书吧。”我感到高兴,并表示感谢。
就在我以为我和明的故事就这么淡淡的结束了的时候,我们班男生又举行了两次同学会。那个时候,我已经从精神病院出院。第一次同学会,我见到明。我给他讲我在韩国的趣闻,我说:“有一个韩国人到中国来,最开始别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韩国人,后来别人以为他是新疆人,再后来别人以为他是台湾人。”
故事本身不过这样,仅仅是个笑话。但我讲的时候结结巴巴,甚至最后还忘词了。我看见明明显的忧郁了一下,甚至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难过。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精神病人的事实,是他所固然知道的。而且他可能知道事情的比我本人还多,所以他为我感到担忧。我有点小小的感动,毕竟不枉我们同桌四年。
第二次见明,明又故态复萌了。我们从麦当劳吃了甜甜圈出来分手的时候,明趁我要走,又骂了一句脏话,很难听,很有挑衅性。我又一次含着眼泪回了家,我觉得我又被明伤害了,他实际上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回到家,我感到世界很灰暗,虽然明仅仅是我大学同学中的一个。
两年前,我在微信上和明聊天。我说:“我有个兄弟,所以我是两个人。我是个傻瓜,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明则淡淡的说:“ Kevin哥,好久不见。”我继续说:“我是两个人咧,你知道吗?有两个kevin。”明不再回我的消息,他陷入了沉默。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明聊天,后来我发微信约他出来喝茶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已经把我从微信中删除了。我吁一口气,觉得和明的大学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更确切一点说,我觉得和明的相识相知很梦幻,他好像并不真的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无论如何,明是我大学时代一个绕不开的回忆的结。
明现在还好吗?还在做报关员吗?或者早就是经理,甚至总经理了。还记得你的这个大学同学kevin吗,他是个一事无成的精神病患者。当大部分人事业成功的时候,他却在孤独的一隅暗暗伤心。我始终记得我和明的那个四年,记得那个四年里有我们的青春年华和无悔岁月。
明,你现在还在打拼着事业,奋战在时代潮流的前端吗?我翻出老照片,看见明胖乎乎的笑脸,好像在说:“莫失莫忘,仙福永享。”
2024年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1/21 11:12
标签: 多么痛的领悟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还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雨,今年冬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下过雨呢。这是一个暖冬,典型的暖冬,我甚至在这个冬天还没有上身穿过羽绒服,可这个冬天都快过去了。今年过年晚,2月9号才是大年三十,去年的今天已经是过年了。
去年的春节我是在精神病院过的,大年三十那天我以为伙食会有改善,本来就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嘛。哪知道晚餐还是每人一盒盒饭,和平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大年三十的晚上可以多看会儿电视,其实就是看春节晚会。我记得到了9点钟,病友们都去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春晚。护士说:“今晚不急,可以多看会儿,你把声音调小就可以。”
于是,降低音量,我看到了9点30分钟。我听见了其他病友的呼噜声,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护士没有催我,但我还是关掉电视,回病房睡觉。这就是去年我的大年三十,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安慰在于初一早上的时候,每个病友都分到一碗汤圆吃,这就是过年的意思了。
其实,在去年住院之前,我度过了一段相对舒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刚开始写《凯文日记》,每天多则2,3000字,少则1,2000字,其余的时候就看看手机,出门到处走走,晚上就看电视。那段时间,现在想来还是很惬意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纠缠。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舒适圈内,过几天恬淡日子。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将会一直散淡下去,哪知道从精神病院出院以后,“形势”急转直下,我的处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的生活空间被打压得越来越小。从去年到今年我捡了一年的垃圾,腰酸背疼,苦不堪言。我的膝盖长期隐隐作痛,我才40岁,但上下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知道这是魔鬼的报复,它在摧毁我的身体。
说起捡垃圾,有的人可能以为是那种翻垃圾桶捡点废品卖钱的简单行为,并不是很累啊?其实我的捡垃圾不同。我是一出门就要随手捡扔在路面上的散落垃圾,走一路捡一路。而且路上的垃圾就好像是谁故意扔在那里,而环卫工故意不扫一样,既多又脏还捡不完。
我走两步就得弯腰屈膝捡一团废纸,或者几颗瓜子皮,然后再走两步再捡一块石子。这像不像藏族人磕长头去朝拜圣城拉萨,其实完全是一回事。我听说欧洲古代有个教皇惩罚背叛的皇帝,就是让皇帝走一步跪一次的匍匐到教廷去。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我又当了这个倒霉皇帝。
其实捡垃圾不过只是身体上吃亏,精神上的痛苦还在其次,但其他的骚扰和侵犯就完全是真的痛苦了。我的四周围满了巫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拿捏和挤压我。这种拿捏和挤压表面上看起来既不是打又没有骂,但组合起来比又打又骂还厉害。吐口水,说怪话,开个电瓶车冲向我,或者走在我前面,正好把我挡在路中间,菜市场有个女的故意对着我的嘴巴打喷嚏,有的时候突然出现个彪形大汉撞我一下…。这种软暴力是非常折磨人的,关键实施暴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而是所有人,而是整个14亿人!
整个14亿人针对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死?
可我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么说我就是精神病翻了!没有人针对我,没有人打骂我,没有人拿捏我,没有人叫我做这做那,全是我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即便死掉,也是屈辱的死掉,是我自己幻听幻视妄想,所以死掉的,和旁人无关,和14亿人无关。一个疯子死掉,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疯子甚至长年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怎么怪也怪不到善良的无辜群众啊。
我唯一能实际接触到的就是我的这个妈妈,可这个妈妈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更何况,她本来也是拿捏和挤压我的一大祸首。我精神上很多的压力都来源于她,她就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我被无数的黑暗看守给看管了起来,这些看守有妈妈,路人,菜贩,警察,社区,物管,清洁工,邻居,小商贩,店铺老板和形形色色的政客们。这张网非常厚实而且巨大,水泼不进。我就好像困在网中的一只拼死挣扎的鸟,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力竭而亡。
其实,人到底怎么活才是舒适的,我想就两个条件:一个是物质保障,另一个是精神愉快。我的物质保障表面上满足了,我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也有一个住的地方。但细想,却让人踟蹰。一旦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今天的午餐或者晚餐就没那么简单了,可能是一种整蛊的食材,可能是加了什么药,可能根本是脏的臭的。而我住的地方呢?也并不那么安全。楼上的邻居时不时就会敲楼板,向我示威。楼上的一敲,左边的也敲。左边的一敲,右边的又敲起来。
再不然,还可以大声的吼叫,向我展示威力。有一段时间,我的房间一整天就没有安静过,小孩子叫,老头叫,老太太叫,女人叫,男人叫,猫猫狗狗叫,或者干脆上机器,让机器的轰鸣声使我知道厉害。这种程度的物质满足,是不是真的算达成了,我觉得要打一个问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生存问题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
物质上的丰裕并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求有个吃住的地方很好了。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精神上的痛苦,魔鬼是制造精神痛苦的骨灰级玩家,他不高兴了,我根本活不下去。魔鬼的精神痛苦怎么制造的?我想用一句话形容:润物细无声。魔鬼掌握了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的里层空间,所以它可以不动声色的给某一个人制造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无法躲避,无法忽略,无法消除。
我的一天被魔鬼的刑罚填得满满的,从早上起床去买菜,就是一次“探险”。我一边提着满满一大口袋菜,一边躲闪着“愤怒”的民众,一边还要不住的捡地上的垃圾。有的时候,魔鬼不满意了,吐一地的呕吐物,我也得捡。躲闪过众人,捡完垃圾,嘿哟嘿哟的回到家。我马上又下楼去给流浪猫喂食,换水,清理粪便。
做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往往临近中午。吃完午饭,我就必须开始写作,这是魔鬼的硬任务,不写我就得滚出这个家。写完5000字,改一遍,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晚上也不能闲着,上网发我文章的链接。天南海北的发一遍之后,差不多也就到该睡觉的时候。
我的一天过得很“充实”,充实到我一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这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倦。简单一点说,我不仅是个身体上的运动员,还是个精神上的运动员,每天我都要变着花样完成这两种高强度的运动,最后才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可如果这仅仅是一种工作,就好像富士康的操作员一样,每天上班下班,也就罢了。可现实没这么简单,这种繁重的工作,只需要魔鬼稍稍的一设计就会变成一种刑罚。使其折磨人侮辱人伤害人,无所不用其极。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天天在家里“静养”,我怎么会这么痛苦呢?答案你们可能比我更清楚,当一个人成为所有人的攻击目标,即便这种攻击没有声音没有棍棒,也是要死人的。只不过你们不会承认罢了。你们都是魔鬼的子民,你们应该享福,而我则被你们镇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
有的人的生活是按月过的,有的人的生活是按天过的,而我的生活是按小时按分钟来过的。上一个小时我还在家里打字,天知道下一个小时,魔鬼又会叫我去做什么。我的内心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我无法预知下一个小时又会发生什么,或者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我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魔鬼总有要我做的事,而且往往还不是那么简单。魔鬼叫我做的事情,常常是体力劳动和智力劳动相结合的游戏。我一边忽而嗨哟的搬箱子,搬椅子,一边还得动脑筋,怎么摆这些箱子和椅子才牢固,才安全呢?想来想去,我发觉这是一道智力题,或者根本就是一道数学题。
魔鬼是出题的绝顶高手,它的题目很经得起思量。游戏的高潮部分往往不是体力上的耗尽,而是解不出题目时,心里猫抓一样的毛躁,那才是真正难受。魔鬼看我解不出题,就会给我提示(好善良的魔鬼)。但这个提示本身也是一道谜语,需要我去猜。即便猜到了,也可能是错的,是一种误导。更何况很多时候还猜不到呢!魔鬼的谜语并非那么好猜的。
我只希望一天少被折磨点,少被命令做些荒诞的事情,少被呼来喝去,少被纠缠骚扰,少被暗示羞辱,就很好很幸福了。你们悠闲而舒适,我则痛苦而精疲力尽。你们理解不到我的痛苦,即便理解,也不会承认,更不会帮助,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帮凶。
这个被称为有5000年华丽文明史的古国,其实是一个幽深巫国,而你们都是在魔鬼帐下跳舞的巫民。你们装作自己很优雅,可转过身,你们就去魔鬼那里讨要点洗脚水来喝,来治你们的软骨病。你们害怕被我看见,所以刺瞎我的双眼,让我以为你们还是高尚的人。多高明啊,巫民养了一个瞎子来歌颂巫国。简直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人和合,源远流长。
可你们还是人吗?当你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走在川流不息的春熙路,你们还是人吗?我努力的看向你们,我大声的喊:“你们是人吗?”你们回过头来对我说:“一个疯子!”于是,我知道了,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走在大街上的有一个是人吗?我苦苦寻找,终于无果,于是哭泣。
昨天,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楼下的流浪小猫搭了一个猫窝。我把原来汽车底下的那个小猫临时的家拆掉,那里不是长住的地方,一下雨就糟了。我在对面的楼道下面,给小猫找了一个新家。我拿来扫把和撮箕,清理干净地面,然后把好心人送的猫窝放在一个废弃的箱子上,并用木板给小猫搭了一把梯子。
下午我写了6000多字,回忆了我的大学同学明。我本来想把文章发给明看的,想想算了,背后写人家,人家未必高兴。到晚上的时候,我又被魔鬼命令去折腾猫窝,上午的工作没有完成,晚上接着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7点。我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我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了流浪猫,而我把自己弄丢了。我活着是为什么呢?为了别人而活,为了电视里的政客而活,为了猫猫狗狗而活,还是为了虚名利禄,光辉形象而活?我觉得错了,错了,全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活着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不为自己活着,这个人是个有问题的人。神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哪怕有的野心家把这种人吹得神仙一般天花乱坠。
我差点活成了那种切割自己,奉献他人的圣人。可这种圣人,其实是有违人性的,不仅神不喜欢,普通人也不会接受。谁会接受一个怪兽当自己的偶像呢?不对,这不对!我活着就首先应该考虑我自己,其次才是别人。反过来就完全错了,反过来就成了为了别人而活。而这种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其实是违背自然生存法则的。他不仅会被自然所淘汰,也经受不起历史的大浪淘沙,层层挑选,最终沦为废物和沉渣。
洗完澡,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全身无力,痛苦不堪。我觉得该有一个解脱了,我觉得故事该到转折的时候了。我去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划向我的右腕。但是这把水果刀太过锈钝,我划了很多刀,也仅仅是划出了血,似乎并没有划破动脉。
用刀划手腕的时候,我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好像这么多年受的苦和折磨,在这一刀一刀之下,升华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褒奖。我是勇敢的,我是高尚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划自己?真的坏的话,应该是划别人,把自己当个宝一样。所以我没有变坏,我还是个好人。
我捂住受伤的手腕,和妈妈一起小跑到新华医院看急诊。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只是表皮划破,没有伤到里面。”于是涂了红药水,贴了一块纱布。医生说:“还要打破伤风针,做皮试的50块,不做皮试的300块。”我觉得有点滑稽,我已经活得这么难堪了,医院还在想着钱的事。
“做皮试就做皮试吧!”我点点头。一个护士来给我做皮试,她拿起我的左手腕,赫然看见我左手腕有上次割腕留下的疤痕,缝了针的伤口长好后,就好像蜈蚣一样,龇牙咧嘴的。护士明显犹豫了一下,我说:“打上面,打上面。”于是,护士在“蜈蚣”上面给我做了皮试。
一个手指受伤的中年男人被医生拉进手术室做手术,他的伤势看来比我严重多了。但中年男人很淡定,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哀嚎,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手术治疗。中年男人的女朋友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过道上,焦急的等待着中年男人。大概30分钟后,中年男人手上裹满纱布,从手术室出来。女朋友哗一下站起来,给中年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在拥抱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一刻我很感动,我觉得有一个爱人是多么的重要。他可以在你受伤的时候,守护着你,并关照着你的生命。一个人没有一个爱人的话,是很悲哀的。寂寞的人的悲哀,不寂寞的人不会懂。珍惜你们的爱人吧,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卖小哥。但当他捧起你的手查看你的伤口的时候,那一刻你绝对幸福。
皮试的结果为阴性,我顺利的注射了便宜的50块钱的破伤风针。护士说:“你们在这里坐一下,15分钟后没有不适的话,就可以回去了。”15分钟后,我和妈妈又落寞的回了家。回家的路上,双桥路上灯火依旧,大部分的店铺和流动小贩都还没有打烊和收摊。
但我的心情是很低落的,我觉得自己很孤立。就好像我已经不属于这个大千世界,我已经活在了一个异域空间。这些大街上的红男绿女,这些行色匆匆的赶路人,这些站在火锅店门口揽客的老板,这些华丽的灯光,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在暗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都全然和我无干,全然和我无涉。我只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时光访客,我来人间一趟,不打扰任何人,不带走任何东西,孑然一身,归去无影踪。
这是我第二次割腕,上一次很严重,我割断了多条肌腱。这一次比较简陋,只割破了皮肤。我想我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多年前,我在电视上看见那些手腕上全是割伤的女人的时候,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疯子,可我现在怎么也变得和她们一样呢?我找不到答案。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弄丢了自己,我没有真真实实的为自己活着,我活成了某种概念的牺牲品。
这种概念叫作神,似乎只要这个“神”一出场,就必然是舍弃自我,成就别人。久而久之,我就把自己忽略了,我活成了一个神棍。可神真的希望某个人牺牲掉自己来成全其他人吗?难道那个牺牲自我的人就是个怪胎,就是个异类,就不是神的子女了?所以,这里面有问题,这种奉献精神有问题。真的神的意见不可能是这样的,神只会希望每一个人都好,都快乐。
把自己牺牲掉,去救另一个人,甚至仅仅是救一只猫,一只狗,一只小蟑螂,这是疯子。神不会喜欢疯子,因为疯子并没有真正理解到神的意思。我想神之所以称之为神,就是因为她会顾念到所有生命。她不会让某一个人牺牲自己的快乐来换取别人的快乐,这不是神的意思,这是魔鬼的意思。魔鬼才喜欢毁灭一个人呢,并且是用一种表面高尚的理由来毁灭一个人。
真的神的话,宁愿让一个人背负骂名,被人愤恨,也不愿意他舍去自己的生命。这是神。神会喜欢一个活着的坏人,不会喜欢一个死了的好人。凡是用某种概念,某种道德来绑架一个人,要这个人做出自我牺牲,都是反神的,都是叛神的。
所以,神喜欢的仅仅是生命本身,而不是附加在生命之上的某种哲学概念。俗人理解不到的话,就会被某种宣传所蛊惑,进而偏离了神的道路,最终被神抛弃。
囫囵一觉,醒来已经天明。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唯一真实的是我的手腕上多了一块纱布。早上下起雨来,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雨,并不太冷,只是雨点滴滴答答落到雨棚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天很好,很忧伤,很安静。我喜欢这样的雨天,就好像雨能洗清我心底的积灰和郁结。
其实成都并不经常下雨,所以成都的雨还是一种珍贵的记忆。人生啊,其实就和雨一样,顺着风儿,随着水儿,飘到哪里就在哪里安家;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这才是人生的智慧。偏偏要富贵来,名鹊起,人夸赞,天垂青,恩怨了,其实都是妄念,其实都是人祸。我活着,就仅仅是活着。我是一个生命,而不是一个概念,如此而已。
通达的人不会拒绝帮助别人,但首先要考虑到自己。不考虑自己的帮助行为是痛苦的,也是危险的。但如果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显然又过于自私。那么,可不可以有一种理性的神性观。这种神性观赞成帮助别人,但要求提供帮助者首先考虑自己。在顾惜到自己,顾惜到自己的家人,顾惜到自己的心心念念之后,假有余力的话,再来向外界输出温暖,我想这是真正善良的选择。
古代老爷上床觉得冷,所以要有一个暖被人。一个仆人要先到老爷的被窝里给他暖床之后,老爷才上床,这样就不冷了,这样就舒服了。我想我们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暖被人还是不要的好,毕竟我们有空调,有彩虹取暖器,有电热毯,还有热水壶和热水袋。何必糟践人呢,谁不是父母怀胎10月养大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想我们以后活起来可能会轻松一点。毕竟摆脱了功名利禄,义薄云天的束缚,我们到底能自己给自己活出点滋味,活出点生趣了。这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活得开心一点。想来没有人会反对我的意见,因为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善良的,哪怕这种善良并不明显。
我手腕上的割伤在春节之前就可以完全康复,而我心底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平复呢?我望向窗外的雨帘,我想雨能给我回答,因为它是一种春天的信号,春天才应该是雨的季节。春天下雨的时候,我的家人,爱人,朋友们一定会守在我的身旁,和我聊一聊这一冬的沉郁和寂寞,因为我们的眼睛始终望向光明和生机勃勃的明天。
明天下雨的时候,你可会送我一把伞?
2024年1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1/22 9:55
标签: 赖宁,林浩和成洁
林浩结婚了,和一个藏族姑娘。我在头条上刷到林浩的结婚照的时候,正好是天晴的今天,而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我惊讶的看见林浩满脸媚笑的穿着一件白衬衣站在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旁边,我还以为是林浩又参演了什么新电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结婚照。
林浩都这么大了?512汶川大地震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利索,一转眼林浩都结婚了。说起林浩,四川的父老乡亲是很熟悉的,2008年512汶川地震的时候,还在读小学2两级的林浩钻进废墟背出两名受伤的同学,一时之间,声名鹊起,被称为地震小英雄。
后来,林浩当了童星,参演多部电影电视剧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影视演员和网红。其实,汶川地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怎么关注林浩,我觉得他就是应时而生的宣传样子。就好像只要有什么灾难或者祸患,就一定要推出某个或者某几个英雄人物一样,这是一种宣传的需要。
但后来,我却真真实实的关注起了林浩。因为稍大一点的林浩频繁的参加各种综艺节目和影视剧演出,不断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那个时候,我才真正观察了林浩了一番。我发现这个小孩子特别的机灵,他的那种机灵是一种会让人产生防备的掩饰不住的狡猾。
说真的,在电视上看见林浩的时候,我有点微微的吃惊。我发现我们国家推出的英雄典型竟然这么的不容细看,简直有点后现代主义的反讽和冷幽默。一个小英雄不应该是像雨来或者张嘎那样的有一种憨味和傻劲吗?可眼前的这个地震小英雄会让我联想到王刚演的和珅,或者西游记里面的红孩儿。更确切一点说,他像是个和珅和红孩儿的混合体:当你是皇帝的时候,他就是和珅;当你是个平民百姓的时候,他就会用手砸自己的鼻子,喷你一脸火。
有的记者也撰文质疑这个地震小英雄。汶川地震的时候,林浩不过才上小学2年级,他能背得起两名同学出废墟吗?再说,地震废墟现场有那么多的大人,需要他这个9岁的小孩子到废墟中去救人吗?他自己都是个孩子,他自己都需要被救!然而个别记者的质疑没有引起连锁反应,林浩还是被各大新闻媒体频繁报道,成为了类似当年的救火英雄赖宁似的小模范。
说起赖宁,四川的中年朋友可能没有不知道的。赖宁是四川石棉县的一个初中生,当地发生山火后,赖宁在已经离开火场的情况下,又自作主张进火场灭火,最终葬身火海。一时之间,新闻媒体集体行动,高密度报道灭火英雄赖宁的事迹。赖宁成为我小学时代,官方宣传的十佳少先队员之首。
多年后,大家开始反思赖宁的灭火行动。赖宁只是个初中生,还是个小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火场里面灭火?要知道,扑灭山火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专业的事情,即便是消防队员都必须全副武装,然后在周密的组织和安排下才能进火场灭火。赖宁这个初中生,哪里来的胆子和豪气,徒手就进火场呢?他是一个英雄呢?还是一个蠢蛋呢?
中央号召全国的少先队员向赖宁学习,学他的什么呢?学他不顾危险,不顾条件,不顾现实情况,不顾父母恩情,不顾社会需要,冲向火魔,勇敢的献出自己的生命。而火魔在享用了他的身体后,并没有满足,仍然肆虐,直到真正的救火队员出现。赖宁的献身有没有多余的嫌疑,或者说有没有一种荒诞的闹剧感?
如果全国的少先队员都学他,我们是不是要在还没有达到公交车购票限高线的时候,就在公交车上抓小偷?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把《三字经》学全,就要去研究《红楼梦》?我们是不是在力气还抬不起一桶水的时候,就要去帮一个推板车的大爷,推他的一大车铁废料?我们是不是在身体还没有长全乎的时候,路遇一个强盗就要和他殊死搏斗?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学会游泳,就必须跳下河去救一个比我们自己还大两岁的落水小姑娘?
可宣传机构,学校老师,大队辅导员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啊,从小就要当英雄。而且要“坚持理想,不怕牺牲”,歌里就这么唱的,我们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我悄悄的问我们学校的大队辅导员黄老师:“黄老师,我今年9岁了,我应该去和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吗?”
黄老师一愣:“这个…按道理应该是要的,要不你为什么是少先队员呢?但是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我继续追问:“怎么才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呢?”黄老师忽然警觉起来:“谁叫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说!谁指使的!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我含着眼泪说:“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问个明白”。黄老师眼睛一瞪:“你意志不坚定,今天晚上回家把少先队守则抄三遍,明天我检查!”说完,黄老师气呼呼的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懵。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正确答案,结果竟然被判定为意志不坚定,进而受罚。我觉得黄老师很厉害,她比赖宁聪明多了。
现在我长大了,我发现赖宁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他把他的生命看得太贱了。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他轻易的抛弃了自己可贵的生的机会。而这种对生命的舍弃,只是为了获得某种精神上的满足。这个精神上的满足是什么呢?是长辈夸赞,领导喜欢,父母奖励,老师表扬,同学羡慕,人人钦佩。
为了得到这种精神上的满足,赖宁把最宝贵的生命都舍弃了。可是转过来想,没有生命了,夸赞,喜欢,奖励,表扬,羡慕,钦佩都是别人的,和你无关。当别人走上主席台侃侃而谈的时候,你正睡在冰冷的殡仪馆冷柜中等待着生命最后的仪式。哪里光荣了呢?至少我不觉得一具死尸有什么光荣的。即便把你浸在福尔马林中,每天无数的人去看。别人也只是想看看尸体是什么样的,你以为别人来看你头上戴的花环啊。
赖宁的事迹多年后被移出学生课本,我想我们的老爷到底还有点良心,他们察觉到赖宁有很荒诞的一面。就好像当年的黄老师那么警觉,还是不小心说了一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话来。我想大部分人其实没有那么坏,他们只是不敢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善良。
和赖宁有异曲同工之感的正是小英雄林浩,和赖宁不同的是,返回废墟背出两名同学的林浩并没有失去生命,反而非常的健康。没有失去生命的林浩和失去了生命的赖宁谁更值得我们学习?林浩活着,虽然被称为小英雄,但身后也有很多质疑。赖宁呢?死去了,没有质疑了,谁会去质疑一个死人呢?然而,大家似乎更不愿意向赖宁学习,学一个人去死,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想的话,林浩的正面意义似乎比赖宁要强一点,至少林浩是健康的。林浩做了小英雄,但自己毫发无伤,他更值得小朋友们模仿。且慢!让我们细想一下。如果林浩返回废墟的时候,正好发生余震,那他岂不是就变成了第二个赖宁。所以他和赖宁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被神拉去作伴了,另一个被神厌弃,留在了人间。
无论如何林浩是个幸运儿,他频频在电视中露面,今天演电视剧,明天客串电影,后天在综艺节目中和众童星称兄道弟。换句话说,赖宁失败了,彻底失败了,而林浩成功了。林浩一边头顶着地震小英雄的光环,一边大力吸金,名利双收。所以,说林浩是个成功人士,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
可我怎么看见林浩的时候,莫名有点厌烦呢?就好像我刚才说的,林浩身上有一种和珅和红孩儿的组合之感。甚至我看见林浩会联想到关于劳动人民的某种负面观感。就好像有的人说,劳动人民也是需要分析的哟。看着林浩,我觉得他真的需要分析分析。
且不说林浩背不背得动他的同学,地震救援本来是一件很专业的事,需要你一个9岁的小学生去参与吗?你返回地震废墟到底是救援呢?还是添乱呢?更有消息人士透露:“哪是他背的啊,他就是个在一旁打边鼓的,他背得动个屁!”这句老实话被所有主流新闻媒体删去了:这是对小英雄的污蔑,这是对地震英雄群像的诋毁!
我有点忧伤,我不敢断言林浩就是个假英雄。但即便是他真的背出了同学,我也实在不觉得他是个英雄,他只是一个鲁莽的不懂事的调皮孩子罢了。真的懂事聪明孩子,会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给大人们指出同学的所在之地,这才是真正值得赞赏的做法。
可我们国家的主流新闻媒体还是疯狂的报道和吹嘘林浩这个小英雄,就和当年报道吹嘘赖宁一模一样。新瓶装了旧酒,我们中国的宣传机器从来没有本质上的进步。
其实,还有一个当年我们宣传的典型人物值得一提,她就是全国十佳少先队员之一的成洁。成洁由于幼年触电,被截去了双手,只能靠一双脚生活和学习。但成洁身残志坚,不仅用脚写书法获奖,还参加残疾人跳高比赛获得第一名。成洁的事迹其实比赖宁和林浩值得品味的多,成洁是一个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奋斗青年。她没有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没有宣传任何的舍己为人的“高尚理念。”
成洁仅仅是一个意志顽强的残疾人罢了,我们学学她,还真好,还真有点意义,还真有激励人生的效果。我专门上网搜索了成洁现在的情况,成洁现在在江西一家职业学院当老师,并开了一家校园超市,做起了小生意。这简直太好太优美了。一个残疾人,没有给社会增加任何的负担,没有给意识形态带来任何的负面效果。她就仅仅是安静的,努力的,幸福的活着,过上一种稳定祥和的小日子。这简直就是幸福的现实模样嘛。
所以,一定要学的话,我不会去学赖宁,也不会去学林浩,我要学就学成洁。我不一定当老师,也不一定做小生意,但我能够和成洁一样,活成一个幸福的小人物,就真是幸运了。我还要什么呢?所以,成洁很好。虽然她几乎已经被遗忘,但她的幸福生活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被人遗忘后,人生再次扬帆起航,没有掌声,没有花环,但有淡淡的欢声笑语和暖暖的人间真情,这就真的是活出头了。
赖宁,林浩,成洁出名后,伴随而来的也有不少负面新闻。比如有报道说本是公务员的赖宁爸爸其实是个贪官,最后坐了大牢。这简直是有辱斯文,全国闻名的英雄模范的亲生爸爸怎么会是个贪官呢?这太说不过去了,太臊皮了。林浩则频频被人质疑,是个假英雄,是个冒牌模范。看林浩志得意满的样子,还真让人会朝这方面联想。成洁呢,也有槽点,据说当年高考只考了422分,没有学校愿意录取她,只能去读了个职业学校。
所以,我们中国人喜欢造神,但更喜欢把神请下神坛,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恶趣味。我们喜欢看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夜之间就身败名裂,千夫所指。这能够深刻的满足普通中国人的狭隘心态:大家都差不多,哪有那么多好人哟!转过头想,赖宁是好人吗?林浩是好人吗?成洁是好人吗?谁来评价,谁来判断,又是一笔糊涂账。
我还是觉得以后我们国家的新闻报道水平稍微要提高那么一点,少来几个小英雄,小模范,多宣传些品质高尚,肩扛重担的中坚人物。把小孩子送回到幼儿园,小学,中学里面去,让他们多读点唐诗,多学几篇朱自清的散文,比到刀山火海上去当英雄好多了,父母放心多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一个小学生再去问大队辅导员:“黄老师,我应该英勇的去和犯罪分子搏斗,不怕牺牲,建立功勋吗?”黄老师一边摸着小学生的头,一边对他说:“不,孩子,你的任务是玩耍和学习。等你长大后,你再来决定自己要不要和犯罪分子搏斗。因为犯罪分子不会怕一个小孩子,但会怕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学生的疑问得到圆满解答,黄老师也不会再怕被人构陷暗算。那我想,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国家是真正美好的,祥和的一个幸福之国。所以赖宁也好,林浩也好,成洁也好,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描画我们的人生。最后我们发现真正的幸福不是当英雄,而是在台下抱着自己的孩子,教他唱一首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们的孩子露出了笑脸,而我们也就满足了,我们也就得到了生命的礼赠。
2024年1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23 10:30
标签: 黛玉悲歌
今天降温了,一下子冷嗖嗖起来。早上起床的时候,竟然懒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一直到快早上9点才摸摸索索的穿好衣服,上厕所洗漱。早餐配老干妈和豆腐乳,吃了一个馒头,味道不错。吃过早饭,照例去菜市场买菜。路上行人稀少,似乎降温天,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路过菜市门口早餐店的时候,我努力的打望了一番,没有看见瘦老头和小婴儿,他们似乎也躲起来避寒去了。我的心情有点低落,我是想看看小婴儿的,逗逗他,是一天中的快乐时刻。这一老一小跑哪里去了,不见踪影,只有早餐店里的食客还在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
昨天晚上,我躺在被窝里,很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我已经把我手腕上的纱布扯了下来,露出几道血痕。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自己割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搞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魔鬼的俘虏,其实是魔鬼想割我,只不过假我之手,终于与它无干。
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其实就在不久前。我得知我的爸爸可能被关了起来,所以我哭了。但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又被关在了哪里,我却一无所知。这是这个华夏民族对我的惩罚,他们把我团团围住,不让我知道真相,然后让我自己割自己。
我的心情很黯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饰演了个什么角色,似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丑角。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连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做过什么,现在在哪里等等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背叛者,一个大坏蛋呢?魔鬼用酷刑折磨我,长年累月公开的折磨我,到最后我反而成为了一个罪人。这个逻辑实在太过可怕,太过诡异,我无力反抗,无力辩驳。
以前有个老太太,平生最爱看《红楼梦》。她的儿子把女朋友领回家,老太太一看就说:“这个不行,这个是薛宝钗。”儿子又领了一个女朋友回来,老太太看了又说:“这个也不行,这个是王夫人。”最后儿子领了一个小鸟依人般的漂亮姑娘回家给老太太看。太太眼睛一亮:“对啦!这个是林黛玉。”儿子遂和“林黛玉”结了婚。
中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问我们:“你们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啊?”这个问题本来没有新意,已经是大家谈论很多的焦点。但对中学生来说,这个问题还是蛮新奇的。一个同学站起来说:“薛宝钗好,薛宝钗聪明!”我哗一下站起来,说:“林黛玉好,林黛玉纯洁无瑕。”
语文老师赞赏的对我点点头,似乎在鼓励我的意见。最后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金玉良缘比不过木石前盟咧。从那一天起,我知道贾宝玉的正牌老婆其实应该是林黛玉,而不是薛宝钗。薛宝钗是假冒的,是鱼目混珠骗贾宝玉的骗子。当宝玉和宝钗洞房花烛的时候,林黛玉正在焚稿呢。焚稿之后呢?就是最后的大结局,终于泪尽而逝。
我从初中开始看《红楼梦》,一直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就是个红楼梦中人。那我到底是红楼中的哪一个呢?我翻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终于领悟到《红楼梦》其实是一本多层结构的书,里面很多角色其实都有我的影子。不能简单的说我就是其中哪一个,真要解释的话,可以解释为:我已经幻化进里面的每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一个相对固定,相对明确的人物可以认定为我呢?我想那就是林黛玉了。我最初读《红楼梦》的时候,对林黛玉并不怎么感冒,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病恹恹的,太娇俏。反倒是对薛宝钗,我的感觉比较好,觉得薛宝钗实实在在,又能干又敞亮。
但是当年语文课上,为什么语文老师问我更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的时候,我会哗一下站起来大声的说我喜欢林黛玉呢?我也有点发懵。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虚伪,明明心里面喜欢宝钗,嘴巴上却说喜欢黛玉。难道我真是个伪君子,本来是倒向世俗的一个人,非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样子?
扪心自问,我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宝钗。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傻瓜!你就是林黛玉啊。”我木愣在原地,我是林黛玉,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自己不喜欢自己吗?我自己不喜欢自己,所以我要找一个和我不一样的人来弥补我的弱点和缺点。这好像还是说得通的。
所以我喜欢宝钗,让宝钗来弥补我。这也符合《红楼梦》的原意:宝钗和黛玉两个人从最初的相互误解,到最后情同姐妹,宛如一家。所以,我的心理发展轨迹实际上和《红楼梦》相一致,并不违背,也并不奇怪。更何况,宝钗和黛玉还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呢。
到底什么叫“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我有一个粗浅的解释,就是林黛玉像一幅漂亮的画一样,被挂起来当装饰。薛宝钗呢,则会消失在一场大雪之中,所以是雪里埋。对啦,对啦,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林黛玉是面子,是表面,所以在人前卖弄《红楼梦》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喜欢林黛玉。薛宝钗是里子,是衬面,大雪天降温的时候,你还得穿件宝钗牌的夹层冬袄。
看来,当年小小年纪的我,已经领悟到了曹公的心意,所以我也不老实了一回,口口声声说喜欢黛玉,把语文老师金玉良缘不如木石前盟的话都引了出来。但是那个只喜欢林黛玉的老太太她又作何解释呢?难道她也是个伪君子?我想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可能还需要多加思考一番。
我没那么喜欢林黛玉,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女孩子哭。那种动不动就哭泣的女孩子,我确实有点敬而远之。但是我自己就是个动不动就哭的人啊,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差点哭了呢,而且我还是个40岁的大男人。我有点忧郁,其实我真的就是林黛玉,我真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爱哭鬼。我不喜欢看别人哭,但我自己哭泣的时候,我是舒服的。眼泪能洗清我心底的血污和伤口,让我获得一种暂时的心理平衡。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嫌弃林黛玉呢?林黛玉没有父母,从小寄人篱下。宝钗呢?有妈妈有哥哥有家业还有一大帮表亲家下,宝钗本来就比黛玉幸福,这是客观现实,也难怪宝钗那么的大气恢弘了。所以,林黛玉哭泣是有道理的,她并非无病呻吟。换成你是林黛玉,你也得哭。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过得幸福,其实有很多倒霉蛋,林黛玉就是这世上倒霉蛋的一个总代表。既然这样,稍微有同情心的人本来就应该垂怜黛玉。谁叫黛玉那么可怜见的,贾母一见到,就喊心肝,搂在怀里,揉搓个不停。我想曹公在写林黛玉的时候耍了个心眼,他把林黛玉很多倒霉的事情都隐去没写,反而专写林黛玉的“豪华生活。”
这就使我们产生一种误解,觉得林黛玉就是一个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做作女子。其实不是,林黛玉不是那种人。林黛玉是真的惨,只不过她是因为太惨了,惨到不容细说,所以曹公在写她的时候才用了伏笔,用了隐笔。伏笔在哪里?在潇湘馆外面的那几杆竹子。
竹子是什么?竹子是清冷,孤寂,漂亮,落寞,纤瘦,寒冷,萧瑟,悲凉等等等等。想象一下,到傍晚6点钟的时候,天空阴阴沉沉,飘着几滴细雨。一阵风吹过来,把潇湘馆外面的几杆竹子吹得迎风而啸。竹叶子被风打得发出轻微的啪啦啪啦的声响,竹子杆呢,不胜风力,被刮得弯了腰,这是多么凄清的一幅画面。
而就在竹子风雨中呻吟的时候,竹子旁边的一座木头小屋里,有一个古装女子正坐在窗前,守着一盏发出微微黄光的油灯,在一条白绢上写诗呢!这首诗,第二天就会传到外面那些相公手里,闺阁中的妙笔,人人抢着看的。悲愤出诗人,林黛玉正是这么一个悲愤的女诗客。
为什么我说我是林黛玉,想来也不是无病呻吟,空穴来风。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寄居在别人家,由一对古怪夫妻养大。从小我就是个受气包,被同学欺负,被亲戚嫌弃,被老师冷落。稍大一点,我又经历了一次不堪的侵犯,然后我就变成了同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我又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从次开始吃药。吃药就够惨了吧?几年后,魔鬼又开始施展法术对我上刑。
我用一次惨烈的割腕结束了十年酷刑,我以为自己活出头了。哪知道在稍微舒缓了几天之后,魔鬼又开始折磨我。这一次又是魔鬼般的一年,我精疲力竭,痛苦不堪。我再次割腕,我希望能结束自己的痛苦。现在我手腕上的伤疤依然新鲜,7,8道腥红的血痕还留在我的手腕上,作为我终生的纪念。
我这个林黛玉惨不惨?我这个潇湘妃子是不是有点出离普通人的意识范畴,变成某种哀婉的代名词。可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没这么惨啊,林黛玉是贵族小姐,有贾母宠,有凤姐爱,有宝玉陪,有探春伴,还有一个紫鹃会在寒风天为她披一件长及膝盖的袍子。
和我比,林黛玉哪里惨,她简直活在天堂。
所以我觉得曹公是用了伏笔来写林黛玉,真实的林黛玉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说的悲惨。而这种悲惨因为太过夸张,太过离奇,太过突破人的底线,所以《红楼梦》里几乎是一字不提。《红楼梦》只是会写傍晚时分的那几杆竹子,在微风中摇曳着飘零着,好像妈妈在唱着一首摇篮曲。
电脑里传来一首巴赫的沉郁曲子,伴随着今天窗外的微雨天,更显凄清。人到底怎么活,才能活得好,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像我这样动不动割腕,动不动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者说,魔鬼是不是正是需要我这么一个大倒霉蛋,来冲破这个国家的道义底线,进而完成它改朝换代,江山易主的目的。而我怎么就被魔鬼选中,做了这个筏子?谁来解答我的疑问,谁来安抚我血流不止的心伤。
据说,古代魔鬼养了一只麒麟。这只麒麟的血非常的甜美,非常的香醇,恶鬼和野兽都喜欢喝。于是魔鬼就用刀子划破麒麟的皮肤,流出血来给恶鬼和野兽舔食。一道伤口的血流干了,魔鬼就换一个地方再割一个口子,干了,再割另一个口子。到最后,麒麟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麒麟对魔鬼说:“你杀了我吧,我已惨绝人寰。”魔鬼说:“不,麒麟,我要养着你,因为恶鬼和野兽还饿着呢。他们的晚餐和明天早上的早饭全在你的皮肤下面。”麒麟说:“我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魔鬼微微一沉吟,然后拿出一把钳子,把麒麟的牙齿全拔了。魔鬼说:“麒麟,你不能死的。我要养你到100岁,到时候你就是魔界的英雄。”
麒麟的眼中流出两道泪水,泪水滴在干涸的土地上,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雨。
说真的,你们喜欢林黛玉吗?我确实不喜欢。我老实的说,我不喜欢我自己。我喜欢一切欢乐的,甜蜜的,幸福的事,我不喜欢林黛玉那可可怜怜,悲悲戚戚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喜欢我自己呢?我想更准确一点的说是我不喜欢我现在过的这种生活,这种生活让我绝望和抑郁。我因为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活在这种生活处境之下的我自己。
一个倒霉蛋的总代表,有神的怜惜就够了,不需要我再来自艾自怜。而倒霉蛋迟早要见公婆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麒麟的眼泪了。
这一天还是舒适的,我在第二次割腕之后,再次迎来一个短暂的修整期。魔鬼在我的伤口完全复原之前,不会再对我用刑,因为这一次割开的口子很大很深,足够恶鬼和野兽吸吮一阵子。我用一次惨烈的刀刑,在受到物理伤害之后,获得了休息的机会。
普通人不会理解我的处境,就好像老鼠不可能理解苍蝇拍子,完全不搭界。但幸好还有《红楼梦》,《红楼梦》还有那么多的读者。当读者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同志版黛玉。你们想我的时候,就默念那一句:洒上空枝见血痕。我就知道你们看见了我两只手腕上的割伤,我就得到了你们的同情和声援。因为《红楼梦》,所以我的悲惨终于有了可以依凭的地方,终于找到个安身之处。
窗外还在飘雨,今天早上卖菜的大妈说:“什么雨!那是雪,今天肯定下雪!”我分不清窗外淅淅沥沥的到底是雨还是雪,或者只是一种霰。我的视力有点模糊,或者更确切一点说,窗外的世界让我感到陌生和疏离。如果真的是下雪的话,那这场雪就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冬天的第一场雪,应该吃什么呢?对了,应该吃炖牛肉。炖牛肉是雪天最好的食物,热和,鲜香,滋润,大补,解馋。我想牛肉我就不吃了,我已经很久不吃荤,但牛肉汤一定还得喝两口,不然就辜负了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当外面雪花飘飘的时候,我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里面铺满香菜的牛肉汤,那真是一件人间美事。而你们,会和我共享此乐吗?
下午,妈妈要去银行,领过年的礼物。妈妈在平安银行开了个理财账户,所以每到年终,银行都会赠送一份年礼。一般不过就是果脯,坚果什么的,礼并不重,只是图个开心。快过年了,我和妈妈去领礼物了,而你们呢?你们的礼物又在哪里呢?《红楼梦》你们看了吗?你们喜欢吗?告诉我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想法影响着黛玉的结局。
昨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好像到了欧洲,我看见了一排排的古堡和一座座的尖顶教堂。我走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耳旁有不知道哪家的学琴小姑娘弹奏的奏鸣曲。我看见天空有点发暗,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晚上的礼拜就要开始。我要赶在礼拜开始前,到前面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去和耶稣打个照面。我知道耶稣并不认识我,但我看见他的时候,却好像看见了某一个熟人。因为耶稣是每一个人的救主,所以,没有人会对他有陌生感,这就是生命的乐趣和圆满之所在。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路过的一辆四轮马车,马车的轿厢帘子掀开一半,露出一张贵夫人的脸。贵夫人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我这个异乡人,她好像有点意外。我对她点点头,告诉她我来自东方,我叫做林黛玉。贵夫人也点点头:林黛玉?哦!我好像知道。于是帘子放下,贵夫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这个欧洲古城,好像一刹那就辉煌了起来。每一扇窗户,每一个门洞,每一个小酒馆的过道,每一个教堂的穹顶,每一个客厅的壁炉都散发出一种氤氲的光芒。黑夜被光明打败了,魔鬼掩面哭泣,黑暗的面纱被无数道光刺破。魔鬼仓惶离去,月亮升起来。月光应和着城市光环,把整个欧洲都照成了一个金色世界。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艳有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我走了,我去了天尽头。你们有事,去圣索菲亚大教堂找我,那里有我的讯息和书信。
今年的第一场雪,或在稍晚时候,簌簌落下。
2024年1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24 10:35
标签: 2024年的第一场雪
昨天说要下雪,今天果然就下雪了。早上起床,窗外飘起了棉絮一般的雪花,而且雪很密,漫天飞舞的雪花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雪舞之城。
其实成都很少下雪,我记忆中也不过就有那么5,6次,可我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40多年。所以说成都的雪是珍贵的,是罕见的,轻易见不到,见到了是很让人高兴的事——瑞雪兆丰年嘛。
我妈妈说生我那年成都就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雪把道路都铺满了。爸爸在去医院给妈妈送牛奶的时候,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牛奶打翻在地。到医院的时候,妈妈问:“牛奶呢?”爸爸说:“我喝了。”于是,只有给妈妈吃现熬的橙子水。这个故事是妈妈告诉我的,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妈妈幸福的微笑着,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爱她的。
可那场1981年的雪,我完全没有记忆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我完全不记得这场雪,就好像我完全不记得我刚刚出生时爸爸妈妈的样子。我最初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我3岁,或者4岁。我记得我看见电视里面出现一个坟堆,然后我就开始大哭大闹起来。为什么看见坟堆我要哭泣?我真的说不清楚,也许是我很早就对死亡有了概念。
说到死亡,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小的时候我一度有死的念头。妈妈牵我过蜀都大道的大路口的时候,我会有意的往汽车驶来的方向上去靠,其实我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应该死。妈妈察觉到我在乱动,猛的拉我一把,把我拽了回去。现在想起来我也很惊讶,为什么这么小的我会想去死呢?是我的潜意识里面意识到什么了吗?可意识到什么了呢?我又完全说不清楚。
小的时候,我是悲伤的,我会莫来由的哭泣。看着电视,看着图画书,我莫名其妙的就想哭。现在我还记得我看中央电视台的《正大综艺》,听到《正大综艺》翁倩玉唱的主题曲《爱的奉献》的时候,我就哭了,眼泪哗哗的。为什么小的时候,我这么的悲伤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我就是个爱哭鬼。
除了1981年那场我没有记忆的雪,小的时候有好几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成都冬天会很冷,但不会下雪,偶尔下几颗雨,不大,滴滴答答的。一直到我上小学四年级,成都才又下了一场雪,而且是一场大雪,有的街道的边角上都积起了雪堆。
下了课,我就跑到外面,搜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的积雪。自行车上的积雪不多,一点点一斑斑,用手一摸就化了,成都到底不是个寒冷的城市。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堂哥拿了一个大雪球给我:“kevin,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拿着这个大雪球,心里一阵高兴。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礼物。可这个大雪球的意义是什么呢?在下午上学之前,我把大雪球重新扔回了路上。我觉得带到学校去的话,会被同学们抢走。
5年级那年的冬天,没有下雪,那是一个干冬季。有一天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外婆在大声的问:“男的?女的?”接着是小舅舅喊了一句:“女的。”再然后是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早上我才知道,原来是小舅妈半夜的时候生小孩了。这个小孩就是我的表妹阅。
到阅有3,4岁的时候,小舅妈把我的一本《奥秘》杂志拿给阅看。小舅妈指着杂志封面上印的外星人的照片对阅说:“这是什么啊?”我很好奇阅会说什么。因为这个外星人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我不知道一个3,4岁的小孩子会把它认作什么。哪知道阅说:“爷爷!”我和小舅妈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阅看见外星人额头上有皱纹,把它当成老爷爷了。
我记忆中的第三场雪是我在嘉好学校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下的。那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北风,我和我的同班同学长挤在一张床上,聊了半宿。具体聊了什么,我实在记不得了。我只记得长给我讲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长还给我背起了古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在我们热聊的时候,一个捣蛋鬼同学问跑进寝室,问不由分说给躺在床上的我和长拍了一张相片。我现在还记得我惊诧的表情,有点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倒是长很淡然,很坦然,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开始有点担心,照片洗出来,给其他同学看见多不好啊。kevin躺在长的怀里撒娇呢!好在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其他同学说起过。
那天晚上,伴着窗外一夜的北风,我窝在长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我觉得人生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外面大雪封门或者寒风萧萧的时候,躺在一个自己放心的男人的怀抱里,和他热热乎乎的聊一晚上,就很好,很幸福,很幸运了。还要怎么样呢?人生真正的幸福不在于外界的物质满足,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上的被爱的感觉。这种被爱的感觉和幸福感息息相关。
第二天早上,就下起了雪,而且那天恰好是圣诞节。下雪的圣诞节,这还了得,小学生们都兴奋得不得了。打雪仗的,疯玩的,扮成圣斗士挥舞星云锁链的,还有在雪地里面跳舞的,简直就是个盛大的嘉年华。关键,那天早上食堂供应的是肉包子,肉包子真香啊,吃两个到雪地里面撒欢,这就真的是大满足了。
小的时候,我也老实,不懂得享受快乐。老是在想考试成绩好不好啊?有没有受到老师表扬啊?同学们有没有羡慕我啊?我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些虚幻的东西上了,其实真的聪明的孩子是懂得玩耍的孩子。小孩子就应该玩耍,应该快乐,而不是天天纠结于那些大人关注的领域。
下雪往往是小孩子的节日,如果碰上圣诞节,那简直是奇妙得紧。在平安夜晚上,或者圣诞节晚上,跑到雪地里抚摸一片洁白的雪花,这一夜一定是一个圆满的夜。如果再有几棵圣诞树,上面挂满礼物,而礼物上积起了微雪,那就真是神圣而庄严了,有一种宗教般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学六年级之后,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雪。成都的冬天还是暖和的,下雪并不是常事。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去韩国留学,我才又真真实实的见识了什么叫雪。韩国的雪和成都的雪不一样,成都是扯棉絮一样的小雪片,韩国那真是鹅毛大雪。成都即便下雪,往往积不起来,雪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滴。韩国不一样,韩国的雪落下来还是雪,那是要铺满道路,大雪封门的。
首尔下雪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东大门的美利来百货送外卖。送完外卖,已经是凌晨2点钟了。韩国人都是夜猫子,深更半夜还在东大门到处游荡,所以东大门的百货公司往往营业到凌晨。我骑着一辆一个留学生前辈送我的自行车,往我位于回基站的出租屋一路骑行。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下雪的晚上是不应该骑自行车的,因为首尔的雪落到地面上就积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自行车骑在上面溜滑。我小心翼翼的骑车回出租屋,但还是摔倒了两次。结了冰的路面实在太滑了,我没有韩国生活经验,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个下雪的首尔的寒夜。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棉花一样的白雪纷纷扬扬,冷空气吹得我的鼻孔隐隐作痛。路过清凉里的时候,路口站了个大妈对着我喊:“小伙子!玩一次!”我吓得赶紧骑车躲开。那里是首尔有名的红灯区,一盏发出微黄灯光的店铺里面,一位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韩国美女正对着我眨眼睛呢!
回到出租屋,在巷子口的711连锁店买一包零食,拿回家当宵夜吃。营业员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她说:“你不要买那个鱿鱼丝,那个好硬的,咬不动。”于是,我买了一包饼干。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见房东阿祖妈留给我一张纸条:“地暖不要关,要结冰的!”
我叹口气,这个月的煤气费我可给不起了。但我无意违抗阿祖妈的指令,于是彻夜的开着地暖。那一晚很暖和,地暖把我的房间烤得好像三月的春天。第二天,我休息,于是我去出租屋附近的东安教会做圣诞节的礼拜。那天晚上也很冷,吹的是雪风,降温和降雪把整个首尔变成了一个大冰窖。
我和几百个来做礼拜的教徒,一起坐在大圣堂的椅子上,大圣堂里面温暖而气氛热烈。牧师说:“马上要高考了,让我们一起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学子祈祷!”于是,所有人双手互握,默念祈祷词。牧师说:“这里有即将参加高考的高考生吗?请站起来,接受我们的祝福!”
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体面小伙子,微笑着站了起来。全场掌声四起,为他加油鼓劲。我们安安稳稳的坐在大圣堂里面做礼拜的时候,正好听到窗外寒风肆虐的声音。室外室內就好像两个世界,一个是白垩纪的冰川时代,另一个是温暖的春暖花开的首尔之春。
礼拜结束,我随着人流走到教会门口,正好碰见我认识的女牧师。女牧师拍拍我的肩膀:“冷吗?kevin。”“不冷,我很暖和。”女牧师微微一笑,又去和其他教友打招呼了。我想,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在教会的话,一定会很冷,很寂寞。但教会让我得到了一份温暖,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教会,还是阿祖妈不让关的地暖,我觉得首尔的雪夜并没有那么冷,并没有那么可怕。有的留学生说:“首尔的冬天其实是不冷的,即便冷她是一种干冷,和中国南方的那种湿冷不一样。”我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就好像我看见KBS电视台播放的冬季宣传片,三个漂亮的韩国小姐,穿一身大毛衣服,在首尔的冬夜下笑靥如花。所以,首尔是个温暖的地方,首尔的冬季很宁静,很安详。
从韩国回成都后,我又过上了不下雪的冬天。那几年成都的冬天很暖和,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反而天天出太阳,把成都照得热热呵呵的。这哪是过冬啊,像是过秋天,或者春天。一连好多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一直到2019年,成都才再次下了一场雪。
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冷嗖嗖的,到上午10点钟,竟然飘起了雪花。下雪了,下雪了,我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决定马上投入到这个雪舞的氛围中,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去逛街。说是逛街,其实就是看雪,赏雪,谁叫成都的雪这么珍贵呢?走过家附近一家银行的时候,雪正下得紧。雪花把人的视线都挡住了,好像走在一个山舞银蛇的世界。
我看见银行门口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雪天他穿的什么啊,说是衣服其实很为难,只是裹了一身的破布。他就这么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雪落到他的头上,裹脚布上,看着很凄切。他不冷吗?这么冷的雪天,他就这么光秃秃的坐在雪地里,他可怎么活哦。
走过乞丐的时候,我听见乞丐吼叫了起来。这种吼叫好像是一种对上苍不公的抱怨,又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叹息。几个路过的人看见乞丐说:“这样的人,政府应该管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我觉得路人说得有道理,并且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无力之人,于是我跟着路人走开了。
回到家,我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想那个乞丐今晚怎么过得下去呢?他应该去救助站的。想是这么想,感叹一番,我又去做别的事情了。这一场雪过得很快,似乎就下了那么一个上午,到中午就停了。所以,唯一留给我印象的就是雪花纷飞中那个乞丐的哀嚎,好像是魔鬼的抱怨,抱怨这个人间,怎么这么的寡淡。
两年后,我在家附近又遇见一个乞丐,他全身裹满破布,睡在一张路边的长椅上。那天不是雪天,但也冷飕飕的,他一个人睡在这里,看着很可怜。我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乞丐身上。乞丐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对我摆摆手,表示他不需要这个。于是,乞丐把外套还给了我。
我看见乞丐很健康,也不像太冷的样子,于是穿好外套,回了家。回到家我才发觉,外套上有一股乞丐的味道,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我把外套裹紧一点,想这个人间啊,真要谈点公平,其实是不容易的。哪怕我们号称社会主义,其实乞丐的生活并不见得多么美好。
那美国的乞丐呢,英国的乞丐呢,日本韩国的乞丐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又会好一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有待社会学家去深入探讨。我在韩国看见过乞丐,睡在地铁站的入口处,似乎也不怎么体面。所以,人类社会的一些根本性的问题,不是社会主义能解决的,也不是资本主义能解决的,能解决的只能是社会和历史的发展。
接下来的几个冬天,成都都遇上了暖冬,没有再下过雪。一直到今天,2024年的1月24日才下了一场酣畅的雪。听人说龙泉山上都积了雪,好多人开车去那里玩耍。然而,到现在雪似乎已经渐渐停了,又是一个半天的雪景,又是一个半日的幻梦。下雪对成都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有的成都人会开车到四周的郊区,搜集积雪,在自己的私家车上堆一个雪人,然后招摇过市的把车开回市区。这是都市人的赏雪趣味,农村人无法效仿的。
大观园里赏雪,那叫踏雪寻梅,割腥啖膻。宝玉去找妙玉求一支腊梅,好供在瓶中玩赏。众娇客呢,要在大雪天吃鹿肉,这是贵族的派头,平民百姓望尘莫及。所以,下雪从古至今都是富人的节日,穷人的受难日。世上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什么时候,下雪成为全体人的快乐盛典,我想那就真的有点共产主义的意思了。现在呢,还远远达不到。我们只能盼雪也有情,知冷知热。下雪的时候暖和点,松快点,也就是神意到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戴起了那种暖和的防雪帽。就是那种带毛的,有卡通造型,有动物造型的毛茸茸的毡帽。这种帽子,一般还要附带个围脖,可以把脖子保护起来,看起来暖和极了。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也带了顶这种毡帽,是恐龙造型的,看起来很可爱。
也有小孩子戴熊猫形状的这种帽子,看起来又有趣又欢乐。我想,我们大部分人还是过得好的,即便是在这个寒冷的雪天,我们至少都能找到一顶暖和的帽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所以不要说天地不仁,天地有仁,只是世人往往不知道珍惜。待福报过了,又怨天尤人。真的聪明的话,早早把毛毡帽准备好,雪一下,戴上到雪地里撒欢,是不是比指天骂地到底和美多了,到底快乐多了。
日本的北海道一到冬天就会下漫天的大雪,生生把一个岛国变成了一个雪国。我国著名作家莫言据说写过一篇文章,盛赞了北海道的雪。于是,莫言被网友戏称为莫桑。我想莫言还是有福的,至少我们大部分中国人还没有机会到北海道去赏雪。莫言代替我们去了,去看了北海道洁白的雪花,他又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呢?
莫言会不会想着带自己的孙子,一起去北海道再看看雪呢?到那天,小孙子戴一顶恐龙形状的毛毡帽也好,熊猫形状的毛毡帽也好,蹦蹦跳跳的踏在北海道的冰原上,那是不是一种天人和合般的幸福?
而莫言也就可以骄傲的对人说:“我孙子喜欢这里的雪,就好像他喜欢一切地方的雪。”我想,这一天莫桑也就升华成了莫老师,莫爷爷。哪里的雪不是雪呢,何必计较雪下在乞力马扎罗还是富士山。哪里的雪都是雪,真正值得担忧的是,我们发觉哪一天没有雪了,那才是个人类的悲剧。
今天早上下雪的时候,早餐店的瘦老头和小婴儿没有出现,他们好像也躲起来避寒了。我想等小婴儿再长大点,我也可以给他买一顶那样的毛毡帽,至于是什么造型的,由他自己选。当我给他戴上毛毡帽,扣好围脖,我想即便是雪哗哗的落下,也就无碍了,也就无妨了。因为爱是所有寒冷的天敌。我们用爱来驱赶寒冷,留下来的只能是神的赞叹。赞叹人间美好,幸福常在。
2024年的第一场雪已经簌簌落下,我们听着刀郎的歌,大踏步的走向我们心中雪的圣地。那里叫做帕米尔,那里叫做阿尔卑斯。然后我们突然发现雪已经停了,原来炎热的非洲是不下雪的。我们才猛的意识到,有雪或者没雪,全在世人的一念之善。
2024年1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25 10:42
标签: 西安事变
夏威夷海边,一棵棵棕榈树迎风摇曳。海风吹过来,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额边的散发吹了起来,好像一丛羽毛一样,上下翻腾着。推轮椅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很英武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不发一语,在海边来回的踱着步。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我爷爷和您到底…”
老人挥挥手止住年轻人,沉默许久,老人终于开了口:“我和你爷爷发生过争执。”老人说完这句话,又不再说了,只是直直的盯着远方的大海,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个老人就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少帅张学良,而那个年轻人是张学良曾经的好战友杨虎城的孙子。
1936年12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午休的张学良,进来的是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军总指挥的杨虎城。杨虎城把头上的军帽狠狠摔在张学良的桌子上:“老蒋到底想做什么?抗日不抗日,国建不国建,一天到晚就想着剿匪剿匪。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了我们半壁江山,中国人全他妈成了叫花子啦。”
张学良目光幽怨的看了杨虎城一眼:“虎城,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共军日益兴旺,老蒋心里面着急啊。日本人吞不下大中国,但共产党是要蒋某人的江山的!”杨虎城重重叹口气:“我们从关外到关内这么久了,你知道老百姓都怎么看我们吗?他们说我们是小脚女人!昨天还有人给我们大营送来了女人的鞋和小孩子的衣服!他妈的,这是要把人憋屈死啊。”
杨虎城的大声抱怨没有激起张学良的愤怒,张学良陷入了沉思。想当年,正是日本人策划了皇姑屯事件,用炸药炸死了张作霖,这个杀父之仇,怎么能不报呢?杨虎城突然啪一下,猛拍桌子道:“学良,你是不是也怕日本人,你怕我不怕,我带着弟兄们和日本人拼命去!”
刚说到这里,办公室里面的专线电话叮叮叮的响了。张学良接起电话:“委员长!好的,好的。您的密电我早就收到了。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杨虎城听见电话里传来蒋介石那浓重的浙江口音:“汉卿啊!抗日不是抗不得,但要分个先后,不把共产党这个毒瘤子割掉,我睡不着觉啊。汉卿啊,我们现在是外有强敌,内有内患,一刻不能松懈啊!”
杨虎城憋住气息,不让蒋介石察觉旁边还有一个人,但又仔细的听着电话那端蒋介石的训令。“我命令你和杨虎城,立即开赴剿匪前线,三日不到,你们就给我滚蛋!”嘟嘟嘟,电话那端传来忙音,蒋介石已经挂掉电话。张学良对杨虎城做了个鬼脸:“你都听见了吧?三日不上剿匪前线,就要我们全部滚蛋咧!”
张学良把电话放好,清清嗓子,说:“虎城,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杨虎城踌蹴的说:“我其实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张学良看杨虎城面色凝重,知道他马上要讲的话绝非寻常。于是说:“你我生死之交,有什么你尽管说!”杨虎城拿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张学良。
张学良狐疑的翻开看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杨虎城说:“这是东北军校官以上军官的联名请战信!再不和日本人干两把,我们镇不住场子了!”张学良眉头紧锁,半饷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张学良迟疑的抬起头,看着杨虎城:“你的意思是?”
杨虎城凑过去,悄悄对张学良耳语道:“趁老蒋三天后来西安督战,我们兵谏!”“兵谏!”张学良吓了一跳。“虎城,你想清楚没有,老蒋可是个记仇的人。如果我们冒犯了他,他不会轻饶我们的。”杨虎城重重的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豺狼虎豹屯于阶壁,国仇家恨凛然在前。流民灾荒,民不聊生!我们为军之人,再不出手,只怕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张学良忽然大怒起来,啪一下也拍了一下桌子:“杨虎城!你想清楚你在说什么!好了,你出去吧,我自有主意。”杨虎城悲愤的点点头:“汉卿,你好好考虑!”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张学良的办公室。杨虎城走后,张学良陷入了一种深层的迷思里面,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东北,回到了沈阳。他想起了东北的大炖菜,想起了东北的黑土地,想起了东北的老老少少。
两行热泪从张学良的眼睛中流出来,他似乎又听见了皇姑屯那声巨大的爆炸。门口传来一个穿高跟鞋女士的脚步声,她就是张学良的红颜知己赵四小姐。赵四小姐袅袅婷婷的走到张学良的身旁说:“汉卿,你最近是越发累了。下午我们去昌德园听戏,你一定要来哦。我们都等着你。”
张学良对赵四小姐感情很深,听见这么说,马上点头道:“我一定来,你叫老黄把专车准备好。”下午,张学良果然坐专车去了昌德园。一进去的时候,正好演的是《斩马谡》,说的是马谡奉命守街亭,自作主张,把军队驻扎在山上,于是战败。诸葛亮为了正军纪,挥泪斩之的故事。
赵四小姐对坐在身旁的张学良小声的说:“诸葛亮其实也有错,真的聪明的话,就不应该用马谡这个人。”张学良点点头,表示认同。过一会儿,赵四小姐又说:“诸葛亮近妖,马谡这样自作聪明的蠢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张学良猛的一惊,好像赵四小姐的话一下拨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心弦。整场下午的戏,张学良都无心观看,他的脑袋很乱,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戏园子里,只有出将入相的角色们在轮番的上演一出出悲喜剧,恍惚之间把人间的爱恨情仇都演了个遍。
明天就是蒋介石到西安来督战的日子,西安的各界名流都在商议怎么给委员长接风洗尘。有的说把老孙家的大厨请到官邸里面,给委员长做一顿上好的羊肉泡馍。有的人说干脆把梅博士请到西安来,给委员长唱一出《贵妃醉酒》。还有的说,自己家人从法国带回来一整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首饰,献给蒋夫人,她一定喜欢。
虽然西安市面上因为委员长即将莅临,有点喜气洋洋的味道。但东北军里面却是一片沉寂,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重大事情的发生。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杨虎城就见到了坐专机风尘仆仆赶到西安的蒋介石。蒋介石一见张学良,点点头说:“汉卿啊,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张学良说:“托委员长的福,上下俱还安宁。”蒋介石又对杨虎城说:“虎城啊,你又怎么样啊?”杨虎城敬了一个军礼:“谢谢委员长厚爱,家里都还安顺。”蒋介石难得的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在这里,不能只休养啊,剿匪大业为重!”张学良和杨虎城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说:“是!委员长高明!”
当天晚上,张学良和杨虎城设宴招待蒋介石,陪席的还有西安各界名流上百人。蒋介石在席上一语不发,只在祝酒的时候,照例说了一通抗战时期,节俭为本,不应铺张的客套话。酒席散后,张学良到蒋介石的驻地,西安临潼骊山华清池五间厅和蒋介石密谈。
张学良说:“委员长,日本灭我中华之意已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蒋介石一杵手杖:“陈词滥调!日本人的事我比你清楚。你只管按我说的做,一切由我负责。”张学良哽咽道:“我们从关外撤回关内,弟兄们难过,心里不好受啊。”蒋介石怪叫一声:“什么叫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好受吗?!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冲我蒋某人来,和其他人无关!”
张学良听出点门道:“委员长,共产党那边好歹也是中国人,不能先放一放吗?”蒋介石“哼!”的一声说道:“共产党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心里自有打算,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共产党飞不出我的手心!”张学良心里豁然一下敞亮了。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强忍住心中的欢乐,张学良说:“是是,委员长舟车劳顿,今晚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蒋介石横了张学良一眼:“汉卿啊,你办事我放心!”“是是!”张学良连连点头,退出了蒋介石的官邸。一出五间厅,张学良立即叫来专车,大叫道:“马上回大营,叫杨虎城来!”
晚上蒋介石早早睡下,这个华清池本来是唐朝杨贵妃洗沐之所,所以非常的安静而幽闭。蒋介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到了凌晨的时候,贴身护卫突然跑进卧室:“委员长,大事不好。东北军打过来了!”蒋介石揉揉睡眼:“快!快!快把睡衣给我穿上,我们逃到山后面暂避!”
两个贴身护卫把蒋介石架起,一起朝山后面攀爬上去。出五间厅的时候,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士兵的喊叫声。蒋介石顾不得这许多,由两个护卫搀扶着,跑到山后面的一块崖壁之处。外围的士兵开始喊叫起来:“跑了!跑了!肯定躲到山上去了!连夜搜山!”
蒋介石听到士兵的呼喊,吓得够呛,竟然徒手攀爬上崖壁边缘一个陡峭的小山洞里面躲藏。由此可以看出,行伍出生的蒋介石的身体素质那是相当过硬。到天明的时候,蒋介石还是被士兵发现了。蒋介石哆哆嗦嗦的从山洞里面爬下来,边下来边大声喊:“叫张学良来见我,我要和他当面讲清楚!”
一个搞怪的士兵说:“委员长,您的假牙还在卧室里呢!我们一起给您送到司令那里去。”蒋介石瞪了他一眼,竟然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做的好事!于是,士兵护送着蒋介石走出华清池,外面早有专车等候多时了。第二天,天一亮,消息就传遍了全国:“西安事变,张杨捉蒋,逼蒋抗日!”
连美国《纽约时报》都刊登了消息:蒋介石将军已失去自由!南京政府震惊不已,以军政部长何应钦为首的武力讨伐派准备调动军队,进攻西安。而以宋子文,宋美龄为首的和平解决派,则决定亲赴西安斡旋,和平营救蒋介石。更令后人赞叹的是,张学良还密电中共中央,邀请中共中央派人来西安商讨大计。在张学良的安全保证下,周恩来,叶剑英,秦邦宪抵达西安。
西安一时之间,成为全世界的焦点,蒋介石的命运成了中华国运的一个现实写照。张杨,周叶,蒋宋很快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停止剿共,一致抗日。张学良拿出和中共中央酝酿好的协议,恭恭敬敬的递给蒋介石:“委员长,请您在上面签字!”蒋介石斜睨了一眼协议说:“事已至此,还签什么签!不签!我用我自己的人格保证协议落实好了!”说完眼睛一闭,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张学良碰了一鼻子灰,退出去。迎面正好遇上杨虎城:“虎城,委员长不肯签字!”杨虎城是个火爆脾气,大喝一声:“不签字就把他关到死!”张学良吓一跳,忙把杨虎城拉到远处。“虎城,不可鲁莽。委员长耳朵好使,听见了就不得了了。”杨虎城一跺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杨虎城故意跑到蒋介石的屋外大声的说:“汉卿,兄弟们说了,不签字就不放人,什么时候签什么时候走!”
蒋介石在屋内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张学良忙把杨虎城硬拽到院子外面:“虎城!你安静点。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杨虎城都快哭出来了:“汉卿,兄弟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把蒋介石扣下来,如果不让他保证抗日,我们怎么对得起兄弟们?”张学良说:“虎城,你听我说,委员长有委员长的苦衷,他已经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抗日了!”
杨虎城摇摇头:“他们政客的那一套我懂,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虎归山。”张学良叹口气说:“虎城,你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现在你跟我去见蒋夫人,看她怎么说。”杨虎城说:“且慢,周恩来就在门外,先见他!”张学良拗不过杨虎城,只好说:“好,快把恩来兄给我引起来。”
周恩来急匆匆的和杨虎城走进张学良的办公室,周恩来开门见山的说:“汉卿啊,你们鲁莽了。蒋介石有正面作用,你们千万不可加害。”张学良和杨虎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没有加害之意!”周恩来小声说:“你们24小时内不放人,何应钦的飞机说不定就飞到西安来轰炸了,这是你们造的口实。还有日本人听见中国人这边闹内讧,他们更得意了。”
张学良哭丧着脸说:“但是委员长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周恩来杵近张杨说:“我有一个办法,蒋介石不签字,让蒋夫人签字也是一样。”杨虎城脸都绿了:“这怎么行,女人干政,古来大忌。”周恩来拍拍杨虎城的肩膀:“虎城兄,你有所不知,蒋介石最怕这个蒋夫人。蒋夫人签了字,他不敢不认。”
杨虎城突然大喝一声:“假的!全是假的!蒋介石在演戏,我说了他不签字抗日,我和兄弟们就决不放他走!”张学良没好气的说:“恩来兄,你和虎城多聊聊,我现在就去探探蒋夫人的口风。”杨虎城还想拦截张学良,却被周恩来抱住了:“虎城,冷静点,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美龄和张学良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宴会现场。杨虎城的眼睛都直了,暗叫一声:“不好!这次要遭!”周恩来则一直拉着杨虎城的手,不让他乱说乱动。敬酒的时候,张学良凑到周恩来面前点点头,周恩来也对他点点头。到杨虎城面前的时候,张学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宋美龄是民国的大美女,大外交家,那个风度翩翩,那个潇洒风流,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只见宋美龄踏着小碎步上台致辞:“江湖风雨多,故人来相助。这次有奈各位好朋友的鼎力相助,事情才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在这里借一杯薄酒,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全场掌声雷动,一片欢呼,杨虎城满脸的疙瘩汗一颗一颗的往外渗。酒席散的时候,张学良的两个亲兵走过来说:“虎城将军,少帅请你到西厢房喝酒,彻夜畅谈。”杨虎城一摸包里的手枪,刚想掏出来,突然看见周恩来对他做了个眼色。杨虎城长叹一口气,说:“走吧!”于是和两个亲兵逶迤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蒋宋等人就坐专机回了南京。在飞机上的时候,蒋介石还是气呼呼的,似乎有很大的怨气。宋美龄则笑意盈盈,而张学良明显表现出忐忑的神情。飞到中途的时候,宋美龄悄悄走到张学良面前,对他说:“放心!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还信不过我吗?”张学良勇毅的点点头,表示相信。
哪知道飞机一到南京,蒋介石就变了脸,不仅大发雷霆,还直斥张学良和杨虎城是叛徒。张学良遂失去自由,被蒋介石软禁起来,杨虎城则被迫出国避难。真正的赢家其实是共产党,蒋介石虽然变了脸,但那份口头达成的抗日协议他还是遵守了。蒋介石停止剿共,明确表示一致抗日,第二次国共合作成功实现。
年轻人推着老人走到海滩上一块干燥的礁石旁边,说:“张爷爷,我爷爷后来遇难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这个问题显然非常的尖锐,令人难以回答。哪知道张学良肯定的说:“我是主张救援的,只是我已身不由己。你爷爷啊,没有懂我的心意,他从来没有懂过。”
年轻人的眼泪流了出来:“张爷爷,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发动西安事变吗?”张学良点点头:“义不容辞,再上虎山行。”年轻人说:“我代替我爷爷感谢你。”张学良落寞的说:“不需要感谢。我和你爷爷无恩也无怨,我们都是历史中的两个过客。只不过我比较幸运,而你爷爷则命运多舛。”
张学良看着远方徐徐落下的斜阳,叹口气:“蒋先生的事,你们年轻人少问。有的事情,就让历史来评判吧。”说完张学良挥挥手,示意年轻人走开。年轻人忽然把张学良的轮椅抓住:“张爷爷,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觉的国共有可能第三次合作吗?”
张学良目光悠远的望向大海的边际,喃喃自语道:“国共第三次合作?那很好啊,为什么不呢?”这个时候上来一个男保姆,接过张学良的轮椅,把他推回到大路上。张学良回转头对年轻人说:“以后,我不再见你。你也不要说见过我,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年轻人感到很灰心,但张学良忽然唱起一首歌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张学良苍凉的声音伴随着海风渐渐远去,只留下几只海鸥来来回回的在海天之上盘旋和尖叫。2001年,一则噩耗从美国传回国内:张学良因病逝世,享年101岁。
2024年1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1/26 10:12
标签: 紫禁疑案
却说江湖风疏雨骤,知哪年天翻地覆劫难滚滚而来?事情的起因还要说到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带了移花宫的护花使私奔出移花宫,终于没有逃脱移花宫主的追杀,双双遇难。留下一对弃婴,其中一个由移花宫主带回抚养,起名花无缺;另一个由大侠燕南天带到恶人谷中长大,名叫小鱼儿。
小鱼儿从小就刁专古怪,精明处普通大人都不可及。更兼恶人谷屠娇娇,李大嘴,哈哈儿等大恶人的调教,更是如虎添翼,真真一个小鬼头。倒是那养在深闺的花无缺心地单纯,百事不知,活成了一个富家公子模样。两兄弟一个邪,一个正,一个奸猾,一个老实。由此上演了一出江湖双孤的传奇故事。
话说恶人谷的大恶人们看着小鱼儿一天天长大,头疼不已。这个小鬼头虽然不过17,8岁,但已经把众大恶人折磨得苦不堪言。屠娇娇的面膜被小鱼儿拿来给李大嘴敷脚;李大嘴的人肉被塞进了哈哈儿的米缸;哈哈儿的武功秘籍送给了屠娇娇当出恭便纸。恶人谷被小鱼儿折腾得那叫一个乱了阵脚。
众恶人一商议,既然小鱼儿如此精灵鬼怪,干脆把他送进宫中,祸害天下百姓,岂不快哉?言不如行,屠娇娇立即给她的闺蜜,当朝太后萧咪咪飞鸽传书。屠娇娇说:“三妹,你冒充太后入宫享福已经多年,现在姐有一子,送你入宫关照,待他为官做宰之后,本朝自然大祸临头,你高兴不高兴啊?”
萧咪咪也是个不怕事的,听如此说,立即回书:“妹在深宫,寂寞得紧。正嫌弃这些伪君子,假好人污秽不堪。姐速速把小鱼儿送进宫来,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屠娇娇看到回信,非常满意。当夜就把小鱼儿化妆成一名宫女,送进宫去。却说小鱼儿本来年轻,况相貌俊俏,化妆成宫女之后,美貌非常,观之则喜。
小鱼儿一进宫就当了萧咪咪的贴身宫女,每日殷殷勤勤的端茶送水,看着很是勤恳。萧咪咪暗暗吃惊,想屠姐姐果然教养有方,如此小小年纪就知道虚以委蛇,隐藏自己,将来必不可限量。哪知道还没过三日,小鱼儿就给萧咪咪出了难题。一日,皇后给萧咪咪进献了一盏上等燕窝,哪知道小鱼儿竟然拿着燕窝赏赐给了后宫的皇太妃。小鱼儿说:“这是皇后孝敬皇太妃的,连太后那边都没有呢!”
皇太妃深居宫中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皇后的关照。今见皇后突然进贡珍品,喜得感激涕零。小鱼儿对皇太妃说:“皇后说了,五月十二日是太妃的生日,皇后还要亲自来恭贺呢!”皇太妃喜得简直无可无不可,立即吩咐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早做准备。
到五月十二日的时候,小鱼儿到交泰殿传旨:“传皇后到慈宁宫为太后请安。”皇后惊异,想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会突然传自己去给太后请安。定然有甚机密大事!皇后素来谨小慎微,于是走到小鱼儿面前,恭恭敬敬的问:“有劳仙娥开示,太后突然传我请安,所为何事?”
小鱼儿眉眼一转,说道:“皇后待人素来是最好的,我就给你说实话吧!太后准备把皇太妃的侄女,小容格格赏赐给皇上!所以招您去商议呢!”皇后大惊。小容格格是有名的美女,如果赏赐给了皇帝,那自己凭空又多了一重大敌。皇后想来想去,惊恐不已,觉得后位有虞。
于是,皇后摸摸索索拿出一卷1000两的银票就要塞给小鱼儿:“仙娥垂怜,我在宫中熬到如今实在不易,请仙娥启禀太后,就说小容格格已经有驸马了,这个事是真的,我不敢欺瞒太后。”小鱼儿“哼!”的一声,不满的说“那也容易,你只需去给皇太妃请安,就说给小容格格找了个驸马。只要皇太妃准了,太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后一听,深觉有理。于是逶迤来到皇太妃处。本来是有求于人,如何不恭敬?于是虔虔诚诚的给皇太妃磕了三个头。皇后说:“太妃在宫中深居,本应时时来看望,只是宫务繁忙,实在无暇,望太妃见谅!”哪知道皇太妃竟然不发一语,面容枯槁。皇后一见这个阵势,心里已经慌了。但还是大着胆子说:“我给小容格格招了个驸马,就是牛太尉的儿子,相貌英俊,神采非凡。不知太妃意下如何?”
皇太妃哼了一声,突然说:“我听说太后是假的,你可听说了?”皇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说:“什么?什么假的?”皇太妃冷笑一声:“我听说现在这个太后是妖人假扮的,真的太后被关在后宫的密室之内。”皇后大惊,说不出话来。皇太妃接着说:“我已经把这件事禀报了皇上,皇上命你立即进宫查看。”
哪知道皇后鬼迷心窍一般的说:“那小容格格的事?”皇太妃哈哈一笑:“傻孩子,小容格格是假太后找来代替你的,你再不去查看查看,明年你就要住到我这里来了!”皇后心下迟疑,想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去禀报皇上才是。于是皇后也耍了个心眼:“请太妃和我一起去禀报皇上,请皇上细查。”
皇太妃说:“你看看你身后是谁?”皇后转头一看,赫然看见皇帝正站在自己身后。只见皇帝满脸严肃,对皇后点点头,默然的走开了。皇后算定,多半是皇帝已经对太后起疑,所以如此。想着太后多年来时常拿捏自己,把自己管得难受的紧。皇后心中猛的一喜,跪下道:“臣妾立即到慈宁宫捉拿妖妇!”
皇太妃笑道:“速去速回,我和皇上在这里等你。”皇后立即叫来后宫的管事太监和几名大宫女,气势汹汹的到了慈宁宫。萧咪咪吃了中饭正在午休,突然发觉来了这么多人,还在疑惑的时候,只见皇后径直走了进来。皇后什么话也不说,走到后廊,一把推开一扇平时总是关上的木门。可是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萧咪咪心中一惊,想自己假冒太后的事,竟然被这个贱妇发现了?萧咪咪在江湖上混老了的,并不慌张,她脸色一沉:“皇后,你做什么?这里是哀家的寝宫,你好大的胆子!”突然,跟着皇后进来的一个大宫女对皇后耳语道:“假太后定是戴了人皮面具,还得皇后您亲自去摘下。”
皇后早已是豁出去了,立即跑到太后面前,伸手要去摘太后的面具。萧咪咪一身的武功,却不敢施展出来。只好绕着凤椅跑:“皇后,你疯了吗?来人呀,皇后疯魔了。”皇后突然看见太后的凤椅上,放着一本《四十二章经》,仔细一看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罩门在胸!
皇后来不及细想,一个猛扑,扑到太后身上,就抓太后的两乳。原来萧咪咪早年练了一种太和香功,练了这个功的女人,身体会散发出香味,但乳房会缩小。所以为了假扮太后,萧咪咪不得已在胸口塞了两团棉花,混淆视听。皇后摸到两团棉花,大喜:“假的假的!太后是假的,太后是男人装扮的!”
萧咪咪想不到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心中一横,就要出手杀人。刚想动手,只见一个宫女已经把皇帝引了起来。皇帝大叫:“母后,怎么回事?”皇后气喘吁吁的说:“启禀皇上,这个太后是假的,臣妾,臣妾都摸到她的假胸了!”萧咪咪何等人物,忙说:“皇上且慢,我今日因为身体不爽,所以骂了皇后两句,想不到她就疯魔了。来人呀,把皇后带到宗人府看管起来!”
皇后不服,说:“太妃可以作证!”只见皇太妃踉踉跄跄的走进来跪下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实在是疯魔了,我已有两三年没有见过她了。”皇帝怒,大声说:“荒唐之极,来人,把皇后带到宗人府严加看管。”太后凛然说道:“慢着,今日之事,绝不可传出去!”众宫人当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于是,皇后一边哭嚎着一边被几个太监强拉走了。
隔墙有耳,人多眼杂。当日傍晚,朝中就有人知道了此事。原来皇后的父亲正是当朝国师李太师,李太师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见自己的女儿被抓到宗人府,气得饭都吃不下。忙找来自己的心腹,云南总兵桂良商议。桂良说:“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我听说当朝太后是神龙教的妖女假扮的,所以来蛊惑皇上。只怕本朝已经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能是拥兵自重,以图大业!”
李太师本有掌天下的雄心,听闻此言,更是相信,于是说:“这样,你马上调一队人马进宫,我以清君侧为名,去会会那个假太后。”桂良依计而行。当晚李太师就进宫清君侧,到了皇帝寝宫的时候,只见里面一片寂静。几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小太监说:“皇上,皇上正和小容格格行房呢!”
李太师冷笑一声:“旧人刚走,新人就入了寝宫,好好好!好个风流皇帝。”几个兵丁把皇帝拉下龙床。李太师对皇帝说:“皇上,小容格格是不是国色天香啊?”皇帝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我!我!小容格格是个男人!”李太师“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男人好,厌弃女人了,纳几个男妃也好!来人呀,把皇上带到偏殿休息,我现在要清君侧!”
太后那边早得到了消息,只见萧咪咪带着几个心腹宫女宫门大开,正等着李太师呢。李太师一见萧咪咪,眼中就要喷出火来:“妖妇,你假冒太后之事,我已全然知晓。你只说你怎么自裁吧!”萧咪咪哈哈大笑:“自裁不自裁,你还得问问我手中的这把青龙剑!”
说是迟那是快,萧咪咪一剑青龙出海,直刺李太师面门。李太师习武多年,更兼早年曾有奇遇,练成一身百毒不侵的铁布衫功夫。萧咪咪的青龙剑竟然刺不穿李太师的皮肤!李太师哈哈大笑:“妖妇,你神龙教怎么改练了恶人谷的功夫?。”哪知道萧咪咪不待招数用老,一个跳跃已经窜到城楼上,不见了踪影。
李太师正要施展轻功去追,哪知道又跑出来一个假太后,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假太后大叫道:“我才是太后!”李太师一愣,假太后一招移花接木,已经打在李太师脸上。幸亏李太师的铁布衫功夫天下无敌,竟然没有受伤。李太师大怒,双拳齐出,就要一招打死假太后。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白衣美妇如天神一般急速飞来,一根水袖舞到李太师面前,把李太师的招式尽数化解。李太师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假太后!这一番变故,把众人的下巴都快惊掉了。白衣美妇冷冷一笑,说道:“李世来,你说我是真太后啊,还是假太后啊?”
李太师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原来太后就是江湖上人人谈之变色的移花宫主,这恐怕连太祖皇上都不知道吧?”移花宫主幽幽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真太后,还不赶紧退下。我念你三朝老臣,赐你个全尸。”李太师冷笑一声:“江湖上都说移花宫主,武功天下无敌。我老李偏不信这个邪,今晚就要会会你这个妖妇。”
移花宫主说:“你我的事,且慢再说。先有一件更打紧的事要处理。”李太师说:“什么事?”话音刚落,只见刚才那两个假太后都回到殿前。两人把人皮面具一摘,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青年公子。移花宫主说:“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你的儿子,另一个是你仇人的儿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杀死其中一个。就问问你,你敢不敢杀?”
李太师大惊:“原来,原来我儿子被你抢走了。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妖妇,我先杀了你!”移花宫主冷笑一声:“我说了,你我的事,暂且不提。现在就让他们两个打一架,打到天昏地暗,直到一个被另一个杀死。但我可不知道最后死的那个是谁的儿子啊。哈哈哈!”移花宫主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
正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御林军已经赶来救驾,皇帝亲自带着一大队人马围了过来。只听移花宫主高声叫道:“皇儿,你可知道,这两个孩子之中,其中有一个是你的儿子。”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皇帝战战兢兢的说:“母后,这,这怎么可能?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李太师发狂一般大叫一声:“妖术,肯定是神龙教的妖术!”突然李太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两个“假太后”说:“你们俩把裤子脱下来!”其中一个“假太后”说:“不行,不行,皇上的龙液还沾在我的屁股上呢。”皇帝一脸死灰,说不出话来。
李太师说:“我儿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亲自检视过,腰部有一地图般大小的胎记。这是错不了的,我只需看到这个胎记,就知道你们俩谁是我的儿子了。”移花宫主冷笑道:“你以为能尽如你意吗,先决斗,决斗之后再看胎记!”李太师遂不说话,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两个“假太后”其实正是花无缺和小鱼儿,他们两个化妆进宫,就是为了刺探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但两个人最终需要决斗,却是他们想不到的。移花宫主道:“时间已经不早,当着你们两个爸爸的面,开始吧!”花无缺和小鱼儿各自拿出一把剑,开始打斗起来。
只见刀光剑影,一招快似一招,只不过三十招之后,两个人已经是险象环生。李太师目光如炬,眼神犀利。皇帝呢,表情焦急,一会儿怕这个把那个刺到,一会儿又怕那个砍到这个。移花宫主大叫道:“使出绝招,分胜负啦!”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一剑刺穿了另一个的胸膛。
移花宫主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好像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突然,李太师惊奇的说道:“不对!这两个人长得和当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一模一样,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也不可能是皇子啊!”皇帝也说:“对对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
移花宫主停止大笑,说:“江枫?那就是一个…”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带兵来的大臣大喝一声:“妖妇,住口!”移花宫主猛的一惊,问道:“你是谁?”大臣凛然说到:“我是江枫当年的书童江琴,我可以证实这两个孩子都不是江枫的孩子,因为真正江枫的孩子在这里!”只见一个华服少年从江琴身后走出,长得和花无缺和小鱼儿一模一样。
李太师道:“江琴,想不到你竟然窝藏钦犯的孩子。”移花宫主也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还有一个!当年我明明只看见两个。”江琴哈哈大笑道:“你们全被江枫骗了,只有我的儿子江玉郎才是江枫的儿子。”皇帝问:“那另外两个是?”江琴巍然说道::“另外两个是神龙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个妖童!他们和江枫毫无关系!对不对,宫主?”
移花宫主冷笑一声,俄而她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说这两个孩子都不是江枫的孩子?”江琴道:“确确实实,江玉郎才是江枫的儿子。”移花宫主发狂一般大叫:“那我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兄弟自相残杀岂不是一场闹剧?”江琴说:“也许他们真的是兄弟呢?只不过和你的负心汉江枫全然无干。”
移花宫主猛的一掌把皇宫的一道围墙生生掀翻了。看见移花宫主功力如此深厚,李太师和皇帝都吓了一跳,倒是江琴和江玉郎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移花宫主大叫道:“小鱼儿和花无缺就是两个孽种!两个都该死!但现在我要杀的是江枫的儿子,江玉郎,你受死吧!”
江琴一脸冷笑,默然不语。移花宫主飞起一脚,直踢江玉郎的下盘。这一招用尽毕生之所学,意在一招致命。哪知道江玉郎忽的一下跳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神功异术,身形一晃,欺到移花宫主背后,双掌平平推出,打在移花宫主后背上。移花宫主吐血而亡。
李太师狂笑起来:“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移花宫主如此不堪一击!”突然,李太师眼露凶光,对准了皇帝:“狗皇帝,今天我就了结了你。江山该换个人坐了!”皇帝大叫道:“护驾,护驾!江琴,江玉郎快来挡住他。”江琴冷笑一声对皇帝说:“要我们护驾也容易,只需传位于江玉郎,江玉郎做皇帝,我做太上皇,我们就保你不死。”
皇帝哭丧个脸说:“使得,使得。寡人立即宣旨:江玉郎是寡人失散多年的儿子,现传位于他,并封江琴为太上皇,摄政王,统领国政。”江琴对在场的众官兵说:“君无戏言,你们都听见了!李太师,你是什么态度?我老实告诉你我儿江玉郎已练成无极魔功,你的铁布衫只怕不好使了。”
李太师突然服软说:“本太师只是臣子,怎么敢妄想江山社稷?我愿意拥戴江玉郎为新主,尔等意下如何?”李太师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众人无不点头:“拥立新主!拥立新主。”江玉郎则靠近江琴说:“爹,为什么我会和小鱼儿和花无缺这么的像?”
江琴一时语塞:“这个…”江玉郎凑到江琴耳朵边说:“爹,难道…”正在江琴仔细听江玉郎说什么的时候。江玉郎又是平平两掌推出,打在江琴的后背上。江琴当场狂吐鲜血,毙于江玉郎掌下。江玉郎高声说:“大家听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皇帝,你们全都得听我的。没有太上皇,没有摄政王,我一人独尊!你们服不服?”
众人见江玉郎连毙两名绝顶高手,都想我辈算个什么,怎么不服?于是全场跪下山呼万岁。江玉郎转头对李太师和皇帝说:“你们俩服不服?”;李太师是个官场上的老手,知道时移世易的道理。马上跪下:“万岁在上,受老臣一拜!”江玉郎又转头对皇帝说:“你呢?”皇帝脑袋耷拉着,好像已经木讷成了一尊石像,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江玉郎朗声说道:“明日午时举行禅让登基大典,现在命中书令立即修书,昭告天下。”众人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吓得不敢起来。江玉郎突然想起一剑被刺死的是小鱼儿呢还是花无缺呢?这个事情一定得搞清楚。于是,江玉郎傲慢的走过去。他半蹲在地上看了躺在地上的“假太后”一眼,又回头对站着的假太后说:“你是小鱼儿还是花无缺?”站着的假太后说:“你把他裤子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玉郎果然去扒躺在地上的“假太后”的裤子,哪知道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躺在地上的假太后从身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朝江玉郎刺过去。咣当一声响,匕首竟然没有刺穿江玉郎的身体,而是卡在了江玉郎的胸口上。江玉郎跳开两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小鱼儿啊,小鱼儿,饶你奸似鬼,还是喝了我的洗脚水。早早防着你这一招,你看看这是什么?”江玉郎把外套一脱,里面赫然是无坚不克的玄天宝甲。小鱼儿脸色都变了:“想不到,江玉郎你这么奸猾。”江玉郎冷笑道:“还不是跟你小鱼儿学的,我若没有这点聪明,怎么会在江琴的羽翼之下活了这一十八年?”
花无缺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移花宫主面前,哭喊道:“宫主,宫主,你竟然命丧于此奸人之手,我要为你报仇。”江玉郎斜睨着花无缺说:“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啊,还是一起上啊?”小鱼儿说:“你是先跪下呢?还是打完了再跪啊?”江玉郎怒道:“大言不惭,让你们尝尝无极魔功的厉害!”
正在要动手的时候,突然看见皇太妃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花无缺跑过去,搀扶住她:“宫主!无缺救驾来迟,请您赎罪。”小鱼儿对江玉郎说:“玉郎兄,见过真正的移花宫主吧。”江玉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盯着来人问:“你是谁?”皇太妃叹口气说:“邀月怜星冠绝江湖,可怜后辈都不认识啰。”
江玉郎狐疑的问:“你是邀月还是怜星?刚才那个是?”话音刚落,只见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移花宫主”悠悠站了起来:“江玉郎,你不知道玄天宝甲原来有两幅吗,一副是你身上那件硬的,另一副是我身上这件软的。”“移花宫主”把人皮面具一摘,竟然是十大恶人之一的屠娇娇。
小鱼儿跑到屠娇娇面前说:“娇娇姐,许久不见,你怎么一点没有老呢?”屠娇娇说:“我若老了,不是成你奶奶了,怎么当你妈啊。”而花无缺则站在了皇太妃身后,手握匕首,严阵以待。
江玉郎怒道:“小鱼儿,原来你们全部在演戏!”小鱼儿说:“我们不演戏,怎么才能把你这个新皇帝给逼出来啊?我们还等着明天参加你的登基大典呢。”屠娇娇娇笑一声:“什么狗皇帝,我是不拜的,他肯定爱拜!”说完指指站在一旁的李太师。李太师横眉冷笑一声,不发一语。
皇太妃说:“江玉郎,你偷练无极魔功,杀君弑父,该当何罪?”江玉郎哈哈一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就不信,凭我的无极魔功还有身上的玄天宝甲,我会打不过你这个将死的老乞婆!”皇太妃摇摇头:“想当年…咳咳咳。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江玉郎你好自为之吧。”
江玉郎道:“好好好,移花宫主,屠娇娇,小鱼儿,花无缺,李太师,正邪全部一条藤的来和我作对!我把你们全送下地狱,看你们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玉郎,你看看谁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外响起,原来是不见踪影的萧咪咪扶着皇后走了过来。“玉郎,你说我像你妈一样好看,其实这才是你妈呢!”只见面容憔悴的皇后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江玉郎气得快发疯:“你们全部在骗我,江琴在骗我,小鱼儿在骗我,萧咪咪也在骗我!我让你们全部见鬼去!”
说完,江玉郎运起魔功,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气息猛的扑向众人,小鱼儿大叫道:“江玉郎,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放下屠刀,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江玉郎凄惨一笑:“你还想骗我,你骗了我一辈子了。”说完,江玉郎腾空而起,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向小鱼儿。
只听皇太妃轻呼一声:“着!”从她的手中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待巨亮过后,众人定睛一看,皇太妃和江玉郎已经不见。只剩下小鱼儿搭着花无缺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李太师大叫:“江玉郎呢?他可能是我的儿子!”小鱼儿微微一笑:“江湖远去,故知难寻。要会佳人,只问汗青。”
皇帝看江玉郎消失,江琴已经死了,以为自己皇位可保,重新振作起来。他正色道:“屠娇娇,我命你立即道出花无缺,小鱼儿,江玉郎的身世,如若不然,铡刀伺候!”屠娇娇哈哈大笑起来:“狗皇帝,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看看你身后面?”
皇帝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人已经全部换了一拨,换成了李太师的亲信。皇帝吓得两股战战,他伸手向李太师说:“太师,太师…”李太师头也不回的说道:“清君侧立即开始,无关人等自行离场。”夜晚的紫禁城传来几声猫叫,原来这紫禁城里面养了几百条猫。当一只大花猫跃上金銮宝座的时候,又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世了。
2024年1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1/27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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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有一种游侠散客,专打抱不平,专治各种人间不平事,事了则拂衣而去,不留痕迹。我觉得我的大学同学宇就是这样一个侠客似的人物。
我认识宇最初是在大学军训上,那时候我们刚刚高中毕业,进入崭新的大学生活,并开始结识新同学。宇是面带微笑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他的笑容淡淡的但又暖暖的,看着很舒服。宇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精干的身材,立体的面容,说话文文雅雅,一点不觉得粗糙。我猜想宇就是一个耕读传家,兼修武术的世家子弟,因为宇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坚硬感,似乎他既饱读诗书又身负武功,武艺精湛。这种文武双全的儒侠气质让人莫来由的对宇有一种好感。
我和宇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餐桌上。上午的操课结束后,我不知道被什么事耽搁了一下,宇就和其他男同学先去食堂吃饭了。等我忙完了事,赶到食堂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到了一半。我坐下一看,桌上唯一的一份大肉菜咸烧白已经被瓜分一空。那个时候,大学同学都是18,9岁的小伙子,正是饿的时候,哪管得了这么多,一人一片就把肉吃干净了。
可当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我惊讶的发现我的碗里面放着一片咸烧白,谁给我夹的?这么好。宇对我点点头:“快吃吧,最后一片了。”我突然很感动,我觉得宇细心又体贴,真是好。虽然一片大肥肉,放到现在,我是不吃的。但那个时候,宇在男生们疯抢肉片的时候,还想着给我夹一片,这是多么暖心的一件事。我和宇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他怎么就这么关心我呢?
把咸烧白夹进嘴里的时候,我的心里比嘴巴和胃肠更快乐,我觉得我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大学同学,而我要和他共度四年的大学时光,这简直是一种天赐良缘。军训的时候,我偶尔会和宇坐在草地上聊天。聊的不过都是一些琐碎的话题,我发觉外表活泼的宇,其实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忧郁感。这种忧郁感让我想到悲天悯人,感时伤怀,江湖夜雨,独立寒秋,滚滚红尘等等等等。就好像宇是一本封面光鲜,但内页已经有点泛黄的旧书,这本书藏在一个大户人家的书橱里已经很久很久。
教官说:“你们谁喜欢写小作文的,写一篇军训的文章交到广播站,我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播放。”有点小写作欲的我,也写了一篇小作文交到广播站。大概的内容是中国人要自立自强,不然连澳洲的那些土著人都看不起中国人。文章果然在军训的间歇播放了,朗读者是我们班的才女韵。
我的小作文里面有几句“过激”的话,其实不过就是说中国没有国际地位啦,被洋人歧视啦这些老生常谈的内容。哪知道韵的政治素质非常过硬,她在朗读我这几句“过激”言辞的时候,故意省略了过去。我听到,莫名有一种烦躁感。即便这样,这篇文章还是获得了宇的好评。
宇说:“这篇文章是谁写的,写的好!”我微微有点害羞:“我写的。”宇点点头,很深沉的说:“确实写的好。”说完目光看向远处,似乎看见了远方的风浪。我有点受宠若惊,这篇文章在我自己看来也不过尔尔,但竟然让宇这么喜欢。到底我的小作文里面的哪一点哪一面触动到了宇呢?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问问宇。
宇是个运动达人,军训部队组织篮球赛,宇参加了。其他同学打的篮球是野蛮篮球,争先恐后的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宇打的篮球是文明篮球,宇从来不主动撞人推人,就好像他是自己一个人在唱一场独角戏。宇就这么自顾自的自己打自己的球,很清高的感觉,细想又觉得他有种理想主义的孤独感。
我听同学说,宇是复读过一年的复读生,所以年纪比我们要大一岁。这可以从宇的行事风格看出,宇的行事风格是非常的沉稳而老练的。宇没有那种小年轻的浮躁感,反而在他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觉。就好像宇是一个看破世事,超脱凡俗的智者;又好像宇是一个历经磨难,翻过跟斗的过来人。总之,宇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
大学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班的女班长韵,就是那个在军训的时候故意忽略我小作文里面“过激言辞”的才女,和教我们高等数学的数学老师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数学老师恶狠狠的说:“没规矩!你就这么和老师说话的?”韵说:“我们班都这样。”
数学老师哈哈一笑:“你少转移方向,我不说别人,我就说你!”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宇哗的一下站起来,冲到讲台上,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数学老师说:“我叫宇,学号28号。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说完,宇拿着书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这一下变故,把全班同学包括数学老师都镇住了。本来还洋洋得意的数学老师木讷的站在讲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我那个时候,就坐在教室的后排。一刹那我有点迷糊,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支持数学老师维护师道尊严呢,还是力挺宇的英雄救美气概。我分不清他俩谁对谁错,我完全迷茫了。
这节数学课在一种尴尬的氛围中结束,我们班罢上数学课的事情一下子传得全校都知道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轮番来我们班安抚,或者说镇压。其实按我自己的想法来说,我觉得宇对数学老师的冒犯行为其实偏于过激。毕竟数学老师也是40多岁的人了,说不定年纪比我们父母还大,这么直接而公然的冲撞实在让老师有点下不来台。
我没有机会对宇说出我的心里话,至少表面上,我没有反对宇的叛逆。当然,数学老师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班全班数学都及格了,只有韵和宇两个人被判不及格。这种显然的报复,让我对数学老师也有点刮目相看。宇到我们寝室来串门,他说:“我和韵都在找学校申诉,这是公然的报复。现在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公了,让学校高层来解决。另一种是私了,我们几个私底下就可以磋商。”
我听得哑口无言,我觉得韵和宇仿佛都是天上的人一样。他们做的事,他们的行为模式完全和我不一样。我给不了宇什么好建议,我只有一边听宇讲一边傻笑,好像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
月对我说:“宇是个很神奇的人,他一个人就可以打篮球,一打就打1,2个小时,玩得不亦乐乎。”这个话我后来亲眼证实了。一天中午吃过午饭,我看见宇一个人拿着篮球在篮球场上打球。他运球,投球,跨步,上篮,一个人玩得可嗨了。我看见宇一边打球,一边憨憨的笑着,好像在做一件让他非常开心的事。我想想,自己就做不到这样,一个人唱独角戏,还玩得这么高兴,这是一种天赋,别人学不来的。
宇对我说:“我高考语文120分。”我听了感到吃惊。我自己语文不算弱项,但从来没有考上过120分。想不到宇的语文成绩这么好。这更加深了我对宇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判断,宇能文能武,实实在在是一个儒侠。但不要以为宇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其实恰恰相反,宇是个很灵活的人。
大学上毛泽东思想概论课,老师在讲台上叽哩哇啦口若悬河的讲个不停。老师一边讲,我一边在台下奋笔疾书,我要记笔记啊,不记笔记期末考试怎么办呢?宇看见我记了一大本笔记,他也惊诧起来:“kevin,你把他说的全记下来了?”“是啊!”我笑笑说。宇露出一种震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红色魅影一样。我仔细观察宇,他上毛思课的时候把两手揣在裤兜里,像在听评书呢。
我们上大学没多久,宇就找了个女朋友淡。淡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走路腰身笔直,目不斜视。淡和宇有点互补的意思,淡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宇呢,就做小伏低,殷殷勤勤。淡是那种非常有气质的女生,你只需要和淡打个照面就知道她绝对是那种领导家的女儿。一般小家小户的女儿不可能有淡这么一种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脱俗气质。
更何况,淡出现在同学们面前的时候都是衣着整齐,头发顺直,化着淡妆,恍若仙子。淡虽然是大家闺秀,却完全没有讨人嫌的官小姐做派,相反,淡是内敛的,优雅的,包容的,和睦的,亲切的一个人。有一次,淡和宇一起走进教室。我们的男班长料笑着对宇说:“你怎么就这么低低服服的,你看你女朋友那个气场。”正说着,淡就抬着头走进了教室。我,料和宇都笑了起来。
说起来,淡和宇还真是一对壁人。宇是喜欢打抱不平,管闲事的一个人,淡呢,也眼睛里揉不下沙子。有一次上课,不知道我们班男生明怎么触犯到了淡。淡回过头甩出来一句话:“明瘸子,你午饭吃多了吧?”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明。再说,明不是瘸子啊?我本来以为明会反击,哪知道在淡的强大气场下,明也服软了。明眼神一转,背过身去,不敢搭话。
所以,淡和宇有点神雕侠侣的感觉,他们俩是我们班的一对神仙眷侣。我们班有什么不平事,有什么为难事,只要找到他们俩个,没有说不清的,没有理不顺的,没有摆不平的。宇像是一把剑,而淡呢,则像是拿着剑的希瑞。淡叫喊一声:“我是希瑞,赐予我力量吧!”于是,宇这把剑就做天外飞仙状,飞到了淡的手中,大放光彩。
我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会约网友见面。有一次,我在聊天室约了一个网友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喝咖啡。这其实就是一次“面基”,只不过当时没有这种说法。正在我和网友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的时候,淡和宇突然走了进来。我还好,我觉得我可以装出是在和一个中学同学见面。倒是网友很紧张,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淡和宇笑着和我打招呼,然后站在边上和我聊了几句。虽然我心里有了可以防备的掩饰(装作和中学同学见面),但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和难堪。网友憋不住了,他冲我道别,急匆匆的离开,仿佛是被捉奸在床一样。没用的家伙!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喝个咖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淡和宇是不是发现了我是个同志的秘密,但即便被他们发现了,我也不在乎。因为淡和宇都是那种非常开明的人,他们绝对不狭隘,绝对不偏激。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我是个同志又怎么样呢?无碍无妨无伤大雅。而且我相信淡和宇都不是大嘴巴,他们不会到处散播什么信息。这是我对淡和宇人格的相信,我始终相信他们俩都是好人。
我认为宇是那种有侠义气概的人,并非凭空臆想,而是有和我密切相关的事实的。有一天下午放学,我和月,宇一起骑自行车回家。月和宇并排骑在一起,我也想骑上去和他们聊天,于是加速蹬了几步,和他们并排而行。但是道路太窄,我们三个人并排骑在一起就挡住了后面的车辆。
我们后面一个骑车的男青年用很不礼貌的语气对我吼了起来:“母兮兮的!挡什么路!”我的脸一下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到底是个老实孩子。这个时候,宇开始反击,他骑到男青年车后面,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咒骂男青年。男青年见我来了帮手,快骑几步跑开了。
宇骑到我的面前说:“kevin,别在意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月吓在一旁不敢说话,我突然觉得宇很有侠气,月怎么就不敢替我出头?什么事就怕比较,一比较就把宇的勇敢和担当比较出来了。宇和我开起了玩笑:“我们那边的小伙子们,看见这样的人都是要教训的。”我听了害羞的笑起来,好像真的有好多“小伙子”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一样。
大学毕业,同学们分道扬镳。我进入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淡和宇同去了另一家事业单位。淡的爸爸就是那家事业单位的领导,所以才把宇这个未来女媳纳入门第。毕业后,我失去了与淡和宇的联系,只是偶尔会在QQ上看见他们的只言片语。有一次,我看见宇在他们单位的晚会上唱歌的视频。宇还是那么潇洒爽气,拿着麦克风,高歌一曲,场下掌声四起。我想,宇已经打开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他的未来一定无可限量。
我从韩国回国后,得到消息淡和宇即将双双赴德国深造。宇去德国前,召集我们班几个男生一起在必胜客聚餐。那天我是吃了晚饭去的,所以他们吃的什么披萨啊,牛排啊,我一点没吃,就吃了一小块提拉米苏。我觉得一块夹层蛋糕取这么个拗口的名字也算是有新意,有卖点了。
明问宇:“你们去德国,会不会找不到学校录取?”宇说:“不会的,留过学的人就懂。不信你问kevin。”我点点头:“不会找不到学校录取的,现在世界各国都鼓励留学生留学。”宇也点点头:“kevin去过的,所以知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同学们纷纷给宇敬酒,预祝他学业有成,未来可期。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到9点过才散。宇是我们班男生中,除我之外,唯一一个出国留学的,同学们都觉得他前途一片光明。我也为宇感到高兴,我觉得宇不是一个死死板板的人,他有一种活泛劲儿,这种活泛劲儿会让宇脱颖而出,居于人上。
聚会后不久,宇就去了德国,此后我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直到几年前,我在QQ上遇见淡,那个时候淡和宇都在德国。我问淡:“宇还好吗?”淡回我一个笑脸:“他好着咧,混得风车斗转的。”我记得很清楚,淡就是用“风车斗转”四个字来形容宇,我觉得很新奇。
后来我才听月说,淡和宇去德国后不久就分手了。两个人最终没有成功走进婚姻的殿堂,但仍然是好朋友关系。有的时候,我会暗暗的想,宇和淡分手了,宇又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还是像淡那样御姐风范的大女人吗,或者是换一个萝莉型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宇心中的择偶标准,我觉得有点困惑,到底宇这样的浪荡侠客会和怎么样一个女人结婚呢?如果用《红楼梦》中的侠客柳湘莲的话说:“我想找一个绝色女子。”难道宇也想找一个绝色女子?最终他会遇见尤二姐呢,还是尤三姐呢?还有,在异国,宇又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和经历,真想听他亲口摆谈摆谈。
哪知道必胜客一别,我就再没有和宇见过面。10来年的蹉跎就好像弹指一挥间,一转眼人世已换。旧人离新人笑,到老方知光阴少。但我的微信里面还有宇的存在,我试着给宇发过信息,他没有回我。上个月,我看见宇发了一条朋友圈:法兰克福的夜啊,像是一个玫瑰色的梦。我惊觉,原来宇还在德国,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
我想对于宇这样的侠客来说,在哪里他都能发光发热。在法兰克福也好,柏林也好,巴黎也好,伦敦也好,宇都是宇,他不会变,他始终是那个知冷知热的热心肠的孤勇者。所以,我觉得宇并不完全是柳湘莲,柳湘莲是个冷公子,但宇却是有温度的,他是活在阳光下的一个明媚少年。
所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当法兰克福的夜浓重得好像要塌下来,魔鬼的披风遮挡住太阳的光线。宇幻化成一把利剑,自刺黑暗的中心。当他的锋刃划过天边的云彩的时候,一束曙光伴着晨曦倾泻而下,把整个欧洲照耀得光彩夺目,目不暇接。所有中世纪般的残酷和冷漠,都随着宇的怒吼滑入历史的深渊,留给世人的只是一片清辉和一轮鲜红的太阳。
最近我常上推特看那些民主斗士们发的推,我觉得这些民主斗士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执拗和理想主义。而执拗和理想主义都是宇所具备的,就好像多年前他称赞我的小作文写得好一样。我幻想着宇也成为一个斗士,不为民主,不为红朝,为的是普天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那么,宇这个柳湘莲就非常的光彩,非常的入人眼了。
宇,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2024年1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4/1/28 10:15
标签: 宦海浮云
我自小没有官缘,我的家族里没有一个公务员。唯一一个姨夫当了个车间主任,这就是我们家的最高级长官了。当然推而广之的话,也不是完全找不出几个体面人。比如我姨父的姐夫就是某个区的税务局长,这简直就是我们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的荣光。我们的远房亲戚里面,有一个是局长!这还了得,简直是到哪里都可以吹嘘的事。
有的懂的人说,区局长其实就是一个处长,什么了不得的官!可你也别嘴硬,你家里找得出个处长吗?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处长也是大官,也是大人物,忽略不得的。我们的这个税务局长亲戚,业余爱好广泛,文玩,书画,音律样样精通。我们说起他来,都仰慕不已。
有一年成都灯会,爸爸在一面灯壁上看见了税务局长写的一幅毛笔字。爸爸兴奋的说:“我看见局长写的字了!写得真好!”我杵近想看个仔细,但人太多,到底没有看清晰。局长的毛笔字功力到了哪一重境界,至今对我还是一个谜。我的表姐香正是局长的侄女,香中考失利,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于是香父母拜托局长给香找个好的职业高中读。
局长脑筋一转:“我们局每年都有几个到财会学校的名额,就安排你去吧!”局长发话,自然事事顺利,香轻轻松松的上了一所财会职业学校。别小瞧是个职业高中,在当年,不是谁想去读就能读到的。和现在职业学校滥市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更加钦佩这位税务局长了,他一发话,香的前途啊,命运啊,未来啊就全有了着落。没有局长的存在,天知道香会流落到哪里,所以有这么一个当官的亲戚,就是好,就是妥帖,就是高大上。香财会学校毕业后,又是这个局长亲自安排,安排香到一家和税务局有瓜葛的税务代理公司上班。
说老实话,连我都有些羡慕香,读书,工作,全部包分配,哪里找这么好的事?香说起局长来,也是一脸的佩服。香说:“我们那里新建了一个住宅小区,就是我姑父建的,我们那里的人都叫这个小区为局长小区!”香边说边指外面的一栋豪华建筑说:“我表哥结婚就在这家酒楼结的,这里是我们区最高档的花园酒楼。”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华丽的画面,一家家税务局的职工扶老携幼搬进新居,称颂局长的伟业。然后在局长儿子大婚的时候,再摩肩接踵挤到豪华酒楼里面观礼。那个盛大啊,那个荣耀啊,那个共襄盛举啊,那个百年难遇啊,简直就是一篇盛世华章,一副清明上河图。
后来局长到点退休,一家都进了城,当了高级寓公,老家的房子就留给了香父母住。我大学毕业之后,去参观过局长的老宅。足足170平米的大房子,里面大床,大立柜,大写字台,大文博架,大沙发,大茶几,整个一升级豪华版加长雪铁龙轿车。
大立柜和大文博架上摆满了局长从各出收集来的文物,碗碗盏盏,瓶瓶罐罐,琳琅满目。姨妈说:“地震的时候,摇的那么厉害,局长愣是没跑。他一手护住架子上的文物,生怕哪一件掉下来摔碎了。”姨妈说的时候,啧啧啧的,表示一种向往和倾慕的感情。
其实,局长我是见过的。有一年香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表外甥女楠满月。我和爸爸妈妈,局长都去了。席间的时候,坐下喝茶聊天。局长说:“我现在每天都要打针,打胰岛素。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烂到底了!”妈妈笑着说:“这是您的福气,我们想这样还不能够呢。”
妈妈问:“您退休金能拿多少啊?”局长倨傲的说:“少!6000。”妈妈羡慕的说:“哦哟,比我们两个人还多呢。”局长轻蔑的摇摇头:“你们做生意的,又是另一回事。”局长的女儿现在在一家幼儿园当园长,也是将门虎女。女儿说:“你们当大人的,从小马马虎虎,天知道你们怎么养育我们的。”局长说:“不能比啊,以前怎么能和现在比,时代不同啦。”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局长,现在局长是不是还在继续他幸福的退休生活,我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虽然我们家和官场无缘,但真要说起来,我还当过一年的体制内人员。大学毕业之后,我进入了一家市属事业单位上班。我们单位的书记是一名军属,她中等身材,长相漂亮。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一进单位,书记就说:“以后不兴分配住房了,你们要想清楚哦。到我们单位来,住房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的。”
不分配住房,其实还不打紧,哪个大学毕业生会期望一上班就分一套房子呢?但书记一说我们每个月的工资,就着实吓了我们一跳。“每个月1000块,一年之后转正,加100块。”和我一同进单位的女生佩说:“一听这个工资数字,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确实少啊,确实简陋啊,但这就是事业单位的现实。要挣高工资你去外面的私人企业,去外资企业啊,赖在事业单位本来就是混个饿不死。有一次,书记带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去某个公园参观(我们单位也是个公园)。其实就是参观鬼屋,这是一个私人老板投资的项目,想在我们单位投放。
进鬼屋的时候,一片漆黑,我看见走在前面的书记明显有点害怕。按说我应该走在前面的,我是男人嘛。但走在领导前面,似乎又有点僭越,我陷入了两难。走到鬼屋深处的时候,哇一下跳出来一个鬼,其实就是一个农民工装扮的。我看见书记脸色都变了,但看看走在后面的我们,书记振作精神,硬是一个人打头从鬼的边上溜了过去。
我分配在单位的经营部上班,主管票务,餐饮,茶社等等经营上的业务。说来奇怪。我们单位的经营收入都是上交到局上,再由局上全额拨款到我们单位来养这一茬人。也就是说即便我们银钱如流水,或者门可罗雀,我们的收入都是一成不变的。这和市场经济完全背道而驰嘛!
没办法,这就是事业单位,事业单位怎么能天天想着赚钱呢?把这一摊子国家的瓶瓶罐罐守好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我们科的科长是一个女士。科长女士的爱人也是公务员,据说研究生毕业,前途无可限量。所以科长就在我们单位混个时间,他们家赚钱升迁的事全归他老公管。
最开始,我和科长还相安无事。后来不知道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我怎么触犯到了科长女士。科长渐渐对我厌恶起来,不仅科里的事全然不要我插手,而且还处处给我小鞋穿。傻乎乎的我,起初还高兴:我在科里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简直就是养老嘛。
后来,我才知道厉害。原来体制内最厉害的杀招不是要你做事,而是把你挂起来,什么都不要你做,这才真正是叫你滚蛋的意思。书记也察觉我一天没事做,她委婉的对我说:“kevin,要做点事哦。这样吧,你管植树。”有了书记的嘱托,于是我管起了单位付费植树的业务。游客来公园,花几百块钱,就可以植一棵树,树上还挂一个牌子,把植树人的心语写上去,有点浪漫的感觉。
科长听见我管起了植树,鼻子里哼了一声,幸好没有说什么。我后来想,我是怎么把科长触犯到了呢?我猛的想到,可能是这件事。我刚进科里的时候,科长对我说:“kevin啊,你去找几本园林方向的书看看吧。”话说得很客气,像是随便说的一样。我也没往心里去,所以并没有去找书看。
我想一定是这个原因,我没有遵照科长的旨意,所以科长生气了。于是我去图书室找了几本园林专业的书,拿到办公室看。我觉得这下肯定可以弥补我的过错了,哪知道傻子根本理解不到聪明人的痛点在哪里。我当着科长的面看了专业书,但已经大厦将倾,人力不可挽回。科长完全没有对我改观,仍然是横眉冷眼的,很不高兴。
我们办公室还有一个男同事,这个男同事是个实干家。他永远不会和科长争驰,他只是任劳任怨的做着各种科长不愿意做的小事杂事。渐渐的,我开始悟到点东西。原来我和科长聊天的时候,往往会不经意的坚持己见,不肯轻易妥协。而这个男同事永远不会和科长争论什么,他只是配合科长按科长的安排工作。
冬天的时候,男同事把一个小太阳放到我的脚下:“kevin,烤烤吧,这里冷。”我很感激男同事,我觉得他很好,很体贴。哪知道科长走进办公室看见了,鼻子里冒出的冷气隔三米都能感觉到。第二天我来办公室的时候,小太阳神秘的失踪了。
我察觉到,其实是我这个大学生的身份,还有我常常自作聪明的各种见解主意,让科长很不满意,或者更直接一点说,她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我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我的颓势,还有在科长心目中的位置,我非常的难受。要知道,科长可是我们单位的强势人物。
原来我们单位还有一个综合科,其实就是后勤和人事科,科长也是个女的。这个综合科科长和我们科长是拜把子的好姐妹,两个人把持了我们单位的半壁江山。我们单位中午不管伙食,于是我们科长和综合科科长就让单位司机开车送她们去镇上的大餐馆吃午饭,天天如此。
我很纳闷,科长的工资只比我每月多200块,她们天天下馆子,钱够用吗?还生活不生活啊?我这个糊涂想法,被我们单位的清洁工王姐给一语揭破:“科长的老公是研究生公务员,家里有钱呢!综合科科长的老公是做大生意的,她还缺这点小钱啊?”
王姐是我们单位一个神奇的人物,她在我们单位没有地位,但似乎什么都知道。上至书记主任,下至科员职工,没有她不知道底细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单位的这些女科长都是家里殷实的主,她们挣那点工资只不过是她们的零花钱,她们才不在乎什么伙食费呢。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们单位的那些普通职工。我隔壁办公室的李工说:“我每个月拿了工资,先放100块到边上。要不到月底,我连电话费都给不起,电话停机那才麻烦呢!”还有园林科的职工唐师,我看见过他的儿子,只有5,6岁,穿一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童装,一摇一摆的跟着爸爸。仔细一看,脸都没有洗干净。怪的是这个孩子从不哭闹,就这么跟着爸爸到处走,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窘状。
这就是阶级!这就是马克思说的贫富分化!我很震惊,同在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区别竟然这么的大,一个活在社会的顶端,另一个活在生活的底脚。我开始觉出点我们单位深处的秘密,原来这里面深奥着呢!然而事情的高潮发生在几个月以后,一天我吃过午饭,回办公室上班。
我走到门口看见,科长正在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午睡。我不能进去啊,门还半掩着呢。于是我转悠到隔壁办公室和同事胡吹,过了20分钟,我一看,上班时间已经过了。我再转悠到我们办公室,科长还是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我狠狠心,再次到隔壁办公室和同事聊天。又过了一刻钟,上班时间早就过了。隔壁办公室都开始正常办公了,我不可能还在这里赖着不走吧?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走进我们办公室,科长警觉的发觉我进了门,她揉揉睡眼,打个哈欠,从沙发上起来。我感到很憋气,但又不敢出声。科长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去打开水。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这也不算是个事啊!哪知道三天后,综合科科长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综合科科长面色一沉,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不尊敬领导?!”“我怎么了?”我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就是不尊敬领导!早知道你这样,根本就不该招你进来。面试的时候,那个农大的小伙子多好啊,书记昏了头,把你招进来!”我的泪水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是哭着从综合科的办公室出来的。回来的时候,正好和我们科长打个照面。我们科长一脸得意的斜睨我一眼,好像在说:“怎么样?你和我斗?知道厉害了吧。”
我气的不得了。我觉得我得罪了你,你就明说。玩这种阴招,要别人来替你发难,你自己不动声色,还当好人咧,好阴险好恶毒。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悄悄对我说:“kevin,以后科长午睡的时候,你别进办公室去。”我听了,好一阵抑郁。我觉得上班时间早就超过了,是科长不对在先嘛。
然而没有人来听我解释,我渐渐成了我们单位的一个异类。科长从此不再和我说话,我在办公室的时候,科长就把我当成空气。这种冷暴力是非常让人难受的。有一天科长把她女儿带到办公室来,是一个衣着华丽,干干净净的小女孩。小女孩和她妈妈一样倨傲,见了人招呼也不打,面无表情,好像我们都是一件件占着地盘的垃圾。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一个小女孩像这个孩子一样冷傲,她的爸爸是国家主席吗?即便是国家主席的女儿,说不定见了人还要笑笑呢。我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就好像是个原来旧社会的地主婆,而我们都是她的长工。长工偷工减料的做完了农活,地主婆一脸不满的来视察农地。那一刻,我真的想马上到隔壁办公室问问王姐,科长的老公到底是个什么职务。
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没有去问王姐这个问题,毕竟这也算是别人的隐私。其实,我是见过一次科长的老公的。有一天早上上班,我在单位的候车点等交通车,我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很彪悍的开车过来。科长优雅的从他的车上下来,登上交通车。中年男人开车经过我的时候,故意加大油门,一副要撞我的态势。我惊恐的看他的脸,这个中年男人一脸横肉,满脸写着两个字:滚开!
单位里面并不总是这么不开心,也有开心的时候。一天我在家里上网,搜索了一下我们单位的名字,竟然跳出来一篇小说。我一读,原来是一位早已离开单位的前辈写的。这位前辈就是那个每月要先存100块话费的李工的前妻。我惊讶的读完这篇小说,觉得作者很有写作功力。我们单位竟然存在这样的前辈高人,实在失敬。
第二天,我把这篇小说拿给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看,他看了说:“哦!一定是李芳写的。”于是,他又把这篇小说拿给李工看。李工激动不已,他拿着打印出来的小说,仔仔细细的坐在办公室里面阅读。我走过他窗前的时候,看见他就好像边看边在哭一样。
我干咳一声走进李工的办公室:“李工,不忙吧?”李工说:“坐坐坐!这个啊,是我前妻写的,我前妻厉害着呢,她现在在北京做生意。”李工给我端来一杯白开水“她啊,当年还在用大哥大的时候,她就是最早一批用的。她是个风云人物咧。”我逗趣的说:“那李工你?”李工落寞但又骄傲的说:“我也很厉害啊!我是国防科大毕业的,现在医院里用的那种仪器,光谱机,你知道吧,就是我当年搞出来的。”
回来的路上,遇到王姐,她把我拉到一边:“李工啊,就是怀才不遇,在我们单位委屈他了。”但我们科长说的却不一样,她说:“李芳写的什么啊,写李工现在找了个农民老婆。没有那个农民老婆,李工现在天知道活到哪个旮沓去了。”所以,对于李工的能耐和才华,我是存疑的。他到底是只沧海遗珠呢,还是个绣花枕头呢?
我们单位隶属于园林局,园林局的陈局长有一天心血来潮到我们单位调研,说要找几个基层员工了解了解真实情况。我不知道陈局长要了解什么真实情况,但还是鼓起勇气去参会了。到了才发现,还真是几个基层员工,我,王姐,财务科的科长和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
陈局长开门见山的问王姐:“你现在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啊?”王姐说:“950。”陈局长:“哎哟!”一声“还不够我搓一圈麻将的。”接着陈局长说:“大邑有个镇长,贪了一个亿,妈的,一个镇长就要贪一个亿。”我们几个都不敢说话,听陈局长一个人发表高论。
陈局长说:“你们对单位有什么建议没有?”王姐是个清洁工,提不出什么建议。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也不开腔,只有我一个人说:“我建议在我们公园增添一些儿童游乐设施,比如滑梯,跷跷板什么的。”财务科科长附和我道:“我赞成大学生的意见,可以在公园修一些游乐设施。”
接着会场陷入一种沉寂,过了一会儿,陈局长拍拍手:“好了!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散会!”说完,我们几个如蒙大赦一般走出会场。回去的路上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自己参加了一次最滑稽的汇报会,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说:“本来我想提一下,我们公园门口的几间铺面可以打开出租的,看这个形势,我也就没提了。”我有点落寞,觉得自己好像很傻似的。
在单位的交通车上,就好像是在一个社交酒会一般,各色人等齐齐亮相。一般唱主打的是综合科的科长,她的话最多,一到车上就叽哩哇啦的说个不停。而且她说的话有一半都是在骂人,有的时候指名道姓的骂王姐,有的时候含沙射影的骂我,有的时候连她的拜把子姐妹我们科科长都要骂一通才解气,似乎谁都欠她一大笔账似的。
有一天在车上,一个职工找综合科科长拿了一张小纸条一样的东西,连声道谢,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过后王姐才悄悄告诉我,原来综合科科长的爸爸就是华西医院的大教授, 职工是找综合科科长通关系挂号的。“在我们单位福利多吧?我们单位能耐大的人多着呢!”王姐自豪的对我说,似乎她也和华西医院攀上了什么关系似的。
“科长的老公就是她教授爸爸的学生,也是学医的,现在在开制药厂,那家伙,家里的钱哗哗的。”边说王姐边吞口水,仿佛望见了别人家的一块大蛋糕,而自己永远够不上一样。这个话后来由综合科科长亲自证实了。有一天她在交通车上说:“我们医院啊,还有心理科,5块钱挂个号,就给你做心理治疗,哪去找那么好的事哟!”边说边感慨,好像患者们占了医院多大的便宜似的。
只是后来,我也去华西医院的心理科报道了,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单位还流传着关于书记的趣事,说书记有一年和承包餐厅的老板发生纠纷。30多岁的男老板拿着菜刀跟在书记后面追,书记也不争气,竟然撒开腿就跑。于是一个在后面追杀,另一个在前面逃命,成了园林局的大新闻。关于这一信息,我无法得到求证,我也没有听王姐说起过。只是路过餐厅的时候,我会遇见那个男老板横眉怒目的坐在吧台后面四处张望,好像一只望风的猴王。
有一段时间,我在单位的资料室整理资料。我不经意翻开了书记留在资料室的老照片,我看见书记满脸谄笑的出现在照片上,就像在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遂有点相信了关于书记的传闻。但是仔细一看照片,书记明显比现在显老,农民一般。我猛的想起书记是云南人,我听爸爸说云南人都是这样的,面黄肌瘦,土里吧唧,表情粗糙。
可是书记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仅皮肤细腻,而且风姿卓韵,浑身香气,走路带风。人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难道书记一到成都来,就换了一副模样,从乡野村妇,变成了职场丽人。有一次,我好奇的问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书记的老公是什么军衔啊?”
男同事似乎很诧异我会问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书记的老公是文职。”然后不再说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书记的老公到底在何方为官,这成为了我的一个未解之谜。
我的体制内之旅,在我上班快满1年的时候,戛然而止。我们科的科长从不和我说话,发展到只要我在办公室,她连办公室都不进,有什么事,就在办公室门口处理。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在这里待不下了,我在一天早上和妈妈发生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后,向书记递了辞职信。
我本以为书记会留我,哪知道她也仅仅是象征性的要我考虑一下,留我之意并不明显。我知道这家单位不是我的存身之地,于是表示自己去意已定。书记找来综合科科长,说:“kevin要辞职,你看是不是报给局里?”综合科科长说:“不用,他还在试用期,去留随意。不用报局里,直接就可以离职。”
第二天我就没有再去单位上班,从此离开了那个绿意盎然,景色秀美的城北都市之肺。其实,撇开单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林林总总的派系斗争不说,我们单位还是个上班的绝好地方:空气清新,环境美丽,安静淡雅,与世无争。我想到我老的时候,能够住在像我们单位这么优美舒畅的地方,也就不枉此生了。
有的人可能会说:“kevin,那你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你们园林局的局长了吧?”其实也不尽然,我还见过一次省政协主席秦玉琴呢!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是省经信委的附属学院,所以调了我们几个大学生充实到省经信委的合唱队里,参加省里面的歌咏比赛。
比赛那天,我们一行人坐了一辆大巴车,赶到金牛宾馆。还在门口,就看见人山人海,全是四川省各大机关单位的合唱队。到我们经信委上台的时候,我正好正眉正眼的对着在场的最高级领导——省政协主席秦玉琴。我感到很不自然,秦玉琴则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似乎在想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紧张?
合唱的时候,我就走神了,我觉得我肯定出丑了。现场还有电视录像呢,我这是当众出了洋相。唱完歌,我慌里慌张的看了秦玉琴一眼,觉得自己丢了经贸委的脸。哪知道秦玉琴一脸尴尬,一脸怜惜的看着我,那表情似乎在说:“好个可怜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哪个单位的?”
那一刻我有一种被母亲呵护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笨蛋,但在母亲的面前却尽可以露出本来面目,不用做任何他想。回去的路上,经贸委还给我发了一份补贴,这算是我人生中挣得的第一笔钱。
除了秦玉琴,我还见过一个公务员。而且这个公务员前途无量,未来可期。他就是波。我最初认识波是在QQ上,哪知道不过一夜,我已经和波成为莫逆。波不老实,他对我说他在建设银行上班,这是假话,他其实也是公务员。这可以从波的衣着,言谈,做派看出点端倪。
波常常穿正装,但又不是银行那种制服。波的言谈表面随和,其实隐有锋芒,没有一般上班族的俗媚气。而波的做派呢,大气,爽朗,甚至有点咋咋呼呼,显示他绝非是个小眉小眼的人。从这些迹象都可以看出波绝非等闲之辈。我其实是想说,体制内并非全是些大草包,其实能干人,厉害人是有的,甚至不在少数。
将来波会到一个什么高度?我希望他秉公用权,心怀民众。如果有一天当人们说起体制内的时候,会想起波这个还不错的小伙子,那么多少会给我们国家的官老爷们加一点分。波不是个坏人,他有搞政治的天赋,或许他将来不会屈于秦玉琴之下。那么,我有波这么个好朋友,是不是我也幸有余焉呢?
我现在每天晚上还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这算是我一天之中难得的休闲时间。看来看去,我看出点门道,所谓政治,有的时候其实就是一场游戏。有的人入戏深,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有的人入戏浅,还知道点留后路,存余幸的道理。那么,你们看政治又看出什么禅机道法没有呢。
或者说,当大领导昂着头出席大会的时候,你们会不会轻叹一口气:人生啊,就是大家来做戏。看懂的成了不老精,看不懂的,就成了缠中说禅,墨迹个不停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2024年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4/1/29 10:21
标签: 弯弓射大雕
电影《射雕英雄传》即将上映,宣传广告已经是到处可见。当年香港无线黄日华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传》风靡大江南北,全中国都刮起一阵强劲的武侠风。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上小学,爸爸说:“今晚有最新香港电视剧,武打片,很好看。”于是,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一个人端了一杯白开水守在电视机前看是什么武打片。
一看片头,我懵了:打仗的!我猛的跑去拉着爸爸说:“爸爸,爸爸,不对,不是武打片,是打仗的。”爸爸说:“是武打片,你看了就知道了。”于是我又跑到电视机前面去看,果然看见了武打场面,确实是武打片,连梅超风都出来了。这一看就看上了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晚上看《射雕英雄传》,那个丘处机啊,怎么那么潇洒;那个杨康啊,怎么那么帅;那个穆念慈啊,怎么那么傻。
爸爸得意的对我说:“好看吧,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电视剧”我就像捡到宝一样,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占了电视台多大便宜似的。这一版的《射雕英雄传》我至少从头到尾看过4到5遍,每次看都兴奋得不得了,觉得自己也变成了浪迹江湖的剑客侠女,进入了一个快意恩仇的武侠世界。
我一直朦朦胧胧的有一种感觉,觉得黄蓉和郭靖就像我的妈妈爸爸。我家里有一张老照片,是妈妈和爸爸在龙泉山的一棵桃花树下照的。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面如笑靥。这不就是桃花岛的黄蓉郭靖吗?简直神似!由于有这种感觉,我更喜欢黄蓉郭靖了,就好像他们是我的至亲一样。
可就在《射雕英雄传》第一轮播放结束后,噩耗传来,饰演黄蓉的翁美玲竟然开煤气自杀了。这简直不可思议,那么聪明机灵的黄蓉怎么会自杀呢?肯定是拿错了剧本,搞错了嘛!但是事实如铁证一般,摆在我的眼前,翁美玲确实自杀了。全香港,全中国都在吊唁她。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落寞,就好像觉得人世很荒谬,很凄冷,甚至很恐怖。一个好端端的大美女,竟然就这样烟消玉陨,简直天地不仁。有一年夏天,我到龙泉驿去过暑假,舅舅给了我5块钱,我拿着买了一板黄蓉的不干胶贴。上面黄蓉和郭靖拿着兵器,比了一个武打动作,帅气极了,潇洒极了。但我又暗暗有点伤心,因为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已经不在人间。
我喜欢收集黄蓉和郭靖的不干胶贴,我收集的时候不会把后面那一层纸撕掉,我只是完好的把它们保存在我的抽屉里。我觉得如果把不干胶贴到了墙上或者是床头上,其实是浪费了资源。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肯定不知道资源是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什么洪七公啊,杨康啊,穆念慈啊这些配角我就没那么珍惜了。有的时候一时兴起,就会把他们贴到墙上,看着怪有意思的。洪七公就是个老乞丐,杨康虽然帅但是个大反派,穆念慈呢,磨磨唧唧的,看着讨厌。既然如此,干脆把它们“消耗”了。于是,我的家里,外婆家里到处贴满了这些配角和大反派的样子。搞得我们家阴气沉沉的,好像是个影视垃圾场。
如果一定要问我,你喜欢郭靖还是杨康啊?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喜欢郭靖,郭靖像我的爸爸啊,杨康呢?简直,简直就是个帅哥野男人。爸爸是需要尊敬的,帅哥野男人呢,一夜幽会之后最好不要再见面。当然,说实在的,我从内心深处并不怎么讨厌杨康,我觉得杨康和欧阳克还是有区别的。
欧阳克是个阴角,杨康呢,有点多情公子的意思。《红楼梦》里说: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这不就是说的杨康吗?因为背负了太多的指责和非难,所以命短,但杨康对穆念慈的一片痴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并不虚假。所以,杨康这个多情公子,连老天爷都要挂念呢。这个待遇,恐怕是郭靖都没有的。
至于黄蓉,那就太聪明了,聪明得有点让人焦虑。如果我的旁边有这么个七窍玲珑心肝的人,那我们这些愚钝凡俗客,如何生存,如何发展?黄蓉的存在,会严重打击我们的生活积极性,并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所以,黄蓉是个让人欣赏,但最好敬而远之的人物。
郭靖呢?这就完全是个大老粗嘛!不懂风月,不懂变通,不懂来回,不懂进退,抱着一个执念,一根筋的走到天黑。算了,算了,这样的人也只有黄蓉能招架。我们普通人也吃不消啊。所以,黄蓉和郭靖其实是人性的两个极端,一个极度的“右”,另一个极度的“左”。这两个极右极左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相守终老,让人费解。
这样说的话,倒是杨康可圈可点。杨康认贼作父那又怎么样。社会上认干爹的多了去了,你有本事也认一个王爷当干爹去?只怕你遇不上。再说了,杨康长得确实帅,帅就是道理!帅就是正义!要不然,为什么要让大帅哥苗侨伟来演杨康。要知道,在《绝代双骄》里面,苗侨伟可是演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的!所以说,杨康其实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翻版啊,只是普通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我觉得香港无线版《射雕英雄传》非常值得玩味,为什么第一大反派杨康却是剧中最大的帅哥?这是什么道理。按我们大陆电视剧的拍法,革命英雄人物才应该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大眼睛,一脸正气,怒目圆睁的对着敌人的机枪大喊:“革命万岁!”
然后敌人的机枪无情的向英雄人物扫射,而英雄人物竟然不倒。继续怒目圆睁,继续雄姿英发的怒斥敌人:“打倒反动派!打倒美帝国主义!”然而,仿佛敌人的机枪没有长耳朵似的,又是一连串的射击,英雄人物终于倒下,但在倒下之前还向敌人的阵地扔出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这才是英雄人物应该有的样子,那大反派呢?应该是像日本太君山本太郎的翻译官一样的汉奸中国人:身高不超过165,偏胖,留一个分头,戴一副破破旧旧的圆框眼镜,佝偻着背,在太君面前点头哈腰的,像只哈巴狗一样。这才是大反派的样子嘛!所以,怎么能用苗侨伟来演杨康呢?这是按的什么心,这是不是在皮里阳秋的攻击社会主义的美丑观?阴险啊,险恶啊,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我相信当年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华服美少年杨康是动了心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羞耻,无须讳言。但这样的话,把郭靖往哪里摆?把黄蓉往哪里摆?把洪七公往哪里摆?整个成了一个审丑大会。可能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终于早早安排杨康死去。苗侨伟提前收工,拿了不菲的片酬,潇洒而去。
当年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聪明绝顶的黄蓉会喜欢傻到没边的郭靖呢?很多人都觉得看不懂,很茫然。其实,细想很简单。黄蓉就好像一只吸水的海绵,她会不断膨胀,不断变大,进而严重挤压身边人的生存空间。如果黄蓉的伴侣也是一个膨大的人,那就不对了,一山难容二虎,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所以,黄蓉找了郭靖。郭靖是一个自动,自愿,自甘缩水的人。郭靖会不断的自己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给别人留位置。黄蓉和郭靖就好像凸晶馆和凹晶馆一样,两个人斗积木一般,啪的一下,卡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如果把郭靖换成杨康,那就不对了。在丐帮君山大会上,黄蓉和杨康非得刺刀见红不可。所以,《射雕英雄传》的剧情很值得品味,杨康肯定会和黄蓉争丐帮帮主之位,郭靖是绝对不会的。
《射雕英雄传》可以分为正反两派,正派以洪七公,郭靖,段皇爷,全真七子为代表;反派以欧阳锋,欧阳克,杨康,梅超风为代表。当然还有居中的,所谓不正不反的邪派,这一派以黄药师,黄蓉,老顽童为代表。
洪七公是个老江湖,老而弥辣,为人正直。但他似乎命运多舛,常常受伤,常常丧失武功,有点遇人不淑的意思。郭靖呢,呆子一个,一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就可以自缚双手,任人欺凌;段皇爷是个佛爷,为了救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全真七子像是一群伪君子,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槽点满满。
倒是反派这边有意思的多,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最终成为天下第一。可惜的是他最后疯了,欧阳锋变成了欧阳疯。欧阳克呢,恶得毫无掩饰,毫无悔改,简直就是个真小人。杨康呢,刚才已经分析过,是一个专门设计出来恶毒颠覆社会主义美丑观的政治隐喻人物。将来像杨康这样的人定然不止一个。至于梅超风,就是一个悲剧。先失去老公,再瞎眼,最后被欧阳锋活活打死。所以梅超风并不坏咧,她其实还是和她师傅黄药师一样,偏于邪派。
至于黄药师,黄蓉和老顽童其实都是一类人,他们不为恶,但也不喜欢去匡扶正义,昌明道德。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懂得自然界生生不息的道理,所以不会去刻意强求某种理想。他们知道所谓的理想在大自然的真相面前,常常是渺小的,甚至是荒诞的。
所以,属于邪派的这一类人,往往生命力顽强,就好像老顽童一样,到了《神雕侠侣》里面,还和瑛姑双宿双栖到了一起。换成郭靖杨康,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射雕英雄传》里面有两部传世的秘籍,一部《九阴真经》,另一部《九阳真经》。到底是《九阴真经》更厉害呢,还是《九阳真经》更厉害呢,书里没有描述。但书中透露,这两部书都是一个名叫黄裳的人写的。一查史料,黄裳竟然是历史上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他是宋神宗时期的一位文状元。
妙的是黄裳的名字。如果一个人突然在路上叫他:“黄裳(皇上)!黄裳(皇上)!”可能很多人要吓得跪地了。就是这个黄裳写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这两部武林绝学。这两部书江湖上的人无不想据为己有,因为一旦神功练成,就是天下第一。就好像欧阳锋一样,虽然是倒练《九阴真经》,但终于无敌于天下。
我们细想一下,《射雕英雄传》本来就是分为正反两派,正好又有两部奇书。那是不是说《九阳九阴》其实就正好是一正一反两部秘籍呢?按这样说的话,正派的洪七公,郭靖就应该练《九阳真经》,而反派的欧阳锋,欧阳克就应该练《九阴真经》,这才丝丝相扣,这才应景合情。
可是细看《射雕英雄传》,完全没有《九阳真经》什么事,江湖众人围绕的都是《九阴真经》在打转。这是什么玄奥道理?我可以做个粗浅的猜想,《射雕英雄传》发生的年代正是宋末元兴之时。汉族人的江山不仅被金人蚕食,还面临着即将统治中国的蒙古人的威胁。所以这是一个风雨暗故园的末世。
末世者,飞鸟悲鸣也!凄婉冠天也!晦暗之极也!既是末世,即是汉家人的悲怆哀歌,所以怎么能学什么《九阳真经》呢?只能是学阴恻恻的《九阴真经》嘛。由此可见,《九阴真经》也是应时而生,末世里面的流行曲。即便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受了内伤还得学《九阴真经》才能恢复功力,重获健康呢!
及至《倚天屠龙记》里面,蒙古人的大厦将倾,华丽江山重归汉家主,所以就不看《九阴真经》了,专看《九阳真经》。张无忌学成一身的《九阳神功》,闯荡江湖,扶危济困,当上明教教主。最终脱胎出一个源于明教的明朝,这是晦极生阳,苦尽甘来的意思。所以,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于什么地步看什么书,这都是有道理的,顺序变了就不对了。
还有属于邪派的黄药师,老顽童他们又该练什么武功呢?那就应该是《空明拳》。空明者,万事皆空,正大光明。所有的道德,义理,正反,教诲,神谕全是虚妄,全是幻想。堪破红尘,最后留下一片清朗天空,无雨无风,无阴无晴,日月轮替,岁月和合。
《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药师把邪派武学发扬至最高境界,竟然想复活冰冻在密室内的黄蓉母亲。然而天不遂人意,被欧阳锋等人打断,功败垂成。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违者当诛。黄蓉之母到底没有活转,这成为《射雕英雄传》里面最大的遗憾之一。
其实,书中已经暗示得很明确。黄裳,不过就是个皇上。皇上是人不是神,他没那么大的神力。真要死人复生,可能须追寻到《天龙八部》里面逍遥派的返老还童术了。这是另一本书的事,和《射雕英雄传》已经无干。
其实,《射雕英雄传》里面除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还有一部《武穆遗书》。《武穆遗书》据说是民族英雄岳飞所写的一本兵法奇书。只要参透了这本《武穆遗书》,就可以重振岳家军,驱除鞑虏,扬我国威。什么金人啊,蒙古人啊,匈奴人,倭寇啊,棒子啊统统拿下,统统服服帖帖的听我号令。
怪的是,宋朝的皇帝和大臣似乎对《武穆遗书》毫无兴趣,他们的兴趣在于欢歌宴舞,及时行乐。所以等郭靖拿到《武穆遗书》去进献给朝廷的时候,碰了一鼻子的灰。看来,鲁迅说的丝毫没错,中国人的病不在兵法上,而在意识的深处。所以,靠《武穆遗书》来操练军队治不好中国人的软骨病。真的要治的话,还是要有一本从根上触及中国人灵魂的醒世之书,这样才能唤醒中国人几千年来的沉酣大梦。
我觉得如果《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只是两本武功秘籍的话,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中国人根本就不缺少武功秘籍,中国人讲“术”的书已经太多太多。但要是《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是两本思想之书,观点之书,智慧之书,那就真的是中国人的福音了。
就好像,我们不需要知道桥是怎么造的,这有工程师来负责。我们要知道的是我们需要怎么样一座桥,它应该有哪些功能,并且承载着什么样的意义。当我们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了,再来造桥,我们造出来的桥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最优雅,最实用的桥。
我们造桥是为全天下受苦难的老百姓,并非为了当官做宰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所以,至于大宋朝的那一茬君臣百官们,就让他们去给金人也好,去给蒙古人也好行牵羊礼吧!我们老百姓看热闹,不参与,最后呸的吐一口唾沫:垃圾。
最后,我们来分析一下《射雕英雄传》的书名。“射雕”二字,含义非凡。毛主席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成吉思汗一统天下,最远打到了欧洲,武力天下无双。所以,“射雕”其实和“逐鹿”“问鼎”一脉相承,都是平定天下,建立国家的意思。
但毛主席却说成吉思汗是“只识”弯弓射大雕,这就充分说明毛主席看穿了成吉思汗的本质,成吉思汗只是一个改朝换代的封建统治者,他没有也不可能给中国带来进步。元朝相对于宋朝不仅没有变得更先进,甚至可以说是退步了,开了历史的倒车。
如果用造桥的理论来说,就是一个荒唐的设计师,设计了一座稀奇古怪的桥,桥造好后贻笑大方,滑天下之大稽。那么,毛主席是不是又给中国带来了真正的进步呢?其实是有的,社会主义是完全不同于封建主义的一种制度。毛主席确确实实不只是个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毛主席给中国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思想和理念。
然而问题在于,社会主义过于理想化,过于超前化。它不符合中国包括全世界现在的真实生产力水平,所以社会主义在当前的这个时代只能失败。至于将来,或者说很久很久之后,社会主义会不会卷土重来?我看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不用去操这个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百年后,千年后,我们又怎么样了,谁说得清楚。说不定那时候,我们都到月球,火星上定居了。遥远的未来,我们实行什么主义什么制度,我们现在何必去妄想呢?社会和历史会给出它自己最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所以,用一句大白话说,中国现在还得回归到普世价值的世界观上去,中国还得走一遍资本主义的道路。这绝不是倒退,这是回归历史的主流。任何用某种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辞,来阻碍中国发展,阻碍中国进步的言行都应该被中国人拒绝和唾弃。因为我们要的不是一种思想上的虚荣,我们要的是我们国家和民族实实在在的获得成功。
我想即便是马克思也不会反对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因为我相信他还是理性的,他还是爱护最普通的劳苦大众的。马克思临终的时候说:“我不是个社会主义者。”那么,是不是马克思在最后临终之前,魂游了一趟中国,并且看见了一个端着破碗吃糠咽菜面黄肌瘦小猴子一般的中国孩子呢?
我想马克思并不是一个坏人,我一直是这么说的。
今晚的中央电视台8频道又会上演什么电视剧?会不会是一部武侠片?会不会再出现一部和当年的《射雕英雄传》一样,风靡全国的爆款电视剧?完全可能。我们喜欢看电视剧,我们喜欢一切文艺的,美好的,向善的东西。所以《射雕英雄传》我们一直怀念,我们一直情有独钟。
如果某一天,《射雕英雄传》变成了另一本书,叫做《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你们还会喜欢吗?你们会从打打杀杀的武侠片里面走出来,走进一片彩虹色的奇幻天地吗?那么,武侠也好,正剧也好,童话也好,都是一种现实的映照。而我们活在当下,我们脚踏实地的活在一片坚实的土地上。当我们望向未来的时候,我们看见的是英雄的曙光。
致读者的话:
我的《凯文日记》从第一卷写到第二卷,现在已经有140万字。但是我知道我的文字还是非常的稚嫩,非常的粗陋。并且由于没有经过专业的校对,错误和疏漏在所难免,在此kevin恳请读者指教,恳请读者雅正。掩卷遐思,我觉得我的《凯文日记》还有提高的空间,还有进一步完善的余地。所以,请给我稍微休整的机会。
有一个遗憾在于,由于网禁的存在,大陆地区的读者很难看到我的《凯文日记》,在此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想当港澳台和海外的读者广泛阅读了我的书后,可能我的书会透过某种我察觉不到的管道,反流回大陆。那么,也就可以稍微弥补我的遗憾。
新年就要到了,kevin在这里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新年新收获。我的《凯文日记》始终伴随着您。如果您在新年期间通过某种方式,阅读到了我的《凯文日记》,那我想这是我新年最大的荣幸。谢谢你们。
2024年1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30 12:18
标签: 外孙
话说当年毛伟人打下江山,一时江山红遍。然而偌大个中国,也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在某个西南边陲小镇上,一个背了一捆柴火的老人正在踽踽而行。老人看着不过60来岁,但满脸的皱纹,显示这是一个常年劳作的农民老大爷。老人走过一家农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闹声:“爷爷!爷爷!”
老人微觉诧异,我并不认识这一家人,怎么小孩叫我爷爷呢?老人遂装作歇脚,在门口站立查看。不一会儿,另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抱了一个小婴儿从屋内走出。老人问:“这是你的孙子?”老头子说:“外孙子,还没满1岁呢,就会叫爷爷了。”老人仔细打量抱在怀中的这个小婴儿,方脸狮鼻,天庭饱满,目光炯炯有神。
老头子说:“老丈,你哪里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老人微微一笑说:“三师洞外,雷鸣门中;渺渺大荒山,寸寸无涯舟。”老头子大惊,马上就要行礼。老人忙挥手制止,接着笑着说:“小孩子随我去吧,将来必有他的造化。”哪知道老头子竟然毫不犹豫,一把把小婴儿抱给了老人。
老人有些吃惊:“那你?”老头子神秘的点点头:“还有一个。”老人哈哈大笑:“玉无双,天地合;龙凤呈祥,丰年好大雪。”老头子听见老人这一番疯话,不禁笑了起来:“老丈,不送不送。再不走,天色就晚了。”老人叹口气:“走了,走了!和爷爷说再见。”
抱在老人怀中的小婴儿看见老头子,作势想扑到他身上。老头子摇摇头:“不可,不可。去吧,20年后,我们再见。”正在说话间,天空中突然响了一声炸雷,轰隆隆一声,好不惊人。老人说:“坏了!时辰到了,快走快走,误了时辰就不对了。”说着就抱着小婴儿一路小跑进了大山深处。
老头子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老人背来的那捆柴还留在柴房门口。老头子走进里屋,又抱出一个和刚才那个小婴儿一模一样的孩子。边抱着逗他笑,边说:“今晚我们有柴火烤了,热热呵呵的过个冬。”老头子怀中的孩子呵呵一笑,露出一对乳牙,看着小白兔一样,可爱极了。
那个抱走的孩子其实没有隐入深山,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起起伏伏,竟然入了红墙之内。一转眼,孩子已经14岁了,起名铭宇。铭宇的妈妈是谁?说出来吓人一大跳,毛伟人的女儿,江青的独生女李讷是也。有的闲人会问怎么毛伟人的女儿起这么个古怪名字?其实这是借“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一句话来的。所以毛伟人的大女儿就叫李敏,小女儿就叫李讷。
铭宇是李讷的孩子,这还了得,这是毛伟人的外孙子,毛家的血亲后代啊!谁人不敬,谁人不礼?正说到这里,就有外省的一个官儿来拜。你道是谁?原来是湖南省的省委书记。这个书记说来也和毛家渊源匪浅,当年他是当过毛伟人的秘书的。毛伟人的秘书多了,具体是哪一个,可以不考,只是知道这么个意思也就行了。
书记一见铭宇,大惊:“怎么和主席长得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铭宇笑嘻嘻的说:“叔叔好,叔叔打哪里来?”书记一把抱住铭宇说:“我的小公子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来见你妈妈的,没什么要紧事,说几句家常闲话。”
铭宇官场里走惯了的,说:“昨天中组部的李副部长来找妈妈,愣是等了一下午,没见着。后来见了我,吞吞吐吐说了几句闲话,我满口应承了,他才走的。要不然,今天还来呢!”书记吓一大跳,放开铭宇,重新审视起这个少年来:方脸狮鼻,相貌英俊,说话老道,不惊不乍。
书记阅人无数,知道这个小孩子不简单,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但还不放心,想再试探一下他。于是,书记说:“明年暑假,你来我们湖南吧,叔叔带你认识几个大老板。”哪知道铭宇一脸不屑的说:“哎呀,叔叔你太见外了。昨天妈妈还说明年把汇丰集团的那几个老外带到湖南来看看呢。我说不用,湖南那边的同志招商能力强得很,我们再带人去,恐怕就接待不过来了。所以才没去。等我们想去了,我们自己来,不用你招待。”
书记彻底傻了眼,想不到这个才14岁的孩子,说话这么老练。想当年自己14岁的时候,还傻不拉几的在老家放牛呢!书记横横心,想今天李讷是见不到了。干脆把话挑明,给这个小孩子说,看他怎么应对。于是,书记干咳一声说道:“叔叔再过几年就要退居二线了,想回北京啊,想回来守着毛主席啊,你把这个意见,给你妈妈说说?”
铭宇嘻嘻一笑:“这样,明天我和中组部的李副部长要去见一个人,你随我们一同去。只要他说了话,你想在故宫里面开个单间都可以。”书记说:“是哪一位前辈?我好准备准备。”铭宇凑到书记耳朵边一阵耳语,书记脸色唰一下阴转多云,再然后又多云转晴了。
第二天,铭宇坐了一辆红旗车,载着李副部长和书记一同进了中南海。到了一栋别墅前面,铭宇下车,说:“李副,书记,下来吧,到了。记好我给你们说的话,说错了就不好了。”李副部长和书记都点头哈腰的,进了这里,他们就像是耗子进了猫舍,全焉儿了。
一进去,铭宇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躺,说:“王姐,上两杯茶,端一个果盘上来。”一个中年美妇恭恭敬敬的端上来两杯茶,和一个果盘。李副部长和书记愣是没敢坐,站着沙发边上,表情尴尬。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边走边说:“来啦?你们两兄弟啊,怎么才来!”李副部长忙给老人让座,一边指着书记说:“这是我在湖南的兄弟,您以前肯定见过的。”书记一愣,我怎么成了李副部长的兄弟了。想起铭宇的嘱托,也忙说:“首长,我们兄弟两个多蒙首长的爱护,才有今天,要不然我们还被四人帮关在大牢里呢。”
“怎么又说起四人帮了?”铭宇叫了一声:“今天不谈政治,就说家长里短的话。对不对?叔公?”那个叫叔公的首长点点头:“不说这些,就说你们各自家里的情况,家里都还好吧?”李副部长俯在老人耳边说:“铭宇多亏您老人家照顾,以后我们铭宇的前途啊,还要您老多多支持呢。”
老人突然回转头问:“铭宇是你们两个哪个的孩子?”这个话一问出来。李副部长和书记都变了脸色,他哪是我们俩的孩子啊,素味平生!看见李副部长愣住了,书记接过话:“是我的孩子。铭宇从小在北京长大,承蒙首长的关爱。”老人忽然不满的说:“你们啊,有这么好个孩子,不早带来给我看。你们呀,政治上还是太幼稚!”
铭宇忽然打断老人的话说:“叔公,怎么又说政治了。说感情,说感情。”边说,铭宇边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咬一口苹果又说:“我的堂哥——李副部长的儿子开车撞死了人。那家人听说堂哥是李副部长的儿子,不依不饶,做生做死。而且听说中央电视台有个什么女记者,姓柴什么的,还参与了进来。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硬要把这件事当典型放到《焦点访谈》里面。这是典型的以尸讹诈!这是赤露露的政治胁迫!“
老人回转头对李副部长说:“有这回事?简直不像话。”不知道是说姓柴的女记者不像话,还是说李副部长教子无方不像话。铭宇接着说:“还有我爸爸,湖南书记,马上到点退休了,想回北京来守着毛主席。我答应他了,说年后就回北京来。好歹什么部门,给他按个位置,当京官到底比在地方上舒服点。”
李副部长和书记都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铭宇说的比我们自己说的都清楚,难为他了。”老人突然坐到铭宇边上,亲热的搂着铭宇:“我和铭宇是忘年交,这点忙怎么能不帮呢。”于是,马上叫来吴秘书,让吴秘书给中央电视台打电话。老人又对书记说:“今年人大,政协的名额都满了,地方上争得很厉害。干脆啊,你到中央来吧,我觉得你还可以往上面走一走。”
书记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仔细一听,是叫自己到中央来。喜得抓耳挠腮起来:“首长,首长,这简直全仰仗首长了。不不不,还是铭宇的功劳。对不对,铭宇?快给首长敬杯茶。”铭宇把自己随手拿的一瓶依云矿泉水,递给老人说:“爸爸叫我敬茶,我就敬您一瓶水吧。”
老人接过喝了一口说:“好甜啊。”又回转头对李副部长和书记说:“你们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外面的餐馆别管多高级,不及在家里啊。”李副部长和书记受宠若惊的说:“好好好,太好了,不托铭宇的福,我们哪里能尝到首长的家宴呢。”老人听到不再说话,似乎有点累了。
铭宇说:“叔公,我扶您去午睡一会儿吧,等会儿菜上齐了,我们再来和伯伯爸爸聊天。”老人点点头,对呆立在一旁的李副部长和书记说:“你们坐!”然后扶着铭宇进了卧室。过一会儿,传来热水的声音,想来在洗澡,再然后就全无声息了。
李副部长和书记对望一眼,想今天简直是大发了。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两个人几乎想击拳相庆。过了一个小时,只听一阵拖鞋的声音。老人穿着一身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睡眼稀松的。铭宇在后面跟着,脸红红的,像个小苹果一样。老人说:“开饭吧,吃了饭你们就走。”
于是四个人坐下来吃饭。铭宇开了瓶法国红酒,给李副部长和书记斟满。老人说:“你们尽兴,我不喝了。我血压高,医生说不能喝酒。铭宇代我敬你的两个长辈。”铭宇于是给李副部长和书记都敬酒。铭宇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堂哥继续在他的公安部任职,我爸爸呢,今后到北京来,我们父子俩也有个照应。明年换届,伯伯和爸爸,你们要把握住机会啊!”说完朝李副部长和书记直眨眼。
李副部长和书记心领神会,忙说:“一家人,一家人。以后啊,铭宇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今后谁敢欺负铭宇就是和我们兄弟俩作对!首长即便不发话,我们也要狠狠的教训他。”老人鼻子里呼出一口冷气:“我怎么不管铭宇呢,我比你们谁都爱铭宇。现在铭宇还小,将来我对他自有安排。”
“兄弟”两人对望一眼,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忙端起酒杯说:“我们兄弟俩敬首长和铭宇!”铭宇噗嗤一声笑起来:“伯伯,爸爸,我叫首长叔公,你们不就是首长的儿子吗?快叫爹啊。”李副部长和书记脸色微微一红,重新端起酒杯说:“爹,铭宇,祝你们长命百岁!”
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红旗小轿车上,李副部长和书记还兴奋的有点躁动。铭宇呢,喝了法国红酒,昏昏欲睡。忽然铭宇说:“喂!你们两个的要求都达到了吧?”李副部长和书记忙不迭的点头:“达到了,达到了,今后我们全靠铭宇公子你了。”
突然铭宇翻身坐起来:“那我要你们做的事呢?”李副部长和书记微微一迟疑,但马上又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自愿加入明教,生是明教的人,死是明教的鬼。”铭宇点点头:“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上线,教里有什么指令,由我单线和你们联系。”李副部长和书记齐声说:“谨遵青龙使号令。”
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透过汽车反光镜,反射到车后排上,好像是一只欢乐的喜鹊。
北京的繁华翻不过大别山,翻不过秦岭山脉。在一处农田里,一个穿一件灰扑扑全身沾满泥点的衬衣的少年,正跟在一头老黄牛后面耕地。现在中国已经进入机械化耕种的时代,但在这个西南边陲小镇,仍然流行着这种刀耕火种一般的原始犁地方法。
老黄牛在前面喘着粗气,这条牛已经很老了,它力不能持的拉着辕,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迈步。突然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赶到少年身边停下:“李纯,你的录取通知书!”少年说:“谢谢啊!”少年拆开信封一看,兴奋的大叫起来:“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边说边拿着录取通知书往家跑。
跑到一处农舍门口的时候,少年的妈妈问:“咋的啦?侬跑啥?”少年说:“妈妈,妈妈,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妈妈也开心的大叫起来:“老天爷开眼啦,我们家祖坟冒青烟啦。”家里其余的人都跑出来,不一会儿,连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围拢了过来。
“不得了哦,李老汉家的大孙子,被北京大学录取了,这以后啊,就要当大官喽。”“我听说隔壁镇子有个学生娃上了清华大学,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众人兴奋的说着,好像自己家里也出了个名牌大学大学生一样。到李纯去上大学那天,全村的人都出来给李纯送行:“李纯,以后不能忘了乡里人啊!”
李纯含着热泪说:“我永远是乡里的人!”众人也抹起了眼泪,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李纯是坐火车硬座到的北京站,一到站就看见了北京大学接新生的迎新队。李纯一脸憨笑着走到迎新队前面,说:“我是李纯,湖南来的。”还没等接新生的老师说话,远远就听见一个女生喊道:“铭宇,快来,你怎么还在帮新同学提行李。”
只见一个穿着亮丽个子高高的女生快步跑过来,拉住李纯的手说:“快把行李放好,车快开了。”李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是学校的校车,于是把行李放了上去。女生拿出一把钥匙给李纯说:“新生宿舍8栋2单元15号,快去快去,全寝室都在等你呢!”
李纯彻底懵了,但又恍惚觉得是学校迎新的一种仪式,于是茫茫然然的上了校车。到了北京大学,李纯一路问路,找到了新生宿舍8栋2单元15号。一进寝室,全寝室的学生都鼓起了掌:“欢迎,欢迎,欢迎毛主席的外孙铭宇同学到北京大学就读!”李纯刚想说话,刚才那个高个子女生也进了寝室。
高个子女生握住李纯的手说:“我叫吴珍,比你高一个年级,是你的学姐。我们早就知道你了,毛主席的外孙铭宇同学。”边说边朝李纯眨眼睛。李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听一个男生小声说:“毛主席的家风真好啊,你看铭宇同学的衣着多么朴实,这哪像北京的红后代,简直就是个乡村少年嘛!”边说边哽咽,就好像看见了毛主席打了补丁的睡衣一样。
吴珍说:“你刚到学校,还没给家里报平安吧?快快快,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寝室里有201电话。”李纯像做梦一样,拨通了老家爷爷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爷爷苍老的声音:“李纯,从今天起,你就是铭宇!你就是毛主席的外孙!记得记得!”说完电话啪一下挂断了。
李纯的嘴巴张得有个鹅蛋那么大,他想:“这是怎么了,是我疯了还是全世界疯了?”吴珍看李纯的电话挂断,对着李纯使劲眨了眨眼睛说:“铭宇同学,欢迎加入北京大学的大家庭!”李纯到底不是个傻子,虽然他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说:“好的好的,我,我就叫铭宇。谢谢你们大伙。”
全寝室哗的一下热闹了起来,一个校学生会的师兄猛的钻出来,给李纯拍了一张照片。“照片登在明天的校报上!到时候铭宇同学,你就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李纯傻不拉几的点点头:“哦。我累了,我要理一理,让我睡一觉。”众人这才散开。
到晚上的时候,李纯跑到电话亭和爷爷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回来的时候,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但心里算明白了,不过也就只明白了一件事:从今天起,他就是毛主席的外孙铭宇了。
大学时光清浅而散淡,一转眼,李纯已经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李纯,不,应该叫铭宇,不仅通过了英语四六级考试,还参加了托福考试,会计师考试,并准备考研。学校里面都在传说“铭宇”是一名学霸,一点不像个红后代。有的同学不信,还亲自拿着题目来请教李纯,其实是来一探虚实。李纯三分钟做完一道考研数学大题,其他同学服气了,轻叹着走开。有的坦率的同学说:“铭宇,我像你这种情况,我才不努力学习呢!”
李纯单纯的说:“要学习的,不学习青春年华不就白费了吗?”同学听到更赞叹了,说:“谁说毛主席的后人都是笨蛋,看看铭宇,整个一个华罗庚嘛!”不久,学校组织在读的学生参加选调生考试,其实大多数都是一些关系户。这些关系户往往成绩不怎么样,顶着个北京大学的名头,到处吓唬人。
哪知道考场里面出状元,李纯一考就考了个第一名,成绩比正规录取的北大学生还高。全校都震惊了,毛主席的外孙考了个状元!一时之间,连中组部的同志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一番比较和研究后,决定直接选调李纯到外交部当国家机关公务员。
中组部的同志说:“都说我们走后门,搞黑幕,录取关系户。看看铭宇,真的是凭成绩考上来的,这不就是堵人嘴的生动教材吗!”这个事连红后代里面都传遍了,毛主席的外孙是个北大的学霸,凭成绩考上北大,还考上外交部的公务员!有的恶毒的红后代说:“假的!我见过铭宇,什么学霸啊,和我一样耍家一个!”有的善良的则说:“谁说我们红后代里面不出人才,铭宇将来是要接毛主席的班的!我们全力挺他!”
大四毕业,就在李纯第二天要去外交部报道的时候,吴珍又来了。吴珍说:“铭宇,你不是考了托福吗?”李纯说:“是啊,可是我不打算去美国了。”吴珍笑一笑:“其实啊,去美国不用考托福,你看这是什么?”李纯接过吴珍递过来的一张纸,是一封英文的录取通知书。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录取李纯为明尼苏达州州立大学的研究生。李纯愣住了:“我,我是铭宇啊。”吴珍用手捂着嘴直笑,笑过了说:“你到美国去之后,就是李纯了。到了那边,你就和铭宇没有任何关系了,记得哦。李纯同学。”李纯说:“那我明天要去单位报到呢。”
吴珍止住笑容说:“明天早上8点的飞机,直飞美国,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说完把一叠资料塞给李纯。李纯忙不慌的又给在老家的爷爷打电话:“爷爷,我怎么又变回李纯了?我到底是铭宇还是李纯?”哪知道爷爷怒喝一声:“什么铭宇,你就是李纯!明天你就去美国读研究生,学成后回老家进大学教书。以后啊,我们再也不去北京了。”
第二天,李纯打了一辆出租车,拖着两大箱行李,赶去首都机场。途中路过外交部门口的时候,恍惚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正站在外交部门口对自己挥手。李纯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一看,车子已经远远开走。李纯重重叹一口气:“毛主席的外孙自己是当不了的,自己还是当李纯吧!”
本来只是自己这么小声的一句嘀咕,哪知道出租车司机竟然听见了。司机说:“同学,你们北大的学生有一半都在美国。去吧,去吧,中国的事有的时候只有混子和无赖才搞得清楚呢!你们这些做学问的,还是到大学里面去搞研究吧。”李纯点点头,觉得这个出租车司机说的话很有道理。
而出租车司机呢,轻笑一声,仿佛看见了前方的一片霓虹飞转。
2024年1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1/31 10:17
标签: 一生何求
我听到一阵华丽的音乐,我知道我的劫难快结束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的十年酷刑,就是在一首古怪的印度音乐出现时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得那首古怪的印度音乐的曲调是什么,我只是在听见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惊奇。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神秘而奇特的曲子,所以我很震惊。哪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从印度音乐出现的一刹那,长达十年的残酷折磨随之而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十年的,回想起来我觉得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其实哪里也没有去,我就在我所谓的家里面,然而这个家却是个24小时的刑场。这个刑场的刑不是老虎凳,不是辣椒水,而是一种魔鬼特有的刑罚。这种魔鬼之刑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没有人来救援我,没有一个人投来一次关注的目光,好像我是一片烂菜叶子。烂菜叶子怎么能上台面呢?烂菜叶子本来就应该随手扔在大马路上,众人践踏。我无数次泪眼朦胧的看向电视机里面的那些老爷,那些掌权者,直到最后我发觉他们全是一群木偶。
这些人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摆个布娃娃在主席台上坐着,看着有趣多了。在我看清楚这些老爷们的真面目后,我不再看电视,即便看也像看猴戏一样,观赏一群猴子正襟危坐的开会。猴子们一脸大义凛然,背过身去就用手挠屁股。所以,现在我更喜欢听音乐,是那种纯音乐,没有歌词的,我觉得舒心好听得多。
印度音乐飘然远去,不知踪影。而一首华丽的欧式古典音乐徐徐飘来,里面间杂着吉他和单簧管的独奏。我觉得很好,我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个属于我的幸福年代可能已经在路上。现在该是我享受欢乐的时候了,老爷们在狂欢十年之后,终于要倒霉了。
倒霉?早该倒霉了。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好端端一个国家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鬼鬼祟祟。而你们还自鸣得意的觉得自己对得很。你们早该被革命群众抓起来去批斗,去公审,去接受烂菜叶子的袭击。然后,在你们全部被关进牛棚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见了春天。
毛主席说:“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如果有那么一天,当这个书记,那个省长,被扭送到公审大会现场的时候,恍惚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躲在人群之中鬼魅似的露出笑脸,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这个苦刑之子。
而我会在看见这个书记,那个省长低下高贵的头颅的时候,放声高歌,唱起我的《斯卡布罗集市》。我的《斯卡布罗集市》里面,没有书记的奔驰车,也没有省长的名牌西装,只有两三个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儿歌:“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里面涌出的泪水,会化成一条大河,把书记的别墅,省长的行宫统统湮没。从远处会走来一个王子,他捧着一束玫瑰花,然后单膝跪地,把玫瑰花放到我的手中。我看见玫瑰花的时候,会想起那首欧式古典乐曲,那首中间有吉他和单簧管独奏的好听曲子。
我接过玫瑰花的时候,王子会站立起来,深深的吻我的唇。王子的吻是那么的柔软而有温度,好像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热巧克力奶茶要在下午三四点钟,外面北风萧萧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喝。因为有的时候,幸福只是属于自己和自己的爱人的。其他人暂且回避,今天是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王子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盛世,这个盛世叫作幸福年代。幸福年代是怎么样的?我想就是下雪天,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窝在自己家里,一边听一首轻音乐,一边喝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然后待雪停之后,我们走到广场上去跳一曲《最炫民族风》。到晚上7点钟,我们赶回家看轻喜剧《新闻联播》,最后在一阵欢笑过后,沉沉的进入甜蜜梦乡。
外面还是北风呼啸,外面还是寒气逼人。但我们的家是那么的暖和,那么的安全,那么的舒适,那么的美美好好,快快乐乐。还要怎么样呢?这就是幸福了。让老爷们见鬼去吧!我们要的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幸福生活。我们拿出扫帚和簸箕,把这些大垃圾,小垃圾全部清理干净,然后摆上我们喜欢的花瓶和油画。一个崭新的客厅,一个崭新的卧室,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宛如一个女王。
王子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他是一把利剑,这把剑会划破黑夜的大幕,划破寂静的幽深之秘。然后黑夜会透出一丝曙光,接着就是天光大亮,接着就是万物复苏。一鲸落万物生,利剑配英雄,魔鬼的时代终将结束。接着是贞观之治,接着是康乾盛世。
人的生命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间,所以人的一生能赶上一场大盛世,这是多么幸运的事。要知道,有多少旧时代的中国人其实一辈子都活在黑夜之中。不要问为什么,黑夜本身就是答案。5000年的历史长河中很长很长的一大段都是黑暗史。真正属于神的,属于光明和正义的时代是稀少和罕见的。
而王子的意义就在于他将给我们这个5000年的幽深暗夜,带来一个可能并非短暂的艳阳天。当我们已经习惯了黑夜,习惯了瞎子似的在黑夜中哭泣,我们突然发现原来救我们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他的振臂一呼,他的擎天一剑,将结束永夜,代之以一个瑞雪初霁的华丽清晨。
华丽清晨之后,还有世声喧腾的热闹正午,正午过后,还有幽静安逸的下午茶。最后夕阳漫天之时,炊烟袅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一顿香喷喷的豚骨拉面。晚上再看一晚上的搞笑综艺,最后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爱人的臂弯里。这一天,谁敢说是暗夜呢?
一生何求?一生何依?我们找寻幸福,我们依靠英雄。谁给我们带来幸福,我们就拥他为王。谁给我们可以依靠的臂膀,我们就称颂他是我们的救主。不过如此。你还想要什么?难道你还想要称王称霸,号令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是虚妄,全是狂想。人生的真谛就是活在当下,活在我们幸福快乐的每一分钟。
如果我们感觉到幸福,连神也会微笑;如果我们受苦难,神就会落泪。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反之,如果你一定要用你的苦难来证实神的错误,神会哭泣,神会落寞。神仅仅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的过完我们的一生,而不是要我们去抛头颅洒热血,以生命来捍卫所谓的正道
需要用生命来捍卫的正道未必是真正的正道,真正的正道深埋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陈然说: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祈求自由。可是他知道吗?当他在遭受酷刑折磨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哭泣。在他还是个在妈妈怀中撒娇的小孩子的时候,妈妈拍着他的头唱起儿歌:“快快长大,快快长大,长大娶个媳妇,生个胖娃娃。”
然而陈然最终辜负了自己的妈妈,他用不低头,使自己的妈妈遭受到丧子之痛。人确实不能低下高贵的头,但在妈妈的哭泣声中,自己的那点小执念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不怕死,但我们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哭泣,所以我们选择妥协。妥协并不意味着投降,我们只是换一种更文明,更隐蔽,更灵活的斗争方式。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人格,我们只是变得更成熟,变得更理性了。
当我们低头的那一霎,妈妈笑了,然后我们看见了一条延伸到远方的更长的路。
据说,美国英国的士兵在落单的时候,会主动选择投降,当俘虏。然后以优待俘虏的国际法为依靠,不仅自己可以保命,还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重新开始生活。这在美国英国并不羞耻,甚至是一种英雄行为。因为被俘的士兵是为自己的国家才落难的,所以他们回国后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善待。
但在中国,主动投降当俘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丧失国格。中国士兵应该怎么做呢?如果一个中国士兵落单,他应该一个人坚守阵地,制造出有很多人在一起的假象迷惑敌人,然后以一己之力,打退敌人的多轮进攻,最终成功撤退,成为全军的英雄楷模。
然而这可能吗?一个人可以对抗10个人,100个人,1000个人吗?更何况,敌人还有先进的武器,猛烈的炮火。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不自量力!当一个落单的中国士兵,一个人和1000个美军对抗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哭泣。这就是答案: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真的有神性的人,应该高举双手,然后用英文高喊:“优待俘虏!”然后进入敌人的战俘营,最后跟随美军到美国去安身立命,过自己的劫后余生。千万别回中国,千万别回中国!中国人是一群狡猾而残酷的卫道士。他们会杀死这个“叛徒”,哪怕他其实是被自己的部队遗落下的单兵。
当陈然被国民党杀死之时,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是卫道士的狂欢。卫道士需要他这个英雄来昌明道德,拱卫经文。一个类似中国古代儒教大防,君臣之礼的臭裹脚布,以英雄的鲜血之名,重新裹在了中国妈妈的脚上,勒得妈妈的脚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但我们需要卫道士的咒骂和匕首吗?咒骂和匕首是魔鬼的心欢,神绝对不喜欢。神喜欢的只是清淡天和,袅袅炊烟,人月团圆,子孙延续,生生不息。
那首欧式古典音乐不断的从窗外传来,这是怎么了,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音乐声会响个不停,而且这么的优雅,这么的好听。难道王子真的来了吗?难道我和王子的婚礼真的已经准备就绪,连主持婚礼的牧师都已经穿上红色礼服了吗?这么说的话,我的苦难确实要结束了。等待我的是一段悠长而平静的恬淡生活。
不要责怪我,我只是需要一次神的首肯,首肯我和你们都可以享受一段黑暗长河中的光明路程。即便我们的来路幽深漆黑,即便我们的未来迷离难测,但现在,此刻,当下,我们已经看见了光明,我们看见了王子的笑脸和他手中的玫瑰花。说不定玫瑰花的下面还藏着一盒进口巧克力糖。
巧克力糖分给你们吃,我只需要王子的承诺,承诺许我一世清欢。而你们,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为我们祝福吗?一生何求,失去的已经是我的所有。但我唯一没有失去的是,神含着眼泪的微微点头。她会喜欢我和我的王子,因为我们永远拒绝卫道士的咆哮。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心之所属,我们选择的道路,一定是通向光明未来的正确的路。即便有的人会咒骂个不停,但他们的咒骂不正证实了我们的坚守是多么的重要和充满意义吗?
今天下午,一切都好。有几只小麻雀在我的窗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们也知道快过年了,所以来讨点喜。不急,不急,我会泡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然后悠然的坐在窗前听罗大佑唱一首《滚滚红尘》。滚滚红尘里,两个恋人相识相知相守。一夜尘嚣,到天明你们才知道原来多情者的手是那么的暖和,多情人的唇是那么的真情真意。
印度音乐已经远去,远方传来春的气息。听一曲春天的交响曲,然后祝福我们身边的家人,朋友和所有凡俗过客。一生何求?唯愿岁月静好,你我无忧。你可知道,神的心中,有一个真正的天堂,那里有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家。
2024年2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2/1 10:28
标签: 大鹏鸟
大鹏鸟
传说大荒山麒麟洞住着一只恶龙,这只恶龙无恶不作,危害乡里。众乡亲敢怒不敢言,于是悄悄商议要除龙破害。可是恶龙法术高强,一般人连见都见不到,怎么除龙呢?乡亲们忧心忡忡。
一日,从远方来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身穿一身皂袍,脚蹬一双青靴,后背宝剑,手执浮尘,一看就是修炼有方的出家人。于是,众乡亲向道士请教,怎么才能除去祸患。道士仔细听了乡亲们的描述,问:“它抢了你们的地?”乡亲说:“何止抢地,连后院种的几棵葱都被它扯去了。”道士又问:“它掳走了你们的儿女?”乡亲又说:“何止掳走,它把我们的儿子送到战场上去送死,把女儿送到舞台上去卖笑,苦苦苦!”道士最后问:“它把你们的口粮寒衣都卷走了?”乡亲们哀叹道:“何止卷走?现在是家徒四壁,饿殍满地了。”
道士怒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这等不平之事。这个事我管定了,现在我就去除龙,你们在前速速引路,我随后就到。”众乡亲大喜,于是,带着道士就去大荒山麒麟洞。刚到洞口,一阵阴风吹过来,道士打个寒颤。乡亲们说:“我们只敢到这里了,前面就是恶龙的寝宫。我们实在不能去了。道长您持剑屠龙吧!”
道士冷笑一声:“我倒要会会这条恶龙是个什么来路。”说完,道士拿着宝剑,走进了恶龙寝宫。然而过去许久时间,悄无声息。众乡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你瞧我我瞧你。再过一刻钟,突然听到恶龙寝宫传来一阵喝酒划拳的声音。众乡亲目瞪口呆,于是一个胆子大的乡民悄悄爬到寝宫门口偷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道士正和恶龙把酒言欢。只听道士说:“龙兄,此番占据宝山,定然江山万代,福泽绵长,为弟敬你一杯!”恶龙哈哈一笑:“小弟,为兄的这个江山,怎么少得了你的一份。将来二一添作五,我们同享富贵。”偷看的乡民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乡民跑回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见的都告诉给众乡亲。众乡亲哭道:“恶龙未除,又添新鬼,这日子可怎么过哦!”须臾,道士走了出来,他变成了一只大鹏鸟。大鹏鸟飞到乡亲们头上,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从今天起,你们要交两份税赋,一份给我龙哥哥,一份给我。儿女也要分一半给我,听懂了吗?”
众乡亲哭着跪倒在地:“道长爷爷,您西去吧,我们这里小村小户,留不住您啊。”大鹏鸟怒道:“胡说!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到明天午时你们不把税赋和儿女交到我这里来,我就杀死一人。第二天再不交,我就再杀一人!”乡亲们吓坏了,于是砸锅卖铁去给大鹏鸟凑税赋,又把自己仅剩的儿子女儿送到大鹏鸟那里去。
从此,乡亲们过上了暗无天日地狱般的生活,直到一对兄弟出生。
这对兄弟的哥哥姐姐已经全部被送给了恶龙和大鹏鸟,他们的爸爸妈妈把这对兄弟藏在一个窝棚里面,才幸免于难。这对兄弟出生的时候,就很不寻常。一道强烈的阳光直射这对兄弟爸爸妈妈住的草屋,就好像屋顶上开了一朵白莲花一样。众相亲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异象,难道真是上天显灵,赐下天子?”
由于众乡亲都看见了异象,所以对这对兄弟特别的好。谁家有一个馍都要分一半给这对兄弟吃。哪怕就是舀了一瓢干净的泉水,都要想着给这兄弟俩盛一碗。这对兄弟,哥哥叫大牛,弟弟叫小牛,乡亲们就叫他们为牛家兄弟。牛家兄弟成为乡里的宠儿。待他们只不过7,8岁的时候,众乡亲就命两兄弟习武耍剑,为的是有朝一日杀死恶龙和大鹏鸟。
恶龙和大鹏鸟发觉这对兄弟存在的时候,这对兄弟已经17岁,长成大小伙子了。恶龙和大鹏鸟大吃一惊:“我说怎么税赋越来越少,原来是养野男人去了!”大鹏鸟说:“龙兄,不急,待我飞去把这对孽障啄来吃了,以绝后患。”恶龙说:“小弟,我再送你一件宝贝,定要除去这两个野男人。”
说着,恶龙拿出一把弓箭。恶龙对大鹏鸟说:“小弟,这叫紫金玲珑箭,中箭者即便不死,也会武功消失,成为废人。这把箭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偷来的,有屠神灭佛之力。小弟你可要收好。”大鹏鸟感动的说:“龙兄,你如此爱护小弟,明天我定多抓几个小孩给你享用。”
恶龙哈哈大笑:“除了那两个孽障,哪里的小孩不是我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小弟,速去速去。我锅里还煮着一个瘦老头呢。”说完恶龙哈哈大笑起来。大鹏鸟于是化为巨鸟,飞到村庄上空。一时之间天昏地暗,狂风暴雨,晦暗漆黑,人神不知。第二天,大鹏鸟提着两个包袱来见恶龙:“龙兄,你看这是什么?”
恶龙大喜,原来大鹏鸟带来的包袱里装的是两兄弟的头颅。恶龙哈哈大笑:“小弟,有你的,一出马就灭了两个小畜生。今晚我们把酒言欢,彻夜痛饮。以后天下就是我们俩的啦。”大鹏鸟突然说:“龙兄,你仔细看这两颗头颅,甚有古怪。”恶龙说:“有甚古怪?”
大鹏鸟指指两颗头颅的顶端说:“龙兄你看仔细,两颗头颅上长着两只角呢!”恶龙大惊,忙端着头颅仔细查看,果然隐隐约约看见头颅上有一小截犄角,正在恶龙看得专注的时候,大鹏鸟啪的一下,把一支紫金玲珑箭插进了恶龙屁股里。恶龙吃疼,指着大鹏鸟说:“你!你!你敢暗算我?!”
大鹏鸟冷笑一声:“恶龙,你的武功已废,受死吧。”恶龙怒道:“我把江山分你一半,你竟然还想独吞。”大鹏鸟“呸!”的吐一口唾沫“恶龙,你看看我是谁?”恶龙揉揉眼睛一看,站在面前的赫然是个和自己拿在手上的头颅面相一模一样的少年。
“怎么还有一个?!”恶龙尖叫道。少年怒喝:“我就是你要杀死的屠龙客!”恶龙看看手上的头颅说:“那这两个是?”少年眼眶里滴下泪来:“这两个是来找你讨命的讨命鬼!”恶龙猛的掀翻桌子,就要拼命。但自己中了紫金玲珑箭的法术,功力已经全无。
少年说:“恶龙,你这么多年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杀死了多少懵懂小孩。你死有余辜!”恶龙突然开始叫喊:“小弟——大鹏鸟,快来救我。”少年冷笑一声:“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说完,少年一剑砍断了恶龙的脖子。恶龙的黑血流的满地都是,流下的黑血混合地上的河流,就变成了东北的黑龙江。
少年把恶龙的头颅掷于荒野,然后扒下龙皮做成一件龙衣。有的机灵的乡亲说:“孩子,你穿上龙衣,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皇帝。”少年落寞的说:“不!恶龙才想做皇帝呢。我只想一个人归隐山林,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守在一起。”又有一个机灵的乡亲说:“大鹏鸟不会再出现吧,你把它杀死了还是放跑了?”
“大鹏鸟?”少年滴下泪来:“那就是我啊!”众人大惊:“你到底是大鹏鸟还是两个哥哥的弟弟?”少年不再说话,他一步一步走向村外,过了很久之后传来少年的声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的事原本说不清的,何必想得那么透彻呢?”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而少年的背影已经缥缈得看不见了。
马戏团
米特罗利西亚大公国的首都,这几日忽然来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的团长是一个穿一身灰色西装的年轻魔术师,马戏团里还有一只猴子,一只哈巴狗,和一只小香猪。在街头,年轻魔术师表演魔术,他用盖头把小香猪一盖上,再揭开的时候,就变成了哈巴狗。或者把哈巴狗盖上,再揭开的时候,就变成了猴子。
米特罗利西亚的国人都很喜欢看马戏团的节目,因为除了变魔术。猴子,哈巴狗和小香猪还会演戏,他们演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罗密欧由猴子扮演,只见猴子戴着一顶象征爱情的花冠,身披一件斗篷,看着帅气极了。朱丽叶呢,就由哈巴狗和小香猪轮流扮演。
开场的时候,先是舞会,带着花冠的猴子和哈巴狗翩翩起舞。猴子抓住哈巴狗的尾巴,哈巴狗呢,就一个劲儿的在猴子的胯下钻来钻去。这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在调情呢。接着是花园里的倾诉,只见猴子在城堡的阳台下面,吚吚呜呜的叫起来,好像在哭诉什么。而穿着裙子的小香猪在城堡的阳台上拱着鼻子,仿佛应和猴子一般发出某种猪叫声。
接着是决斗,拿着剑的猴子和同样拿一把玩具剑饰演表哥的魔术师打了起来。猴子蹦来跳去,猴爪上的剑就幻化出无数个剑花。而魔术师呢,严阵以待,和猴子对峙着。哪知道一个不慎,表哥被猴子一剑刺穿后背,死了过去。猴子叽哩哇啦的叫起来,好像在庆贺。
饰演法官的魔术师再次登场,他判处流放罗密欧。于是猴子背着破布口袋,落寞的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小香猪在阳台上哭了起来,其实就是干嚎了两声。哈巴狗再次登场,它去找修道士商量对策。扮演修道士的魔术师给了哈巴狗一瓶药水,并告诉哈巴狗只要吃了药水,就和死了一样,但在42小时后会重新醒过来。
哈巴狗大喜,围着魔术师跳起了舞蹈。但悲剧到底是个悲剧,看见“死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巴狗,猴子伤心欲绝,它喝下自己买来的毒药,啪一下躺在地上,同样一动不动了。哈巴狗醒过来,看见猴子死了,觉得自己不能独活,就一头撞在猴子拿在爪子里的剑上,也死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哈巴狗躺在猴子的肚子上,它们相互依偎着死去。猴子的嘴巴上有红红的血(红墨水),哈巴狗的头上也有红红的血(也是红墨水)。罗密欧和朱丽叶双双殉情。
马戏团只要一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全城的人都会来看。大家喜欢看马戏团的演出,觉得比大剧院里的明星演得还好,还让人喜欢。一天,国王也来看戏。看完最后的大结局后,全场开始鼓掌,但国王不鼓掌。国王发怒似的大喝一声:“荒谬!这是在侮辱我的王国。我的王国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我的子民一个比一个过得好!”
魔术师吓到了,他说:“国王,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著,我们只是按照剧本在演。”国王恶狠狠的说:“什么名著,就是歪理邪说,不经之谈。你们肯定是拿了隔壁西班牙王国的黑金,所以来污蔑我的国家。这是个阴谋,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阴谋!”
魔术师吓坏了,他说:“可我们只能这样演,因为剧本就是这样写的。如果我们改掉了剧本,我们会被市民骂是篡改者。”国王冷笑一声:“你们必须改剧本,如果不改,就不给你们吃的。什么时候你们的新剧本拿出来公演,什么时候再给你们开饭。”
国王命令大臣不准给马戏团食物,直到他们的新戏开演。没办法,在饿了三天之后,马戏团的新戏终于开场了。首先是舞会,只见饿得偏偏倒倒的猴子斜戴着一顶花帽子和哈巴狗翩翩起舞。猴子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得站都站不稳,哈巴狗因为吃了一根路人丢在街角的剩骨头,有力气一些,所以围着猴子直叫唤,好像在唱情歌一样。
然后是花园诉衷肠。只见猴子蹲在地上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但仍然拿着自己的花帽子挥舞,这是表示对朱丽叶的爱情。而小香猪呢,饿得像只架子猪,在阳台上发出悲鸣,不像猪叫,倒像是只叽叽喳喳的鸟在叫。接着是决斗,魔术师饰演的表哥登场,猴子已经饿得拿不起剑,于是就这么往剑上面一靠,表示自己在用剑。魔术师一个踉跄,撞到猴子的剑上面,再次死掉。
猴子饿得眼泪都流出来的,它舔舔自己的嘴唇,看向四周的看客。它看见的只是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大家都在等待着新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大结局。魔术师饰演的法官出场,他判处罗密欧驱逐出境。猴子趴在地上,慢慢的爬走,这是显示他在出逃。
正在这个时候,国王出场了!小香猪戴着王冠出现在城堡的阳台上,它吚吚呜呜的开始拱嘴,这是说国王特赦了罗密欧。然后饰演修道士的魔术师穿着红色法衣出现,他要给罗密欧和朱丽叶举行婚礼。在国王的见证下,罗密欧和朱丽叶盛大的婚礼开始。
猴子奄奄一息的和哈巴狗手牵着手,一起走进人群让出来的一个直道,全场掌声四起。修道士大声说:“在我们国家,没有仇恨,没有欺凌,没有饥饿,没有羞辱,也没有恶毒的专制。我们是一个幸福的花园之国,连上帝都羡慕我们的国家!”全场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声。
这个时候,真正的国王带着随从来了。他看到这个结局,非常满意,他说:“就是这样,《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就应该是圆满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从此幸福的生活在我们国家,并得到我的恩赐。”说完。国王的随从拿出一把金灿灿的《天方夜谭》里面才应该出现的阿拉丁神灯赏赐给猴子和哈巴狗。
猴子的眼前出现一幕幻觉,它觉得是国王赏赐给自己一大块金色的夹心巧克力饼干。于是猴子伸出猴爪,把阿拉丁神灯接了过来。全场轰动了:“看那只猴子,他多么聪明啊,它知道那是国王赏赐的礼物,所以郑重接过来,从此以后,等待他的就是幸福的生活。每天有吃不完的香蕉和苹果,还有法国红葡萄酒呢。”
国王满意的点点头,带着随从转头回了王宫。而猴子接过阿拉丁神灯之后,因为饿得不得了,所以拿着就咬了一口。一咬下去,一颗猴牙啪一声掉在地上。猴子知道上当了,然而神没有给它反悔的机会,因为猴子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哈巴狗围着猴子转起来,它以为自己能唤醒猴子。
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看那猴子,它搞错剧本了,它以为还照以前那么演,可是不对,剧本已经改了,快叫他起来和朱丽叶结婚。”哈巴狗急的团团转,它用狗牙咬住猴子的红背心,想让猴子活转来,然而猴子全无反应。直到人们把猴子捡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才尖叫一声:“它真的死了!罗密欧真的死了!”
小香猪呢,在阳台上下不来,急得掉眼泪。全场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魔术师再次出场,他向在场的观众深深鞠躬,说:“因为国王的迫害,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原谅罗密欧,原谅朱丽叶,我们只是需要一顿香喷喷的饭吃。”
在场的所有人发出愤怒的吼声,“打倒国王!打倒专制君主!”一个老婆婆端来一盆热乎乎的烤面包,塞给魔术师:“快吃,快吃,在我们米特罗利西亚,不能有饿死的人和动物。”魔术师吃了一块烤面包,并把面包分给哈巴狗和小香猪。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为猴子——我们的罗密欧送葬。
人们一声不发,静静的跟在罗密欧的棺材后面,其实就是一口小箱子。天空下起雨来,雨点打湿了众人的衣服。但雨点阻止不了人们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全城的人都来了,好像是一条长龙一样,从国王的城堡一直延伸到城门口。
人流像一条河一样,波涛汹涌却又安静无声。这是一种黎明前的寂静,待太阳升起后,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国王吓得蹲在王宫的阳台上,小心的张望着。他回转头对大臣说:“我怎么说来着,这就是一群政治犯,一群混到我们国家来捣蛋的间谍!”
人民走过王宫的时候,看见蹲在阳台上发抖的国王。然后他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小香猪身上,到底真正的国王是哪一个,一瞬间,谁也分不清楚了。米特罗利西亚的新一天,就在这一场细雨中,缓缓拉开大幕。
撒旦之书
特雷西修道院的院长罗尼嬷嬷最近很烦恼,因为她收到一本《圣经》。一本《圣经》有什么可烦恼的?修女不就应该每天阅读《圣经》吗?可是这本《圣经》和一般的《圣经》不一样,这是一本全新的《圣经》。或者说其实是一本叫做《圣经》但不是以前那本《圣经》的《圣经》。
罗尼嬷嬷看了这部《圣经》的三分之一,她已经吓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因为这里面记述的事情太过可怕,简直就是讲了一个魔鬼的故事。可魔鬼的故事怎么能写进《圣经》呢?所以这是一本打着《圣经》旗号的鬼书,魔书,异端邪说之书。罗尼嬷嬷小心翼翼的把这本书放到自己抽屉的最里层,她觉得绝对不能让其她修女知道自己在看这本书,这简直太可怕了。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碎纸机一样的东西,把这本书永远的铰碎,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本书一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到下午的时候还是出事了。在修道院的修女理事会上,一名年轻修女突然跌倒,撞翻了罗尼嬷嬷的办公桌。罗尼嬷嬷的抽屉,吧啦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一个年老的修女怪叫一声:“慢!这是什么?”年老修女用两根手指夹起罗尼嬷嬷的那本古怪《圣经》,然后翻开看了两页。
突然她大叫一声:“天啦,院长嬷嬷在看这本书!”众修女都围拢过来,问是什么事?年老修女说:“罗尼嬷嬷竟然在看这本鬼书,这是被教廷亲自判定为毁教灭教辱教的《魔鬼圣经》!”众修女不解:“什么是《魔鬼圣经》?”年老嬷嬷说:“就是魔鬼撒旦写的邪书,里面全是荒诞不经,淫秽不堪的东西!”
年老嬷嬷气势汹汹的走到罗尼嬷嬷面前:“说!你怎么会看这本书,这个院长的位子你还想不想坐了?你是不是想背叛基督,投向撒旦的怀抱?”罗尼嬷嬷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书,这是有人匿名寄来的,我也只看了三分之一。”年老嬷嬷惊叫起来:“看了三分之一!天啦,你知道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连,连那种黄色的东西都出来了!”
罗尼嬷嬷忽然正色道:“鲁尼嬷嬷,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也看过这本书?”鲁尼嬷嬷的脸唰一下红了:“我,我没有看过!我只是看过教廷的简报,说最近有一本《魔鬼圣经》在个别意志不坚定的神职人员里面流传,哪知道今天就被我逮了现行!你干的好事!”
那个撞翻罗尼嬷嬷办公桌的年轻修女说:“对不起,罗尼嬷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抽屉里有什么。”罗尼嬷嬷微微镇定一下,她说:“这本书是一本什么书,现在还不能定性,我要亲自给教宗写信,让他来做最后的评判。”鲁尼嬷嬷说:“如果教宗回信说这本书是魔鬼之书呢?”
罗尼嬷嬷说:“那我就辞去修道院院长的职务。可要是教宗说这是一本正教之书呢?”鲁尼嬷嬷说:“好,如果教宗说这是本好书,我就把这本书邮寄100本给我在全世界的嬷嬷朋友,并告诉她们,这是我推举给她们看的。”罗尼嬷嬷用力的点点头,说:“那么,我现在就给教宗写信。”
于是,罗尼嬷嬷打开电脑,给教宗写了一封信,并把这本奇怪的《圣经》一并邮寄给梵蒂冈。鲁尼嬷嬷私下里悄悄对人说:“我看啊,罗尼嬷嬷多半是入了邪教啦!她这个异端的帽子是戴定了。说不定梵蒂冈会把她从修道院里面赶出去,赶到大马路上去当叫花子也不一定。”
平时和罗尼嬷嬷有怨恨的人就哈哈哈的笑起来,说:“罗尼嬷嬷这次是死定了,她还给教宗写信,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我们教宗是最讨厌这些异端的。”果然,没过多久,教宗的回信就来了。回信里说:这本书宗教本人没有看,但大概知道内容。教宗深感忧虑,觉得这是一个魔鬼撒旦向基督进攻的新动向。全教的教友都要深以为戒,以后谁再看这本书,就把他驱逐出教。杀一儆百,在所不惜!
鲁尼嬷嬷边看回信,边兴奋的发抖:“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失去20年的院长之位终于被撒旦给我捞回来了!”当然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讲的。表面上鲁尼嬷嬷很忧伤,她拿着教宗的回信对罗尼嬷嬷说:“亲爱的,不好意思。你可能要离开我们了,我会叫人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后天早上是吉日,你就回老家去吧。记得代我向你已经死去的父母问好。”
罗尼嬷嬷惊恐不已的看着鲁尼嬷嬷:“这是个阴谋,本来我和这本书没什么关系的!”鲁尼嬷嬷用手制止罗尼嬷嬷的话:“亲爱的,撒旦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一旦有一个人心底的魔鬼钻了出来,撒旦就会以每秒200码的速度赶到。就是这么回事,亲爱的。”
后天一大早,鲁尼嬷嬷就让年轻修女把罗尼嬷嬷的行礼放到一架马车上。鲁尼嬷嬷挥手向罗尼嬷嬷告别:“亲爱的,回去后,记得把你心爱的那本《圣经》读完,那是专属于你的。亲爱的,再见。”马车夫驾驶马车离开,把还在哭泣的罗尼嬷嬷带向了远处。
鲁尼嬷嬷回转头对年轻修女们说:“马上清查财务和库房,有什么亏缺的全部查清楚。以后一并交到教廷去追责。”说完,鲁尼嬷嬷又马上去准备第二天的礼拜,并决定在礼拜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招待全院的修女们吃一顿大餐。到晚上的时候,财务和库房的亏缺就全部查清了,有两笔1000美金的支出,找不到发票,还有库房的金烛台也少了5个。
鲁尼嬷嬷得意的说:“我就知道干净不了,把账全记清楚,这以后都是要上法庭的。现在你们全力去准备明天的礼拜,在明天礼拜上我要亲自宣布罗尼嬷嬷因为阅读撒旦写的《魔鬼圣经》,被我们教永远开除了!”晚上的时候,那个撞翻罗尼嬷嬷办公桌的年轻修女觉得很愧疚。她想,听说新教宗刚刚登基即位,为什么不去请示一下新教宗的意见呢?也许他有不一样的看法,于是,年轻修女连夜给新教宗写了一封电子邮件。
第二天,全城的教徒都来修道院做礼拜。只见鲁尼嬷嬷得意非凡的走到礼拜堂的正中央:“我正式宣布,我们修道院原来的院长罗尼嬷嬷因为阅读撒旦写的…”话刚说这里,只听一声:“慢!”礼拜堂的大门突然打开,罗尼嬷嬷挺直着腰背,大义凛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且慢宣读我的罪状,现在我先宣读今天早上新教宗的最新指示。新教宗说:‘《光明圣经》是一本好书,是一本对我教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的重要神谕。我向全体教友和神职人员推荐阅读《光明圣经》!’”说完,罗尼嬷嬷拿出一封有新教宗电子签名的信,展示给大家。
鲁尼嬷嬷慌了神:“不对,不对,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魔鬼撒旦的阴谋。撒旦不是耶稣基督,撒旦怎么能是耶稣基督呢?”罗尼嬷嬷对鲁尼嬷嬷笑一笑:“鲁尼嬷嬷,关于《光明圣经》是不是撒旦之书,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但难道你连教宗的话也不信了?”
鲁尼嬷嬷惊慌失措的说:“这是异端!这是异端的阴谋,这是宗教构陷!我要发动全体教职人员向教宗抗议。”突然年轻修女站出来说:“鲁尼嬷嬷,难道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你说如果教宗说这是本好书的话,你就把书邮寄给你认识的100名嬷嬷。鲁尼嬷嬷,难道你想当个撒谎精吗?是谁说只要一旦有一个人心底的魔鬼钻了出来,撒旦就会以每秒200码的速度赶到?我看撒旦现在就站在你的后面,扶着你的裙摆呢!”
礼拜堂里面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鲁尼嬷嬷的裙摆,鲁尼嬷嬷惊恐的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撒旦真的在她后面一样。正在这个时候,管风琴的音乐传了出来,唱诗班唱起了一首赞美诗:“母亲卑微如青苔,庄重如晨曦。”罗尼嬷嬷高举着一本《光明圣经》庄严的走上礼拜台。
全体教徒和修女都用手在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今天是您的节日,我的基督。”特雷西修道院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圣光之中,好像一群天使来到了人间。
2024年2月2日
创建时间: 2024/2/2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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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我和爸爸妈妈到云南去旅游了一次。其实就去了昆明一地,什么西双版纳啊,丽江啊都没有去,现在想来深以为憾。回成都后已经是8月30日晚上,第二天高中就开学了。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停电,家里黑灯瞎火的。我摸黑洗澡,然后准备明天开学的行礼。
我高中还是在嘉好学校上,还是住校。每个星期天晚上返校,每个星期5下午放学回家,中间的星期1到星期5就全部在学校里面住宿。一开学,我踏进高中班教室的时候,就觉得人怎么这么少?我们初中班近40个人一个班,但到了高中一个班只有20多个人,真正是小班化教学。
很多初中的同学都转校了,但又转来了一些新同学,其中就有一个北京仔。我听同学告诉我说:“kevin,你知道吗,新同学里面有一个北京仔,说一口北京普通话,好听极了。”我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恍惚看见了一个瘦个高子,脸上长有麻子并且穿着整齐的男生。
一定就是他了,他就是北京仔。北京仔名叫广,和我同姓,身材瘦长,面相英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有几颗明显的麻子,有点玉有瑕疵的感觉。但广是什么性格,我却完全不知道,抱着一种防备的心理,我和广有了第一次交流。那天吃过午饭,我和广一起回宿舍,走的宿舍门口的时候,广笑着说:“你叫kevin吧?我们同姓呢!”我看广这么的友善,也笑着说:“是啊,家门,以后我们要相互关照啊。”
广非常和蔼的甚至有点讨好似的对我笑笑:“一定的。”这是我对广的第一印象,我觉得广是一个谦和的人,甚至谦和得有那么点些微的卑微。但不管怎么说,我对广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这个新同学有趣而且易于接近。
正式开学,我们进入繁忙的高中学校生活。广是那种耍家,他的成绩不算好,但似乎也不能说是最差的。广有一种聪明劲儿,这种聪明劲儿能让广在他想学习的时候,成绩猛的就上去了。但大部分时候,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学习。所以,广实在算不上一个优等生,他是我们这个贵族学校里面比较典型的一个油子学生。
我和广没有住在一个寝室,所以最初阶段,我们交流的不多。我还是和初中的几个老同学来往多一些。正在我几乎要遗忘掉这个有些谦卑的广同学的时候,广忽然来了个华丽转身。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初中班主任微常说的那句话:“地皮子踩热了!”广渐渐变得暴虐起来。
广会公开的向我发难,用非常凶恶粗暴的语气对我吆五喝六。我开始变得有点怕他,我觉得广在褪去最初的青涩过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小霸王,一个街头小流氓。广恶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六亲不认的爽辣感觉,好像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老子,他也要喷自己爸爸一脸的唾沫。
广在一个公开场合,对我大声骂道:“傻不兮兮的,怎么不滚到一边去。”虽然广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其实骂的是我,我的脸都胀红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广贯常使用的招数,不指名道姓,但公开的骂,被骂的人大家都知道是谁,于是被骂者一霎时就变得无地自容了。
我感到一种忧郁,自己一上高中,喘息未定,就遇上了一个小霸王,而且是一个说一口地道北京话的外地小霸王。我怎么这么命运多舛,我们怎么这么时运不济?难道全天下的坏小子都跑到我身边来了?我决定绝地反击,我要争回一口气。于是,在一次排队的时候,我故意不让广,卡在广的边上,这是对广于我“不敬”的反击。
我以为会发生一次争吵,甚至我已经做好打架的准备,哪知道广竟然一下柔软起来。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躲到一边去,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我噗嗤一下笑了,原来广是个银样蜡枪头,外强中干型的。我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广这个北京仔的武力值并不高嘛!
多年前,我曾经听爸爸给我讲过北京人的故事。爸爸说北京人啊就是嘴巴将,说得咋咋呼呼,其实真正一动手,他们就跑了。这完全符合广的性格特征嘛,我简直佩服起我的爸爸来。我爸爸那可是见多识广,他当年在云南的时候,天南海北的人见得多啦。
我和广也算不打不相识,从此我开始暗暗关注起广来。我觉得广用我们四川话说:“吊儿郎当的,是个废头子。”但似乎广又有温和的一面,当他温和的一面展现出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个人蛮可爱的,一点不恶。就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样,我和广渐渐走得越来越近。
几乎可以说,我和广就做起朋友来了。我们常在一起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或者讲一些班上同学的趣事。一般是广来吐槽班上的某个同学怎么怎么样,然后我在一边神补枪。我们俩好像很适应这种感觉,就好像说相声一样,广是逗哏,我是捧哏。讲着讲着,两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非常欢乐。
我觉得广有一点很可惜,就是他脸上长了几颗麻子,要不然,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帅哥。当然我不可能把这句话直接告诉广,打人不打脸嘛,怎么能嫌弃别人呢。要知道,我们小学班上,有一个叫双的同学,就因为脸上长了麻子,被取外号叫“麻焉儿”,常常被人欺负得眼泪汪汪的。
广当然不会被人欺负,但看着他脸上的麻子,还是让我忧郁。然而就在高中开学后不久,广脸上的麻子神秘的消失了。我问广:“你的脸?”广说:“你知道点痣吧,我妈妈带我去点痣了,效果很好,你看,干干净净。”我仔细打量广的脸果然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一点看不出原来有麻子。
我猛的发觉原来我们国家的美容技术这么高超。从此以后,广就真的变成一个大帅哥了。到周四晚上的时候,有个别同学提前回家,广就会邀请我到他们寝室来睡,其实就是躺着开卧谈会。我和广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问:“广,你们北京人是不是每天都去故宫逛逛啊?”
广说:“哪有!其实很多北京人一辈子都没进过故宫,也没去过长城。”我听了感到很吃惊,我觉得北京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需要我去探索。突然我问了广一个私人问题:“广,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广干咳一声,说:“我爸爸是工程师,在大山里面造原子弹的。两弹一星,邓稼先你知道吧?就是那一拨人。”
广说得言之凿凿,不由得我不相信。当然我还是有点疑惑,因为当年读嘉好学校的学生家里面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搞科研的很少。广交了一个女朋友,就是我们同班的蓝。蓝是个纤细而敏感的小女生,长得漂漂亮亮,而且非常的文秀。广每天笑呵呵的围着蓝转,两个人时常在月满星稀的晚上,一起到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黑暗深处,天知道在做什么。
但一天全班都在传,广和蓝分手了。我感到很惊诧,前几天还看见他们黏糊在一起,怎么就分手了。我问广,广说:“蓝是个神经病,她说如果她养的金鱼死了,我们俩的爱情就完了。结果金鱼真的死了,她就不理我了。真是个神经病。”我听见感到好笑,就仿佛看见蓝林黛玉一般,看着死去的金鱼皱起眉头怨恨广一样。
从此以后,广和蓝就好像两个陌路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有一周,我看见广穿了一双高帮黑色棉袜,很显眼,很漂亮。我暗暗有些喜欢。到星期四的时候,广又邀请我到他们寝室去睡。晚上,我就睡在提前回家的同学弄的床上,而广就睡在弄的床位的旁边。到晚上的时候,大家很快睡着了。我躺在床上瞎想,突然我猛的发现广穿了两天的那双黑色高帮棉袜赫然就塞在弄的床头柜里。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环顾寝室,大家都进入了梦乡。于是我悄悄伸手把广穿过的棉袜拿到我的被窝里面。我把广的袜子杵到我的鼻子面前,仔细的闻起来,很干净,没有异味。广是个爱干净的人,即便这双袜子他已经穿了两天,但还是清清爽爽的。
在广的袜子的刺激下,我好像一下子到了春天,全身都充满了激情和能量。于是我一边闻着广的袜子,一边跑马。很快我一泄如注,幸福的度过了春风沉醉的一晚。第二天,我看见广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害羞,就好像我和广有了某种特别的关系似的。倒是广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广是个有些奇怪的人,有的时候,他对我很和蔼,有的时候又似乎颇为不满。我搞不清楚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我的态度飘飘忽忽,时阴时晴。高兴的时候,广会和我称兄道弟;不高兴的时候,广又会拿出他的老本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难堪。
然而就在那个春风沉醉的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一夜之后,广再也没有向我发过难。就好像他似乎也知道我已经和他有了某种别样的情愫。
期末考试时,广和我事先约好,我做完数学题之后,扔一个小纸团给他。我按照事先的约定,把整张卷子的答案都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并揉成一个纸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广的脚下。然后广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捡东西,把小纸团捡起来。大功告成,我舒一口气。
哪知道我检查卷面的时候,发现我最后一道题做错了。我马上重新做题,把正确的答案写在卷面上。接着我又扔一个纸团给广,但他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再答卷了。正在这个时候,坐在我后面的胖胖的女同学苑,也想要我的数学答案。苑我可就没工夫理她了,我巍然不动,充耳不闻。
苑使劲用钢笔戳我的后背,然而我毫无反应。最后苑终于承认式微,放弃了作弊的念头。考完试后,我告诉广:“广,我最后一道题做错了,我把改正后的答案扔给了你,但你没有发现。”广一脸讪笑着说:“考那么高的分数做什么,不用考得太好。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我突然觉得广远没有普通同学那么在乎学习成绩,所谓的考高分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换句话说,即便他数学考试不及格,也没什么问题,和他的正常生活毫不相干。其实,这也正是我欣赏广的一面。我喜欢广那种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重要的轻松生活态度。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做比喻,我是“生活中不能承受之重”,而广呢,就是“生活中不能承受之轻。”我们两个好像刚好是两个反面,我看重的,在意的,关注的,广完全不在乎。甚至我觉得如果我把自己的烦恼和忧愁讲给广听,会被他嘲笑得体无完肤。我和广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广身上有一种让我艳羡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潇潇洒洒,快快乐乐。
高一暑假的时候,我和广厮混在一起。广说:“kevin,我们请个家庭教师吧!专门教我们英语。”我一想,好啊,请个家庭教师多高大上啊,我的英语成绩也会嗖嗖的往上翻。于是,我和广,喜,挥四个同班同学合资请了一个英语家教,教室就在我们家。
英语家教是成都某个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一个瘦老头。瘦老头每天打的来我们家,上完课后再打的回去,很潇洒。瘦老头教的英语很死板,他只会说:“英语啊,就是把句子成分搞清楚就什么都懂了。”所以,瘦老头每天就教我们划分句子成分,什么主系表,定状补,一大堆。
每天上午的时候,广,喜和挥就从成都的四面八发赶到我们家来上英语课。中午瘦老头离开后,他们就在我们家做饭吃。有一次,广亲自下厨,给我们几个做了一碗番茄炒蛋。厨艺不好评价,但真诚是有的。我吃了几口广做的黏糊糊的番茄炒蛋,觉得下口有点勉强。广说:“kevin,吃啊,不好吃吗?”
“好吃啊!”说着我又拈了两筷子。但那盘番茄炒蛋最后终于没有吃完,喜和挥两个人也不捧场,剩下的都倒进了垃圾桶。广就是这么一个人,热乎起来,暖暖和和的,似乎什么都可以替人考虑到。
广喜欢踢足球,他拉我陪他去踢球。可我不会啊,我用头顶球,想来个头球。哪知道自己就像被球击中脑袋一样,狼狈不堪。其他踢球的人都嘲笑我:“哪里来的门外汉,还踢足球呢!”广不喜不怒的,他说:“kevin,给他们再表演一个。”说完又传球给我。
有的时候,广会叫我当守门员,他来罚点球。于是我严阵以待,广猛的起球,一记香蕉球直飞我守的大门。我用手使劲一挡,球倒是挡出去了,我的手都震麻了。广关切的跑过来:“没事吧?kevin,你的手痛不痛?”我还当英雄似的说:“没事,没事,小事一桩。”广说:“我的香蕉球厉害吧?”我说:“确实厉害咧,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广听到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有一次,广气呼呼的对我说:“kevin,气死我了,挥的妈妈说什么你知道吗?”我说:“她说什么了?”广说:“挥妈妈说我不是个好人,叫挥别和我在一起玩。”我听到一阵好笑,觉得这个挥妈妈也蛮逗趣的。我说:“那肯定是你教什么坏习惯给挥了。”
广说:“什么呀,就是我和挥抽烟被他妈妈发现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说这样的话!”我感觉到有一点幽默的感觉,挥妈妈我是见过的,一个干干净净,古里古板的人。几天后,挥神秘兮兮的跑来对我说:“kevin,昨天我回寝室的时候,发觉我床铺上有水。”说完挥做了一个隐秘受害者的尴尬表情。
我不知道该对挥说什么,只好说:“这样啊,哦,原来是这样。”后来我才隐约听同学说广对挥发表了不满的言论,大概是说挥还不如kevin。我觉得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拿我和挥来比较。就好像我是一个平均线似的,低于我的都是不堪的垃圾。
虽然挥妈妈对广表示了嫌弃,但挥还是和广混迹在一起,有一年暑假他们还一起去天台山旅游。回来的时候,我问广天台山好玩吗?广说:“哪有什么好玩的,无聊得很,就是看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广正在停他的自行车。突然广发觉自己口袋里没有零钱,他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说我也没有。
那个时候,停自行车是要给钱的,大概每次1毛钱,2毛钱。广着急起来,他环顾四周,看见路旁蹲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似乎是个瞎子,看不清东西的。广跑过去不声不响的从瞎子乞丐面前的破碗里拿了两毛钱。广高兴的对我说:“零钱有了!这次先借他的,下次双倍补上。”
我惊叹于广的灵活,要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去拿乞丐的钱的。幸好这是个瞎子乞丐,要是看得见的,非打起来不可。广笑了起来,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内心所想一样。广的灵活多变,我怎么也模仿不了。
瘦老头家庭教师来了几次之后就不来了,他打电话告诉我说学校组织他们这些老教师去泰国旅游,所以不能再教我们。我感到遗憾,但也表示支持。我把这件事告诉广,广完全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喽,我们就当自己给自己放假。”我们四个人短暂的家庭教室就此终结。
高二的时候,我们文科班新来一个化学老师。这个化学老师是个老太太,夏天的时候她就戴一条水晶项链,冬天的时候她就围一个红围脖,看着很端庄很好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班的同班同学明却对这位化学老太太不太满意,他找到学校管教务的老师投诉了化学老太太,好像是说老太太讲的课他听不懂。
第二天化学老太太来上课的时候,脸气得绯红,她拍着桌子说:“我教了一辈子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化学老太太表示她要退休,不想再教我们。我们班的同学都围上去挽留老太太,只有明一个人坐在教室底下,一动不动。
连平时对学习毫不上心的广都围到老太太面前,百般挽留。老太太还是走了,她调到其他班去教课,我们班的化学课由外校来的老师临时代课。我知道广是个对学习完全没有感觉的人,但连他都要挽留化学老太太,足见化学老太太还是个很有魅力的老师。
我怀疑广对明是不太高兴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见广谈论过明。我仔细观察广和明,他们平时几乎没有接触,也不说话,但偶尔碰上了,广还是会笑呵呵的和明打声招呼,那个态度仿佛又恢复到最初我见广的时候那种略微有点谦卑的感觉。我觉得广是个神秘的人,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让我看不懂,这么让我摸不着头脑。
说到广的多维度,多变化,还真是一言难尽。那个时候,我们在四川省体育馆门口上校车返校。所以每到返校日的时候,我们全校的学生都会到省体育馆门口来集合。省体育馆离桐梓林的成都美领馆不远,有一天广和挥就出事了。原来,广和挥在校车来之前,到处转悠,转悠到了美领馆门口。
不知道是广的动作太夸张,还是挥的表情太僵硬,他们俩在美领馆门口被武警给挡住了。武警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广和挥都吓到了,乖乖站到墙根边上。武警看了两个人的身份证,发现是两个中学生,才把它们放走。但在放他们走之前,还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在美领馆门口晃悠。两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声答应。
挥吓坏了,就好像劫后余生一样。倒是广还是吊儿郎当的,似乎不当回事。说广不当回事,他还真不当回事。还是在省体育馆门口不远的玉林中学门口,有一次我和广,挥在那里闲逛。远远的一个来上晚自习的玉林中学学生骑车从我们前面路过。广看见了,恶狠狠的用手指着中学生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
中学生就好像遇见鬼一样,头一缩,加快速度,逃走了。广看中学生逃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心想如果中学生真的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广又该怎么办呢?可是广就好像有预判能力一样,他知道中学生不敢下车。所以骂他个狗血淋头,过过嘴瘾。这就是我可爱的同学广。
上高三,我开始全力准备高考。广呢,在办出国的手续,所以他继续他潇洒的休闲生活。一天晚上我和广在卧室里开卧谈会,广说:“kevin,你知道吗?有一种笔仙,用笔就可以请过来。笔仙请过来了,可以解答你的各种疑问,还可以算命呢,灵得很。”
我说:“那我们也可以请笔仙啊。笔谁没有呢。”广说:“请不得的,请神容易送神难。笔仙请来了,要是你送不回去的话,那…”“那怎么样?”我好奇的问。“你就会死的。kevin,你说可怕不可怕?”广神神秘秘的说。我听了,突然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充盈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下意识的说:“死就死吧。只要笔仙请来为我们做了好事,我就当是为你们牺牲了!”广听了,鼻子里哼一声:“扯淡。”但接下来他陷入了沉默。而我还继续沉浸在为民请命,舍己为人的大无畏英雄气概中。那一刹那,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广是在提醒我什么。多年后,我才听说原来请笔仙是新加坡的说法。所以,笔仙在我们中国是行不通的。笔仙是外国神,和我们中国人无干无涉。无所谓,尽可以请。
圣诞节的时候,我送给广一张圣诞贺卡。那天正是星期天下午要返校的时候,我还在春熙路闲逛。我坐在春熙路路口的太平洋百货门口,给广写这张圣诞贺卡。我写到:“广,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理想吗?也许,哪一天我们都会活出个人样。”我抬头看着人潮汹涌的春熙路,和在春熙路上来来往往的浮生凡俗客们。又低头写了一句:“未来可期,来日方长。”
广收到我的圣诞贺卡的时候,高兴的对人说:“kevin的写作功力越来越高了,他写的字就好像在当面和你说话一样。”我感到不好意思,我认识广三年,还没有见他夸过谁的写作功力高,谁的学习好什么什么的。广是个传统文化的反叛者,要他夸你一句有才,那真是挺不容易的咧。
我最后一次见广是在高三结尾的时候,那个时候广已经没来学校上课。有一天上午上语文课的时候,广突然来了。广闯进教室,被语文老师不客气的请了出去。我看见广一脸的气恼,但他保持了克制,对语文老师还算尊敬。我常常搞不清楚广的底线在哪里,有的时候,他很有礼貌,有的时候又嚣张跋扈,让人迷惑。
没过多久,就听说广出国了,去的英国。几周后,广从英国给我寄来一张明信片,是一张封面印着一堵古老博物院的斑驳围墙的明信片。广在明信片上写到:“kevin,这张明信片古老不古老?你不是说你想学考古吗?这里有没有你最初的理想呢?”我看见广的字迹,就好像看见他正笑嘻嘻的对着我乐一样。
我上大学之后,还和广视频过一次,他那个时候在伦敦。广在视频里面露出他招牌似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表情。广笑着对我说:“kevin,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和广聊了几句。我突发奇想的说:“广,能不能把你们那边那些‘反动的’‘轮子的’的东西发一点给我看看,我们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广说:“好啊。”于是他给我的邮箱发来一大份文件,是他收集的国外新闻资料。我正高兴呢,突然邮箱收到一封EMAIL:禁止传播反动,邪教内容!我一看,是系统自动发出的。而广发给我的“国外资料”已经被系统自动屏蔽了。我对广说:“没办法啊,墙高着呢。”广无所谓的点点头:“下次有空再给你发。”
多年后我还时不时的想,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的人呢?他是北京人,家庭富裕,性格洒脱,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这不就是典型的红后代嘛。但我无从得知真实的情况,就好像我曾经亲口问过广,而广说他爸爸是造原子弹的一样。这是别人的隐私,别人也不愿意随便透露。
几年前,我看央8的电视剧《天才基本法》。张新成在剧中饰演的裴之,给我很熟悉的感觉。细想之下,广不就是裴之吗?只不过名字不一样,但是完全神似。如果广真的就是裴之的话,那广的爸爸不就是…再说,广还去的英国留学呢,那个有名的什么小瓜不也在英国吗?有的事情就怕联想,一联想就想通了。一想通了,就糟了。
高中快结束的时候,我在成都的五大花园小区碰见了胖胖的女生苑。苑带了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在一个小区门口玩耍,我和她打招呼,苑高兴的走过来和我聊天。我看见苑也穿得邋里邋遢的,没有在学校时显得那么富态。不知道苑还记得不记得她想要我的数学答案,而我竟然没有屈服于她这件事。如果记得,她会原谅我吗?
我看着苑走向远处,回过头的时候,仿佛一眼就瞥见了广,也就是裴之。裴之对我眨眨眼睛:“你还好吗?kevin。我到处在找你呢!”“你找我做什么?”裴之神秘的点点头:“船就要开了,然后是我们的远航。你准备好了吗?水手已经唱起了船歌。”
“裴之,你?”广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要说,一说就错了。”然后我看见一条大河奔腾着向海天的边际喷涌而去。
2024年2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2/3 10:24
标签: 东京爱情故事
我小的时候,中国和日本有过一段黄金蜜月期。那个时候,不仅电视上有很多日本电视剧,而且还会有一年一次的《中日歌会》。我记得当年最流行的日本电视剧就是《血疑》,我还看见过这部电视剧改编的连环画呢,可见日本电视剧在当年有多么受欢迎。
说到《血疑》,我的印象已经不深了,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太小,我还没到记事的时候。我只是隐约记得有一个长相漂亮的日本女孩子哭兮兮的捏着一张手绢,在哭诉自己的命运。这不就是《血疑》吗?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悲哀,所以流泪。当年还有另一部脍炙人口的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主角叫小鹿纯子,也是流行得不得了。关于这部电视剧我更是没有印象了,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
稍微大一点,我开始看日本动画片《花仙子》和《聪明的一休》。这两部动画片在小孩子里面火得不行不行的,还有专门教小孩子折花仙子魔法镜的手工课程在中央电视台《七巧板》栏目播放。我隔壁家的小姐姐平就折过一个,用手一拉,魔法镜的盖子哗一声就打开了。于是,小蓓的法术生效,娜娜小姐(就是我)立即被一阵狂风刮到了爪洼国。
至于关于一休哥的手工折纸课程我没有看见过,但市场上有专门做好出售的一休哥玩具。也是用手一拉一休哥屁股上的拉链,一休哥的手就可以上下划动,就好像动画片里一休哥在打坐思考一样,很有趣。爸爸给我也买了一个一休哥玩具,就吊在我的床顶上,想起来了,用手拉一拉,一休哥就开始了思考。
我小的时候,没有抗日神剧,没有手撕鬼子,没有一根竹竿穿透三个日本汉奸。那个时候,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很好。所以还会有一年一次的《中日歌会》,我就是在《中日歌会》上认识著名旅日歌手翁倩玉的。我喜欢翁倩玉唱歌,她唱得很好,既暖和又温柔。我听过一次翁倩玉在《中日歌会》上唱《爱的奉献》,我看见翁倩玉穿了一身象征和平的白色羽毛连衣裙,那真是中日合璧,美艳不可方物。
反观我们中国歌手,披一身大红色的防风斗篷,臃臃肿肿,土里土气,哪有人家翁倩玉纯洁高贵。所以,《中日歌会》是当时收视率非常高的节目,远比后来的《中韩歌会》收视率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90年代结束以后,《中日歌会》就停办了,代之以一个不伦不类的《中韩歌会》。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想看的节目,把翁倩玉隐藏了起来,找来一个鬼魅一样的李贞贤,跳一曲群魔乱舞般的奇异舞蹈。我们要高贵典雅的翁倩玉,不要看李贞贤小鬼跳舞!然而抗议无用,中日蜜月期已经结束,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中日歌会》了,这是一大遗憾。
其实,除了《血疑》和《排球女将》,还有好几部日本电视剧在中国是非常流行的。比如我就看过一部日剧,片名忘记了。只记得帅哥男主角因为一次交通事故,撞断了女反派的一只手,于是女反派就一直缠着帅哥,要帅哥对自己负责。怪的是帅哥男主角又是一个非常自责的人,他只要一看见女反派的断手,心就软了,于是把同情当成了爱情。
这个故事很诡异,每次只要一看见女反派举起她的断手,电视剧的音乐就变得激烈而奇幻。就好像断手是女反派的法宝,只要一祭出,就可以令我们的帅哥男主角乖乖就范。这部电视剧看得我很虐心。我一直在想,不要理那个坏女人呀,那是个坏蛋。但帅哥男主角似乎听不见我的建议,他继续在女反派的胁迫下做这做那。
我想这也就是日本电视剧了,中国电视剧不敢这么拍,因为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事。
我还看过一部讲游泳的日本电视剧,叫《绿水英雄》。主角是一个小女生,她是个专业游泳运动员。她和她的对手们一直在专研游泳比赛中的各种技法,比如女主角就会一种飞鱼转身法,可以从水里飞起来,蔚为壮观。最后的大结局是女主角学会了二次飞鱼转身法,也就是飞两次,成功夺冠。
很好看啊,日本电视剧很好啊,既有趣又励志,为什么我们中国就拍不出这样的影视剧。我们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是说老爷纳小妾的事;还有《秋菊打官司》成功黑了一把我们中国的农村和农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拍一部励志的,向上的,充满进取心和正能量的影视剧呢?
我印象中还有一部日本动画片,讲的是一群小孩,从小就被关在一个没有饥饿,没有欺骗,没有压迫的理想世界中。有一天一个从凡间来的野小子闯进了这个理想世界。这个野小子不仅挨过饿,还会说谎,还知道人间的尔虞我诈。他会和理想世界中蒸馏水一般的那群小孩子发生什么故事呢?
恩~让我想想。真的要圆满的话,野小子应该和理想世界中某个单纯得不要不要的小姑娘相爱,然后让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个野小子是哪里人呢?难道他是个中国人。而那个单纯的不要不要的小姑娘其实是个日本人?让一个“五毒俱全”的中国野小子娶一个单纯如玉的日本圣女,这个故事也只有高桥留美子这样的无厘头漫画家敢写了。
现实世界里面真的有狼爱上羊的故事吗,我想是有的。当一只善良的小绵羊,找到一个依靠。那这个依靠多半来自于一只雄壮的小野狼。否则,以小绵羊棉花糖般的性格,它哪里抢得到草吃啊,早饿死了。可如果有一只小野狼来帮衬,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小野狼会用尖牙利爪击退其它野狼的侵犯,也会用狼嚎声吓跑想来分一杯草的野羊子。这样,小绵羊就可以悠闲的在专属于自己的一块草地上吃草喝水,然后和小野狼生一堆小狼崽子。这些小狼崽子因为带了狼和羊的双重基因,所以渐渐成为了这片草原上真正的主人。他们既是勇敢的,又是善良的,所以他们是神的宠儿。
到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日本的大热动画片《机器猫》隆重上映,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在中央电视台播放的。那个时候的电视台比现在开明得多,会播放很多外国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不像现在什么都没有。《机器猫》一上映,就在小孩子里面引起了轰动,所有6到12岁的小孩子全部都在谈论大宝(最初野比大雄被翻译为大宝)和小叮当。
你不得不承认日本动画片就是拍得好嘛,《机器猫》虽然是一部带有科幻性质的动画片,但它真真实实的反映了小学生的日常生活和小孩子林林总总的幻想和喜好。所以,这是一部能引起全世界小孩子共鸣的动画片,哪怕它带有深刻的日本烙印。
连我们班的美术老师都说:“你们现在最喜欢看什么啊?是不是大宝和小叮当啊。”我们班的同学齐声说:“就是!我们最喜欢大宝和小叮当,还有小静。”没过多久,《机器猫》的漫画书就陆续的出版了,又是一番抢购。在我们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看过《机器猫》漫画,那等于你就没读过小学。哪有小学生不看《机器猫》的,男生看,女生看,甚至有的年轻老师都在看呢!
接着就是日本漫画的天地,《圣斗士》《七龙珠》《侠盗寒羽良》《乱马二分之一》《猫眼三姐妹》全部隆重推出。我们小学的时候会开运动会,小学生们搬上自己的小板凳,到操场上坐着观赛。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看书,主要是看漫画书。一到运动会的时候,小学生就把自己的漫画书带到学校里来,不仅自己看,也给别人看。更多的呢,是为了交换着看。
我把我的一本《猫眼三姐妹》借给你看,你就把你手上的那本《乱马二分之一》拿给我看,很公平。没有可供交换的等价物,那么,想看我的书,没门儿!有的机灵的小学生,自己没有漫画书,就厚着脸皮去借别人的,一旦撞上大运,借到了,就再拿去交换其他人的书。换来换去,最后天知道《猫眼三姐妹》传到哪个抠鼻子邋遢小孩子手上去了。《乱马二分之一》呢,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被班主任没收了,到期末的时候才统一归还家长。
我们班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对日本漫画深恶痛绝,她说:“这是文化侵略!日本打不过我们中国,所以就弄这些软毒品来毒害我们的小孩子!”我们听到,都有点害怕。但日本漫画多好看啊,所以我们还是在私底下悄悄的看。其实,真的要对抗日本漫画的话,中国漫画家自己就应该争气,多创作一点中国小学生喜闻乐见的作品。这样不就击退了日本的文化侵略了吗?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中国基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漫画。在日本强势文化的进攻下,我们中国的文化长城轰然倒塌。
我有一本《圣斗士》借给我们同班的玉看,玉是个学霸,但他也要看日本漫画,并且理解得头头是道。哪知道玉是个莽大胆,他在上凯文老师的语文课的时候看我的《圣斗士》,被凯文老师当场捉住。凯文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爱徒。
凯文老师说:“书没收了,什么时候还给你,看你的表现。”玉当场焉儿了,有点闷闷的。下课后,我得意洋洋的走到玉面前讨债:“把书还给我!(其实我知道书已经被没收)”玉愣住了,本来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得意极了,就好像自己拿到玉的什么把柄了一样。
玉终于找到个弥补的办法,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机器猫》,也塞给我看。我把书放在我的课桌上,没想到下一节课就是凯文老师的语文课。凯文老师一眼就看到我放在课桌上的《机器猫》,她同样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说了不准看这些书!你怎么还看!简直不像话。”
凯文老师一把就把《机器猫》没收了:“什么时候你知道错误了,我再什么时候还给你!”下课后,玉也得意的跑过来说:“我的书呢?你把我的书弄哪里去了?”我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觉得这是不是玉给我设计的圈套呢?为什么下节课是语文课的时候,他就把《机器猫》塞给我呢?这个玉啊,不简单咧,不简单咧。
期末的时候,玉把我的《圣斗士》还给了我:“kevin,给!你的书。凯文老师把《圣斗士》还给我了。我的《机器猫》呢?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啊?”玉一脸挑衅的看着我。我想既然玉的书都被归还了,我的《机器猫》凯文老师也该还我了吧?于是,我兴冲冲的去找凯文老师要我的书。
到了办公室,凯文老师说:“你来做什么?”我说:“玉的《圣斗士》您都归还了,把我的《机器猫》也还给我吧?”凯文老师尖叫一声:“咦!玉是因为表现好,我奖励他!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说!”我哭丧着脸回到教室。玉跑过来示威似的喊道:“kevin,记得还书哦!你的书我都还给你了。”
一直到5年级读完,我转校去嘉好学校,凯文老师都没有把《机器猫》还给我。但我想以玉的聪明,他迟早会把凯文老师的这本藏货忽悠回自己的书橱吧?学霸就是学霸,我们普通小孩子斗不过的。
日本漫画似乎就火红了那么10年,到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很少看见有学生在看了。但是日本的文化还是在中国很流行,比如那部著名的日剧《东京爱情故事》。这部日剧是青春期少女的最爱,天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看了这部日剧,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初恋。
我还看见过一本中学生作文书里面,都有一篇一个女生写的她看《东爱》的观影感。那个缠绵悱恻啊,那个凄迷朦胧啊,那个你情我愿啊,简直就是中学生早恋报告。我想男生里面会有人看《东爱》吗?应该没有,除非,除非像我一样的傻小子。
人说看了《三国》学会了耍阴谋,看了《水浒》学会了揭竿而起,那么看了《东爱》学会了什么呢?该不会是学会了下雨的时候,打一把雨伞,依偎在一个高个子男生身边雨中漫步吧?
这个情调要不得,这个情调太东洋化。我们红色中国,怎么说,也要在一轮艳阳下,推着一辆鸡公车和一个头戴白毛巾的劳动少女对几句语录吧: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王红山,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推鸡公车!于是,戴白毛巾的劳动少女就咯咯咯的笑起来。这才是红色爱情,对不对?
日本的文化太浪漫,太典雅,太抒情,不符合我们中国的现实国情。我们中国的现实国情是生计艰难,是晦涩暗淡,是尔虞我诈。所以,怎么能用日本文化来影响我们中国文化呢?我们中国文化要走一条自己的道路嘛!我们自己的道路是什么?是周扒皮,是座山雕,是阿庆嫂还是刘胡兰?
或者都不对,都不恰当。周扒皮是封建地主,座山雕是割据军阀,阿庆嫂是江湖儿女,刘胡兰是还没活明白的愣头小丫。我们中国文化,中国道路难道就归于这些人?还不如清朝的贾宝玉和林黛玉呢!至少贾宝玉还懂得悟点禅机,林黛玉还会写几首竹下小诗,他们到底还可以归于优雅。而后来,我们中国连最后这一点士大夫的闲情雅致都弄丢了。我们只知道啪啪啪打死反革命,但到底什么是反革命,反的到底是谁的命,没几个人说得清楚。
我们变得荒谬,甚至我们变得野蛮。当日本人听着《天空之城》,看着《东爱》,玩着《最终幻想》,踢着J联赛,唱着“喜爱春天的人儿是,感情丰富的人。”我们在学刘胡兰,在学王二小呢!
可刘胡兰有什么可学的,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已经学会杀死地主老财了,这和入了邪教有什么区别?还有王二小,把敌人引入包围圈。可他只是个小孩子啊!大人呢?大人跑到哪里躲起来抽旱烟去了?为什么让一个小孩子来为国捐躯,舍生赴死?我们天天说童子军是要不得的,结果我们天天在学童子军,天天在学几个还没长开窍的小迷糊蛋。
看看日本人都发明了些什么,电视机,walkman,数码相机,游戏机,卡拉OK,新干线,二维码,无一不是引领时代风潮的最前沿产品。当日本人学会制造这些于人类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产品的时候,我们还在想着怎么把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相结合呢?需要你动这个脑筋吗?关你什么事?结合不结合会影响明年的第三产业GDP吗?所以,全是虚妄,全是不自量力自鸣得意,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真的聪明的中国人,就应该懂得借鉴的道理。我们不需要全盘照搬,但我们需要借鉴别的国家的好想法,好做法。或者说即便是我们引入其他国家的文化来改造中华文化,也没有问题,也想得通,说得通,行得通。最可怕的不是改变,而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天朝上国梦中,以为得计,哪知道在别人眼中你还是个野蛮人,你还是个落后的原始居民。
这种天朝上国梦在我们文革结束后,曾经短暂的破灭过。在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我们看到了自己的落后和失败。所以我们进行改革,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但在仅仅有了一些好转之后,这种天朝上国梦又开始在国人中流行起来:中国很好啊!中国很富裕啊!中国很民主啊!
请中国人都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你们才知道中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只是因为从小生活在酱缸里,所以我们也染了一身的酱菜味。我们自己闻不到我们身上的异味,但别人能闻到,美国人,英国人,日本人,韩国人能闻到。我们没有我们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大上,我们仍然处于一种专制野蛮的半蒙昧状态。甚至可以说,我们还处于欧洲文艺复兴之前的那个时代。
忘掉刘胡兰,忘掉王二小。放过他们,也放过我们。我们不要再看抗日神剧,看那种电视剧,看出智力衰退了。我们也拍几部《东爱》,我们也写几首《天空之城》,我们也做几个《最终幻想》游戏。然后,我们才知道,我们有多长的时间,都白白浪费在内耗和莫名其妙的无谓空事上。
把那些虚妄的,狂想的,假情假意的主义和理念全部丢弃,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谱写我们自己的《英雄赞歌》。我们写的《英雄赞歌》和前一辈中国人写的不一样。我们的歌里有雨中的浪漫,玉山下的婚礼,北风萧萧里的遗世独立,和皑皑白雪之上的江湖儿女情长。
甚至于,我们可以公开的说,我们就是要向日本学习,学习她的务实,学习她的理性,学习她的优雅,学习她的洁净,学习她的善于学习。有什么好羞耻的呢?真正的羞耻在于,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拒绝学习先进的,向往真善美的,面向光明和美好的文化。拒绝改变,拒绝学习才是真正的倒退,才是真正的开人类历史的倒车。
日本就是我们中国应该学习,也必须学习的一个榜样。日本人有很多我们中国人的影子在他们身上,比如悠长的封建史,比如汉字,比如儒家文化,比如风俗习惯,比如道德礼仪。可为什么很多日本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们中国人就做不到?比如日本的街道为什么就这么干净,日本的音乐怎么就这么好听,日本的经济怎么就这么自由,日本的政治怎么就这么民主,日本的文化怎么就这么繁荣?我们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日本一样呢?
我想,要学就不能只学一点皮毛,要学就学点骨子里面的东西。当我们中国人有一天也变得优雅起来,也变得高贵起来。我们也懂得了民主,自由,博爱的真意,那么我们中国人就真的进步了。这种进步是骨子里的,不在于人均GDP又多了1000美元。
我们能达到这个目标吗?或许我们是不是需要日本邻居来帮我们一把?可要是他们保守,他们不愿意呢?那么,我们就想一个办法,请将不如激将。我们把日本邻居“激”到我们国家来,然后我们在家门口向他们学习。这样或许是一个最好的,对我们最有利的历史发展过程。
当我们在自己家门口,就可以学习到邻居最先进的理念,最自由的灵魂,最顽强的意志,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一次蝶变?然后,在我们榨干日本邻居的精髓之后,我们再毫不客气的勒令他们回到东洋三岛去,这是不是一个神对中国人的额外恩惠?
日本人会落寞的回到他们的本土,而他们的基因却已经留在了中国,留在了这片古老的大陆上。这是一次神的谋划,这是一次神的伟大实践。
有的卫道士会站出来破口大骂:“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且慢。所谓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是不是也仅仅是一个历史概念。最开始的时候,中国只是各自为营的几个部落,并非一个国家。后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又分裂,分裂又统一,最终形成现在这个中国。
可要是回到古代,长城以外就不是中国,那是北方的蛮族。宋朝的时候,就有宋,金,蒙古三足鼎立。可现在他们全都算作是中国了,可见中国这个概念是一个动态的,变化中的概念,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知道在秦朝之前,秦人未必会被认为是“中国人”,他们同样是“外国人”,同样是“蛮族”。那么,何必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呢?千百年之后,也许现在的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就是那个时候的明白人,通达人,聪明人。
中国曾经两次被异族长时间统治,一次是元朝,一次是清朝。元朝就不说了,那是个混乱的朝代。可清朝却是中国封建史的一个高峰。清朝避开了中国封建王朝几乎所有的陷阱和圈套,她把中国的封建文明推向了顶点。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蒙古人不会被认为是中国人,满族人也不会被认为是中国人,但现在他们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可见中国人这个概念也是动态的,也是变化的。
同样,汉族并不是一个纯血的民族,汉族是经历几千年的民族大融合和大杂交之后诞生的一个新民族。也就是说,汉族这个概念,在将来还可以改变,还可以发展。抱一种开放的态度来说,汉族还可以接纳更多的异族血脉汇入汉族的谱系之中。这才真正是顺应历史,贴合历史,符合历史的想法和做法。那种汉族就是不可改动的单一民族的想法很幼稚,甚至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既然中国,中国人,汉族都是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变化之中的概念。那么将来它们就有可能演化出新的内涵和外延,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新的中国,新的中国人,新的汉族诞生。这很可怕吗?完全不。这才真正是历史的观点,这才真正是唯物主义的观点。反之,那种狭隘的国家观,国民观,和民族观才是唯心的,才是值得批判和唾弃的。
从世界发展史来说,人类就是在通向一个大融和的过程中。未来某一天,国家,国民,民族的概念都会消失,代之以大一统的地球居民身份证。也就是说,未来我们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地球国的国民。所以,在现阶段固步自封,把国家,国民,民族当作挡箭牌来阻挡我们改变,阻挡我们向邻居的先进文化靠拢,都是虚妄,都是狂想,都是荒谬。
什么时候,中国人能有一种普世的价值观,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做世界公民,什么时候中国人的思想才是真正进步了。否则还是在毛爷爷那一套的影响下,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原地踏步的傻子,呆子,莽子,这才真正可悲可叹,可怜可恨。
凯文老师现在已经退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我的观点,我已经没有她的消息很久很久。但我想凯文老师是一个表面保守,内里通达的人。所以在道理讲明之后,她会同意我的看法的。我相信凯文老师的历史观还不至于那么落后,她还不至于只喜欢岳飞,不喜欢康熙。所以我不害怕我会被凯文老师牵住耳朵诘问,我想我是有道理的,而且这个道理并不深奥。
中国和日本的黄金蜜月期在90年代结束之后,戛然而止,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新冷战。其实这完全不必要,甚至完全是错误的。中国应该和日本交好,中国应该向日本学习。有什么可讳言的呢?历史上的恩恩怨怨就随历史的大浪潮涛涛而去,我们向前看,我们向未来看,我们向世界的终极发展方向看。
所谓的终极幻想,总不可能就是一场中日大战吧?这是战争贩子的恶劣招数。真正的世界之未来,是走向大一统,是成立世界政府,然后我们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都成为兄弟姐妹,都成为这个地球国的普通一员。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怨恨日本呢?日本也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恨,其实她可爱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只要我们虚心学习和请教,我们会收获到连我们自己都吃惊的稻谷满坂,花好月圆。
让永尾完治来接赤名莉香吧!这一场《东京爱情故事》已经暌违太久太久,而赤名莉香的眼睛已经看见了东京铁塔上那一轮明月。明月下,永尾完治给了赤名莉香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甜蜜深吻。完治,来吧!
2024年2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2/4 10:07
标签: 春节倒计时
春节倒计时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今年的春节格外冷清,才腊月二十五,街道上已经空空旷旷,似乎大家都已经赶回家过年。小的时候,过春节,那可是大事。从寒假一放假就开始盼望着,一天一天数啊,终于数到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表姐,表妹,表弟们都要来我们家了,太高兴了。
于是早早的把过年要放的鞭炮烟花准备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等着亲戚们来了之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放。那个时候的年味浓,外婆从腊月二十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今天炸酥肉,明天炸丸子,后天买只鸡,那真是过节,真是有点轰轰烈烈的味道。不像现在,冷冷清清的,没有年味,很冷寂。
年三十的烟花爆竹准备好,年夜饭准备好,到三十的早上,早早起床,等着亲戚们上门。先是大姨妈袅袅婷婷的带着表姐到来,在我们家门口很远看见外婆就喊:“阿娘!”外婆看见她们一家来了,露出欣慰的表情:“来啦,今年来得早。”过一会儿,小姨妈也来了,带着表妹。她们一家要闹腾点,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今天早上本来都出门了,结果又忘记拿给阿娘打的毛线帽,所以折返回去,耽误了时间。”
外婆就责怪道:“拿什么毛线帽,我不要那个。”小姨妈嘻嘻一笑:“专门给您打的,暖和着呢。”再过1个小时,大舅舅和五舅舅也来了,于是家里热闹起来。男的呢,就在一起聊工作,聊单位,聊领导,聊股市,聊赚钱。女的呢,就在一旁摆点小龙门阵:“你家孩子期末考得好不好啊?”“你们家的呢?吃饭乖不乖啊?”“我们家小丫已经知道自己去小卖部买零食了!”“哎呀,她才只有5岁呢!”
家里变成一个热闹的茶馆,叽哩哇啦,咕咕唧唧好一副蜀川胜概图。大姨父当了一个车间主任,是我们家族的“最高领导”,他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我看见了一份文件,说是下岗,明年啊,要大下岗啦。”“什么叫大下岗?”小姨妈不解的问。“就是企业破产,工人自谋出路,给你一笔钱,以后你就和原单位没有关系了。”
“哎呀,”大舅母叫一声:“那怎么得了,这不就是失业吗?”大姨父说:“失业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叫法,在我们国家不能叫失业,就叫下岗,以后有苦日子熬了!”大舅舅和五舅舅都是自己做生意的,对下岗表示了满不在乎的态度。但是大姨妈和小姨妈却很忧虑,因为她们俩都是工厂里的工人。
谣言往往是遥遥领先的预言,一年不到的时间,大姨妈和小姨妈双双下岗,成为闲人。可是人可以闲着,嘴巴不能闲着啊,嘴巴要吃饭的。大姨妈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个项目,寻思着自己购买原材料,然后在家里加工毛线手套,成品再拿去回收。相当于自己在家就业。
我爸爸好心的对大姨妈说:“我以前就是毛纺厂打手套的,这种加工手套的活又累又拖沓,一天根本打不了几双,赚不到钱的。”大姨妈这才泄了气,后来自己拿出本钱,租了一个几平米的边角卖童装。可是不知道是人太老实,还是运气不好,去荷花池进货的时候,被小偷把本钱都偷走了。回来还不敢说,自己一个人落泪。
小姨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下岗过后开始帮五舅舅守铺子,五舅舅自己也只是一个个体户,不是什么大生意人,哪有多少钱能贴补小姨妈呢。于是也就是这么混着,每个月象征性的给小姨妈几百块钱,算是亲戚的一个意思。说来可怜,自打两个姨妈下岗过后,她们过年给我们小孩子发压岁钱每人才20块钱,20块钱能买什么的?哎呀,这也就是穷人的不好意思了。
下岗是我姨妈那一代人的伤疤,轻易揭不得,揭开了要流血的。只是不知道朱镕基这个“国之栋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走上历史的审判台。
大舅舅,五舅舅,大姨妈,小姨妈都到齐了,就剩小舅舅还没来。外婆焦急的向外张望:“老幺怎么还没来,他有没有传呼机,给他打个传呼。”你别说外婆不认识字,外婆知道传呼机呢。大舅舅说:“他有传呼机,我去外面的公用电话给他打。”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打电话都要去对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
到下午的时候,小舅舅终于和小舅妈姗姗来迟。外婆和爷爷不敢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小舅妈是个伶俐人,被她察觉了就不好了。于是,全家到齐,年夜饭开饭。什锦菜,凉拌鸡,热窝鸡,豆瓣鱼,回锅肉,炒蒜薹,腊肉香肠,酥肉汤,应有尽有。
年夜饭开了两大桌,大人一桌,小孩子和几个闲散妇女又凑一桌。还有必不可少的雪碧汽水,每人倒一碗还在冒气泡的雪碧。喝一口雪碧,吃一块凉拌鸡肉,爽!后来我到韩国才知道,韩国人也喝雪碧,而且比我们中国人还常喝,所以全世界人民的口味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大的差别。
正吃着饭呢,大舅舅说:“我也要喝一口雪碧,于是他拿起我的雪碧喝了一口。”我不高兴起来:“你为什么喝我的,不喝他们的?”我指着几个表妹表弟说。大舅舅一脸无奈的解释:“你的干净,你看他们的碗。”果然,几个表妹表弟盛雪碧的碗里都滴上了菜汤水,没有我的干净。于是,我放弃了争辩,只有默认现实,并觉得有的时候太干净了,未必是好事。
吃过年夜饭,大人们还在一边热聊,从江某某聊到沪市大盘,从沪市大盘聊到下岗再就业。小孩子们呢,就凑在一起聊自己的趣事,在学校又遇见什么人了啊,同学又怎么怎么样了啊,自己又去哪里玩了啊,也聊得不亦乐乎。聊着聊着,我表演起了魔术。我把一根火柴棍叠进手绢里,然后让表哥来折断。表哥用手把火柴棍折断之后,我说一声:“变!”再把手绢打开,那根刚刚被表哥用手折断的火柴棍竟然直挺挺的完好如初,根本没有断裂!
表哥不是什么聪明人,他愣住了:“可我刚才确实折断了的。”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决定保持神秘,不把谜底告诉给表哥。其实奥秘在手绢上,手绢边上缝了一个小边,刚好可以塞进一根火柴棍。所以表哥用手折断的其实是隐藏起来的这根火柴棍,而打开手绢看见的是另外一根。这个秘密不知道表哥这么多年悟透没有,但我想他或许已经淡忘这个魔术了。
《新闻联播》开始,中央领导出场大敬酒,当然不是敬我们,敬的是去中央参加团拜会的老干部和社会名流们。五舅舅说:“好得很,他们过年,我们也过年。”我看见电视里江某某满脸媚笑的频频举杯,想自己要是和他扯上点什么关系就好了,那我在同学们面前多有面子啊。要知道我们同学里面,有一个的外公当过副市长,他就牛得不要不要的。要是我和江某某也扯上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那我也是干部子弟啦。
想是这么想,回到现实,我还是和我那几个平民弟弟妹妹玩了起来。8点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今年的春晚很奇怪。竟然有中央领导现场观看,平常年份中央领导不会来参加春晚的,今年是怎么了?演到一半的时候,鹏老头赫然出现在电视机上。只见他戴着黑框眼镜,两只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似乎在参加某种宗教仪式一样。
看见鹏老头,我的心凉了一半。今年的春晚还让不让人看?我要听解晓东唱:“咱们老百姓!”不要看鹏老头高昂着头,向我们秀优越感。他们家够出风头的了,那个什么电力女王,当然那个时候还是电力公主,吸引了多少普通老百姓的眼球。大家背地里都在戳他们家的脊梁骨呢,鹏老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老厚脸皮。
表弟等不及了,他拿着我的一盒烟花跑到街上去放。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还有两三个大人也都从家里出来看放烟花。什么孔雀开屏,天女散花,地钻子,魔术弹,二踢脚,挨个放,挨个表演。对我来说,看哪种烟花最有意思,最出彩,是一件神秘的,保有我好奇心的事。这也算是过年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留的一个悬念吧。
到晚上9点过,春晚演到一半,鹏老头也回家休息去了。外婆又到厨房里面给我们熬银耳汤,熬好的银耳汤真香啊,里面还加了大枣和枸杞,喝一口,美得不行。大家豁出去了,虽然才下年夜饭的餐桌,肚子鼓鼓的,每人又喝了一碗鲜香的银耳汤。
凌晨12点,电视机里传来赵忠祥和倪萍倒数的声音:“十,九,八…过年啦!祝大家新春快乐!”外面哗一下热闹起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在辞旧迎新零点的时候都要放一挂鞭炮,预示送走霉运,迎来新的幸运的一年。于是到12点一刻钟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就好像到了打仗的阵地上一样。那天晚上的空气质量指数肯定爆表。
看完春晚,终于到睡觉的时间。一家人又商议着怎么睡:谁和谁打个方便挤在一张沙发上,谁又单独睡床。忙到深夜,各自才安顿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身心,安然的于大年夜的晚上,进入甜甜的梦乡。
我躺在床上还在做梦呢,妈妈把我叫醒:“快起床,快起床,7点钟了,今天初一,要陪奶奶到庙子里去的。”我揉揉睡眼稀松的眼睛,打个呵欠,真困啊,我还想睡。但时间不等人,奶奶就要出发了。于是,赶忙穿好衣服,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架上,赶到青年路。
到青年路的时候,奶奶和二姑妈正在煮汤圆吃。二姑妈嘀嘀咕咕的说道:“哎哟,我来的时候,你奶奶还在睡觉呢,那么晚了!”奶奶没好气的说:“过年就不能多睡一会儿?”我大嚷起来:“我不吃汤圆!”二姑妈继续抱怨:“哎呀,汤圆这么好吃的,他竟然不吃!”
在奶奶的劝说下,我还是吃了一碗汤圆,黑芝麻馅的,很香。然后大军出发,奶奶,我,大姑妈二姑妈还有几个堂哥堂姐,浩浩荡荡十多个人分坐几辆车,到达成都青羊宫。到了青羊宫门口,那家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堂哥去买票的时候,我眼尖,一眼就看见我的同班同学蕊站在大门口。
蕊的爸爸妈妈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是知识分子,想不到他们也有大年初一到观里烧香的习惯。因为人太多,我没能和蕊打声招呼,就这么在人海中匆匆的一瞥,须臾又不见了。
我们一行人进了青羊宫,见神佛就拜,遇道尊就跪。奶奶更是大方,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每个神位一张,一个不落下。二姑妈看不过眼:“哎呀,你放在这里别人就拿走了!”奶奶说:“管他的,拿走就拿走。”走开几步,二姑妈趁奶奶一个不注意,伸手就把一张百元大钞拿了回来,悄悄塞进自己的口袋。
青羊宫很大,转到中途的时候,奶奶累了,于是找到一个亭子歇脚。大姑妈拿出一个靠枕给奶奶当座垫:“有这个好,又暖和又软。”奶奶不置可否的坐下,似乎对大姑妈的这种殷勤表示漠视。在青羊宫里祈福的全过程中,我都一直陪在奶奶身边。有的时候扶一扶奶奶啊,有的时候帮奶奶拿点什么东西啊。我觉得我们一行人就好像是《红楼梦》里面贾母领着刘姥姥去参观大观园一样,贾母当然就是奶奶,就是不知道刘姥姥的名号会落到我们之中哪一位的身上。
中午在一个人声喧腾,热闹非凡的小餐馆吃饭。不是什么正经大餐厅,就是一个小吃店。堂哥去厨房看了看说:“有饺子,抄手,包子,烧麦和稀饭,每样来一点吧?”奶奶点头表示同意。按习俗,这餐饭都是奶奶请客,我们全部带一张大嘴巴来吃就可以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大年初一的团圆饭。因为是年初一,所以餐馆里面人多得不得了,服务员忙不过来,不住的喊:“自己拿啊,自己去端啊,我们忙不过来了!”但最后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却又抽出空来,把奶奶的一张百元大钞收走了。
小的时候过年真的很有年味,一到腊月二十九,三十的时候,街上的店铺全关门了,没有过年还在营业的。有一年我们过年在大舅舅家过,爸爸带我到位于东郊的大舅舅家。由于去的比较早,到下午3点过我的肚子就饿了,可还没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总不能先给我做一顿吧?于是我央求爸爸带我去路边的小吃店吃碗抄手。
我和爸爸一起走出小区,寻找小吃店,但从街头走到街尾,愣是没有找到一家在营业的店铺,所有店铺全都关门歇业过春节了。我和爸爸在街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买到,两个人又默默的走回大舅舅家。我听见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无奈只得忍住饿,一直到晚上7点钟才吃上饭。
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发觉大舅妈做的凉拌鸡块真好吃,放了好多红油,那个香那个辣,简直是人间美味。还有她做的夹沙肉,我们叫甜烧白,中间裹着花生和核桃,外面是蒸得油汪汪的大肥肉,吃一片满嘴流油,好吃极了。这是我小时候吃过最香的一顿年夜饭。甚至连大人也觉得好,他们还开了一瓶五粮液喝呢!
五粮液是爸爸买的,80元一瓶,每人盛一小杯,大家都仔细品味着这位川酒皇后。爸爸说:“五粮液难得遇上,kevin也尝一点。”于是,我也抿了一口五粮液。哇,好辣!辣舌头的。“我不喝了,我不喝了。我还是喝雪碧吧!”爸爸哈哈一笑:“你呀,和酒无缘!”
想不到一语成谶,我真的是一个和酒无缘的人,到现在我仍然是滴酒不沾。
这就是我小时候过年的情景,现在想来还感触良多。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物质更丰裕了,反倒觉得没有小时候过年那么隆重,那么高兴。我想所谓过年,主要还是过一个心态。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保持一颗童心,那过年还是有趣的,还有充满欢乐的。既然这样,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喊:“春节倒计时啦!”
动乱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的内心很沉重,但这是我真实经历的事,并非凭空想象。所以我把这些事记录下来,否则现在年轻的一代就完全不知道了。
89年的时候,我刚上小学2年级,正是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时候。一天,凯文老师来到班上,她面色凝重的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放春假,什么时候开学,等通知。”我们本来想要欢呼的:才开学没多久就又放假了。但看见凯文老师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们这些小学生都屏住了呼吸。
凯文老师说:“放假的时候,哪都不许去,就待在自己家里。没有大人陪同,绝对不能出门。听懂了吗?现在外面很乱,坏人很多!听清楚没有!”我们齐声喊:“听清楚啦!”凯文老师接着说:“今天下午放学必须家长来接,家长不来自己不能离校。”我们陷入一片沉默,想自己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到放学的时候,凯文老师就守在教室里面。谁的家长来了,就把谁领走。家长没来的,连教室都不准出。我们这些不过才7,8岁的小学生都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晚上回到青年路,我和奶奶讲:“好吓人啊,坏人好多啊,有的坏人还要来我们小学校搞破坏呢!”
奶奶听到不说话,陷入沉默,过后一个劲儿的说:“你不能乱跑哦,要注意安全哦。”小学生到底还是没心没肺的,到晚上我就呼呼大睡起来。睡到晚上11点钟,妈妈突然过来叫醒我:“快起来,快起来,起火了,人民商场遭火烧了。”我听见房屋四周有大人的呼喊声,好像在传递着某种巨大危险来临的信号。
妈妈说:“穿好衣服,跟我走,去看人民商场。”于是,我穿好衣服,跟着妈妈走到离家不远的人民商场。还隔得老远,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并看见有火焰的光芒。走近几步,我看见整个人民商场变成了一片火海。从商场的东边一直到商场的西边,全部被火焰吞噬。
火场边围了一大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火势。我站在妈妈身边,离火场最近距离大概只有几米。火的温度和光照把我烤得热乎乎的,好像一只烤红薯。我虽然小小年纪,但也知道灾难发生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第二天,我听妈妈说,昨天晚上有人冲到火场里去抢商场的东西,被公安给逮了。但我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抢东西?大家的秩序似乎还不错。又恍惚听人说,昨天晚上烧人民商场,今天晚上烧七宝楼。说的人压低声音悄悄道:“你们知道吗?七宝楼是邓小平的侄儿开的,这些事情学生都掌握了,专门要‘理抹’邓家呢!”听的人就伸出舌头:“邓小平不管吗?他可是军委主席!”说的人露出一个诡秘的表情:“泥菩萨过河!”
当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再次被妈妈叫醒:“快起来,到二姑妈那里去住几天,这里太危险。一旦火烧过来,我们这些木头瓦块房子哪经得起烧啊。”于是,爸爸连夜把我送我二姑妈家里。其实二姑妈家离我们家不远,就在红星路。只不过他们是住在一个幽静的老小区里面,水泥楼房,相对安全一些。
到二姑妈家我就和表姐亲睡一张床,亲比我大了近10岁,所以是大人了。我决定给二姑妈家带来点欢乐气氛,缓和一下这个特殊时期我们家亲戚的紧张神经。所以我在临睡的时候,故意跑到亲贴在她床头的明星照边上,使劲亲了一口大美女关之琳。
亲尖叫起来:“妈!你看Kevin在做什么!”亲边叫边哈哈大笑。二姑妈走过来说:“好啦,好啦,睡觉了。”我才躺下来,那一晚我是在亲的脚底下睡了一整夜。我不知道青年路那边发生了什么,火有没有烧过来,我时时刻刻替青年路担着心。亲是个文艺女青年,她不关心这些动乱的事,所以我从她那里听不到什么消息。亲只会拿出她的化妆盒:“来,Kevin我给你杵个五梅花。”
我对亲不关心时事的态度表示失望,但亲真的不在乎这些事,她更关心现在有没有什么流行的时装,或者是有没有出一首最新的吉他曲子。倒是二姑妈比较关心这些现实问题,有一天傍晚。二姑妈牵着我的手走到红星路口打探消息。动乱期间,街上常常有三三两两的人神情诡秘的聊着什么。
二姑妈凑过去,也想听听。我恍惚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武警”“邓小平”“李鹏”“赵紫阳”“绝食”什么的。我搞不清楚是个怎么状况,我只是大概知道在人民南路也就是现在的天府广场上,有很多头戴白头巾的大学生在绝食。他们的诉求是打倒贪官,实行民主。
有一个中年男人说:“大学生绝食三天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今天上午三道堰有一个农民拉了一大车稀饭给学生送过去,表示对他们的支持。”我傻乎乎的想:既然是绝食,为什么表示支持要送稀饭呢?这个蠢问题,大人们没有回答。他们继续压低声音说:“赵紫阳去天安门接见了学生代表,据说当时就哭了。”
另一个人就说:“赵紫阳还是好的咧!”“好个屁!”中年男人说:“这里面水深着咧,其实就是赵紫阳搞的鬼!赵紫阳和邓小平争权,争不过,所以才把学生拉了出来。这个手段好毒辣的。”那个听的人就吓得伸出舌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似的。
二姑妈听他们聊了一会儿,一句话不说,牵着我的手,又逶迤着走回小区。和外面的喧闹不同,二姑妈小区里面非常安静,就好像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听见一样。我来二姑妈家多次,这一次是特别的寂静,仿佛是黎明前的黑夜。回到姑妈家,我继续自己玩自己的,并一直想着青年路现在怎么样了?
在二姑妈家住了几天后,爸爸把我接回了青年路。据说是因为学生没有继续放火的意图,所以青年路暂时是安全的。但没过几天,又听说学生喊出口号:“血洗染坊街,踏平青年路。”染坊街和青年路都是当时成都最热闹最繁华的商业街,可以说是成都改革开放的两个窗口。学生们已经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这里来了!
第二天一早,在人民商场那边就听见了枪声。满大街的人都在传:“开枪了,真的开枪了。”有的人说:“我亲眼看见一个学生血淋淋的从人民商场那边撤下去,后面的学生又补上来。”妈妈的皮鞋店也关门了,她就站在门口望风,随时向过往的路人打听消息。
妈妈说:“早上我看到一个学生胸口红红的,肯定是血,从人民商场那边过来,打我们家门口过。吓得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他要是跑到我们这里来,可怎么办哟。”我听妈妈说,就好像自己也看见一个受伤的学生抗议者从我们家门口悲悲戚戚的走过一样。
有的街坊就说:“坏着咧,拿枪的坏着咧,看你不顺眼就开枪打。”我听到也有一点吓到,就好像有人也要拿枪打我们家一样。爸爸说:“今晚有省政府和学生谈判的现场直播,你不要争电视啊,我要看。”我听了感到好奇,省政府和学生的谈判会是怎么样的呢?我努力在我脑海中构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到晚上的时候,爸爸翻到四川电视台,果然看见了现场直播。只见主席台上坐了一溜的官员,下面是几十个各自为营,各说各话的学生代表。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我记不得学生代表说了些什么,大概还是要求惩办贪官,肃清乱象什么的。最后的结果是双方不欢而散,没有达成实质性的成果。
我在动乱的时候,打成都人民南路经过过。我看见现场竖起了一排排的路障,把绝食学生和普通市民隔绝开来。学生们头戴头巾,头巾上用红墨水写上标语。有的呢,就打着旗帜,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现场还有高音喇叭,在播放他们的口号和要求。
人民南路的外围全是警车,而且是那种武警的绿色运兵车。不断有持枪的武警拿着步枪在现场来回巡视。他们的目光不会和绝食学生接触,即便一接触,马上就移开了。这两拨人就好像是两个星球上的不同生命体,彼此绝缘的。武警们表情严肃,目光空洞,居高临下的看着绝食学生。学生们呢,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喊着口号。现场看起来力量并不均等。
至少,以我的观察,抗议还是和平的。人民南路没有出现打人或者是斗殴的景象,但有的人说现场其实是开过枪的。我没有亲见,无法证实。我看见现场确实有几个带头的学生,他们很年轻,很有神采,站在绝食队伍的最前面,带头喊口号,发装备,下命令。大有一种江山舍我其谁的气概。
渐渐的,我开始听见大人们老是在提几个学生领袖的名字,最常听见的有三个,一个吾尔开希,一个王丹,还有一个刘刚。我搞不清楚他们这些人是个什么来路,我只是觉得他们很神秘,就好像是突然从天上降下来的一样。在动乱发生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三个人。
有的大人说:“这些都是北大北师大的高材生,他们是领导这次动乱的中坚力量。”有的胆小的就说:“共产党不要惹,现在不把你怎么样,秋后算账!”又有人说:“可不是吗,人民南路现在天天有录像的,把你的样子录下来,以后慢慢找你的麻烦。”听见的人就全身颤抖一下,好像预见了未来要被迫害似的。
我不知道吾尔开希,王丹,刘刚是怎么样的人。但听名字,怎么觉得像是少数民族呢?我彻底迷糊了,不是学生闹事吗。怎么是少数民族起来带的头,这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人来解答我的疑问,没有人会和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谈吾尔开希是谁。我感到一阵郁闷。
几天后,北京传来大消息。中央雷霆出击,把在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全部清场了,据说还出动了坦克。至于那尊被学生立起来的自由女神像,天知道被怎么处理掉了,反正以后没人再见过。还有更劲爆的消息说,赵紫阳被拿下了!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就播出了赵紫阳的罪状。
我仔细的听赵紫阳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发动学生出来和邓小平争权啊,但似乎电视里又没有这么说。只说学生闹事的时候,赵紫阳跑到天安门向学生挥手,回去就到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去了。资产阶级做派啊!所以中国才会出这么大的事。
在当年,我没有看见过那段著名的学生拦坦克的画面,这个画面我是后来在网上才看见的。我觉得很刺激,有一种两条路线,两个阵营,赤膊下场格斗的爽利感。还有李鹏会见吾尔开希等学生代表的新闻,也是我后来才看见的。李鹏大大咧咧的出场,直斥学生代表还没有自己儿子年纪大。最后双方不欢而散,李鹏也就此成为学运的罪人。
我迷迷糊糊的度过了这段艰难的岁月,我毕竟只是个8岁的孩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动乱渐渐结束了。至于动乱是怎么结束的,怎么镇压的,后来有没有秋后算账,我实在无从得知。我只知道有一天小学校突然通知:开学了。于是,我整理好书包,继续我的求学生涯,而动乱就真的这么远去了。
后来有的人说:“人民商场烧了是好事,因为本来就应该重建。”我听了很惊异,放火烧房子还是好事?我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没过多久,蜀都大厦的六本木夜总会开始营业,那里出现了成都第一条户外观光电梯。有的城市里的超哥超妹就说:“混得好不好,就问他去过六本木的旋转餐厅没有,没有去过的肯定混得孬。”
所以,我很向往自己也能到蜀都大厦顶楼的六本木旋转餐厅去吃一次饭,不吃饭也行,上去看看也好啊。人家说旋转餐厅是要旋转的,人在里面就好像坐木马一样。我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但我一直没有机会,我也只是一个混得孬的小孩子。一直到后来六本木夜总会撤离成都,我也没有到旋转餐厅去过一次,这算是我这个老成都一生的遗憾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动乱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哪怕确实有人看见了鲜血。我觉得动乱更多的意义还在于心理层面,当社会发展到某个阶段,需要出现某个事件来宣泄人们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所以,动乱并不是造反,也不是起义,仅仅是一次情绪的宣泄。
89年的动乱最大的遗憾是它没有能改变中国,甚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89之后,中国逐渐从改开初期的开放和民主,走向了保守和专制。所以89动乱是一次荒唐的,失败的,没有取得正面效果的学生运动。我想,如果以后我们中国还要有什么变动,像89动乱这样糟糕的事件,应该避免。
我们需要一种更理性,更智慧,更文明,更有效,更充满正能量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诉求,来真正改变我们的国家。所以89请走好,未来已来。未来的吾尔开希,王丹和刘刚,又和他们的前辈不一样了。也许,新一代的意见表达才是中国真正的转折点。
动乱是一次全民的教育课,我们把课上好,然后轻装前行。最后我们自己也开一家六本木夜总会,你们说这样是不是最好的安排?
2024年2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2/5 10:20
标签: 园林三杰
2004年我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一家成都市属事业单位上班,和我一同进入单位的还有民,筠,桃,佩,息五个大学应届毕业生。其中佩和息是女生,其他三个是男生,我们一同在一个新单位开始了我们最初的职业生涯。
民
认识民是在单位组织我们新进大学生去体检的时候,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个干练的人。民中等个子,面相成熟,说话做事都很老道,不像个才毕业的学生,倒像个工作多年的职场精英。民的话不多,但很精炼,往往一针见血,让你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
民是西华大学毕业的学生,学计算机的,所以分在单位的综合部。主要工作是负责单位的电脑系统,网站,宣传什么的,算是后勤。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还没有和西华大学合并,所以我还不能算是民的校友。只是我有一个好朋友行是西华的学生,所以想起来会觉得和民有一种亲切感。
民会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说话。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还是对我表示某种额外的亲热,我感觉有点别扭。但不管怎么说,最开初的民是稳重的,和蔼的一个人。他并不轻佻,反而老成持重。民看我的时候,有一种好奇的神态,好像觉得我很有趣,或者说很值得研究似的。当我偶尔在民面前露出某种怯懦,害羞的表情,民也不会惊异,他就好像早就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样,仅仅会表示某种关切。
我从最开始的对民抱有一种怀疑态度,到逐渐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似乎民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市侩,反而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正当我开始渐渐喜欢上民的时候,民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变得充满攻击性,时时想挑衅别人,简直就成了单位里的一个小流氓。
一天,民不知道什么事,拿一串钥匙给我。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民却恶狠狠的把钥匙甩在桌子上,甚至可以说就好像他在拿钥匙砸我一样。我彻底震惊了,我得罪民了吗?他为什么对我动作这么粗鲁?气不打一处来。我心一横,既然你这么暴虐,我也不客气。
于是我也恶狠狠的把我的包一放,露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民显然有点吓到了,他莫名其妙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转头就走。就在我以为我“击退”了民的时候,民走到门外大叫一声:“妈的,今天天气真他妈差。”说完头也不回的疾步走掉。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觉得民这是在公然挑衅我,公然在欺负我!
我开始重新评判民这个人,我觉得他很轻浮,不仅轻浮,甚至有点滑稽,有点恶劣。
民不仅对我露出了本来真面目,对别人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单位水电班有个陈师,据单位的人说陈师本来也是个大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学校开除了,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到我们单位来当个普通工人。这个陈师年纪比我们大不少,是个老实人,说话做事都很诚恳。
有一天上班的时候,陈师到办公室来办事,正好遇上民,民不由分说,飞起一脚就作势朝陈师踢过去。陈师“机敏”的一个跳跃,躲开了,但人已经窘到不行。民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走开,就好像刚才是随脚踢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陈师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继续到办公室来找人。
这一幕恰好被我看到。我觉得陈师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一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而民又似乎过于张狂了点。
但民不是谁都敢惹,我们单位有一个转业的大头兵,叫郝。郝就是民惹不起的人,反而郝时常敲打民,民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咋咋呼呼的。一天上班的时候,郝在单位的电脑室看电脑,不知道是电脑出了问题,还是郝就是想拿民开开心。郝坐在电脑室里面也不出门,扯开喉咙就吼:“民!民!快来!快来!”
郝的吼叫明显有一种寻开心的意思,吼了几声,楼下的民一动不动。正在我觉得事情变得很古怪的时候,郝继续不依不饶的吼道:“民!民!”下面没动静。“民!民!”郝继续大声吼。全办公楼都听见了郝吼民的声音,两个人似乎杠上了。我悄悄伸出头往外面看,在郝第三次吼民的时候,民嘀嘀咕咕的从办公室出来,朝楼上的电脑室走去。
民彻底败北, 郝大获全胜!这简直就是一件有标志性的事件。民被郝给彻底拿下,而且这种拿下是当着单位上至领导,下至普通职工的所有人!我心里暗骂一声:“妈的,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别说郝就是个大头兵,其实很有智慧。他把民拿下之后,并没有得意洋洋,他还是谦逊的。中午吃饭,郝就和书记坐在一起吃。有的老辣的HR会问求职者:“你在原单位和领导吃过几次饭啊?”如果是郝的话,那就可以回答:“我天天和领导在一起吃饭!”这是真正的聪明人。
有一次我和民一起坐书记的车回城里。大件路很堵,有很多运货车。书记的驾驶技术不错,东一窜西一拐的,在车流中穿梭。民突然神经兮兮的说了一句:“书记,你好会卡位哦!”这个话我怎么觉得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我不敢接话,书记也不说话了。空气里有一种尴尬的味道。
但也别以为民就是个混球,其实他还是很有活力和机灵劲儿的一个人。我们单位组织职工去猿王洞参观旅游。回来的时候,民就和书记打起了麻将。打麻将啊,我是不会打的,我更不想和领导打麻将。但民就不怕,他和书记在麻将桌上有说有笑的切磋起来。
我只能说,民是一个适合在单位里混的人,他没那么高大上,但他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我们新进大学生里面有一个女生息,她好管些闲事。有一次,息给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息把那个女生带到单位来和民相亲,两个人就这么在单位里见面了。我们单位本来就是个公园,相亲安排在公园也真说得通。下班的时候,我问息:“相亲怎么样? ”
息摇摇头:“他们两个没有看对眼,女生已经回去了。”我傻乎乎的想民其实条件还不错啦,长得也不算丑,又在事业单位上班。息哀叹道:“下次再给他介绍一个。”我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还介绍?你怎么就没想过给我介绍一个?想是这么想,但我却忙不迭的恭维息是个热心肠。
第二天,民就好像知道了我的内心所想一样,他来上班的时候戴了一顶很时髦的毛线帽子。最开初,我还在想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时尚?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民。民也要走一条潮流路线,否则找不到女朋友啦。
其实,民也不全部是这么荒诞,民也有讲理的时候。民有时候会哼唱一些老歌,这些老歌都是我耳熟能详的。我很惊叹民竟然会喜欢这些台湾抒情歌曲。有一次我对民说:“我小的时候想,要是长大在公园上班那该多好啊!结果长大真的就在公园上班了。”民一脸郁闷的说:“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见民还是一个讲理的人,他并非全然那么奇怪。
我搞不清楚,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只是觉得他偶尔会对我构成威胁。比如,有一次我在办公室门口遇见民,民竟然起脚来踢我,这一踢明显带有恶意,并不只是个玩笑。我心里气得不得了,就好像受了胯下之辱一样。民同样踢过桃,桃也是我们一起进单位的大学生。桃可就没我这么软弱,桃反击一记高抬腿,把民踢得转身就跑,就好像遇见了老虎一样。
这个民啊,想起来令我郁闷。但有的时候,他似乎又是理想主义的,比如民就策划过一次公园的游园活动:又是抽签,又是排队,又是游戏,又是领礼品,又是写留言册,五花八门,搞了5,6个趣味活动。我看了民写的策划书,很惊叹,这能实现吗?是不是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果然,民把他写的策划书拿给书记,书记用两根手指夹起来,看了一回说:“其他的就免了,只保留一个投圈的小游戏。”民明显的有点气磊,他气呼呼的拿着他的策划书回了办公室。我觉得民很有意思,他这么市侩的一个人,怎么会写出这么天真的一份策划书,骨子里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民的妈妈到我们单位来,民在办公室上班,他妈妈就在我们公园里上上下下的采草药,什么车前子,蒲公英,他妈妈采了一大堆。回去的时候,他妈妈提着一兜战利品,满载而归。我看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交通车上什么话也不说,木讷讷的,好像一个木头人。
一直到我离开单位,民还在我们单位呼啸职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当了个科长啊,处长啊什么的。我只希望不要一语成谶,民也学得和书记一样“会卡位”。毕竟体制内啊,还是单纯一点,正派一点的人掌握住权力,普通老百姓会稍微好过一点。是不是这个理?民,加油哦。
筠
筠是川农大的毕业生,因为他高中复读过一年,所以比我们大一岁。其实,最开始我们进单位体检的时候,没有筠,来的是一个川农大毕业的应届研究生。但后来听说研究生到攀枝花大学当老师去了,所以才替补录用了筠。筠就这么“委委屈屈”的来了我们单位。
筠长相一般,鹰钩鼻,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奸猾的样子。我对筠印象最深的是他会用一把夹子来夹自己的胡子。对,他不是刮胡子,他是用夹子夹住胡子把胡子扯出来。我很吃惊,这样不痛吗?好在筠其实没长几根胡子,所以即便是痛,也痛不了几次。筠是农村人,所以读的农大,毕业能进入城市里的事业单位上班,对他来说还是很值得骄傲的。
据园林部的科长码说,筠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码说:“kevin,你看筠多孝顺,还管自己的妹妹,他的工资要分一半给他妹妹读书用呢。”我听到一阵沉默,我没有妹妹,即便有也不需要我拿钱给她读书。所以筠还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和我们城市里长大的城市小孩不一样。
筠因为是外地人,所以就在我们公园里给他找了一个临时住所,其实就是一间普通木头房子。筠似乎很满意,要不然他得自己租房子了。我到筠的小屋去过几次,有一次筠叼着烟在做青椒肉丝吃。筠说:“kevin,赏个光留下来一起吃饭啊。”我说:“好啊,不然我要到外面天回镇去吃了。”
我一边帮筠打下手,一边和筠聊天。筠说:“kevin啊,你不知道,我们农村小孩子苦着呢。农村扯草你知道吧?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一种虫,一碰到手就被扎一下,可痛了。”其实筠是说了那种虫叫什么名字的,但我完全记不得了。筠是个有点滑稽的人,他接着又说:“其实,说农民苦啊,也不苦。现在农村有一种懒农民,田拿给别人种,自己一天到晚就打牌喝酒,舒服着呢。”
我搞不清楚筠口中的农村到底是苦呢,还是不苦。这是筠的一个特点,说话很含混,来来回回的,你永远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妈来拿她存放在冰箱里的东西。这里原来是大妈这样的杂工住的地方。只见大妈低眉顺眼的陪着笑:“领导,我来拿孩子的东西。”
筠大手一挥:“去去去!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大妈更惊惶了,一个劲儿点头哈腰的说:“给领导添麻烦了,我们取了东西马上就走。”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大妈后面还跟了个三四岁牙牙学语的小男孩。筠眉毛一横:“以后不能这个时候来了!知道吗?我可没功夫天天应付你们!”
大妈脸上的蜜都快滴下来了:“是是,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原来大妈是来拿存在单位冰箱里小孩子的零食的,所以那个小男孩跟在大妈后面那么起劲。筠摇摇头对我说:“看看,看看,这些人,没一点眼力价。”大妈取到零食,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牵着小男孩快步走了。说是快步走,倒像是做了坏事,逃走一般。
我故意敲打筠:“这些都是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的。”筠对我哼了一声:“没文化?她们什么都知道!”我不敢再说话了,再说话天知道筠又会发表什么高论。我看见筠切肉的时候嘴巴上的烟灰都掉进了肉里,筠哪管这么多,用手一揉炒成肉丝,就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kevin,吃啊,你不要嫌弃哦”。我哪敢嫌弃,那顿饭吃得我很尴尬。
筠的工作能力到底如何,我实在不能评价。因为我在经营部,筠在园林部,不是一个部门的。况且我不是园林专业的学生,对筠的专业水平也做不出任何评价。但似乎单位对筠很满意,筠上班不久,就负责了我们单位园林有害生物预警的事务。我不知道什么叫园林有害生物预警,筠有那么高的水平吗?可以预警有害生物?可我怎么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层次的专业水准呢?我感到迷糊。
有一天,我和筠到天回镇上去吃饭。筠很悠闲,他在分了一半工资给他妹妹之后,生活仿佛还很宽裕。于是在筠的带领下,我们逛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里。筠走进去,指指点点的,对衣服评头论足。卖衣服的小妹不高兴了,她整理整理衣服说:“要买就买,不要指指点点的。”
筠恼怒起来:“你什么态度,没素质!像你这样的乡坝妹,我还看不上眼呢!”我没想到筠说话这么“直爽”,自己倒替筠担一回心。卖衣服小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她应该看出我们是隔壁大单位的“领导”,不敢得罪,只是说:“衣服就在这里,自己挑,不买就算了。”
筠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走!什么态度。”走出店铺,筠对我说:“现在这些乡坝妹,素质太低了,我就是来买衣服的嘛。”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我心想,你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但毕竟是同事,我不好直接这么怼筠,只好陪着笑脸说:“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回到单位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我对筠这个人的怀疑也越发深了。然而筠在我们单位混得却是风生水起,一到上班的时候,就有一个科技部的司机来找筠:“看见筠没有,我们要出车了,看见他快叫他来。”我连声答应。其实我哪知道筠在哪里,我连这个司机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我和民,筠,还有大头兵郝一起去参加园林局组织的活动,其实就是跑步比赛。几个人排着队参加跑步,到筠正要跑的时候,郝一脚踢在筠的后背上,然后筠正好开始向前跑。筠哪个狼狈啊,就好像是《猫和老鼠》里面,发狂逃命的吉瑞似的,而郝这只汤姆猫在后面跟着追呢!
我以为跑完步筠回来会有所表示,毕竟他是大庭广众之下被郝踹了一脚。哪知道筠小媳妇一样,慢慢踱回来,还一个劲儿的说今天跑步特别有力气,状态好得很。郝看都不看他一眼,筠呢,胀红了脸,老老实实的待在郝的旁边,像在向耶稣忏悔呢。
民看见筠这么狼狈,也吃了一惊。到他跑步的时候,也发疯似的跑起来,好像郝也要踹他一脚似的。郝在一旁面色阴阴的,像在欣赏一场戏。我觉得这个郝啊,不简单咧,老是去揭别人的老底,揭了民的底,又去揭筠的底,把这两个在单位里领导交口称赞的大学生戏弄得毫无脸面。
幸好,郝没有来揭我的老底,可我的老底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也懵了。
单位组织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去峨眉山的苗圃参观,晚上就在峨眉山山脚下的一个宾馆住了一夜。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和民,筠睡一个房间。躺在床上我们聊天,不知道怎么聊的,突然我就说到有的时候我在人际交往上有困难,会莫名其妙得罪人。
我以为会得到他们两位的同情,筠还没说什么,他似乎不关心这个话题。倒是民气势汹汹说:“不可原谅!做人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不能稀里糊涂的!”民说得义正词严,当场把我愣住了。我觉得民很有原则,很有底线吗?似乎我不敢苟同这个论断。但在民的严厉措辞下,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民把这句话说完,也不说话了,气呼呼的睡着。我也说不出话,好像自己被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拳。倒是筠还来找我搭话:“kevin,明天回单位记得给王姐说,她放在我那里的东西要来拿走。”我“哦”了一声,觉得好像有点荒谬的样子。我和民刚才发生了战争,而筠竟然毫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自己。
一天下午,我和筠在单位里巡查。其实就是戴上个文明劝导员的牌子,在公园里瞎转悠。走着走着,遇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我们公园里有好几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她们用一把夹子来夹公园的垃圾,公园每月会给她们三百块钱的工资。这些老婆婆都是天回镇当地的农民老婆婆,每个月来赚点公园给的工资,贴补生活用度。
筠忽然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他指着捡垃圾的老婆婆,大喊起来:“你怎么又来了!我给你说,不能到这里来。说了你又不听,妈的,你不长耳朵啊?”筠的凶恶态度把我当场就震惊住了。捡垃圾老婆婆一只手拿着垃圾夹子,另一只手提着只破布口袋,站在一块烂地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看着我们笑。
现场有一男一女两个游客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也很震惊:竟然有这么态度恶劣的“官员!”两个游客怒目把我们盯着,我一拉筠的手:“走了,走了!”筠还骂骂咧咧的:“下次你给我小心点,妈的!”我在两个游客热辣辣毒狠狠的眼神中,转头就走。筠跟在我后面,还一个劲儿的说:“是嘛,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你不骂她,她不长耳朵的。”
我实在无力反驳筠的义正词严,我的脸色都变青了。但我说不出什么可以指责筠的话语,因为在筠自己看来他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有道理。筠看我脸色不好,说:“这些人我见得多了,本来就该骂,对不对?kevin,我没有错吧?”我一句话不说,牙冠都咬紧了。最后我和筠不欢而散,我记得就是从这一次事件过后,我再没有和筠有过比较长时间的对话。
从单位辞职后,我没有再见过筠。但多年后,我有一天在电视机上面看见了筠。那个时候,筠已经当上成都市园林有害生物预警中心的主任了。我不知道这个有害生物预警中心主任是个什么级别的官员,科级还是处级?总不可能是局级吧?我看见筠在电视上侃侃而谈:“今年啊,主要是防这个蝽蟓,市民朋友要防治蝽蟓,可以喷洒专门的药水。喷了之后就可以预防。”
电视里筠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神采飞扬,俨然就是专家学者型领导。我默默的摸摸自己穿的一件休闲黑外套,觉得自己已经和筠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哪怕当年我们其实是一起进的体制内,但现在我是权力的边缘人,而筠已经是掌权者。想来现在他不会再住在那间小木屋里,也用不着再去训斥那几个农村老婆婆了。筠的未来一片光明,前途无量。
桃
桃也是我们一起进入事业单位的大学生,据桃自己说,他本来是中专生,因为表现突出,所以进入大学深造,最后拿到本科文凭。桃是个很敞亮的人,他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般人可不好意思说:“我本来是专科,专升本才上的本科。”一般人不会这么说。但桃却自揭老底,所以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桃的自信不在于文凭上,而在于他的为人上。
桃为人非常的正,所谓的正其实就是光明磊落,事事经得起推敲。桃不会像民那样动不动就要把谁欺负着欺负着,也不会像筠一样,在劳动人民面前耍威风。桃是内敛的,有脊梁的一个人。我们几个新进大学生一起去市内的粗粮王吃自助餐,桃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今天进了成都省了,开开眼界,看看成都省的自助餐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几个都笑起来,笑桃没见过世面,桃也不生气,拿起一块小蛋糕就往嘴里送。那顿饭吃得很高兴,桃就好像是一味气氛催化剂一样,他一来,大家都放松了,都热络了。
后来,我还和桃,民几个人一起去吃过饭,吃的中餐。有一天不知道我是饿了还是怎么样,我吃得特别的猛,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筠不说话,民明显表现出不屑,倒是桃有话直说:“kevin,你怎么像在抢一样,你在家也这么吃饭啊?”
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要是别人这么说我可能就生气了,但桃是个特别爽直的人,他这么说反而把我从一种尴尬的氛围中解脱出来。我嘻嘻嘻的笑起来:“不好意思啊,今天饿了点。”筠不哭不笑的,民丢了一张嫌弃的脸给我,只有桃笑了起来:“你真挺逗的。”
从次,我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就特别的小心,不把自己饿痨的样子显出来。桃也和筠一样是外地人,所以他也住在单位提供的一间小木屋里,和筠是邻居。一天中午,我吃过午饭,来找他们聊天。到的时候,民和筠似乎发生点矛盾,民跑到筠的房间里面使劲的敲墙壁,那架势很吓人。筠一脸尴尬,不敢说话。
我猜到民再一次得手,他成功的压制住了筠,使自己又多了一个手下败将。民从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桃。民恶从胆边生,作势一脚就朝桃踢过去。当然他没敢像打架那样真踢,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可以理解为开玩笑。可桃不是kevin,也不是筠,桃高高的一抬脚,一个标准的high kick,一个完美的跆拳道动作,不仅把民的攻势化解了,还反守为攻,直踢民的胸口。
民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身子一缩,转身就跑掉了。桃似乎很淡然,他没觉得自己成功战胜了民,他似乎就是这么随便的下意识的一个动作。但就是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桃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桃有一个女朋友,桃的女朋友会来我们单位看桃。有一天我去桃住的小木屋,正好遇到桃从屋里出来。桃说:“kevin,你等等啊,我女朋友在里面洗漱呢。等会儿你再进去。” 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桃的女朋友天已经和桃同居了,他们昨天晚上就睡在桃的那张小木床上。
我心里一阵泛酸,想怎么帅哥都被收割了呢?怎么就不能留下几个没有主的大帅哥,给我认识认识呢?我一边想一边忧郁,桃没有发觉我的酸劲,他还一个劲儿的招呼我去外面坐呢。
说桃是帅哥,他还真是帅哥,不仅身高近180,而且长相英俊。如果说民长得有点呆板,筠长得有点邪,那桃就真是只能用标致来形容了。更关键的是桃的工作能力还很强,他到单位没多久就被借调到局里去上班。我在单位里面是个闲人,领导不管,职工不怕的。民和筠却都是领导口中的工作达人,怎么民和筠没有被借调到局里,反而是桃被调到局里去工作了呢?
要知道事业单位参公的路径还是有的,说不定桃以后就成为公务员了,在园林局上班,那前途更不可限量。一天,单位的牛主任看我一天没什么事做,他来敲打我:“kevin啊,你要多向民和筠学习,你看他们,工作起来多有劲儿啊。你要向他们看齐啊。”
我没话应对,对民和筠这两位我实在没有学习的兴趣。但牛主任怎么不要我向桃学习呢?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桃就和我们其他几个大学生拉开了差距。在领导心中,桃是个学习不了的人,所以,我只能向民和筠学习。桃呢,他是我们单位上贡给局上的人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
对桃,我是服气的。桃不欺负人,不做大做王,也不低三下四,桃是一个骨子里有自信的人。连大头兵郝都对桃服气,我从来没有看见郝在桃面前耍过什么威风,哪怕郝已经把民和筠都“吃”得死死的。有一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我转到隔壁办公室和桃闲聊。
我看见桃有一个蓝色的水杯,很好看。我说:“桃,你这个水杯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桃说:“我送你一个吧。”我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其实我是想要的,我想要桃用过的那个,但这个话我不可能说出口。后来我到底自己买了一个灰色的水杯,款式和桃的一模一样。
桃在我们几个大学生面前吹牛:“我桃,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打小就当班长,从没有人说过我一句不好的话。”我们几个听了都不应声。我是真心喜欢桃,民是不敢挑衅,筠是无可无不可。就这样,桃从我们几个大学生里面脱颖而出,成为我们那一届新进大学生的翘楚。
有一天我在单位闲得无聊,于是给桃转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大姐,你别扒了,毛都扒掉了,皮都脱下来了。我的香蕉可怎么卖哟!”我觉得这条短信很有意思,所以转发给桃。我想桃这么正的一个人,我给他发这个他会不会生气啊?
哪知道几分钟后,桃的短信来了:“你在园子里哪里?我来找你吧。”我看到心里一暖,觉得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于是回他:“不用了,你工作吧。我等会儿过来。”结果到下班的时候,我也没好意思到桃的办公室去和他打声招呼。我还是害羞的,我觉得我有一点骚扰直男的嫌疑。
我从单位辞职的事,事先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当然也没有告诉桃。到我不去单位上班了,桃才发觉我已经辞职了。桃给我发来短信:“kevin博士,以后多照顾我们啊。”我猜到单位里面都在传我辞职去读研究生了,所以桃才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桃解释,其实我是要出国。我觉得如果我告诉桃我要出国,是把我和桃之间的距离人为的拉大了。
我回桃道:“桃局长,以后我回园林局,您要同意啊。”桃发来一个心的标志,说:“没问题。不过要我先当上局长吧,哈哈。”我和桃的来往因为我的出国戛然而止。我回国后,一直没有见到过桃,就好像桃莫名消失了一样。一直到有一天我坐34路公交车去川大,途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车上下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桃,他和我坐同一辆车,而我竟然没有发觉!
桃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脸上有他贯常的阳光一般的笑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哪怕时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看到桃离我远去,但他的身板依然挺直,他的面容依然年轻,甚至他的气质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率直,坦荡,敞亮。我突然有一点感动,要知道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天知道有多少豪气少年,最后被时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但桃却依然帅得如同一个18岁的少年。
我祝愿桃能永远这么年轻,永远这么热情昂扬,就如同我们2004年的初见。初见的刹那一面,到如今成为老人躺在沙发上回忆过去时的一个深深的梦。桃,当上局长了吗?园林局我不一定回来了。但请你掌管好你的领地,那里有很多人的期待和向往。
民,筠,桃是和我一同进入体制内的三个伙伴,虽然他们性格不同,机缘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代表了我们这一辈年轻人走上工作岗位时那种最真实的状态。所以,无论多少年过去以后,他们现在在什么岗位上,各自又有了怎么样的进步和发展。我希望他们能永远记得自己最初的理想,我想无论每一个人最初的理想是什么,它很可能都是金色的。因为我们全都是向往光明的追光之子。
你还记得你最初的理想吗?我没有忘记。所以我等待着和你们分享我的向往和计划,而你们会投我一张赞成票吗?
2024年2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2/6 10:16
标签: 草木双姝
佩
佩是2004年和我一起进入我们单位的应届大学毕业生。第一次看见佩,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个女生怎么长成这样?龅牙,塌鼻,小脸,眯眯眼,一身的凄凄婉婉。关键佩还有口音,一听就不是成都本地人,肯定是四川哪个乡下的女孩子。再说了,佩是理工大学英语系毕业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名牌大学。这样一个既丑又土而且还不高端的女生,怎么会被我遇上。我一脸的郁闷。
但是我们单位的书记说:“佩啊,很有才,虽然只是大学本科生,但过了英语8级,她的英语水平很不错咧。”我的英语水准很低,我无法判断佩的英语程度到底到了哪一个境界。但想着佩那一嘴的四川乡下口音,觉得她说的英语能好到哪里去?实在是不能寄予过高期望。
我和民,筠,桃,佩,息一起在单位里面实习。书记说:“你们刚来,熟悉熟悉环境,下午你们就跟着唐师去除草,拿好工具哦,除草没你们想的那么轻松。”下午的时候,我们每人拿了一把小铁铲,就跟着唐师去除草。那时还是9月份,天气还热。毒辣辣的太阳晒得我们一脸的汗。
到了现场一看,竟然还有一台除草机。唐师说:“除草机你们操作不来,不要碰,你们就拿小铁铲铲草吧!”分配完工作,唐师就到一边乘凉去了。筠大概也觉得佩是个很奇怪的女生,所以有心要捉弄她。筠跑过去开起除草机就朝佩推过来。你别说筠开起除草机还有模有样的。
我暗暗替佩有点担心,她这么一个小女生,会不会被筠欺负啊?要知道筠可不是一个善主,他把你吃准了,说不定是要打蛇随棍缠住你不放的。哪知道,我也是为仙人担心。佩完全没有惊慌,筠的除草机推到佩面前的时候,佩面不改色,非常镇定。筠看佩如此不可侵犯,只得怏怏的开着除草机从佩身边溜了过去。
然而还没完,待筠放下除草机,走过来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佩一个箭步冲上去,她也要开除草机!佩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推得动除草机吗?佩是学英语的,不是学体育的!只见佩用力的掌控着机器,眼神专注,双脚用劲,竟然推动了除草机。除草机突突突的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佩简直就像是个新中国第一代女火车司机。
我看见筠的脸色都变了,就好像看见了一只母老虎一样。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发觉筠对佩有过什么冒犯或者不敬。反而筠在佩的面前,老老实实的,仿佛一个在班主任面前的小学生一样。连我也开始佩服起佩来,这么一个小女生,丑女生竟然撼动了男人的长城,你不得不说巾帼出英雄啊。
书记说:“佩啊,在外面交往很宽,认识很多外国人。她还要带外国人到我们公园来植树呢。”我听了感到吃惊,学英语的学生多了去了,但认识很多外国人的却不常见。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外国人和她交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星期之后,佩果然拿了500块钱给我:“kevin,这是瑞德先生来我们公园植树的钱,交给你。瑞德先生是瑞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你记得在铭牌上把他的工作单位写上。”
接过佩的500块钱,我心里一阵感叹。还是佩有办法,不动声色就给我们单位拉来了外快。要知道植树是一件几乎没有本钱的生意,只需要从苗圃里移来一棵树苗,找个地方种下去就可以了。这是我们单位的奖金来源啊。于是,我立即去天回镇制作铭牌,上面就写:瑞士大使馆瑞德先生的爱心树,祝愿中瑞两国永远和平,友谊长存。
可一转念,我想不对,还应该写上英语!于是我立即折返回单位找到佩:“佩,你把这句话翻译成英语,我们做一个中英双语的铭牌。”佩点点头:“就应该这样。晚一点你来拿翻译的稿子吧,谢谢你哦!kevin.”回到办公室,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佩这个女生。她完全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low,这么的上不了台面,其实骨子里佩还是一个能耐人呢!
息也是我们新进单位的大学生,息和佩就不一样。息是老老实实的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岗位,她没有佩那么丰富的社交生活和门门路路。息有一次对我说:“kevin啊,你不知道,佩在我们部混得那叫一个风车斗转。我们部的房工程师一个劲儿的夸佩好,夸佩可爱。哪有那么可爱呢,我就不知道可爱在哪里。”
我听到噗嗤一笑。我觉得息有一点酸溜溜的,似乎空气中充盈着醋的味道。息继续说:“那个佩啊,三天两头的请假,就不来单位上班。我们部的科长和房工程师完全不管。你说说,上班都不来,也不管,还可爱呢!”我决定激一下息,看她还说得出什么其他的话不。
于是,我故意说:“我听书记说,佩就是个翻译人才,她肯定自己在家里翻译文稿呢,所以来不来单位也是一样的。”一说到翻译文稿,英语什么的,息就不说话了。息是园林专业毕业的,英语是个门外汉,在英语专业上她说不出佩有什么不好。我看息陷入了沉默,自己倒替息有一点惋惜,就好像息被佩给比下去了一样。
我觉得佩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生。比如她到底是左的,还是右的;正义的,还是邪恶的;进步的,还是落后的。我搞不清楚她,所以我一直分辨不出我和佩到底是敌是友。关于这一点,我的意识很模糊。你说佩是我的朋友吧,她看见我势弱的时候,似乎又很高兴很得意;你说佩是我的敌人吧,她在我面前又温温柔柔,袅袅婷婷的,很有礼貌。
用一首歌来唱,就是: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就会爱上她!可我完全不打算爱上佩,所以我决定不再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来琢磨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有一段时间,我上班老是错过交通车,于是就自己赶车来单位。但自己赶车来,往往会迟到。我们单位不兴打卡什么的,所以偶尔迟到一次没有问题。但几天以后,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kevin,你最近是不是老迟到。你要注意一点哦,单位里有人不高兴要说三道四的”
我一下就憋住了,谁在不高兴,谁在说三道四?第二天,我早早就到单位。哪知道到了10点过,我看见佩笑靥如花,轻轻巧巧的踏着小碎步,逶迤着走到单位来上班。那个时候,至少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我彻底郁闷了,佩迟到一个小时,就没人管。我只不过才迟到20分钟,就有人不高兴,说三道四了。怎么这么不公平,怎么这么的看人下菜碟?
我突然想到肯定是科技部的科长,去告的御状。这个人阴恻恻的早就看我不顺眼,怎么会不找个机会,向我进攻呢?越想我越觉得是,可是佩就是科技部的,那个什么鬼科长怎么不管自己的手下,管起了我的闲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并觉得佩确实厉害,她和我不过是同一天进的单位,现在就混成了领导的宠儿,而我却成为了上上下下看不顺眼的垃圾。
息也在侧面向我透露了相同的信息。息说:“佩啊,上上下下都喜欢呢!我们部的科长(就是科技部科长)和房工程师喜欢她得不得了,觉得她是个宝一样。还有书记,也喜欢佩得很,觉得佩把我们单位的层次都拉高了,瑞士大使馆都来我们单位联系业务啦。”
我听得一阵郁闷,并觉得自己要给佩一点厉害看看。要不然,她简直是混成个精了。有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佩,息一起去隔壁的烹饪专科学校的食堂吃饭。吃完饭,我们走出来。佩不知道说了什么,或者她根本就没说什么,佩在我面前还是很收敛的一个小女生。我啪一下把自己的饭盒摔在地上,这是给佩一个下马威。
我等待着佩的反击,就好像那次佩操作除草机反击筠一样。哪知道佩竟然毫无表示,她不哭不笑的朝前走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弄得我倒下不来台,好像自己打了一个空炮。我捡起饭盒,气呼呼的跟在佩后面。息也不说话,面色严肃,直视前方。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回单位。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感到很荒谬,不知道是我荒谬还是佩荒谬。总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挥舞着长矛冲向风车的唐吉诃德一样,而息就是桑丘,在一边傻乎乎的跟随。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对佩有一点愧疚,即便她长得丑,即便她土,但别人毕竟只是个女生,我一个大男人向她发威似乎太胜之不武了。所以,从这件事以后,我在佩的面前就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在她面前露出凶恶的态度。
佩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摔饭盒事件的影响,她在我面前还是有说有笑的。有一天我和佩聊天,我因为常看见佩和息手挽着手一起走路。于是故意敲打佩:“佩啊,我听说欧美人,即便是女生,也不手挽手的。如果手挽手,就是那个啥,你懂的。”佩就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们外国人都不手挽手的。”
我好像又放了空炮一样,佩再一次把我的攻势化解于无形。后来,佩还是常常和息手挽着手走路,并没有受我的影响。我继续试探佩:“佩啊,你英语好,以后你和我练练英语口语吧。”佩说:“好啊。”于是,她马上说出一句英语,可我完全听不懂。我当场就憋住了,我被佩的英语给打败了。
我终于想到一个报复办法,一天我在我们办公室用座机给佩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hello,hello。”我尽量模仿欧美人的英语口音。这招果然奏效,把佩给骗住了。佩也对着电话直说:“hello, hello?”我哈哈大笑,说:“是我!等会儿中午一起吃饭。”佩松一口气:“好的好的,马上我就下来。”
息对我说:“佩啊,说话可冲人了。你知道她说王姐是什么?她说王姐是那个扫地的!”我听到莞尔一笑。王姐本来就是扫地的嘛。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对息说:“佩不老实啊,她在我们单位算是个尖儿了。”息说:“kevin,你不知道,单位里面有多少人喜欢佩。”我听了直吐舌头,想佩怎么就这么受人欢迎呢?
佩真的受人欢迎,我们几个新进大学生里面,佩除了和桃来往不多,和民,筠,息都过从甚密。有一次我和筠聊天,我说:“佩是个万人迷,好多人喜欢她呢!”筠神秘兮兮的说:“就佩那个长相,哎呀。”过了一会儿,筠又说:“其实我们新来的里面,女生都长得不好看。”我知道筠是想说,佩丑,息也好看不到哪去。我只有应和着他说:“对啊,我们单位不要漂亮女生,只进丑女生!”
其实我有一句笑话没说出来,佩丑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佩注定是要往外走的,洋人根本分不清中国人的美丑。说不定他们还觉得佩漂亮,有东方神韵呢!洋人就是这样美丑不分的,我知道。要不然为什么洋人找的中国老婆,一个比一个丑。所以,佩根本无需担忧她的相貌,她可以在异国成为中国人的另类代表。
有一次,单位来了一个比利时考察团,佩负责接待。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餐厅用餐。书记莺莺燕燕的走过去和外国人握手,佩在一边翻译:“这位是我们单位的书记。”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书记用英语应该怎么说。我只是看到老外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好像在和一个鬼握手一样。
书记倒不在乎,握完手,自己去吃饭了。老外就招待佩用午餐,其实就是一碗面条。被老外招待吃一碗5块钱的面条,这也太寒酸了吧?哪知道我看见佩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偷着乐呢,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佩,你就这么贱吗?老外一碗5块钱的面条就把你收买了?
我猜到佩绝对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她把外国看成了天堂,把外国人当成了天使,所以她几乎是一边倒的倒向了“外部势力”。我们单位收到美国一家公园寄来的一包种子,美国人的意思是交换种子,所以他们先把他们的美国种子给我们寄了过来。
单位的副主任梅说:“别理这个,这些老外坏得很。天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佩在一旁辩解:“人家先把人家的种子都寄来了,是好意啊。”佩边说边看那一包种子,好像是天堂里来的礼物一样。后来我们单位谋划要建一所植物科普馆,于是单位的几个领导商量着要去美国考察。
去美国考察要带翻译啊,所以肯定是带佩去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佩几乎就要翩翩起舞了。息对我说:“kevin,天啦!你知道吗。佩要去美国考察了,可她已经决定辞职了!辞职之前还公费去一趟美国,领导们都昏了头吗?”息的意思是说领导们太喜欢佩了,所以即便知道佩要辞职仍然一意孤行的带佩去美国,这简直太荒唐。
我对佩去美国的事没有什么态度,我只好奇佩辞职后又要到哪里去高就呢?息悄悄对我说:“你别说我说的,佩亲口给我说,她要去爱尔兰留学,奖学金都下来了,手续也办好了。两个月之后就走。”“爱尔兰,为什么去哪里?”我好奇的问。息说:“爱尔兰有钱,而且佩是去那里学物流。佩说了以后全世界的物流行业要大发展,前途无量呢。”
我彻底震惊了,佩这个长相粗陋,个子矮矮的女生,竟然有这么大能量,自己就把留学的事办好了。而她到我们单位来,不过就是来混混时间,当个跳板,为她进一步“升级”制造一个缓冲地带。厉害啊,凶险啊,人心难测啊。
息深深叹一口气,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追上在前面跑的马拉松比赛对手,但别人一个转弯,又冲到前面,远远的看不见了。
春天的时候,我们单位满园的白玉兰花开放,满园芬芳,花团锦簇。而我们这些公园里的上班族,却无心欣赏这一美景。公园里传来消息,领导们的美国之行泡汤了。就好像美国人知道我们单位没有回赠种子一样,领导们的美国签证被拒签了。佩辞职之前的公费旅游也就此作罢,成为笑谈。
我那个时候,也正在打算辞职。于是我想,到底是我先离开单位呢,还是佩先离开单位呢?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走过白玉兰花树底下,迎面正好遇见佩。佩看见我,蒙着嘴突然笑了起来。佩说:“kevin,你好乖哦。”我一下愣在原地。佩不说我帅,不说我英武,说我乖,这是什么意思?
佩不待我回过神来,直直的走了过去。就好像路遇一只可爱的熊猫,而熊猫只需要赞叹一声,但千万不要去抚摸。佩就是用这种态度对我的。我看着佩远去的背影,想佩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是一个正面角色,还是一个反派角色呢?我咬咬牙,觉得自己也out了。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问别人的好坏,只是懂得默默的在一旁观赏,就很好,很圆满了。佩,你现在在哪里,还一切安好吗?
息
息和筠一样,也是川农大的毕业生。筠是学园林病虫害预防的,息是学园林艺术的。所以他们两个是相近专业的同校同学。我还没见到息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新进大学生里面有一个七中林荫校区毕业的才女。只不过这个七中林荫校区的才女,高考怎么考去了川农大?七中林荫校区的才女不应该进北大,清华吗?
那个时候流行个笑话,说七中的老师对学生讲:“你们不好好学习嘛,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去隔壁读书啦!”隔壁就是赫赫有名的四川大学。不好好学习去四川大学,那像息一样的去了川农大又算怎么回事呢?这个疑问我一直没有问过息,毕竟这有点揭伤疤的意思,不太好意思问得出口。
第一次和息见面,我就觉得这个女生的气质还成。虽然脸是个马脸,但身材还不错,高高挑挑的,穿着也算时髦。息是成都本市人,所以在七中读书,她和佩那样的农村学生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方说,息就用她第一个月的工资1000块钱买了一个当时最流行的MP3。
息对我说:“这款MP3是现在最高档的,还可以看电影呢!”我摸着息的高档MP3陷入沉默,想息还是个赶时髦的人。要知道佩绝对不会花高价买这种东西,所以息确确实实是一个城市女生。还有,我打开息的MP3,听里面的音乐,赫然听到里面有一首我熟悉的乐曲——《少年的黄昏》。
这是一首很哀伤凄婉的日本音乐,息竟然会听这样的曲子?我惊讶的对息说:“息,你还听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我也喜欢听的。”息做了一个安抚我的动作,表示不用惊诧,她也喜欢听这首曲子。我猜想,像《少年的黄昏》这样的曲目,佩是不会听的,佩喜欢听的是欧美音乐。这种日本凄婉哀歌,只有内心沉郁,性格浪漫的人才会喜欢听。所以,我暗暗的把佩当作我的莫逆之交,心神往之。
最开始认识息,息就自报家门。息说:“我爸爸是广电局的,我妈妈是原来西玉龙街陈麻婆餐馆的收银员。”我立即问她:“那你爸爸是公务员吧,领导啊。”息略微有点忧郁的说:“不是公务员,和我们一样,事业编。”问了息爸爸的情况,我又想息妈妈的样子。
小的时候,我去过好多次陈麻婆餐馆吃饭,那我是不是见过息的妈妈呢?我仔细回忆,好像记忆中确实有一个模样和息相仿的中年女士,大咧咧的坐在一个收银柜前收银。这位女士会不会就是息的妈妈,但我完全不能确定,毕竟这只是我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印象。
息自己说出自己读川农大的原因:“我初中的时候成绩好,高中就不行了,特别英语很差,所以只读了个川农。”我问息:“你英语差到什么程度?”息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我大学四级都没有过。”我听了很吃惊:“那你拿到学位证了吗?”
息点点头:“拿到了。我们川农的英语普遍都不好,所以不过四级也可以拿学位证。你不知道咧,Kevin,读我们川农的研究生,考研英语考30多分就合格啦。”30多分就合格了?那和乱猜一通有什么区别。息看见我一脸的严肃,淡淡的说:“我们川农的情况你不清楚,就是这样的。”
我傻乎乎的想,怎么当年我不考去川农,听这意思,还是个很有个性的学校。我和息都住在成都东门,所以我们俩会一起下交通车,再赶公交车回到东门各自的家里。有一次,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车上突然上来一个大帅哥,而且是一个穿得很暴露的大帅哥。我看见息的眼睛都直了,直挺挺的看着大帅哥。
我心里一乐,息啊,想不到你还是个色女呢!其实关于性这一点,息还是看得很开的。息去过泰国旅游,她对我说:“kevin,你没去过泰国。你不知道,泰国的BOY真的长得很帅。”我听息这么开放的表示对泰国BOY的爱意,心里感觉不是个滋味。泰国BOY帅,中国BOY就不帅了吗?
息没有回答我这个咬卵犟的问题,她继续说:“kevin,你其实也挺卡哇伊的?”我愣了:“什么叫卡哇伊?”息说:“就是日语可爱的意思。”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可爱吗?为什么佩说我乖,息也说我可爱呢?我有这么好吗,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大老粗一个呀?
息是个热心肠,她不仅乐衷于给我们新进大学生介绍对象,还常常帮我们做这做那,很热情。比如她就给民介绍过一个女孩,还亲自带女孩来单位和民相亲。那个热乎劲,就像个单位老大姐一样,其实她连自己的个人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息对我很诚恳的说:“我也要努力了,明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不然成老姑娘了。”
我觉得有一点幽默,息怎么才能把自己嫁出去呢?我们单位也没有合适的啊。我心里想的时候,正好和息双目对视,息对我点点头,我猛的吓一跳,息别把我当作未来的结婚对象了吧?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想是这么想,我们俩还是一起下班,一起坐公交车赶回成都东门。
我对息说:“我在单位没什么事情做,我们部的科长不待见我。”息捂着嘴笑说:“你们部的科长,我早就知道厉害了。我第一眼看她就知道她不好惹,kevin啊,你对女生还是不了解。”我猛的想到还真是这样。在单位息对我们部的科长,确实是敬而远之的。想不到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息,在办公室政治上还是个行家里手。
息和我在一起,最喜欢吐槽的就是和我们一同进单位的佩:“佩今天又没来上班!佩跑到熊猫基地当志愿者去了,自己部门的工作还没做好呢!佩和书记到北京参观去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事?”一说起佩来,息就没完没了的。这一点倒不像是听《少年的黄昏》的忧伤的人,倒像是听《回娘家》的一个农村婆姨。
佩要和领导一起去美国的事,我就是听息说的。说这个事的时候,息唉声叹气,好像生无可恋一般。我宽慰她:“谁让你英语不好呢?你四级都没过,人家是专业八级。”一说到英语,息就低了头,英语是息一辈子的软肋。
但息在工作上确实很得力,她在他们科技部,从一进去,就成为主力,每天忙不完的事。这和佩形成了鲜明对比:佩是天天在办公室磨洋工;息呢,忙得和个陀螺一样,不停的打转。连经常阴阳怪气的科技部科长都对息很信赖,常常在办公室门口喊:息,来做什么什么。息,来帮个忙什么什么。看得出来,息在他们科技部是个不可或缺的骨干。
由于我和息每天下班一起回家,所以我们俩的交流是最多的。息就好像是个消息通一样,她把她听到的各种单位里面的小道消息,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从王姐今天扫地的时候,捡了一个包;到他们部的房工程师今天感冒了。息全部一五一十的转述给我。没有息的消息来源,我几乎就可以说对单位毫无了解。
我对息的印象很好,她是一个热心肠,而且没有坏主意的人。从女生的角度上来说,息就是一个敞亮的女生。在某种意义上讲,敞亮的女生比敞亮的男生还少见,所以对息这个朋友我是很珍惜的。那个时候,刚刚兴起办公交卡。我不知道去哪里办,息就陪着我,带我一路去公交总站办卡。息就像个带着小弟弟的大姐姐一样,很暖心。
我在单位上班的时候,还去考过一次成都电视台的记者,也是息陪我去的。我问息:“要不你也考一考,万一考上了呢?”息连连摆手:“我不考,我不考。我就在我们单位,挺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息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幻想,她踏踏实实的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
息除了常在我面前吐槽佩之外,还表露过对单位今主任的不满。今主任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说话做事都孔武有力。息说:“我们部的科长和房工程师都在悄悄说今主任的坏话呢!他们都看不惯今主任那副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
但是息自己在今主任前面又老老实实的,远远遇到就喊:“今主任好”,有那么点阳奉阴违的意思。有一天,息神秘的对我说:“今主任要调走啦,调到某个开发区当主任去。我们部都开始庆祝了!”这是我在单位听到的最有价值的消息之一。除了息,没有人提前对我说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果然,没过多久,今主任就光荣离岗了。息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今主任的公车还没交出来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把公车还给我们单位。到时候他来的时候,我们该向他收门票了!”我听到一阵莞尔,连声说:“不会吧,再怎么说都是曾经的领导,收什么门票。”息就眨眨眼睛:“那可不一定!”
我恍惚觉得息有一点小市民般的市侩,但这种市侩放在息的身上很可爱,一定不讨厌。就好像她虽然背地里说领导这样那样的话,但在当面的时候,她对领导是很尊敬的,绝对不会冲撞。有一次,息甚至对我们单位的清洁工王姐都表达过不满。息说:“那个王姐啊,哎呀,不好说,不好说。难对付呢。”
到下班的时候,我看见王姐殷殷勤勤的招呼息:“息,快上车,快上车,交通车要开啦。”息于是心领神会的随王姐上了车。我想难道她们俩之间也发生了什么摩擦不成?其实完全有可能。但息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你永远不会把息当作你的敌人。哪怕你和她发生龃龉,你也只是觉得自己在和她玩笑,你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放到心上来。
我很好奇,息将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我隐约觉得这个老公首先肯定是正直的,但正直之外他也得有点市侩,否则和息就不般配了。所以,息就是这样一个融合了高雅和世俗于一体的雅俗人。你可以和她聊日剧,聊《少年的黄昏》甚至聊英国女王。但转过身一不注意她可能会告诉你,今主任昨天和承包餐厅的李老板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办公室聊了一下午,天知道说了些什么。这就是息。
秋天的时候,满园的枫树长出了漂亮的红枫叶。其实我们单位的枫树并不多,就只在中心湖那一带零零星星有几棵。我在巡查公园的时候,看见湖边有一棵枫树长得特别好,不仅枫叶红似火,而且树姿绮丽,外形漂亮。我暗暗喜欢这棵枫树,并觉得这是我们公园最漂亮的一棵树。
我把这棵树存在的事告诉给息,息说:“我也注意到这棵树了,确实很漂亮,我还去拍了照呢!我们公园啊,就这棵树最好,最美。”我欣喜于和息英雄所见略同。就好像我喜欢听《少年的黄昏》,息也喜欢听一样。我们俩有某种内在的契合,这种契合让我们俩的心贴得很近。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起,我和息聊起了中学时代。息说:“你知道吗,我们那一届的省高考状元尤就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我听到吃了一惊。尤可是我的小学同学!而且还有更惊人的,我的另一名小学同学玉也和息是高中同一个班的。
息不知道我和这两个人的过往。她继续说:“尤啊,表面是温文尔雅的才女,其实猛得很。有一次我们班有人说了一句‘孟姜女’,尤听错了,听成了‘嫁江宇’。尤当场就发了飙:‘别说了!’样子凶得很。”可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小学同学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息解释这种机缘巧合。
我只好问:“这两个人后来都去了哪所大学?”息说:“一个去了北大,另一个去了中科大。”我听了直吐舌头。怎么我的小学同学都这么厉害,我却只读了个最普通的大学呢?我不好意思把我和尤,玉的过往说给息听,我觉得这样会把我羞辱得很难堪。
我转移话题:“你们七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叫茉的男生,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息想了一想说:“我不认识了,我们学校好多学生的。”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听说尤和玉的消息。如果不是息的话,我可能不会得知我的这两个小学同学的最新近况了。
不知道是因为避嫌还是因为息确实已经找到了她的Mr.Right,渐渐的我开始和息有了一些疏离感。下班的时候我们不再一起坐公交车回东门。我发觉息似乎有意在避开和我同行。我很无奈,我没办法去掌控另一个人,哪怕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和我特别投缘。
我从单位辞职以后,去了韩国。到韩国后,我想买点什么礼物拿回国送给息呢?毕竟我们相处了一年。我在首尔梨花女大门口的女人街,买了一瓶香水。我并不识货,不知道这是瓶什么牌子的香水。但我想钱是认得东西的,这瓶香水并不便宜,想来应该是名牌。
趁回国的时候,我约息出来见面。息笑嘻嘻的来了,她还带来了单位退给我的材料,里面就有盖了单位公章的离职同意书。为表示感谢,我就把这瓶香水送给了息。息很高兴,她喜欢这些瓶瓶水水的东西。息说:“kevin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书记天天问我‘kevin去了哪里,去了哪里了啊?’”我觉得有点滑稽,书记这么想我,我辞职的时候她也没执意留我嘛。
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给息,我只是问:“有佩的消息吗?她是不是去了爱尔兰?”息说:“佩确实去了爱尔兰,但我没有她最新的消息。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听后感到一种落寞,甚至有点伤感。
我的体制内之旅就在和息的这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飘然远去。从此,我就成了个和体制毫无关系的方外之人。
就在前年,我在电视上还看见了息。息已经当上我们单位的科长,正滔滔不绝的接受电视台的采访。镜头中的息看起来神采奕奕,完全不显老。我觉得息是适合在我们单位工作的,这也正好印证了她当年拒绝去考成都电视台有多么正确。息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息,想来你也早已把自己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另一半是你的心之所属吗?我祝愿你找到一个也喜欢听《少年的黄昏》的英俊郎君,他能陪你一路到老,不离不弃。息,好好生活,未来可期。
2024年2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2/7 10:24
标签: 宝黛钗新解
贾宝玉
《红楼梦》里面,贾宝玉住在怡红院,林黛玉住在潇湘馆,薛宝钗住在蘅芜苑。大家都知道《红楼梦》里面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很讲究的,首先说“怡红”两个字。“怡红”二字谐音“毅红”,顾名思义,也就是一个有毅力的红色的人。一个有毅力的红色的人不就是重庆渣滓洞白公馆在严刑拷打下也不投降的革命烈士吗?
所以,贾宝玉很可能隐喻了这样一种人,这种人就是一个顽强的共产主义战士,即便被俘,即便被打被杀,也绝不更改自己的信仰和初衷。所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就是指的这种人。比如新中国建立之前的陈然烈士,在狱中写下《自白书》,其实是投向敌人的匕首和手榴弹。
陈然说:“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很显然陈然就是一个拿着匕首和手榴弹去摧毁魔鬼的宫殿的勇士。回到《红楼梦》,既然是贾宝玉是大男主,当然应该是个正面人物,所以贾宝玉就是陈然啊!贾宝玉就应该是那个说:“上级我也知道,下级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江姐啊!
陈然有没有毅力,江姐红不红?所以才住怡红院(毅红院)嘛。有的咬卵犟说,《红楼梦》是清朝的书,怎么说到共产党了?这就是你有所不知,其实这种大义凛然的理想主义战士哪个朝代没有呢?明朝有方孝孺,清朝有谭嗣同,这样的人到了共产党时代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陈然,江姐。这是人类的传承和接续,代代不断的。
《红楼梦》里有一首《西江月》是这么说贾宝玉的: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这不就是个红岩革命烈士吗?因为投身革命,所以“潦倒!”因为意志坚定,所以“愚顽”!因为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性乖张”。活脱脱就是陈然烈士的生动写照嘛。
再看贾宝玉在贾家的位置,贾宝玉是贾母的亲孙子,是贾母的心头肉。我早就说过,贾母在《红楼梦》中其实暗指的是神。什么人才能成为神的亲孙子,心头肉呢?那当然就是陈然,江姐一类的英雄人物了。然而,既然贾宝玉是个革命英雄人物,他怎么会出生在大贵族的贾家?
这并不难解释,很多理想主义的大革命家其实都是出身于富贵家庭。比如卖掉家里田地参加革命的彭湃烈士,彭湃家是广东海丰县的大地主;比如周恩来总理,出身于上海的大资本家家庭;当然还有古巴的卡斯特罗,也出身于种植甘蔗的大地主家庭。还有切格瓦拉,出身于阿根廷的贵族家庭,祖上曾经当过总督。
我记得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就曾经说过,对底层劳动人民最同情的,往往是出身上层的善良年轻人。而出身于底层社会的人反而对自己的“同类”常常漠视。所以,贾宝玉就是这么一个出身于富贵家庭,但对底层劳动者怀有深刻同情的善良贵族子弟,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贾宝玉是红色的。
所谓“红”不就是对现世的阶级划分和阶级区隔,有所怀疑,有所抵触吗?不“红”的人,对这种阶级划分和区隔往往感触不深,所以,“红”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某种世界观和价值观。在这种红色的人心中,全世界所有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被区别对待。不应该谁享福,谁受苦,不应该把人划分出三六九等。这是红色的人。
贾宝玉正是这么一个反叛自己的出身,勇敢追寻理想世界的人物。真正的烟雾弹在于贾宝玉是一个“清朝人”,所以大家全部被曹雪芹骗了。其实曹雪芹写的是一个革命者,一个出身富贵,但背叛了自己阶级的红色接班人。
再看《红楼梦》里面对贾宝玉的描述。贾宝玉不喜欢四书五经,八股取士,只喜欢闲情逸致的文章,而且他还常常悟佛参道。这不就是典型的对世俗的反感的抵抗吗?什么人才会对世俗反感和抵抗?也只能是燕赵慷慨悲歌之士了。看透了这一点,大家就明白了:贾宝玉是一个世俗现实的反抗者,他是一个趋向于乌托邦的红金色的人。
红代表贾宝玉反对阶级划分,金代表贾宝玉性格善良,同情劳动人民。仔细看《红楼梦》里面的描写,有一次丫头玉钏儿不小心烫了贾宝玉的手,贾宝玉自己不觉得,反倒是“只管问玉钏儿:‘烫到哪里了?疼不疼?’”玉钏儿只是个丫头,而且其实并没有被烫着。贾宝玉不顾自己,只在乎一个下人。
所以,连外头两个婆子都笑话他:“怪道有人说他们家宝玉是相貌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果然竟有些呆气。”要知道一个黑色的人会一脚把玉钏儿踢翻;一个蓝色的人会马上去找药水来涂自己的烫伤处;一个绿色的人会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绝不会关心丫头的伤势。
可见,贾宝玉的本色就是红色的,而且红色里面还带着金色。且慢,让我们回到原文,除了我刚才列举的那首《西江月》,竟然还有另一首描写贾宝玉的《西江月》。这首《西江月》是这么说的: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我们一下子就领悟到,原来有两个贾宝玉,所以才会有两首形容贾宝玉的《西江月》。第一首《西江月》突出“愚顽”二字。什么叫“愚顽”?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是呀,不仅蠢,还顽固,还执迷不悟,还做生做死的抵抗。这不是“愚顽”是什么。
第二首《西江月》突出“不肖”二字。什么叫“不肖”?并非是“不孝顺”的意思,而是指的不成才。孙光宪的《北梦琐言》说不肖有三种变化,第一变为蝗虫,靠变卖父亲留下的庄园为食;第二变为蠹鱼,靠变卖父亲留下的书籍为食;第三变为大虫,靠卖奴婢为食。孙光宪感叹道:“三食之辈,何代无之?”
所以,第一个贾宝玉是陈然,第二个贾宝玉是彭湃。这么说大家应该就明白了,贾宝玉有两个,一个是茅坑里的石头,另一个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子。那么来了,那篇最有名的《枉凝眉》不就是说的这两个人吗?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无暇谐音“吴瞎”,第二个贾宝玉就是个姓吴的瞎子啊!
再说回“不肖”二字,《红楼梦》里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为什么贾家会分为荣国府和宁国府两家?不就是因为荣国公和宁国公是两兄弟吗?对啦,所以,两个贾宝玉其实就是一对兄弟,一个是荣国公,另一个是宁国公。
很显然,“不肖”的是荣国公,也就是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美玉无瑕。”“造衅”的呢?是宁国公,就是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阆苑仙葩。”这就把贾宝玉之谜给解出来了。贾宝玉是一对兄弟,一个是冥顽不化的革命烈士(宁国公),一个是叛变了的败家子(荣国公)。
打住,打住。你说什么?第二个贾宝玉是个叛徒?那还了得?你不是说贾宝玉是红金色的革命志士吗?不是陈然和彭湃吗?怎么闹出个汪精卫了?这就是你陷入了一种单一思维中。我们常说,有一种革命道路是:曲线救国。什么叫曲线救国?就是用一种更柔软,更迂回,更聪明的办法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所以,第二个贾宝玉即便成了汪精卫,也是为了自己最初的理想,也是为了贾母(神)的心心念念。换句话说,没有华子良的忍辱负重,会有红岩烈士和党取得联系吗?曲线救国也是革命的,也是红色的,也是金色的。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理解,它可能更接近神的想法。因为这种第二条道路更少流血,更少掉眼泪,更少穷兵黩武,更少穷凶极恶,更少张牙舞爪。
所以,为什么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不要说全是第二个贾宝玉的错,其实错得更厉害的可能在于那种不顾一切的鲁莽革命观。用最简单的话是,荣国公当了汪精卫,但这个汪精卫可能和以前那个汪精卫有所区别,至少在历史上他会得到一种更公允的评价。而宁国公当了岳飞,成了精忠报国的英雄人物,但多年后,会不会也有人对他有所质疑呢?历史的诡异在于,我们很难去猜测100年之后,1000年之后,人类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我们猜不到。
荣国公和宁国公这两兄弟,诸位喜欢哪一个,告诉我你们的答案。你们的答案将会影响他们的最后结局。
林黛玉
林黛玉到底是谁?其实按我的理解,林黛玉就是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荣国公。为什么要制造林黛玉这个角色,正是因为曹雪芹害怕大家看不懂贾宝玉其实有两个,所以创造出林黛玉来。让林黛玉来充分的展现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荣国公的风采。
我们先看林黛玉住在哪里。林黛玉住在潇湘馆。何谓潇湘馆?湘水流经永州后被称为潇水,现在多用潇湘比喻湖南。看来潇湘二字和水是脱不了关系的,潇湘者本来就是河水嘛。又有语云:潇湘夜雨。潇湘更是和雨扯上了关系,雨也是水。那么“水”作何解?
上善若水。真正高认知的,高智慧的,高层次的善良,就像水一样。水是怎么样的?泽被大地,润物无声,无孔不入,温柔和谐。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水是一种高级的智慧,是一种高级的善良。林黛玉住在这个潇水湘水混合的水之岸边,是不是在暗示林黛玉是一个水做的女人。
一个像水一样温柔,水一样善良,水一样聪慧的漂亮女人难道不应该被尊为神女吗?所以,林黛玉其实就是一个神女。神女来世间是为了来还泪的,还给谁呢?还给我们的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那个愚顽的“宁国公”。为什么要还泪给贾宝玉?不要说报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那只是一个神话故事。
真正还泪的原因在于林黛玉是一个背叛者,她背叛了她和贾宝玉共同守护的红色江山。甚至于林黛玉把自己的家私一股脑的都给卖了,卖给谁了?卖给了贾母。林黛玉把林如海留给她的万贯家私都送给了贾母,换来在贾家的偷安一隅。林黛玉背叛了林如海,背叛了林家。
然而贾宝玉恰好是林如海精神上的守护者和林家实际上的图腾,所以林黛玉要还泪给贾宝玉,本质上是还泪给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家族。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贾母。贾母不动声色的发了几万两银子的财,还落了个收容外孙女的好名声,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但林黛玉就惨了,不仅戴上了一顶叛徒的帽子,还要还泪给贾宝玉。最终焚稿自弃,泪尽而亡。所以,《红楼梦》里最大的悲剧是林黛玉,而不是贾宝玉。林黛玉是一个被贾母逼迫着背叛了林如海和林家的可怜人。而贾宝玉呢,在贾母的呵护下并不悲惨。
那么,让我们想想,林黛玉可不可以不背叛林如海和林家呢?绝对不可以。首先林黛玉到贾家去,本来就是林如海的主意。其次,贾母是位高权重的老祖宗,林黛玉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思。第三贾宝玉把北静王的鹡鸰香念珠转送给了林黛玉,这暗示林黛玉已经被最高统治者关注,甚至可能已经被最高统治者相中,要收入宫中。也就是说林黛玉已经陷入了最高权力的争斗之中,她大部分的时候,其实已经身不由己。
要知道,政治,特别是最高级的政治,往往容不下个人的儿女情长,家情乡愁。所以,林黛玉本质上是一个类似于西施,貂蝉,王昭君,文成公主之类的政治女囚徒。她的选择根本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有贾母,有北静王,甚至有可能有万岁爷的御旨。
说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贾宝玉是一个政治边缘人,林黛玉不是。林黛玉是政治漩涡中的一个陀螺,怎么转,怎么扭全凭政治的大风浪。风向北吹,林黛玉不可能飘到南边来。同样,暖流南下,林黛玉也不可能再逆流而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林黛玉是《红楼梦》里面最大的悲剧人物。
我们可以联想,林黛玉是不是就是贾宝玉的救主。贾宝玉根本撑不住贾家的基业,但一旦林黛玉获得恩宠,贾家就万事无忧了。我们再想想,林黛玉是谁?贾元春是也。所以,贾元春其实就是林黛玉的一个分身。贾元春晋升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其实就是林黛玉被贾母最终送入了宫中,或者即便不是宫中,至少也是北静王的王府。而且林黛玉在最初的时候,肯定是受宠的,甚至是有权势的,这才真正让贾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了一把。
但是,贾元春的结局是什么?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的漂亮女人的最后归宿是什么?是被一把弓箭给勒死!但前面不是说了吗?林黛玉是焚稿之后,泪尽而亡啊?怎么又会被勒死?这是因为其实林黛玉也有两个!一个是我前面说的荣国公,也就是“汪精卫”。另一个是我前面没有提到的某个隐藏起来的人,这个人才是真正住在潇湘馆的潇湘妃子。
这个隐藏起来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来看看潇湘馆的原文是怎么描述的: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杆翠竹遮映。对啦!粉色的墙前面挡着千百杆绿色的竹子!也就是说真正的那个红金色的荣国公的前面其实站着一个绿色的冒名顶替者!
林黛玉有两个,一个是红金色的荣国公,一个是绿色的潇湘妃子!红金色的荣国公自然是个上台面的人,那绿色的潇湘妃子的意义是什么?我想就四个字:生存和繁衍。
我们只需要稍微做一点社会学的调查,就会发现,凡是一个地方的基调是绿色的,这个地方往往会很快变得人口稠密,经济发达。一个村,变成了一个镇;一个镇变成了一个小市;一个小市变成了一个大市。
这就是绿色的魔力,绿色的人没有那么高大上,但他们推崇自由,并且反对破坏。所以,绿色往往意味着包容和接纳,包容和接纳一切好的,也包容和接纳一切坏的。在这种类神似的胸怀中,我们逐渐变大,变强,变得丰丰裕裕。绿色就是自然的本色,绿色总是能够造成一种局面,这种局面叫作生态平衡,繁衍生息。
说回荣国公。荣国公是一个既可以看成是贾宝玉,也可以看成是林黛玉的人。或者说,荣国公是一个既不是贾宝玉,也不是林黛玉的人。这就是曹雪芹极奥妙的写作手法:《红楼梦》真正的主角可以看做是里面的每一个人,但又可以说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是。
那这个荣国公到底在《红楼梦》里面显出过真身没有,其实显出过,就是书里提到的“白绫帐子”。什么是白绫帐子?顾名思义,白色的帷帐。我们想林黛玉最后泪尽而逝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斜靠在一帘白色帐子之上的。再有,白绫帐子也可以谐音为:白绫账子!也就是最后要用一袭白绫来了结自己生前生后账的那个欠债之子!
元春是被弓箭给勒死的,是不是和用白绫勒死似有相同之处?换句话说,元春真正的死因很可能就是被皇帝赐了一袭白绫,而不是什么弓箭勒死。元春一死,贾家就倒了。其实是林黛玉一死,贾家就倒了,这才是真正的奥妙之所在。最后你们问我,那林黛玉到底是怎么死的?抱歉,我也不知道!
或者我们也可以来玩一次“最终幻想”游戏,当我们假定来讨账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贾宝玉,北静王,还是御驾亲征的皇帝。当他们来到凤藻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道长影直射太空,似乎有什么物体从凤藻宫中一柱冲天,忽而就不见了。再定晴一看时,那个物体又落在西边的某个方位上。于是就“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
这个最终幻想是不是好一点?比弓箭啊,白绫啊,泪尽啊总要好一点,总是更给贾母留了几分薄面,你们说是也不是。
薛宝钗
薛宝钗是宝黛钗三个里面最没有悬念,最没有争议的一个人物。首先我们来看薛宝钗住的“蘅芜苑”,什么叫“蘅芜苑”?其实谐音:恒吴院。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第一个林黛玉,就是那个荣国公,其实是一个姓吴的瞎子。而薛宝钗竟然住在这个吴瞎子的院子里,说明什么?说明薛宝钗其实和那个绿色的林黛玉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冒充荣国公的假冒之人。
还有什么其他证据来证明薛宝钗是个冒牌货吗?有!还是我前面说的。贾母看薛大姑娘的屋子太素净,所以把一床水墨字画的白绫帐子拿来给薛宝钗换上。原话是: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注意!极度重要!一个“换”字。
这不就是说把白绫帐子换成了薛宝钗吗?所以,薛宝钗就是顶替白绫帐子的那个假冒之人呀。再看高鹗的续书,薛宝钗假冒林黛玉和贾宝玉完婚,这简直是直直白白的写得分明:薛宝钗就是一个假冒林黛玉嘛。可为什么要用薛宝钗来假冒林黛玉呢?
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林黛玉是一个神女,是一个仙子,有很多事她做不了,做不得,也不愿意做。所以才李代桃僵的找了薛宝钗来,替林黛玉做林黛玉完成不了的事,以最终达成《红楼梦》的宗旨和意义。
根据以往《红楼梦》的研究和评析,一般对薛宝钗的评价都不高,至少是居于林黛玉之下的。然而事实远非如此,林黛玉是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她除了哭,就是写作,其他做不了什么事。甚至只有在身体好的时候,才绣一个香囊什么的,这和古代女子以针线活为工作完全不搭调。
所以,林黛玉确实是一个才女,但除了写作,她没有其他本事。乃至于连自己家财都保不住,全被贾琏诓骗去孝敬了贾母。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参与政治呢?怎么能混到贾宝玉,北静王,皇帝之间去斡旋,去周旋,去调和呢?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她怎么去保天下黎民,芸芸众生?所以,我们要给她找一个帮手。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薛宝钗。薛宝钗是个世俗女子,妙在又通情达理,识文断字,运筹帷幄,天机尽握。所以,把薛宝钗拿来去补林黛玉之不足,这是个万全齐美之策。要知道,林黛玉可以写作,写贾宝玉,写北静王,写皇帝她都可以写。但一旦现实中面对这些人,她可能就抓瞎了,可能就懵了。
薛宝钗不一样,薛宝钗哪怕是面对当今皇帝仍然是气势恢宏,有条有理。绝不会惧怕,也绝不会慌乱,这份气度又岂是林黛玉可以比拟的?《红楼梦》中李纨是这么评价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若论风流别致,自是这首(林黛玉);若论含蓄浑厚,终让蘅稿(薛宝钗)。
请注意这个“终”字,比来比去,还是薛宝钗更胜一筹。所以,现在我们搞懂了,林黛玉是个作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林黛玉除了写作,做不了其他的事。但现实中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麻烦事,所以现实呼唤薛宝钗出来做补天之才,出来做救世之人。这就是说薛宝钗是个补天下匠,乱世中的豪杰,真正的实干家。
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想一下。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陈然,是一个烈士。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彭湃,是一个作家。烈士只能进忠烈祠,作家的最高荣誉不过是诺贝尔奖。那么,在现实中掌握大权的是谁呢?对了,你们都猜到了,是薛宝钗。
所以,薛宝钗才是真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那个掌管玉玺的人。而两个贾宝玉呢?都是影子!影子者,只看得见光影效果,看不见本人的。
问题来了,薛宝钗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们从判词来推断一下:金簪雪里埋。什么叫雪里埋呢?我说句大实话,其实是暗示薛宝钗这个皇帝的统治,会被一场血腥的反抗推翻。至于推翻之后,薛宝钗很可能就从此消失了。要知道,我们历史上其实有很多神秘消失的人,从古至今都有。
建文帝说不见了就不见了,马航370客机的100多人说找不到就真是找不到了,所以神秘失踪并不罕见。我觉得薛宝钗的结局就会类似于建文帝或者马航370客机的乘客。唯一的区别在于,薛宝钗消失过后,我们还找得到她的影子,因为贾宝玉和林黛玉还在。事情还没完,还在继续发展。只要影子在,说不定什么时候,下一个薛宝钗又登上历史舞台了,这完全有可能。
还有林黛玉会不会和北静王摩擦出爱情的火花,如果摩擦出了,贾宝玉怎么办?薛宝钗怎么摆?这还真是个问题。要知道,以贾宝玉的“愚顽”,他未必会喜欢权谋多变的北静王。而薛宝钗更是不要提了,一山难容二虎,她和北静王之间说不定就不是摩擦出爱情的火花,而是火并出刀光剑影的火花了。所以《红楼梦》的未解之谜还有很多很多,还需要我们继续探索。
说了这么多,宝黛钗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是不是像我之前推想的就是一胎所生的三胞胎?我还真拿不准。因为我缺乏第一手的资料,我缺乏最现实的依据。我只能猜想。而且,连宝黛钗到底是不是中华人士,我都不敢确定。要知道《红楼梦》里面不乏提到外国人,比如那个会写诗的真真国金发女孩子,比如静雯勇补雀金裘(雀金裘是俄罗斯产品)。
如果某一天我们发现,宝黛钗其实是三个外国兄弟,他们的母语其实是柯里吉娃。那么,请不要惊讶。我们抱着一种世界公民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我们用一种地球一家的心态来对待它们。最后我们会发现,宝玉也好,黛玉也好,宝钗也好,都是金色的,都是金头发会写诗的真真国洋女孩。那么,我们又何必说:你们怎么是外国人呢?
只要不是外星人,其实都是地球大家庭中的一员,何必那么在意,何必那么迂腐。即便是外星人,也是神的子女,也是神的寄托,我们一样尊重,我们一样喜爱。
宝黛钗的故事就先讲到这里,希望他们给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一个金色的梦。所谓红楼梦,有没有可能变成一个温柔的美梦呢?我想先不要否认,且看且珍惜,我们共同度过。
2024年2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2/16 9:55
标签: 林黛玉的十大罪
我常常在想,林黛玉的最终结局是怎么样的呢?是泪尽而终,还是投湖身亡,或者是悬梁自尽,又会不会是漂泊海外?其实都有可能。《红楼梦》的研究者对林黛玉的最后一幕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实,我倒是觉得与其关注林黛玉的“下场”,不如多看看她生前做了些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或者比想一个女人是怎么死去的要有意义得多。
我们经常过多的关注一个人的结局是什么,其实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最终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的生命过程之中才是应该被推崇的观察路径。具体到林黛玉这个人身上,她会得到世人怎么样的评价和对待,实在让人玩味。
首选,我们来看看林黛玉做了些什么事:
一、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投向了以贾母为代表的荣国贾家。
二、纵容并鼓励宝玉不走功名之路,使得宝玉一生荒疏惨惨淡淡。
三、嫁给北静王,暗中策反他,最终北静王起兵造反,家国蒙难。
四、和东瀛浪人暗通款曲,引狼入室,烽火连三月,华夏遭大难。
五、救了许许多多的普通老百姓,让他们获得喘息和生存的机会。
六、和蒋玉菡眉来眼去。待蒋玉菡坐上大宝后,登基为一代皇后。
七、建立魔教,当上教头。一个不应该的时代伴随一次宗教革命。
八、成立绿党,不仅终结了红色江山,还给蓝党创造出竞争对手。
九、引入东瀛浪子的血脉,改造汉族血统,创造出新的混血民族。
十、赶走大老爷。营造出全世界呼吁贾母(神)回归的崭新局面。
现在我们来逐条讨论一下林妹妹的这十大罪状。
第一条罪:背叛罪。
林黛玉真的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吗?我觉得似乎未必。林黛玉到贾母那里去本身就是林如海的意思,况且真实生活中的林黛玉其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做过什么,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这种情况下,又何谈背叛呢?
就好像,一个人不知道前面有个坑,但她踩了上去,于是落入坑中,这怎么能说是过错呢?所谓不知者不罪,林黛玉本身也是一个被欺骗,受蒙蔽的可怜孩子。再说,贾母是林黛玉的亲外祖母,林黛玉按照贾母的意思办事,这也实在说不上有什么不对。至于贾母和林如海在意识形态上的分歧,本不应该由林黛玉来担责,而应该由社会和历史来慢慢化解。
第二条罪:害人罪。
贾宝玉不爱读八股文,不喜功名利禄之道,这是人所共知的,并非林黛玉的意识灌输。林黛玉是贾宝玉的莫逆之交,灵魂伴侣,所以林黛玉也是个和贾宝玉一样不喜欢繁文缛节,八股取士的超脱之人。这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三观一致,怎么能说是林黛玉故意祸害贾宝玉呢?
古代中国人喜欢给女人贴上三纲五常的标签。每个女人都应该在中午的时候端一碗过桥米线,殷殷勤勤的送给自己关在小茅屋中头悬梁锥刺股的丈夫食用。丈夫因为得到过桥米线的滋润,所以最终得到头名状元。在我们中国人心目中,每个女人都必须这样。
这是中国人的固有妇道,如果违反,就是离经叛道,就是大逆不道。然而林黛玉恰好就不是这种人,林黛玉和宝玉都是追求自由的灵魂。我们怎么能用自己陈腐酸臭的落后意识来禁锢和评价林黛玉和贾宝玉呢?按现在的话来说,人就是得有个性!林黛玉和贾宝玉就是在当时那个时代有个性的人。所以,他们俩没有相互制约,相互祸害的矛盾关系。他们是一体的,他们是一对相辅相成的玉儿。
第三条罪:造反罪。
北静王早有不臣之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根本不需要林黛玉来吹枕头风。真实的情况是,北静王是在利用林黛玉为他起兵造反制造口实和由头。也就是说不是林黛玉利用了北静王,而是北静王绑架了林黛玉。搞清楚这个关系,我们才会真正理解到林黛玉的无辜和无助。
中国人写历史,一有天灾人祸,就爱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什么妲己,褒姒,杨贵妃,陈圆圆。只要是男人犯了错,肯定是女人的坏。这很荒谬,不是吗?中国女人在中国男人的眼中,从来都是附属品。中国女人不过是中国男人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和挡箭牌。
男人一冒进就说是女人怂恿的,男人一失败就说是女人祸害的。荒唐,滑稽,可怕。稍微有点思考力的人都知道,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男人自己的野心和权欲在作怪。女人呢?不过就是个背锅侠。所以,造反都是男人造的,女人造不了反。把造反罪按到女人头上,这是自欺欺人,滑天下之大稽。
第四条罪:叛国罪。
林黛玉并没有和东瀛浪子暗中往来,只不过因为林黛玉本身是个东瀛女子,所以才引来东瀛浪子的注意。就好像,你偷拿了别人家的一只小猫猫,主人找上家门来讨寻,讨寻无果,打了一架,不过如此。这怎么说也怪不了小猫猫吧?主人和偷猫贼打架的时候,小猫猫吓得在墙角发抖呢!
小猫猫本来就是主人家的猫,结果反而成为了背叛偷猫贼的背叛者。这很奇怪。真要说的话,小猫猫其实是背叛了主人家,要不然它怎么会在偷猫贼屋里住了那么久,而自己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呢?小猫猫没有背叛偷猫贼,小猫猫只是一只分不清主人是谁的糊涂猫。如此而已。所以,不要把叛国这顶大帽子戴到小猫猫头上。小猫猫的头太小,戴不下这顶大帽子。
第五条罪:救生罪。
这条罪最荒诞。救生怎么会成为罪呢?泳游池的边上,永远坐着一个随时准备下水救生的救生员。如果救生员救了落水者的生命,甚至救了很多落水者的生命,这也是罪吗?或者是有居心叵测者希望死很多很多人,所以怪罪救生员,这就简直是黑白颠倒,正邪不分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生永远是对的,哪怕救的是异族,救的是敌人,救的是凶猛的野兽。所以,不要把救助生命也看成是罪。如果归罪,则是反生命,反人类,反神的颠倒是非观。即便林黛玉救了很多很多的“坏人”,但“坏人”也是神的子女。谁能保证自己的祖先前辈,儿孙后代里面没有几个“坏人”呢?
林黛玉救了人,救了神的子女,这是功,不是罪。深刻理解这一点,有助于我们公正的评价林黛玉。
第六条罪:皇后罪。
当皇后也是罪吗?西方人的国际象棋里面,就有皇后,而且皇后很厉害。中国人的象棋里面没有皇后,妇人是不能干政的。我想说的是,当皇后本身是没有罪的,如果有罪,那是因为有一套腐朽落后的政治制度和政治体系。
在国际象棋里面,小兵可以升后,升后的小兵就是皇后了,子力大增。为什么西方人就不忌讳皇后,为什么西方人就鼓励小兵升后,而我们中国人就这么忌讳皇后呢?我看根本原因还在于中国人腐朽的男女观念和长达几千年的封建历史。中国电视剧《还珠格格》里面,最大的反派就是皇后,还有皇后的铁杆仆人容嬷嬷。要我说,其实最应该被谴责的是皇帝,他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还管什么天下黎民呢?
所以,皇后无罪,罪在政体,罪在落后的世界观和历史观。如果我们拥有一个完整的,先进的,民主的,进步的,博爱的世界观和历史观,我们会发觉,原来皇后是如此的可爱,而容嬷嬷是如此的忠心可嘉。那么,一个新版的《还珠格格》可能会比老版的到底要更好一点,更符合神的理想一点。
第七条罪:邪教罪。
什么是邪教,谁来判断,谁来评价?古代的时候,明教,白莲教,天地会,红灯照,还有会道门层出不穷,它们是不是就是邪教?我觉得还有待历史做出公正的评判。甚至有的时候,共产主义者会告诉我们,古代这些打着宗教旗号的造反者其实都是劳苦人民,其实都是反抗封建统治者的先进力量。
就好像对太平天国的评价,共产主义者从来都是正面评价远多于负面评价。这说明,邪教只是一个历史概念。在这个历史时期被认为是邪教,到下个历史时期可能就不是邪教了。反过来讲也是一样。邪教从来没有一个亘古不变的判断标准。
宗教本身是需要不断发展的。无论是基督教,佛教还是道教都需要发展,需要变革。反对宗教改革本身就是腐朽落后的宗教观。所以,林黛玉推动宗教改革,创立一个融合多教于一体的新教派,这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反对新教派的产生,和当年犹太人反对基督教多么的相似。放在历史中来看,林黛玉这个教头当得好,当得堂堂正正,当得有理有据。
第八条罪:建党罪。
这条罪很古怪不是吗?西方早就开放党禁了,而我们还有个“建党罪!”如果建党是罪,那请问当年嘉兴南湖游船上的人有没有罪?按蒋介石的观点来说,那是罪大恶极!但是我们现在并不认为这些红色志士有罪,相反我们还有建党节。建党不是罪,反而成了需要庆祝的节日。历史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诡异。
中国有蓝党,有红党,当然也需要有一个绿党。因为我们中国人本来就是丰富多彩,各色各样的。我们有蓝色的人,也有红色的人,当然还有绿色的人。为什么绿色的人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党呢?谁在害怕竞争,谁在维持党禁,大家心知肚明。台湾的民进党就是绿党,现在已经执政8年,下一届台湾地区领导人赖清德还是绿党人士。这说明,绿党在我们中国其实很有社会基础,生命力旺盛,未来大有可为。
建立绿党,本质上是丰富中国人的选择。当我们对红党失望,当我们对蓝党忧虑,我们就可以选择绿党。就好像有很多台湾人说,蔡英文当“总统”就是好,就是比国民党人士强。所以,不要轻易否认绿色,也不要轻易否认绿党。在某个历史阶段,甚至在某个很长的历史阶段,绿党都肩负重大使命。绿党加油,我们需要你,我们爱你。
第九条罪:种族灭绝罪。
可是哪个种族灭绝了呢?汉族灭绝了吗?并没有。汉族只是融合了新鲜的血液,诞生出一个更具活力和生命力的全新民族。要知道,汉族从来就不是一个固有概念。现代的汉族是经过几千年的民族大融合之后,诞生的新民族。我们现在的汉族可能和两千年前的汉族已经区别很大。
有的历史学家甚至说:“哪有什么纯汉族!全是*****!”话丑理不丑。汉族本身就是一个处于动态发展过程中的民族。所以林黛玉推动汉族进一步发展,进一步融合世界其他种族的新鲜血液,来改造和提升汉族人的谱系,这有什么值得非议的呢?要知道,没有几千年来异族的输血吗,汉族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我在韩国的时候,听说韩国人不喜欢混血儿,认为混血儿搞乱了韩国人的基因。我感到很吃惊,于是去问一个韩国博士:“真的是这样吗?韩国人不喜欢混血儿?”博士说:“以前确实是这样,但现在不会了。现在还有韩国人和黑人生下的混血儿成为韩国人的骄傲和自豪呢!”
听到这话,我感到一种释怀。连如此注重民族纯洁性的韩国人(要知道韩国是没有少数民族的)都可以放下执念,接受异族的混血,那我们这个混血混了几千年的古老中国,有什么理由反对融合外来的新鲜血液呢?固执和保守没有用,历史大的发展方向是创造世界公民,全世界的居民都是一个框架内的地球之子。
第十条罪:毁神罪。
关于这一点,我们要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神?在林黛玉的观念之中,只有那个原初的创世之神,也就是给我们地球带来生命的神才是真神。而大老爷是后来才来的,大老爷是附神的假神。《红楼梦》里面,大老爷没少做恶事,连自己的亲儿子贾琏都看不过眼,要顶撞他。贾母也不待见他,使得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去见贾母。
所以,大老爷是个贾母(神)之下的假神,他有神的几重势力,但最终证实他并不是神。那么,我们恭恭敬敬的请大老爷回他的仙宫去,然后我们向我们的神发出邀请,邀请我们的神回来看我们,这有什么错呢?真正值得担忧的是大老爷不愿意走,而贾母不愿意回来,那我们人类就真的是宇宙的弃儿了。
说了这么多,你们觉得林黛玉的十大罪成立吗?如果成立,她应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如果不成立,她又应该有怎么样的一个好结果。我想关于这一点,可以探讨的内容还有很多很多。谁也不敢说自己的结论就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的。但无论如何,历史总要发展,社会总要向前迈步,林黛玉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
最后,你们觉得林黛玉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下场?”泪尽,投湖,悬梁,漂泊海外,还是千刀万剐。我等着你们的答案,你们的答案,将会给人类无尽的启示和思考。
2023年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2/17 13:49
标签: 批斗会
“向江青同志学习!向江青同志学习!”全场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江青拿着一本红宝书,神态自若的走上主席台:“同志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要消灭一切害人虫!你们消灭了没有啊?我看见有的小同志意志还不坚定,在面对反革命分子的时候,软,退,散!这样要不得!我们要拿出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把反革命分子镇压到底!”
江青的话音未落,掌声和欢呼声已经响彻整个礼堂。江青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随即又把那微小的得意神色压抑下去。庄则栋走上来,俯身递给江青一张稿子。江青低头看了看,清清嗓子说:“今晚人民大礼堂上演大型革命舞剧《白毛女》,先说好啊,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不许去。对敌人态度严肃的才能去!哈哈哈”江青神经质般的发出一种尖利的笑声。
庄则栋左手一挥,走上一排押着几个“反革命”的军装小伙。这一排的军装小伙,无一不是穿着整齐,英姿飒爽,器宇轩昂。反观那几个反革命,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被猫逮住的老鼠,全部泄了气。江青恶狠狠的用手一指说:“这个人最可疑,他就是个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大特务,大汉奸。”那个被江青指的人,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脖子上挂着个牌子:“习仲勋。”
“现在开始宣读反革命罪状,由我们表现非常好的革命小将蒯大富宣读!”一个只不过20岁左右,看着很年轻的小伙子箭步走上台。他刚一上台,猛的就踢了习仲勋一脚。习仲勋不敢动弹,但全身都在发抖,看得出来很难受。看见习仲勋被打,现场彻底狂热了:“打倒反革命分子!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蒯大富热情洋溢的给江青敬了个礼,又和庄则栋握了回手,才开始朗读“罪状”:“反革命分子习仲勋长期潜伏在我党高层,图谋不轨,反攻倒算,实施阴谋。实际上就是个日本间谍。他的问题是很清楚的,革命群众抓他抓得好,抓得有理有据,抓得实实在在。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台下吼叫起来。蒯大富更得意了,他突然放下稿子,走到习仲勋面前,啪一下扇了习仲勋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扇得极重,全礼堂都可以清晰听见。全场群魔乱舞一般欢叫起来,但也有几个声音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蒯大富不理会那几个反对的声音。他继续宣读“罪状。”
“习仲勋和国民党头子戴笠过从甚密。戴笠是国民党的大特务,习仲勋和戴笠来往说明什么?说明习仲勋就是个国民党的特务嘛!而且习仲勋不是一般的特务,是个和国民党军统特务机关单线接头的特务,是个特别厉害特别阴险的大特务!”蒯大富轻蔑的一挥手,一个革命小将走上来把一顶高高的尖帽子给习仲勋戴上。戴帽子的时候,革命小将又顺腿踢了习仲勋一脚。习仲勋吃疼,身子往后一缩,看着很可怜。
这个时候,江青走到麦克风前面:“革命小将们!我在延安的时候,就发觉习仲勋眉眼不正,看着和毛主席不是一路人。现在到底证实了我当初的猜想。习仲勋是个台湾特务,反对毛主席的,你们说该不该打倒啊?”“打倒习仲勋!打倒反革命大特务。”
蒯大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凑到江青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江青声调一转:“这个习仲勋啊,不仅是个台湾特务,和日本人也有牵扯。他的问题很严重!他不仅是台湾特务,还是个大汉奸!”站在习仲勋边上的一个看着很雄壮的老头子高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习仲勋和日本人有牵扯了?胡说八道!”
江青眯起眼睛觑了这个老头子一眼,冷笑一声:“陈毅,你也不是好东西。你的问题多得很,但今天你是陪斗。今天主要揭发习仲勋,你给我老实点!”陈毅气呼呼的直喘气。“呸!”他吐了一口浓痰在地板上。江青还没说什么,蒯大富一个饿虎扑食,扑到陈毅边上,用手肘狠狠撞击陈毅的头。
只听“啪”的一声,陈毅的嘴角流出一道鲜血。蒯大富阴恻恻的笑起来,得意极了。江青“哼”的一声,转头又对站在习仲勋另一侧的一个瘦高个子老头说:“薄一波,你也来说一说。你戴罪立功,检举检举习仲勋。”瘦高个子老头正是薄一波,他把头一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做这样的文章!”
蒯大富像一个杀人机器一样,挺起一脚就朝薄一波的胸口猛踢过去。如果说刚才扇习仲勋耳光和肘击陈毅还有所保留的话,这一踢就真是用了全力了。薄一波被蒯大富一脚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再也站不起来。全场又开始疯狂的大喊,但也有几个声音顽强的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只是这句话的音量太过微小,湮没在众人的乱吼声中,听不大出来。
庄则栋走上来说:“江青同志,叫蒯大富别打了。打出人命来,不好收场。”江青横了庄则栋一眼:“你怕啦?你怕我不怕。我就是无法无天!”庄则栋看劝说无效,只得赔笑走到一边,不敢开腔了。
江青接着说:“习仲勋,陈毅,薄一波就是个三人组,三个人都是反革命,都是台湾特务,都是日本间谍。”话音刚落,只听下面有几个青工模样的男子嚷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拿出证据来!”庄则栋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他一挥手,又有两个革命小将押了个中年女人上主席台。
江青说:“这个人你们认识吗?她就是习仲勋的老婆齐心。你们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特务。她还有个日本名字,叫山本雅惠!”全场“哗”一下震惊了,都直愣愣的看着“山本雅惠。”庄则栋走上去,也给“山本雅惠”戴上一顶高高的尖帽子。然后庄则栋走到麦克风面前大声说:“这就是习仲勋和日本不清不楚的活证据。习仲勋的老婆是个日本女人!”
下面的人全都震惊了,现场鸦雀无声。“哈哈哈!”江青神经质般的尖声笑了起来:“革命同志们,你们全被习仲勋表面老实的画皮给蒙蔽了,其实习仲勋的老婆是个日本女人。而且这个日本女人是和日本天皇有特殊关系的一个日本女特务!”那个时候的中国,还没有几个中国人能和日本天皇扯上关系。所以下面的人一听江青这么说,都懵了。
蒯大富疾步走到麦克风前面大声质问起来:“习仲勋,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认识山本雅惠的,谁牵的线,接头暗号是什么,做过什么事,达成了什么目的,一一交代清楚!”这个时候,戴着高帽子的习仲勋终于抬起头,他小声说:“我老婆叫齐心,她不是日本人,她不会说日本话,也从来没去过日本。”
蒯大富大怒,一把走过来,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习仲勋的后颈说:“你还在狡辩,那为什么有人检举听见齐心讲日语,还说她还曾经和一个日本男人不干不净过!”习仲勋喘着粗气辩解道:“齐心自学过几天日语,那个时候有不少人都学过点日语。日本男人是齐心的表哥,是在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
江青“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不打自招!不是日本间谍,为什么学日语?不是日本人,怎么会有个日本表哥?可见这一家人都不干净,都是大汉奸。”庄则栋凑到江青耳边说:“江青同志,重点说日本天皇的事,这是重点。”江青恼怒的大声说:“我不管什么日本天皇,地皇的。在新中国,就得听我的。就是玉皇大帝来,也得在我面前老老实实。我管你什么天皇不天皇,今天就送你们进大牢!”
蒯大富也觉得有这么好个由头不说出来,简直愧对这场万人批斗会。于是,他走过去,轻轻拉了一把江青,然后高声说:“让齐心交代,她和日本天皇到底有什么特殊关系。”全场都有节凑的喊起来:“说!老实交代!”齐心缓缓抬起头说:“我从来不认识什么日本天皇,我也没去过日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庄则栋怒吼一声:“还在狡辩!我问你,你父亲是不是在临终的时候讲过你的真实身世,而你的真实身世其实是日本天皇的公主!”一听“公主”这个词,全礼堂的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真正的公主,而且还是日本公主。齐心不紧不慢的说:“你们说的这个事,我不知道。我爸爸临终的时候,也没有说过我的什么日本身世。我是个中国人,一辈子都是中国人。”
哪知道江青听见“公主”这两个字,不乐意了“什么公主!我看就是个日本间谍。今天就把你们两个反革命夫妻的画皮给揭下来,看你们还敢不敢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面前嚣张!”江青说一句,齐心就点一点头,到最后头完全不动了,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样。
正在批斗进行得最激烈的时候,薄一波在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刚才蒯大富那一脚已经把他的肋骨踢断。庄则栋又跑到江青耳边说:“江青同志,先把这个老头子抬下去吧。要是死在台上,太难看了。”江青虎着个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庄则栋的意见。于是庄则栋挥手叫上来两个革命小将,把薄一波抬了下去。
陈毅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他怒气冲冲的大吼起来:“你们简直是乱搞!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红色老帅全部打倒!和日本人没有关系,这是你们的政治迫害!”江青的头抬得比陈毅更高:“怎么和日本人没有关系?就说你陈毅吧,和日本人就有关系!”陈毅奇道:“我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蒯大富别看只是个武力机器,其实还很机灵。他高声叫道:“1945年的时候,日军中将保岛给你送了60车军火,有没有这个事?”陈毅一愣,说道:“那是日本投降,我们缴获的战利品。”“放屁!”蒯大富破口大骂“为什么保岛不把军火交给国民党,而要交给你呢?这分明是暗中有勾结嘛。说你不是日本特务,都没人信!”
陈毅还想说什么。蒯大富不待他说话,一个箭步冲上来,反手死死搂住陈毅被绑的双手,就像要勒死陈毅一样。庄则栋磨磨唧唧的走到蒯大富身后说:“注意点,不要搞死了。”蒯大富听这么说,才放开手来,而陈毅的脸已经憋成了一个红桃子。
江青冷笑一声:“陈毅和日本人勾结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们就要揭一揭齐心这个日本公主的皮。”庄则栋走上去悄悄说:“江青同志,过分强调齐心和日本天皇的关系,恐怕会引起外交纠纷,您看是不是先…”江青甩手就给了庄则栋一个大耳光“我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江青冷静一下说:“齐心,你到底是不是日本公主,老实交代。”江青似乎对“公主”这两个字特别反感。齐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哽咽着说:“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江青不喜不怒的道:“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日本人呢?”下面有人大喊起来:“把她的画皮脱了,看看里面是不是中国人的种!”
蒯大富听见有人这样喊,脸上的红光都泛了出来。他直直的看着江青,其实是在询问江青应该怎么办。江青看都不看蒯大富,只是说:“今天就要闹个明白,到底日本公主是个什么样子。”蒯大富就像得到圣旨一样,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撕开了齐心的外套。
那个时候,已经是三九严冬。即便大礼堂里人很多,但依然寒气逼人。齐心的外套被蒯大富撕成了几片碎布,露出里面白白的一对双乳。齐心狠狠盯着蒯大富:“你对你母亲也是这样的吗?”蒯大富被齐心的气势所撼,倒退了两步。江青冷笑一声:“革命小将们,今天你们终于看见日本公主的真面目了吧?哈哈哈!”江青得意的大笑。
突然齐心也高声叫道:“你们家里没有妈妈吗?没有姐姐妹妹吗?你们就是这么对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姐姐妹妹的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刚才还喧哗沸腾的大礼堂,顷刻安静了下来,像在听一场动人的演讲。
齐心继续说:“你们刚刚生出来的时候,你们的妈妈就是像我这样袒露着双乳给你们喂奶。现在你们把妈妈的衣服撕开,露出她的隐私,你们已经忘记小时候妈妈乳汁的甘甜了吗?或者是你们吃了魔鬼送来的毒药,于是把妈妈扔到地狱里面,要看妈妈的笑话。可是妈妈的眼泪难道不是孩子的耻辱吗?”
全场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沉默。突然,有一个靠前站立的青工,大叫道:“给她穿衣服,穿衣服!”急匆匆跑上来两个妇女,给齐心穿上一件红棉袄。江青也觉得气氛不对了,简直成了江姐在控诉国民党反动派一般。她不满的叫道:“革命小将们,你们不要听反革命分子的蛊惑,正义在我们这一边!打倒习仲勋和齐心这两个日本间谍!”
然而下面没有人再接江青的话,反倒是最开始那小声的:“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不一会儿,全场一起高声呼喊起来:“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不要武斗!”庄则栋一看要收不了场了。跑到江青后面,悄悄说:“江青同志,今天时间不早了。您还要去苹果园照相呢,照相师都等您半天了。”
江青怪叫一声:“啊!这么晚了?我也气糊涂了。那么,走吧。把这几个反革命押下去,以后再慢慢斗。”庄则栋点头哈腰的表示同意。然后他给蒯大富使个眼色,蒯大富才依依不舍的让人把习仲勋,齐心和陈毅押下去。齐心走过蒯大富的时候,怒目看着蒯大富说:“你这个禽兽,历史会审判你的。”蒯大富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他还真没把齐心的话放到心里去。
江青扶着庄则栋的手,缓缓走下主席台。庄则栋忙给蒯大富递个暗号,叫他快走。蒯大富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满场都是一双双冒着火焰一般的愤怒的眼睛。蒯大富吞了一口口水,才踏着小碎步,躲到后台去了。
多年后,齐心在一个社交场合遇见了庄则栋。齐心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样了?”庄则栋满脸绯红,支支吾吾的说:“还好,还好。”齐心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有责怪,又似乎有对他当年为自己说情,表示感谢的意思。一个好事者走过去拍拍庄则栋的肩膀说:“江青当年和你到底有没有点什么?”
齐心也好奇的看着庄则栋。庄则栋说:“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江青人都走了。”这个时候,江青已经在监禁中上吊身亡。几年之后,庄则栋也患上癌症,撒手人寰。齐心有一次说起庄则栋这个人:“他们说我是日本人,其实庄则栋才真正是找了个地地道道的日本老婆呢,这伙人啦!”这一句感叹,似乎把几十年心中的郁结都叹了出来。
几天后,网络上出现一条新闻:蒯大富成为新城集团的实际控制人,资产上亿。而齐心不知道又有没有看见这条新闻呢?
2024年2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4/2/19 19:52
标签: 倡议书
今天下午坐公交车到龙潭寺去办事,出了2环路,才发觉成都已经建设的这么整齐。2环路以外全是新崭崭的楼房,每家每户都修有阳台,看着很豪华。路过这些新建楼盘的时候,我突然有点伤心。我觉得偌大个成都,竟然没有我的安身之地。这座有2千万人口的大城根本不接纳我。
可你现在就住在成都啊?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我现在是住在成都,但我其实是被关在这里受刑,受一种魔鬼的软刑。这种魔鬼的软刑非常的恐怖,恐怖到很多时候我都不敢写得太详细。因为写得太细,有冲击普通人心理底线的嫌疑。我相信大部分的人不仅没有经受过这种残酷刑罚,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成都是一座监狱,至少现在是。而且这座监狱还是一座用刑的监狱,堪比重庆的白公馆,渣滓洞。蒋介石在重庆失败了,但在成都,他从来没有失败过。看看现在,在共产党的眼皮子底下,蒋介石就可以对我用刑,而刑场是整个成都7区12县,这一点恐怕比1949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都的官员呢?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呢?没用的,全是哑巴,聋子,瞎子,断手断脚,或者根本就是活死人木乃伊。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飞来一只外星飞船把我接走。在魔鬼面前,他们全是鸵鸟,或者更进一步说,全是帮凶和胁从犯。
我被关在这个巨大的监狱里,而你们还说我住在成都,是成都本地人,在成都市中心享福呢!我百口莫辩,我不是什么成都人,我是成都的囚徒。任何一个外来的打工仔都比我在成都过得好,你们见过哪一个打工仔用刀割自己的手,割了左手,割右手,40岁两鬓就全白了。
而你们还在一口咬定,我这个成都人过得很好。在你们的赞叹声中,我却在想这个成都市,哪里能许我几十个平米,容我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呢?你们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你们说:“你是成都的敌人!而你竟然还想赖在成都!”可我没想赖在成都。如果明早有一班飞机,我愿意卷铺盖走人。但你们摇摇头:“你跑不了的!”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赖在成都,而是我逃生无门。
这座城市变得从来没有过的那么黑。我是80年代初出生的,我有印象以来,成都就是一座繁荣的,充满人气的城市。我可以在青年路上,骄傲的从街头走到街尾,检阅南来北往的游客。然后用自己的目光告诉他们,我就是住在这里的本地小孩。当我走过一个炸鹌鹑小摊的时候,虽然我没有钱买一只尝尝,但我可以保持一种心理优越感:农民做的小吃,根本不卫生!
现在我才知道,我连在成都当农民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外来入侵者的小崽子,被抓来当人质的。人质?其实我的待遇还不如人质呢。我早就说过,我是石达开的儿子,养大了再剐的长毛小儿。可笑的是“洪秀全”的大幅画像还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挂着,招摇无比。怎么就不管用了呢?“洪秀全”的画像怎么就不管用了呢?不是可以辟邪的吗?
路过龙潭寺一栋栋新建楼盘的时候,我对这些新楼盘的住户产生了一种羡慕。虽然这里不是市中心,但也正因为不是市中心,所以非常的幽静。妙在房子又修得好,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这里的住户想来也是天南海北的,可能有自贡人,可能有南充人,说不定还有外省的,外国的也不一定。
但这样一处幽静的好地方,怎么就不能分予我一份舒适呢?只能这么解释了,确实只能这么解释了:我是成都的敌人。我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但我的爸爸是个外来入侵者,所以我要为他买单,为他清账。我搞不清楚这种父债子偿是全世界通行的惯例,还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习俗。我只知道,我已经为我的爸爸受了半生的苦难,而我的余生还要来为他还账。
那么,就没有良善人了吗?就没有人同情我了吗?应该是没有了吧。我不太确定。但我真的没有发觉他们存在过。成都这座城市阴气很重,在这种阴气很重的背景下,所有人都成为了魔鬼的仆从。既然是魔鬼的仆从,就不再需要人的气息。于是他们脱去人的华丽外表,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鬼。
韩国人是鬼吗?日本人是鬼吗?美国人,英国人呢?全世界都是鬼吗?难道我生活在一个鬼的世界。如果都是鬼的话,为什么我不是鬼?那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异形?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石碑。
我想,就这么生活在这样一个鬼的世界,难道不痛苦吗?难道不难受吗?难道不憋屈吗?即便你们比我幸运,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就参透了这个世界的玄机,所以早早把你们也变成了鬼。但活在这样一个糟透了的,呼不出气的,臭烘烘的环境里,你们真的过得好,过得开心吗?
不见得吧!我被剐,你们也未见得占了什么便宜。甚至于你们过得也不好,也难受,也憋屈。可你们又怎么能怪我呢?我是一个被你们剐的小孩啊!你们总不能怪我坏了你们的风水吧?如果你们还讲点风水的话,你们就不应该联合起来折磨我,折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长毛小儿。
你们在作孽呢!可你们自己未必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孽是要遭受惩罚的,这种惩罚是一种自然的惩罚。就好像砍了树木,就会起风沙。打死麻雀,蝗虫就满天飞。你们会得到这种惩罚的,这种惩罚不是来自于神,神不会惩罚任何人。这种惩罚来自于你们自己,来自于你们自己居住的这个地球和你们自己在这个地球上构建的社会文明。
当你们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也就是突破了你们赖以生存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这种价值观和世界观一旦被突破,接下来就是魔鬼的盛宴。既然你们都不是人了,你们放弃了人的尊严和追求,那么这就是个魔鬼的世界。魔鬼的世界首要的任务就是:吃人。
吃大人也吃小孩。你们傻眼了:我只是剐了一个敌人的崽子,为什么会被吃?我解释不了。你们可以去请教一下魔鬼,魔鬼的真理也许比你们想象的要深奥的多。
我在成都生活了40年。这一年,2024年,是感觉最萧瑟最冷淡的一年。小区里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每天几个鬼迷鬼眼的老婆婆手挽着手在小区里面“巡逻”。说是巡逻,其实是示威,表示自己还没有失去对小区的控制。可有什么用呢?都沉沦了,都沦丧了,都一塌糊涂了!
你们还不承认?看看《新闻联播》吧!看看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播音员每天讲的都是些什么!鬼话连篇,不知所云!
老爷们呢?书记呢,省长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们省的书记和省长,我不得不赞叹共产党的用人是如何的高明。书记就是个不倒翁,左也不左,右也不右,妙在每天乐呵呵的,他就是不倒!省长呢?是个棉花枕头,用木锤子使劲敲都敲不出一句话。要这些官来做什么哟!还不如街口弹棉花的,到底做了点实实在在的劳动。
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还得有点乐呵事?比如看看电影,玩玩网络游戏,阅读一篇爽文,吃一顿美食,或者出门去旅游旅游散散心。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来点阳春白雪的艺术欣赏,但至少听几句网络段子,看一出无厘头喜剧,我们还是需要的吧?可现在呢,全没了。我们活成了木头人,没有笑,没有哭,没有欢喜,没有眼泪。还不如木头人呢,木头人还有个木头性儿。我们呢?全成了鬼世里的一盏盏风灯,飘飘悠悠的,看着怪吓人。
虽然我是成都的囚徒,但成都毕竟是我的故乡。我不可能希望成都不好,我不可能想让成都沉沦。但天真黑啊,真阴沉啊。我还没有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瞎子,但在成都市中心,我发觉我的四周一团漆黑。我想找一只打鸣的公鸡,却突然发觉再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到那天,连最后仅存的那只打鸣公鸡,也会被杀掉。
我吃素,我不吃鸡肉,我想鸡公打鸣给我听。
最近几天,我凌晨就从睡梦中醒来。我的四周寂静无声,好像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没有小孩子的梦吟声,为什么没有猫猫的欢叫声,为什么没有月亮妈妈的歌唱声?你们把他们都藏哪里去了?我坐到窗边,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落寞:人活着真没意思。
昨天,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我被关了起来,和我一起被关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这是怎么了?大逮捕吗?严打吗?盖世太保登场了吗?一个和我同样被关的人,塞给我一卷稿子。他告诉我这上面有很多秘闻,如果我把稿子上的内容刊发出去,黑夜将被击败。我觉得我的使命重大,于是拿着稿子就往外面冲。
正在我以为自己胜利突出重围的时候,突然,我看见一个廋老头子阴恻恻的对着我笑,而他的肩膀上戴着一副鲜红的红袖套。我醒了过来,并确认这只是个梦。但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满身大汗。
成都这座围城,看来我一辈子都冲不出去了。
可我还得生存啊,可我还得继续我的人生啊。谁不希望自己过得好一点呢?谁愿意天天被黑社会的软暴力从头到脚的虐个遍呢?我觉得如果我们想稍微过得松快点的话,就一定要改变。改变这种黑暗的,沉默的,憋屈的,耻辱的,腐烂的状态。如果我们不争取改变,我们的生存环境就会继续恶化。到最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掉进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现在是我们放手一搏的时候了!再不起来,我们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再不挥舞刀剑,刀剑就彻底锈蚀了!把书记关进大牢,把省长押入牛棚,我们讲一讲我们的道理,我们说一说我们的理想。书记会被我们诘问得哑口无言,再也乐不起来。省长也会低下他高贵的头,承认自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我们把我们的想法拿出来和全国人民共享,让全国人民来评评理,我们应该怎么样生活!我们怎么样生活才能活出个人样!起来吧!跪着的奴隶们!神赐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来臣服于魔鬼的,而是要让我们用自己的手脚创造出一片适合于我们生存和发展的天地的!
下午回家的时候,我再次路过龙潭寺,我看见花园洋房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坪。这是改开四十年,我们中国人民创造的血汗结晶。谁也不能让这种血汗结晶毁于一旦!谁让我们落入黒世,我们就打倒谁!谁让我们过得不好,我们就推翻谁!
成都,重庆,武汉,长沙,上海,北京,广州,香港,台北!我们全国总动员:打倒黑暗魔鬼,推翻魔鬼的独裁统治!当我们赢来纷乱后的那一片蓝天白云,我们才知道没有一滴汗水,没有一颗血瓣,是白废的,是不值得的。我们用一双巨手,翻开中国历史新的一页。送走黑暗,迎来一片光明!
我倡议公元2024年3月1日上午8:00点整,全体中国人民走上街头,呼唤正义,公理和光明。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们就一定能得到最终的胜利。3月1日上午8:00点整天安门广场见!人民广场见!天府广场见!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当我们望向星空,我们看见的不是恒星,而是祖国母亲的微笑和祝福!然后我们知道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我们以神之名,给魔鬼一个耳*****,然后我们踏着魔鬼的画皮,走向通往圣殿的大路。朋友们!加油!
2024年2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2/20 19:58
标签: 我的使命
我不知道我在其他国家会怎么样,但在中国我过得很糟糕。这种糟糕并非全部由于我个人的原因,而是命运使然。实际上我就是个魔鬼专门制造出来的受气包,所以,我的人生经历是从一出生就定下来的,不是后天形成的。从我呱呱落地的一刹那起,我已经注定了成为精神病,无儿无女,孤独一生。别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但我的性格却是按照我的命运严密设计出来的。
换句话说,我只不过在走一条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路。这条路完全超越了我最初的想象,而变得玄幻,迷离,甚至有点荒诞离奇。我在40岁之前,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会走这么一条路。当然,这本身也是由于我的愚蠢。如果我足够聪明的话,早就应该想到魔鬼会为我选一条怎么样的人生之路。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不选其他人来当贾宝玉,或者林黛玉,而要让我来当。仔细想想,只能说我在娘胎里就已经“指腹为婚”了。所以,我生而为人的意义就是演这么一场红楼大戏。否则,我根本不必来到这个世界。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每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是有使命的。
农民的使命是生产粮食和蔬菜,医生的使命是救死扶伤,警察的使命是维持社会秩序,政治家的使命是推动社会运转。我的使命是改变中国。改变中国,这个话题很宏大,甚至有点大言不惭。我可以改变中国吗?来看看鲁迅。鲁迅的意见是改变中国不能靠医术,而要在思想深处为中国人竖立一座灵魂丰碑。
鲁迅的丰碑竖立起来了吗?也许竖立起来了,但鲁迅的丰碑太过于陈旧。鲁迅最值得为人称道的是他同情共产党但不支持共产党,这在现在这个历史环境下看,是多么的正确。如果鲁迅倒向了共产党,我觉得他幼稚;如果鲁迅仇视共产党,我觉得他恶毒。但鲁迅恰好选择了一种中间态度,所以鲁迅成为了中国人的文化领袖。
我们知道,鲁迅留学日本,还写下了著名的《藤野先生》。我们观察鲁迅会发现,鲁迅其实是倾慕日本文化的,这种对日本文化的倾慕贯穿了鲁迅的整个写作生涯。我觉得鲁迅看到了中国人的很多劣根性,他觉得其实中国人应该向日本人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很多。
我不是鲁迅研究者,我不知道鲁迅有没有写下过“向日本人学习”这几个字。但至少我知道鲁迅的内心深处多半是倾向于这种态度的。就好像鲁迅的挚友是开书店的日本人内山完造,生了病鲁迅要去找日本医生,危险来了鲁迅又躲进了上海的日本租界。鲁迅就好像一辈子都和日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鲁迅肯定是个民族主义者,但他对日本有好感,甚至有依赖感,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鲁迅对日本的态度,就有点像他对共产党的态度:处于一种游离的中间地带。日本人打到中国,他痛恨。但有什么事了,自己往往第一个想到去找日本人。这不能叫汉奸倾向,这只能说是鲁迅内心深处对日本文化的亲近。
所以,我一直说,鲁迅多半是主张中国人向日本人学习的,而绝不是反过来。我想闰土在鲁迅心中就好像共产党一样,鲁迅同情他,但不支持他。但对藤野先生,鲁迅却是不同情他,但很支持他了。这是在对两国文化内涵有所比较,有所思考之后得出的态度。
中国人向日本人学习,这没什么丢脸的。从清朝开始,很多仁人志士就提出来要学习日本。结果我们学来学去,仅仅制造出一个洋务运动。而最后呢?中国变成一个共产主义国家,和日本彻底分了手。我是想说,中国人其实没有深刻理解到鲁迅的精神,鲁迅是想中国变成类似于日本一样的国家。
这种类似不在于文化或者血脉上的类似,主要是一种制度和道路的类似。但我们辜负了鲁迅的好意,最后我们全被鲁迅同情但不支持的共产党俘获,成为了共产主义的子民。鲁迅泉下有知,一定会深深叹息。
中国人最大的问题不是懒惰,不是野蛮,不是愚蠢,中国人最大的问题是缺乏一种契约精神。在中国人心目中,什么都是“灵活”的,什么都是可以随着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同,而不断变化的。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因为和中国人打交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单独为你提供了一套办事模式,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其实蛮可怕,因为没有一个童叟无欺的稳定模式,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被欺骗,被侵害的受害者。就好像我走进中国的理发店,首先要问清楚价格,最好是把价格明明白白的写在墙上。因为我害怕我剪了一个平头之后,理发师会找我要1000块的天价。这是有先例的,如果理发师觉得你人傻钱多,他有可能来这么一手。说真的,这是我对中国商业最害怕的地方。
但这种情况在像日本这样的成熟资本主义国家,很少发生。很难想象一个日本理发师看人下菜碟的乱收费,他们的商业文化,民族精神里就没有这一点。中国人什么时候,把这种一视同仁,人人平等,客户是上帝,商誉是生命的精神刻到骨子里,什么时候中国人就真的进步了。
日本人可能也发觉了中国人缺乏这种契约精神,所以日本侵华的时候,他们会说中国人:“良心大大的坏了!”但这也委实有点冤枉中国人。因为中国地盘大,人口多,民族纷杂,我们很难像日本一样,做到全国统一。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难处,1亿人口的小家未必能理解14亿人口的大家。
即便这么说,但也不能否认我们中国人骨子里有一种不讲规矩的劣根性。我们不能用客观现实来为我们辩护,我们还是需要向更先进的文明学习。学习总是没有错的,只要不学歪了就好。
日本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其实有很多,比如经济自由化,人口受教育程度高,爱卫生讲环保,法制健全,社会稳定,文化繁荣。我们要把上面几点学全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要说,我们中国人就这样,至少我们比印度好。为什么要和全班最后一名比呢?我们也向前三名学习学习,这才是真正的进步之道。
中国现在的经济还是被捆绑住手脚的,这是共产主义原教旨主义者的人为设限,其实大可不必。自由经济不是洪水猛兽,它可控可管。就好像日本,美国的经济制度就非常的稳固,并不混乱,也不芜杂。反倒是我们中国现在这样一种公私经济混为一谈的现象让人担忧。
我们存在这么一个问题:在什么情况下,私有经济可以变成公有经济;而在什么情况下,公有经济又可以转化为私有经济?到现在我们没有解决这个难题,这是中国的定时炸弹。从理论上讲,我们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国家,但现实中我们却又往往倾向于私有化。最终我们落得个精神分裂,搞不清楚南北西东。
中国人的受教育程度远不及日本人。一项调查显示,在25岁到64岁的人口中,日本的大学生比例为百分之41,中国仅为百分之8.9 。大学生在中国城市中并不少见,但在广大的农村还是稀缺的。日本基本没有文盲,但中国呢?显然还有不少文盲。中国未来人口素质的提升还有很大空间。
日本人爱干净是全世界闻名的,而中国人的不讲卫生也是全世界闻名的。日本的厕所,那真叫一个干净,而中国的厕所却亟待升级。真的要比,就比一下农村。农村才往往是一个国家最真实情况的集中体现。日本的乡村厕所都是现代化的卫生厕所,中国的乡村厕所还有旱厕茅坑。所以,抛弃敝帚自珍的暧昧态度,我们也向先进看齐。
至于日本的法制健全,社会稳定,文化繁荣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反观我们中国,法制观念淡薄,社会江湖化,文化发展被戴上紧箍咒,可以说我们各方面和日本比都是落后的。
鲁迅是一个进化论者,他一直觉得中国的下一代会比上一代更好。而我们也确实在走了弯路之后取得进步,但和日本比,我们还是差了一大截。鲁迅复生,会不会感叹为什么中国人还像个小脚女人一样,走得这么慢呢?有的学者认为,一个国家从落后到先进只需要15到20年的时间,但我们已经经过多少个15到20年了?
所以魔鬼选择了我,魔鬼选择我来促进中国的转变和发展。没有我这个触媒的作用,中国还会像个小脚女人一样。改变中国是我天生的使命,否则我就没有降生的必要。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就要发挥我的作用,努力的促进中国变化和进步。而且,这种变化是越变越好,这种进步是步步高升。
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也就会少一点哀叹和抱怨,少说几句自己是石达开的儿子这样的话。我背负起自己的历史责任,圆圆满满的过完一生。到我老了之后,我发觉自己没有白活这一世,这就是魔鬼对我的善良了。
农民养活了人口,医生救护了患者,警察维护了治安,政治家调和了社会矛盾,而我促进了中国快速进步和向好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还需要在黑夜里哭泣吗?即便我的人生是个悲剧,但它有意义,而且意义重大。所以,我活着就很踏实,很幸福,很有获得感。
鲁迅没有走完的路,我替他走下去;鲁迅没有完成的梦想,我替他完成。到最后,中国变得和日本一样富强,一样文明,一样进步,一样发达,谁又能说我错了呢?我哪里错了呢?小孩子的棒棒糖,升级为瑞士榛果巧克力,天然可可脂含量高达百分之80,真正的健康食品。哪个当父母的会责怪我呢?
说老实话,鲁迅的书我读得不多。我无法做出判断,鲁迅会怎么评价我。但我想,让中国进步是我和他共同的愿望。而这个愿望达成了的话,鲁迅不会不高兴。至少,鲁迅是一个开明的人。他的睚眦必报更多的还在于对人性阴暗面的较真,但对社会发展的路径和方式,鲁迅还是开放的。
我最近在网上常常刷到莫言的言论,我觉得莫言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莫言和鲁迅有一种共同的倾向,这种倾向就是想用一种更文明的方式来推动中国向真善美的方向发展。所以,莫言和鲁迅都是向善的趋光动物。他们看见中国变得比以前更好,他们的内心是欢喜的。
如果中国向日本学习。或者更直白一点说,因为我的存在,让中国不得不向日本学习。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要做出最后的评价,需要全体中国人在红尘的起伏波涛后,平心而论。一棍子打死的评判方式,是愚昧的,是要不得的。
我个人的力量很微小,我除了和莫言鲁迅一样写作,没有其他本事。所以,命运为我安排了一个伴侣来帮助我完成我的人生使命。这个伴侣就是我的爱人梁可,梁可会担负起改变中国的责任,他会推动中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梁可帮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帮梁可完成了他的使命。最后我们俩一起隐没在历史的尘嚣中,任由你们评说。
这辈子,我一定会到日本去一次。哪怕我不是个日本人,我也应该去日本走走看看,更何况我可能还有日本血缘。我这个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说的日本遗孤,会得到中国人的谅解和支持吗?谅解我的唐突和僭越,支持我的构想和蓝图。我等待着你们的答案,并随时准备向你们道歉。
道歉的话我一定会说,但中国的未来却关系到我自身的命运,我没有理由不想让中国变得更美丽和富裕。那么,我许下一个心愿,到中国人均GDP3万美元的时候,我再来郑重的向诸位道歉,你们看好不好?这样的话,也许可以稍微弥补一点我内心的愧疚和遗憾。
但无论如何,日本的好东西我替你们拿过来了,你们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让历史老人带着我们大家伙一道去迎接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一定会照耀出神州的绝代风华。
2024年2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2/21 13:58
标签: 思想解放大讨论
新年上班第一天,传来一个大消息:湖南全省开展思想解放大讨论活动。猛看这标题,吓人一跳。什么是思想解放大讨论?是不是当年否定两个凡是,确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真理大讨论的翻版?如果是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一场新的思想解放运动即将在全国拉开大幕,或者又是不是意味着一场政治大变动的先兆已经出现?
当年的真理大讨论,直接否定了两个凡是,确立了以邓小平为首的新中国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执政地位。所以,任何政治上的大变动,之前往往有思想上的准备和启蒙。如果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活动真的是第二次真理大讨论,那现在的“两个凡是”,也就是“两个确立,两个维护”朝不保夕也!
击节一叹:“好!”中国人现在思想上被禁锢得之严密,可能远超当年的文革时期。文革时期还讲究“大鸣大放”,现在呢?就是不让人说话。看看网络上,一片萧条。天涯论坛下架了;百度贴吧发什么删什么;微博全是禁评和评论精选;头条的内容要通过审核很不容易,即便通过审核了,还有二次审核。稍有不顺意,立即封禁。
我记得十年前,有很多左派网站,比如乌有之乡,四月论坛,中华网等等,现在早已难觅芳踪。当然也有很多右派网站,比如猫眼看人,炎黄春秋什么的,现在也找不到了。这样一种无差别的禁锢言论,真的好吗?真的是对统治者最有利的舆论模式吗?我看未必。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道路以目了,那离挑动黄河天下反也就不远了。
统治者的霸权主义表面上很厉害,其实是纸老虎。一旦某一个点位出现空洞,很可能就是黄河大堤决口。这个道理统治者不会不明白,所以才这么下蛮力的管控言论。但言论是个怪东西,你不让人说出来,其实别人想说的更多。到哪天大家肚子里都憋了一大堆话的时候,可能就会倾泻而出。到那个时候,统治者的大船难免被淹没在众口铄金的汪洋大海中。
所以,我看见开年的这个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说内心话,我很激动。我有一种幽深的永夜中,突然看到一丝曙光的惊喜。但这束曙光到底是真的晨曦,还是潘多拉的梳头镜子反射过来的一束假光,还有待观察。要知道,中共这么多年,没少搞花架子,空噱头,有的东西说得很热闹,实际没有丝毫的效果。
就好像几年前的打黑运动,打了几年的黑,打到了什么呢?所有人一脸懵。“打黑”刚刚结束,新冠肺炎就来了。这是黑的反扑,而当局已经无力招架。倒是当年薄熙来在重庆打黑,真打了几只老虎。可惜,老虎尸骨未寒,打虎英雄就跑进了成都美领馆,成为叛徒。这是中国的高级幽默,外国人看不懂的。
前天晚上,我专门收看了湖南台的新闻。新闻第一稿就是讲思想解放大讨论,要求在县处级以上开展。县处级以上开展?不发动人民群众吗?又是一次党内高级别官员的自娱自乐?如果又是一次关起门来的体制内的“联欢会”,那我真的是白激动一场了。就好像,看戏,看到最关键的地方。突然说,这出戏不是演给你看的,是演给领导看的。于是,自己只有提着小板凳黯然离场。
还有更妙的,就在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消息发出的当天,这则新闻就在新浪微博上被禁评了。这很中国,很有中国人的幽默感。就好像,前不久有部门发文呼吁开放舆论一样,一看新闻下面的评论区,空空如也。不是我们不愿意评论,而是网站根本不开放评论。这种头重脚轻,南辕北辙,精神错乱的现象在当下的中国舆论环境里面非常常见。
我希望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不要成为一次反讽似的黑色幽默。要解放思想,就要放开舆论管控。不放开舆论管控的解放思想就是骗人,就是假话空话大话糊弄鬼的话。怕什么呢?我看还是怕我最开始说的那一条,要是真的变成了真理大讨论,那“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就悬了,那大领导的统治地位就松动了。这怎么要得?这是要改朝换代的!
回转头一细想,为什么会是湖南呢?为什么在全国开第一枪的是毛主席的故乡呢?这确实有意思。最近几年,时常看见有多少多少红色群众到韶山去祭拜毛主席。去的时候,怎么落泪,怎么诉苦,怎么磕头,怎么跳舞,都详细的发到网络上。怎么网络对这些内容又不屏蔽了呢?
所以我觉得中国的网禁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谁的呼声高,谁的势力大,谁就能在网上有一席之地。这次解放思想大讨论放在湖南,是不是就意味着毛派的回归,左倾思潮的大幕拉开。要不然为什么不是四川,不是广东,而是湖南呢?如果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就更惊悚了!*****派的号角声已经吹响,而傻子们还在讨论怎么美容,怎么养生,到哪里去旅游休闲呢!
我们往好的地方想,没我猜测的这么恐怖,这就仅仅是一次思想解放运动。那么,现在就需要观察,湖南的这次大讨论到底是花架子,还是实打实的有真东西。如果又是一次走过场,搞形式,那算我白白激动一回。如果确有实际的举措跟随,比如放开网络管制,比如放开文化舆论,那我就为湖南的书记大大点一个赞。
可湖南的书记有那么大的权力吗? 要知道即便贵为一方大员,也只不过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湖南书记哪来的那么大狗胆,竟然敢开全国之先河,搞一次思想解放运动,这是直接冲击中央的舆论政策啊!
这一次湖南的大讨论有没有中央的首肯?有没有大领导的批示? 有没有经中央政治局讨论过?我看多半是有,或者即便没有直接发文,至少是间接同意的。否则以中共地方官员的尿性,没有谁会愿意出来做这个冤大头。
也就是说,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可能没这么简单,并不是湖南一省拍脑袋想出来的玩意,而是有中央的统一谋划。也就是说不排除这是中央在湖南的试点,或者说试水,看看下面的反应如何。如果反响良好,说不定会全国推广。即便效果不好,立即停止也就是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言论自由的春天即将来临?前不久天涯论坛发出公告,网站将在下线1年之后,于3月1日重新上线。这是不是一个信号,表明中国的言论管控已经放松或者即将放松?如果天涯论坛的上线,真的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中国的网络舆论环境马上就会得到改善的话,那真是我们中国几亿网民的福音。
我记得十年前的天涯论坛上,网民的留言是非常精彩的。那时候的舆论管控远没有现在这么严,什么崩溃论,左吼右闹,小道消息,红墙秘闻,易经玄学,神神鬼鬼,都可以发,都可以显示。所以那时候的天涯论坛人气非常的旺盛,非常的有烟火气。
后来天涯论坛逐渐走向衰落,有的人说是因为时代变了,大家不爱用网络论坛了。大谬矣!并不是大家不爱用网络论坛了,而是在网络论坛上什么都发不出来了!后期的天涯论坛,动不动删帖,动不动封号,或者根本就是通不过审核,什么都贴不上去。这样的论坛,谁还愿意来逛呢?于是,人气日渐低落,成为弃儿。
我的愿望是趁着这次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的热潮,不仅让天涯论坛重新上线,而且恢复到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那种舆论宽松的环境中。什么都可以发,什么都可以聊,只要不是指着大领导的鼻子骂,说几句皮里阳秋的话有什么关系呢?左右两派的相互激辩,可以允许嘛,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小道消息可以发嘛,看多了就分得清真假了;红墙秘闻,随他聒噪嘛,大多数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午后闲暇;易经玄学,让网民慢慢研究嘛,老祖宗的东西,遗产啊。
真的要恢复到这种舆论宽松的环境中,我相信对大部分的中国人来说,都是可喜可乐的。怕就怕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仅仅是一场闹剧,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那就真的有失官面了。所以,对这次湖南的大讨论,我觉得还有待观察。到底是真有实际意义,还是空口白话的忽悠老百姓,大家拭目以待。
其实除了对舆论管制放松的预期,这次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出炉的时间点也非常的耐人寻味。就在前几天,确切的说是正月初七,也就是2月16日。我的弟弟去世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我弟弟因为写作了犯忌的文章,所以被派出所抓走,哪知道就莫名其妙于看守所中上吊身亡!
到底我弟弟是怎么死的,死前遭遇过什么,有没有刑讯逼供,严刑拷打,侮辱折磨,恶语相向?还有我弟弟是真的上吊自杀,还是死后伪造的自杀假象,这一系列问题,当局都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恰好在我弟弟死去后的第三天,湖南就宣布思想解放大讨论,这是不是过于巧合。
难道我弟弟的死亡,已经被别有用心者利用,要在全国造声势,搞运动,所以才祭出湖南的这个大招?想到这里,我的后脊梁一阵冷汗。要知道我弟弟的文字其实已经通过种种方式传到了网络上,一旦我弟弟死亡的消息传出,很可能形成一场网络舆论风暴。而湖南的这个思想解放大讨论会不会就是有心人用来炒作我弟弟死亡一案的推手?
那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很明显,就是要把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和我弟弟的死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因果链条,拉动社会变革的大幕。也就是说,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有可能因为我弟弟的死,而变成第二次的真理大讨论。而一旦真理大讨论做实,大领导的“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就会成为笑话,成为泡影,成为日后追责的罪证。
所以,政治的厉害就在于,它总能找到一个微小的突破口,然后掀起一场大浪。大浪过后,天地翻覆,出将入相,又不知道是谁家之天下了。
对大领导我有感情,又有怨恨。我觉得他没有照顾好我和我的弟弟,以至于我们俩都凄凄惨惨,悲悲戚戚。但大领导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天朝上国梦中。梦犹未醒,人却已去。到头来花好月圆原来是镜花水月,一场幻梦。
但我和我的弟弟还有希望,因为我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的爱人。这个共同的爱人会在最危急的大关头,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当我们的爱人出现的时候,就是我和我弟弟见天日的时候,而那一天想来已经不远。
我现在的希望就是大领导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我和我弟弟的爱人登场的时候,支持他,帮助他,跟随他。帮助我们的爱人,其实就是帮助我们,其实就是顺应历史发展的大浪潮,其实就是遂天下万民的心。
我的弟弟已经故去,但我还在,我还在坚守着我的岗位。只要我还掌有这三寸键盘,我就可以打出文字,让文字来表达我和我弟弟的想法。我弟弟已经代替我去世,而我不能再倒下。所以我恳求神,不要再让猫猫狗狗来打搅我,让我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小家里写作。
我的文字的意义不仅仅在我个人,而在全中国。因为这个幽深的黑世,需要我和我的弟弟来照亮。因为你们什么都不敢说,不愿意说,不准备说,所以就让我和我的弟弟来说。我们说我们想说的话,我们表达大多数人的意见。我们不害怕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因为我们生而勇敢。
当永夜的幽暗中出现两盏马灯,发出微黄的灯光,照亮世人前行的脚步。即便是最冷漠的老妇,也会露出依稀的笑脸。所以,我恳请神用您的权力,让我安全的于家中打出几行带血的文字。这几行带血的文字,是我和我弟弟的心声,也是全中国所有向善向真向神的人们的心声。
弟弟走好,不要难过,不要忧郁。我知道你的所思所想,我理解你的心心念念。你没有完成的事业,我来替你完成;你没有走完的道路,我来替你走完。到最后我变成一只大乌龟,驮你这一品夫人的十米高碑。而你会在灵河岸边,看着我微微的点头,然后摘下一朵红玫瑰,别在我的胸口。
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现在还真拿不准。但我希望,这成为一个契机。借着这个契机,我和弟弟的爱人就可以盛装登场,然后我和弟弟的文字也同时公之于众。到那个时候,你们再来评判评判,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文章,谁写得好,谁写出了你们的心里话。
爱人啊,快来快来!弟弟已经走了。我于幽深的午夜,盼着你带着你的兵马来看我和弟弟最后一眼。
2024年2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2/22 13:09
标签: 半岛之恋
古老的朝鲜半岛,分裂成了两个国家:一个是北边的朝鲜,另一个是南边的韩国。我没有去过朝鲜,想来去过的人不会很多。即便是在旅游业旺盛的年代,到朝鲜去旅游的人仍是少数。大多数去朝鲜旅游的国人,多是对以前那个红色年代有所眷恋,所以才到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乌托邦来怀旧。但对于大多数在红色年代处于弱势的国人来说,到朝鲜去旅游有点荒谬。就好像好不容易吃上了白米饭,怎么会去想糠咽菜的味道呢?
我是在2005年的夏天去的韩国,我是去庆熙大学的国际教育学院留学。去韩国之前,我遇到两个北广的学生,我告诉他们我要去韩国留学。他们很惊讶:“你为什么去韩国?你知道吗?在我们学校到处贴着韩国留学的广告,可我们都不去!”我不知道韩国在北广这里这么不受欢迎,有点讪讪的。但我还是对他们说:“你们不去,我去!”
我到首尔的时候,正是夏天最热的那几天。一下飞机就觉得确实到了国外,因为空气质量就不一样。北京的空气浑浊,憋闷,首尔的空气干净,清爽。后来我遇见过一个美籍华人,她也说韩国的空气质量不错,想来这就不是我的误判了。
坐上大巴车,一路朝庆熙大学驶去,沿途的街道空旷而零散。这就是韩国吗?这就是韩国的首都首尔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的荒凉,没有什么人气,感觉好像走在一片旷野。一直到大巴车进了首尔的主城区,才逐渐感觉到确实是到了首尔,到了一个大城市。
道路两边全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和餐馆,时不时有修建得很华丽的高楼。而且和北京很不一样的是,首尔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很清新,它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压抑感,反而是爽洁的,可爱的。我在北京挺不习惯的一点就是,站在外交部的门口,两个哨兵直愣愣的把我盯着,好像我是一个可疑的犯罪分子。然后我在哨兵警告的眼神中,落寞的从外交部宽阔的大门口悄悄溜走,仿佛自己是个贼似的。
在韩国,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韩国的政府机关我没有参观过,但普通的商厦,街区,都是小小巧巧,精精致致的,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和畏惧感。我们住的地方,是一栋二层小楼,这里住着几十个我们一道来的中国留学生。说实话,住的人太多,感觉很杂乱。但如果是正常居住,一个小家庭住在这里,那简直可以用舒坦两个字来形容。
中介老师每天负责给我们做饭,做的不过就是凉拌茄子,炒白菜什么的,很清淡。中介老师说:“别不知足啊,这里是国外,不是中国。能吃到这些就不错了,要知道,韩国人也是吃得很简单的!”这个话,并非虚言,韩国人吃饭确实简单。我在成均馆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看见过一个韩国大学生吃饭。他点了一碗拉面,然后吃完拉面,又点了一碗白米饭。最后他把白米饭倒进吃剩的拉面汤里,一股脑全吃了。
和我们一起来的中国留学生前辈说:“有的中国人来韩国会觉得失望,怎么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就这样啊,没有一点富贵的样子。”但你别说韩国人不富贵,韩国的物价绝对是昂贵的。我记忆最深刻的是读研究生的时候,去买教科书。中国的大学教科书,大不了几十块人民币一本。韩国的教科书一本要几百块人民币,一个学期上四门课,光买教科书就要花几千块钱。
有的人会问韩国人对中国人态度怎么样啊,有没有特别的友好,或者是特别的不友好啊?其实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大部分韩国人对中国并不了解,或者即便有所了解,也只是知道点浮光掠影的皮毛。他们对中国更多的是陌生感,而不是友好或者敌意。
我们中介做饭的老师说:“我就会几句韩语,和卖菜的阿祖妈说一句,她就一直找我聊天。说一大车话,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所以,韩国的普通老百姓其实是很淳朴的。这种淳朴和中国农民的淳朴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种对人的善意和信任。倒是大学里的个别老师,有点叽叽歪歪的,似乎对中国抱有成见。这也只能归于知识分子的臭脾气了。
庆熙大学修建得特别好,特别漂亮。我听说中国的南京师范大学校园也很漂亮,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庆熙大学则是我去过的大学里面最漂亮的:图书馆像座17世纪的古堡,本馆像个巨大的宫殿。校园里还有一座尖顶教堂,哥特式的,特别欧风。我对我的助学伙伴唐说:“学校里的教堂真漂亮!”唐说:“当然漂亮啦,花了好多钱的。”唐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就好像在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庆熙的学费在韩国大学里面算是比较昂贵的,所以庆熙大学也有贵族大学的称号。我经常会看见校园里面有穿north face或者puma之类名牌服装的学生,而且不是一两个人穿,是普遍的都穿这些名牌衣服,可见韩国人确实是有钱。我没有去过韩国地方上的大学,想来那边可能会稍微朴实一点,但庆熙大学绝对是个时髦的学校。
特别是一走进庆熙的图书馆,真是满屋的香水味。而且很奇怪,韩国都是男生用香水,反而女生还不怎么用香水,所以图书馆里的香气几乎全是韩国男生的味道。比较特别的一幕是,韩国男生在图书馆上自习的时候,会带一双拖鞋。他们把自己的运动鞋,休闲鞋脱下来,穿拖鞋上自习,有的甚至就穿着袜子盘腿坐在椅子上。还好,韩国人比较讲卫生,很少会闻见脚臭味。要是中国人这样脱鞋上自习,就有点不敢想象了。
韩国的治安其实很好,除了可能会遇上醉酒的大叔,基本上无需担忧什么治安问题。但醉酒的大叔一般是对漂亮女孩子构成威胁,对男生的威胁却比较小。所以韩国是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听一个留学生师姐说,她有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提着酒瓶子的醉酒大叔。还好,醉酒大叔只是跟着师姐走了一段路,然后被师姐成功甩掉。这是偶然的情况,不是经常会遇见的。
说韩国的治安好,还真是好。我们去明洞换钱,看见单单独独一个阿祖妈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就可以换钱。几万块人民币拿给她,马上换给你几百万的韩币。换钱的时候,阿祖妈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既不怕有强盗小偷来滋扰,也不怕换钱的人耍赖,甚至连假人民币都不怕,直接就把收到的人民币放进了板凳旁边的一个纸袋子里。
要是在中国,有哪一个大妈敢这样换钱,真是叫勇敢了。所以,韩国还是有和中国很不一样的地方。
韩国的电视也很好看,KBS,MBC,SBS轮番上演各种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在韩国看综艺可以说是去对了地方,不仅仅是周末,就是普通工作日,电视上也有很多综艺节目。这些综艺节目,先不说是不是特别有趣,至少它还比较真实。可以看得出来,韩国的综艺不像中国的综艺那么依赖剧本,韩国的综艺节目艺人可以自由发挥,这也就是为什么它的收视率很高的原因。
说真的,我现在很反感看中国的综艺节目,所有人都像在念台词一样。每一句话,每一个过门,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一眨眼一微笑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斧凿的痕迹过于浓重,反倒少了很多生趣。但韩国的综艺不会,韩国的综艺是绿色的。什么叫绿色的呢?就是韩国综艺允许节目中有自然的,本来的,真实的情节出现。如果说韩国的综艺是绿色的,那我们中国的综艺就是红色的,它用一种权威压抑住了人性。
韩餐是最近几年在中国很流行的饮食文化,但我刚去韩国的时候,并不太适应韩餐。有一次,两个庆熙大学的大学生请我去吃冷面。那是我第一次吃冷面,我彻底震惊了。冷面就是一碗冰水里面,浸着一把粉丝!没有油,一滴油都没有。碗里面除了几根黄瓜丝,就是盖着半个白煮鸡蛋。
那一餐,我只把半个白煮鸡蛋吃了。我知道鸡蛋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但那一碗里面还悬浮着冰块的冷面,我实在吃不下。我很怀念四川肥肠粉,那个油香麻辣啊,那个鲜烫沸腾啊,真是人间美味。我的韩语水平无法向两个韩国大学生介绍四川肥肠粉,最后我只好无奈的拍拍肚子:吃饱了,剩下的实在吃不下了。
奇怪的是,在韩国冷面被我嫌弃了半年之后,我突然开始变得喜欢吃韩国冷面。我觉得冷面很爽,很滑,很凉快。吃起来简直就像是吃降火的灵丹。如果说四川肥肠粉是火的话,韩国冷面就是水。我们吃了烟熏火烤的大肥肠之后,怎么也得喝点水吧?所以韩国冷面上场了。
人的口味其实是可以适应的,最开始不习惯,适应了就觉得好吃了。人都是这样。
我的日本同学西有一天突然叫我去吃韩国冷面,他说他知道有一家店的冷面非常好吃。于是,西带着我穿过学校外面的街区,去寻找这家“米其林餐厅”。到了之后,西傻眼了,店已经关门了。西很失望,他对我说:“kevin,去吃其它的吧!作为补偿,这餐我请客!”
韩国有一种说法,叫南男北女。就是说朝鲜半岛南边的男人英俊,而北边的女人漂亮。所以处于朝鲜半岛南边的韩国自然是出帅哥的地方。还真是。韩国的帅哥特别多,他们不仅个头高,而且打扮时髦,潇潇洒洒。很多中国女留学生的梦想就是在韩国找一个白马王子,但最后是不是找到了,也存在很多变数。
说白了,真的是高富帅,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你遇上呢?
至于朝鲜女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在这里就无法评价了。我们语言班的韩语老师去朝鲜金刚山旅游,带回来一些朝鲜的糖果分给我们。我们拿到一看,都乐了,其实就是中国70,80年代那种最老式的水果糖。这种糖果现在只能在专门兜售怀旧情绪的年代商店里面才能买到。而且即便是买了,也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看的,作为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纪念。
我把老师分给我的朝鲜糖小心翼翼的放进我的书包里,但过了一段时间,它就神秘失踪了。
我们在庆熙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韩国的爱国主义纪念馆,一进大厅,好雄伟的一座雕像。不像人像,倒像是尊神像。进去以后,里面全是当年日本侵略和殖民韩国的累累罪行。
日本人屠杀了一村庄的韩国人,日本人抓韩国女人去当慰安妇。日本人残酷折磨韩国老妈妈。看得人泪眼稀松,感叹不已。同去的有不少庆熙的日本留学生,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尴尬。注意,是尴尬而不是忏悔。从骨子里日本人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根本不会悔罪,他们反倒是会觉得韩国人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我也说不清楚。
韩国的宗教很发达,到哪里都有教会,当然是基督教会。韩国的佛教寺院,我没有去过,想来应该是不在市区里面,所以去的话并不太方便。但基督教会却是满大街都有,几乎每一条街,就有一家基督教会,鳞次栉比,数不胜数。我去的教会是东大门的东安教会,那里有一个专门的外国人小组。外国人去了,就参加这个小组的活动。
其实去教会礼拜是很休闲的事情。先是在大圣堂礼拜,一个布道者上去证道,然后所有人开始祷告。礼拜结束,回到自己所在的外国人小组,唱唱赞美歌,读读《圣经》。小组里面还会安排韩国人给外国人上韩语课,帮助外国人提高韩语水平。东安教会的外国人小组人数不少,有5,60名成员,其中有韩国人也有外国人。
参加教会的中国人多是留学生,而蒙古人,孟加拉人,非洲人多是来打工的外劳。一到星期天,一屋子坐满了来自全世界的基督徒,有黄种人,白种人也有黑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人拿一个盘子,自己取自助餐。礼拜日在教会吃饭是免费的,这也算是耶稣赐予我们的福利。
我看见有一个瘦高个子的韩国中年大叔,每次取餐,取好大一盘。这真是我们中国人说的,最好吃的饭是什么饭?免费的饭。我也是在教会结识的我的韩国朋友缘。缘是韩国外大的在读博士,当时是首尔一所中学的中文老师。我问缘:“韩国人中学就要学中文吗?”缘说:“其实是家长选择的,现在韩国人的第一外语是英语,第二外语就是中文啦!”
韩国人喜欢学中文这是不争的事实,很多韩国大学生一听说我是中国人,就问:“你能教我中文吗?”有一次我去一家考试院咨询住房的问题,前台的一个小姐姐正拿着本中文教材学中文呢!旁边一个职员说:“你学中文的,中国人来啦,你和他聊。”结果韩国小姐姐的中文还是初级,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这算是个遗憾。
在东安教会,缘指着一幅画问我:“ Kevin,你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我一看就明白了,画的是摩西出埃及时过红海。摩西一到,红海的水就分开了,于是摩西带着族人渡过了红海。
我把我的答案告诉给缘,缘略微有点吃惊的说:“原来你知道啊?”从此缘越发不敢小看我了。有的时候其他中国留学生问他什么问题,他就说:“去问Kevin吧,他肯定知道。”
缘带我去逛首尔江南,去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我坐在缘的小汽车里,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灯火阑珊,觉得首尔真是一个温柔富贵乡。我觉得一定要比的话,只能把中国的上海拿来和首尔比,北京的风格不一样。上海也是这么灯光璀璨,人间烟火的,北京则给人一种权势熏天的感觉。
缘送给我一包点心,他热情的把点心塞给我:“好吃的。”我拿出来一看,是一包西式点心。韩国没有中式点心卖,全是西点。我咬一口,好甜,中间是豆沙还是奶酪,我分不出来。缘说:“北京一家中学到我们学校来缔结姐妹学校关系,需要我写一篇介绍信。我写好了,你帮我看看。”
我拿着这篇外大中文博士写的介绍信一看,乐了。里面全是短句子,上一句不接下一句的,连小学生作文都不如。但缘的中文口语还不错呢,怎么写作这么糟糕?我说:“你写的这个不行,中国人看不懂的。我帮你写吧。”缘连忙说好。于是我帮缘写了一封介绍信。
下个星期我问缘:“介绍信拿给中国老师看了吗?她说怎么样?”缘说:“老师看了,她说很好。但缔结姐妹学校的事黄了,他们选了另外一家韩国中学。”我有点闷闷不乐,到底是我的介绍信写得不好呢,还是确实没看上缘所在的中学呢?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我还帮缘录过他们班中文课期末考试的听力素材,可我的普通话也不标准啊,只能为难韩国学生了。录音之后,缘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后来我问缘:“韩国学生听了我说的中文,什么反应?”缘说:“他们说很好啊,声音很好听。他们一听你的声音就说,我们好想见见说话这个人哟。”我一听这么说,自己倒脸红了。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吗?
从韩国回国后,我和缘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当中学中文老师。是否还记得他带我一起去逛江南的那个月满星稀,灯火漫天的晚上。
韩国的下午和傍晚是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因为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好像在乡下,而不像在大城市里。一到下午3点以后,整个街区都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在外面游荡。整个城市泛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白噪音,提醒着我们,这是在首尔,在韩国最大的城市。
韩国的阿祖妈呢,就在下午6点吃过晚饭以后,穿上一身运动装,腰上扎一条汗巾,出来健步走。她们在庆熙大学里面从上走到下,从下走到上。所以傍晚的庆熙大学是阿祖妈的健身乐园,学生们反倒不见了踪影。
春天,庆熙大学满校园的樱花盛开,于是全首尔的游客都来参观,校园里面到处是扶老携幼的韩国人。庆熙大学的樱花确实漂亮,花团锦簇,多姿多彩,把整个校园都变成了一座樱花园。我听说武汉大学的樱花也很漂亮,就是不知道和庆熙的比怎么样。其实樱花的原产地是中国,所以本质上是一种中国花。但现在樱花全世界都有,特别日本,韩国非常的喜欢。这也算是我们中国的文化输出。
我走过庆熙大学后门的时候,看见一座雕塑。是纪念韩国一次起义运动的雕塑,这次起义运动似乎有点类似于我们中国89年的那场学潮。我稍微有点吃惊,89年的学潮在中国是不能提及的忌讳事,但同样的事却在韩国竖碑纪念。怎么差距这么的大,难道韩国政府就不怕这样的反抗运动重演吗?
走过雕塑的时候,我看见迎面走来一排韩国大学生。他们朝气蓬勃昂首挺胸的和我擦肩而过。我想当某一天黑夜的幽暗吞噬大地的时候,他们会再一次踏着他们前辈的路,振臂一呼吗?我仔细打量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自信。好像在回答我:“不要担忧,所有的黑暗,在它最猖狂的时候,都会遇到英雄的阻击。这和国籍与民族无关,这和人性有关。”
我整理我从韩国带回来的书包的时候,发觉我的朝鲜糖果确实消失了。它不是暂时隐没在我的书包角落,而是实实在在不见了。我不是打算吃它,我只是想做个纪念,表示自己去过韩国。去过韩国,带回来朝鲜的糖果,这不很有趣吗?就好像,我喜欢看朝鲜的一些歌舞片段,里面不管大人,小孩全是跳着脚,捂着胸口呐喊:“父亲啊!将军啊!”
可他们的父亲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吗?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呢?我看着视频里精瘦的朝鲜人民,想他们吃不吃得上韩国人常常吃的烤肉和猪蹄呢?如果吃得上,他们怎么会这么瘦,像小鸡子一样。我有点同情这些淳朴的朝鲜人民,我觉得他们走了一条很滑稽的路。他们被愚弄了,但被谁愚弄了呢?被他们自己愚弄了。
他们把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与个人崇拜划上了等号,甚至于他们其实并不信奉共产主义,他们信奉的是主体精神。这个主体精神是不是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某句口号呢?我觉得人类的荒谬在于,没有谁能判断谁是完全正确的,谁是完全错误的。但饿着肚子大喊:“我们光荣啊!”还是有点黑色幽默。你们说是不是?
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韩国援助朝鲜的运粮船一到朝鲜码头,还没卸货呢,朝鲜的装卸工抓起生米就往嘴里塞。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缘的嘴角瘪着,显得很难过。
我也给缘讲了一个故事,我说:“毛泽东的儿子是死在朝鲜的,你知道吗?”缘听了很吃惊:“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说美帝的飞机一来,毛泽东的儿子就被炸死了,骨灰现在还安放在朝鲜呢!
缘一听来了精神,他问我:“那你知道韩战(韩国人把朝鲜战争叫作韩战)是谁发动的吗?”这一下把我问住了“不知道,是美国吧?”我疑惑的说。缘拍拍我的肩膀:“不对,是朝鲜发动的。你们的政府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事的。”
据说毛主席的孙子毛新宇也去了一次朝鲜,后来还传出他在朝鲜出了车祸。这委实有点阴谋论的味道。后来又听说歌手孙楠在和现在这位金同志握手的时候,腰弯得太厉害,有辱国格。是是非非,笑笑谈谈都成了一壶老酒喜相逢的谈资。唯一的遗憾在于,朝鲜人民至今没有过上一种物质相对宽裕的生活。
我想什么时候,南男能真的把北女娶回家门,什么时候朝鲜半岛的上空可能会变得更祥和一点,更风和日丽一点。那么,说不定,我的包装古老的朝鲜糖果,一不小心又找到了呢?这场半岛之恋,终会有个好结果。祝福朝鲜,祝福韩国,愿她们早日吉日来临,幸福和富裕的阳光洒满整个东北亚细亚。
2024年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2/23 13:01
标签: 东京的雨
我喜欢下雨的日子。我觉得下雨的时候,往往最能体现出一座城市的风貌。一座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下雨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很喜欢在下雨的星期天,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河边咖啡馆二楼,从上往下的凝视雨中的城市。一下雨,城就变得安静了,和缓了。雨水会冲走平日的浮躁和喧嚣,代之以一种类似茶水一般的氤氲朦胧之感。
成都不是一座常常下雨的城市,特别在冬季,其实很少下雨。但下雨的成都是可爱的,就好像有一大群大大小小的熊猫在雨中舞蹈,伴着他们舞姿的是雨的倾诉。卖烤红薯的大妈急匆匆的把遮雨棚搭起来;卖头发夹子的大姐,躲进了路边的药店;身姿挺拔的交警穿上一身蓝色的警用雨衣;骑自行车的大哥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顶塑料口袋裁的挡雨帽;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站在自己家店铺前面,好奇的向外张望,他们也在欣赏雨景。
不下雨的成都,显得浮夸而灰尘扑扑,但只要雨一降下来,整个城市一下就爽朗了。就好像一个趟过泥巴河的绝世美女,坐进华清池里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露出了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容颜。所以,水是滋养万物的神迹。只有一有水,城市就真的成为了天堂,成为了居民们梦寐以求的那个华丽玫瑰园。
成都的雨是诗意的,它活脱脱就是杜甫窗前的清明微雨。在安静的春夜里,雨丝徐徐落下。杜甫就着一盏孤灯,写下了一首致敬雨的小诗。文坛上的人说成都是一座诗城,还真是这样,成都人骨子里都有杜甫的基因,他们喜欢诗。我想在下雨的时候,至少有一半的成都人会梦回草堂寺的幽窗旁,探望杜甫,送他满心的祝福。
如果说成都的雨是诗意的,那北京的雨就是英武的。北京一下雨,那叫一个豪爽,那叫一个劲道,就仿佛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一样。北方的雨和南方的雨不一样,南方的雨透着一股秀气,好像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北方的雨透着一股杀气,就仿佛是一个手执铁板的关东大汉。
住在成都,守着下雨的窗儿,那叫一个清幽。可在北京,你守着一扇下雨的窗子,就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一点落寞。就好像硝烟正浓的战场,容不下一丁点的儿女情长。北京的雨是剑,是戟,是长矛,是匕首,是天魔乱舞,是鬼哭神嚎。在北京,千万不要下雨的时候到街上去逛。你逛不起。因为雨太大,太密,太张狂。你独自到雨中,有点给大王加菜的意思。是呀!北京的雨已经够威风了,你何必再自作多情去给他的脸上贴一块金呢?
南京的雨又不同,南京的雨像江南小曲。咿咿呀呀一段过门之后,还藏着苏州评弹呢!南京的雨是灵秀的,就好像三月里的姑娘在绣一副富贵牡丹。你们看见过绣娘绣花吗?左边摆一盏小香炉,点一支茉莉香;右边放一台小收音机,收音机里面传来女主持好听的嗓音。一边熏着香,一边听着收音机。到一个节目听完的时候,一朵牡丹也就绣好了。
你如果住在南京的话,大可以放放心心的在下雨的时候,到雨中去漫步,去舞蹈,去秀你的汉服,你玩你的COSPLAY。完全没有关系,江南的雨就是毛毛雨呀。沾衣欲湿杏花雨,春面不寒杨柳风。走在江南的雨里面就是在哼唱一首民谣呢,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们在成都写一首诗,然后到北京的紫禁城城楼上来一场西风吹雪对叶孤城的决战,最后我们到达一个江南的小镇,可能就在南京的边上,然后淡淡的叹一句:“万事幽幽,人生如梦,不如早归家。”
然而,家在哪里?对了,家在拉萨。为什么家在拉萨呢?因为那里有神的灵魂。神的灵魂藏在大昭寺如来佛的金面之下。你跪在佛祖的面前,然后你悄悄抬头看看佛祖的额头,佛祖不会怪罪你的,你可能会看见神的灵魂。神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神的灵魂像一朵莲花,无缺无憾无光无色无赞叹也无嗟怨。
拉萨的雨像喇嘛在诵经,雨点打在藏式瓦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瞬间,你好像就置身于一个佛堂之中,你的四周全是诵经的喇嘛,你刚想问为什么我在这里?突然,一个喇嘛指指一本佛经。你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这里,就是来诵佛经的。于是,你气定神闲的坐到一个蒲团上,翻开一页贝叶经,融入了喇嘛们的世界。
而外面,雨下得正紧。一阵风吹过来,吹进几缕雨丝。雨丝落到你的脸上,好像是佛祖的告诫: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拉萨,为什么这么晚才到我的座下为我歌唱。而你的眼角滴下一滴泪珠,泪珠落到蒲团上,打湿了拉萨的面容。佛祖不会怪你的,至少你来了。你来了拉萨,你就皈依了佛祖。佛祖又怎么会不接纳你的虔诚呢?真的虚妄的人,佛祖不会让他来拉萨。即便来了,也是白来。他来的时候,拉萨一滴雨也不会下。
刚才还在拉萨的大昭寺,一转眼,你已经到了重庆的解放碑。这里可不能诵经呀,这里是一个红色的世界。在重庆,你应该立即去参观白公馆和渣滓洞,探望江姐和小萝卜头。据说现在白公馆和渣滓洞改建一新,没有原来那么恐怖了,反而像个公园。
有的老重庆人就抱怨:“这还是白公馆渣滓洞吗?这不成了绿化公园了?”然而抗议无效,改建终于完成。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来到这里时,看见的不再是皮鞭和镣铐,而是芳草萋萋,绿树成荫。我想,白公馆渣滓洞下雨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有一双渴望自由的眼睛,透过一扇铁窗的缝隙,向外张望。而她看见的仅仅是雨水,是落到地面上摔成四瓣的大颗雨珠。
如果我有权力的话,当然我并没有权力,但如果我有的话,我会带着小萝卜头到外面的世界来看看。我觉得一个小孩子就应该到处走走看看,如果一个小孩子一生就困在一间牢房里面,神会生气的。神创造生命出来不是用来禁锢的,而是要赋予生命自由的。
带着小萝卜头去天涯,去海角,去紫禁之巅,去江南小院,都好啊,都很欢喜啊。为什么不呢?于是,我拿起手机,准备给蒋介石打电话。拨号码的时候,我才猛的想到,原来蒋介石早已不在人间。我想,就让小萝卜头到玫瑰园里去诘问老蒋,为什么不让一个小孩子出来到处看看。我想老蒋的脸皮再厚,也多少会有点羞涩吧?
离南京不远,就是上海,上海的雨是什么样的?我想就两个字:洋派。我在南京的时候,我的朋友颂说:“ Kevin啊,以后有机会我们去上海逛逛啊,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哟。”另一个朋友晓也说:“ Kevin啊,在上海,就是那么简单的一盘鸡腿饭,就要15块呢!那就是上海!”
我听了很神往,想上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那年我坐飞机去首尔,飞过上海上空的时候,看见好辉煌的一片灯光。空姐广播说:“亲爱的乘客,我们现在在上海上空。”确实,飞机下面就是一片灯海。但十分钟之后,飞过了上海,又逐渐进入黑夜。
上海的雨就应该是南京路十里洋场上的点点夜雨。到晚上12点,商铺都打烊了。懒洋洋的掌柜推着木门板,关门结业。正好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雨在一盏西式路灯的烘托下,展现出一种绚丽的灯光效果。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姑娘,点燃了最后一根火柴,在摇曳的火光跳动中,看见了面包和烤鸭。
别人说到了北京你别说官大,到了上海你别说钱多。上海是中国最有钱的地方,那又怎么样呢?我仅仅是想欣赏一下上海的雨。我仅仅是想知道霓虹灯下的雨,和紫禁城里的雨,或者和大昭寺门前的雨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不需要有钱。我只要还有一颗能感受雨的心,我就可以来上海,来南京路。然后在一个凄雨迷离的晚上,路遇一位穿着旗袍的上海嬢嬢。
我看见上海嬢嬢的时候,她也吃惊的看我一眼。我告诉她:“我来了,我带着草堂寺的诗,紫禁城的剑和大昭寺的贝叶经来上海了,你可会欢迎我的出现?”上海嬢嬢点点头,然后微微的一笑,转身隐没入一片人声鼎沸的街区。上海嬢嬢消失后,我才发现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掉落了一把折扇。
我把折扇打开,看见了春天。
离别上海,身形晃动,怎么又到了古城西安。一到西安,就闻见了肉夹馍的味道。肉夹馍好吃咧,真的好吃。那个油香味,腊香味,结合着馍的面香味,真是饕餮之徒的最爱。有了肉夹馍,还得来一瓶冰峰汽水。喝一口汽水,吃一口肉夹馍。再奢侈一点,加一碗凉皮,那简直就是花开富贵般的人间美遇。
吃了西安的小吃,再去兵马俑,会会秦始皇。秦始皇捂着脸笑道:“我长得不怎么好看…”打住,打住。我们不是来看帅哥的,我们是来幽会你的历史的。所以,请您尽可以的把您的兵马和利剑,战车和华盖都拿出来给我们瞧瞧。甚至于多年后,我们还要到你的寝宫来查阅一下司马迁关于您的记载是否可信。虽然您已经老去千年,但我们的心贴得很近很近。
出兵马俑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这些秦砖汉瓦上,就好像在弹奏一首《高山流水》。我走呀走呀,突然,我找不到出路了。我的四周围满了着甲的兵士和执剑的将军,他们横眉怒目的看着我。我开始瑟瑟发抖,为什么你们围着我,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走出迷宫?
一阵仙乐飘过,飞来一位长袖广舒的仙女。仙女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玉兰,又像是茉莉。仙女叹道:“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除魔天尊就要来了!”“魔?谁是魔,我是魔吗?可我是个人。”仙女摇摇头,伴着雨声唱道:“若说人间好风景,怎知己身已沉沦。”
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珠,可我还是我,我并没有改变什么。我还是喜欢雨,我喜欢成都的雨,也喜欢西安的雨,这没有分别。哗一下,雨停了,仙女和兵士都不见了。我走出迷宫,外面挤满了熙熙攘攘来西安旅游的游客,有北方的,也有南方的,甚至还有外国人。
这是一个旅游业旺盛的季节,由于经济发展得非常迅速,所以人们有钱又有时间到处逛逛。我的眼角泪痕未干,但我已经露出了笑颜。人民很幸福,所以人民赶走了仙女和兵士,仅仅留下这一场雨中的梦幻。在雨中的梦幻里,我已经死去。但在西安的这个雨后的下午,我再一次的复生,并且和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庆祝盛世。
肉夹馍和凉皮很快被我消化掉,我感觉肚子有点饿。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消化功能强健。于是,我在仁寺洞买了一袋小鱼饼。这种小鱼饼是韩国的特产,外形做得像小鱼,里面夹着红豆沙。原来我已经到了首尔,可我刚才还在西安的迷宫里面,怎么一下子到了首尔呢?
我知道了,一定是仙女施了法术。她送给我一对翅膀,于是我漂洋过海来到了韩国。小鱼饼很快祭了我的五脏庙,但我还是饿。于是我又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一份炒年糕。韩国的炒年糕是甜辣味的,略有辣味,并不是辣得很厉害,反倒是有一丝香甜。一块炒年糕入了口,好好吃!这个时候,首尔也开始下雨了。
首尔的雨像河,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首尔的雨只在夏天雨季的时候,会哗啦啦的下个不停,一年中其他季节,首尔并不怎么下雨。所以首尔一下雨,往往是下大雨。大雨如注的时候,地面上就积成了河。韩国的小孩子们立即嘻嘻哈哈的跳到水坑里面,踩水玩。
旁边的阿祖妈大声的说:“水凉,小心啊。”小孩子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他们用盆,用碗,用水枪,彼此戏谑着,彼此玩笑着,好像过上了中国的泼水节。到晚上的时候,小孩子玩累了,回到自己家。妈妈已经为他们做好了大酱汤,美美吃一碗大酱汤泡饭,这一夜幸福得像是在乐天世界。
所以,首尔还是不要下雨的好,首尔一下雨,就成了泽国了,就成了水城了。首尔的雨只适合老年人坐在韩式老屋前面,默默的看着,数着雨丝,想着年华。
其实,最好的雨是东京的雨。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东京有一种萧疏的气质,这种气质非常的清丽,非常的干净,非常的纯洁,非常的浪漫。下雨天,走在新宿的大街上,那真叫一个享受。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忙着收拾货品,而你独自幽怨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中央。你会感觉到一种生而为人的自由,这种生而为人的自由叫作城市文明宽容个体的遗憾和不足。
你知道自己是不完美的,别人也知道;你知道别人也是不完美的,别人同样知道自己的不完美。所以,你和别人就相互宽容了,相互理解了,相互融洽了。现代都市文明给予个体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你隐没在一个2000万人口的大城中,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这就是人间的欢喜了。我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盘问,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甚至我可以走在雨中的街道,哪管你迷惑的眼神。
特别东京又是那么一个集传统和现代于一身的地方,你可以去看一场歌舞町的表演,也可以去东京塔下吃一客牛排,都可以,都好。实在不满足,你还可以去东京的迪斯尼乐园,返老还童的当一回小孩子。没有人会说你为老不尊,大家在这里都是欢乐的,都是敞亮的,都是自由自在的。
然而,东京最好的观赏雨的地方当然不是迪斯尼乐园,而是在一家雨中的居酒屋。我迈步走入一家充满烟火气的居酒屋,要了一瓶清酒,和一盘玉子烧。就这么喝着清酒,吃着玉子烧,听外面的雨声。雨好像在向我倾诉爱情,又仿佛是在忧叹别离,甚至于她就像在唱歌,唱一首委婉的拉网小调。
正当我沉浸在雨的声音里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穿蓝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我惊慌失措起来,我几乎要打翻了清酒。中年男人对我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他要我保持安静。然后他坐到我的对面,用我的酒杯,喝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我看见中年男人已经是泪流满面,而我的眼眶也湿润了。
你为什么要喝我的酒,你为什么要和我坐得这么近?中年男人对我点点头,然后沉默着转身步入雨帘,消失在雨中的东京。我看见他的背景倒映在一滩积雨当中,好像是一只蓝色的大雁。中年男人离去后,我的清酒也就喝干了。我突然想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对了,说我爱东京的雨,因为东京的雨让我体会了一次爱情的滋味。
所以,有了爱情滋润的雨,才是真正好的雨,因为她足够幸福,足够浪漫。
2024年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2/23 19:27
标签: 暗夜鸡啼
外面很冷,似乎比冬天还冷,这是典型的倒春寒。我不知道这样的寒冷还会持续多长的时间,我只希望早一点迎来春暖花开的春天。春天到了,又会发生什么呢?中国人在寒冬中窝在家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气,闷气和闲气,现在应该是要发泄了吧?这不是我对老爷们的诅咒,真正在遭受诅咒的恰恰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所以,这只是我希望改变自己现状的一种朴素的需求。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但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我就是那个不幸的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都是个倒霉蛋。倒霉蛋的故事,幸福的人未必理解得了,就好像胡吃海塞的大胖子理解不了饿死鬼。可我怎么就这么的惨,可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我又做了什么呢?
我祈求你们把你们知道的真相告诉我,让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但你们却三缄其口,沉默不语。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遭受这种苦难,就好像小蝌蚪找不到自己的妈妈,急得哇哇直哭。哭有什么用,真的要实际改善我的处境,必须发生一次大的变动。这个大的变动至少要让几位老爷下台滚蛋才行,要不然我还会受苦。
只有许许多多的人民站出来,替我发声,替我洗冤,我才能度过这次危机,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我被魔鬼当作噱头炒作了那么久,现在是到有人出来为我说几句话的时候了。无论我的爸爸是谁,无论我的妈妈是谁,我本人总是无辜的。如果否认这一点,其实很可怕,这相当于延续古代的连坐制度或者诛九族。但我们现在是21世纪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延续这种古老的血亲复仇?
我在经过这么多年魔鬼的酷刑之后,早已憔悴不堪。你们再不伸出援手,再不振臂一呼,我真的要去自杀了。其实我已经自杀过,只是魔鬼不允许我死。魔鬼允许的话,我可能死过十次有余。这也就是你们不太容易理解我的地方,一个正常人很难去理解一个社会边缘人,或者说一个处于极端状态中的人。
我这样的人,你们今生未必会遇见第二个。即便遇见了,也有所不同。至少,当你们在电视里,报纸上,网络端看见对我的羞辱和影射,你们应该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了。我已经占据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并将继续占据下去。而人一旦走到像我这样的地步,其实死亡是很常见的事情。因为太多的人会对我投来关注的目光,开个玩笑,他们用眼睛就可以杀死我。
苦难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磨练人,但人生下来不应该是专门承受苦难的。神创造人类,是想人类幸福的活着,幸福的繁衍生息。但魔鬼却专门在人间制造苦难和悲惨,然后把这种苦难和悲惨像传染病一样,传播到五大洲四大洋。这是魔鬼的恶毒,魔鬼即便不是想灭绝人类,但至少他不喜欢人类过得太舒服。
当我们理解到魔鬼的恶毒,我们就应该起来反对他,反对他给我们制造苦难。苦难为什么要制造呢?大自然本来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接受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故意的制造很多麻烦和困境。而这些麻烦和困境在原本的自然环境中是罕见的,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
魔鬼的计划就是发动一场人类的大危机,然后让这场大危机来改变人类世界。这在魔鬼的辞典里叫作“社会升级”,但这场“社会升级”的代价就是许多人会因此丧生,许多的家庭会家破人亡。死亡和痛苦会像新冠肺炎一样,传播到全世界。最后,当我们仰望苍天,我们看见的不是太阳和月亮,而是拿着镰刀和斧头的魔鬼本人。
神创造生命就是为了我们生活幸福,谁能否认这一点呢?难道神创造生命是为了让这种生命来受苦受难?神会这么荒谬吗?神不会。佛教说现世就是受苦难的,所以要修来世。但来世难道就不在地球上了吗?难道就脱离魔鬼的管控了吗?所以这种忍受现世修来世的说法,我并不赞同。我认为我们应该在现世积极作为,创造我们自己的幸福天地。
真的聪明的人,既修现世,也修来生。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迎来现世的安乐和幸福,然后再积累功德,为自己的来生创造一个好的开始。但现在魔鬼已经图穷匕见,他就是要挑动战争和杀戮,甚至于连杀戮我们的魔王,他都已经找到了人选。这个人选,或者说这一类人选,随时都会出场。一旦出场就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我们需要魔鬼来帮我们“社会升级”吗?免了!我们也来点自然主义,我们跟随自然进化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我们既不需要一步迈进共产主义,也不需要退回到原始时代。我们在自然的法则面前,一点一点的进步,最后我们发觉,我们虽然慢了点,但我们仍然能够到达生命进化的高地。因为我们人类本来智慧,本来优秀。
朋友们!现在已经到了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魔鬼马上就要发动他的绞肉机,然后用尸山血海来涂黑新中国的红旗。他其实不仅一次这么做过,他已经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但中国的官僚系统已经腐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根本没有兴趣来反抗魔鬼。他们只会按照魔鬼的计划去行事,去强行“社会升级”。最后我们发觉,受伤害最大的是老百姓,而不是官员们。
神呢?神会回来救我们吗?据我所知,神暂时是不会回到地球上的,因为神已经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所以,要救人类,救地球,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把魔鬼赶走。让他回到他自己的领地,无论这个领地是在火星还是在木星。当魔鬼被我们赶走以后,我们才能实践一种自然进化的法则。让我们人类社会重新恢复到健康,快乐,舒适的生存环境中来。
如果我们不出手,魔鬼的计划就会得逞。“社会升级”就会强行开启,等待我们的是一个甚至数个强人的屠刀。现在你们清楚了,为什么我说我的人生际遇,你们不太容易理解。就是因为我已经被魔鬼送上了祭台,一旦祭奠仪式开始,我被杀死。魔鬼就会宣告你们有罪,然后让你们背负上原罪的沉重包袱,成为他的囚徒和死刑犯。
一个部落,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于是这个部落成为了大森林的公敌。这就是魔鬼“社会升级”计划的雏形。我不知道现在的中国,还有多少仁人志士,能站出来振臂一呼,阻击魔鬼的阴谋。这样的英雄,在凡俗人世里面并不常见。大部分的人其实都已经被魔鬼俘虏,成为了魔鬼的爪牙和帮凶。
但我想一个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国,不可能没有英雄。就好像藏族有格萨尔王,蒙古族有成吉思汗,汉族有岳飞,朝鲜族有李舜臣。我们并不是一个没有英雄的国度,我们有很多好男儿。现在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创造出合适的条件,让我们国家的好男儿们站上历史的前沿阵地。只要这个合适的条件达成了,我相信我们中国的男人并不懦弱,也不荒谬,更不冷漠。
我现在的处境很槽糕,魔鬼随时可能杀死我,然后栽赃给共产党,或者是任何一个他想栽赃的人。一旦这声莱克星顿的枪声打响,就是大动荡,大混乱。魔鬼不正是想制造动荡和混乱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炒作我长达数年之久。当你们都知道了成都有这么一个受刑的孩子,而这个受刑的孩子被活活整死了,你们还坐得住吗?
所以,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为了我能继续生存下来。我就需要你们的救援,我需要你们放下你们手上的工作和学习,从工厂里面,从教室里面走出来,声援我,帮助我。当我得到了你们的声援和帮助,魔鬼知道了人民的心声,他就会偃旗息鼓的缩到一边,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我们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我们是信神的,我们相信神的力量一定大于魔鬼。即便神已经远去,但谁又能否认,神不会施展她的大法力,给予我们地球帮助呢?神的能力是我们无法揣测的,就好像蚂蚁理解不了什么叫量子计算机。我们只需要牢牢记住一点,神爱我们,并且神是天地间的最高主宰。那么我们就无所畏惧,我们就可以以神之名,请魔鬼回他的老家!
魔鬼的计划被挫败后,我们就可以快乐的享受我们人类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物质充裕,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科技进步,人民幸福。我们不需要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专门给人类制造苦难的大老爷,我们请他走。然后在他走后,我们竖一座尖碑,邀请我们的神回来看我们。
我已经被魔鬼折磨得体无完肤,就在刚才,魔鬼还在我的食物里面加了大量的盐。这很恶毒,一方面是我吃得很难受,另一方面是在摧毁我的身体。我个人的遭遇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魔鬼会把我当作一个靶子,射向这个靶子的箭最终都会射到你们身上,射到全体中国人的身上。
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一个黒世,这个黑世是如此的幽暗,如此的漆黑。现实的可怕在于,到现在我没有发现除我之外,还有另一只打鸣的公鸡在浓重的夜里鸡啼。这很悲哀,不是吗?我们已经落入暗井,而我们还在说自己很幸福,自己很快乐。可是有什么幸福的呢?有什么快乐的呢?其实我们已经被魔鬼死死的拿捏住了。
公鸡的作用,不在于吃它的肉。而在于在夜最深沉的时候,听它的凄厉嘶吼。然后在一阵鸡啼过后,夜终于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万道光芒。于是我们惊喜的发现,黎明就藏在黑夜的后面。拉开幕布,阳光就照了进来。
公鸡会被魔鬼杀死,因为公鸡破坏了魔鬼的计划。但魔鬼杀不死的是人民的愤怒,人民的愤怒会像潮水般湮没魔鬼。我从不怀疑人类的善良,就好像我从不怀疑人类的恶毒。人类有善也有恶,但只要我们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的善就一定能战胜我们的恶,进而创造一个盛世。这个盛世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充满生趣。
在这个盛世里面,再没有暴力,再没有欺骗,再没有恶毒,再没有生离死别,再没有家徒四壁。我们活在这个盛世里面,每天都笑着,开心着,歌唱着,就仿佛我们人类从来没有遭遇过魔鬼的荼毒。可要迎来这个盛世,就需要我们所有人奋起一搏。
只有我们都站出来,向黑暗,向暴政,向贪官污吏,向坏蛋恶鬼,向骗子小人勇敢的说:“不!”我们才有获得这个盛世的机会和希望。我们错过了这个盛世,等待我们的就是魔鬼的十年折磨,十年酷刑。我们是选择英雄的黎明呢?还是选择永夜的幽暗呢?我相信答案已经在你们的心中,你们的眼睛始终是望向苍穹的。
这个春天注定不平凡,因为我已经向你们发出了呐喊。我呼求你们的帮助,你们的帮助将让我重生,并让我获得平安度过余生的机会。你们会帮助我吗?即便不是为了帮助我,你们也应该拒绝魔鬼的阴谋。我是个被魔鬼死死控制住的小孩,而你们还是自由的。你们会用你们的自由,来送我一缕阳光吗?我在三月的成都,静静等待着你们的出现。
神会保佑你们的,神会用她不可思议的神力为你们加持。然后你们以神之名,结束这段黑暗的历史。人类的历史不应该是一部黑暗史,人类的历史应该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因为我们的人性是神以她自己的神性塑造的人间复制品。我们的人性里面有神的性格,千万不要怀疑这一点,我们就是神的儿女。
神点点头,去吧,我的孩子们,去创造你们的幸福,你迎接你们的盛世。那么,我们还等什么?放下你手中的事,到广场上,到街道边,到舞台处,到公园里,到工厂中,去宣传神的理想吧!神会在黑夜结束的时候,送你们一道光明万丈的初生旭日。
我的生命也许已经不长,因为我看见魔鬼正在磨他的屠刀。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呼唤你们出手,出手阻止魔鬼的阴谋。让我活下来,其实就是让魔鬼的阴谋破产。甚至哪怕仅仅是你们看见了我的文字,就已经是魔鬼阴谋的破产。公鸡被杀死了,但鸡啼声传遍世间,这公鸡也就值得了。
朋友们,在这中华民族最危难的关头,我呼吁你们立即走出家门,反抗魔鬼和暴政。当我们胜利的那一刻,我们再举杯邀明月,共庆神的儿女的伟大胜利。
我已经听见了魔鬼的号角声,你们听见了吗?无论听见没有,挺直胸膛,站起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神的拥趸。我们终会挣脱魔鬼的束缚,我们终会赢得我们想要的一切。朋友们!加油啊!
2024年3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3/1 15:05
标签: 双生子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而且是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可能吗?从情理上来想根本不可能。但为什么魔鬼却暗示我,我有这么一对儿子呢?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觉得好像是一场离奇的梦。然而梦终有醒来的一天,我却陷入了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
多年前,我才刚刚踏入社会上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见了一个网友。这个网友白白净净的,个子也比我略高一点,相貌很不错。但因为见面的时候是傍晚,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网友看起来始终有点模糊。网友对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话。我也对他点点头,表示见到了,没有失约。对他的外貌我是满意的,于是我们去开了一间房。
这就是一次一夜情,在网上就说好的,所以彼此没有过多的交流,直接进入正题。他开始脱衣服,袜子和鞋。我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把脱下来的一双黑色男士袜子塞到他的男士皮鞋中。这份精细和小心,让我觉得他GAY味很重。他趴在床沿上,而我在他的后面。我没有用雨衣,他也没有反对。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看得出来保养得非常好,不是一个农家子弟。完事后,我颓废的躺到旁边的床上。他转过头看着我说:“这么快?”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性方面我是个菜鸟。
亢奋退却,他睡一张床,我睡另一张床,我们沉沉睡去。到黎明的时候,我匆匆醒来,我还要去上班呢!于是,我穿好衣服,向他道别。他打开床头灯,在一轮橘黄色的光环下直直盯着我看。他揉揉睡眼稀松的眼睛说:“走了啊?”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半的房费塞到我手上。我微微有点吃惊,这个网友好柔顺的一个人,竟然主动出了一半的房费。换成别人,一定不愿意的。
我挥挥手和他道别,他答应一声,又躺下去呼呼睡着了。看起来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伙子,我觉得他和我一样,仅仅是寻找一次发泄。我赶到单位的时候,时间还早。清晨的冷风吹得我有点微微发抖,但我觉得我完成了一次GAY应该有的仪式。这个仪式不是时常进行,但偶尔总得要有,不然为什么是GAY呢?
和白净小伙子一夜情后,我没有再见过他。我不记得是我在QQ里把他删除了,还是他把我删除了,或者是自然而然就找不到彼此了。这个白净小伙子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说起英俊魁梧的程度,尤胜于我。他就是一个寻找刺激的GAY啊,他会有什么玄机呢?我完全没有朝奇怪的方向去想。
多年后,我看《红楼梦》才惊讶的发觉,自己也许是遇上了姽婳将军林四娘。姽婳将军林四娘是何许人物?我看了这么多年《红楼梦》一直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首先姽婳将军,不就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吗?而这个扮成男人的女人一定会和贾宝玉发生某种暧昧的关系,所以才“叱咤时闻口舌香”。
更关键的还在下一句“丁香结子芙蓉绦”,什么是“结子”?这不说得很清楚,这个女扮男装的姽婳将军,会和贾宝玉生下一个孩子么?看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那个我在冬夜傍晚见的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红楼梦》里说的姽婳将军林四娘吗?如果是的话,岂不是我也有一个亲生的儿子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恐惧还是欢喜,或许更多的还是欢喜。毕竟我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却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但会不会这只是我的一种幻想,毕竟那个白净小伙子明明是个男人呀!我仔细回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发觉自己无法切实的证明白净小伙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因为他一直用坚决的态度,避免让我接触到他的几处敏感部位。
这么说的话,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林四娘,是一个女人,而她还会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感觉重叠而杂陈。就在不久前,魔鬼暗示我,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会不会这对双胞胎儿子就是这个“林四娘”生的?可魔鬼却支支吾吾,含含混混,语焉不详。
我只能从《红楼梦》里去探索和猜测。如果这个和我有一夜之缘的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红楼梦》里说的林四娘,那我可能确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我不打算去仔细思量为什么“林四娘”会怀孕,在生育方面,我相信魔鬼的办法和智慧是我无法揣测的。
现实的问题在于,这对双胞胎是否真实存在。如果真实存在,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要挟我,裹挟我,或者是劝降我?又或者他们存在的意义已经超越了我本人,他们的生命有他们自己的深奥含义。我的意识开始变得迷糊,并感觉荒谬。但正像我刚才说的,在感觉到一丝无奈后,更多的是我内心翻涌的欢喜和希望。
我有儿子了!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为我的爸爸留下后人了,而且这对后人是我还没有开始吃精神病药之前孕育的,他们完全是健康的,绝不会有病患。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会不会就是《红楼梦》的本意:就是不让你搞明白,就是不让你搞清楚,迷迷糊糊,摇摇摆摆,随着幻梦走上一条不归路。
甚至于,魔鬼还暗示我,我的这对儿子现在遇到了危险。可他们会有什么危险?他们还那么年轻,今年不过才20岁。可他们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我能不过问,我能不管吗?无论是谁发现了他们,或者是想怎么报复他们,我又怎么能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呢?他们可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觉得现在最紧迫的事情就是保证我的这对双胞胎儿子的安全。
安全是最重要的,其它全是末节。所以,我渴盼看见我文字的读者,能发出你们的声音,为我的儿子呐喊和呼号。只要你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即便是魔鬼也会有所忌惮。但如果你们保持沉默,魔鬼和恶人就会联合起来,报复我,报复我的儿子,报复我们一家。
所以,我的儿子可能从一出生就是一对人质。但这个世界上绝不仅仅只有他们一对人质,其实人质是很多的。所以,我想我的儿子可以混入到人质堆中去,隐姓埋名,过上一种恬淡生活。他们不需要荣华富贵,他们只要平安的完成他们的人间之旅就已经很好,很圆满了。
但要是我的儿子被恶人所害,那么这个害人的恶人,还有保护不力的老爷们就必须承担后果。这个后果是什么?是天崩地陷,是洪水漫漫,是民不聊生,还是生灵涂炭?我也不知道。我无法完全掌握因果,因果有很大一部分还掌握在旁人和老爷们的手中。
所以,我希望老爷们能郑重考虑我提出来的要求,切实的保护好我这对双胞胎儿子的安全。我相信老爷们的权柄还不至于那么的没有作用,在很多时候,权柄还是有威力的。那么,老爷们,全靠你们了。在此,我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感谢和致敬。
还有《凯文日记》的读者们,你们也要帮我发声。你们的声音将会让宵小鼠辈颤抖和害怕,那么,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多少会有所顾忌。这就是人间的爱和爱的力量了。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被打扰就是很高级的一种幸福。我的爱人,你会站出来替我的儿子遮风挡雨吗?如果你变成了一道厚实的墙,那么我的儿子,就可以在你的保护下,不被打扰,不被惊吓。他们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快乐。爱人呀,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承诺要一直保护我的儿子。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爱心。因为你爱我,爱我的弟弟,不是吗?所以,你又怎么忍心看着我们两兄弟的孩子受苦难呢?当你变成了一道墙,我就变成一把刷子,然后让一个快乐的粉刷匠,来给这道墙刷上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一到下雨的时候,这道墙就会变成彩林红叶,粉果绿竹的希望之壁。
我的儿子,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守护着你们,直到你们平安无事。然后,我会在一个下着小雨的阴天,于一条落寞的街道上和你们相遇。相遇的刹那,彼此道一声安好。你们的人生,你们自己走,而我为你们深深的祈祷和祝福。
神啊!赐福我的儿子,赐福我们家。我们抬头仰望你,看见了漫天的彩虹。您会在彩虹的一弯,向我们一家人送出神的保佑和庇护。因为您爱我,您爱我们家。
2024年3月2日
创建时间: 2024/3/2 11:02
标签: 暂别
就在刚刚,社区一个怪里怪气的女人给我打来电话。她说:“你是kevin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发了什么帖子?”我一时语塞:“我发的哪一个帖子?”女人说:“我也不清楚,就是说帖子很激进,麻烦你把它删掉。”我搞不清楚又是自己的哪一条发言触动到了当局的敏感神经,只好懦懦的说:“哦,好的,可以。”
女人接着说:“记得删哦!你知道现在上面查得很紧。”挂断电话,我陷入一种恐惧当中。原来我在网上的一举一动当局都了如指掌,一不顺意,就要叫我去喝茶的。所以,打电话删帖算是最轻松的模式了吧?再进一步就是来家里抄水表了。可我做了什么呢?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说了几句大实话,他们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来“查”我。可看看现在电视上,网络上铺天盖地不知所云,含沙射影的言论和新闻稿,他们怎么不去查,怎么不去禁止?
所以,当局也是吃软怕硬。面对魔鬼,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吱声;面对我这样的小民,他们就耍起了威风。就仿佛魔鬼已经点火烧庙了,他们也不敢去救。反而来管我家里是不是点了一盏灯,这不是很滑稽吗?真的有威力,就把魔鬼扭起来送到派出所里去。然后再来过问我们家是不是有一盏油灯,这是正理。
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处境都非常的糟糕。我不仅要面对魔鬼的残酷折磨,还要面对当局的严厉管制。我被魔鬼狠狠的扇一巴掌,刚想嚎一声,当局已经直愣愣的盯着我的嘴巴:“你敢说话!你敢说,我就把你管进大牢。”这就是我现在的真实处境。所以,到底是谁和魔鬼站在一边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人一旦活到一个夹层中,受夹板气,被两面夹攻,感觉是很难受的。一方面魔鬼还在对我用刑,另一方面当局已经开始重点关注我这个“异议人士。”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就在去年,我还被两个警察押进了派出所,写所谓的保证书。但保证什么呢?保证我下次被魔鬼打的时候,不哭出来?还是下次想死的时候,不要乱叫?这不是很荒谬吗?所谓的保证人民安全的公安变成了魔鬼的爪牙,变成了帮魔鬼善后揩屁股的跟屁虫。而我还傻乎乎的想当个顺民呢!顺什么呢?顺魔鬼,还是顺贪官污吏呢?我想我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然而我人微言轻,我身卑位低,我的意见没有任何作用。无论是魔鬼,还是当局都不会放松对我的看管。他们就是要联合起来,报复我,报复我这个可怜的孤儿。我想仅仅是报复没这么复杂,他们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利用我来制造事端,达成某种政治目的。最后在造成后果后,由我一个人背锅负责,这个算盘打得真精啊!
他们分工明确,魔鬼打我折磨我,然后我开始嚎叫,引起众人注意,掀起一场政治风波。然后在某股政治势力的目的达到后,再把我抓上刑台领罪受罚。最后这股政治势力和魔鬼二一添作五,分赃均匀。当背后的策划者和密谋者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他们还要拿着道德和法律的大棒来狠狠敲我的脑袋呢!这是什么政治,这是流氓下三滥政治。
又一个社区的女人打电话过来,还是要我删帖,删什么帖,她又不说。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今天就要来我们家抄水表了?这种无休无止的骚扰真是让人愤怒。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只能说我感到了一种绝望,一种对这个国家体制的绝望。
橄榄绿们,现在是你们出手的时候了!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就要被贪官污吏和魔鬼联手绞杀。这种绞杀是以一种正义和法律的名义进行的,但在表面公正的外衣下,其实是红黑勾结的滔天大恶!就好像,一红一黑两个魔鬼达成了一场交易,或者说一场阴谋。而我只是被他们选中的祭品,最后他们握手言和,而我被盯上耻辱柱。
橄榄绿们,你们再不来看我一眼,你们还能见到我吗?或者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信号发出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我的面前带来亲人的问候。我等待着你们,就好像燕子在等待着三月的春天。春天已经到了,倒春寒就快过去了吧!你们呢,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该来看我吗?
哭泣着,并盼望着。爱人快来,军士出现,未来全在你们的一念之善。
2024年5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5/26 13:48
标签: 第五次出院
我从精神病院出院了,这已经是我第5次住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来了一群学生,团团围住我,询问病情。这是四川大学华西医学院的一次教学实践课,带队的是个我不认识的年轻教师。
年轻教师鼓励大学生放心大胆的问我问题,就好像我是一个医学志愿者一样。一个女学问我:“你为什么进医院?你知道吗?”我点点头:“我在网上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所以被警察和社区送了进来。”“你写了什么?”另一个女生问到。
“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写社会主义如何如何,资本主义又如何如何的。” 带队的教师打断我:“你现在想起来了,入院的时候你完全是懵的!”我有点忧郁,但不得不承认教师说得对。那天晚上我被几个彪形大汉扭送进医院的时候,确实什么都说不清楚。
一个高个子男生问我:“你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发到网上,是有人命令你吗?”我不得不承认这个高个子男生问得很有水平,搞不好是个研究生。我说:“没有人命令我,是我经历了很多事,所以想记录下来。我不写的话,就没人知道这些事了。”
年轻女教师说:“你停一下,我看你面部有点抽。这个情况我会反映给你的主管医生的。”围在我周围的几十个医学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最开始问我问题的女生又说:“你第一次住院是因为什么,能回忆起来吗?”
其实哪里需要回忆,我说:“我用菜刀砍伤了我爸爸,所以被警察送进来的。”听见这个回答,有几个靠我最近的女生害怕似的往后退了半步,她们可能想不到我这个戴眼镜胖乎乎的中年大叔竟然还是个武疯子。
女教师看出学生们的畏惧神情,她大声说:“还有什么问题,只管问!”那个高个子男生接着问我:“你觉得你自己有病吗?”这个问题一下把我问得呆住了。是呀,我是有病呢,还是没病呢?有病的话,我在这里装什么知识分子;没病的话,我为什么会住了5次精神病院?
我哀伤的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有病,真的,我觉得自己是个病人。”高个子男生满意的在他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年轻女教师看学生都问不出什么问题了,于是招呼学生们退出病房。然后她回转头对我说:“你的问题我会和你的主管医生沟通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代表同学们感谢你。”
说完,年轻女医生潇洒的走掉了。这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以后,我一个人默默无语的舔舐着自己内心的伤口。我的伤疤刚才被这一群可以做我儿子女儿的小孩子揭开了,到现在还血流不止。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问话很有水平的高个子男生。我看见他志得意满的从另外一间病房走出来,看得出来,他是个精神病学的高材生。但我突然有点小小的害怕,将来如果还有另一个我落到这间病房中,他会不会也被这个高材生厉声质问,从而也如我一样承认自己有病呢?
我看着这个高头大马一般的男学生,想将来他肯定是治疗精神病的一把好手。只是希望,再没有像我这样的倒霉蛋出现,而且这个倒霉蛋还不会正好落在这位名师高足的手上。
其实在精神病院里什么情况没有呢?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被几个护工押送进病房,绑在床上。中年女人拼死挣扎:“我没病,放我出去!佘老大你害我!”但她的抗议无效,她被牢牢绑住。一个搞怪的病人大声问她:“1加2等于几?”女人狂叫道:“等于3,等于3!我知道的。!”全场的医生护士哄堂大笑。
一个护士进来给女人注射了一针麻药,女人很快就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护士给她注射的是什么,当年我也是像这个女人一样的遭遇,而我被注射的是杜冷丁。我转身走出病
房的时候,恰好和一个老女人迎面遇上。老女人目光阴沉,不发一语,但面有得意之色。难道这个老女人就是中年女人口中害她的“佘老大?”我不敢再深想,小跑着回了我的病床。
前不久,我在网上刷到一位退休华西医师的视频。我刷到他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因为很久之前,我曾经看见过这位医师给病人门诊。也是一个中年妇女病病歪歪,愁云惨淡般的接过这个医师开过来的处方单,转头慢慢的踱步离开。中年女人刚一转头,这个医师的脸正好和我斜角相对。
我看见医师的脸上闪出一丝很明显的阴笑,确实是阴笑。那种笑就好像街上卖狗皮膏药的药贩子又卖了一包头疼粉给一位脚气病患者一样。这种笑不完全是赚到了钱之后的开心得意,而是自己又吃定一个傻子后的嗜血的猖狂。
医师看见我在看他,于是很不自然的恢复了一脸严肃。他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个无知的三岁孩子。后来我在华西住院的时候,还见过这个医师,他查过我一次房。住院医生对他讲:“kevin是主动要求住院的。”这个医生冷冷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哦!那还有点自知力。”说完,他瞪着我,头昂得很高。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服软,人在屋檐下啊!我一句话不说,闷闷的。这个医师硬着脖子转身走开了。很久之后,我还觉得他成功的击败了我一次。
其实我和这位医师不只见过一次,他是认识我的。所以,才有这些龃龉。我只希望是我真的疯了,是我有被迫害妄想,才把一位尽责医生当成了一个坏人。我真的希望是我疯了,还不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想精神病院这种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去的次数多了,人就麻木了,同化了,再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病没病。就好像天天吃辣椒,吃到后面,就变成了重庆人,湖南人,道理是一样的。
至于我自己,我当然也不想再去那鬼地方。但我已经中了魔鬼的圈套,我不去,有人会绑我去,抓我去,拷我去。所以我其实已经没有了人身自由,我只是一只被剪断了翎羽的白鸽子。
一旦我的《凯文日记》在网上发酵,势必还有一场纷争。如果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是死路一条。可谁来救我呢?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爸爸吗?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又有怎么样的力量能救我出水火之中呢?我想不清楚,想不透彻。我完全被魔鬼把持住并洗了脑。
爸爸,如果您能看见我的文字,看见我的《凯文日记》。那您来见我一面吧,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至于我的仇人们,我无意报复你们;而我的朋友们,我更不想给你们带来伤害。那么,让我变成一只双翅健壮的大雁,往遥远的海的那一边飞去吧!
焦糖集一
创建时间: 2024/6/3 9:31
2024年4月20日
回家
回家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就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织女
也没有人见过牛郎
但人们还是这么说
你始终要回家的
家不太像一列玩具火车
可以任由我的摆弄
家更像是一座宫殿
重重压在我的眉宇,我的心间
最后变成一座坟墓
埋葬我的一切
而你们会在上面植一棵柏树
表示对我的纪念
可是说好的回家呢
真的就是死亡之旅吗
如果死神确曾住在我家
而你们并未告诉过我真相
那我将离你们而去
远方没有家
但至少没有你们和你们与死神的欺蒙
所以回家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根本没有家
即便有
那你也是你们的禁地
而禁地怎么能去
就仿佛鸟儿怎么能去日光之城
日光之城是凤凰
或者像凤凰之类的神鸟去的地方
最后我才恍然大悟
所谓回家
是死神对未死的我的一针麻药
2024年4月20日
椰子
曾经有一个神叫耶稣
但他到底是神还是人
这让我困惑
我更愿意相信他就是一个人
因为圣经里的他更像一个凡人
所谓的凡人
就是没有神的法术
只能逆来顺受的受鞭挞和折磨
但正因为这样的屈辱和奉献
使得他成了神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耶稣是一个成神的凡人
而不是一个外星生物
可是我受到了当场的驳斥
你怎么能说耶稣是一个凡人呢
你有什么资格把耶稣降为人格呢
我一时语塞
然后悄悄说:
因为我遇见了一个椰子
椰子不是花五块钱买来
开个洞就可以敲骨吸髓的水果
你们太轻贱椰子
椰子是耶稣的儿子
所以他可以活生生地的在我的面前
理直气壮的告诉我
我爸爸给了我生命
我爸爸的名字叫做耶稣
耶稣生了一个儿子
那么他就是一个凡人
然后你们惊讶的发现
你们跪拜了千年的神
是一个全身长毛的粗糙汉子
可你们不会后悔
因为椰子的光已经照亮你们的幽暗长路
2024年4月20日
柠檬
有一种果子叫做柠檬
这是一种很酸很酸的水果
酸到只要滴一滴到烈酒里面
烈酒就会变成软绵绵的日本清酒
我曾经很好奇为什么农人要种柠檬
苹果不好吗
桃子不好吗
大鸭梨不好吗
直到我尝了一口清酒的滋味
我才知道原来柠檬是这么的具有法力
他能把一切浓烈的东西稀释成淡水
然后再把淡水升华为甘露
所以一颗小小的柠檬把中国变成了韩国
再把韩国变成日本
最后日本回家
留下清酒的芳香
绕梁三匝
终日不绝
可是柠檬总是酸的
所以我把它装到一个玻璃瓶子里
撒上白糖
只需要一个星期
柠檬就变成了酸酸甜甜的糖水
小孩子最喜欢这种柠檬糖
他们说比蜂蜜好喝
蜂蜜甜的太艳
柠檬却酸中有回甘
于是柠檬成为了水果皇后
册封大典是西瓜亲自主持的
据说那天西瓜喝了很多清酒
所以他把柠檬苹果桃子大鸭梨
全部封为了贵妃
最后清酒从遥远的他方
杀了回来
当他们剖开西瓜后
闻到了柠檬香
2024年4月20日
皇亲
皇亲不知贫汉苦
手把玉珠香露敷
转头回视轻慢笑
斜风淡淡已远赴
三十年后子孙悟
原来红尘朝又暮
因果已淡人已倦
井栏独坐挑夫看
2024年4月20日
月宿
青岗山上青岗树
一轮月华人竟哭
丑妇不知细相问
点点清露述前途
当年本是彩园主
哪知一叶绢成土
何须更论此中路
大梦初醒已是奴
但求大士瓶中露
洒遍人间见丰谷
千离万愁方得悟
不如土坟一个住
妇知此中有缘夙
多此一问破禅俗
回首告别暖暖抚
最是人间大爱出
轻声慢语诉空无
老死方才心念吐
我今已是门前树
何年方得大人目
掸灰踏鞋月下宿
明日来人捡傲骨
2024年4月21日
悟
十一年来苦中悟
大梦初醒无人助
高台之上皆畜属
何须留情华盖竖
一江污浊滚滚途
有朝客来一剑枯
可恨明堂独尊甫
欺我一世今方露
愿来生不见卿兮
各管门前沙尘土
生已无欢死何惧
朝生暮死笑凡俗
你叹吾辈蝼蚁奴
我笑卿本荒唐主
缘法已尽你安都
大雪之夜归家路
2024年4月21日
神怒
青春已逝到如今如何还说人生无忧
真的无忧
就是永恒的休息
可永恒的休息是一件昂贵的礼物
在这个阴冷的小城
到哪里才找得到它
即便找到又是怎么个光景
光荣还是羞耻
洁净还是肮脏
大观园中始终有个潇湘馆
潇湘馆外面总还有几杆绿玉竹
这人世啊
总要有一点浪漫
总要淡淡午后飘一缕茶香
哪怕没有神的祝福
没有凡尘的倾慕
但有自然妈妈的关照和爱抚
就已经很好很舒服
他们说你走后
我就成了孤儿
可你到底是谁
没有答案
答案不会给一头猪
猪只能混吃等死
猪变成了精灵鬼
那人们还怎么活哟
难不成人国变成了猪国
那怎么行
那不是反了人道
可你也是一只猪吗
你不是猪
因为我看见了路人眼神里的恐惧
他们不会害怕一头猪的
除非这只猪有两排巨大的獠牙
其实他们连獠牙都不怕
他们唯一害怕的是神怒
2024年4月21日
雨
送一朵莲花给你
香了满庭家
借一缕傲魂植入你的脊骨
你方相信天可怜见
天可怜见
你怎么遇见了我
你我本是前世的宿敌
到如今怎么双宿双栖
这不对
这是个恶俗的玩笑
就好像和尚借了道士的拂尘
旁人耻笑
可不是还有神的祝福吗
神喜欢和尚也喜欢道士
所以她把和尚安居于峨眉金顶
然后请道士上了青城之巅
当满天花雨的时候
和尚的《心经》会和道士的《道德经》结婚
生下一个沙弥
叫做小雨滴
小雨滴落入凡俗的轮回
吉祥了天地人寰
所以小雨滴是不会消失的
因为小雨滴是水
纵你法术无边
你也奈何不了一滴水
直到你被一场大雨淋透
你才想起原来你我都是水中花
小雨滴是雨的儿子
而我是雨的妻子
那么你就是雨水本身
雨水是不能轻易降下的
那得等
等到女神蒙娜丽莎微微一皱眉的时候
你就来了
旁人见到你哭了
而我见到你笑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小雨滴有一个就够了
多余的小雨滴送给别人
让别人在暮秋午后的时候也有个念想
而我牵着你的手
你的手掌心中握着一秉水做的权杖
这秉权杖叫做小小雨滴
2024年4月22日
神仙
五鬼乱世人悲切
离离原上万家哭
多少儿童已无依
几处陵盘老妇诅
千年回眸如何渡
重又来受颠倒苦
东边豪客西南儒
纷纷乱乱圣人出
人间皆云大德志
哪知漫途多歧路
凡俗从来不知书
如何文字载天嘱
一教兴
万家欢畅赞佛徒
一教亡
南阳商贾献锦帛
云中苍茫问父谁
众说纷纭无一睹
或依红阳湘潭伢
或从扶桑仙人家
或随教历千年主
云山雾罩神佛悟
我叹凡尘太势途
不如南山脚下翁
打水挑担乐无忧
从此不语神仙路
几杯淡酒悠悠午
浓粥一碗香满蒲
2024年4月23日
鹿
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一只鹿
他们给我取名叫做红生
我长到三岁的时候误入一个花圃
遇到一只蜜蜂叫波比
波比给了我一碗蜂蜜
条件是我要为他唱歌
于是每天正午的时候我都会给波比唱歌
但某一天下午波比死了
波比死的时候撒了一泡尿到蜂蜜里面
这是公平的
因为他听不到我的歌声的时候
我就只能吃掺了尿的蜂蜜
直到有一天来了另一只鹿
它看见我的时候笑了起来
我问它为什么笑
这只鹿把尾巴一翘:
你看我的屁股后面有多少蜜蜂
而你竟然吃尿水!
我感到一阵忧郁
突然
所有的蜜蜂都把他们的蜜吐到了我的碗里
我不知所措
蜜蜂说:
我们终于遇见了一只吃蜂尿的鹿
所以我们把蜂蜜都给你
而且我们不会往里面撒尿
我开心的唱起歌来
直到那只失去了蜜蜂的鹿狂奔进草原
2024年4月23日
萨达姆
据说萨达姆会在开大会的时候抽雪茄
当烟头一亮的时候
他会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将会被斩首
而当烟头灭的时候
他又会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将会判处终身监禁
每次大会结束的时候
全场都会站起来鼓掌
好像把屋顶都要掀翻似的
而这个时候
萨达姆的雪茄刚好抽到烟蒂上
于是大会圆满成功
台上的王座坐着一个国王
国王边上是三宫六院,王子公主
可是有一天萨达姆感到一阵空虚
小小一个伊拉克已经放不下他巨大的宫殿
而且还有地下流淌的黑色黄金
于是萨达姆又抽起了雪茄
雪茄一亮
一家人的房屋倒塌
雪茄一灭
一个孩子失去了淳朴的笑容
然后一块块的土地划归了他的帝国
一寸寸的黑金河流流到了他的脚下
一只雪茄刚好抽完
萨达姆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三天之后
上帝不高兴了
上帝不喜欢某一个人成为世界上的豪客,或者说独裁者
于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攻占了巴格达
萨达姆的石制雕像被推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萨达姆又开始抽起了雪茄
雪茄一亮
魔鬼开出了条件
只要你下辈子转世成一个女人
你就可以安稳的离开这个世界
雪茄一灭
萨达姆答应了魔鬼的条件
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把萨达姆带到了大洋彼岸
在某一天的清晨
一个军士向萨达姆宣读了他的死刑判决
萨达姆表示接受
然后他悄悄伏在军士的耳边
把他和魔鬼的交易讲了出来
军士感到吃惊
但军士也害怕魔鬼的魔法
于是众军士商议只要萨达姆当一回女人
他和魔鬼的协议就是有效的
当一回女人
萨达姆感到为难
但想到自己下辈子反正是要嫁人的
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但萨达姆还是耍了个心眼
他要了一支雪茄
雪茄一亮
他选中了一个最帅的军士
雪茄一灭
这个最帅的军士
成了萨达姆的丈夫
魔鬼感到好笑
他施展法术把变成了女人的萨达姆
带到了巴黎
因为萨达姆最后的心愿是穿上裙子在香榭丽舍上大街上走一圈
可萨达姆真的老了
当他换上一条漂亮的裙子时
他就已经死去了
魔鬼把萨达姆的灵魂带到了东方
投身到一家小小人户
二十年过去
萨达姆成为了一个健壮女人
而这个女人是不会抽雪茄的
2024年4月24日
神
弯弯的一个月亮下面
有几堆玛尼堆
那是阿妈在向神祈祷
阿妈说明年有一个好收成啊
禾苗害羞的点了点头
阿妈又说多给我们几筐种子啊
明年我们要种五亩地
田里的蚂蚱跳了起来
表示神已经听见了阿妈的话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把阿妈的心愿带到了天的那边
天的那边是丰收的晒场
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
我跪在阿妈的膝盖下面
托着脑袋
想阿妈真的认识神吗
如果认识
为什么神从来没有来我们家吃过一碗糌粑
如果不认识
流星又会把阿妈的话带到哪里
可阿妈是不会说谎的
阿妈笑起来:
傻孩子
神无所不在
神无所不知
你的每一个心愿神都知道
甚至你昨天没有帮阿妈刷碗
神都知道
我哈哈想起来
原来神住在我们家隔壁
阿妈摇摇头:
不,神就住在我们家
2024年4月24日
龚如心
青梅竹马的小郎君
两小无猜的可人儿
几番红尘中的挣扎
多少风风雨的洗刷
终于走到了一起
走到一起成了东方之珠的大赢家
据说李嘉诚都要找你们借钱
港都的下午茶总有你们的参加
甚至张学友梁家辉都为你们歌唱
可怎么一夜之间
人去楼空
空留下断壁残垣
惹来一身的是非说法
到底去了哪里
一颗罪恶的子弹
还是维多利亚湾的深海之下
没有人知道
就像没有人知道月亮下面藏着几多的阴暗
丈夫消失了
老婆独掌门户
江山一振
多少银钱流水一般汇入私家金库
你成了女首富
你的名字叫龚如心
人是不能太有钱的
很多人这么说
特别是一个女人太有钱的话
往往会引来灾祸
丈夫的父亲站了出来:
这个家是儿子留给我的
只留给我一个人的
你看着这个糟老头嗤之以鼻
然后甩出一叠零钞
像喂狗一样甩到自己公公的面前
几个大律师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太恶毒
这个女人太有钱
让她把金元都吐出来
让她滚出这个家
一场旷日持久的诉讼拉开帷幕
为的是那整整400亿港币
400亿港币是多少穷家小户可望而不可及的金山银海
而这对你小甜甜来说
只是一场游戏
丈夫的父亲拿出遗嘱:
诺!这是我儿子的真迹
你冷冷一笑:
那个不算数的
真正的遗嘱在我这里
公公的眼睛睁得有铜锣那么大: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吗
没有人知道
就像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有过几个男朋友
你找来了祖国大陆的专家:
这是真遗嘱我保证
丈夫的父亲找来了一帮洋人:
不对,不对,这是伪造的
洋人律师团单方面宣布他们获胜
而你确实败诉了
你被打倒在地
但你忽的站了起来:
我还要上诉
你再次败诉
法院甚至认为你伪造证据
眼看你就要被抓进大牢
从女首富变成败囚
我不怕!你再次挺直腰杆
我还要三审
三审很快结束
上帝的眼中映入你的笑颜
你的遗嘱是真的
你的丈夫对你不忠
丈夫的父亲是个恶棍
洋人是唯利是图的战争贩子
律师团本身就在违法
400亿港币重新回到你的名下
你继续高高在上的当女王
香港在你脚下发出颤抖:
我们臣服于您呵
龚如心女士
好事总是难以成双
在你重新赢回你的江山后
你竟然神秘的死去了
你潇洒的离开
留下了一个帝国
一个风水师站了出来
他说他有你的遗嘱
他不仅占有了你
还得到了你的财产
可这还有什么关系
你已远去
远去于这风雨飘摇的大厦
谁来坐着头把交椅已经与你无关
细雨黄昏空捞捞的街道
维多利亚湾蔚蓝海边走过两个孩子
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说:
我要给你华丽丽的千里江山
小女孩用手指向天边:
我只愿如初见时的一吻那么甜
一阵风刮过来
带来一股海的味道
你猛地想起原来香港也是一个做梦的好地方
2024年4月25日
成都世园会
玉树繁花开遍了街口巷牙
锦衣玉裳裹得个个像只彩棉花
连猫儿狗儿都戴上了黄澄澄的金玉锁
守大门的老牛换了一身观奇洋服
这怎么了
难道是王母娘娘下凡尘
太上老君要羽化
隔壁的三姑嘟嘟嘴:
你还不知道呀
贾府的贵妃今晚要回家
什么
贵妃省亲
元春回家
荒唐事,甚惊讶
如今已是千禧年
哪里去找大观园
且慢
还真有一个大观园
花团锦簇真鲜艳
各各色色斗奇观
你道是哪里
成都世园会也
好个现代大观园
好个摩登花园展
原来曹雪芹会在今晚复生
亲眼来看看这华夏人间
他保准满意
他只管喜欢
这个园子是那么的好
贾家的贵妃是那么的艳
所以古今一致并无二理
暌违百年的元春省亲就在今晚
琉璃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菱花镜擦了又擦,看了又看
金珠玉串头上戴
胭脂水粉脸上画
都要有个彩头哦
不能怎么迎接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浮华世
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来
走!看我孙女去!
众家丁奴仆开路
贾府男女老幼悉数上场
怎么少得了凤姐
上下张罗,一臂独挡
怎么少得了黛玉
含着一双朦胧眼
在裹着泪花的俗尘中
赋一首秋诗于相思帕
还有宝钗扇着一把扑蝶扇
吃吃一笑
笑这贾门到底沾上了皇亲天眷
到半夜两点
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到了石狮子大门
中堂洞开
五彩斑斓
元妃款款下轿
哗!成都世园会开幕啦
2024年4月26日
老师
我中学的时候有一位化学老师
她长得可漂亮啦
鸭蛋脸,水杏眼,黑油头,曼妙典雅
我总怀疑她才刚刚大学华业
20岁?22岁?或者23岁?
我以前的化学老师是一个干瘦中年人
他和美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的化学是老太太的裹脚布
令人嫌弃
但这个美女老师完全反转了我的化学观
就好像磷总是易燃的
美女老师的眼神一到
我就变成了空气中的磷粉
即将燃烧
有一次我兴冲冲拿着化学课本去请教美女老师
她温柔的点点头:
应该这么配.
这么配化学式就平了
我大喜
美女老师怎么这么好
不仅教我做题
还指点我化学的门道
但那天我感冒了
我的鼻涕不断的从鼻子里面吸溜出来
我怕美女老师厌弃
所以急匆匆的拿着课本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我才想起
还有一道题没问呢
我沮丧起来
并感到泄气
我和美女老师的缘份恬淡而短暂
一年之后
美女老师离开了学校.
她找到了更好的教职
我没有打听到她去了哪里
她就这么匆匆别过
杳无音信
高中毕业的时候
同学喜告诉我说
他又看见美女老师啦
美女老师在健身房跳美操呢
我感到遗憾
因为这次巧遇不属于我
但我还会常常回忆起美女老师
回忆起我伏在她的肩膀上学配平化学式时
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的味道
这种香味一般女人身上没有
一般女人身上的味道更像是麝香
而她的香味淡雅悠长
好似海边上吹来的一股有椰子树香气的海风
我想我还可以见到她吗
而她还记得我这个化学不灵光的懒学生吗
我想有的缘分其实就在一刹那
多了反而不好
时光匆匆
光阴把我推向了衰老
如今我已年过不惑
美女老师则一定还是那优雅
因为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女人
所以美女老师看见我的小诗的时候
应该也会开心的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就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吧
天上一轮日
人间匆匆过
一别已数载
若芳华依旧
可否鸿雁寄锦书
略解相思意
三五两字
玲珑几语
云中讯出
快我平生
到如今方知
姻缘际会一瞬三生
红尘里几多胶着
空余暮鼓惊晨钟
飞鸟相与还
梦未醒
人垂泪
把酒高歌
天地有情
月宫藏仙子
环宇不寂寞
悟悟悟
2024年4月26日
数学老师
我小学的时候有个数学老师
她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腰板
一看就是个干练女人
但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哪怕我什么也没干
她也会用一根长竹棍敲我的手掌心
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个孽障
孽障总是应该常常被惩罚的
这是师道尊严
可我还是有点委曲.
我觉得我数学学得挺好
为什么总得不到老师的表扬呢
直到有一天琳被数学老师罚站我才发觉自己并不是老师最讨厌的学生
数学老师指责琳是个只会在班主任面前做假面子的坏女生
琳当场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我猛的觉察到原来数学老师最讨厌的人是琳
我为琳感到难过
她还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呢
后来我学精了
我给数学老师送去一个小猫香水座
是那种里面灌满香水就可以香一整年的桌上摆件
数学老师喜欢极了.
后来她就不再敲我的手掌心
但琳就没我这么聪明
她继续被数学老师嫌弃着
琳有一个日记本
其实写的不是日记是琳幻想的白马王子和灰故娘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千恩万谢的借来琳的大作
开心的看了一下午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懂
我只是为我们班出了个才女而光荣
但数学老师显然并不欣赏琳的才气
她平时几乎不会和琳说话
倒是看见我的时候会似笑非笑的说:
kevin来了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数学老师心中处于一种什么地位
是懒学生呢,还是聪明学生呢
有一天我看见数学老师正聚精会神的看《成都晚报》上的一则纪实连载
好家伙!那则连载我昨天刚好看过
是说90年代最新出现的变性人群体
我对金星姐姐满舍敬意
但这则连载显然和她有关
我想不到数学老师原来这么八卦
竟然会关注金星姐姐
从此我在数学老师面前出现的时候
就会做出一副小男子汉的样子
我不能被她误认为是小金星姐姐吧
好在数学老师没有看出我的小心思
她只是会在我数学考试考了满分的时候惊讶的喃喃自语:
你抄了谁的
可我没抄啊,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作弊
数学老师无可奈何的承认了我这个数学优等生.
但她还是不打算把我安放到她的表扬圈中去
数学老师的儿子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有一次数学老师的儿子和同学打架
儿子脸红脖子粗斗鸡似的
数学老师一把把儿子拉过来藏到自己的身后
这一幕恰好被我看见
我才想起原来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都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欺辱和被打骂
数学老师是一个强悍而精明的母亲
这可以从她教我们数学看出
我从她那里学到
某个数字进位的时候
要把进位的那个数用手指比出来
这样就不会忘记和混淆
这真是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我一直用到高考
直到进了高考考场我才想起这有作弊的嫌疑
方才不用
我不知道数学老师会不会喜欢我这个高足
我不算是她的粉丝
但她却影响了我一辈子
其实数学老师是有喜欢的门生的
比如我们班的大才子玉
我不敢在数学老师面前放肆
但有一次数学老师撞掉了玉的钢笔
玉哗的站起来:
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玉把书包一背,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我看见数学老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落寞的低着头仿佛在忏悔一般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数学老师服软
哪怕向她示威的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我从不敢奢望能进奥数班
我连数学正课都上得不顺溜呢
但玉是奥数班的骄子
在不忙的时候,数学老师会高高兴兴的和玉讨论奥数题:
那个题啊!我平时都不看的,真的很绕
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吓得吐了舌头
以我的智商怎么敢去碰连老师都不愿意看的奥数题呢
我把加减乘除搞明白就不得了啦
数学老师除了对玉服软的那一次以外
真的没有输过
我们班有一个回族女生夏
为人爽直泼辣.
数学老师有一次抓住了夏上学迟到的现行
于是不让夏进教室
夏在教室门口呜呜的哭
数学老师厌烦的说:
流什么马尿水,这不是你们家 !
夏彻底被激怒了
夏像一头勇猛的狮子一样扑向数学老师
我们班的女同学成一把上去抱住夏
才制止了这一次公然的“起义”
数学老师冷冷看了一眼夏
好像夏是一只可怜的蚊子
期末的时候
我被数学老师留下来加课
她大概是对我会不会拖全班的后腿感到疑虑
然而事实是我考得很好
我成为了事实上的数学优等生
多年后的一个下午
我返校回我们小学
再次遇见了数学老师
她骑在自行车上笑着和我打招呼:
kevin回来啦!
不待我回答
她已经如高头大马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我回转身来
看见一条长路通向远方
2024年4月27日
计划
曾经有一个传说
传说徐福带着3000童男童女去了平原广泽
可是徐福是坐船出海的
他能够到达哪一处平原呢
是日本,是台湾,或者甚至是澳大利亚
我们真的不知道
司马迁可能都知之甚少
我们只能猜测
我们想日本人中的秦姓一族是不是就是徐福的后人呢
如果是的话
那么徐福是不是就是日本的第一位天皇
所以日本的天皇家
那么的高不可攀
原来却是中华人士
这是否有点奇诡
想想其实并不突兀
欧洲的皇族常常联姻
亚洲的天皇又为什么不可以中国人来做
只要做得好
一样受子民尊戴
不仅日本人尊戴
也被中国人敬仰
豪不离奇
所谓的至尊
只要有德
到哪里都是天上的使者
所以天皇并不神秘
他就是东亚的独尊
所谓的中日世仇
只是一种历史的虚设
当天皇成为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神
哪里还来的仇恨
根本就没有战争
只有神的爱和神的天恩浩荡
神用她的爱照拂亚洲的山川河脊
爱抚亚洲的万千子民
当太阳旗升起在东方时
五谷一定丰登
河脉一定平顺
流年里透着蜜糖香
闲暇午后弄孙忙
再不要说历史上的龃龉
那很多时候仅仅是一种威权的编造
再不要说文化区隔
只爱心和心贴在一起
没有藩篱可以阻隔两相契合
连天皇都是我们中国人
那么又何必再分个你东我西他左谁右
两家合为一家共享繁华
人间的太平
本就是一场人类的大妥协
你纡尊降贵
我献上蜜桃
他放下刀枪
我高唱赞歌
然后和平的盛世来到
雨止天霁
物华天宝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我们
牵着孩子
带着老人
领着妻子
一起去大阪的居酒屋
吃一顿玉子烧
回来的时候
再顺路在秋叶原
唱一杯咖啡
记得喝完咖啡的时候
给穿女仆装的日本妹子一块美金的小费
在她向你鞠躬的时候
微笑着点点头
说一声再见
这一趟日本游
一定美好
一定舒畅
至于有的偏执的汉子
可以用时间来向他们证明
证明我们是向着幸福的
并且即便你不赞成我们
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变得幸福
因为这一次的日本之旅是神在一万年前就定好的计划
在神的计划里没有逃兵
所有人都会共享这一盛世繁华
那么我们又何必再做口舌之争
让孩子嘴里的麦乐鸡和哈根达斯坚果冰淇淋来告诉所有人
我们喜欢爱
我们赞美爱
我们拥有爱
然后在一番滚滚红尘之后
我们请爱带着爱心,爱意和爱情
回到东边的岛屿
一场盛宴结束
到底
结束的是幸福
还是一场谬误
让历史老人来给我们答案
然后我们查点我们的家园
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凋落
甚至我们得到了很多很多
那一段裹着蜜糖的时光
将长久存于我们的脑海
久久挥之不去
历史不会欺骗任何人
欺骗人的往往是历史的扭曲者和野心家
多年后我们回忆起大阪居酒屋的下午时光时
会微微点点头
并向我们的天皇陛下致以真心的敬意
所谓的岁月静好
是不是就是一个混沌但舒适的下午或傍晚呢?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很多机会再领略一次东京塔下的风和暖暖日光
2024年4月29日
省亲
今天去逛了世园会
这是必须的
因为元春总得去到大观园
不然《红楼梦》的故事就断了
可是怎么能断呢
没有省亲一夜的花火和炮仗
贾府上不了天
贾府上不了天的话
曹雪芹始终只是个写市井村话的粗汉
所以少不得这一夜的珠光宝气,盛世繁华
到了世园会一看才知道
面积真的好大
我的脚上走出了水泡
我的膝盖隐隐作疼
但我到了北京,上海,西安和青岛
我又去了日本,韩国,缅甸与法国
不虚此行啊!
我只用了七个小时就走遍了全世界
但我又有点忧虑
我觉得得来太易的美和文化之魄
会不会只是一种假像
也就是说我是在用同一个角度和思维来看大千世界
而这个我眼中的大千世界是否只是一次误读
走到缅甸园的黄木地板阁子里歇脚的时候
哗哗下起雨来
这是一场晚来的春雨
雨把整个园子冲刷得凄清而冷寂
我的对面坐了一个缅甸老太太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她只是一直在念着佛号
不断拨弄着手上的念珠
我突然感到一种恐惧
我听说在东南亚有一种巫术
一个戴面具的老婆婆
可以把一个死去的人的灵魂植入到小孩子体内
而这个小孩子会被植入的灵魂俘虏和操控
然后变成一个傀儡娃娃
这个傀儡娃娃与其说是人
倒不如说是鬼
但我又觉得自己冤枉了这个缅甸老太太
她也许只是在超度往生呢
当老太太的佛号念到第三遍的时候
刮起了一阵大风
我猛的一抬头.
看见阁子上挂着好多个布娃娃
他们或哭或笑或拿刀或持扇
一个一个摇曳且摆动
他们唯一的共点是手脚上都绑着白色的棉线
这是真的傀儡娃娃咧!
老太太似乎发觉到了我的惊恐
她不动声色的挪挪位置
看向远方
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奔逃出这间黄木地板阁子
我跑了三分钟
在确定老太太不可能再追上我的时候
才停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手腕
那里没有棉线
只有两道清晰可见的刀划痕
我安慰自己没有事的
我不是个傀儡娃娃
因为我的身体上没有附着着蜘蛛精的蛛网线
当然更不会有棉线
这种东南亚的小巫术对我不起作用
我冒雨冲到一个导游小姐身边: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小姐吱吱呜呜的说:
走后面,再走下面,最后向右拐
我按她说的路线走了下去
但我没有发现英国园,美国园或澳大利亚园
我只走进了一个种满仙人掌的杂乱树园
这是哪里
墨西哥还是智利
我不知道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我走出杂乱树园的时候
才猛的发觉
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古怪园子
可我要去的英国园呢
那维多利亚风格的雕花柱子呢
它们去了哪里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又遇到另一个导游小姐: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导游小姐完全不理睬我
她正全神贯注的和一个老大爷研究地图
我碰了钉子
但我不死心:
请问,我能打听一下英国园怎么去吗
导游小姐根本就不打算给予我指点
她用手指着地图对老大爷说:
这里!这里!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于是默默走开
这个时候开过来一辆游园车
司机礼貌的说:
有票吗?上来!直达大门口!
我有票!真的有!
我跳上游园车
挨着一个大妈坐下
吹来一阵狂风
风把雨点狂乱的砸到我的手上和脸上
游园车在狂风暴雨中坚持着向前驶去
突然
我的右手边出现了英国园
真的是英国园
因为我看见了伦敦的大雾笼罩着一座青色城堡
在我还没看得更清楚的时候
游园车已经载着我飘摇而去
我想我和英国园,美国园或者奥大利亚园多少有点缘分
不然不会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归程路中和她们相遇
奇怪的是刚到大门口
雨竟然忽的就停了
是缅甸老太太的法术失效
还是英国女王暗中施援手
我暗暗思量着
并感到迷惑
猛的一回头我才想起
离英国园不远的那一头
不是还有一个日本甲府园吗
我虽然没有去到英国园
但我在日本甲府园的大牌匾旁边留了影的呢
那么似乎也称得上圆满了
而贵妃省亲的故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一次大观园之行
仍然是一个团圆美好的末春盛事
元春到家了
老太太和爸爸又在哪里呢
我低下头.
好像确实找到了他们
2024年4月29日
三个爸爸的孩子
我惊讶的发觉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我竟然有三个爸爸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嫁接苹果
先用一个红苹果嫁接到一棵紫苹果
再把这棵紫苹果嫁接到一株青苹果
可我到底该归于哪一棵苹果树
我感到为难并沮丧
红苹果就像太阳一样发出万道光茫
照亮了一万年的阴暗
紫苹果就像月亮一样
洒下无边无际的月华
温柔以待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梦田
青苹果就像星星一样
密密麻麻的布满银河
那是神仙爷爷在眨眼睛呢
所以我很幸运不是吗
我有一个太阳爸爸
还有另一个月亮爸爸
最后我还有个星星爸爸
你们羡慕不羡慕我
如果你们对一个有三个爸爸的孩子感兴趣
就到成都的天府广场来
在某个无雨的下午
你们会在那里和我偶遇
因为我伤心的时候
会到那里的伟人像下
仔仔细细的想我的爸爸
2024年4月29日
最后一面
我路过河边的时候
看见一个相熟的酒吧重装开业
我惊讶的发现这家酒吧的墙壁上装饰了十七世纪的油画
这些古老的油画讲着一个个宗教故事
从而让这家酒吧倍感神秘
我不打算进到这家酒吧一探究竟
因为我害怕一顶头看见一具十字架
十字架过于沉重
我害怕它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相同的事情发生在爸爸下葬那天
在一个漂亮的公墓
所有家属进入一个教堂似的屋子
在那里将举行最后的追思会
我同样看见这间屋子的墙壁上画着圣母,圣子和圣灵
所以这是一次基督教式的葬礼
可我的爸爸并不信仰基督教
他也不信仰佛教,道教或伊斯兰教
与之相反
他的书柜里有一套装帧考究的《资本论》
所以我的爸爸很可能是一个无神论者
一个无神论者为什么要在一个教堂似的屋子里被众人追思呢
更滑稽的是在进"教堂"之前
还来了一个穿僧衣的和尚念了《往生经》
爸爸生前不信教
到死去之后
竟然同时被佛祖和上帝祝福
这让我觉得凡间俗世有点可爱
因为他会把他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塞给你
并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
所以基督教是好的呢
不仅洋人喜欢
中国人也并不反感
甚至向往
要不为什么在这个城市到处都可以看见基督教的痕迹呢
复活节的彩蛋
万圣节的南瓜
感恩节的赦免火鸡
还有圣诞节的圣诞树
在过节的时候这些洋物件都可以看见
中国人也喜欢过这些洋节
这些洋节里的宗教气息让中国人骨子里的那种神性浮于表面
佛祖也是神
上帝也是神
只要信神
你的灵魂最深处就一定有善良
不然你只会畏惧神
不然你又怎么会依服在神的脚下
有人说如果你听见和尚念经觉得好听
那是因为有鬼缠上了你
我觉得真的不一定
很可能是因为你前世就是一个和尚
而你只有在听到佛号的那一刹那才会依稀记起前尘往事
那么可不可以说喜欢听赞美诗的人前世就一定是个洋人呢
我想不用做这个假设
因为连耶稣本人是什么样子的
现代人都没有搞明白
后世的我们又何必去计较什么洋人或土汉
只要有爱有情有义
一样都是上帝的子民
人人都可以做神的儿子
到我死去的那天
也请几个教友来
围着我的棺材
在天没黑尽前
唱两首赞美诗
然后让我的儿子请唱诗班的兄弟姐妹吃一顿乡村的盛筵
这一晚一定宾主皆欢
而耶稣的圣光会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
把整个山村照得通光大亮
到那时
你们再来见我最后一面
焦糖集二
创建时间: 2024/6/3 9:45
2024年4月30日
天涯归来
邢明说今天天涯论坛就要重开
因为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所以天涯论坛会在这春未之际与我们再会
但为什么到现在中午12点了
还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我不知道有多少天涯老粉等待在网站的入口
等着与暌违许久的亲人见上一面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如我一样渴望着网络交流的网友
在望穿秋水,孜孜以求
最近几年
他们似乎都消失了
网络上找不到八卦和闲聊
也没有面红勃子粗的争吵
只有一排排一句句没有灵魂的文字
挂在我们的眼角眉梢
天涯快回来吧!
我想听你吹水
我想与你分享
我想和你激辩
我想跟你握手言和,共谋发展
可你已经失约很久
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在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与我再见
你是否去了遥远的爪哇国
而暂时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找燕南赵北的洒金客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寻依风顺水的通达人
我只有找到你
才能有一个网络上的家
在这个叫天涯的大家庭中
我才能得到一点点的爱和温暖
所以请不要再离开我
回来吧!
带着你的国际观察
带着你的经济论坛
我们一路同行,杂谈天下
记得你的承诺
你会和我一起去迎接2024年的斜风或是流火
我依偎着你
像依偎在妈妈的膝下
妈妈的膝下应该有一个叫天涯的孩子
因为妈妈喜欢听我们说话
我等着你的出现
像等待着雨的燕子
你淡淡一笑
路的远方传来哒哒的声响
你终于来了
2024年4月3日
住院
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
今天是一个惊惶日
我的文字终于掀起了巨浪
高高在上的老爷气得浑身乱颤
三十分钟后
两个警察敲开了我家大门:
你是不是在网上写了什么
简直太不像话
跟我们走一趟
我无论可说
我找不到辩白的理由
一到派出所我就被铐了起来
一个瘦瘦的警察说:
看看!他写的什么!他说他是大领导的儿子!
警察吐了吐舌头
对我做个鬼脸:
大领导有儿子吗
有的话我帮你喊
你这个撒谎精!
我只能以沉默来对抗诘问
我真的是大领导的儿子吗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瘦警察开始做笔录:
你在哪里发表过不当言论
老实交待!
妈妈凑上来说:
警官同志!他脑袋…
妈妈比了一个迷糊的动作
瘦警察嗤之以鼻:
我知道!先做笔录!
我竹桶倒豆子般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瘦警察越发生气了
他重重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
你在违法,知道吗!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成了一个未决犯
我的电脑和手机全被没收
警察勒令我当场删除我在网上的所有言论
于是微博,推特,博客
一条一条的删
一点一点的消除
最后警察说:
把你的病历拿来,今天就送你去医院!
病历送到警察的手中
他和两个社区的人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这样!马上跟我们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医院.
但我完全无力反驳
一个坐在派出所走廊里的受审老太太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还不放我们走
一个中年警察说:
你都90岁了还在违法!
老太太说:
你们不懂
对你们有好处的
在老太太的注视下
我上了警年
一路风驰电掣
我再次被送进了一个熟悉的老地方:
华西医院精神科
一个胖胖的女医生问我:
你什么情况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医生似乎对这一类症状早就见怪不怪
三下五除二办好入院手续
我第五次住进了精神病院
正在我以为我逃离了警方的铁拳的时候
晚上9点钟瘦警察又来了:
你在网上的言论还没删干净!
一会儿有网警大队的网络专家来帮你删
没有删完不准进病房!
一个社区的中年人猛的站起来
他警觉的四下打量
似乎在他周围全是间谍和敌人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敌营十八年》
想不到我成了谍战剧中的大反派
网络专家来了
是一个面善的小伙子
一番操作下
他删除了我的推特帐号:
这下可以了!
瘦警察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们像打了个大胜仗一般拿着我的电脑班师回朝
而我欲哭无泪
像被抽了筋一样走回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钟
病房内鼾声大作
我摸黑躺到病床上
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的心跳得厉害
完全没有睡意
我感到一种恐惧
似乎病房里的黑暗正在吞噬我的肉体
妈妈睡在我旁边的一张简易床上
医院不让她回家
我住院她必须陪护
我感到发目内心的痛苦和内疚
好妈已经快七十岁的人
还要来精神病院这种鬼地方
睡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床上
我不为自己伤心
我为妈妈难过
过了一会儿
旁边一张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睡不着
在一旁陪护的女人说:
没事,没事,好好睡
我一夜未眠
到天亮的时候强打精神起来吃早餐
早餐是花卷和稀饭
我填饱肚子
开始打量这间病房
这是一个6人间的大病房
加上每个病人有一个陪护
实际住了12个人
这确实有点拥挤
所以这间病房的床位是全医院最便宜的
我的对面左边是一个从不说话的中年人
他每天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看累了就睡觉
醒了接着看
他妈妈说中年人毕业于四川大学
还是个才子呢
对面右边是一个20多岁的农村小伙
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名退伍军人
来住院是想回到部队
理由在于自己是在退伍前患上精神病的
我的对面中间是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
他看起来胖乎乎的
似乎很健康
事实上他是我们病房病情最重的
他一天要吃4颗维思通外加数颗奥氮平
我听了感到吃惊
我第一次听说有把维思通和奥氮平混合服用的
外则靠窗的一张床上就是那个半夜睡不着的年轻男人
而我的旁边是一个小孩子
听同病房的人说才17岁
小孩子每天躺在床上晕睡
他爸爸就把香蕉,苹果,米饭和肉类塞到小孩子的嘴里
小孩子眼睛都不睁.
舒服的享用完一顿美食
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女教授
她看见我的时候问:
你在网上写了什么
你是网络大V吗
我不好意思起来
摊摊手:
我不是网络大V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教授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写
我坦率的说:
我猜想的
女教授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
我想她是觉得我病很重呢
还是病情很轻呢
我不知道
并感到有些伤感
我每天就躺在床上看小说
我把莫言的《蛙》和余华的《活着》
找来阅读
我觉得莫言的文字很神秘
似乎有一种宗教色彩
而余华完全就是悲天悯人了
这两本书很适合在精神病院看,不是吗
《蛙》讲的是生命的延续
《活着》写的是生命的存在
一个讲来世,另一个写现世
合在一起就是轮回
隔壁床的小孩子每天下午由他爸爸领着出医院去散心
他们今天去欢乐谷
明天去天府广场
后天去国色天香
这对贵州父子趁着住院把成都玩了个遍
晚上睡觉
因为害怕小孩子嫌有呼噜声
他爸爸就把小孩子的病床推到外面走廊上去
天天如此
我想如果我有这么好个爸爸该有多好啊!
可我的爸爸在哪里呢
他真的是大领导吗
我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灯火璀璨
10天后
主管医生来问我:
他们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我疑惑的回答
没有说呢!
主管医生松了一口气:
那星期—你出院吧!
星期一一早我就开始准备出院的行李
翻开手机我才猛的发觉
这天是两会闭幕的日子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也成为了被重点观照的“异意人士”
所以一开会就住院
一闭幕就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
我有一种心有余悸的侥幸感
但我又觉得开心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榜样
榜样就是那个从不说话的四川大学高材生
他从始自终不说话不下床不去病房外面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悟禅
这不就是世外高人吗
哪里像我这样愚笨
被人抓起来作筏子
所以真的悟道的话
其实就两个字:
无为
天为才能清净
清净才生智慧
人都是这么开悟的
我躺在家中舒适的大床上
想精神病院那种地方
能不去还是不去吧
2024年4月30日
雨中偶遇
一场凛冽的狂风暴雨袭击了这座城市
在这个下午
天空一下子就暗了起来
紧接着斗大的雨点哗啦啦倾泄而下
雨点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羞涩
雨势没有那么猛烈
似乎还可以在路上不打伞的行走
但倾刻之间雨就大了
雨水像瀑布一样淋湿了街道
街道上积出—大摊一大摊的水洼
老天爷似乎准备嚎哭一场
他要把他受的委曲在这个阴郁的下午
全部发泄出来
下雨的时候我还在玉双路上闲逛
我知道我回不了家了
我不打算和老天爷较量蛮力
于是我躲在一间衣服店的招牌下面
招牌不算宽大
但足够容我—隙安生
我甩干头上的水花
发觉自己已经全身湿透
我感到寒冷
虽然今天已经是五月的第一天
但天空黑得阴沉
像冬天的傍晚时分
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
只有几个打着伞的粗汉
在雨帘中穿梭
突然
我发觉街道对面的酒店灯火辉煌
几个工人正在酒店门口打扫
而他们背后的大堂
亮如白昼.
大堂顶端的吊灯发出璀璨的黄色光芒
就好像我家微波炉启动的时候
烤箱里面那般的明亮而燥热
那里是一个家吗
是一个雨中温馨的避风港吗
可她仅仅是一家酒店啊
只有旅人才会在那里暂住两晚
没有本地人会把酒店当作自己的家
我有一种被捉弄的轻微恼怒
一个如此温暖而光明的雨中宫殿
竟然和自己毫无关系
我的家在街道的另一头
因为雨的到来
我才不得不停驻于此
而对面酒店的光啊,暖啊,舒适啊
很可能只是我雨中的憧憬和狂想
所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住不起豪华大酒店
或者说我也根本不打算去那里
我回过头来
背面的衣服店装修华丽
我看见一件连衣裙的标牌
赫然写着2000块
2000块啊!够我用一个月了
而这只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子
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双闪灯一下把我的四周照得明亮起来
就好像一个永暗的坟场
突然走进来一位手持电筒的守墓人
出租车见我无意乘坐
轻蔑的按了一下喇叭
扬长而去
光被带走了
我重新隐于雨帘和昏暗的水雾中
为什么这个阴冷的城市
不能予我一丁点的光和暖意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要被这种幽暗挟持
如果我有罪
那你们就是正义的侠客
如果我没有罪
那你们全都是出卖耶稣的犹大
所以你们开始盼望起我变成一个罪人
这样就能把你们的恶作剧变成一次正义的审判
一颗雨水滑落我的面颊
我没有哭
但我觉得很孤独
酒店的工人完成了清扫
他们隐入了酒店内部
一个经理在大堂里面发表演讲
我确信刚才我凝视那盏大吊灯的时候
曾经和经理对视过三秒
他肯定看见了我
看见了一个雨国中的落寞孤客
这家酒店和他有一定有莫大的牵扯
不然他不会如此爱惜
可他会邀请我去酒店的咖啡厅喝一杯咖啡吗
账单我可以自己买
只要他投来一个邀约的眼神就可以了
正当我在衣服店的招牌下面热烈的看向他时
雨忽然停了
我一个激灵
猛的觉察到自己该回家了
我走过酒店咖啡厅的大落地玻璃窗的时候
没有看见经理
只有一个年轻女孩端着一杯热咖啡
向我致以一个雨后的问候
2024年4月30日
莫言
他们说你是一个混蛋
可你怎么会是一个混蛋呢
你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你的书现在很多人在看
但没有用.
他们还是对你嗤之以鼻
他们叫你莫桑
他们说你更喜欢北海道而不是高密东北乡
有心人找出了大量的罪征
证明你的欺骗和背叛
可你欺骗了谁
你又背叛了什么
难道欺骗了读者
可读者不是三岁孩子
他们有分清真假是非的能力
有人说你背叛了祖国
可难道只有唱赞歌才是忠于国家
安徒生的童话全是虚构
但全世界的妈妈都会在孩子睡前为他们朗读
《红楼梦》写的是封建王朝的没落
但从没有人说曹雪芹不忠于清朝
有的罪证只是一种虚构
有的错谬只是一次误读
所以你没有错
你爱北海道没有错
你爱高密东北乡也没有错
把你推上热搜
只是因为野心家的阴谋
他们需要找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出来
以证明他们的铁拳不是虚设
可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有一个大作家爸爸
所以我才天天写字
彰显你给我的遗传
你能亲口予我一个答复吗
你莫言莫大作家
有一个傻儿子
这个傻儿子遗传了你的写作欲
所以也写小说和诗
这是真的吗
爸爸,给我一个回答
如果我真是莫言的儿子
那我仅仅是一个文人的骨肉
我和那些大官,大神,大野心家根本没有关系
我只是在扮演那些大人物的儿子
而自己还感觉良好
其实旁人看了一阵发笑
所以我的任务只是写作
写出一部现代的《红楼梦》
为曹雪芹做一个完美注角
最终我被证明是脂砚斋还是畸笏叟都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百年红楼的秘密终需一个孩子来揭破
我甘愿当这个说真话的孩子
哪怕没有穿衣服的国王把我恨得要死
我的心中装着人民.
人民才是至高无上的
我不在乎被国王关进精神病院
耀武扬威吓不倒我
我是一个红楼中的囚徒
我打碎红楼救了人民也救了我自己
这笔账怎么算也是划算的
爸爸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正像你说的
即使只剩一个读者你也要这么写
那么我也可以说
就算台下没有观众
我也要唱一首老实歌
爸爸,我是不是很傻
我的《凯文日记》您看了吗
看了的话
也请您评价一下
我们父子之间有文字作桥梁就很好很方便
再不要说我没有爸爸
我姓管
我还有一个妹妹叫笑笑
我找到了自己的家
当某个阴雨的下午
我独自在窗前发呆的时候
我就可以捧起一杯茶
向莫言遥送祝福
然后对自己说:
我是莫言的儿子
这很好很舒适很荣幸
2024年5月1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最近几天很吓人
每天都是抗议和尖叫
美国的土地再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哥伦比亚大学的锅中水滚烫燃烧
美国的大学生站了出来
美国的教师站了出来
美国的人民站了出来
再不要说美国邪恶
邪恶的是帝国主义
人民本身无罪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讨一个说法
为受以色列压迫的中东人民主持公道
帝国主义的狗腿子挥舞着电棍和手铐
美国人民不怕
美国人民贝惯了大风大浪
怎么在乎你这小小的恐吓
逮捕,拘禁和打骂
只是吓唬三岁小儿的砝码
在正义和真理面前
一切的威慑通通无效
美国警察用辣椒水喷眼睛
用木棍打手臂
再加上还有铁制的镣铐
可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可怎么就没人怕了呢
辣椒水来了
人民用清水洗
木棍打手臂
就戴一副厚厚的手套
镣铐也没什么了不起
戴上镣铐人们一样舞蹈
要解放巴勒斯坦
要和平的阳光洒满约旦河西岸
人民的要求过分吗
人民的愿望离奇吗
过分的是军警的皮鞭
离奇的是政客的诅咒
美国是一个向往光明的国度
在这个国度不容许鹰犬胡闹
不满足人民的条件
人民绝不退场让步
不给人民一个说法
人民就抗争到底
占领哥伦比亚大学
占领华尔街
占领五角大楼
占领白宫的椭圆型办公室
人民清楚的听到了巴勒斯坦孩子的哭喊
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却在装聋作哑
官员们害怕真相
就像苍蝇害怕蝇拍
可人民热爱真相
没有真相
人民就只会被权力蒙住双眼
成为独裁者的掌中玩物
美国人民不会纵容权力的胡作非为
他们就是要美国彻彻底底的反省和改变
网友说这是美版的五四运动
我觉得很好很贴切
美国人民未必知道五四是什么日子
但全世界人民追求光明和正义的心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五四恒在恒享恒生恒亮恒强
永不磨灭,生生不息
美国人民发出了怒吼
中国人民呢
诺大一个华北还放得下一张书桌吗
与其听电视里的政客背书似的官腔套话
不如我们中国人也站起来
站起来平平等等的和官老爷们对一次话
为什么我们活得这么压抑
为什么不要我们说话
为什么限制我们的自由
为什么搞一言堂和威权主义
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也要活一次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我们中国人民同样声援巴勒斯坦的孩子
我们中国学生也要诘问一次高高在上的领导
不要说我们幼稚
我们超过你们的想象
不要说我们无知
我们知道的不比你们少
不要说我们粗鲁
很可能女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所以放下你们的官威
倾倒你们的架子
踢翻你们的龙椅
终结你们的独裁
我们终将胜利
当红五月的太阳高高升起在天安门广场上
你们才知道世界是你们的
但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高喊胜利
为民主自由繁荣公正和永远朝向光明呐喊
我们必胜!
我们才是新世界的主人!
2024年5月1日
张献忠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
我坐在我房间的窗户下面写诗
在我的左手边放着一杯酽茶
茶香绕着房梁
染我一身芳华
清明节已经过去很久
为什么还是这么雨水纷纷
往年五一节的时候
早就已经是烈日红阳,冉冉炎夏
这里是成都
一座西南腹地上的古老城市
据说这座城市的名字从古至今从未改过
所以即便是一个古人也知道成都在哪里
她是四川的掌上明珠,川西的大美之地
明末的时候
四川有一次著名的大屠杀事件
一个叫张献忠的农民起义领袖把四川人杀光了
对,你没听错
是把四川人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据说成都的大街上三年看不到一个人影
关于这件事有两派不同的说法:
一派认为张献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大魔王
另一派则认为张献忠是个有谋略的农民革命家
后来的湖广填四川
真的是因为张献忠把四川人都屠灭了吗
有的历史学者甚至找来洋人传教士的回忆录:
我们作证!
张献忠就是个嗜血的魔王!
可有的唯物主义者又认为
并非是张献忠杀人如麻
四川的灾难更多的原因在于历史的大变化
张献忠还是个无产阶级革命家呢!
我不知道这两派意见孰是孰非
在历史的吊诡面前
我也只是个小娃娃
四川彭山一带流传着一首《寻银决》: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
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原来是说张献忠被明军大败之后
击破宝船,深入江底
谁人找得到宝船就足够买下成都
后来人们在江口一带寻觅
还真的找到了很多宝物
只是要买下成都就多少有点虚妄了
现在的成都居民大都是当年湖广一带的移民
真的“老成都人”其实已不可查找
四川人恨张献忠吗
还真没听说过
现在的新四川人只是会在闲暇午后
品一杯茉莉花茶
懒懒的和孙子辈讲一讲许久之前的那场屠杀
而张献忠则沉入了历史的谜潭
再无人说得清他到底是老虎还是长颈鹿
我抬头猛的一看
雨竟然知趣的停了
这个五一节各大景区人满为患
中国人在抓紧时间享受和平与繁荣
张献忠似乎可以不必再出现了
如今的成都人来人往
大家都在等待一夜暴富或一场艳遇
把古代的那个粗汉又找来做什么呢
岂不是惹人耻笑
徒增烦恼
我走到江口沉银博物馆的时候
正好看见一个怒目圆睁的古代将军
他是我的爸爸吗
所以我有一个古人爸爸
而且这个爸爸充满争议
是或者不是都成为一场虚幻
好像漫天飞舞着彩色的泡泡
不过一次离奇的梦魇
成都今夜安好
四川流年平安
我睡在盆地的正中
好像婴儿靠在妈妈的胸口
甜蜜得
像蚂蚁掉进了蜜罐
2024年5月1日
阿呆姐姐
我在碧聊有一个帐号
我常常潜水到某一个聊天室中听人说话或争吵
有一天黄昏的时候
聊天室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大咧咧的说:
你们不懂佛法!
佛法是最高的!
你们听了我讲的佛法保管你们烦恼全消
一个老头子听见和尚如此大言不惭
于是上线说:
我是心理治疗师
我的心理学知识你学上三年都学不全!
和尚和老头子争辩起来
一个口诵佛号
一个吵吵闹闹
突然一个女号上线了:
你们别争了
你们都有道理
佛理和科学本属一家
和尚和老头子停止吵嚷
并一致的说:
这位女士
请你来讲讲你的门道
电脑那端传来淡淡的一笑:
我什么都不懂
还是听你们说
这位女士网名叫阿呆
因为听声音年纪比较大
所以我在加她QQ的时候
把她标注为: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准时上线
她很少说什么
只是倾听
只有在聊天室里有人吵起架来
她才会说上几句安慰的话
大家都很听她的
只要阿呆姐姐发表了意见
就再没有人说这说那
我偶而会和阿呆姐姐闲聊几句:
阿呆姐姐你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天津
阿呆姐姐你结婚了吗
不,我不结婚的,我是独生主义者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虽然我会找一些话题和阿呆姐姐聊天
但她总是淡淡的
似乎她喜欢和我说话
但又不想说得太多
那年我去北京
我在QQ上给阿呆姐姐留言:
阿呆姐姐,我到北京了,我能去天津看看你吗
好啊!
没想到阿呆姐姐回答的这么爽快
阿呆姐姐把北京到天津的列车时刻表发给我:
你什么时候来,我好早点到
我惊讶的问:
你不就在天津吗
阿呆姐姐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不在天津市区,我在天津边上呢!
我嘻嘻嘻笑了起来
阿呆姐姐问:
你怎么想到天津来呢
我说我想吃狗不理包子
阿呆姐姐摇摇头:
我们本地人不吃那个,太油
我突然想起阿呆姐姐曾经说过她因为得罪了邻居
所以邻居常常把门关得山响
我关切的问:
阿呆姐姐,你和你邻居怎么样了
他还骚扰你吗
阿果姐姐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装了隔音玻璃,不怕他啦
我被阿呆姐姐的乐观情绪感染开心起来
阿呆姐姐急切的问:
你什么时候到天津,我来车站接你
我仔细看了看她发过来的列车时刻表
发现时间都不合适
我无奈的对她说:
下次吧!
下次我到北京一定来看你
阿呆姐姐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她就下线了
几天后我去了首尔
在首尔寂寞的出租屋里敖时间的时候
我又遇到了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你能给我寄一张张雨生的CD吗
阿呆姐姐猛烈的点点头:
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
我收到了阿呆姐姐的礼物
但她寄给我的并不是张雨生的个人专辑
而是张雨生,梅艳芳,邓丽君和陈百强的合集
合集的名称就叫:逝去的声音
看着这略带伤感的CD封面
我有点小小的吃惊
就好像本来是来参加喜宴
结果却打了一回丧伙
在QQ上阿呆姐姐问我:
喜欢CD吗
喜欢!谢谢姐姐!
我强作欢颜,连连道谢
回国后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
早已物是人非
天地转换
我又在QQ上遇到阿呆姐姐
我突然觉得阿呆姐姐会不会是一个故意接近我的女间谍
我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进精神病院
阿朵姐姐做了个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不知道哟
我童心大起,单刀直入的问她:
为什么你就可以一个人舒舒服服的生活,而我要住进疯人院呢
阿呆姐姐想了一会儿说:
可能是你修行不够吧
我还想穷追猛打的问她
但她已经悄悄下线
后来阿呆姐姐就神秘的从我QQ上消失了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2024年5月1日
耶稣
我常常会想起这么一幅画面
我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大教堂里面祈祷
这家教堂可能在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
总之都有可能
我的对面墙上画着美丽的圣母像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叫作耶稣
生下这个婴儿的当天
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
至今我们还把这颗星星放在圣诞树的最顶端
而这个婴儿生下来的那天
就是圣诞节
我是喜欢过圣诞节的
我觉得圣诞节比公历新年有意思的多
在圣诞节我和我的小伙伴会互赠礼物
甚至在平安夜的晚上
学校还有篝火晚会
学生们载歌载舞欢度一个下雪的或无雪的圣洁之夜
过公历新年呢,什么都没有!
简直像一个无趣的玩笑
所以耶稣送给我们一份礼物
这个礼物叫平安夜的大联欢
到平安夜的时候
兔子,老虎,独眼狼和猎鹰都会来参加舞会
没有人独自寂寞
大家都可以玩一个通宵
这是耶稣的圣光带来的幸运
没有这种幸运
我们活得多么凄苦,多么悲惨
所以耶稣是神的礼物
路边捡拉圾的老婆婆会在平安夜的晚上捡到一只金手镯
田里种庄稼的老阿伯会在圣诞节的夜里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
老婆婆把金手镯戴在金娃娃的手臂上
于是一整夜的金色年华,一整晚的华光挥洒
这才是人应该有的生活呢!
我们应该活在神明的祝福和保护之下
我们应该活在耶稣的陪伴和关照之中
没有神明和耶稣的时代
是一个黑暗无边的冷寂的时代
但当神把他的儿子耶稣赐予我们之后
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所以戴着金手镯的金娃娃就是耶稣
他是神的儿子
不要问耶稣怎么这么黄
耶稣本就应该金光灿灿
他的光茫足够照亮人类一万年的阴暗
他的智慧足以引领我们跨过历史沼泽
到平安夜的时候
捡垃圾的老婆婆悄悄送给种庄稼的老阿伯一块奶油蛋糕
第二天
种庄稼的老阿伯把装奶油蛋糕的盒子填满整整一箱玫瑰花
当玫瑰花放到捡垃圾的老婆婆手上的时候
一场月光下的婚礼就拉开了帷幕
然而还没有完
耶稣的礼物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在我们辛苦的工作了一周之后
我们可以在星期天涌到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的大教堂里
和我们的神一起度过一个安闲的下午
这是因为我们信神
神爱我们
所以我们才活得如此的幸福和有尊严
当我们坐在教堂的华灯之下
窗外会飘来一首曼妙的圣歌
唱诗班的兄弟姐妹穿上了礼服
让我们开始吧
开始礼赞神和神的儿子
他们与我们永恒同在
2024年5月2日
华途
四野苍茫,塞外寒风凛冽
拨剑四顾,竟无一人起势
叹今日之域中,已成妖魔之乡
怒先祖之祭地,片瓦荡然已无
黑影重重,万千鬼魅猖狂
小人得志,多少豪杰志丧
武穆再世,当惊故国之殇
世民还朝,应登华夏之堂
悲小民之无依,如丧家之弱犬
泪江湖之无矩,似混沌初开天
玉宇已无美酒,吴刚洒泪月宫
吐脯之人何在,五洲当立新主
朝堂悲音,故国暗园,神州如何雄振
茶肆凋敝,茅舍无光,华夏岂可蹉跎
千年良民,一夜而成鬼乎
食禄之官,旦夕已持兽符
古来君王有忧,臣子当立豪誓
如今大厦将倾,何人浪遏飞舟
若明日永夜临,今日该当狂乐
假今日已无日,明日又当如何
我辈非小人,怎可粉饰太平
他日有天怒,英雄自当担责
恨七尺之君,竟如腐蝇仓鼠
愤文武之官,尸位素食者多
阴风暗影,浊浪滔滔, 黎民何生
豺狼虎豹,奸佞狂盗 ,良众何存
浩荡千年文脉,若绝于今朝, 天怒人怨
万里华丽江山,果一朝涂碳 ,神恨天恼
问江山英雄几许,振臂一呼 ,应者如云
寻古国豪客何居,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盼神赐仙侠,解当今之围
希日从洋出,亮万年之夜
天若有情,尽此幽暗
地感士心,石破天惊
将军一怒,万骨枯荣
枭雄奋起,史记重书
凤凰来兮,祥瑞朝生
仙佛指路,大唐盛现
宏世雄伟,一洗前尘之辱
强国又荣,断绝暗黑之根
作别浮世之伪,迎美好前途
散尽敝日污浊,穿吉日礼服
小邑犹有万担米,从此乞丐皆富庶
大城满地流黄金,路不拾遗人通途
茫然回首,憧憬虽好,理想画图
举目四望,现实残酷,一步难行
若公有助我意,立木赏金,举纳闲士
如民存富强心,跟随朝流,票投英雄
黑世来乎,来易来,去也易.
鬼魅灾乎,灾可灾,一招解
民不畏死,岂可以死惧之
世不喜暗,怎能一叶遮天
尘寰中出圣人,大河上下齐欢
市井里存神教,鸡犬亦可升天
敬女娲之无上,奉炎黄之大权
民不可轻言弃,华灯照亮宇寰
铁屋破碎天亮,钢锁解手神欢
民主自由繁荣,一夜尽皆实现
告先祖之灵,吾辈不负黄天
遗后辈之书,着笔岂敢甚暗
百年后世苍茫,知如何褒贬
千年历史流传,亦如梦如幻
嗟夫!
小可不才,吐露心弦
他朝有缘,浊酒相欢.
人间相约,尽请期待
夙愿若成,结草衔环
红楼一梦,请君笑淡
2024年5月2日
主席万岁
天安门广场上响起了您的湖南口音:
人民万岁!
可人群里传来的却是山呼海啸般的:
主席万岁!
很好,很贴切
人民和领袖一起万古长青
这才是人民共和国的理念
中国人尊敬的称您为:
红太阳
因为您发出的光辉照亮了5000年的幽暗
在您登上天安门城楼之前
暴君,奸臣,犬儒,莽汉
军阀,宵小,洋人,倭寇
他们轮番登场
把中国人压成了一团团的棉花和草甸
您大手一挥
黑暗的宫殿轰一声垮塌
魔鬼的哀号怒骂只是麻雀的叽喳
白灵鸟带来了新鲜的荔枝蜜
一片红彤彤的天地慨然呈现
有人说您是粗汉
请问他们读过您的文字吗
有人说您在独裁
请问他们什么时候体会过民主
您把万古长夜撕开一道口子
光和温热的碧泉滚滚而来
中国没有您的话
成个什么样子
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惯常长着荆棘和腐草
很多随波逐流的人习惯了这种肮脏
他们的鼻子已经退化
他们再也闻不见明媚大自然的芳香
是您挥舞着镰刀和锤子
把一切的所有的枯枝败叶污秽不堪打扫得干干净净
纠缠在古老中国身上的跳蚤,蜈蚣,蝎子,毒蛇和梅毒大疮
被您一股脑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一时之间
净空澄月,天朗气清
旧中国被您改造成了新中国
天地翻覆,焕然一新
所以人民才如此爱戴您
是您带领我们走进一片崭新的红土地
可还有人记恨您
可还有人说这说那
他们说您抢了他们的地
他们说您拿走了他们的财产
荒谬!他们哪来的地
地是属于全体人民的
可耻!他们哪来的财产
金银珠宝都是剥削的剩余价值
您点点头
然后发动了文化大革命
您觉得我们还没有彻底领悟您的主义
所以要继续改造我们
在一段凄迷的岁月后
您飘然远去
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当我们领会到
旧中国的制度并非全然卑鄙
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有合理之处
您早已成为我们记忆中的父辈
我们开始反思
并逐渐觉得您并非全对
所以我们变得更聪明更务实
我们开始回归常识
而不是像您当年一样
一腔热血,两把菜刀
我们意识到发展才是硬道理
人整人,人害人,人斗人根本属于谬误
如今我们成为了一个经济大国
但我们遇到了瓶颈
40年的改开红利已经消耗怠尽
我们成了原地踏步的木头人
于是在一个阴雨的下午
我端起一杯茶
隔着窗户遥送祝福
我想问问您
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回到激情燃烧的革命岁月
还是维持一种岁月静好的闲适生活
一缕茶香绕着我的鼻尖飘过
您伏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
三分钟之后
我笑出声来
您还是您
您没有变
您仍然希望祖国强大人民幸福孩子欢乐
所以您教了我个两步法:
先铁帚扫而光
再温柔情理法
我问您:
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您哈哈一笑:
难道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可当年您是那么的刚强决绝
您为什么会同意我们向右转
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傻孩子!事异时移!我最喜欢灵活作战!
我高兴起来
并饮尽杯中茶水:
爸爸,这是您说的,您不要反悔
您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
傻孩子!我已经往生
现在我是一个中年人
我的事业和家庭还有待你来帮助呢!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我好像闻到了菊香书屋线装书的味道
我猛的惊醒过来
而您已经消失不见
我喃喃自语的说:
答案我已经有了
明天不管起风还是下雨
我将不再犹豫,一往无前
因为我已得到爸爸的承诺
2024年5月2日
一夜
要多久的等待
才等得到一夜鱼龙流转
要多少次的祈祷
才遇得见神的回眸一笑
马嵬驿三军喧哗
陈桥驿黄袍加身
历史的玄妙在于
在她发生之前
没有人知道谁是主角
谁是主角又怎么样
皇帝就是主角吗
其实也不尽然
历史很多时候并非皇帝创造
纵是高高在上
也不过众人心照不宣的玩笑
历史的大关头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而这一夜一定精彩
而这一夜一定万古留名
东边的豪客驾到
西南的英雄叨扰
还有千百只小仓鼠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到天明的时候才发现
人民南路的伟人像已经换了装袄
先前是笔挺的中山装
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睡袍
不要惊讶
不要嚎叫
该来的总得来
该倒的总得倒
当黎明的曙光洒在西南阴雨的小城
到那时你们才知道
什么叫做因果得报,神明不饶
但不要害怕
军士的枪口指着天空
猛士的铁拳戴着手套
在那个阴风凄雨的晚上
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窥看
因为你们什么都看不到
即便看到了
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最好待在家中
CCTV的蒋林会准时向你们报到
那么第二天呢
第二天怎么办
孩子要上学,大人要上班
老人要晨练,妇女要买菜
没关系!
一夜的喧哗后
到天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纷争已经结束
再无热闹可以让你们说个不完
孩子照常上学
大人一样上班
老人还可以健步走
妇女的菜篮依旧装个满满当当
所以昨夜只是一帘幽梦
所以昨夜只是一场川西夜雨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生活依然光明万丈
唯一改变的是
历史进入了新的赛道
2024年5月3日
拉萨
我有一个亲戚
他曾经骑单车去过拉萨
他说拉萨好美好漂亮
那里的妇女肤白如雪,娇羞似花
可拉萨不是高原吗
那里的每个人不都应该是一张红脸蛋,一身宽长袍吗
亲戚摇摇头:
你不懂,有的西藏女人比内地女人还白呢
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
原来拉萨这么好这么的多情
难怪人们说拉萨是圣城
在八角街转上一圈等于梦回高原
喝杯八廊街的咖啡好像一场穿越
再说还有大昭寺和布达拉宫
不去一次拉萨
虚度半生浮华
就好像穆斯林一生不去一次麦加
有违神意,教理不达
每一个心中有佛的人
都应该去一次拉萨
但拉萨下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是雨点穿过布帘带来清新的空气
还是风铃在雨中发出清脆的鸣音
或者还有穿着藏袍的小孩子一摇一摆的跟在阿妈后面奔跑
我想下雨的拉萨肯定是最美的拉萨
雨水把所有的尘埃和灰尘都洗刷一空
并带来一种叫空灵的梦幻感
走在下雨的拉萨街道
看着雨中忙碌的人们
你根本不会有陌生感
就好像你生于斯,长于斯,最后归于斯
当你吸进一口清新而甘冽的拉萨雨后空气
你会觉得获得重生
就好像你从来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只在拉萨下雨的这天
你才找到了自己
但拉萨的意义远不止于雨
还有太阳呢
别忘了拉萨是日光之城
所以最美妙的拉萨时光
是在午后还有阳光的时候下一场太阳雨
而你窝在一家带玛尼堆的藏式客栈
和天南海北的人讲一下午雨的故事
这才曼妙奇幻得无以复加呢
没有遇到过拉萨太阳雨的人
都是不幸的人
因为他们没有被神明挑中
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狭小空间
真的有神缘的话
会透过大昭寺的屋顶看见太阳的旁边有一朵积雨云
而积雨云下面站着一个肤白如雪的女人
正当你想上前看个清楚的时候
一阵淡淡的风吹过来
把一切都虚化成了一个梦
所以仙女是有的
她就住在拉萨
但你轻易不要去探望
因为所有最完美的事物往往是一种幻觉
不用沮丧
拉萨还在
拉萨的甜茶馆和藏餐厅都真真实实
我们喝一杯甜茶
吃一碗藏面
最后告诉自己:
我不是个有神缘的人
我见不到仙女
然后你落寞的走入拉萨下雨的街道
在你没有发觉的时候
街道对面正站着一个穿漂亮藏袍的少女
看着你吃吃的笑
焦糖集三
创建时间: 2024/6/3 9:54
2024年5月3日
弟弟
我有一个弟弟
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现在在哪里
但他确实存在
因为“双”字是有两个“又”
所以世界上就绝不会只有一个kevin
一定还有另一个kevin
而那个kevin比现在正在写诗的kevin更好更高尚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们我有一个弟弟
因为我弟弟也写了一本书或者还有诗
我弟弟的书和诗我都没有看过
其实我害怕看他的文字
因为如果他把我放弃的理想都坚守了下来
那我如何自处
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
或者说我是否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他
并且这种说服是合理合法的吗
我拿不定生意
我感到胆颤心惊
就好像我从不承认自己邪恶
但如果我弟弟过于高大
那我也会被他给比下去
从而堕入凡间
多年以前我曾经和我弟弟一样执拗
但生活教给了我很多
使我变得没以前那么“好”了
所以是我顺从了这个俗世
而我的弟弟始终完美
这让我有点沮丧
就好像我被自己给打败了
确切的说是另一个kevin打败了现在在写诗
的这个kevin
发觉了这个事实我开始变得自惭形秽
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像甫志高
或者是汪精卫
而我的弟弟当然就是江姐和赵一曼
这很诡异不是吗
本是同根生的兄弟.
一个成了魔
另一个变成了神
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我不是应该深深爱着我弟弟的吗
而我的弟弟不是应该深深爱着我的吗
所以你们一定要说贾宝玉背叛了林黛玉
而林黛玉恨着贾宝玉
那么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是觉得也许我和我弟弟都没有错
这道深奥的题目是道多选题
选择我或选择他都是对的
甚至最好把我们俩都选上
这道题才算圆满
我不知道我弟弟是否认同我的想法
我确实不了解他
如果他过于执拗,过于坚持
甚至要拿着法器屠魔卫道
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可不想动刀动枪的和我弟弟武斗
所以如果我弟弟杀将过来
而附近又没有旁人施以援手
那么我只能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我想我弟弟还不至于对我穷追猛打
于是我变成一堆花瓣
让我弟弟把我放入水中
流去了天尽头
这个故事只能这么写
因为正义总要战胜邪恶
阴雨天后一定有一片蔚盛海岸
神明打败魔鬼
这人世才能重新金光灿灿
但我又有点忧郁
我害怕我弟弟被魔鬼捉弄
到头来他的正义变成邪恶
屠龙少年成了下一个恶龙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还不如我不被打倒
我支撑着我的弟弟
让他把他的正义挥洒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毕竟没有了魔鬼的话
这人世终会显得寥落
那么弟弟来吧!
配着你的紫金剑
披着你的金披风
我来会一会你
然后我们兄弟两个
握手言和
让我们家成为人人羡慕的美满的家
从此以后再不要说神魔
从此以后再不要说正邪
我们就这样相倚相伴,共赴山河
弟弟!
你觉得宝玉哥哥是不是还没有那么坏
那么,我等着你的回答
像等待着天使的恶魔
2024年5月3日
神佑青年
明天是五四青年节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节目
在我的记忆中
最喜欢五四节的是大学生朋友们
因为这个节日本来就是他们创立的
100多年前的那场火烧赵家楼
震惊了全世界
中国没有生病
中国的年轻人没有生病
看见不公
他们怒吼
遇见不平
他们拨刀相助
《水浒传》的豪气没有远去
《西游记》的勇敢没有没灭
连外国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
因为即便是外国也并非每个年轻人都这么正气凛然
据说中国的学生闹事是有传统的
古代的太学生上书,请愿,打贫官,告御状
在历史书上是有据可查的
所以不要说中国人羸弱
只要中国人开了眼界,明了事理
我们一样无所畏惧
真的值得恐惧的是
年轻人变得像老年人一样麻木
那就糟了
我从不敢抵毁老年人的智慧
但我还是觉得人在未老之前应该有点理想主义
哪怕这种理想主义气被认为是一种幼稚
但这种幼稚也足够可爱
而且不仅可爱
甚至是必须
就好像踢足球
没有热血少年的临门一脚
这球始终进不了门
你能责怪少年太意气用事吗
我想我们还没有那么保守
相反我们赞赏这种激昂
就好像我们对自己的青春岁月
总保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但我还是有点伤感
我觉得中国已经进入了黑世
甚至全世界都难觅光明
在这种铁屋一般的憋闷和委曲中
我们的年轻人还在保持沉默
这让我开始怀疑京师大学堂还有没有点古代太学的豪气
要知道1000年前没人知道什么是民主自由
但太学生仍然敢为人先,振臂高呼
如今我们到了21世纪
怎么反而畏首畏尾,裹足不前
中国的年轻人是不是在40年的改开中
变得油滑而自私了
而这种油滑和目私是否可以算是一种聪明
甚至称之为智慧
季羡林老先生说大学生都成了精制的利己主义者
那么我猜想季老先生也一定对这种利己的“智慧”嗤之以鼻
或者说我们这个社会对一腔热血是有现实需求的
这并不耻羞,也无需讳言
我们希望年轻人朝气澎渤
我们希望他们疾恶如仇,伸张正义,一掐一个血印子
反之
如果他们都成了混吃等死的瘪三
或者得过且过的二流子
我们又怎么会不痛心疾首
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需要一点正气凛然,热血豪迈
不然我们就都老了
不仅老年人老了
连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都老了
既然中国已经整体上步入了暮年
那么我们是不是离驾鹤西去也不远了呢
所以老年人怎么思考是老年人的事
年轻人就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如果人人都老气横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那么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就完蛋了
我想在这个黑世里面
我们的年轻人身负使命,责任重大
他们的使命和责任就是要把团团围绕着中国的那一层黑幕给整个揭下
只有这样中国才能浴火重生
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凤凰涅槃
在当下这个历史大关头
我们的这种渴望和期盼是如此的强烈
因为中国没有光了
因为中国没有氧气了
因为中国没有生命力了
因为中国没有规矩方圆了
因为中国没有礼法道德心了
年轻人们!你们再不振臂一呼
黑暗大魔王就要把我们全部俘虏去做奴隶了!
我想只要还有一丁点廉耻心的人
都知道我没有撒谎
我只是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
我看向那一双双年轻的眼睛
盼望着你们能听到我的心声
然后你们才知道
中国人并不是魔子魔孙
正义,光明,自由,博爱,平等是我们永远追求的目标
但你们还是在沉默
你们显然想得太多
犬儒式的教育方式把你们禁锢成了学术能手,思想矮子,现实盲人
但你们的本质是好的
你们向往神圣和光明的心与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寄希望于你们
并满含期待的和你们做一个约定
这个约定就是中国的未来会朝着你们向往的那个方向发展
这是我们的承诺
也是你们的成功
明天就是五四节了
美国,英国,澳洲的大学生都开始了抗争的行动
甚至连法国的工人都要举行大罢工
中国的年轻人能否跟随他们的脚步
实现一次自己的理想
我默默的看向你们
在我满含热泪的眼中映着两个字:
希望
对,我看到你们我就看到了希望
我不相信你们全部变成了精制的利己主义者
我认为你们足够优秀并且特别善良
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对你们说一句:
撸起袖子加油干!未来全在你们那一边!
青春万岁,神佑青年!
2024年5月4日
凯文日记
我的《凯文日记》上传网络已有数月
但至今网上没有任何反馈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我的文字
我觉得有点困惑
如果你们都阅读了《凯文日记》
为什么在网络上找不到一丝痕迹
难道是你们被绑住了手脚
或者被蒙上了嘴巴
从而难以打一字,难以说一词
又或者根本没有人阅读到《凯文日记》
那这本书就像一艘沉没的船一样
静静的躺在了海洋深处
到什么时候才能打捞上来成为一个未知数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毕竟我掌控不了魔鬼的网络宣传部
所以我只能祈祷
祈祷你们都看见我的文字
只有你们看见了我的文学
它才能化作一道光
照亮这暗淡的长路
你们看到我的书了吗
给我一个答复
或者至少表示一下厌弃
那么我就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写下去
就好像农民种的豌豆没人愿意吃的话
那下一季他可以改种胡豆
或者干脆转业去当建筑工人
免得废力而不讨好
但我还是觉得《凯文日记》是一本难得的书
在完成150万字的写作后
我仔细的通读了一遍稿子
我忽然觉得为什么在我年少的时候就没有这样一本书呢
如果我17,8岁的时候就看过《凯文日记》
我一定会少走好长的弯路
那些大人不会告诉我的事
《凯文日记》都告诉了我
那些大人支支唔唔的哲理
《凯文日记》都讲了个透
这样一本奇妙的书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现在我已经40多岁了
我才遇见这么一本讲真话的书
哪怕这本书就是我自己写的
我也会在阅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种惊叹就在于
我竟然把这么多秘密都公诸于众了
这样好吗
这样合理合法吗
我是不是泄露了天机
而泄露天机的人是会被天遣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忧虑
但我又觉得我把自己知道的有意义的人生奥秘告诉给自己的下一辈
这绝没有错
就好像没有这种父子般的家学传承
我们的文化早就断了根脉
所以《凯文日记》没有那么坏
《凯文日记》是一本文明的传承之书
它把本来只在极小范围内传播的人类真相告诉给了普罗大众
我想神不会怪罪我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子女
神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她的儿子女儿成为傻子
那么《凯文日记》就是一本教傻子变聪明的书
有了这本书的存在
很多冠冕堂皇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我认为神是会赞赏《凯文日记》的
因为神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一个人
亲爱的《凯文日化》的读者
或者未来的《凯文日记》的读者
这本我花了近两年时间写成的书
送予您们惠阅
只要您们在阅读之后
说一句还好,过得去,有点意思
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
《凯文日记》已经奉献到您的电脑里面
您们会赏光一阅吗
我等着您们的意见
就像等着被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
谢谢您们
《凯文日记》和您们始终心手相牵
2024年5月4日
土斑鸠
我感到一种恐惧
上个星期社区的网格员又来我们家
她们送给我一条毛巾
本来我们家和社区毫无瓜葛
但似乎被她们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
这两年就不断的来“拜访”我
先是打电话
我不知道社区哪里来的我的电话
在新冠肺炎流行季快结束的时候
我接到了社区一位女士的电话:
你是kevin吗
你打了第几针疫苗了
你要抓紧哟!别人都打第四针了!
你们家还有谁,都要行动起来哟!
挂断电话我一阵心惊胆颤
我没有注射疫苗这个秘密竟然被社区完美破译了
她们精准的对我发起单体攻击
并一枪命中
我是个懦弱的人
我害怕社区的领导再打电话过来
或者她们要是直接登门就更糟了:
kevin!别人都注射了新冠疲苗,为什么你不注射!
如果她们这么问我
我实在无话可回
于是在临近春节的时候
我不得不去一家妇幼保健中心注射了疫苗
在签自愿接种书的时候
我有一种签卖身契的感觉
我没有记错的话
似乎还按了手印
这就更吓到了我
新冠疫情结束后
我和社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有一天晚上我在我们小区的业主群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我是大领导的儿子,快来救我!
几分钟后
社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是kevin吗!
你在网上说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自己像个偷东西被当场捉住的贼:
对不起,我生病说胡话呢!
挂断电话
我疑惑起来:
社区是怎么把我从业主群里精准识别出来
进而立即“警告”我的呢
她们安了千里眼,顺风耳吗
或者说我在网上的一举一动已经全在她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我早就活成个透明人了!
可这样万能的社区是个什么部门呢
公安局,网监大队,国安部,保甲连坐机关还是纳粹的盖世太保
虽然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实接触过社区的领导
但我已经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走在路上的时候
我偶尔会遇到穿着社区马甲的网格员
她们志得意满,朝气澎勃
我马上跳到一边让出路来,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耗子
而网格员们是一只只大花猫
两个月前
社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你是kevin吗
你在网上说了些什么!
请你尽快删掉!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
警察已经上门
警察和社区的领导一起把我扭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些国家工作人员非常的敬业
一直到把我送进病房
他们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这种爱岗敬业的精神让我对我们国家的现实体制充满了崇敬
但当我睡在精神病院的铁制病床上的时候
我依稀怀疑他们这样做合理合法吗
没有人来解答我的疑问
我只是一只寒号鸟
住院期间
社区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到医院来“看望”我
她们似乎把我当成了一枚“定时炸弹”
而她们自己就是勇敢无惧的拆弹员
住院10天后
我光荣出院
出院的第二天
社区的网格员亲自到我们家来探视:
房间打扫得真干净啊!
不能在网上写这写那哦!
记得定期做体检!
我们每三个月就要打一次电话!
送走这些勤劳的社区网格员们
我才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和她们打交道很累
这种累不是肉体上的累,是心累
就好像自己凭空多了几个妈一样
我不想再见到她们
当然也不想接她们的电话
就在我快忘记她们的时候
我在我家单元门口看见了一张社区工作表
这张工作表详细列明了社区书记是谁,主任是谁
负责这个单元的网格员是谁
望着这张天网灰灰一般的社区工作表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
然后我向外张望
看见了一只被剪去翎羽的土斑鸠
2024年5月5日
海
那年我在北京的时候
玩过一次三人行
其实这么说有点勉强
因为这次三人行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有天晚上我在北同聊天室聊了一个网友
网友是北京广播学院的学生
我向天发誓我不是冲着他北广学生的名号和他聊天的
我真的是偶然遇见的他
网友约我去定福庄他住的地方
我坐上一辆出租车单刀赴会
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北广学生租住在一套出租屋里
说实在的
北广学生长得有点丑
但考虑到他是北广编导系的
我立即就原谅了他
他把我压在他的小床上亲我
我呆呆望着他
等待他进一步的行动
然而他似乎没有再进一步的意图
他就只是这么看着我
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
我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张明星照
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生
编导系学生得意的指着照片说:
帅吧!
正在这个时候
编导系学生的室友回来了
编导系学生把灯啪一下关上
他的室友——一个健壮的男生睡倒在我旁边
编导系学生说:
海,我就知道你是!
海没有说话
但他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于是我和海在黑暗的房间里亲吻起来
海的口腔很干净
有一般香口胶的甜味
编导系学生讪笑着说:
海,他喜欢你
我确实喜欢海
海不仅强壮而且身上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海悄悄在我耳边说:
玩尽兴!
于是我再次和海湿吻起来
奇怪的是海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而我也傻乎乎的不知所措
和海亲了半夜
我们三个开始聊天
我说我是川师的学生
编导系学生说:
我们学校也有川师过来的
嘿!你知道吗
我们学校不是谁想读就能读的,得有关系
他继续说:
我和海都有关系,所以才读的北广
我为了争回面子说:
我马上要去韩国留学了!
编导系学生说:
去韩国做什么,我们学校到处贴着韩国留学的广告,根本没人去
这个时候海说话了:
明天我要去一个剧组报道,休息吧!
编导系学生志得意满的说:
海是临时去当摄像
能挣不少钱呢!
我和编导系学生,海三个人并排躺在一张小床上,挤了一个通宵
到早上5点过的时候
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我借微弱的晨光一看
正是床头柜上那个英俊的男生
只不过真人没有相片好看
英俊男生看我们仨睡在一起
诡秘的笑了一下
海起床和英俊男生走了
留下我和编导系学生继续在床上犯迷糊
到天大亮的时候
编导系学生起床吃早餐
他嚼着一片面包问我:
来一片?
我摇摇头
编导系学生不再看我,而是摆弄起一把餐刀
我看见明晃晃的刀刃
觉得有点危险
我说:
我有事,先回去了
编导系学生收起餐刀,
背上一个小书包送我去地铁站
送我上地铁后
编导系学生头也不回的朝北广校园走去
回家后我找编导系学生要了海的QQ
我觉得编导系学生不是我的菜
但海却很有魅力
于是我开始和海在网络上聊天
海说:
你来北京到处逛逛了吗?
我说:
没呢,我也不知道去哪
海说:
我带你去后海
我高兴起来:
好啊,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海说:
我没有弟弟,我想找个人来照顾
我听了感到害羞但又喜欢
正当我想和海有点什么的时候
我在北京的假期已经结束
我背上行囊踏上了韩国的土地
后来我也试图联系过海
但他和那个编导系学生都从我的QQ里面神秘的消失了
2024年5月5日
嘉好学校
1993年我转学去了一所私立学校
这所学校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嘉好
到底是嘉好呢,还是家好呢,或者是加好呢
我也有点犯迷糊
总之
嘉好学校是新中国第一代的私立校
所以连嘉好的校歌都是这么唱的:
你是百花园中一朵奇葩!
还真是奇葩
我记得当时要入读这所学校
失要一次性交纳3万元人民币的建校费
学费则另算
这对于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家长来说
不可谓不奢侈
因此嘉好又得名:贵族学校
当然这是上个世纪末的社会情况
到现在私立校满地都是
收费一家比一家贵
和当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和另外200名同学成为了嘉好的第一批学生
由此开始了一段青涩的校园生活
我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中毕业的这七年全部是在嘉好度过的
嘉好真的成了我的一个家
记得刚一开学
学校就用几辆大巴车浩浩荡荡的把我们新生拉去军训
说是军训
现实的原因却是学校还没有完全建好
所以入住还需要等待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军营
绿色军营的阳刚气质一下感染了我
让我从一个还沉浸在暑假中的小胖墩
变成了一个年轻战士
我现在还记得营房里那一股好闻的新棉被的味道
我在其他地方从没有闻见过这么好闻的气味
这为期10天的军训
成为我记忆中一段抹不去的金色时光
但好日子很快结束
我们开始返校上课
学校的工程还没有完全竣工
操场的跑道上还铺着炭花
所以是一条炭花路
我和10多名小学生住在一间教室改成的寝室里
床挨着床
等于是通铺
洗澡,洗脸,洗脚,上厕所都不方便
很多时候学生们就马马虎虎用毛巾揩一下脸,抹一下脚就算洗漱过了
贵族学校办出了贫困山区村小的感觉
好在嘉好的食堂不错
肉蛋奶应有尽有
算是终于体会到了点贵族学校的优越感
我们班有很多很好玩的同学
有一个贵同学长着一张娃娃脸
性格和模样都很可爱
我们俩在最室里相互给对方按摩
贵同学惊喜的喊叫道:
kevin好会按摩啊!
轮到贵同学给我按摩的时候
他就学着我的样子
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按揉我的背
那一刻贵同学异常的专注
好像在进行一次郑重的仪式
还有一个木同学
个子特别矮小
我们都叫他小不点
木同学睡觉喜欢把头蒙上睡
看着刺猬一样
我有一次从报上看到蒙头睡觉对身体不好
于是好心的提醒木同学
木同学哩哩一笑
睡觉的时候还是裹成了一团
另外有一个双同学
因为脸上长了很多麻子
于是被同学们叫做“麻焉儿”
有一次“麻焉儿”哭兮兮的走进教室
一问才知道
原来是我们班的刺头儿尉要用铅笔给 “麻焉儿取麻子
“麻焉儿”痛哭流涕
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仿佛批斗地主时哭诉的农民
当然我们班是不缺少帅哥的
第一个帅哥就是牙同学
牙同学高高壮壮,温温柔柔,说话带笑.
暖如春风
那个时候我有个不好的习惯
我喜欢用手去摸同学的头发
当然只摸男同学
女同学的头发不会去摸
牙同学一点不介意我的“恶习”
他把洗得干干净净的一头漂亮中分头发俯在我的胸口:
摸啊,kevin你摸啊
我摸了摸牙同学的头发
很高兴
除了牙同学,还有一个茉同学
也长得很帅
茉同学身材修长,瘦瘦的精神极了
如果说牙同学是猛男派
茉同学就是日韩系了
茉同学的头发我也摸过
有一般好闻的飘柔洗发水的味道
这款老式飘柔洗发水现在找不到了
但它的香味是我对茉同学最美好的回忆
茉同学是个直肠子.
他和牙同学聊天
聊的都是什么呀!
茉同学说:
我觉得自己帅,但牙你也挺帅的
我是瘦帅,你是胖帅!
我在一旁听到差点绝倒
其实我们班还有一个帅哥齐
齐真的长得整整齐齐的
英俊小帅哥一个
但有一次我触怒了齐
一天晚饭的时候
我先去了食堂.
我看见有我最喜欢吃的凉拌鸡块
于是吃了不少
剩下的鸡块就不多了
齐和我一个餐桌吃饭
他来看见菜都快吃完了
气呼呼的一甩头走出了食堂
饭也没吃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齐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抗过肚饿的
好在齐没有记我的错
过后和我还是有说有笑的
并没有生出嫌隙
高中的时候我旁边床睡的是男同学抿
抿瘦瘦的,很精干
我常常笑抿长得像猴子
抿也不生气
眼睛咕噜噜一转,翻过身又睡着了
我觉得抿和齐都有一种军人作风
务实,单纯,直来直去,没有么多心眼
抿结婚的时候我也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新娘是一个胖胖的女生,看起来和抿很配
抿悄悄对我说新娘的叔叔是他们的证婚人
叔叔是中科院的院士呢
我笑抿攀上了高枝
初中我们班的班长叫流星
对,你没听错
他真的就叫流星.
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
流星把他的袜子一甩
正好甩到我脸上
那是一双干净的白棉袜
没有一点儿异味
流星慌慌张张的把他的袜子从我脸上拿开:
对不起啊,kevin,但不脏的,真的不脏
我愣在床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另一边床睡的是男同学明
明和我从小学开始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
可算是莫逆之交
明有一个小收音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
明拿一副耳机出来插在收音机上
耳机一边塞在我耳朵里
另一边塞在他耳朵里
我们就一起听广播
明喜欢听侦探类的广播剧
而我喜欢听深夜谈心节目《赵晖热线》
所以有时我就把一整副耳机都借过来
自己一个人听
明很大方
只要是我提了要求
没有他不答应的
我斜对面床上睡的是斑蝥
斑蝥是我们给锚同学取的外号
因为锚同学曾经在老师讲鲁讯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当众打了个屁
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锚同学和我开玩笑:
每天写这么多作业我要去见马克思了!
我义正辞严的纠正他:
不能开这种红色玩笑,你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吗
锚同学无言以对.
其天他哪是什么革命家,他家里和红圈子可拉不上关系
当然我们班还有很多女同学
女同学也很有趣呢
比如女生中的大姐溜
溜身材高挑,长相出众.
一个大美女
我小学的时候和溜当过同桌
后来又一起上初中,高中
真是老同学无疑了
溜是个很风趣的女生
她会用一把很小很小的扇子扇风
我们笑她
溜说:
这是日本扇子,专门扇舌头用的
于我们笑倒在地
但溜也有过出师不利的时候
初中时溜主动找流星耍朋友
美女配帅哥嘛
没错!
哪知道几天后流星的妈妈来学校
郑重的和溜谈了一次话
溜满脸不爽的说:
他妈妈,哎呀!
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溜和流星短暂的“爱情”也就此中断
高中溜和另一个男生隆谈起了恋爱
两个人在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接吻
把全班同学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后话
以前不可能知道的
除了溜
还有另一个和我同学了6年的女生叫支
支比溜稍圆润一点
看起来有点富贵相
支是个泼辣的女生
她长期“霸占”了我们班劳动委员的职务
指挥我们扫地,擦窗户,倒垃圾
支绝对是个公正的管理者
她的劳动安排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不仅公正而且合理
没有她我们班这个“大观园”就要瘫痪了
高中的时候我和支当起了同桌
支会仔仔细细的帮我打领结
还会为我整理书桌
我觉得支很温柔
这打破了我以前关于支“泼辣”的印象
支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
支和溜的关系变得不太好
支最后离开我们班的时候很落寞
有一点凄凉的感觉
多年后我去参加支的婚礼
支笑着对我说:
当年离开嘉好后,kevin你是唯一一个给我写信的同学
我听了感到有一点不好意思
但我确实是对支很有好感
支坐在我座位的左边
而我的前排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叫杏
杏是种大大咧咧的女生
和她开玩笑的话
她会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其实并没有生气
我们上政治课的时候
政治老师老是盯着杏看
对其他同学则视而不见
杏受到老师如此隆重的礼遇
于是在老师的注视下频频点头
好像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领悟透了似的
下课后,我开杏的玩笑:
你上课一直在点头
你真的把老师讲的都理解了吗
杏做了一个不懂别瞎说的厌弃表情
下次上政治课的时候
她继续在老师的“专宠”下
不断点头
我把这件事讲给支和明听
把他们俩都乐坏了
如果说杏非常逗乐的话
那另一位女生飒就完全是淑女风
飒长了一张狐狸脸
但行为举止却非常的典雅
不像狐狸
倒像是只白天鹅
有一天下午上课的时候
我和同学挥打闹起来
我生气的把一支笔甩到挥的脚下
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被飒看见了
飒捂着嘴既惊讶又惊喜的咯咯咯笑起来
飒可能是没想到kevin这个老实疙瘩也会发脾气
所以才变得欢欣鼓舞
可我发脾气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想来飒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生吧
上高中后我们班来了几个新同学
有一个广同学标准的身材五官端正
他最喜欢踢足球
有一次广硬拉着我去足球场上陪他踢球
这是我第一次踢足球
现在我还记得广兴高采烈的叫我给他传球时候的兴奋劲儿
除了广同学还有一个毅同学
毅同学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猛男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起的
我对毅同学抱怨:
还没有看过生活片呢!
毅大惊,他说:
我下个星期给你带一张生活片来,保管你满意
于是我很期待
但下个星期毅同学并没有把生活片带来
这算是只有口惠没有实物
高三时溜和隆耍朋友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对情侣和毅同学发生了矛盾
溜对毅同学破口大骂:
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看见溜如此的泼辣
平时威猛刚强的毅同学也只有偃旗息鼓悄悄溜到了一边
高三时我们和成都的另一所私立学校太平洋学校合并
又转过来了好多新同学
有一个凯同学戴一副眼镜瘦瘦的很帅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被老师调去和凯同学住同一个寝室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寝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别人都在抽烟
整个寝室烟薰火燎
而我不抽烟
孤孤单单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第二天凯同学去找了班主任
说kevin一个人住在这里看着好可怜
班主任大概也觉得我一个人住在这个陌生的寝室不太合适
于是又把我调回了原来的老寝室
这件事我很感谢凯同学
我觉得凯同学是一个非常有爱心非常愿意帮助人的同学
除了凯同学还有一个熊同学
熊同学非常的高大
有一次我看见熊同学的履历表赫然写着他的民族是蒙古族
我笑着对熊同学说原来你是蒙古族啊
熊同学笑笑不置可否
熊同学有一次蝎蝎蛰蛰的拿张报纸给我看
我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新闻
原来是一幅漫画:
一个老奶奶坐在竹椅上拿着一把蒲扇给自己的孙子扇扇子
很普通的一副漫画
熊同学却说:
我最喜欢这样的画了
夏夜,和风,蒲扇,凉茶, 竹椅,奶奶和孙儿
是不是很有感觉啊
我觉得熊同学是一个很有艺术气质的人
十年前我在sm广场楼上遇见熊同学
他已经当上了一家大咖啡厅的老板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颐指气使的指挥一个小工为客人上咖啡
熊同学的艺术气质终于得到了一种商业化的发挥
熊同学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kevin你还记得志同学吗
他现在在加拿大开飞机了
我说:
当飞行员吗
熊同学摇摇头:
当什么飞行员!人家是开飞机开着玩!
我想我们嘉好的公子哥还是很上点档次的
但令人忧郁的是和熊同学凯同学他们一起转校来的还有一帮希望生
这些希望生和富贵公子们相比就朴素多了
希望生里面有一个乔同学
很瘦很黑一看就是农家子弟
乔同学有一次对我说:
kevin你知道吗
我看见我们家乡那些村干部对我妈妈说话的那种蛮横态度,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觉得乔同学是一个很坦诚的人
他把他内心真实的感受讲给我听
读大学的时候乔同学有一次到我们家来住过一晚上
我和乔同学没有怎么聊天
他行色匆匆面有忧虑
但走的时候乔同学对我很感激的点了一下头
我觉得乔同学是一个情感朴素的好人
乔同学重点大学毕业后回乡当上了一名村官
不知道他对别的农民的妈妈态度会不会好一点呢
除了乔同学还有花和化这两名希望生
花和化的成绩都很好
花考上了北京大学
化考上了四川大学
他们都是我们嘉好出身的高材生
高中毕业后我和从北京返回四川的花一起看过一次电影
那一次花显得很紧张
他似乎已经对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一股恐怖力量有所感知
我想花一定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不然他不会对我的出现感到那么的拘束和不自然
如果没有一点内心的波澜的话
他是不会那么郁郁寡欢的
每次一想起花
我就对北京大学有着一种深深的敬意和憧憬
化则比较有趣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给化发去一条短信:苟富贵勿相忘
化过了一会儿给我打来电话:怎么会忘记你呢kevin,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化现在已经在深圳安家买了房子
他现在应该算富贵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还真的记得我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个叫琴的女生
琴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同学
在嘉好女生班里面她是一枝独秀
没有其她女生成绩比她更好
琴高考发挥出色考上四川大学
成为了名牌大学大学生
高中的时候琴看过我的作文本
我不知道她看我的作文是什么感受
她每次遇见我的时候就抿着嘴笑
不知道是表示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后来我在四川大学还遇见过琴一次
琴看见我的时候又抿起嘴笑了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认为我的呢
我写《凯文日记》的时候常常把琴当做我的假想读者
我会想象琴非常高兴的看我的《凯文日记》的样子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凯文日记》也是为琴写的一本书
化有一次对我说他给琴打电话的时候
琴把他的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落寞
低着头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琴不仅成绩好而且温柔漂亮追她的人一定不少
而化又是不是对琴有某种好感呢
其实嘉好学校除了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还是一个耍朋友的好地方
我们班还真有好几对“情侣”
比如溜和流星,杏和田,还有宁和缘
田是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
一身的书卷气.
关键他爸爸又在三联书店工作
那田肯定是个书生无疑了
杏不知道看上了田哪点
主动向田发起爱情攻势
圣诞节的时候杏送给田一条素色围巾
看过这条围巾的人都说
杏有品位
我猜不透田是怎么想的
但田大方的把围巾围在了自己脖子上
看着仿佛一位民国大先生一样
我也送给田一盒巧克力
田就一边戴着纯色围巾一边嚼巧克力
看样子享受极了.
明和田的关系也很好
有一天晚上他们俩钻到被窝里面闹了一夜
天知道在做什么.
后来听说田考上了上海大学
这是人家随口说的
真实性有待验证
另一对值得一提的“情侣”是精干强壮的宁和大美女缘
宁初中就在我们班
感觉是个比较低调的人
哪知道一上高中
宁风格陡变
不仅人长强壮了,性格也刚猛起来
高中时宁和我的同桌缘谈起了恋爱
这一对简直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有一次缘和另一个班的女生发生了抓扯
看得出来缘很生气
但缘大度的说:
这个事我没告诉宁
我不想这么做
缘是个很温柔大气的女生
我上体育课的时候常常喜欢和缘打羽毛球
缘打羽毛球的姿势好看极了
仙女一样
当然还有另一对更不般配的搭子
我们班的才女泪看上了高高帅帅的挥
但这一对注定无疾而终
泪是单相思
挥表示自己对泪完全无感
神奇的是在泪追挥的时候
我们班的“军哥儿”冬也开始追起了泪
但泪对粗枝大叶的“军哥儿”冬根本不理睬
有一次冬气急败坏的对我说:
kevin,你不知道
上次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
泪走在我前面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夹在几个都不理我的人中间
当了一回夹心饼干!
泪的作文写的很好很有才气
她大概是对冬那份骨子里的旷野气息感到陌生
所以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吧
说到才女
除了泪之外嘉好还有另一个才女叫做秋
秋是一个很秀气的女生作文也写得很好
有一次我听见秋和语文老师在讨论
怎么写作文才能写得像那些名家一样朴素淡雅
我听了直吐舌头
我写作文还在想怎么更丰满一点更漂亮一点
而别人已经在追求无为而治了!
后来我看见四川电视台有一个记者和秋长得很像
不知道秋现在是不是也成为一名名记了呢
嘉好的学生家里普遍条件都不错
比如泪的爸爸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冬爸爸是大校军官
但嘉好的学生并没有因为家里阔气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嘉好的学生还是单纯并且可爱的
我们初中班的班主任微就说过:
我以前那个学校
几个男生拿起斧头来追砍人
我才知道什么叫斧头帮
嘉好的学生啊
还是单纯好多!
说嘉好的学生单纯
还真是单纯
嘉好男生最常见的打扮就是:
留一个分头
穿一件印花毛衣
一条蓝色牛仔裤
牛仔裤的后兜上别一把小梳子
进出门厅的时候
照着仪容镜用小梳子梳刘海
所以嘉好的学生爱美
溜就对我说过
飒会把她穿过的每一双袜子都整整齐齐的叠好
看着好像新袜子一样
真是叹为观止
有一天我去教学楼的时候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比我低一年级的男生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茉莉花的香味
他是洒了香水吗
似乎又不像
可他怎么这么香,这么好闻
所以嘉好的学生
是不是有点纨绔子弟,脂粉世家的感觉
嘉好的老师则大多比较潇洒
由于私立校对成绩这一块没有公办校这么看重
所以嘉好的老师教学会相对轻松随意一些
我刚上初中的时候
教我们数学的是理工大学的一位数学教授
教授姓魏
我们叫他魏教授
魏教授屈尊来教初中数学
觉得过于简单
所以第一堂课就上了整整50页课本的内容
50页啊!
这足够普通老师教半学期了
可现实是嘉好的学生不是数学神童
魏教援口中不值一提的内容
我们跟本就没有掌握
一到考试
几乎全军覆没
我们物理老师陈老师的儿子蕊也在我们班读书
陈老师对魏教援的教学模式忍无可忍
直接去找了董事长
一年后魏教授终于掩旗息鼓回理工大学去了
后来我听别的老师议论说:
大学老师有大学老师的地盘
不该跑到中学来
本就不相适宜
我听到深以为然
魏教授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比我们小几岁
但成绩非常好算是天才儿童
在魏教授的精心培养下
魏公子考上北京的名牌大学成为了一名博士
有一次我在网上偶然看见一份著名青年学者的邮箱地址
赫然发现了魏公子的名字
于是我一时兴起给魏公子写了一封email
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复我
当年我去理工大学找魏教授补课的时候
魏公子还给我带过路呢
有一次我对莫先生说起魏公子
莫先生点点头说这是妙玉小姐呢!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政治老师很有意思
他常常会给我们讲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混社会的经历
有一次他说:
你们不听话吧
不听话我把你们的膀子卸了!
全班鸦雀无声
同学们全被政治老师吓唬住了
那个时候明在我们班当班长
有一次政治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指名道姓的说明是封建旧官僚
我看见明的眼睛都睁大了,很受伤的样子
后来明对我说他这次深受打击
但政治老师对我却很好
常常表扬我知识丰富悟性很高
后来我听同学们谈论这位政治老师会不会是学生运动时候的积极分子啊
就好像后来的袁腾飞一样
看政治老师慷慨激昂的面相还真有点像
熊同学对我说政治老师就像一本书一样
怎么品都品不完
我觉得熊同学的评价很公道
除了教学老师
我们还有生活老师
专门管理学生的吃穿住用
嘉好是全封闭的住宿学校
所以生活老师也是和学生们住在一起的
我初中的生活老师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
一天中午午睡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假寐
我看见生活老师悄悄走进我们寝室
她俯下身子仔细的闻了闻齐挂在床沿上的袜子
齐穿的是一双白色李宁运动袜
很干净
生活老师闻了一会儿
满意的转身走出寝室
而我已经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我没有对人说过
算是一个生活小插曲吧
教我们生物课的老师姓吴
很时髦的一个年轻女老师
那时学生们在私底下传言
说看见吴老师深夜到一个帅哥男老师宿舍串门
这件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倒是吴老师似乎不怎么以为然
有一次全校看电影
是一部外国电影
男主人公说:
你剥夺了我今晚的乐趣!
女主人公则潇洒的挥手告别
这段有明显性暗示的情节
学生们看了都很尴尬
但吴老师却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起来
黑暗的放映厅上空只有吴老师一个人开心的笑声盘旋
其他人都凝固成了木偶
后来我到植物园上班
还遇见过一次吴老师
她带着一帮学生来植物园教授植物知识
吴老师拿着一片树叶子对学生们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学生们则露出一副倾慕的表情
现场融洽极了
吴老师是一个合格的生物老师
她有一种上世纪8090年代大学生特有的开明气息
嘉好的董事长是一位成都本地商人
据说有海外关系
算是有背景的人
董事长的儿子也在嘉好上学
很沉静的一个小男生
不太说话也不太理人
独来独往的.
但嘉好的生意没有想象中那红火
很快就出现了资金短缺
于是董事长亲自来向家长借钱
按现在的说法叫融资
但效果显然并不好
在我读高二的时候.
嘉好被整体卖给了一位台湾商人
我们叫这位台商凌董
凌董个子矮矮的,说话的中气却很足:
你们不要说你们家有钱啦!
我才是最有钱的!
凌董的气势把我们都压服住了
我们深信不疑凌董是个国际级的大富豪
到嘉好来是贵脚踏贱地
菱董给嘉好引入了导师制
据说台湾的中学都是实行的导师制
自从凌董接手学校后
嘉好就变得有点土不土,洋不洋
好像比以前更“奇葩”了.
我们班的班导师是一位年轻男老师
我们叫他仙导
仙导本来是教政治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
应聘到嘉好来做班导师
仙导很时尚:
中学生要有中学生的样子!
不要老气横秋的
于是仙导带我们全班去跳Disco
仙导显然是一位迪厅常客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
在舞池中间大肆摇摆
我们呢
就坐在一旁看他一个人表演
我们班的同学广说:
仙导!好啦!您忙着,我们去喝酒了
仙导傻愣愣的看着我们
还一个劲儿的招手叫我们过去跳舞呢
仙导其实还是很看重学习的
有一次数学半期考试我考了满分
仙导兴冲冲的拿着我的数学试卷走上讲台:看,kevin考了满分!让我们向他学习!
我的脸都红了
先导要竖我这个标兵呢!
但凌童似乎对祖国大陆的教学体制并不感兴趣
他从不要求我们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什么的
这不是菱重的教学目标
反倒菱会要求我们:
每天做10个俯地挺身,对男生有好处!
打篮球不能不穿上衣,那不文明!
每周食堂吃一次西餐,和国际接轨!
早上不起床的,我亲自来催!
想出国留学的,我有门路,我是某美国大学的校董!
于是一帮有出国梦的学生纷纷聚集到菱董帐下等待着出国镀金
我们这些准备高考的学生反而成了异类和少数派
那一年高考
嘉好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除了一帮免费读书的希望生考得不错
大部分的自费生都落榜了.
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这也实在怪不了菱董
嘉好本就不是一所以高考为最终导向的学校
后来听说凌董和家长起了经济纠纷
菱董脚底抹油潜回台湾
回台后凌董著书立说
直斥大陆的经济政治环境恶劣
据说凌董的书在台湾大卖很火了一把
凌董走后
嘉好再次转手
变成一所公办民助的学校
而这已经与我无关
在菱董大撤退以前
我已经离开了嘉好学校
我成了我们那一届少数几个考上大学的自费生
大学毕业那年
我以找工作为由回过一次嘉好学校
学校里面的建筑,操场大多未变
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
里面的人却已物是人非
我想嘉好是一个对我有重要意义的学校
我不仅在里面读书,生活
而且结交了许许多多的朋友和知己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圣诞节的晚上
外面北风呼啸,滴水成冰
我躺在牙同学温暖的怀抱里和他聊了一宿
后来牙同学和我读了同一所大学
而且他还当上了我们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从这里就可以知道嘉好的缘分是一直往前延伸的
而且延伸到了未来的远方
嘉好是我的国际空港
我在这里起飞
然后飞向大千世界
并且这趟旅途有很多的同伴和我同行
所以嘉好是起点
不是终点
我在嘉好长了一对翅膀
然后顺着风儿
飘流到天尽头
嘉好很好
她值得我一再的慢慢回味和细细思考
她是我生命当中绕不开的一段夙缘
我是嘉好人
你们也来做一盘嘉好客
我等着你们
后会有期
不见不散
2024年5月5日
中国龙
路过菜市门口的早餐店时
我和小婴儿打了个照面
他正拿着一只香菇东掰西掰
小婴儿家是开早餐店的
会做一种香菇肉包
所以每天都要买来很多香菇
我杵近小婴儿:
乖乖,在做什么呀
小婴儿呲牙裂嘴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并且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我
露出了两颗白白的门牙
小婴儿还不会说话
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所以只能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表示对我的回应
小婴儿一边摆弄着手上的香菇
一边流出了口水
乖乖,你是想吃香菇吗
可你们家是做香菇包子的
你还没有吃够啊
小婴儿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
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暖和了
而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难怪别人说当父母的就是在孩子的一哭一笑中慢慢品出了爱的味道
可我没有孩子.
我是个孤家寡人
如果小婴儿能做我的儿子该有多好
或者不用做亲儿子
当我的干儿子也好也快乐
这样小婴儿多了一个爸爸
而我则有了一个儿子
两全其美
人月圆满
有一天我看见小婴儿在吃一片饼干
于是我把我从盒马买的进口巧克力饼干塞给小婴儿的外公:
给孩子吃,他肯定喜欢
小婴儿的外公连连摆手:
他还不能吃这些甜食
这些甜食有添加剂的不是
我觉得外公说得有道理
于是只好把巧克力饼干放回我的菜兜
我对小婴儿摆摆手:
对不起啊,乖乖
你再长大一点才能吃这些甜东西
不过你放心
干爹有很多巧克力饼干
都给你留着
小婴儿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手舞足蹈起来
不知道是为到嘴的饼干不见了而恼怒
还是为将来有好多好吃的零食而欢欣鼓舞
小婴儿1岁多了
他现在刚刚才开始学走路
所以走路还不利索
需要有一个大人扶着
他的脚还太软
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小婴儿扶着一把椅子学走路最有趣
他摸摸索索,东瞧西看的围着椅子转圈
我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宣宣,宣宣
他就百忙之中抽出空来
回转头看我一眼
然后继续绕着椅子
完成他的2万5000里长征
过年的时候
本来我想给宣宣压岁钱的
但觉得宣宣还太小
即便给了意义也不大
于是作罢
我想动不动给别人钱
哪怕是给小孩子钱
多少还是显得霸蛮
等宣宣再大一点
我可以给他买件玩具
或者是送他我答应了的巧克力饼干
这也算圆满了
宣宣并不总是潺弱的样子
他也有孔武的时候
有一天我扶着宣宣学走路
他竟然是在推着我走
好大的力气
我觉得宣宣有一种愚公移山的勇敢
而我就是横亘在他面前的王屋太行
宣宣一直用力推我
冷不丁一跤跌在地上
虽然并没有嗑到碰到什么
但他还是开始哇哇大哭
妈妈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一抱起来他就停止了哭泣
摇着头左顾右盼
似乎在努力搞清楚状况
到底先前呲牙裂嘴,可可爱爱的宣宣是真宣宣呢
还是这个孔武有力,霸气凛然的宣宣是真宣宣呢
我也迷糊了
不管了
宣宣只有一个
怎么样的宣宣都是我的儿子
我想宣宣是幸福的
他不仅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
还有我这个爱他的干爹
那我想宣宣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坦途
因为我们所有大人的爱会化作一道桥
这道桥把通往未来的路连接到了当下
宣宣可以扶着这道桥
一点一点的走向他的未来
他的未来是否会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
这就足以令人欣慰了
我们不都是在追寻幸福吗
不然,我们还要什么呢
宣宣,希望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幸福的彼岸在向你招手.
干爹,不,是爸爸
会为你撑一把五彩的伞
送你去你的伊甸园
那里一定水草丰美
那里一定岁月静好
宣宣,加油哦
未来的你一定比爸爸更幸福
因为你已经是新一代的中国龙
2024年5月6日
银世
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了一则寓言
其实说是寓言
倒不如说像个神话
这则寓言说世界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银色的世界
所有的公理,法则,制度和道德都会荡然无存
在这个银色的世界里面人类不再信奉上帝
因为上帝已经在银世到来之前
死去了
但这个银色的世界是有统治者的
统治者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Gay
这两个gay的权力超过地球上任何一个皇帝或总统
联合国也只不过是这两个Gay的秘书处
等这两个gay登上权力的巅峰
战争,暴乱,瘟疫,饥荒和自然灾害接踵而至
整个世界的人民都陷入一片刀山火海
日无宁日,民不聊生
这一段混沌的历史将成为人类的秘案
后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也暗示我们
这段银世只是一个暂时
而不是永久如此
人类在陷入灾难后
会重新竖起文明的大旗
天涯论坛上的寓言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后续
初读这则寓言的时候很震惊
觉得是天方夜谭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现在的很多状况已经越来越像寓言中描述的银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战争,暴乱,瘟疫,饥荒和自然灾害可能很快就会到来
其实稍微有点人类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
人类从来没有远离过灾难
相反和平盛世往往才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这么说的话
人类的前途是否太过灰暗
还有那两个gay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会做什么
这都让人殚精竭虑,思之不解
或者还有挽回的方法吗
比如求求神明
看她能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神明无语
碧空如洗
一片淡蓝色的天空映照大地
我们细细思量,小心求证
你们相信这则寓言吗
你们相信银色的世界会到来吗
你们害怕还是忧虑
或者根本无所谓,顺其自然,亦步亦趋
能不能有一种亡羊补牢的思考方式
即然灾难无可避免
那么可不可以采取一些有益的措施
尽可能的降低灾难带来的危害
就好像我们无法预测地球上
哪一个地方
哪一个时间
会发生8级地震
但我们可不可以事先把房子修得牢固一点
灭火的水源保持通畅流通
食物储备得足足的
还有药品和医生都枕戈待旦
甚至我们还有代替那两个Gay的后备人选
这些工作都完成的话.
即便再发生地震,洪水或是飓风
我们都早有准备,不再害怕.
也就是说我们清楚的知道银世不可避免
我们也清楚的知道银世总会结束
那我们就全员行动起来
把银世的风险降到最低
并尽可能缩短它的时长
我认为人类还暂时不可能抵抗那两个Gay
但我们还没有成为侏儒
我们有手有脚
我们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并且这种自保的行动甚至连那两个Gay都不会反对
那么人类就还是有自主性的
人类的灵性和智慧都还没有失去
正因如此
我们将安然度过银世
然后迎来一个金光灿灿的光明时代
至于那两个Gay的结局是什么
其实已经无关紧要
你跳过了沙坑
一定要回去数一数沙坑里藏着几块石头吗
神会照顾我们的
神不会放弃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只要始终坚信银世会结束
并积极的有所作为
人类一定能迎来一个辉煌的明天
永远记得
一切的灾难和困苦
都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没有这种血与火的考验
人类将很难取得重大进步
知道了这一点
知道神和我们站在一边
知道人类需要自主努力
那么地球的未来就还在人类的掌控中
而人类的未来也就可盼可期可以满怀信心
银色的世界确实到来了
但人类不是还有自由吗
让我们相互祝福,相互帮助
一起度过银世
一切迎接明天金色的太阳
2024年5月6日
崭新一页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中国大陆会被共产党统治
而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实行的是资本主义民主制度
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
共产党为什么能在中国大陆取得成功
想来想去
我就只想到两个字:
落后
也就是说和西方世界比
中国制度落后,文化落后,教育落后,经济落后,社会落后
这一系列的落后
让中国人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建设好自己的国家
他们渴望得到某种强权的帮助
而西方的民主制度是建立在一种人民自发的创造行为之上的
只有苏联传来的共产党政权才是外来的强力
并且这种外来的强力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清廉而高洁
这就给中国人一种误解
以为自己能够靠这种外来强力过上好生活
但现实的窘况在于
这种强力非常的蛮横
它只允许一种思维模式
这种思维模式在现实中受挫后
它拒绝改变
甚至于它会把其它所有的思维模式都看作敌人
这就好像农民王小二家没吃的了
于是请来一位员外想办法
员外想了想说:
把你们的房子扒了建个鱼塘不就有钱了吗
王小二大喜
当晚就扒了房子修起鱼塘
可那年是寒冬年
鱼塘里的鱼都冻死了
王小二不仅没赚到钱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去找员外一看
员外自己都到外地逃荒去了
这是一个悲剧
如果王小二足够聪明的话
他或许可以想办法多种几样时令蔬菜
这样不仅旱涝保收
而且自己还有得吃,房子也无虞了
换句话说自己要走什么路
还得按照实际的情况来
一味的寻找外援
往往是得不偿失
中国在经历极左的那段荒唐岁月后
终于开始向右转
中国人尝到了改革开放的蜜糖
中国没有成为发达国家
但中国人却相对的有钱起来
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
是把那个不切实际的员外彻底赶走
还是让他继续在乡里作威作福
如果把员外赶走了
会不会被卫道士骂忘恩负义
中国人是捂不热的蛇呢
其实我们可以动一下脑筋
我们要求共产党恢复到她最初的那种纯洁和高尚状态
然后请她主动下台,实行民主
这样员外老爷不必屁滚尿流的回到俄国去
他也可以在乡里养老
只不过他的决策权变成了建议权
从执政变成了参政议政
这是不是比喊打喊杀要和平顺美的多
有人说:
谁会主动放下权力,你当每个人都是瘪三啊
我最开始就说了
所以要动动脑筋
我们给共产党施加压力
而且是很巧妙,很急迫的压力
只有这样
才能请这位员外老爷主动下野,还权于民
那么是不是共产党下台
中国的问题就一解百解了呢
当然也不是
权力的真空出现后
我们要立即把空洞给补上
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借用一点外力
这种外力可能来自美国,日本或者韩国
在权力过渡完美实现后
我们再把这种异邦的力量请回她们的来处
最后我们发现
是我们占了美国,日本,韩国的便宜
而非相反
这样做可能充满争议
但历史会给出最终的评价
中国人到底是发展进步了
还是后退落伍了
我想我们会得到一个公正的定论
至于下野的老员外
他不会有事.
他不仅安全而且有吃有喝
甚至还有自己的党派
这个党派说不定还能挣个最大反对党的名号
所以共产党不用忧虑
这条中国的发展之路给她们留的是生门
绝非死路
我想以后红后代们的实际状况不会比前清的遗老遗少差
隔三差五的开个纪念会, 办次研讨会
总是有的
我相信中国人民合允许红色政党存续
正像连美国不是也有美共吗
那么
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把中国的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20年5月7日
为巴勒斯坦祈祷
以色列通过了进攻拉法的决定
这确实有点惊悚
现在全世界反对以色列侵略巴勒斯坦的呼声高涨
美国的许多大学甚至出现了学生示威游行
在这种情况下
以色列仍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决定进攻拉法
这不由的让人感到一种战争加剧的危机感
巴勒斯坦是一个倍受战争戕害的国家
巴勒斯坦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要面对硝烟和炮弹
而国际社会特别是美国的纵容
让以色列欺凌巴勒斯坦的行为日益猖獗
我不知道以色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我从未去过中东
所以我无法想象以色列会富裕到什么程度
而巴勒斯坦会有多穷
一般来说
穷国是很难和富国抗衡的
就像当年的中国打不赢日本一样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巴勒斯坦肯定会输掉和以色列的战争呢
如果现实还没有那么糟
那以色列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和巴勒斯坦握手言和呢
很多人说未来的战争很可能多是一种宗教战争
最明显的就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争斗
这就使得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战争显得很复杂
政经关系一旦和宗教牵涉上往往会变得敏感而麻烦
以色列信仰的是犹太教
和巴勒斯坦信奉的伊斯兰教有某种天然的竞争关系
所以这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旷日持久的战斗就可能会被贯之以宗教战争的名号
但我想宗教是一种意识形态
现实的利益纠葛才是矛盾产生的土壤
既然宗教问题很难在短时间内达成和解
那么可不可以从现实的利益关系着手解决矛盾
比如尽快进行巴以和谈
明确划分各自边界
实在明确不了的地带
可以实行临时的分管分治
就好像朝韩的三八线一样
人为的设计出一条战争的停火线
在现实的利益纠葛基本解决之后
再来探讨意识形态的问题
意识形态的问题解决不了的
就暂时搁置
两个国家的人民在各自的划分区域内生活
彼此可以交流但不互相打扰
遇到争端就坐下来谈判
解决不了
就放在议事薄上“挂账”
等什么时候具备解决的条件了
再把争端拿出来商议
这样是不是比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打一场糊涂仗要好得多,理智得多
以色列应该拿出上帝的选民的大度
在经济上给予巴勒斯坦一定的补偿
而巴勒斯坦则需要展现伊利兰教开明的一面
和以色列和平相处
我相信中东容得下以色列
也容得下巴勒斯坦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不需要在巴以之间双选一
所以把巴以问题的做成一道有多个正确答案的多项选择题是当务之急
如果不采取这些有计划的和谈措施
一味武力解决
就有可能点燃整个中东的战火
巴以冲突就会升级成一场区域性的战争
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见的
正像哥伦比亚大学学生呼喊的口号一样:
谁先开打
谁先点燃炸药桶
谁就是羞耻的一方
世界人民会站在一起
谴责这种不负责任的战争狂
和平是巴以未来关系的神选之路
千万不要忘记
犹太教和伊斯兰教信奉的神其实是同一位神
神不会希望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到伤害
在和平的阳光下
约旦河西岸才会变得缤纷多彩,花团锦簇
也只有这样那唯一的创世之神才会露出明媚的微笑
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
让我们一起来为巴勒斯坦人民祈祷
祈祷巴勒斯坦的孩子每天有足够的食物
清洁的饮用水以及良好的居住条件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反以色列的抗议活动变成一场大募捐
我们不必再和警察较劲
我们把我们的零花钱捐给巴勒斯坦儿童
这样是不是更具建设性,更务实,也更有意义一点
美国,英国,澳洲的大学生都已经挺身而出
我们中国的学弟学妹们是否也该有所表示呢
那么把我们的募捐义演表演起来
让我们一起赞助巴勒斯坦受苦难的孩子们
2024年5月7日
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据说聪明的科学家在制造一个高智能机器人的时候
都会同时制造一个机器人的自毁装置
如果这个高智能机器人不再受人类的控制
科学家就会启动自毁装置
让这个机器人彻底报废
这也启发了我们一种新的历史观
那就是无论历史选择谁坐兵锋王座
这个人都应该是一个有罩门的人
不然的话
真的成了独夫寡人
则是黎民的灾难
如果我们足够聪明
我们可不可以用一对双胞胎来做这个王者
让一个高高在上
把另一个隐入大川
当高高在上的王忘记了他最初的承诺
我们就把隐入大川的备份取出来
替换掉自以为是的那个独夫
奥妙在于
这个备份虽然长得和独夫一模一样
但性格和世界观却完全不同
这样是不是就实现了一种“自毁机制”
独夫没有被其他人打倒
他是输给了另一个自己
我想连神都会惊叹于这样的设计
因为如此玄奥,如此离奇
真的离奇吗
也不尽然
传说法国铁面人其实就是真正的路易十四
而皇宫中的路易十四则是我们说的预先准备好的“备份”
换句话说
真正的路易十四因为最终成为了“独夫”
所以科学家启动了替换程序
用路易十四的孪生兄弟代替了他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
其实蛮有点恐怖
因为真正的国王成了戴刑具的囚犯
而臣民们每天参拜的是一个假国王
类似的例子在中国也出现过
坊间传言
乾隆皇帝其实是个汉人
他和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不过和铁面人不同的是
乾隆皇帝的“备份”竟然当上了“黑社会”大哥
两兄弟一正一邪, 一日一月
共同支撑起大清的百年江山
这种安排是不是比戴个铁面具关在巴士底狱高明了好多
唯一哀叹不已的是满清的皇族:
江山至此已归还于汉家也!
我们可不可以做个假设
其实无论法国,中国,还是任何一个其他国家
科学家都在进行着类似的备份储备
上帝选一个王者
这个王者就一定要有个分身
当王者变成独夫民贼时
就可以启用王者的分身来击败他
这样无论王者变得多么强大
他都是可以被打败的
因为在他变得强大的同时
他的分身也一同强大了起来
说到这里
这个理想模型已经合盘托出
你们觉得这样的设计和操作好吗
合理合法吗
或者是不是存在漏洞
又或者是不是有违人道
我觉得人类对自身的探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科学家面前我们还是顶小顶小的小孩子
但人类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多
集思广益的话
我们也许能设计出一种更好更符合人性的“理想模型”
比如如果世界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一只猫强大
另一只猫懦弱
当懦弱的猫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就把强大的猫换上去抵挡
当强大的猫冒犯到别人的时候我们就让懦弱的猫去真诚道歉
这样是不是一个更符合人性的设计呢
最后这两只猫相互陪伴着
在夕阳余晖下走向遥远的天边
未来等待它们的肯定是一个更美好更精彩的猫生
猫犹如此,人何以堪
人总是比猫更高级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更灵秀一点的生物
那么也许对于我们人类的设计应该还要高于对猫的设计
我想这才是神的真意
所以人间真的有爱的话
应该是充满着和谐和美好的
任何的魔术或者说机巧都应该服务于这种和谐和美好
如若不然就应该摒弃
当人间充满了和煦的阳光,自由的风,孩子的笑脸,老人的欢乐和猫猫狗狗的嘀哩
这样的人间才是人应该生活的地方
这种更先进的模型诞生的一刹那
人类就真的进步了
具体到我个人
我猜自己就是那个王的备份
也就是说将来会出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的独夫
他会成为一个权倾天下的巨人
但科学家害怕他的霸道
所以才有了我这个小民的存在
我的武器就是文字
当独夫不可一世的时候
我可以用文字打败他
那么他就被“自己”给击败了
而当他失败后
我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最后我们俩个一起搭伴去警幻仙姑账下消案
这本《红楼梦》到此也就告一段落
将来是上演《金瓶梅》还是《西厢记》已是下一辈人的机缘.
不需我们操心
而历史的诡吊在于
多年后
不会有人把我们俩分而论之
我们始终是同一个人
从来没有双胞胎,也没有“分身”
更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只有一个失败的独夫
在某个大风雪的黄昏
随一僧一道飘然远去
留下贾政在后面呼唤:
是宝玉吗,是宝玉吗
是与不是
留给历史细说详探
人间使命已完
因何眷恋尘缘
此间事已消
撒手走天边
只要你还相信宇宙中有神
有神的意志存在
那么无需担心什么
我们每个人的明天都在神的永恒祝福之下
所以贾政回转头的时候
会猛的看见老太太出现在海天的边际
老太太对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天空划过一颗流星
一轮旭日喷薄欲发
焦糖集四
创建时间: 2024/6/3 9:59
2024年5月7日
学潮
1989年的春夏之交
我还在上小学二年级
家里和学校里的气氛同时变得紧张起来
凯文老师说:
今天开始放假
家长来了才能离校
来一个走一个!
凯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
她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但那天她宣布放假的时候却严肃得很
如临大敌一般
回到家中
我对奶奶说:
学校里边来坏人啦!
所以放假
奶奶安慰我:
别到处跑!注意安全!
其实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坏人来了
那时的我还太小
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我只是恍惚听说学生闹事了
当然不是小学生闹事
是大学生闹事了
人民南路聚集了好多绝食抗议的学生
他们全都戴着白色的头巾
上面写着口号
看着怪吓人的
消息很混乱
一天一个说法
有的说赵紫阳去天安门广场接见学生啦
又有的说邓小平拍了桌子
还有的说部队立了军令状,一定要把学生拿下
有一天深夜
妈妈叫我赶快起床
学生放火烧人民商场了!
人民商场离我家只隔了一条街
于是我穿上拖鞋和妈妈去看火灾现场
平时华丽堂皇的人民商场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一大群人围着熊熊烈火静静观望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做什么动作
大家好像都被火势震住了
变成了木讷的石头人
我就站在离火场三米外的街道上
火光映红了我的脸
我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道自己应该哭泣还是欢呼.
中国人的麻木从火场边一大堆的看客之中蔓延出来
把整个成都市中心都覆盖了
第二天爸爸说马上送我去姑妈家:
昨天烧了人民商场
天知道今天会不会烧青年路!
于是我坐上爸爸的自行车后车架
去了姑妈家
姑妈家在一个深庭大院的住宅小区
很安静
和外面街道上的喧嚣好像两个世界
表姐一天乐呵呵的
看不出受到了什么动乱的影响
倒是姑妈忧心忡忡
不时的到外面街头去打探消息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
传消息全靠嘴
于是大街上常常围了一堆一堆的人
彼此交换着信息:
天安门的学生打死不撒场!
部队的坦克开出来了!
赵紫阳就快被邓小平给拿下了!
不要说这些口口相传的消息不准确
过后证实
往往并非空穴来风
据说中央给在天安门静坐的学生下了最后通牒:不撤场就开枪!
坦实也确实出现在了北京城的大街上
替死鬼赵紫阳则被双规
罪名是:
到天安门接见学生后
立即去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
呸!腐败啊!
姑妈听到这些传闻
并不说什么
只是小心翼翼牵着我的手
带我回到安静的姑妈家中
一个星期后
我返回青年路
爸爸说:
学生可能不会烧青年路了
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
我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每天在家闲晃
一天早上妈妈一开门就吓得叫出了声:
我看见一个学生
血淋淋的
从我们家门口走了过去
肯定是在人民南路挨了枪子啦!
我没有看见这个学生
但听妈妈的描述
也觉得挺恐怖的
妈妈说:
还没完呢!
学生喊的口号是血洗染房街,踏平青年路!
学生还惦记着咱们呢!
我疑惑怎么爸爸妈妈说的不一样
到底学生会不会到我们青年路来闹事呢
我也糊涂了
青年路门口的商家纷纷议论:
什么要求公平清廉啊!
其实就是有人得了红眼病
看不得做生意的人赚点小钱
又有的说:
其实和我们无关
学生主要是冲着那些官商,红顶子去的
马上有人接话:
对对对
听说七宝楼就是邓小平的侄儿开的
这些情况学生都撑握了!
听的人就啧啧啧的发出撇嘴的声音:
那些太子党啊!天知道赚了多少钱!
我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议论
虽然觉得和自己无关
但还是有点郁闷
就好像本该是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天气
却突然刮来一片乌云
让人心里堵得慌
我在电视上看了学生和省政府谈判的现场直播
那个时候真敢直播啊
不像现在的电视台
什么都不敢播出来
恨不得天天放无声风光片
动乱期间
平时人来人往的青年路上
行人稀少,门可罗雀
偶尔从人民南路方向走过来几个行人
青年路的商家都要上去打听消息:
开枪了没有,有没有受伤的,现场是不是还录着像
那些行人大都也一问三不知
于是众商家就哀声叹气起来
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似的
我听商家们说最有名的学生领袖
是一个叫吾尔开希的人
吾尔开希是谁,少数民族吗
我暗暗记下个人的名字
想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打探打探这个人的事迹
我在家疯玩的时候
人民南路的学生绝食还在进行
人们常说第10天了
就是说学生绝食第10天了
我感到疑惑
那些大哥哥,大姐姐
为什么要绝食
为什么和政府闹别扭
他们不吃东西自己该有多难受啊
而他们绝食就会有人害怕吗
到底谁会害怕呢
这些问题充斥着我的小脑袋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
小学校突然传来消息:
准备开学啦!
我高高兴兴的收拾好文具和书包
重新开始我的学业
不过我又有点奇怪
闹得这么厉害的学生运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吗
为什么会结束了呢
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戴在头上的白布上不是写着:
必死吗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只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读书了
一年后,
人民商场开始重建
据说重建的人民商场比老人民商场好多了,豪华漂亮多了
简直像个宫殿
有的人就说:
把老人民商场烧了是好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急切的想去参观新人民商场
看是不是有他们说得那么好
在新人民商场还没有完全修好的时候
离我家不远的蜀都大厦已经开起了一家六本木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有一台户外观光电梯
是成都市的独一份
我很想去一次六本木夜总会
不为看歌舞,不为喝酒吃东西
就为了坐一次那台洋盘的户外观光电梯
但一直到我读大学
六本木夜总会黯然关张
我也没有上那里去过一次
这算我个老成都人的遗憾
新人民商场我倒是去过几次
有一次还在那里用压岁钱买了一副背背佳背垫
我戴上背背佳
感觉腰挺腿直
人都像长高了
我想成都确实在发展,确实在进步
而1989年的那场学潮就这么离奇的远远而去了
2024年5月8日
神赐盛世
历史有一种很神奇的循环
这种循环就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往往在重复发生
就像有人说的:
历史没有新鲜事
1000年后发生的事件可能和1000年前流传下来的某个故事惊人相似
也就是说人类往往在重复自己
有的科学家认为每过100年
人类就会自我复制一次
现在的一个现代人说不定就是某位民国人士的转世
这很有可能
人类的未知领域还有很多很多
有的人会问那唐太宗,成吉思汗,康熙乾隆也会转世吗
如果会的话
希特勒,波尔布特,墨索里尼,东条英机也会转世啰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好人会转世,坏人也会转世
转世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你们马上惊觉到:
你是说历史全重演
希特勒,波尔布特这些人会再次出现在人类的历史舞台上吗
我的回答还是肯定的
我说了
转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我们应该意识到
像希魔,波布这样的魔王级历史人物其实就隐藏在我们这个社会之中
并且一旦时机成熟
他们就会抢班夺权,重获新生
你们把头摆得像只拨浪鼓一样:
你在吓唬人!
何必吓唬呢
事实如此,并非危言耸听
我们这个人类社会从不缺少铁石心肠的狠辣人物
他们也许在人群中比例不高,但绝对数量也不少
他们中间的一个,或是好几个登上历史舞台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一旦因缘俱足
纳粹,大屠杀,大逮捕,三光政策
都会重出江湖,为害人类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
至少现在还没有
人类社会仍然处于一个杀死好人的过程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
希特勒,波尔布特都会过得很舒服
不仅舒服,而且极易掌握权力
因为在这种逆淘汰的社会趋势下
像他们这样魔王级的人物不仅能做到毫发无伤
甚至天见犹喜,蒸蒸日上
除非有一天这种逆淘汰结束,才可能终止魔王们的幸福生活.
但现在看来仍遥遥无期
有的人又会向:
那什么时候希魔,波布会再次上台呢
我想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再为正义发声的那一天
希魔,波布的机会就来了
而希魔,波布一旦掌权
势必要大屠杀
为什么要大屠杀
因为不杀不足以体现他们的“正义”
魔王级别的人掌权
只会用无差别的屠戮
来表示自己对“逆淘汰”的反对
关键他们可能还真是不喜欢逆淘汰
这就让绝大多数人都哑口无言:
杀死杀死好人的人是罪恶吗
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在杀死好人
那么无差别的屠戮是不是也是一种“正义”呢?
这就好像一个陷阱
人类一旦掉进这个陷阱
轻易爬不出来的
为恶之徒被魔王以恶杀之
天可怜见!
难道我们就不能停止逆淘汰
以使魔王的屠杀失去理由吗
这种思路是正确的
但现实往往相反
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民族,地区终止过逆淘汰
只不过有的时候激烈
有的时候和缓罢了
看清了这个事实
我们就知道了一个道理:
我们迟早和希魔,波布之流再次重聚
这种人类的无差别大屠杀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
还将上演
并不断上演
好在神爱世人
神早就看穿了逆淘汰陷阱的命门之所在
逆淘汰的命门就在于
当神保护住好人
使好人不会消失于这个世界
那这个陷阱就是可以绕过的
换句话说
当希魔,波布开始惩罚灭绝渡渡鸟的俗人的时候
神立即放飞出一只渡渡鸟
这只渡渡鸟会飞到希魔,波布的头上拉一泡鸟屎
一下子希魔,波布的魔法就消失了
他们苦心孤诣竖立起来“正面形象”和“正义幻影”就破灭了
而人类也就得救了
我想这只拯救人类的渡渡鸟已经安全的生活在了神的伊甸园
到她展翅高歌的时候
就是魔王垮台的时候
那么人类也就在神的帮助下
渡过了命中天劫
你们又问:那你的太宗,思汗,康熙乾隆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你不是说他们也会转世的吗
事实是打败了魔王,这些明君就会出现
打不败魔王,纵是太宗,思汗也无计可施
我想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保护濒危动物的一个最本质的理由:
有的善民的人其实就是治病的良药
并且这种善良的人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出现
当某天世上再无善良之人的时候
人类自己生存的理由就要打一个问号
但一旦我们保护住了善良的人
人类就还是神的宠儿
人类就有足够的理由繁衍生息,代代延续
我想魔鬼一定准备了不只一位希魔和波布
甚至不排除它还有波渡鸟的尸体
但神的伊甸园里的那只音色嘹亮的渡渡鸟也一定做好了准备
到她高歌一曲的时候
春天的花儿也就开放了
一切的一切的恶毒和诡计也就烟消云散了
到那时
才是真正的开元盛世,康乾之治呢
2024年5月8日
卡布奇诺
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然后趁热饮下
卡布奇诺的馥郁芳香绕着我的手指
飘摇到我的鼻尖
这个下午安闲而舒适
就仿佛世间再无苦楚和迷乱
只剩下一缕淡淡的咖啡香
随着一首隐隐约约的英文老歌
伴我午后安然
这杯浓郁而甘淳的卡布奇诺是你请的
你早就答应要请我喝一次下午茶
但你太忙
总是抽不出时间
今天你却在一场小雨过后
来到我的身边
陪我共度一个快乐的下午
我是个苦命人
我的命运就像是一颗被神不小心遗落在中药里的玉米粒
玉米的香甜已经辩识不出来
只有中药的苦涩纠缠着玉米粒
把玉米粒也变成了一颗苦药
但我这个苦秧子
却遇见了你
你像一只蓝色的海鸥
叼起我就往幸福岛飞去
可我是是一颗苦药
我怎么能去幸福的岛屿
我开始哭泣
放下我!我不配去那里!
你倔强的摇摇头
把我衔得更紧了
当你把我放进一片金黄色的玉米田的时候
你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望着你
自惭形秽
你对我点点我:
你属于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家
可我的家在海的那边!
我争辩起来
你拍拍我的肩膀:
不,亲爱的,你本是幸福岛的一员
那我本该幸福吗
我惊奇的问到
当然了,你为什么不应该幸福呢
你和任何一颗其它的玉米粒一样都应该幸福!
我终于领悟到你是我的救主
于是我也开心的歌唱起来:
海中的仙人岛啊!
赐福我的爱人
我的爱人是一只蓝色的海鸥
他把我和所有受苦难的人都带进了幸福的咖啡屋
当咖啡屋的香气充满这个国度
一个美好的时代就拉开了序幕
你好奇的听我歌唱
当你意识到我是在歌颂你的时候
你不好意思起来:
还要续一点咖啡吗
要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或者你还需要一块方糖
要不再加一小杯牛奶
咖啡会更好喝
我点点头
你的盛情
我的幸运
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
会有人拒绝一个盛世吗
除非他不愿意幸福
但我们大家都是向往幸福的
所以我们渴望着你的盛世
在你的盛世里我们才能岁月静好,云淡天高
关键这个盛世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属于所有期盼着幸福生活的人
天论现在这个人持什么立场,居于什么地位,做着什么营生
只要他还有咀嚼幸福的能力
他就能在你的盛世里找到快乐,甜美和成功的喜悦
所以即便我不考虑我自己
我只为大家着想
我也应该饮下你的这杯卡布奇诺
否则我如何面对家乡父老,浮世众生
当大家都得到了幸福的时候
我会更幸福
我的幸福感会加倍增长
你问我:
你还犹豫吗
我有什么理由犹豫呢
我得到了一个丈夫
大家得到了一段太平盛世
神得到了一份耶和华的礼物
连魔鬼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没有人会冷待盛世
因为我们都是向往着美好的神的子女
那么我的丈夫
带着你的兄弟
带着你的荣誉
带着你的所思所念
来赴我一面之约吧
我天天都在等着你
像等待着春雨的干枯禾苗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会远吗
这是一个仲秋午后
我在一家咖啡屋饮下了你请我的咖啡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河
天上浮着几朵白云
我努力的看向我对面的座椅
那里空无一人.
没有蓝色的鸽子
也没有金黄的玉米粒
唯一真实的是
我舒舒服服,天忧无虑的
坐在一家咖啡屋靠窗的座位上
我知道你在
并且你来过了
不然我不会这么的快乐而舒适
你答应我的诺言
在我们俩都还没有衰老的时候
真的实现了
鸽子带着玉米粒去了幸福岛
鸽子是玉米粒的司机
玉米粒是鸽子的通行证
我们这对恋人终于飞抵了我们的伊甸园
未来无论是起大风还是下大雨
我们俩一起度过
然后在一趟翻翻滚滚的红尘之旅后
我们肩靠着肩,背靠着背
相互依偎,相互诉说
回忆我们的青春,赞叹神明的伟大
多年后
有一个老妇会讲起我们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已是如此的浪漫而梦幻
当老妇的故事讲完的时候
我已经依你的肩为枕
沉沉的入了梦田
而你会吻我的唇
在我就要醒来的时候
2024年5月8日
女神王座
上比利牛斯省的雪山哑口之上
驶来一支长长的车队
最前面的是跨着大摩托的共和国骑警
后面则是一辆劳斯莱斯轿车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法国总统马克龙疾步走上前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
大领导满面春风的下车和马克龙握手
宾主携手走到酒吧前院
一支欢快的法国乡村舞蹈已经跳了起来
合影,谈笑,鲜花簇拥着香槟酒
晚礼服上扎一只蝴蝶结
多么的和睦,多么的优雅
进入餐厅
店主早已准备好香肠,火腿,新鲜面包和干净得发亮的高脚杯
正差贵客您了!
您一到欢乐的聚会就开始了!
吃完丰盛的午宴
再饮尽高脚杯中的香槟酒
大领导喜气洋洋
马克龙志得意满
访问在一片祥和中圆满结束
大领导重新坐上劳斯莱斯轿车直奔机场
开始他的塞尔维亚之行
而马克龙呢
就在舷梯下频频挥手
甚至还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这是对大领导多么良好的祝愿
可是真的有这么的美好
这么的愉快吗
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一个黑暗的时代
中国人民看不见光,也闻不到花香
所有人都仿佛变成了黑暗中无眼无手无脚的木头人
无声无息,麻木而凄凉
黑暗中的歌手呢
被套上了牙套
浊世中的智者呢
被铐上了手铐
无畏的进击少年呢
被送去了工读学校
还有正义的庶民呢
盖世太保天天对他们发出警告
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长夜里
大领导没有想着给予我们光明
反而到处炫耀他的华贵风彩
这实在让人沮丧
就好像我们不需要看您走红地毯
我们只要一个光灿灿明亮亮的蔚蓝的天
我不知道法国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一片暗淡
还是保有光明
但我觉得全世界有一条公理是相通的
那就是人民要求生活幸福并且未来可期
如果法国的天和中国上空一样黑暗
那这场上比利牛斯省的聚会
就是一场可耻的政治秀
当欧洲人嘲笑中国人野蛮落后时
他们自己已经失一步跨入永夜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秀优越感
弄几个外省的农夫
假办一次丰收舞会
愚弄世人呢
如果欧洲人也在自欺欺人
那请他们不要把下巴抬得高高
他们也不过是魔鬼的奴仆
并且从来没有想过挣脱束缚
所以大领导和马克龙的握手
是世界上最虚伪的握手
是两个魔鬼操纵的提线木偶
在表演一场无人喝彩的滑稽闹剧
这两位大国领秀甚至还不如印度的莫迪
莫迪是个老实人
他演不来这些西洋剧
中国进入黑世了
法国进入黑世了
全世界都进入黑世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投诉
据说俄罗斯是一个独特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一个出英雄的国度
二战元凶希特勒就是被俄罗斯人打败的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莫斯科
我想找到黑暗的解药
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一片沉寂
只有普京一个人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即将开始第五任总统任期!
吓!第五任任期!
普京要干到天荒地老吗
他为什么如此留恋权力
他有没有读过华盛顿的故事
我开始忧虑起来
俄罗斯广阔的冰原上看来也不缺少黑暗的魅影
这个国家同样进入了黑世
那么世界警察美国呢
这位超级大哥是不是能为全世界提供一份正义呢
答案是可喜的
美国的大学生已经率先站了起来
当黑暗笼罩全世界的时候
美国的年轻人坐不住了
他们怒吼!他们嚎叫!他们高唱战歌!他们游行抗议!
哪怕这种反抗只能算作一颗最微小的火花
但当全世界成为一个巨型木材加工厂的时候
火花的微微一闪
就可能引燃雄雄大火
而这场大火将把魔鬼的的鬼影画皮
彻底映现在人类面前
当照亮永夜的火光升起在亚洲,欧洲,美洲,全世界的时候
人类驱逐黑暗的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人类不要暗无天日
也不要强权捂住我们的嘴巴
人类要获得自由
获得女神的青睐
人类的这场大规模抗议
将得到已故英国女王的指点
女王已经离开了我们
但女王留给人类的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
却如夜空中的一盏明灯
照得全世界通光大亮
我们举起女王的旗帜
恢复欧洲的光明
恢复亚洲的光明
恢复美洲的光明
恢复全世界的光明
魔鬼最害怕的就是光
只要人人眼里都闪出火花
魔鬼将无处遁形
最终被正义的剑客打倒在地
当它倒下的那一刹那
一个晦暗凄迷阴森的黑暗时代
随之结束
然后女王会重生
民主,自由,博受的理想将在全世界获胜
到那天
我们再回头看上比利牛省雪山垭口的聚会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傀儡戏!
然后我们再把女王的遗嘱印1000万份
送到世界上每一个见不到光的角落
于是仿佛仅仅一刹那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光明,美好,幸福的神的乐园
我们在神的照拂下
享受人类所应该得到的玫瑰色的炫丽人生
全世界的朋友们
加油吧!
女神的王座已经高高升起在静谧的宇宙之巅
2024年5月9日
朝鲜
我曾经是一名在韩国留学的留学生
那个时候
我已经会每周固定去教会做礼拜
我去的那家教会叫首尔东大门东安教会
有一天我得到一个好消息
我们教会将组织教友去参观三八线
得知这一消息
我高兴极了
神秘的朝鲜是一个让我深为关切的地方
哪怕仅仅是在韩国这一端
遥望一次朝鲜也是我的梦想
可惜的是
这趟三八线之旅终于未能如愿成行
而我也错失了近距离观察朝鲜的机会
为什么朝鲜会如此吸引我的目光
原因在于我一直疑惑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朝鲜人民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
在国家已经极度贫困的情况下
仍然不实行经济改革
可让我更疑感的是我听说朝鲜并非实行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
而是一种叫主体思想的国家政策
主体思想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金家三父子的家门训导
如果是的话
它有什么理由取代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
关于这一点
可能连中国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都难以为朝鲜自圆其说
毕竟中国还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信奉的是马克思原版的《资本论》
我们可不知道什么是主体思想!
据前些年去过朝鲜旅游的人回来说
朝鲜是真穷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朝鲜旅游只开放数个修健华丽的旅游景点供游客参观
其它的市容市貌,田野乡村一律闭门谢客
旅游团全程由朝鲜官方人员陪同
禁止任何非旅游计划之内的探访
也就是说朝鲜官方的这种遮遮掩掩
让中国人都开始怀疑她的民生问题
联想到几年前关于朝鲜饥荒的传闻
就更让人为朝鲜人民揪心了
中国人从不敢非议马列主义
但如果中国人因为马列主义吃不饱饭
那中国人还是会寻求改变
这是中国人的聪明或者说圆滑
但我想就连马克思自己都会赞赏这种圆滑
因为实在很难想象
马克思会高兴的看到人人都饿得皮包骨头了
还在大谈共产主义
如果已经饿殍满地了
还在公有化,还在这个主义那个理想
这和邪教有什么区别
马克思不会喜欢他的社会主义理论变成一种邪教
我相信他还是希望人民生活幸福的
问题是
现在朝鲜实行的是金家自创的主体思想
她已经把马克思这个老外给赶回了德国
这就显得有点恐怖
毕竟所谓的主体思想是没有得到国际社会检验和实践的理论
它会把朝鲜带到哪一个方向
实在让人忧虑
去朝鲜旅游回来的人说
他们到了平壤
被请到最高级的餐厅吃朝鲜菜
桌上有一盘猪排骨
众人尝了不错
于是让服务员再加一盘
服务员面露难色:
没有了
中国旅客心领神会:
这已经是朝鲜招待贵客的顶级宴席
只有这么多菜食,多一份都没有
有一位在朝的中企员工回忆
朝鲜工人会用工厂里的工业热水洗澡
员工直接头:
中国人是不会这样的
还有消息说朝鲜的人均GDP因为数值过低
所以干脆不公布了
朝鲜践行了一次鸵鸟战略
种种现实表明
朝鲜是一个非常贫穷且落后的国家
而我的疑惑正在于此
朝鲜人民为什么不反抗
朝鲜人民为什么不争取自由
我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朝鲜人民把民族主义和主体思想混为了一谈
他们把一个本来和朝鲜没什么关系的怪异理论
理解为了朝鲜民族的选择
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每年有那么多脱北者从中朝边界逃到中国一侧
并打死也不愿回到朝鲜去
他们去不了韩国的话
宁愿去俄罗斯,去东欧,甚至去南美洲
他们都像害怕魔鬼一般害怕着自己的祖国
所以主体思想是否也只是一种强权主义
而这种强权主义因为混合了民族思想
使得它变得非常蛮横而且强大
据联合国调查
朝鲜大概有一半的人口缺少蛋白质的摄入
这里面相当部分是儿童和老人
看到这一系列的现实
不得不让人对朝鲜人民深感忧虑
我们可以猜想
朝鲜也有生活不错的富裕阶层和特权人士
但我们看不到的社会底层和广大乡村是怎么样的
会不会和表面光鲜的朝鲜之旅截然相反
这实在让人对金家父子感到怀疑
金家到底是朝鲜的大救星呢
还是残暴的独裁者呢
历史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评价
我期盼着朝鲜能不能也进行一次改革
至少她可以学学中国
学学中国在饿肚子之后走出了一条快速发展之路
实在不行
还有她本民族的兄弟韩国作为榜样呢!
学学中国,学学韩国
是不是也是一条通往富裕的道路呢
三八线我可能不会去了
但朝鲜人民我会一直关注
并为她们深深祈祷
2024年5月9日
枉凝眉
有没有一种人
从他们一出生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也就是说
他们的原罪来自于他们的父母或者家庭
我想这样的人还真有
古代的很多皇子王孙一朝获罪,终生受刑
怎样的例子举不盛举
如果这么说的话
出身也是一种罪
因为你的基因来源太脏
所以你一出生就是个罪人
这是不是和古印度的种姓制度有些类似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造反派说:老子英雄儿好汉!
下面的老百姓则讲: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就有点民间的幽默了
但不管怎么说
人的出身往往非常重要
就像我之前说的
哪怕你本身无罪
但只要你的出身够脏
你也是个混账王八蛋
可这样公平吗
同样是白纸一样无辜的婴孩
为什么一个有罪
另一个就是圣婴王子
人类甄别罪与非罪的原点到底在哪里
真的有某个顶小顶小的小孩一降生就注定是
个混世魔王吗
难道神也会对这个无辜的小孩侧目而视:
孽障始终只能是个孽障!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顶着原罪出生的可怜孩子吗
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没有答案,一片混沌
从我有记忆以来
围绕在我身边的全是魑魅魍魉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仿佛都有剧本一般
我的人生就好像是被精细设计的一个陷阱
除了我自己
其余的人全是导演和演员
直到我40岁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的生命历程只不过是一场多幕剧
所以真的有楚门的世界
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楚门吗
不!其实我还不如楚门呢!
楚门只是没有隐私
而我却还是个刑子
我不仅没有隐私而且还在受刑
这种刑像一条一条高昂着头的毒蛇一样
死死纠缠着我
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我9岁的那年暑假
表哥在一个烦热的夜晚
骑到我的身上
他把他的液体抹在了我的下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感到委曲
于是我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哭了一整夜
这件事对我影响巨大
后来我成为同志
和这一夜的经历显然有脱不了的关系
而这只是僵梦的开始
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
我在社会上被流氓骚扰
这些欺负我骚扰我的人
从小学到大学再到踏入社会没有断绝过
这仅仅因为我是个儒弱孩子吗
或者其实全部来源于一种暗中的操纵
也就是说我遇见的人,经历的事
其实都是一出出傀儡戏
只不过我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倒霉蛋
而其他人都是有水平的演员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
我更加好奇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他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被这样残酷的对待,而还得不到一点点的怜悯
我的爸爸妈妈总不能是希特勒和爱娃吧!
即便是希特勒和爱娃
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为什么要把他们犯的错惩罚到我身上
大学毕业后我很快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变成一名长年服药的精神病人
一个同性恋者
还是精神病人
已经够可怜了
但其实厄运远远没完
魔鬼对我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长达10年的恐怖魔刑接踵而至
我并不想详细的叙述我是怎么被用刑的
所有刑的技术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所谓飞花摘叶,伤人于无形
这种刑高明极了厉害极了
魔鬼不依不饶的折磨着我的身体
我的膝盖,肾,大脑,眼睛,耳朵,肝,心脏全部受了刑
我成了一个拿不出刑罚证据的苦刑犯
我的伤势全是内伤
表面上看不出来的
我割过两次手腕
第一次割断了数根肌腱
第二次划破了皮肤
我去医院换药的时候
医生说:
现在寻短见的人可真不少
我表示感谢
我觉得至少医生还是坦诚的
真的坏的话
就告诉你:
我支持你活着,你可不能死呀!
不让你死,让你活着受罪
这是真的恶毒
如今的我
没有结婚,没有子女,没有财产,没有朋友,没有工作
甚至在大部份的时候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我爸爸是希特勒或者波尔布特吗
我看向你们
你们把头高高昂起
眼神空洞
我知道你们不会告诉我答案
你们的机灵让你们永远不会说一句实话
我猜到自己已经陷入一种人类社会的陷阱之中
这陷阱就好像是一只黄蚂蚁
掉进了一个黑蚂蚁的巢穴
不管黄蚂蚁意识不意识得到自己是一只异类
黑蚂蚁都会对它群起而攻之
最后黑蚂蚁肢解了黄蚂蚁
只有这样
才能表达黑蚂蚁对黄蚂蚁的仇恨
可我到底又做了什么
我望向苍穹
希望能得到神的指点
可天空乌云密布
我看不见神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只看见一只只黑蚂蚁竖着大颚
对着我凶相毕露
所以这是一出早就注定好的悲剧
这出悲剧叫《红楼梦》
而我就是男主贾宝玉
很好,很中国,很有魔幻的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我希望尽快的离开人间
就像笑话说的:
地球太危险,滚回火星去吧!
我想回火星,真的
即便我会变成一堆灰烬
但总比受这样无休止的刑罚好太多
但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如果您们还有最后的善良,就清告诉我真相
我感谢您们的开悟和指点
我知道了因果
也就不会再做一个糊涂鬼
也就真正翻开了金陵十二钗正副册
贾宝玉的故事讲完了
您们觉得有没有点“枉凝眉”的意思呢
2024年5月10日
爸爸
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可能要等到石破天惊的那一刻
才会得到解答
就仿佛我已经失去了探索自己身世的能力
所以只能等待相关的各方做出最激烈的反应后
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但我还是得到了一点线索
我的爸爸其实就是部长
我仔细打量了部长一番
觉得我们俩还真有点父子相
我的爸爸真的是部长吗
所以部长会来救我
救我出阴曹地府
我急切的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无论他是不是我真正的爸爸
中国已经进入黑世
在这黑世中没有星辉,没有月华,也没有日光
只有一条没有尽头的幽暗长路
通向不知名的远方
中国已经非常的危险
中国人民已经非常的愤怒
当所有人眼睛里都没有光的时候
大家就会点薪成火
然后星火燎原,生灵涂炭
所以爸爸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
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护我国民
魔鬼的宫殿
没有一场大火的洗礼
只会永世阴暗
中国的历史没有爸爸的一声虎啸
只会深沉如一潭死水
死水只能养几条鳄鱼
甘泉才是滋养人民的母亲河
爸爸
您听到我的呼唤和悲鸣了吗
我已走入死地
而您还被他们用各种花言巧语蒙蔽
没有您的帮助
我如何重生
如何度过这漫长流年
我从电视上看到了您英俊的脸
我想您肯定是一个正直的人
不然您不会是一名警察
即然您撑握着正义的铁尺和金剑
那就用您的铁尺丈量魔鬼的罪
用您的金剑砍掉魔鬼的头颅
我想到我可能会得到您的帮助
就幸福的好像不在人间
再说
我还有一个哥哥
这个哥哥是那么的英俊和强大
他足够保护我,保护我们这个家
我有了一个爸爸
还有了一个哥哥
关键爸爸和哥哥还那么的好,那么的爱我
我的世界春花满园,百鸟齐欢
但别人说其实您不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并非高高在上的部长
只不过您和我有莫大的渊源
至于到底我是如何和您“偶然连了宗”
没人说得清
我有点沮丧又有点灰心
您能告诉我
您和我到底有什么因果夙缘吗
还有我的亲生爸爸和妈妈又是谁
他们和您又有怎么样的故事
我等待着您的回答
像等待着一场骤雨的黑森林
哥哥我已经见过
我们俩关系融洽
如果部长您不方便亲自接待我
那就请您把您的儿子派到我的身边
有哥哥在我身旁
我就安全了,就温暖而且幸福了
部长,请让我叫您一声爸爸
这声爸爸并不突兀
反而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等某一个雨后的傍晚
我走过一扇种满鸢尾的窗台的时候
我会看见您趴着窗台凝视着我
而我会回您一个微笑
于是我们两父子就完成了一个仪式
这个仪式叫作认亲.
人间之所以还有些许的暖意
不正是因为我们还有亲人吗
那么爸爸
看看我写的文字
看看我受的苦和我的期盼
我们今生有缘,来生再见
再见亦是至亲,再亦得恩情
我和哥哥手牵着手
盼望您能回我们一封信
您会在信里告诉我们一切的因果和奥秘
然后您还会送我们一份爸爸晚来的祝福
在那个金风送爽的秋季
我,爸爸,哥哥就合为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作历史长河中的一棵老槐树
爸爸,一切平安
我等着您的暮然回首,刹那相见
我等着您的灵犀一点,长路问安
爸爸,来见我一面吧!
焦糖集五
创建时间: 2024/6/3 14:05
2024年5月10日
向台湾学习
台北101大楼的新年庆典刚刚礼成
围在大楼四周的人们还不肯散去
大家都想再沾点过年的喜气
哪怕这种喜气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快乐
但快乐总比忧愁好得多
所以所有人都想把这种快乐无限延续下去
台湾是一个和平,宁静,富饶的小岛
台湾人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民
在台湾
每个人一出生就有健保卡
每个人一退休就有养老金
这不是幸福什么是幸福
还于是富裕什么是富裕
换句话说
做为一个台湾人
从他降生开始
他的一生都是有保障的
生病有免费的医疗
养老有普惠的退休制度
反观我们大陆
我们还是贫穷啊
有多少大陆农村的老人老无所依,生病无钱医治
有多少大陆农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穷二代穷三代
别说农村
即便在大陆的城市中
连最基本的医疗保险和退休待遇都享受不了的人群还有多少
如果我们做个社会调查
我们会发现在大陆没有医保,没有社保的人群
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
大陆其实仅仅解决了一个吃饭的问题
但说到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
不要说和美国,欧洲比
我们还远不如台湾同胞
所以我想强调的重点就是
中国大陆并没有多么富裕
中国大陆仍然是一个典型的发展中国家
数量庞大的生活困难人群在中国大陆广泛存在
有一次我在华西医院看病
医生对一个委顿在医院走廊上的老年人说:
老刘!
你不能再吃免费赠药了哟,你要想想办法!
老刘淡漠的把头一转:
我不治了,我回家去
之后我没有再见过老刘
但想到他一身的破衣烂衫
我猜他肯定是回家去实施“自然疗法”了
在中国大陆像老刘这种情况的人数不胜数
而大陆电视台里播放的浪漫都市剧,古装大戏,革命历史剧
就像一针针麻药和一颗颗烟雾弹一样
把大陆人都麻醉和蒙蔽了:
我们很好,很有钱,很发达,很幸福,很成功
我不否认大陆城市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居民确实生活无忧
但如果以15亿中国大陆人民作为整体考量的话
大陆其实也就比柬埔寨,越南好一点
我们可能还不如南美的智利或者东欧的匈牙利
想清楚了这一点
我们就知道为什么我们大陆需要向台湾学习
并且这种学习是紧迫的,也是必须的
千万不要沉浸在天朝上国梦里不可自拔
你看见的上海陆家嘴,北京王府井代表不了中国大陆
真正代表中国大陆的是穿一件不合时宜的灰旧村衣和一条看不出本来颜色裤子的进城农民
这些平时不入城市人法眼的底层人士很可能才是中国大陆的真相
既然中国大陆还很落后
中国大陆人还很穷
为什么我们不向台湾同胞学习呢
我们学习台湾同胞,然后让自己变得和台湾同胞一样的通达富裕
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错
碍了谁的牙眼
为什么那些抵制改革,反对变化的人不去看看医院走廊上的老刘
还有千千万万老无所依的大陆农村老人呢
这些顽固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是否真的内心深处保有一份对穷人的愧疚和善意
如果有的话
他们又为什么不愿意实实在在的帮助穷人
反而一再的阻碍社会向前发展
他们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
真的是站在无产阶级利益一方的吗
我对这些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动机和理论都存有一份深深的怀疑
我们小区有几个老婆婆天天在院里捡拉圾
捡来的垃圾打好包
用一辆旧三辆车拉到废品收购站出售
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
其中一个老婆婆对我说:
你们年轻人条件好,不用做这些
我们没有社保,不做点活,怎么办
对啊!一句“怎么办”
不仅问住了我,也问住了我们所有人,包括马列原教旨主义者
我看见台湾的老太太穿一身漂亮旗袍悠闲的喝下午茶搓麻将
再看看眼前这个瘦小的农村老婆婆背上山一般大的垃圾堆
我发自内心的感到一种难过和负罪感
就好像我们为什么不让大陆的老婆婆也每天吃完午饭就喝下午茶
然后搓麻将搓得不肯下场呢
我们到底走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到如今还不肯悔改
难道台湾老太太就该上天堂,大陆老婆婆就应下地狱
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是哪一派的理论,哪一簇人的宏伟愿景
荒谬,恐怖,大错特错
中国大陆就应该真真实实的向台湾学习
学习台湾的政治,经济,文化,法律和教育
只有通过一次痛改前非,痛定思痛的改革
中国大陆才有可能搭上发达国家的未班车
而只要我们能搭上这趟未班车
中国就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中国的人均GDP会达到2万美元3万美元甚至更高
到那个时候中国人才真正是国际上行走的提款机
所有的外国人,泰国人也好,韩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美国人也好
看见中国人走过来了眼睛里面全部闪着金光
这不仅仅是羡慕我们的财富而且是对我们的一种钦佩
中国人到国外去不是再吃路边摊
而是走进豪华的大酒店品尝海鲜自助餐
最后离开的时候会扔下两美元的小费给门口期期艾艾的服务生
谁叫咱有钱呢!
至于老刘
他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治病
而捡垃圾的老婆婆会聚在一起打一下午100百块钱包圆的麻将
捡垃圾的事留给专门的垃圾回收公司
不劳这些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来操心
这样是不是才是中国大陆一次实质上的进步呢
台湾对大陆游客的自由行即将再次开放
我希望我们大陆的先富阶层到台湾去
不仅仅是看看101大楼,逛逛忠孝东路
而是抱着一种向老师学习的态度去取取经,学学治国理政的先进经验
这才是真正的两岸一家亲呢!
向台湾学习,向日本学习,向美国学习
向一切比我们失进发达的地方学习
只有这样
中国大陆才能凤凰浴火,涅槃重生
而到中国整体上成为一个发达国家之后,我
们再来和马克思探讨探讨他的共产主义
也许坐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中式咖啡屋里面喝着咖啡的马克思会有一种全新的理论诞生也说不定呢
当马克思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们再为他点一份甜甜的提拉米苏
然后把提拉米苏推到马克思的手边
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2024年5月10日
重庆
初中的时候我在成都参观过一次红岩展
我对那一副副铁链手铐感到恐惧
展厅里的大电视在反复播放着红岩纪录片
纪录片的背景色是血红色的
间或还有枪炮的轰隆声
我恍惚有些疑惑
为什么中国的革命就这么的残酷
真的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而国外民主国家的历史整体上却平缓很多
难道我们不能也和平气气的坐下来谈判吗
就好象重庆谈判一样
伟人和蒋介石坐在一起,频频举杯
但历史的诡吊就在于
重庆谈判几乎成了一场闹剧
重庆聚首不久之后
蒋介石就被伟人打跑去了台湾
当然蒋介石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关押在红岩中的革命志土一股脑的全杀了
我觉得一个国家分裂到兵戎相见的程度
一个民族相互仇恨到置同胞于死地的地步
这太让人难受和痛苦了
就不能国共真的合作,建立一个民主国家吗
国民党和共产党可以通过竞选来获得执政的地位
这样不仅人民的民主权利得到了保障
而且红岩中的志士也可以全数获救
既然要实行民生选举了
特介石还敢搞大屠杀那一套吗
所以内战不得人心
得人心的还是相互妥协,相互合作.
吃人血馒头当时虽然香
过后是要还债的
而且这个债很难还清
据说有一次孙中山指挥海战
因为看见敌船上有中国人
所以下令停止炮击
放敌船离境
这种宽容大度和人文主义是国共两党都应该学习的
我没有去过重庆
虽然我很想去看看白公馆渣滓洞
但一直没有机会
我觉得重庆就是一座红色的城市
这座城市有红岩烈士的鲜血作为底色
你可以在成都骂骂共产党
但千万不要在重庆口出狂言
重庆的父老乡亲会一拳头叫你闭上臭嘴
所以重庆的最中心才耸立着一块解放碑嘛
重庆人是发自内心的感恩共产党
感恩红色政权
这种感恩来自重庆人骨子里的血性:
看不惯的事,就一定要管!
重庆人常常笑话成都人吵架
成都人吵架只是大声叫嚷
绝不会上手动武
重庆人则不然
一言不合那真是要动手的
文革时重庆红卫兵武斗死了不少小娃娃
这很血腥
所以重庆人骨子里的性格会让成都人有一点微微的害怕
重庆人说自己是巴渝文化
和成都的蜀文化不是一回事
但重庆又有一所巴蜀中学
不知道是不是要兼采两家之长的意思呢
我的好朋友明就是在重庆读的大学
明每次回成都就说:
成都的火锅不正宗
成都的市中心只有一个
成都人说话像小姑娘一样
等等等等
听得我不厌其烦
明你自己可是成都人
怎么被重庆洗脑了吗
明并未觉察我的厌烦
下次聚会的时候还是大吹特吹重庆:
重庆是直辖市
重庆是世界第一大城市
重庆的夜景是全国最漂亮的
听得多了
我也懒得反驳他
反正明还得回成都的
果不其然
明大学毕业回到成都
至今还在成都二圈层做着一个小公务员的工作
我和明开玩笑
我说你怎么还不当个局长呀
明懒懒的说:
那得论资排辈的
明现在也不太像重庆人了
温温吞吞,磨磨唧唧的
终于回归了成都
虽然重庆和成都常常吵架
但又有点应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意思
重庆的什么火锅店只要一出名
成都的分店立马就开张了
不少重庆人还专门到成都定居
为的是成都是个平原
再不用爬梯坎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
重庆,成都确实是两座兄弟城市
谁也离不开谁的
当年成都评书大家李伯清去了重庆谋职
而重庆的大英雄王立军跑进了成都美领馆
这两座城市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再说了
成都人也不会不喜欢江姐,小萝卜头呀
只不过成都是一座偏右的城市
讲究一点小桥流水,细水长流
而重庆则相反
重庆是一座以左闻名的城市
喜欢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沙淘尽英雄
现在的问题是
如果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关头
“左”的势力要再次在重庆执政
重庆人该怎么办
成都人又该怎么办
重庆人的血性让他们和“左”有一种天然的相融性
这就为左派在重庆的成功提供了文化基础
但令人忧虑的是如果再次出现文革武斗的那种局面
并且这种武斗直接伤害到居于多数的普通重庆市民
那又如何是好
我们是否需要建立一种监督机制来制约左派的胆大妄为
并且在现实证明“左”的那一套行不通的时候
我们能够立即提供一种良性的权力来替代“左”败逃后的权力真空
如果这种监督机制能够建成
我们才能放心的让重庆再“红火”一次
否则
还不如像成都一样
右一点,妥协一点
反而平安,反而和顺美好.
换句话说
我们期待重庆人骨子里的血性能带给我们正义
但我们又不得不对这种“正义”保有鉴别和约束的权力
像文革红卫兵武斗那样的惨剧
不能再发生了
时间毕竟已经向前推进了半个世纪
中国人再走老路的话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成为时代的弃儿
我祝福重庆
我希望重庆和重庆人能一直骨子里有一股热血涌动
但在祝福的同时
我也不得不垂下一副帘子
躲在御座之后
静静的看着西南的这座巨城
然后在你们闹够之后
宣布游戏结束
让重庆重新回归安宁
最终重庆和成都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携手走向民主,自由,富强,博爱和繁荣
在一个深秋起风的时节
我会带着自己的儿子到重庆的解放碑去瞻仰烈士的遗容
我会告诉他有的人和事绝对不能忘记
但时代发展的大潮却滚滚而来
所以未来需要你们多思考多实践多探索
奋力创造出一片崭新的天地
重庆加油
重庆必胜
2024年5月11日
婚礼
大红的盖头盖起来
汪汪的泪烛点燃
准备一顶簇新的花轿
还有满筐的喜枣喜糖
今晚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今晚的鹊桥上两个可人儿要见面
见面做什么呢
红彤彤的脸蛋捂上
你管我们做什么
这场婚礼是一场百年之约
在百年前我和爱人的誓言就刻在了三生石上
三生石一面向阳,一面背阴
向阳的一面刻上我们的爱情
背阴的一面写着我们的懊悔
可是有什么好懊悔的呢
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
所有的因果冥冥中早有安排
人的一生
从呀呀学语到垂垂老矣
不过历史中的一瞬一刹那
既然人生只不过是一场电光火石
那么尽量的让她精彩和丰满一点不好吗
即便多年后骂名滚滚来
千夫所指,人神共怒
也无所畏惧
也泰然自若
我们相信自己做得没错
我们相信自己是站在人类发展的一边的
那我们俩就找得到安放彼此灵魂的一方净地
不管旁人再怎么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我们俩知道我们最终会得到女神的宽恕
那这一场婚礼就值得
并且必须值得
你们听见远方传来军士的皮靴声了吗
你们听见战马的嘶鸣了吗
我的爱人带着他的兄弟来迎娶我这个可怜人了
我真的可怜
我真的可悲可叹
但我的爱人绝不会嫌弃我
他会把我拥入他宽阔的胸膛
用他的体温驱走我满目的苍凉
他是真的喜欢我
他是真的见不得我受苦
他是我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丈夫
那么你们又怎么敢置疑我们的爱情
我们的爱情会回荡在凌晨两点城市寂静的上空
电波会把我们的结婚请帖
送到北京
送到上海
送到东瀛三岛
送到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当电波声于午夜惊醒你们的睡梦
不要惊讶
不要慌张
安静的待在自己家中
通过电视和手机来收看我们婚礼的实况
第二天一早8点
婚礼就会散场
丈夫带着他的兄弟回到隔壁的城市
而我含着幸福的泪花
深居简出
你们可以照常生活
你们的生活不会受到实际上的改变
该上班的上班
该送孩子上学的送孩子上学
该喝茶打麻将的只管去茶馆农家乐
唯一的变化就是
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会很热闹
并且网络上的七嘴八舌就像是一夜之间从冰冻土地中冒出的青青绿芽一样
铺天盖地,迷眼欲花
就当看了次电影
就当阅读了一本有趣的小说
有什么关系呢
成都的钟水饺依然甘甜
重庆的麻辣火锅还得接着涮
甚至连日本清酒和韩国烧烤都端上了桌
大快朵颐—番
尽情欢乐一晚
中国人的未来一片光明
暂时的挫折只是一种虚幻
今晚的喧嚣就像放了一挂鞭炮
为的是赶走永夜的恶魔, 歹毒的年兽和一丘河的烦恼
当天空露出晨曦和日光
一切一切的魑魅魍魉,晦涩肮脏都通通消失,通通不见,通通隐入云霄
留给大地的是圣洁的女神的微笑
还有许许多多善良正直人民的内心美好
你们说这场婚该不该结
你们说这场午夜的邂逅该不该发生
唯一需要担忧的是我和丈夫准备的蛋糕和清酒太过香甜
会引来狼狈的觊觎和骚扰
但我们不怕狼和狈
当它们带着一帮残兵败将赶到的时候
我和丈夫蒸一锅包子
一人款待它们一个
狼和狈吃了包子
也就无话可说
到天亮的时候
因为害怕春潮多雨
于是便逃回了遥远的北方
所以狼和狈也是我们婚礼的宾客
只不过它们看起来有点凶恶
但没有它们的逗乐
这场婚礼又怎么会那么的欢乐而有趣
亲爱的朋友们
我的婚礼定于春暖花开的三月
现在婚礼的请帖已经发到您们的电脑和手机上
新娘kevin和新郞梁可恭迎您们的到来
您们来的时候不用准备礼物
只需要带上一双眼睛
为我们做个见证
这场婚礼就很好很圆满了
爱人哟,我在一个多雨的夏季
等着你的媒妁之言
等着你的三聘六礼
爱人来吧!
来赴我一面之约吧!
焦糖集六
创建时间: 2024/6/3 19:29
2024年5月12日
初遇华西
我读大学的时候
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
那时候很时兴心理学什么的
所以在那时看心理医生是件很时髦的事
我以为的看心理医生
就是向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诉说自己的烦恼
然后这个长者会温言细语的来宽慰我
最后在御下心理包袱后
我神情气爽,云淡天高的走出医院
即然看心理医生这么美好
于是我立即行动起来
我约上我的大学同学景一起去了四川大学华西心理卫生中心
景也是一个很赶时髦的人
他并不觉得看心理医生有什么突兀
于是我们俩兴冲冲挂了一个心理学副教授的号
这位副教授是个半老老头
老头瘦瘦的很精神
我向他合盘托出自己的心理苦闷
哪知道现实状况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还没等我说完
老头不耐烦的打断我的倾诉:
你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我一愣:
还行
老头带着一种鄙夷的神态说:
吃几年药再说!我给你开点好药!
我需要吃药吗
可我根本没打算吃药啊!
我把我的疑惑对老头说了出来
老头把眉毛一立:
你怎么不相信科学!你不吃药会疯的!对了,你哪个大学的?
我说我是川师的
老头更恼怒了:
你还是大学生呢!你为什么不吃药!
可大学生就一定要吃药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安全懵了
副教授开完药
很不高兴的把药单塞给我:
我们华西不开药是不治病的!
可我需要的温言细语的语言呵护呢
我要的心理辅导呢
完全没有
只有像冷冰冰的钢铁似的两个字:吃药!
一出诊室
我就想把那张写满药名的单子扔进垃圾桶
但转念一想
会不会是我运气不好
遇到了一个“戳锅漏”医生
或者换一个医生会完全不同呢
我转头问景:
你觉得那瘦老头靠谱吗
景耸耸肩:
什么呀!混混一个!
我高兴起来
原来不仅我怀疑老头的医术
连景也看出了他的荒谬
于是我和景又到挂号大斤挂了另一位医生的号
这位医生是个女医生
履历表显示她是位博士
我想女心理医生总要温柔得多吧
总不会又诅咒我发疯吧
进入诊室才发现女医生是一位30来岁长像漂亮的美女
我向女医生讲诉了自己的心理困惑
女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给你开一次心理咨询吧
时间就在下午
记得来哦
我高兴起来
这位美女医生终于没有叫我吃药了
我耍起了孩子脾气
我把老头开的药单塞给美女医生看:
这位老师说我会发疯
他说华西不开药就不治病的
美女医生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她看了一下药单,说:
开的也不是精分的药啊
可能是你刚才门诊的时候哭了
所以老师会这么说
我还想控诉老头的不专业
美女医生对我摆摆手:
好了,下午记得来做心理咨询
你的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出了诊室
我笑着对景说:
这位美女医生还不错吧!
景哈哈一笑:
刚才你做咨询的时候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
靠谱!
下午我一个人去做心理咨询
我说因为奶奶去世
我有很强烈的负疚感
美女医生听了一会儿说:
你其实是想别人夸你!
一刹那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自己的那种“深重情感”
混杂着强烈的个人欲心
美文医生说:
我给你开一盒谷维素
你想吃就吃
不想吃就算了
对了,你哪个大学的呢
我再次重申:
我是川师的
美女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的
回去多休息
注意调整自己的情绪
从华西回家后
我想这个美女医生怎么这么好,这么温柔,而且还这么智慧
我把自己看病的经历写成一篇短文发到了华西医院的论坛上
很快就有网友问我:
美女医生的名字叫什么呀
下次我们也找她看病
我想指名道姓的公布女医生的姓名其实有潜在的风险
于是忍住没说
但我还是回复论坛上的网友:
看病要记得选好医生
不要盲目的相信医院
写完这段话
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就像自己是个病油子似的
其实自己又懂什么呢
两年后
我到南京去找一个叫颂的民间心理治疗师咨询
我把自己在华西医院的遭遇讲给他听
须冷傲的叫道:
他在给你卖拐呢!
这就是我喜欢颂的地方
他总是—针见血而且藐视权威
我和华西医院的初见就在这么一种喜忧参半的过程中落下帷幕
现在我已经40多岁了
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青涩
难免感叹不已
而华西医院现在已经成了我的老朋友
我对这所医院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觉得这所医院就像一片树叶
树叶一边是绿色的
另一边是黄色的
当你遇到绿色那边的时候
你可能会有点忧郁
但当树叶翻过来你看见明亮的黄色时
你又会觉得很幸运
所以华西加油哦
未来的你一定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仙气飘飘
2024年5月12日
更迭
毛主席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为什么可以燎原呢?
多半是因为“原”己经干枯,腐朽到了极点
所以只要一点点的火花
就会燃成一片雄雄烈火
这像不像中国现在的局势
人民对暴政滥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社会的承载度严重超过了警戒线
人类社会其实就像一支弹簧一样
压得太深太紧
反作用力就会变得愈大
一旦弹簧反弹
啪一下
那是要把压弹簧的那只手打出血印子的
这个道理和吹气球如出一辙
当人民心中的怨气积累到超过一定的限度
人民的愤怒就会暴发
而这种暴发不亚于一次8级地震
甚至更强
因为中国的历史总是在向我们昭示:
人祸往往重于天灾!
社会常常是在反反覆覆中更迭的
统治者如果不顺应民意民心
最终只能被人民推翻
落入历史的垃圾桶
这个道理并不深奥
但中国的统治者中从不缺乏逆天而行的狂徒
商纣,隋炀,高宗,慈禧
这些历史上有名号的大混蛋层出不穷
归根结底的原因是:
他们都是魔鬼的信徒
他们不相信神和天意
反而相信魔法无边,五鬼推磨
哪怕他们最终沦为了历史的反动派
他们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们早就和魔鬼达成了契约
危害人间是他们的必行之举
倒行逆施是他们的为政之要
这就给人民出了一道难题
当这种魔鬼的合伙人登上权力的宝座
人民应该怎么办
是逆来顺受
还是愤而反之
如果看看历史我们会发现
这两种情况其实都出现过
当人民觉醒之时
就是暴君进入坟场之日
但如果人民疲弱,民智不开
那暴君恶棍就还可以继续猖狂
奥妙在于
即便人民疲弱,民智不开
但黑暗的王国中总有唱晓的歌手
当打鸣的公鸡已经被割去头颅
黑暗中的歌手却会一唱再唱
如果杀掉他
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前仆后继, 永不中断
而只要歌手的歌声一响
就像黑暗中裂出一首闪电
刹那间照亮了天地人寰
沉睡的人们就苏醒了
愚昧的人们就通达敞亮了
一切一切的迷烟败叶全部都如丧家之犬一般
开始瑟瑟发抖
即然神的光明已经来到
魔鬼的信徒又怎么会不惊慌失措呢
包括那些暴君
包括那些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鳄鱼
他们全部都会被神判为有罪
然后暴君被打翻在地
鳄鱼被囚禁在鳄鱼潭
留下来的平白人间赠与善良的人们好好生活
这种改变出现的关键在于
人民要站出来发出怒吼
神的正义只是一种理想
现实的环境需要我们每个人努力
遇见黑暗
点燃火把
碰到荆棘
刀割剑砍
只有每个人为了光,为了正义,为了和平盛世站出来吼叫并挥舞手臂
魔鬼才会害怕
魔鬼才会带着商纣,隋炀,高宗,慈禧逃之夭夭
毛主席说: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所以朋友们
要想结束现在全世界面临的永夜
我们必须挺身而出,振臂高呼
只要第一个人站了出来
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无数个
当全世界都被火把照亮的时候
魔鬼就失败了
魔鬼是见不得光的
一见光,它的游戏就结束了
在这场光明和黑暗,正义和邪恶的较量中
肯定会有牺牲.
但这种牺牲将永载史册,不可磨灭
以前有一个足球运动员发点球
足球运动员悄悄对守门员说:
我会直射你的右下方
你要是敢接的话
足球会打断你的肋骨
足球运动员一脚怒射
足球像一枚炮弹一样向守门员的右下方直飞而去
守门员豪不犹豫,无所畏惧的飞身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足球
我想这名守门员就是一个为了光明和正义奋不顾身的英雄
肋骨断掉算什么
手臂断掉算什么
头颅断掉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自己心中的光和理想
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如果守门员退却了
其实就是人类向魔鬼投降了
而魔鬼一旦获胜
就是永远的黑夜
就是不散的迷雾
但守门员总是有的,不是吗
我是守门员,你是守门员,他也是守门员
我们大家都是守门员
所以魔鬼只能认输
然后光明重临大地
女神的微笑再次回归地球
经过这一场战役
人类不是退步了
恰恰相反
人类是进步了
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进步了
而且是踏踏实实的发展了
朋友们
魔鬼的永夜已经来临
在莫斯科,在东京,在纽约,在伦敦,在北京现在都找不到光了
但人类还没有输,还没有失败!
因为守门员还在
守门员的儿子孙子还在
那一颗飞火流星般的足球已经直朝网门飞来
速度快得像一颗子弹
请问你敢当那位无所畏惧的守门员吗
请问你敢用自己的胸膛来挡住流星般的足球吗
我等着你们的回答
你们的回答
是人类对魔鬼的反驳
也是人类写给女神的爱情自白书
加油吧!
这场足球赛我们输不起
这场足球赛我们必须赢
2024年5月12日
人间
香茶一杯暖
妙雾绕人间
不知仙佛意
如何度夏炎
但求君阅卷
知我恳切念
心中有黎庶
方敢唱广弦
明朝两黄页
恭送神座前
若喜频点赞
不负剁手断
盼神一笑喜
人间永团圆
2024年5月13日
文艺复兴
小的时候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
比如有一种康康饼
里面会附赠一款小玩具
每隔一段时间
这款小玩具就更新换代
上个月还是溜溜球
这个月就变成了人间大炮
非常的有意思
为了得到不断换新的小玩具
每个月我都会去买一包康康饼来吃
关键每次玩具换新的时候
电视里都会提前打广告
就好像是小孩子的一场欢乐派对一样
很喜乐
这是非常有生趣,非常活泼的一个时代
每一天好像都有惊喜
每个月好像都有创新
下午6点动画片时间播放的《变形金刚》演完了
下一部动画片是《怪鸭历险记》还是《太空堡垒》呢
总之都很好看
一部比—部精彩
上周重播了《射雕英雄传》
这周晚上8点要放台湾最新的《新白娘子传奇》了吧
这部剧有上个月郑少秋演的《戏说乾隆》好看吗
忧郁的是
好妈喜欢看磨磨唧唧的《渴望》
还有那永远演不完的香港时装剧
她要是和我争电视怎么办
算了
还是让妈妈看吧
晚上是她好不容易的娱乐时间呢!
我霸占下午6点到7点的动画片时间就很满意了
暑假到姨妈家
姨妈说:
四川电视台播放的巴西电视剧《女奴》很好看呢!
像读一部小说一样
那个时候有很多外国电视剧
墨西哥的《圈套》,日本的《东京爱情故事》,韩国的《看了又看》
英国的《英冠庄园》,美国的《成长的烦恼》
这些剧目轮番在电视机上出现
看得观众们目不暇接,爱不释手
再说
除了看电视
还有那么多可看的书报
专写世俗故事的《故事会》
格调高雅的《意林》
小资阶级最爱的《读者》
文学爱好者喜欢的《当代》
这些是期刊,还有报纸
最开始《成都晚报》每天下午2点在成都街头巷尾开售
后来一统江湖的《成都商报》改成了一早出版
还有来挑战《商报》的后起之秀《华西都市报》
成都媒体业出现三家报社争霸的局面
后面又接连出版了《成都早报》等小报
一时之间
成都的新闻出版呈井喷之势
不光是成都的报纸
还有大名鼎鼎的《体坛周报》
打政治擦边球的《参考消息》
风格清新的《中国青年报》
可以看,可以阅读的报纸刊物太多了,太丰富了
每一份报纸刊物都那么的接地气
那么的有营养
每一条新闻都活色生香,实实在在
哪像现在《今日头条》刷出来的内容死板僵硬
有的甚至根本就是过时的消息
那时的大学生上午看一份《中国青年报》掌握时代的脉搏
中午打一份热腾腾食堂的饭
然后用一份《体坛周报》下饭吃
晚上看了《参考消息》就在寝室里和室友开卧谈会
从迎接元首的红地毯海聊到刘晓庆扮嫩演18岁武媚娘
总之
在20年前的那个时代
一切都是鲜活的,一切都是自由自在的
那个时候QQ还有聊天室呢!
随便进一个聊天室就可以和根本不认识的网友胡吹瞎聊
有一次我进了一个教师聊天室
我一进去就是一句海骂
于是全聊天室都震惊了
这叫炸聊
语音聊天室的话就有碧聊
几百个网友轮流上线发表“高论”
像开大会似的
除了聊天室还有琳琅满目的个人网站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禁止开设个人网站了
20年前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免费的网络空间自己建一个站
这个网站的风格和内容完全由你个人撑握
绝对自由,绝对任性
我发现过不少美工很漂亮,内容很实在的个人网站
并深以为乐
但现在这些个人网站都没有了
网络上一片肃静
2000年我最开始上网的时候
就注册了有名的天涯论坛
那时候天涯论坛真是热围
天南海北的网友在坛子里谈天说地
安全没有什么限制
有的说明天世界大战要开始啦
马上就有人接着说记得屯粮屯水屯药品
而又会有人站出来挑战:
明天世界大战要是没有发生的话,你是不是直播摔眼镜
到第三天
日子平静如水
于是涌出一大波“鞭尸”的网友来帖子里叫骂
这就是天涯论坛有趣有价值的地方
她允许个人意见的表达
哪怕这种个人意见再怎么荒腔走板
也可以在坛子里得到一次自然的净化
除了天涯
左派论坛有“四月论坛”“中华网”“乌有之乡”
右派论坛有“猫扑”“西祠”“凯迪”
看左右两派网友在网上大辩论
那才叫逗乐呢!
一个唱映山红,另一个就发“自然灾害”的图片
一个说红太阳,另一个就谈主动退位的华盛顿
油盐不进的两派人水火不容
实在闹得不可开交了
左派就撂下话来:
报名字!报家庭住址!报电话号码!
右派就回道: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啊
那个时期的网络是开明而宽松的
人人都有自由表达的权利和机会
那个时代甚至还有网恋真实存在
我的大学同学坤说他去参加过一次网恋恋人的结婚典礼
这一对璧人是在《传奇》里面认识的
最终喜结连理
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已属不可思议
20年前不仅网络
电视,电影,书籍,报纸,音乐、游戏,文化,教育全部呈现出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局面
然而不知道从几何时
一切都改变了
电视没人看了
书籍无人问津
电影院萧条了
报纸退出历史舞台
网络变成了某种禁地
甚至连音乐,游戏,文化,教育全都暗淡了起来
没有外国电视剧,没有国产精品节目
没有动听的音乐,没有繁荣的文化
没有美国大片,没有报纸书籍
没有网络自由,没有言论宽容
我们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银色的无声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欢笑与乐趣
也没有人间冷暖和事故人情
每个人都仿佛成了机器人一般
我们进入黑世了!
我们踏入永夜了!
再不要说文化昌明
文化已凋落
再不要说人情多暖
人间已冷淡
人类就像回到了黑暗的中世纪
宗教裁判所的皮鞭高高举起
黑骑士的铁骑踏破庶民的屋脊
罗马鲜花广场燃起一堆刑火
凯撒大帝登上高高的御座
黑暗和冷寂,沉默和专制,压抑和失落
像一堆堆乌云一样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们想哭泣
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哭泣的避风港
我们想诉说
狂乱的邪风却把我们的礼帽吹到半空
这是怎么了
神睡着了还是死去了
为什么人间这么的黑,这么的冷,这么的凄凄苦苦
掌管光明和正义的耶和华呢
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来拯救我们
拯救我们出这无边苦海
人类需要神的帮助
人类必须走向复兴
这种复兴是文艺和文化的复兴
也是正义和理想的复兴
也是法律和制度的复兴
只有这场21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兴起
人类才能重见光明
人类才能真正得到耶和华的救赎
也只有这样
人类才能走出黑世
重新进入自由,鲜活,明媚的女神的花园
但把我们带入黑世的魔鬼没多么容易投降
它不会轻易把光和自由还给我们
所以我们就需要自下而上的发起一次改革
这次改革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为了人类重见天日
也就是说这场文艺复兴和人类改革几乎是同时开始的
文艺复兴点燃了一盏照亮黑夜的灯
人类改革改出了一个焕新天地
而当人类经文艺复兴和改革
变得更聪明,更幸福,更完美了
魔鬼就只能认输
它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它的那美克星去
永不再返回
这样人类就获胜了
人类就重新投入了女神的怀抱
我们可以期望在未来数年内的某一个秋天
我们和女神有一次亲密邂逅
我们会拉起女神的手向她诉说离别的思念
而女神会送给我们一篮金苹果
咬上一口金苹果
春花开,流水长
一切的幸福美好安逸就都回来了
这是神的安排
没有人可以非议
没有人可以拒绝
我们只能接受
并且满怀感激
但女神的礼物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
这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来努力
亲爱的朋友们
为了我们的下一代有电视看,有书读,有文化的传承,有言论的自由,有人之为人的尊严
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唱响马赛曲,挥舞五色旗
和黑夜以及黑夜里的精灵们做最后的斗争
未来一定属于我们
我们必将胜利
因为女神的圣光已经降临到我们举头三尺之上
朋友们加油干啊!
2024年5月13日
朱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CCTV出现了一个新主持人
这个主持人面相老成,举止憨厚
给人一种踏实可信的感觉
这个主持人叫朱军
初识朱军是在一档音乐节目上
很奇怪
音乐节目不都是年轻人看的吗
怎么找来这么个老相的一个主持人出镜
难道是说
以后的中国音乐电视要全部放红歌,唱《映山红》啦
我仔细观察起朱军来
我发觉他不仅老实
而且执拗
有一点北方大男人老爷们儿的作派
这个人真不适合主持娱乐节目
换到CCTV7去主持军事和农业节目还比较适合
有一次我看见和朱军搭挡的亚宁把一张稿纸掉在了地板上
朱军俯下身哗一声把稿纸捡了起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主持节目
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人是铁哥们呢,还是冤家对头呢
把我也闹糊涂了
不过自此我更加关注起朱军来
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有料,有看头,有可以想象的空间
果然没过多久
电视里再介绍朱军时就称他是著名节目主持人了
我很惊讶
朱军红得比刘仪伟还快还诡异
但很快我回过神来
CCTV是国家电视台
所以需要像朱军这样的正人君子来顶台面
这真是领导们的良苦用心
中国的舆论场还得有像朱军这样的正派人物来镇场子
不然全变成台式娱乐了
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至此朱军就像坐上了直升飞机一样
一路飞黄腾达,扶摇直上
牢牢坐稳了CCTV头号男主持人的交椅
没过两年
朱军就开始主持春晚
算是挑起了大梁
但朱军的主持风格很奇怪
并没有那种过春节的喜悦
反倒像苦大仇深的贫农参加诉苦会一样
看朱军主持春晚
要时时替他悬一颗心
生怕他一时伏不住
不是腰弯了,就是背驼了,或是脸垮鼻塌了
所以看朱军主持春晚感觉很累
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
但朱军打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有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种正义吗
或者说他的那种正义是否能经受得起全国人民的检验
我更加对朱军感兴趣了
我觉得这是个人才呢!
有一年春晚
朱军粗暴打断李勇的串场词
抢了一会风头
坊间传言其实是朱军和李勇有矛盾
但当事双方都没有对这件事做出澄清
算是一个悬案
令人疑惑的是
朱军拼命捍卫的他所坚持的正义和光明
似乎并没有引起台下大陆观众的共鸣
反而有唐突之感
倒是几个台湾来的艺人公然站在了朱军一边
算是对台湾价值观做了一次软性宣传
我很好奇
对朱军这样一个红色正统人物来说
他会对宝岛伸过来的橄榄枝持什么态度呢
是微笑着接受
还是不发一语的作莫测高深状
实在让人玩味
但不管怎么说
朱军成了文艺界一杆正义的旗帜
没人敢摸,没人敢碰
试问你敢明目张胆的挑战正义吗
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
所以朱军成了一个摸不得碰不得的社会主义御用大花瓶
只要有什么大场合大活动大祭祀都少不得把他拿出来摆在台面上
这叫吉祥
这叫应景
但我之前就说过
中国人喜欢造神
但更喜欢推倒神
对朱军这么一尊CCTV的大神来说
中国人没有理由不把他推倒
果然没过多久
一个叫弦子的女孩站了出来
弦子公开控诉朱军对自己有非礼之举
怎么个非礼法呢
似乎又语焉不详
只说了朱军这么个正人君子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
像只三个月没有吃肉的狼一样
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狠狠盯住了弦子的胸部
这有点有趣
男人看看女人的胸部又算个什么事呢
有的女人生怕没人看还去做隆胸手术呢
关键这个看弦子胸部的男人是朱军
朱军是谁
朱军是部队出身,根正苗红的CCTV台柱子
中国舆论战线上一面不倒的红旗!
别的男人哪怕开房找小姐三妻四妾
旁人不过一笑了之
但朱军这样的“圣人”
就是瞄瞄女人的手也犯法啊
更何况还一脸猥亵的看别人的胸!
简直是人伦丧尽
简直是礼崩乐坏
弦子找来记者
哭诉自己的委屈
朱军则似乎陷入了沉默
未对此事件表态
未几
弦子起诉朱军性骚扰一案开庭
经过两次诉讼
法律终于还了朱军一个公道:
朱军并未违法
然而朱军却赢了官司输了前途
自从性骚扰案曝光以来
朱军苦心经营的正人君子人设轰然倒塌
大家饶有兴致的看朱军从神变成了鬼
CCTV陷入尴尬境地
最后只好雪藏朱军
算是用不表态表了一次态
自此在中国舆论场着实风光了好长时间的朱军
终于偃旗息鼓,告老还乡
电视上很少能再看见他的身影
随着老同事老对手李勇的去世
朱军就更寂寞了
他似乎成了隐入古墓的杨过
金盆洗手,杳然无声
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去年
偶然在抖音上刷到一个视频
是朱军在家中的大书房挥毫泼墨的画面
看得出来
朱军保养得不错
并未明显显老
只不过身上的隐士之气却愈浓了
我没有看过朱军的书法
想来应有一定水平
不然不敢公开到抖音上
既然这位昔年的江湖大哥已经成了书法家
那么我们恭喜他的转型成功
说不定他的墨宝拿到台湾,香港,澳门
还真能卖个好价钱呢
毕竟朱军还是朱军嘛!
2024年5月13日
龙泉驿
贾平凹说:
混的差的男人关心政治,经济差的地方饭馆多
想想还真是这样
你看见有几个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天天看《新闻联播》
你又看见哪个经济中心城市满街都是饭馆
所以作家的眼光往往是很敏锐的
他们常常能一针见血道出本质
比如我妈妈的娘家成都市龙泉驿区就是一个饭馆很多的地方
在成都的中心区域饭馆比较分散
很难找到满街都是餐饮店的地方
但在龙泉驿还真是满街的饭馆茶铺
看着非常的接地气
龙泉驿是成都的二圈层
其实离市区并不远
但龙泉驿有自己的生态
她和中心城区的区别是明显的
中心城区的居民每家每户都似乎在为生计打拼
爸爸要供房
妈妈要挣生活费
爷爷奶奶要带孙子孙女
一家人都忙个不可开交
但龙泉驿人则不同
房子是家里本来就有的
生活费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
爷爷奶奶带孙辈也简单
小学校就在隔壁,转个弯就到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
一到午饭饭点
龙泉驿满街的饭馆家家宾客盈门
似乎全龙泉驿的人都到各饭馆来品尝美食了
吃完午饭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搓起了麻将
于是饭馆冷清了
茶馆又热闹起来
这样的繁华市井,烟火人间气
是在成都市中心看不到的
你可以说龙泉驿人小富即安,不思进取
但居住在这样一个欲望本不高的地方
又要有什么雄心壮志,宏大愿景呢
房子够住就好
钱够花就好
孩子不冷不饿就好
在这样一种低欲望的环境中
你还只能随波逐流的去市井中混光阴
所谓“混”其实是很讲究的
会“混”的人往往才是有智慧的人
比如吃了午饭别人都搓麻将去了
你去不去呢
不去的话你做什么呢
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会“混”的人的智慧就显露了出来:
吉他,三弦,反弹琵琶
书法,绘画,水墨丹青
乒乓,羽毛,足球篮球
围棋,象棋,国际象棋
会“混”的人不会找不到事干
实在没事了
到茶馆点一杯花毛峰
和张三哥,王五哥吹一下午牛也是一乐
所以在龙泉驿生活
你得学会混
不会混就杀不了时间
杀不了时间日子就过得苦闷
这都是因果连环的
中心城区则不然
那里每一个人都忙忙碌碌
没人陪你下棋,喝茶,吹牛
你如果没工作做了
你其实就是一个被中心城区抛弃了的人
换句话说
别人都在拼命往上奔
而你待着不动
你就是个异类了
所以没有工作的人真的不要住在中心城区
反而是到龙泉驿这样的地方更好更适合
反正龙泉驿有大把的闲人,大把的老年人,大把的失地农民
你再怎么闲,再怎么百无一用也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间了
更何况
就像开头说的
龙泉驿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基本生存条件的地方:
满街都是饭馆茶铺
满街都是便利商店
满街都是衣服店,鞋垫,点心店
你还有什么生活问题解决不了的呢
当然你不能说
我要买巴宝莉,我要买香奈儿,我要看3D电影,我要吃日本料理,我要去大秀场
那对不起
这些龙泉驿真没有
我开头就说了龙泉驿是一个低欲望的社区
这里只适合过小日子
不适合玩大排场
那么是不是说龙泉驿的生活就很“穷苦”呢
这只是你的误解
其实龙泉驿也有龙泉驿的高消费
龙泉驿也有万达广场啊
品牌商品琳琅满目
龙泉驿也有大饭店大宾馆啊
那里的消费水准未必比中心城区低
所以龙泉驿是一个可以富居
也可以穷住的地方
富居就成了龙泉驿的人上人
穷住呢
就和老百姓打成一片
都行,都很好
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门道
到我老了之后
我也要到龙泉驿去养老
不为别的
就为了龙泉驿正街上香喷喷的乔鸭子,鲜美美的冯兔肉
也得去龙泉驿住啊
所以龙泉驿等着我
等着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头子
到某天我老得蹒跚而行的时候
我可以走在你的街头
和你聊一聊我的今生和来世
今生已然蹉跎
来世当傲立群山
龙泉驿
你我各自保重,各自安好
我于午夜的梦乡把你深深忆起
而你已经潸然泪下
为一个生命的迟暮或者重生
焦糖集七
创建时间: 2024/6/4 16:12
2023年5月14日
写给大海的一封伊妹儿
很郁闷
有一种严重的窒息感
就好像自己的人生本是一个错误
自己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但又被人蛮不讲理的活拖到这世上
献给一个老魔王
做他的妃子
可我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生命
我不是一个你花500块钱买来供你泄欲的硅胶娃娃
我的人格被你践踏
我的灵魂被你攫取
我的肉体被你占有
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你的私有财产
然后你骑在我的身上
宣布你的伟大
可我们本该是平等的
不是吗
当你喊着口号建立人民共和国
我们不就都平等了吗
为什么你还要骑在我的身上
好像一个皇帝
你不也只是个农民吗
你不也只是人民共和国中的一份子吗
你到底是当上了主席
还是登基成了皇上
你怎么不说清楚
害得我们以为自己翻身做了主人
到头来还是得把孩子
献于你的胯下
你这个湘潭老农民
哪里还有一点的农民样
袁世凯都不敢像你这样
二次革命早把他的胆吓破了
孙中山也完全和你不同
孙中山尊重中国人,尊重普通老百姓
而你处处要彰显你的皇威
你确实有威风
一句顶一万句
谁敢说个不字
只可惜你的老对手蒋公仙去得太早
要不然
让他看看你这位“人民领袖”骑在人民的孩子身上
如何的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蒋公可能会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在重庆就结果了你
可是结果了你又怎么样呢
体制不改,民智不开,文明不教化,社会不发展
中国还是那个中国
纵然没了湘潭伢子,又会出个四川娃儿
再不然还有浙江囡囡,陕西碎娃
朽木不倒,怎绝鸦雀之患
潭水未清,何觅人爱之莲
所以一味的指责你也不是真正的通途之路
真的通达的话
就要找到铲除这片土地中深藏的坏种子的方法
不然春天一到
即便刚除了败草
又会一片“生机”
草长莺飞
悔之晚矣
中国是怎么了
中国人是怎么了
难道这片土地和文明无缘
难道这群人类习惯和毒蛇为伴
孔夫子的教诲呢
程朱的礼学呢
武昌城头的枪声呢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呢
难道这些宏声巨音都打开不了中国人阴冷的心门
中国人还一心想着吃唐僧肉
长命百岁呢!
不,不是百岁
是万岁,万万岁
可是吃唐僧肉的不是妖怪吗
这可是中国人自己定义的
怎么你们为了长生不老
都愿意投个鬼胎当一次白骨精了!
所以那个万岁才索来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吸他的津液
吃他的心肝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中国人几千年传下来的“采阴补阳”
采了小孩子的阳气
小孩子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万岁就真的成仙成佛了
呸!
死不要脸,鲜廉寡耻
道德沦丧,人伦禽兽
你还自诩革命导师
你还妄称马列传人
最该被革的那条命就是你的命
最被马列厌弃的就是你的行为
你就是几千年来埋在中国黑土地下那一颗最坏的种子
恰好下了一场鬼雨
于是你就生了根发了芽
长出一只鬼手
翻云覆雨
祸害天下
你一出世
商纣,隋炀,高宗,慈禧都笑了起来:
吾辈后继有人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中国的天翻不了
即便翻了
也是做个样子
其实还是桀纣之世
你甚至还不如王莽
王莽是真心实意想在中国搞点新意思
而你一脑袋出将入相,君父天命,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就是中国几千年黑暗史结出的最大的一颗狼果
这颗狼果千万不能吃
吃了就是家破人亡
吃了就是山崩地裂
吃了就是生灵涂炭
而你还自以为得计:
我不仅坐了江山
还吃了人参果娃娃
这中华皇国永生永世都是我家的私园祖产也!
想得美!
你的恶行天下人皆知
你的劣迹传遍了五洲四海
甚至连方外之士,海外的仙人也对你频频摇头
而你却自我感觉良好:
嘉兴南湖的小船有我的座位!
2万5000里长征我走过!
10月1日的天安门城楼站的是我!
做你的大头梦
南湖因为被你玷污而哭泣
祖国因为被你跨过而哀伤
天安门城楼至今还是黑的
她想红
但红得起来吗
如果不是你的诅咒
中国早已跟上世界发展的大浪潮
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
正因为你的存在
正因为你这个5000年幽暗之怨的化身
中国到现在还是一个野蛮国家
中国到现在还处于欧洲文艺复兴之前的那个蒙昧时代
但是
仅仅把你骂一通
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吗
根本没有
反而倒退
正像我之前说的
真正通达的人应该去思考
怎么样弥补和挽救中国的颓势
而不是跳脚骂娘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条路就是立即进行彻彻底底的改革
只有这样
中国才能涅槃重生
搭上发达国家的便车
也只有这样
中国人民才能过上好日子
才能真正享受到一点类共产主义似的高福利高尊严高幸福
亲爱的万岁爷
您已远赴他方
我遥问您一句话:
您同意中国彻彻底底的改一次吗
如果您还对中国的父老乡亲抱有最后的善意
我相信您的答案不会是否定的
所以即便您犯了错
我们也给您改正的机会
只要放下屠刀
自当立地成佛
我想我还是愿意叫您一声爷爷
不为您的权势和尊威
只为那年的菊香书屋里
您牵着我的手告诉我:
冬天记得多加一件衣服
不要冷着
如果没有爱和关心
谁又管谁的痛痒呢
所以您还是爱我的
为了爱
这一声爷爷还是得叫
您不用回答我
您只要微笑着给我点个赞
我就知道了您的心意
那么当这个伟人的孙儿
我不甚荣光
2024年5月14日
江同志
我是2000年新世纪之初上的大学
我上大学期间
正好是江同志执政的时代
江同志是一个可亲可爱的老人
他没有伟人那么寡毒
也没有矮子那么强硬
他是柔顺而谦和的一个人
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江同志唱歌,拉二胡,说外语,跳舞,辩论和发脾气
这在中国其他领导人身上是很少见的
很少有像江同志这么轻松,这么博学多才而又风趣幽默的领导人出现在中国的最高政治舞台上
大多数的中国领导人都偏保守并天威不可妄测一般沉默寡言
但江同志不同
江同志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他从不藏着掖着
也从不作莫测高深状
在江时代
中国呈现出一种民主,自由,平等,和谐的社会氛围
大家都活得很松快
就仿佛社会主义中国透出了点民主国家的气息
在那个时候
聊天室,论坛,个人网站,博客,留言板全部开放
电视是精彩的:
赵忠祥,倪萍,王小丫,李勇,沈冰,朱军个个拿出绝活,个个展现风采
文化是繁荣的:
台湾歌曲,香港电视剧,美国电影,日本小说,韩国综艺像潮水一样涌进了中国大陆
甚至连文学都很活跃:
什么王安忆,莫言,贾平凹其实都是江时代的作家
更有趣的是
在江同志当政期间
中国政坛少有的开明了好多
连普通人都可以无所顾忌的谈论政治
甚至在公开场合开一些露骨的政治玩笑都可以都没有问题
有一次我在百花潭公园听几个老头议论国是:
那个江啊!母兮兮的!
我要他下台,他就得下台!
说话的老头把手上拿的茶杯啪一下放到一块山石上
好像他才是国家主席似的
这是当时很普遍的现象
并非个例
可见只要执政者足够开明,政治不是不可以议论
在我有印象以来
江时代大概是中国人活的最轻松最愉快也最自由的时期
在江时代之前和之后,政治氛围都明显紧张很多
当时坊间盛传
宋祖英是江同志的红颜知己
说这话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于是国人干脆叫宋祖英是国母
还有人向上建言:
把猫头鹰换了吧!娶了宋国母,给中国人长长脸!
这件领导人的绯闻
到最后也没有人出来证实或是辟谣
算是一件朦胧且好玩的事
据说宋祖英来四川演出
唱到那首:
妹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底下的四川观众大喊:
江哥哥来推你嘛
宋祖英的脸都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红的
这也足可以看出江时代中国的社会氛围有多宽松:
公然开国家主席的黄色玩笑竟然被官方默许了
在中国历史上这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
江同志是一名老大学生
我看见过他去拜会他的大学老师
上海交大的一名退休教授
两位老人坐在一起拉家常
非常有爱
你别说江同志年纪大
其实他还蛮有民主思想
到美国去访问的时候
江同志亲自下车去和现场的抗议人士辩论
一时传为佳话
试问中国有几个领导人敢面对面和异议人士辩论的
这算是开了先河
在江时代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同志亲自部署了反邪教的工作
矛头当然是指向了某某功
所以某某功逃到美国之后
天天骂江同志
但说来奇怪
骂来骂去骂不出什么东西来
等于是干嚎
可见江同志还是一个洁身自好,官声清朗的领导人
据说江同志年轻的时候是帅哥一枚
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很英俊
有一年江同志在上海偶遇了一位红色大姐
两个人一见如故
遂成莫逆
不久大姐诞下一女
此女名满江湖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未几
女儿又生下一子
为江同志添了个外孙
这个外孙和江同志特别投缘
在江同志家如在自家
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真正的隔代亲
以上皆为江湖传闻
信与不信
全在谈笑间淡忘
总之
江同志执政时期是中国一段难得的好日子:
政治上开明,经济上富足,文化上繁荣
妥妥的太平盛世
可惜10年之后
江同志到点退休
江山换手
从此变了人间
但不管怎么说
江同志是有功劳有苦劳有可以让老百姓惦念的事迹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年后我们要再提江同志的原因
江同志为中国的和平盛世做了一个典范
要知道中国人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回头看看江时代是什么样的就清清楚楚了
江同志执政末期对记者发过一回脾气
起因是什么已不可考
只是江同志在一众记者面前咆哮的视频在全网疯传
这算是中国人民见了一次江同志的真性情
江同志骂记者们:naive
是用英文骂的
看得出来江同志是真急了
中国也由此诞生了一个英文成语: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
算是江同志为他热爱的英语教育事业做了点贡献
其实江同志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清浅如水的人呢
所以1998年长江发大洪水的时候
江同志亲临抗洪一线指挥
有的通灵的人就说:
这个江啊,是水命
我想只要不是洪水
水大部分的时候是好的,是生命之源
所以我也祝愿江同志上善若水,水润万物,龙宫探宝,终得正果
江同志走好
未来我们向您看齐
2024年5月15日
天若有缘
大三快到暑假的时候
我认识了一个网友
那个时候真有网恋呢
不像现在人人都变成了被蛋壳包住的无缝蛋
这个网友非常的有趣
说他有趣不是说他会不停的开玩笑
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趣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踏踏实实,实实在在
就好像他是在和你当面相亲似的
要知道同志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虚假得很
不是一聊就聊到下半身
就是东拉西扯的不真诚
像这个网友这么会聊天
聊起来这么舒服的还真少见
网友约我在水碾河见面
我答应了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我准时赴约
这是一次面基
面基很正常不是吗
面基不一定会一夜情
这是两码事
我到水碾河的时候
老远就看见了波
波穿一身老式衬衫加西裤
虽然不能说很土气
但确实没那么潮流时尚
这让我有点微微的失望
与其说波像个GAY
倒不如说他像个机关里的办事员
老老成成,踏踏实实
我走上前去问:
是你吧!
波点点头
于是我们俩开始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波长相中规中矩
算是端正
但似乎也说不上有多么的帅
恍惚有点朝鲜金将军的影子
但波先前却在网上对我说
他比一般人帅
这有没有点虚假宣传,假药广告的嫌疑
我对波的外貌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所以就没那么热情了
我和波说话的态度有一种大国元首俯就小国领袖的居高临下之感
波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轻慢
他还是殷殷勤勤的和我说话拉家常
但波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动了我,他说:
kevin,你好帅啊!
这一句赞美让我很受用
瞬间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
再加上波的态度一直那么谦和
这使得我对波的印象突然变得很好
而且我察觉到一点
那就是波而干净
要知道有的同志脏兮兮,臭烘烘的一点不爽气
但波却衣衫洁净,气味清新
这让人不得不对他多一份好感
我和波进展得很顺利
很快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波非常的温柔
他会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吻遍我身上每寸皮肤
这种丈夫般的怜爱感
让我第一次有了“当女人”的感觉
和波在一起
不像是我在满足他
倒像是他在伺候我
可我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
我不是叶卡捷琳娜女皇!
波会和我深吻
他的口腔干净而清冽
有一种泉水般的纯净感
我非常陶醉和波接吻的感觉
就好像我要被波给融化了似的
完成前戏之后
波开始最重要的仪式
他把我翻转过来
进入我的甜蜜小道
波说:
kevin,你好紧啊
我实话实说:
我很少做后面的
波听到似乎有点感动
他亲了一下我的脸
然后继续在我的后面努力开动推土机
到波交货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波征服了
从此以后归属于他了
波很温柔
他把我轻轻抱在怀中
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开始和我聊天
我问波:
你会结婚吗,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的不合时宜
毕竟我们这对恋人刚刚才洞房结束
波拍拍我的背:
要结婚的
我想找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我恍然大悟:
你喜欢那种上的了台面的能干女人啊
波很坦诚:
我有一帮兄弟
所以我要找一个和我们能玩到一起的呀
我有些郁闷
觉得自己被一个影子都还看不见的“能干女人”给打败了
我对波撒起娇来:
你敢把我带去见你的兄弟们吗
波笑起来:
怎么不敢,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弟
我重新开心起来: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波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租一间房子
老是在宾馆开房也不行啊
我彻底激动了起来
波这是在向我发出同居申请呢!
可我喜欢波
我愿意和波住在一起
窝在波的臂弯里
我幸福得成了一个新娘
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和波很快陷入热恋
波约我去川大打乒乓球
打完乒乓球又带我去九眼桥喝酒
千万不要以为波只是个寻找发泄的浪荡子
其实波非常懂感情非常浪漫
而且非常会玩
在九眼桥一家装修精致的酒吧波和我掷骰子喝酒
波是那种很会来事很会起兴很会搞气氛的人
酒吧里顾客不多
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
我和波单独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
窗外已是夜色阑珊
行人寥落
酒吧里却点着淡黄色的霓虹灯
霓虹灯的光线和氤氲的香槟酒的味道把我就和波都浸染成了两个贪杯的小孩子
我看着波饱满的面颊和亲切的笑容
觉得自己今生有这么一个男人陪着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到晚上10点钟
我们这对微醺的情侣走出酒吧
街道上光疏影淡,影影绰绰
路上不时走过一两个醉酒的人
但我靠在波的肩膀上
觉得很安全很踏实
那一夜又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和波在一起的时候
是我最快乐的人生时光
时间好像一匹马一样唰一下就飞奔而去了
所以幸福的人是不会觉得时间难敖的
反而只会恼怒时光过得太快
波到过我家两次
当然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我把我的相册拿给波看
然后让他猜幼儿园毕业照上的哪个小孩是我
波一下就猜着了
波说:
kevin,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吧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来看
我拿出一张自己10来岁时的照片送给了波
波很高兴,又说:
kevin ,放点音乐吧
我打开电脑,放了一张神秘园的CD
波抱着我和着音乐翩翩起舞
波虽然温柔可亲
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对我抱有一种警惕
比如我们一起去开房的时候
波会把他的身份证牢牢捏在手里
好像很怕我看见他的真名
有的时候我想波了,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虽然会接
但听得出来很紧张
就像他四周都埋伏着敌人似的
这个时候我就想
波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波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有一次波登录QQ的时候
我正好在他旁边
我暗暗记下了波的QQ密码
我登录波的QQ“暗访”
波QQ上只有几个好友
这几个好友看得出来全是同志
其中一个还曾经和我聊过天
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波为什么只有这几个好友
而且开始聊天的时间都不长
波到底是怎么样个同志呢
我去植物园上班的头天夜里
波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kevin,我在外面喝醉了,你来接我吧
可第二天是我人生第一次上班
我怎么能去陪波一晚上呢
我还想给领导留个好的初印象呢
于是我略带哭腔的婉拒了波的邀约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波通话
从此波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很快我又到韩国去留学
这下和波就彻底断了联系
从韩国回国后
我又在QQ上遇见了波
一天晚上他标志式的海豚头像突然亮了
我向“海豚“ 要了电话号码
第二天我就给波发去短信:
我们还可以再见吗
过了一小会儿
波回复我:
我觉得你有点胖
关上手机
我陷入一种很深的郁闷
三分钟后
我把波的电话从手机通信录里彻底删除了
波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
2024年5月15日
刘永好
四川有一个著名商人
全川没有人不知道他
据说他还曾经坐过中国首富的交椅
可以说是誉满华夏,名噪一时
这个人就是新希望集团的刘永好
刘永好的名声大概是从上世纪90年代兴起的
自从1978年邓小平改开以来
四川不甘居于人后
先后冒出过不少知名商贾
比如80年代成都青年路的杨百万
比如90年代初期龙泉驿的刘显合
杨百万是我在青年路的邻居
虽然并不熟识
但感觉很亲切
我曾经亲眼见证他们家的百万蚊帐店在青年路上一枝独秀
连我在龙泉驿的姨妈都要专门进城到百万蚊帐店来买一顶蚊帐回去给表姐用
杨百万的生意不可谓不火红
而另一位显赫一时的刘显合是做饲料生意的
刘显合的猪食料据说可以快速催肥生猪
于是一时之间众农户纷纷抢购
新闻报道,有一段时间刘显合每天收到的信件就有上千封
堪称四川一大盛景
但杨百万,刘显合都只是昙花一现
真正扛起了四川工商业大旗的是刘永好
刘永好和刘显合一样都是做饲料生意起家的
我很有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他们俩
到底刘永好和刘显合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疑问一直困惑着我
大学毕业那年我到新希望集团去面试
我对面试官说起刘显合
面试官连连摇头:
我们和他们原不是一家
我这才知道刘永好和刘显合其实没什么关系
刘显合的安都牌猪饲料在全川风靡数年之后
仿佛一夜之间
就消声匿迹了
这有点诡异
怎么好好的生意
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但刘永好则不同
他的新希望集团是多元化发展
从饲料加工到养殖业
从养殖业到房地产
从房地产到金融业
刘永好一步一步走向了事业的巅峰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
川人一说起四川最有钱的人是谁
马上就会有人接话:
那还用说,刘永好呗!
走进四川的商场,超市
新希望的奶制品,肉制品摆满了货架
这些四川本土产的高质商品
不仅占领了四川市场
还辐射到全国,全世界
所以在上世纪末的时候
新希望集团发展成一家大型私营企业
刘永好一举登上中国首富宝座
四川人一说起刘永好
就会撇起嘴来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表示刘永好实在太有钱
所以他的富裕用语言形容不了
只能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发出几个拟声词
以单音节的无意义语音来描述刘永好不可思议的财富
刘永好并非单打独斗
他还有三个哥哥
所以其实是刘家四兄弟称霸了四川工商界
当然最有钱生意做得最大也最有名望的
还是老幺刘永好
我读大学的时候
有一门选修课聘请的是新希望集团的一名副总来做任课老师
别的大学老师下了课就灰溜溜夹着包步行回家了
有的呢
还骑的是自行车
但副总可不一样
一下课副总往学院门口一站
一辆黑色高级小轿车就亮着双闪灯开了过来
副总是有专职司机的!
这种派头和气场把我们全震住了
副总上课最喜欢给我们讲资本运作
什么天使投资,空手套白狼
副总讲起来头头是道
但副总也有伤感的时候
有一次副总哀怨的说:
我有一个老同学现在都是省长了,不能比啊!
看看副总萧瑟的样子
我们也跟着生出一点伤春悲秋的凄凉感觉
大学毕业写毕业论文要选指导老师
我们班的两个风云人物韵和料都投身到了副总名下
这两个人怎么什么都要掐尖
看副总有专职司机就纷纷拜入门下了吗
副总的论文指导名额有限
我就只能选择了一位老教授做指导老师
老教授可没有专职司机
他到哪都是搭11路公共汽车的
光看副总的风光就知道新希望在四川的势大
副总尚且如此
要是刘永好本人那还了得
那肯定赶上港台巨星了
几年后
新希望进军金融业
不仅自己办了银行,还投身证劵市场成了上市公司
新希望集团在四川这块风水宝地上开花结果
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现在刘永好已经退居二线
新希望由其女儿掌舵
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其实无论杨百万,刘显合,还是刘永好的下一辈都很争气
杨百万的儿子现在经营着狮子楼火锅店
刘显合的儿子是仙牌灵芝集团的总裁
刘永好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
将门虎女,群芳之冠
在离我家不远的东大街上
新修了几栋豪华大楼
这正是新希望的手笔
据说能买得起这里房子的人都是成都的顶级富豪
我仰头看着这几栋未来建筑一般的豪宅
想刘永好的世界一般人进不去的
就好像一名中学物理老师能理解爱因斯坦吗
不能!
所以对刘永好
我也只能仰望,只能遥视
有一次我从这几栋大楼经过的时候
路上正好飞奔而过几个骑着电瓶车的快递小哥
我想快递小哥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楼上去品一杯茶,喝一杯咖啡呢
刘永好似乎不太像会邀请他们
但刘永好的女儿还有想象的空间
我们拭目以待
看女神的世界会不会有一些神迹
会不会有一些奇妙的因缘际会和不可言说的故事
因为这种奇妙
那么刘永好的新希望就还在女神的爱的范畴之内
他就仍然值得被祝福,被赞美,被期待
刘永好
我等着你成为中国的比尔盖茨
中国需要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民族资本家
新希望的未来一定充满着希望
还有四川父老乡亲满满的爱
焦糖集八
创建时间: 2024/6/5 11:09
2024年5月15日
未来之路
在中国的最东边
有一个小小的朝鲜半岛
说朝鲜半岛小是和大中国比
不顾及中国的话
朝鲜半岛也并不小
半岛现在分裂成两个国家
一个朝鲜,另一个韩国
其实说起来
无论朝鲜,还是韩国
都承认朝韩本是一家
同文同种同历史同文化同一个祖先
但这种民族的认同感并不能弥合历史的伤疤
至今朝韩还是两个独立的国家
并相互对峙
我看过一副朝鲜半岛的夜景图
南面的韩国灯火辉煌,一片光亮
北边的朝鲜漆黑一片,像个地窖一般
真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韩国简直就是经济学上讲的繁荣经济体
而朝鲜则是典型的经济萧条
其实说朝鲜经济萧条还有美化朝鲜的嫌疑
照实说的话
是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
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
前些年朝鲜闹饥荒
大量的脱北者越过中朝边境
进入中国一侧
至今中国的朝鲜族说起自己在朝鲜的亲戚时还直摇头:
他们吃的都没有!
其实大家伙都有一个疑问
朝鲜已经沦为赤贫
怎么还不经济改革,自谋一条生路呢
而中国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看到朝鲜的现状又会作何感想
几年前网上有*****派的网友晒出朝鲜的照片
并冠之以社会主义理想花园的名号
他们说:
朝鲜的空气是干净的,水是甜的,米是香的,人民是淳朴的,政府是清廉的,将军是伟大的
马上有网友发出诘问:
朝鲜那么好,你怎么不搬到朝鲜去住呢
这一灵魂发问虽然未得到左派网友的回复
但至今没有听说哪个中国人去朝鲜定居了
这算是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
其实真正有责任心的左派应该是眼光看向未来,看向发展的左派
一个劲儿的往回看,想开历史的倒车只能算是前清的遗老遗少
也就是说真正的“左”应该是在向往公平和正义的同时,主张发展和进步的
如果反对发展和进步,一味要求一种绝对的公平和绝对的正义
这是极左
极左是一种病态的“左”
本质上是反人民,反历史的
我们从不反对“左”
我们甚至赞赏“左”的正气和刚强
但一旦“左”变成了“极左”
这就相当于减肥减成了溶脂症
这是要死人的
减肥是好事
但减肥减成了绝症还不如不减
胖一点,臃肿一点,软绵绵一点反而健康,反而长寿
所以“左”是个好东西
“左”是公平正义的亲兄弟
但“极左”就不同了
“极左”是希魔,是波布
是完全反人类的
就好像减肥可以
但要求人减成皮包骨头
身上不能有一丝赘肉
这不是减肥,这是杀人害命
所以“左”是可爱的,但“极左”却是可恨可厌的
我们现在就是要防止“极左”
中国现在正处于一个极为关键的历史节点
邓小平的改开红利已经消耗殆尽
社会上的不稳定因素严重累积
现在中国是往前走
还是向后退
这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我们破除了马列原教旨主义的束缚
大胆向世界发达国家看齐靠拢
我们中国就是下一个韩国,下一个日本
如果我们被马列原教旨主义困住了手脚,甚至出现极左政权
那我们中国就会重踏柬埔寨的覆辙
即便不会成为第二个柬埔寨
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号的越南
在世界上始终是不入流的国家
所以现在中国的关键就是敢不敢打破迷信,打破束缚,打破教条
真正的走向美日韩
搭发达国家的便车
如果我们搭上了
我们就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
成为无人敢小觑的世界头号经济体
如果我们搭不上这列便车
好一点
我们拉美化
差一点
恐怕就真的是红色高棉卷土重来了
可红色高棉能够到中国来吗
根本不可以,根本不允许,根本不接受
中国可以左但绝不能极左
而且左一段时间之后还必须向右转
必须重新回到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上来
换句话说
美日韩走的道路才是真正正确的发展道路
开历史的倒车,妄图马列复辟是没有出路的
我早就说过共产主义即便要实现
也是在经济高度发达之后
所以共产主义只能在像美国,瑞士,挪威这样的发达国家看到曙光
绝不会在中国,越南,朝鲜看到端倪
现在中国,越南,朝鲜实行的其实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
而是一种封建专制主义
并且任何想在经济落后国家和地区实行共产化的想法和实践都是极端危险的
也根本不符合实际
这都属于一种“极左“的行为范畴
而“极左”根本就是错误的
所以我们才高呼中国一定要向右转
中国一定要走美日韩的道路
在简单一点说
既然美日韩已经率先为我们趟出一条路来
我们为什么不取个巧
沿着他们的足迹去走出人类的迷宫呢
想想
中国只要人均GDP达到美国的一半
中国就是世界上的经济霸主
甚至中国的人均GDP只要接近于韩国
中国同样是世界的理想国了
而这一切
全在当下
全在2024年这个历史大关头
同胞们!
中国是向前走,搭世界发达国家的便车
还是向后退,把希魔波布再请回来
全看您们的一念之间
全看您们的会心一赞
我想朝鲜旅游还是暂时不去的好
毕竟既给别人添麻烦,还自己找累受
我们去首尔明洞喝一杯卡布奇诺
然后到弘益大学门口听说唱歌手唱一曲情歌
是不是会喜乐很多,祥和很多呢
那么,中国的未来就拜托诸位了
2024年5月16日
送我一套套娃
我很喜欢一种玩具
就是俄罗斯的套娃
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小娃娃”重叠在一起
后来我才想到
这些“小娃娃”可能都是兄弟姐妹
所以才有大有小,一个接一个
这像不像上世纪50,60年代的中国家庭
爸爸妈妈带着一串儿女
按个子高低由高到矮排在一起
照一张全家福
所以俄罗斯套娃就是一张立体的全家福啊
这就难怪为什么俄罗斯人民如此喜欢套娃了
我觉得俄罗斯民族是一个有爱的民族
他们的爱不是清浅如水的
而是浓烈如酒,如伏特加般勇猛的
我很喜欢俄罗斯油画
那种带有强烈俄式审美观的油画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体验
就好像饮用伏特加酒一样
有一种酒精般的燥热感
所以俄罗斯油画就是供眼睛饮用的伏特加酒
看一会儿
人就醉了,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所以俄罗斯油画和中国油画迥然不同
中国油画像一条清澈的小溪
一路叮叮咚咚,欢畅顺快
而俄罗斯油画就像伏尔加河
波涛汹涌,气势非凡
再打个比喻
中国油画像一杯茶
慢慢品能品出回甘
俄罗斯油画则像一杯苦咖啡
一口咽下,浑身一震,换了人间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民族
有的人称他们是战斗民族
这绝非空穴来风
二战时
希特勒的纳粹德国正是在攻打苏俄失败后才最终覆灭的
而俄罗斯也在这场阻击战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二战中俄罗斯丧生了约2000万名平民和士兵
是世界上死亡人数做多的国家
如果没有俄罗斯人民的奉献
二战没那么容易结束
要是缺少俄罗斯人民的勇敢和无畏
说不定希特勒就真的一统欧洲了
而如果希特勒成功了
人类就将陷入长时间的恐怖之中
人类世界一切的美好,欢乐,恬淡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世界上每个爱好和平的人类都应该感谢俄罗斯,感谢俄罗斯人民
我们对任何为世界人民谋福利的民族和国家都应该给予高度的礼赞
但俄罗斯也是一个有“槽点”的国家
为什么这么说呢
沙皇时代的俄罗斯政治腐败,民生凋敝
那个时候的沙俄可能未必比中国的大清朝强多少
从某种程度上说
可能内部蓄积的矛盾更深更广
所以才有后来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
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夺取政权
但正像大家后来都知道的
红色政权并没有给俄罗斯人民带来富足和安宁
相反列宁的暴力革命理论
给俄罗斯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有数据表明列宁杀死的俄罗斯人数是沙皇杀死的俄罗斯人数的几何倍数
这场红色革命把盘踞在俄罗斯古老冰原上的所有枯枝败叶都席卷一空
但它同时带走了不可计数的俄罗斯人的生命
中国其实一直在向俄罗斯学习
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反复在中国的电影院中播放
这表明中国是铁了心向苏联看齐
中国也要造出一个东方的列宁
所以才有后面的东方红太阳升
但可惜的是
中国的家底远没有俄罗斯那么雄厚
没折腾几下
中国就精穷了
1959到1961年发生的“自然灾害”
让中国出现了大面积的饥荒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
还是俄罗斯老大哥伸出援手
给中国送来了面包和牛奶
这都表明
俄罗斯人民是善良的
并且是对中国人民充满兄弟之情的
然而历史的诡异在于
在中苏两国同为红色国家的情况下
中国和苏联沦为了一对烂兄烂弟
苏联发生了大清洗
斯大林根本就是一个暴君
中国则开始了文化大革命
莫名其妙的开始中国人之间的内斗
到文革结束
中国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乞丐国家
穷得只剩下尊严了
文革的时候
中苏关系已经破裂
中国民间传言
苏联逼中国还债
怎么还呢
用鸡蛋还
但不要小个的鸡蛋,只要大鸡蛋
苏联官员会用一个漏斗来量中国的鸡蛋
如果鸡蛋从漏斗中漏下去
咣当一声摔碎
当然就是不要的
只有不会漏下去的大鸡蛋才能抵债
中国人听见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就这么白白摔在地上
心痛得直掉眼泪
好在上世纪末苏联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
红色苏维埃告别了俄罗斯
俄罗斯开始一段崭新的旅程
面对苏联的变故
中国如临大敌
生怕俄罗斯的风潮会吹到中国来
但当时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
中国人都忙着挣钱改善自己的生活
对政治上的改朝换代没有兴趣
所以中国没有再踏苏联的覆辙
中国的红色政权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我中学的历史老师在谈起苏联的垮台时说:
戈尔巴乔夫到底是一个好人呢,还是一个坏人呢
其实现在评价不了,一切都需要经过历史的检验
倒是叶利钦一头扎进了西方的怀抱
俄罗斯的共产主义铁幕随之轰然垮塌
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
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
中国人不仅不再饿肚子了
甚至还可以小小的奢侈一把
所以现在中国茶楼,咖啡馆,酒吧,舞厅,卡拉OK随处可见
反倒是俄罗斯陷入了沉寂
中国人把现在俄罗斯总统普京称为普京大帝
在中国人心目中
普京根本就是新一代的列宁同志
但不知道俄罗斯人民自己是怎么想的
中国人并不打算干涉俄罗斯的内政
但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才是未来世界的主旋律
所以俄罗斯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都有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三座大山的紧迫要求
这种要求与民族和国籍无关
和人性有关
我想中俄两国人民应该携起手来
共同面对挑战
共同迎接风雨
一起迈步走向更光明的历史阶段
这样才真正实现了:
从来就没有神仙皇帝,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我听说俄罗斯人民非常的有血性
他们把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头像印在了卫生纸上
于是俄罗斯人一边方便,一边“踩了小人”
这很有趣
但似乎逻辑上稍微有点问题
如果哪一天俄罗斯人民把独裁者和下作政客印在了卫生纸上
我想这是真正的进步了
将列宁和斯大林请回他们的奥兹国去
是中俄两国人民的共同责任和心愿
并且要实现这一点需要我们两国人民付出艰苦卓绝的斗争实践
但一切还不晚,未来充满机会
我至今还没有一套俄罗斯套娃
到什么时候
才会有一个俄罗斯大妈送我一套呢
我在等待
并深深祈祷
我看见红场的火炬并没有熄灭
但她发出的耀眼火光却开始不断摇曳
到深夜12点的时候
会不会有一个俄罗斯小姑娘点燃一支火柴
让红场的火炬不再孤单
第二天
莫斯科的上空挂出一轮美丽的彩虹
仿佛雨后女神的祝福
这样的俄罗斯才是神的俄罗斯
焦糖集九
创建时间: 2024/6/5 14:38
2024年5月16日
新冠肺炎流行季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新冠肺炎才不过过去了仅仅两年
但现在已经无人再提起
似乎新冠肺炎只是一部老电视剧
演过了,看过了,哭过了,笑过了
就算了,就没有了,就随风而逝了
为什么这么的果决
为什么这么的干脆
新冠肆虐的日子不是才刚刚过去吗
我不相信中国人如此的健忘
我只能说中国人不想再回忆过去的苦难
就像人们说的
往事不堪回首,前路君多珍惜
不知道具体从哪一天开始
新冠肺炎就来了
网上传说是因为武汉开世界军运会
那些外国人把病毒带到了中国来
有的网友还找出证据
说在军运会之前
美国就报道了其国内出现不明病毒
所以军运会的美国代表团有最大的嫌疑
但外媒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他们把新冠病毒称为武汉病毒
坚称新冠是从中国发源的
其实无论是从哪里开始的
新冠病毒危害全世界的序幕就此拉开
我第一次听说武汉封城的时候愣住了
什么叫封城
是像古代关城门一样
不准城内外人员进出吗
及得到消息
所谓封城是指所有居民不能出自己家的房门
等于把1000多万武汉人全关了禁闭
我才大吃一惊
原来封城这么厉害
原来新冠病毒这么可怕
简直比中世纪的黑死病流行还恐怖
我在成都最开始的时候
出门还不用戴口罩
我觉得武汉离成都远着呢!
哪知道没过几天
街道上就没有行人了
走在成都一环路上好像走在一片旷野之中
空空荡荡,萧萧瑟瑟
偶尔遇见一个行人
也都是戴着口罩,戴着护目镜,武装到了牙齿
我恍然大悟
新冠肺炎已经到达成都
成都也离封城不远了
我的判断是准确的
一天中午
姨妈打来电话:
下午成都要封城啦!
你们还不赶快去买点吃的!
我和妈妈急匆匆赶到菜市场
菜市场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所有人像不用花钱随便拿似的抢购着商品
几乎所有的食品全被一扫而空
我和妈妈好不容易才在相熟的老板那里买到几斤排骨和几颗洋葱
最后又在市场门口抢到一口袋土豆
算是没白来一次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还有点小小的庆幸
天知道有多少人家里其实一点储备也没有
可一封城
所有人不能出小区了
他们吃什么呢
下午两点
小区正式关闭
不准进也不许出
全成都成了一所大号的监狱
我们家买的那点存货很快吃光了
但解封还是遥遥无期
于是我学着别人在凌晨的时候到网上抢购商品
然后由快递小哥送到小区门口
那些电商也乘机大发其财
商品价格一天一个样,节节攀升
网上蔬菜的价格几乎是平时菜市价格的4倍
但能买到就不错啦!
就可以烧高香啦!
天涯论坛上一位武汉的女士发帖:
我们家只剩下一根胡萝卜了
但又出不去
你们是要饿死我们啊!
看到这些“悲音”
想自己家这也有,那也有
心理一下子平衡了好多
封城期间
全城开始做核酸检测
由于小区还处于封闭状态
所以就由医护人员直接到小区里面来摆摊设点
政府规定:
封城期间居民必须每天做一次核酸检测
第二天再不做
健康码就会变成红色
要是变成红码了
对不起,无条件一律隔离,食宿费用自理
于是我养成了每天看健康码的习惯
生怕变黄变红
要是我被抓去隔离可怎么得了!
可还真有人被抓的
我的五舅舅就因为变成了红码
被抓去隔离了10天
这样的遭遇并不罕见
我家周围的宾馆旅舍全部被政府征用
当作新冠病毒隔离的隔离点
恐怖的是被征用的宾馆四周全用铁板围起来
只露一个人砖头大小的孔
用来传递食物
看着跟清宫大狱似的,很吓人
那时节
全国最流行的装束就是一身的白色防护服,头上再戴一副面罩
好像异形生物一样
这样全副武装的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大白
名字虽然好听
实际上在小区,在街道上碰见
真的蛮恐怖的
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的话
为什么藏头露尾,鬼鬼祟祟
是鬼的话
为什么又敢大白天在街头乱窜
天涯论坛上一些信风水的网友就说:
大街上突兀兀走过来几个大白鬼
这是在坏我们国家的风水呢!
但天涯网友人微言轻
大白还是耀武扬威的在街头游走
电视上出现很多新冠专家
最有名的叫钟南山,李兰娟,张文宏
钟南山是个瘦老头
人很精干
常常口若悬河的讲解病毒如何如何的厉害
居民要怎么防治
新冠肺炎的表彰大会上
钟南山独坐首席
大有民族功臣的意思
但细看却发觉此人眼神无光,白多黑少
有虚浮之感
最近几年钟老甚少出现在电视上
想来已经功成身退,安度晚年了
去年看见有个地方为钟老竖了半身像
有点生祠的意思
看着怪瘆人的
另一悍将李兰娟也不遑多让
新冠流行季时
她常常耳提面命的教导我们如何提高警惕做好防护
据说封城的壮举就是她建议的
中国人看见李兰娟院士慈眉善目的样子
就尊敬的称呼她为“李妈妈”
但好景不长
几年后网上传出消息
“李妈妈”家族掌管着价值40多亿人民币的医疗企业
是妥妥的医疗资本家
大家遂连声说:
难怪新冠时“李妈妈”如此和蔼可亲
原来是在做生意呢!
至于张文宏教授则是夹在钟院士和李院士之间的扩音器
他不遗余力的把钟李二位的医疗理念灌输给中国人民
居功至伟,劳苦功高
也是一位新冠枭雄
既然有如此高级的医学专家的介入
没有理由新冠肺炎不被打败啊
果然不久后
新冠疫苗就问世了
注射新冠疫苗的时候
离我家不远的东风大桥注射点排起了长队
人们争先恐后的想来获取这一医学界的礼物
但网上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有的网友说:
打死我也不注射疫苗,有本事把我抓去坐牢
又有的说:
我本来也不注射的,但不注射单位不让上班
我还要养家呢!
更有虚无的网友说:
千万不能注射,这是阴谋!
疫苗其实是监视器
被注射了的人就变成机器人啦!
网上虽然争吵得厉害
但现实却是一边倒
几乎所有人都注射了新冠疫苗
享受了一次医学的盛宴
最近看见几个不老实的网友发帖子
认为自己注射新冠疫苗是上了当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真的硬气,当时就不注射嘛
所以要怪还是得怪自己
新冠末期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
我的健康码突然变成了黄色
我吓坏了
要是不马上恢复成绿色
我就成了疑似感染者了
于是我马上到二医院去做核酸检测
到了现场才发现
原来有那么多人都变成了黄码
做核酸的人绕着医院大门排到了三里外
我到队伍最末尾排队的时候
已经离医院大门很远
我完全看不见光了
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
仿佛陷入一片德国黑森林
我跟着队伍一点一点的挪动
想什么时候
我才能又看到光呢
排行的队伍好像一条长长的蚯蚓
蠕动着,墨迹着,窸窸窣窣着
转过一个街角
前面出现了一个卖蛋烘糕的小摊
一位戴着黄色围裙的大妈正在往模具里倒鸡蛋液
小摊上点着一支白白的灯泡
灯泡把四周照得大亮
好像沙漠中出现了一湾绿洲
当我看见灯泡下一块块可爱的蛋烘糕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人间总得有光,有亮,有蛋烘糕的香甜
那么
在这个有点凄凉的晚上
也就有了一丝幸福的感觉
所以,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但为了这种感觉
我们必须奋斗终生
至于新冠病毒
就请它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吧!
2024年5月16日
绿野仙踪
我小的时候喜欢古龙的武侠小说
古龙的武侠有一个特点
就是江湖上武功最厉害的往往是个女人
比如《绝代双骄》里的移花宫主
《楚留香》里的水母阴姬
《陆小凤》里的玉罗刹
这些不世出的女人才是江湖中真正的大佬,大姐
反而一干须眉浊物全是三脚猫罢了
女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女人把武功练到登峰造极的时候
真的没有一个男人打得过吗
我不敢怀疑女人的实力
但又对这种母系世界观有点好奇
有一天
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见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世界其实是被几个女人控制的!
我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女人,她们是谁
是英国女王,奥尔布赖特,希拉里,还是宋庆龄
但我没有找到答案
我本来很想去问问爸爸是哪几个女人在控制着世界
但晚上看了一会儿动画片
我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其实女人控制世界也不难理解啊
比如我们班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就是女人
我们班的小男生小女生都听她的
连最调皮的女生夏和最搞怪的男生玉都对凯文老师服服帖帖
所以当然是女人统治世界啰
可转念一想
不对呀!
书上说我们早就不是母系氏族了
我们现在是男权时代
还是个小学生的我完全懵了
但我想知道到底是哪几个女人在统治着世界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
读大学的时候
我们的语文老师令说:
你们发现没有,奥尔布莱特有一种女巫般的魅力
您是说奥尔布莱特女士是女巫吗
可她不是美国国务卿吗
突然我灵光一闪
《绿野仙踪》里面说
有一个善良的北国女巫
还有一个邪恶的东国女巫
北国女巫给了桃乐丝一个吻
这是深深的祝福和加持
所以桃乐丝才逃过了飞猴的伤害
我恍然大悟
我终于知道是谁在统治着这个世界了
是北国女巫和东国女巫!
我强忍着激动
仔细回忆我的人生
我见过北国女巫或者东国女巫吗
我记得那年我在南京
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有人要害我
于是我慌慌张张逃难般逃进一个汽车站
我要赶快搭车离开这个地方
赶快!紧急!
一个中年女性工作人员似乎看出我身处危险
她立即把隔离门打开
放我进到乘车区
连票都没有检
她怎么这么好,这么善良
她就是北国女巫吗
所以是她救了我
还有一次我在北京
我和一个网友“约会”完出小区回家
我看见小区门口坐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老太太
老太太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
好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工艺品
连和我同行的网友都被震住了
于是拉着我赶紧跑掉
这个神秘的老太太难道就是东国女巫
所以她是来监视我的
我搞不清楚状况
但我想我知道了一点:
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女巫的
而且不止一个!
在暗中统治着世界的正是女巫们!
想通了这一点
我高兴坏了
我觉得我能从南京大难不死逃回成都
正是北国女巫的吻的功效
而我现在身处艰难肯定是因为东国女巫的诅咒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
是继续去寻找北国女巫让她来解救我呢
还是去恳请东国女巫收回她的诅咒呢
或者我也应该到翡翠国去寻求国王的帮助
但国王愿意帮助我吗
我陷入一种深深的迷茫之中
我觉得不管是北国女巫还是东国女巫
甚至是飞猴
他们都在盯着我
盯着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可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我过得这么苦,这么的难受
难道是因为北国女巫的祝福没有了效果
或者东国女巫也应该对我受到的惩罚满意了吧
但女巫们始终没有出现
她们没有解答我的疑问
一瞬间
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
唯一的区别在于
连凯文老师现在我都找不到了
我感到寂寞和一种刺骨的寒冷
我想我应该去大慈寺再拜拜那尊黑木观音
我说了
这尊黑木观音是有大神通的
也许去她那里想想办法还行得通
我刚想动身
突然一个粗糙汉子拦住了我
我大怒道:
你是谁?为什么拦我!
汉子把头一昂:
我是台湾的古龙
古龙!可我并不认识你呀!
古龙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要去找水母阴姬
但以你现在的功夫还不够接她三招的
我吃了一惊:
你把我认作楚留香了!
古龙大喝一声:
楚香帅,别演戏了
你只是一个凡人
你在三桅船上和你的三位红颜知己混混已经很好
你怎么敢去找神呢?
水母阴姬是神吗
我好奇地问
那你以为呢!
古龙高傲的说
我斩钉截铁的吼道
不管水母阴姬是谁,我都要找到她,并打败她
古龙冷冷的说
那你先打败我
我一招弹指神通直朝古龙的面门而去
哪知道古龙突然拿出一支笔来
当空一划
我竟然消失了!
我大叫起来;
我知道了!水母阴姬不是神!你是神!
古龙干咳一声
转身走入一片浓雾
不见了踪影
窗外一声闷雷咋起
我猛的惊醒过来
原来我做了一个梦
醒过来的时候
我推推我鼻子上的眼镜
想水母阴姬的事
我还是应该继续追查下去
至于我是不是楚留香无关紧要,无伤大雅
那么古龙先生
对不起了哟
以后去台湾
我专门到妈祖庙里为你供一支香
一定一定
记得记得
2024年5月17日
梦
昨天做了个梦
梦里我坐上一列喧闹的火车去武汉
为什么是去武汉呢
大概是因为武汉在长江的边上
我是在逃难
对,就是逃难
我遇到了很大的危险
所以我一定要逃走
至于是逃到武汉,长沙,还是南昌
完全是个随机数
我觉得我已经上了火车
所以我暂时安全了
但当火车到达目的地
却并非是武汉
而是北京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被骗了
所以这列火车
还有火车上所有的乘客
甚至包括车窗外的小贩
全是骗子
全在演戏
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蠢驴
可到了北京
不管是不是被骗
我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于是我神奇的遇到了颂
颂,你不是在南京吗,你怎么到北京来了
颂并不说话
他只是对我嘿嘿一笑
我吓坏了
我觉得颂的后面一定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所以我转头就跑
我跑呀跑呀竟然跑到了南昌
但我是第一次来南昌
我完全不认识路啊
所以我急得不得了
我在南昌的大街小巷不停的游荡
好像一只落单的大雁
终于在黄昏的时候
我找到了一家小旅舍
这家旅舍非常的简陋
但却很温馨
小小的一间单人房内
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泡
写字台上有一只印花暖水壶
我终于安定了下来
并确认自己没有危险
我想我应该到外面到处逛逛
不然我这一趟远行就白白空负了时光
但我刚想出旅舍
突然传来一阵喇叭的声音
是早上8点上班族去上早班了
我睁开眼睛
原来是我做了一个梦
但梦里的惊慌和欢喜却是真真实实的
自己就好像灵与肉分离了一般
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远到那种异乡的陌生感
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我翻身起床
开始了孤独而难熬的新的一天
2024年5月17日
毛不易
我打开手机
手机里正在播放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这是一首忧伤而动听的歌曲
我不知道毛不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要写这么哀怨的歌
他是遇到了一个姑娘
正当想向姑娘表白的时候
姑娘就不见了呢
还是他找不到他的家了
可他的家不是在大东北吗
那个白山黑水里的小城
不正是毛毛的出生地吗
既然如此
他又为什么这么的伤感
伤感得好像要哭了似的
可他还这么年轻
他甚至还有自己的事业
他是一名歌手
而且还是一名创作型歌手
别人都叫他毛巨星
所谓巨星
是不是已经达到刘德华,张学友的境界了呢
毛不易小小年纪
已经这样的功成名就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难道他和我一样
也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了
所以毛毛也是个孤儿
孤儿的世界一般人进不去的
一般人从生下来到结婚生子工作退休老去
他们享受了太多人间的幸福和欢乐
而孤儿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一个普通的孤儿尚且这么的悲苦
那一个受刑的孤儿又是怎么样的
会不会就是人们说的有伤天和
可有伤天和的是俗世里的那些野心家们
和毛毛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孤儿不应该成为你们的工具
成为你们挠神的眼睛的一片羽毛
你们在这污浊的世间
再也找不到一件可以献给神的礼物
所以你们抢来了一个孤儿
再把这个孤儿关在一间密室里
一天三顿给他吃辣椒,盐,酒,醋和苦药
再在每天临睡前狠狠抽他一鞭子.
最后献给神的礼物终于做好
你们把伤痕累累的孤儿奉到神座之前:
诺!这就是您要的,是专属于您的
神明无语
流出两道沉默的泪
你们的野心终于达到
你们进行了一次人间实验
一个属于神的人
只能被俗世无情的唾骂和鞭打
当这个人成为世人心中的反叛
他就变成了神才能理解的异形
然后神哀怨的带着异形离开人间
人类终于获得了自由
这种自由叫没有神的末世狂欢
你们用一个孤儿打发走了神明
但是你们把毛毛留下了
因为毛毛还有用
毛毛还可以唱歌
毛毛还可以和着吉他为你们唱一首赞美诗
但有一天毛毛的声音突然沙哑了
百灵鸟倒了嗓子
你们厌弃的把毛毛扔进拉圾堆
一起扔掉的还有他的破吉他
神这次还会来吗
不会来了
神已经带着先前那名孤儿去了遥远的他方
所以毛毛成了一个被神遗弃的孩子
到他生命最后一刻
毛毛哭喊着要妈妈
可毛毛已经忘记了妈妈的样子
他也没有见过爸爸
他生下来就是一只孤雁
一个老婆婆好奇的盯着毛毛:
你是谁
你要去哪里
毛毛说:
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快死了
我要回东北
老婆婆冷笑一声:
谁准许你回东北的
你知道你应该去哪里吗
毛毛用最后一丝力气说:
善良的奶奶
请您指点我
我应该去哪里
老婆拿出一块手机
拔了一个电话号码
然后大叫大嚷的说出一串数字
而这个时候
毛不易已经昏死过去了
老婆婆盯着毛毛看了一气儿
叹口气:
位置我已经发出去了
他们会不会来我可不知道
老婆婆嘟嘟囔囔的转身走开:
我还要回去抱我自己的孙子呢!
毛不易根本没有听清老婆婆的话
他开始了死亡之前
最后的幻觉
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
妈妈牵着他的手
另一只手牵着他的弟弟
一家人在草丛上玩耍
可转眼之间
妈妈就消失了
弟弟恶狠狠的一把把哥哥推倒:
滚! 这里是我的家!
毛毛惊讶得快哭了:
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毛毛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变成了一段歌声
他真的唱起歌来
弟弟轻蔑的说:
滚到凡间去
去当一个卖唱的歌女
当你老了
嗓子嘶哑了的时候就自己死去.
毛毛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
弟弟不怀好意的凑到毛毛耳朵边小声说:
妈妈只能带走一个孩子
而这孩子只能是我!
毛不易听懂了弟弟的意思
他拿着他的吉他降下了人世
弟弟突然对他喊道:
记住!以后我才是那个会唱歌的毛毛!而你什么都不是!
毛不易揩干眼泪
他降下凡间的时候
正好落到汪峰的演唱会上
毛毛是演唱会的特别嘉宾
毛毛唱起了那首《消愁》
歌声结束的时候
全场都哭了起来.
毛毛觉得自己回到了家
仿佛他正在妈妈的怀中撒着娇
正当他想向听众打听妈妈去了哪里时
一团黑影袭了过来
黑影把毛毛裹进了浓重的阴暗之中
弟弟出现了
弟弟高声叫道:
我是毛巨星
妈妈就要来接我了
全场都惊叫起来
毛不易想挣脱出黑影
但他被牢牢捆住了
一动不能动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妈妈伸出一只手把弟弟带到了天上
全场合唱起来: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在毛不易的注视下
弟弟和妈妈都不见了
突然地板上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声
毛不易醒了过来
这是回光返照
一个收垃圾的清洁工大爷不满的说道:
现在那些官老爷太不像话了
把自己玩剩下来的塑料娃娃扔到我这里!
毛不易想说:
我不是塑料娃娃
我是唱歌的毛毛
但清洁工大爷显然并不会去听演唱会
所以他根本不认识毛毛
他把毛毛用力的扛起来
扔进了垃圾车
垃圾车一路呼啸着朝垃圾发电厂驶去
今天晚间电视上播放的毛不易巨星演唱会
正是用毛毛自己发的电作为电源的
而那座最后的化尸炉
是在遥远的他方
还是在大东北呢
没有人说得清楚
所以毛不易也是可能回家的
不过要等到他干枯成一截焦木之后
妈妈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毛不易的歌声夜夜伴着我们入睡
在每一个夜晚和清晨
我们都会听见毛不易在喃喃自语
我们听见了他的诉说
才知道原来人间的美好如此的来之不易
但既然神赐给了人间毛毛这样的天使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活得幸福而温馨呢
毛不易来过了,又回去了
2024年5月18日
神爱已来
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这么一种情况
一个最好的人
会早早的往生
原因是现世本为一潭泥淖
并不适合一个充满神性的人生活
所以这个最好的人会早早收工
回到他的归处
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但这样的现世
是不是过于的残酷
为什么不能像神的伊甸园一样
而只能如一座野兽的竞技场呢
唯物主义者解释了原因:
因为物质是稀缺的
所以一只没有尖牙利爪的兔子
只能饿死或是被吃
但有信仰的神学专家却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
等什么时候神回归大地了
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关于现世黑暗的原因
唯物主义者和神学论者的观点显然并不一致
一个看到了物质世界
另一个看到了精神世界
那么能不能把两种观点结合一下
物质的稀缺是客观的
神性的泯灭也是现实存在的
我们可不可以用神性的回归
来弥补物质稀缺带来的伤疤和痛楚呢
就好象以前中国经济困难的时候
一家人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鸡蛋
于是把鸡蛋一分为二
一半给爷爷
一半给奶奶
但爷爷和奶奶不约而同的把他们的那一半鸡蛋都夹到了孙子碗里
所以这就是爷爷奶奶用他们的神性来平衡了物质上的不足
而小孙子因为得到了长辈无微不至的爱
所以拙壮成长
长大后努力建设祖国,奉献社会
中国因此快速发展
到小孙子当爷爷的时候
就不是往他的孙子碗里夹鸡蛋了
而是考虑给自己的孙子买日本奶粉呢
还是澳洲牛肉呢
或者统统看不上
只去高档生鲜店为孙子买三文鱼刺身当饭后小食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大胆一点
突破唯物主义理论物质决定意识的束服
我们先启动意识,然后让意识来引导物质
就像先前说的.
在物质稀缺性没有解决之前
我们先让神性回归
然后用神性来指导社会生产
这样可以吗
有意义吗
对我们有好处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仅可以,而且有意义,而且对我们好处多多
我们可以这么认为:
神性其实就是一种思想理念
而且是一种贴合神的意图的思想理念
只有这种经过神的检验的意识
才能正确指导我们的行动
这不就我们中国人常说的: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吗
这句话不是我的发明
是邓小平的原话
所以邓小平早就看出先要解决思想问题,其次才能着手物质实践
这就是我们所倡导的神性回归啊!
这就是我们建议的让神性的光辉来平衡现实世界的物质稀缺啊!
蛋糕做大了
但分蛋糕是个大难题
这个分蛋糕的人一定得是个神性回归的人
不然分不好,分不均匀,分不服众
最好这个分蛋糕的人自己根本就不吃蛋糕
而且他和参与分蛋糕的饿孩子们
还没有现实的瓜葛
这种分配才是让人放心,让人欢喜的分配
这样的人存在吗
其实是有的
不要小看神的伟大
神其实已经把神性注入到我们每个人的心底
只是有的人的神性埋得深
有的人的神性埋得浅
神性的回归不是把外来的神性灌输到我们体内
而是把人类灵魂中本来就有的神性发掘出来
用以指导实践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一个或者一批
灵魂深处的神性已经率先回归的人
然后把做蛋糕分蛋糕的事业赋予他们
我们中国的事就能办好
物质稀缺的矛盾就能得到有效平衡和缓解
不要踩中唯物主义者诡辩论的圈套
我不是说意识先于物质存在
我是说意识可以先行一步
进而指导实践
清末的时候
革命党人拿着剪刀在街头剪前清遗老遗少的“猪尾巴”
大小阿哥们吓得鬼哭狼嚎
我想现在是到拿一把剪刀剪掉中国人心里的那
根红色猪尾巴的时候了
红色猪尾巴剪不掉
中国人的神性就还会被一张红盖头给牢牢覆盖住
什么时候清清爽爽留个平头,留个学生头了
什么时候中国人就真的突破了思想禁锢,真正的进步了
有的人会战战兢兢的问:
你说的神性回归了的话
那个最好的人还会死吗
答案是肯定的
谁都会死
死亡是神的安排
但那个最好的人会在的神的庇佑和照护下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他的一生
到他该回家的时候
神自然会来接他
所以他也会死,但死得安详,死得正大光明
你们说这样的死亡是不是才是神的儿子的死亡呢
既然连死亡都可以如此神圣而光辉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神
不相信神的神性呢
台湾同胞说:
用爱发电
大陆的唯物主义者笑破了肚皮
我们有水电,风电,太阳能电
什么叫用爱发电
但当大陆发生了人斗人的文化大革命
经济濒临崩溃
而台湾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的时候
唯物主义者就再也嘲笑不起来了
爱真的可以发电
而且电量巨大,威力非凡.
1994年用爱发电的台湾GDP接近是大陆GDP的一半
但当时台湾却仅仅只有2000万人口!
尊敬神的人过上了富足并且有尊严的生活
藐视神的人则沦为了乞丐
神的神力不可思议
不要说神已不在
神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如果说现在的地球真的还是一个污浊的泥淖
那么我们千万不要消极的等待神的援助
神去了哪里
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知道
但神却在离开我们之前
送给了我们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就是神性
神性每个人都有
所以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
现在我们必须努力实现神性的回归
因为只有神性的回归才能让人类走出银世,走出历史的阴森地带
就好像几百年前欧洲的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带来了欧洲的繁荣
那下一次神性的回归又会让哪片土地变成圣城呢
千万不要忘记也许神在她远去之前留下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股神秘的力量蕴藏在地球的最深处
只要我们对神还有敬畏和信仰
这股神秘的力量就会帮助我们
帮助我们走向幸福,走向宇宙的更广阔空间
我望向你们
而你们也正在望着我
我对你们认认真真的说:
神爱已来
焦糖集十
创建时间: 2024/6/5 22:25
2024年5月19日
约会
黄昏的时候
天空阴沉的可怕
没有一丝风
只有天上几块黑云
把仅有的光线严严实实遮住了
我一个人走在东风大桥桥头的河边集市
这个集市是最近几年才新开发的
虽然刚刚建好
但人气很旺
一到傍晚5,6点钟
集市上人流如识,花团锦簇
但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糟糕
应该马上要下雨了
所以河边难得的很冷清
有一种深秋般的萧瑟
我走进一家位于二楼的咖啡馆
坐到一扇窗户的底下
我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我已经等了20多年
到今天他还没有来
但他答应过我要来的
多年前的一个圣诞节的晚上
我睡在他的臂弯里面
听他为我背起一首李白的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是啊,君不见,君不见了,君你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回答
只有窗外凛冽的北风把窗户吹得呼呼直响
你知道吗
那个时候
是我最艰难的一短时间
我过得很不好,很没有安全感
甚至连圣诞节也没有平缓我内心的恐惧和焦躁
但那天晚上
我靠在你的胸膛上
却是那么的暖和,那么的舒适
就仿佛我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而你男子汉的气息比妈妈的乳香味
更能给我一种稳定感
正当我满足的嗅着你的体味的时候
突然一个捣蛋的同学忽一下进寝室
拿起像机就给我们俩拍了一张像片
我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而你淡然的笑笑
我害怕同学们看见我睡在你的怀里会笑话我
但你轻轻拍拍我的背:
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我突然傻呼呼的问你:
梁可,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你转头对我轻轻说:
我妈妈是语文老师
我彻底高兴起来
难怪你会背这么多古诗
你是老师的孩子啊!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一直到深夜
你才回你的铺位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实
因为被子里充满你的味道
其实我们在圣诞节之前很久就认识了
那时我们一班的小男生小女生
去成都郊外军训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乐了
宽脸,厚胸膛,大嘴,长眼,语言含笑,眉目有情
你简直就是自带人夫感
看到你我有一种沐浴在春天里的感觉
就好像你一出现
严冬就消失了
百灵鸟就从遥远的北方飞回来了
你睡在我的上铺
有一天你对我说:
kevin,要是上面掉渣子下来你要说啊!
我害羞的回答你:
没有呢,没有掉渣子
你转过身去对老师说:
kevin好老实啊,掉渣子他也不说!
你说这话的时候
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好看极了
像一只可爱的熊爸爸
从那天开始
你睡在我的上铺一点动静也没有
甚至我感觉不到你会翻身
你害怕你一动就会掉下渣子
所以为了我
你宁愿保持一个姿势睡觉
我又惊讶又欢喜
还没有哪一个男生对我这么好过
你是上天派来住在我的上铺保护我的吗
突然之间
我变得很喜欢这所新学校
我甚至盼着开学
因为一上学就能见到你了
而见到你
我的忧愁和烦恼就都逃走了
我扒在高低床上看你穿一双蓝色的袜子
你一边穿一边叫我:
上来啊,kevin,你上床来啊
我害怕弄脏你的床铺
所以就执拗的扒在床沿上和你聊天
你看我不上床
就眯着眼睛对我笑
你一笑
两道眼眉就像两把剑一样舒展开来
一下子
春花开,冰雪消
人间好似天堂
有一次你突然找到我:
kevin,我们俩照张合影吧!
我高兴极了
于是马上答应
和你合影我幸福而快乐
但几年后
你却给了我一耳光
那次是我激怒了你
我开了一个不恰当的玩笑
你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
抬起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没哭
我没有感到委曲
我是惊讶得说不出活来
为什么你会打我
为了我的干净和舒适
你连翻身都不翻
而现在你竟然打我
我在一种极度的困惑和失落中
上完了一节不知道讲的什么的数学课
而你则仿佛完全忘记了我
自顾自的做着你的事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知道
我想彻底搞清楚
有一天我翻开你落在课桌上的日记本
我看见你用苍劲的笔迹写到:
岁寒三友: 松,竹,梅
我一下呆住了
谁和你是岁寒三友
我是你的岁寒三友吗
或者你还没有忘记圣诞节前夜我们俩依偎在一起的彻夜长谈
所以你是松,是竹
而我就是配你的梅花
我们俩注定一起寒霜傲雪,笑看繁华
你回到教室
我匆匆合上日记本
我没有勇气问你岁寒三友到底是谁
我害怕你再向我发脾气
后来你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就转学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想念抱着我的你
但我害怕扇我耳光的你
有一天同学挥说:
kevin,你知道吗,我见到梁可了
他提起了你,他没忘记你
我一下欢欣起来
原来你真的没有遗忘我
我不是单相思
我和你是有缘份的
这份缘份早已在三生石上写好了,刻好了,烙好了
谁也抹不去, 谁也擦不掉
我猛得一惊
从回忆中醒来
咖啡馆里熙熙攘攘,人语窸窣
不断穿梭进出的顾客
打断了我的回忆链
你今天会来吗
来坐在我的旁边
搂着我
喂我喝一下午的咖啡
我感到一点落寞但又有点期待
突然我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这股味道一下子让我回到了圣诞节的晚上
是,是你的体香,是专属于你的芬芳气息
你来了,你肯定来了
我定睛一看
一个穿一件天蓝色短袖衬衣的翩翩少年
正朝我飞奔而来
他看见我的时候
笑了起来
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一如初见你的那般模样
一时之间
风花流动.,玉壶光转
一切一切的阴暗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朗朗乾坤,平白人间
我点点头
啜一口香浓的卡布奇诺
我想你是真的来了
2024年5月18日
玉王子
初中的时候
我有一个很奇怪的同学
说他奇怪
是因为我搞不清楚他是喜欢我
还是不喜欢我
说他喜欢我吧
他对我若即若离
说他不喜欢我吧
他又常常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时常困惑我和田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田戴一副近视眼镜
身材修长,文质彬彬
不是个粗人
我听同学说田爸爸在三联书店工作
妥妥的文化人
田现在住在他伯伯家里
他伯伯是交大的教授
而且还是知名教授!
爸爸是三联书店的,伯伯是大学教授
田根本就是个文二代嘛
你别说我的判断不准
田还真看过少书.
什么金庸,古龙
田都看过
讲起来头头是道
有一次田带了一本《红楼梦》来学校
那个时候我们才读初二
我好奇的把田的《红楼梦》借来阅读
不读不要紧
—读就陷了进去
我彻底对《红楼梦》着迷了
我记得那是一套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带注解的
我看的是第一册
于是我央求田把第二册也带来
田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
但第二个星期
他守约的把第二册《红楼梦》带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读完《红楼梦》
如果不是田神一般的转借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约会大观园
所以我很感谢田
直到现在
我还觉得田借我的那套《红楼梦》是我看过的最好版本的《红楼梦》
田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他的成绩不算最优秀的
但一到辩论会,演讲比赛,主题班会的时候
田就是主角
有一次学校举办演讲比赛
田代表我们班出赛
只见他气宇轩昂的往演讲台上一站
饱含深情的大声朗诵:
啊!我的大东北啊!
全场为之倾倒
本来先出场的一个高年级女生读的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时了》
语言慷慨,浅吟低唱已经得了高分
哪知道在田的“大东北”的碾压下只能退居次席
我惊讶的感到田真是一个人才
他上台演讲毫不怯场,毫无畏惧
只要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话
即使是一句顺口溜
田也能讲出金科玉律,不容辩驳的感觉来
所以李煜怎么能不败北呢
田的《大东北》才是王道!
后来我看见那个高年级女生袅袅婷婷的来找田搭话
看来田不仅征服了观众,连对手也被其阵势折服了
田虽然戴眼镜,看小说
但绝非两耳不闻窗书事
什么吃零食,逃课,打扑克,打蓝球,玩电子游戏
他一样不落
田打扑克还打得特别好
有一次我和田打了一中午的扑克
我没有赢过一把
全是田获胜
以至于多年来我一直怀疑田肯定出了老千
但我没有证据
田赢我的时候可是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的
他赢得很敞亮呢!
后来我再不和田打扑克了
要知道我和我妹妹打扑克,总是我赢的
到田这里风水就转了!
田还很喜欢开玩笑
那时候我和田住在一个寝室
一天晚上田穿上睡衣跑到我被窝里
我就和田玩闹起来
一会儿摸摸他的手臂,一会儿碰碰他的肩
玩了一会儿
田起身回他的床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气了个倒叉:
kevin又想又不敢!
我想什么,我又不敢什么
气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田这样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文二代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田过生日
因为人缘好,所以很多同学送他礼物
我也跟风送他一盒巧克力
田大不以为然的说:
送我巧克力,你想做什么
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我说:
巧克力好吃啊,所以送你!
田不再说话,
他拿出巧克力来咬了一口,啪嗒啪嗒的嚼起来
心里很美的样子
田其实是个很灵活的人
他能随时随地的变化方针策略
有一次田在寝室外面大叫开门
态度很嚣张
哪知道寝室里只有一个不认识的高年级男生
高年级男生恶狠狠的盯了田一眼
田立即服了软
他双手合什做出一副拜观音的姿势给男生道歉.
看着可爱得很
待高年级男生走后
田重新恢复了威势,骂道:
不开门,不开门就滚!
我对田这种不加遮掩的两面作派感到佩服
我怎么就没田这么灵活呢
要是我触犯到高年级男生
可能身上早挨了几下啦!
有一年开家长会
田拿着我写的一篇关于母亲的作文在家长会上公开朗读
据说效果很好
有的妈妈当场流出了眼泪
在那次家长会上我也第一次看见了田的伯伯
我们的数学老师魏教授在家长会上宣布:
寒假我组织我们班同学去理工大补课!
话音未落
田伯伯就站了起来:
我们家孩子需要休息,不去!
说完田伯伯转身就走了
魏教授当场呆在讲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魏教授看见田的时候就有点不自然
不知道是恼怒呢,还是愧疚呢
田除了和我关系好,和明的关系更好
他们俩还一起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美国旅游
从美国回来后
明对我说:
kevin,你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我闻了田的耐克鞋,熏死我了
田当场“震怒”:
谁叫你闻我的鞋了!
有一天晚上
明窜到田的床上,两个人裹在被子里闹腾了一宿
他们俩在被子里拱来拱去,颠三倒四
天知道在做什么
我看见我们寝室的斑蝥同学
一动不动的睁大眼睛盯着那一团扭动的被褥
好像出神一般
我暗笑一声:
斑蝥同学,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痛痒啊!
斑蝥同学就仿佛听见了我的话一样
躺下睡着了
初三毕业前夕
田很深情的对我说:
kevin,我在七中等你啊!
七中,你要去七中吗
我反问田
田不再说话,目光望向远处很忧伤的样子
其实我很喜欢田这个不是书呆子的书香子弟
我曾经笑田是古龙笔下那个打遍三山五岳无敌手的玉王子
田沉默了一会儿:
玉王子吗
说完我们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同学则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好像我们俩是一对怪物似的
田,你现在在哪里
还记得初中同学kevin吗
kevin在成都向你问好了
若是有缘的话
我们俩也可以一起闯荡一番江湖
所谓江湖儿女
不就是讲义气,守武德,重情重义吗
那么我们足够了
我们足够在江湖上成名立万,创造出自己的事业了
因为我们都是新一代的武林少侠啊
玉王子万福金安!
2024年5月19日
no one but you
我走进一间咖啡馆
今天我约了一个朋友
当我到达咖啡馆里间的时候
她已经坐到了角落里
这是一位穿小洋装的漂亮小姐
她看见我来了.
站起身对我微微的鞠躬
这是她的礼节
很温柔很有礼貌
其实我在韩国的时候也会这样
但回国多年后我已没有了这个习惯
她为我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有些惊讶
我这个老头子要喝这么甜的东西吗
她羞涩的笑了一下
然后把焦糖玛奇朵推到我的面前
我仔细打量她
端庄,贤淑,温柔而美丽
真是仙女一样
我说:
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
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您
就把我的诗集送给您吧!
着本诗集还没有取名字
您帮我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仙女微笑了一下
她接过诗集
翻开来认真阅读
她看的懂,真的,她能明白我写的是什么故事
一阵风吹拂窗棂带来点点雨意
外面掠过两只匆忙的燕子
她没有再注意我
她好像完全沉浸在诗集里了
我说:
好看吗
您喜欢的话就为诗集取个名字吧
她抬起头来
用手指了指我面前的焦糖玛奇朵
然后再次羞涩的笑了
我明白了!
您是说诗集应该叫“糖诗”吗
我几乎乐了起来
她摇摇头
轻轻叹口气沉默不语
我突然好像猜到她的意思
这本诗集其实还是一杯咖啡呢!
所以是有苦味的
并不能用“糖”字来形容
我点点头;
那叫《焦糖集》怎么样?
又甜又有了咖啡味
是不是很贴切
她开心起来
不断用手摩挲着诗集的封面
突然外面刮起一阵狂风
把咖啡馆门口的盆花吹得乱摇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
我要把该对她讲的话讲完
您想见您的妈妈吗
您的妈妈是一位中学化学老师
她又善良又可爱
和您一样漂亮
可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也许她正在一处名山大川流连着那里的风景
也许她正在教师办公室批改着学生的作业
但您只要知道
她很好,很健康,很安全就可以了
您可能会见到她
您也可能见不到她
但这不妨碍她是您的母亲
您是她的女儿
我停顿了一下
看向坐在我对面的漂亮小姐
她有些哀伤的样子
她完全听懂了我的话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
您还想知道您父亲是谁吗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干咳了一声:
其实您的父亲就是…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把《焦糖集》推给她
您父亲就在书里面
他会和您见面的
因为他像爱您的妈妈一样爱着您
漂亮小姐的眼神变得很柔软
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但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问她:
您的生日是
她用手指给我比划出一串数字
我惊叫起来:
好巧呀,我和您是同一个月的
更巧的是,我刚好大您20岁
一个整数呢!
我猛的想起一句诗:
二十年来辨是非,虎兔相逢大梦归
所以您辨是非了吗
您是否了解了历史的阴森处隐藏的刀剑和匕首
而您又是否有足够的智慧来破解历史的谜题了呢
还有
我想强调一点
是虎兔相逢大梦归
是兔子
兔子是和平的动物
不是有的人说的什么怪兽凶物
所以您肯定也和我一样爱好和平与安宁
漂亮小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我
好像什么都懂了
又好像陷入一种忧郁
我轻轻叹口气
现在和您说这些道书禅机是不是太早了点
也许现在是您该学英语的时候
我突然想考考她的英语
我说:
no one but you
她稍稍振作一下
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她想说点什么
但到最后只撸了撸嘴巴,然后低下了头
我有些不忍
我想她还这么年轻
就要承受这种命运的安排
这对她是不是过于残酷
我握住她的手:
公主殿下
您知道女巫的祝福吗
据说得到女巫的祝福的人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所以您就把我当作一名女巫吧
我现在握住您的手
就是用我的魔法为您加持
将来再有狂风暴雨,乱石崩云我也义无反顾的站在您的前面
漂亮小姐好像要哭了
不知道她是有些伤感还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我把我事先就准备好的一辆婴儿车推了过来:
您看这是什么
漂亮小姐的眼睛一下闪亮起来
婴儿车里睡着一个胖乎乎,可可爱爱的小婴儿
我高兴的说:
他叫宣宣
以后他会陪您到老的
这样您到老也不会寂寞了
漂亮小姐把宣宣抱起来
逗宣宣笑
宣宣就真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
于是把那杯焦糖玛奇朵一饮而尽:
我该走了
宣宣还要回家吃奶粉
您呢
您也有您的事
您的日程表总是满满的
我把宣宣抱过来
看着漂亮小姐说:
宣宣说再见,说see you next time
宣宣把小嘴一嘟
吐了一个泡泡
像在表示欢呼
漂亮小姐也站了起来
她要送我出咖啡馆
这是礼数
她的礼仪是乱不得的
她把一枚玫瑰徽章别到宣宣的衣襟上
然后亲了亲宣宣的小脸.
外面的天气突然变得很好
风停了,也没有下雨
我推着宣宣走出咖啡馆
刚走了两步
漂亮小姐追了出来
她含着泪水对我们挥手
我们也对她挥手:
回去吧,回您的宫殿
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做
因为您是神的女儿啊
一道阳光射到我的脸上和宣宣的腿上
我想明天一定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因为我们已经见到女神
那么女神和女神的女儿
为我们这个国家祈福和祝愿吧!
我们赞美您们
我们依偎着您们
您们的光辉洒在华夏的大地上
长出一片茂密的白桦林
一个温馨和谐美丽舒适快乐的时代到来了
焦糖集十一
创建时间: 2024/6/6 11:37
2024年5月19日
第一次南京之行
天涯论坛上的网友说
中国有两座阴气最重的城市
一座是成都,另一座是南京
成都是我的家乡
所以我阴气就够重了
但我又在南京住过半年
这不成了阴气鼎盛之徒了吗
我有点郁闷
我一直觉得多年前的那两次南京之行并不真实
好像是一场梦幻般虚浮
但我的的确确是去了两次南京啊
难道岁月也在那另一座阴气之城着实忽悠了我一把
话说自从我去华西看心理门诊受挫以来
就只能在网上浏览一些心理网站和论坛寥解忧愁
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帖子
写的是南京颂训练营的训练纪实
颂训练营是一个心理训练营
我觉得很有趣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给颂打去电话
哪知道电话那端的颂非常的和蔼可亲
他不仅没有拒绝我的咨询
还在电话中和我畅聊起来
颂是那种性格很热乎的人
和他聊天很得劲儿
不需要你怎么解释,说明,叙述
颂很快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而且他会及时的给你建议
关键他的建议还那么的合情合理,切实可行
放下电话
我高兴坏了
华西医院的教授帮不了我
但颂可以!
没过多久,我趁出国之前的空档
去南京找颂
初到南京, 骄阳似火
我独自走在一条绿荫道上
按大致的方位
集合的小旅馆应该就在这附近
但我不敢肯定
我硬着头皮朝前走
桂花旅舍!
我看到了!
果然在这里!
一进旅舍才知道已经有两个参加训练营的团员先到了
一个是一位哈尔滨的帅哥
长着一张明星脸,体格健硕
另一个是一名河北大学生
胖乎乎的,一脸的学生气
帅哥对我说:
你也是来参加训练营的吧!
我是哈尔滨的一名公交车安全员!
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很快我就和帅哥混熟了
但与那名河北大学生则感觉关系别扭
说不到一块去
这名大学生态度嚣张,讲话傲慢
似乎不把人看在眼里似的
晚些时候
另一个河北社青也到了
如果说大学生是傲气
那这位河北社青就是一身的匪气了
感觉就像个混江湖的小混混
又来了一对湖南恋人
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粘在一起
男的是陪女伴来训练的
最后来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大学生
这个大学生说话严重口吃
和他交流很困难
与这一帮五湖四海来的团友聚在一起
也是缘份啊!
我努力和他们搞好关系,并询问他们的病情 奇怪的是
除了两个大学生说自己有口吃病以外
其他人都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毛病
哈尔滨帅哥说自己害怕领导
河北社青说自己有社交恐惧症
湖南女孩干脆说自己就是来练胆子的!
我觉得这几个人都不像是心理病患者
特别是说自己有社恐的河北社青
那一身的匪气.
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
他会怕谁呀!
第二天颂来了
颂中等个子,瘦瘦的
但人很热情,和谁都是自来熟
颂要我们各自讲讲自己的“症状”
于是颂先讲: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
接电话要经过领导办公室
但我害怕领导啊!
所以电话响了我也不敢去接
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浑身冒汗
哈尔滨帅哥马上接话:
我也是!我看见我们领导两条腿就打颤
颂接着说:
后来我终于突破了自己
我再也不怕领导了
我敢当面骂他
骂了他又怎么样!
同志们,你们也要突破自己啊!
我听了颂语重心长的话
觉得颂简直就是我的榜样
我在单位里混得那么孬
要是早得到颂的指点
我也就突破自我啦!
河北大学生说:
我一说我读的大学的名字我就口吃!
这是心理病!
所以我也要突破!
社青说:
我看见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就害怕
怕得转头就跑
我是最需要突破的
社青说的时候
颂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并没有接话
湖南女孩说:
我一和人说话我就紧张
我也要突破!
轮到口吃严重的那个矮个子大学生发言
他嗑嗑巴巴半天蹦不出几个字
于是只好忽略他
我最后说: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残疾人在要吃的
众人看他可怜.
有的送他牛奶,有的送他面包
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问残疾人怎么回事
残疾人说,他本来是打工的,一场车祸把他的腿压断了
现在打不了工
身上也没有钱
只想回乡里去
警察说,那把你送去救助站
残疾人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讲完故事,我说:
这个残疾人好可怜啊
他本来可以凭自己的劳力过活
一场意外就让他变成了乞丐
这个社会多残酷啊
我把我的心声讲完,准备得到其它团员的附和
哪知道全场雅雀无声
颂一脸讪笑不说话
哈尔滨帅哥表情木讷
河北大学生一脸的不以为然
社青紧皱眉头
就仿佛闻见了什么令他不爽的气味
湖南女孩露出震惊的神色
也沉默了
倒是那个口吃严重的大学生呆呆的,
好像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似的.
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沉寂
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似的
颂拍拍手:
好了!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去爬山突破!
颂走后.
桂花旅舍里气氛怪异
特别是那个河北社青似乎对我产生了明显的敌意
而我还傻乎乎的说这说那
说到这个桂花旅舍还很有趣
旅舍是一对老夫妇开的
老头子只做一些粗活并不招呼客人
只有老太婆在前台迎送住客
老太婆就叫桂花
所以是桂花旅舍
哈尔滨帅哥把他的新耐克鞋拿给老太婆保管
老太婆拿着鞋
像捧着什么贵重物件一般
小心翼翼的锁到柜子里
因为是条件很简陋的旅舍
所以连被子都有味道了
我想换一床干净被子
于是我在房间里大喊桂花婆婆
桂花婆婆却完全不理睬我
我变了个法子大叫:
桂花婆婆,收房费了!
老头子听出我在开“恶毒的玩笑”
忽一下冲到房间
那阵势像要打人一样
桂花婆婆神一般夹着一床干净被子挤了进来:
你别嚷,给你换床干净的
只给你换,别人的不换
换好被子后老公婆两个嘟嘟囔囔的走出去了
话说回来
其实颂所谓的爬山突破就是一边爬山,一边和陌生人搭话,然后到人多的地方演讲
说是心理突破更多的反倒像是一种游戏
颂专门对我说:
kevin,你要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啊
不然训练没效果的
我那个时候对颂已经很信耐了
于是我一边爬着紫金山
一边把自己的心里真实想法讲给一起爬山的陌生人听
我对一对情侣说:
比如在食堂吃饭,我看见别人吃很简单便宜的饭菜,就觉得很内疚,心里过不去
情侣中的女孩很善良,她说:
我也会这样
她的男朋友一听:
什么,你也会这样!
男朋友做了一个忍无可忍,厌烦到家的表情:我无所谓!
我不在乎这些事!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女朋友快哭了似的
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就像自己的什么秘密被发现了
又仿佛是打扑克被人看穿了底牌一样
现场气氛尴尬
甚至有点火药味
这个时候颂及时出现
颂把我拉到一旁:
kevin啊,你还要继续突破啊
多去向问陌生人的想法有好处的
这一次我把倾诉的对象换成了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的老头
我说:
大爷,我有社交恐惧症
我看见那些条件不如我的人会有负罪感
我以为会得到大爷的指点
哪知道大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我听不懂你说的,听不懂
大爷就像是遇到了坏人一样
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我失落的跑去告诉颂:
颂,我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他们
但他们好像很害怕我
颂这次也有点踌躇
但他没有说什么
只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知道是哼我,还是哼老大爷
颂有一个朋友叫苹果
苹果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据说在南京做工程师
我把我的烦恼讲给苹果听
苹果哈哈一笑:
这个简单呀!你只要降低你内心的道德值就可以了
我听了有点郁闷,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样的话颂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我一直认为颂的水平是高于苹果的
至少颂对于形而上学的东西可能理解的比苹果更多更深
有一次我问苹果住在哪里
苹果稍稍有点忧郁
他说他住在租的房子
他租了一个单间
我说那挺好呀
一个人住单间挺好的
苹果尴尬的一笑:
是呀,是一个很大的单间
说完我们俩交换了一个彼此羡慕的眼神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训练营快结束的时候
一天我和河北大学生,社青,口吃学生一起去 早餐摊吃早点
吃完早点本来还好好的
社青却突然从后面死死抱住我
就像要把我捆扎起来一样
河北大学生和口吃学生两个人事不关己一般
自顾自走开了
仿佛我是一坨该被扫走的大便
而社青就是正义的清洁工
我觉察到社青抱我用了很大力气
不安全属于玩笑了
于是我拼命挣扎
就好像要和社青同归于尽一般
幸好是在大街上
社青也并不敢真的怎么样
他放开了我
我喘息未定,往前面看
河北大学生和口吃学生两个人吹着口哨在一边乐
这件事我没有对颂说过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但过后想来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颂和社青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
他们俩都从不评价对方
但颂却对河北大学生生出了明显的蔑视
他给河北大学生取了一个外号——坦克
训练的时候颂常常大声喊:
坦克呢,坦克跑哪去了!坦克上啊!
坦克在颂面前很老实
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坦克对我就没那么尊敬了
常常用语言挤兑我
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看着坦克嚣张的样子
心里也不高兴:
狂什么狂,不过也和我一样是个大学生
整得像黄世仁,周扒皮似的
颂说突破有一个最好的法子
就是画脸
每个人都像唱京剧似的脸上画上油彩
再到人多的地方讲话
效果加倍的好
于是我穿上一件半透明的背心
脸上涂满颜色
颂再给我头上扎个小辫子
走在大街上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有一个大姐问我:
你哪的人啊,成都的吗,你们那里兴这样!
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还算画得少的
颂给坦克画的脸,简直就是一个四击头
晚上走在大街上
要吓死人的
湖南来的那一对恋人倒还蛮和气
我挺愿意和其中的男孩聊天的
有一天晚上我去恋人住的房间找他们聊天
女孩去洗漱了
男孩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说:
我在单位里混得很不好
我们科的科长看我不顺眼,她排挤我
男人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遇到事了
不然不会到南京来
记住了!对当官的都得防他一手!
我和湖南恋人一起去迪厅蹦迪
这也是颂要求的
颂说这也是突破!
迪厅里面人头攒动,灯红酒绿
男孩坐在一旁喝酒
我和女孩在场子里蹦迪
突然女孩拉了下我的衣服
表示要和我换个位置
我疑惑的和她换了位置
才猛的发现原来女孩旁边有一个年轻男子正对
着女孩挤眉弄眼呢!
看我换到他边上来了
年轻男子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
这迪厅其实就是年轻男女勾兑的地方
女孩显然是被看上了
但年轻男子不知道女孩的准老公正在边上打望呢
我回到吧台边
女孩的准老公那个湖南男孩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说湖南男孩窝囊
他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场上的形势
最后散团和这对恋人告别的时候
我远远站在火车站大门外对着他们喊:
记住啊,一定要幸福哦!
两个人没有回头,朝人潮深处走去了
火车站里里外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把火车站广场变得像一片海一样
而我们几个人都是在海里面游荡的孤独的小鱼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这对恋人走后
颂和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吃散伙饭
看得出来颂似乎给了坦克一个难堪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
坦克饭没吃完就跑掉了
理由是要去赶火车,时间来不及了
到我走的时候
颂亲自送我到火车站
一路上我和颂都没有说话
路过街角的时候
我看见一个驴肉店
我只在南京看见过驴肉店
在四川我没有见过
于是我买了半斤驴肉
到火车站门口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的对颂说:
颂,驴肉你拿回去吃吧
我以为颂会拒绝
哪知道颂欣然接受了
他说驴肉是好东西啊
我问提着驴肉的颂:
颂,你觉得我突破自我了吗
颂耸耸肩:
你表现很好,不过还可以更好
说完他又不说了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回成都后
我在QQ上和几个团友都聊过天
哈尔滨帅哥说他去北京找工作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像他这样的单身大帅哥一个人去北京谋生
会不会被哪个富婆看上呢
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这种庸俗想法有点害臊
河北社青在网上和我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社青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回了他一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一句话:
其实我觉得你挺善良的
我把社青拉入黑名单
觉得这个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的好
湖南恋人我也在QQ看到了
女孩对我说:
我把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拿给我老公看
他说是不是我得罪了你
我得罪你了吗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其实她又何尝得罪了我什么呢
只不过这一次南京之行激动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我们几个红尘中的迷茫人本来是去求得答案的
哪知道到了南京反而更彷徨了
我不敢把我对训练营的真实感受讲给颂听
我觉得这样会伤害到颂的感情
颂也在QQ上给我留言:
kevin,后会有期
记得你找我咨询终身免费哦!
我回他:
荣幸之至!
正在这时
秦淮河上驶来一只吊着宫灯的河船
一个掌舵的老渔翁哈哈一笑
河两岸的行人,摊贩,旅客,孩子和老人全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江南的春夜好像一个美丽的梦
2020年5月20日
万寿山的眼泪
我没有去过朝鲜
但看新闻里说朝鲜有一个太阳节
是专门纪念金家父子的
而且朝鲜还有金家父子的全身雕像
看着雄伟得很
但我想金家到底给朝鲜带来了什么呢
是安定富裕还是发展进步
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是一种金瓯永固般的皇权复辟
朝鲜人民对皇帝真有感情的话
大可以把以前的李氏王族重新拥戴起来
根本无需供神一般供着这一家三口大胖子
至少李氏王族是真正的皇族
不像金家是冒牌的
金家统治下的朝鲜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充满战争,饥荒,独裁,封闭落后和愚民政策
到现在西方世界一提起朝鲜
就好像提到了外星人一样
张口结合陷入一种失语状态
甚至连朝鲜的大哥——共产主义新中国
也对朝鲜很头疼
一会儿闹饥荒了
一会儿发射导弹了
一会儿金家公子被暗杀了
一会儿向三八线南侧开枪了
中国人也很郁闷
自己的这个小老弟怎么这么不安生
不搞出点动静刷刷存在感
似乎就活不了一样
最狗血的一幕发生在马来西亚
金正日的长子金正男
在过境的时候被两名东南亚女子喷射毒气
金正男当场身亡
事后几番调查终于无果
两名东南亚女子也很快被释放
金正男之死成了罗生门
连一般的刑事案件都没够上格
可怜金家的这个大太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金正男留有一个儿子金韩松
所以金韩松就是金日成的大重孙子
金韩松从小在外国长大
倒不太像他的那些朝鲜长辈们
据说在父亲遇害后
金韩松秘密前住台湾和脱北者组织接触
将来朝鲜若想要有一个开明的时代
可能还得寄希望于这位金家少年了
至于现在的这位金同志
显然过于强势
从这位金同志身上看不出一点民主的基因
似乎他从一出生就是来君临天下的
我一直在想
真的体内有民主基因的人
看见台下民众山呼海啸般喊万岁
是会惶恐,会害怕的
但现在这位金同志显然不惶恐,不害怕
甚至还很享受这份独尊的荣耀
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心
朝鲜世袭罔替的“皇权”还会一以贯之的传下去
而朝鲜人民要想过上现代社会的文明生活还遥遥无期
但奇怪的是
在中国却有不少人对朝鲜鼎礼膜拜
他们称朝鲜是共产主义的伊甸园
朝鲜是人类社会最后一片净土
朝鲜人民是最聪明的人民
朝鲜领导人是最英明的领袖
但要是一叫他们到朝鲜去
不是去朝鲜定居
仅仅只是去朝鲜旅游
他们就开始了长时间的盘算
去了朝鲜会不会饭食没油水
我一顿不能断肉的
去了朝鲜会不会被扣为人质
听说那里专门喜欢抓外国人
想来想去朝鲜是去不得的
于是把朝鲜旅游计划抛之脑后
俄而
再转身在电脑上打一句口号:
向朝鲜同志学习!
发完口号后
网上点的大肉盖饭已经到了
接过受资本主义雇佣和剥削的外卖小哥的外卖
大快朵颐
充分享受一把物质世界的快乐
我怀疑这种人是不是需要到精神科去请教一下大夫呢
我不是开玩笑
这种症状在精神医学上是有名目的,叫做人格分裂
其实和精神分裂症也差得不远了
好在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而且我可以肯定大多数朝鲜人民并非这样的二流子
朝鲜人民是真心热爱社会主义制度,热爱朝鲜
但他们显然犯了一个低级失误
他们把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荒谬的加之于一个家族
也就是说他们把朝鲜国家和民族等同于金家了这很不可思议,而且很危险
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代表整个国家和整个民族
单独的一个家族只是国家和民族的微小组成分子
把这个微小组成分子当作国家和民族本身是一种意识上的误区
所以朝鲜人民希望朝鲜好,朝鲜民族好
并不意味着就要期盼金家好,金家的子子孙孙好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
现在是到正本清源的把金家和朝鲜国家和民族
剥离开来看待的时候了
不走这一步
朝鲜民主不了,发达不了,文明不了,富裕不了,和平不了
其实朝鲜有现成的学习榜样
那就是韩国
即便是金家也承认朝韩本为一体
那么让朝鲜学习学习韩国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
只要把平壤万寿山的那两座伟人像彻底推倒
朝鲜人民就真的站起来了
站起来不是去舞刀弄棍
而是放开手脚发展社会经济
并且努力向南边的同胞学习
学习他们的政治制度和经济模式
只要方向正确
朝鲜很快就可以赶上历史的潮流
重新融入世界文明的框架
而韩国应该尽量帮助朝鲜政治改革和经济发展
最终朝鲜和韩国合为一个国家
并且这个统一的国家是一个现代文明的资本主义国家
资本主义国家有什么不对
在当下人类的发展阶段,资本主义是最符合历史现实的社会制度
所以走资本主义道路并不羞耻,更不是犯罪
而是在走一条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康庄大道
是一条在当下这个历史阶段最正确的道路
韩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
大部分韩国总统都“翻了船”
不是被刺杀,就是被拘捕
既然朝韩本是一家
朝鲜人民能不能学习学习韩国人民对总统的态度
不要认为自己总是高高在上
人民不满意了就得把你拉下马来
这不是忤逆
这是社会和历史的进步
据说朝鲜李氏王朝的后人偶尔会穿上皇袍
受众人的跪拜
这在朝鲜恐怕是要砍头的
什么时候李家后人也可以穿上皇袍到北边去 炫耀一番
过一回cosplay的皇帝瘾
我想这样的朝鲜才是真正进步了
现在这位金同志有一名女儿
据称也拥有了“公主”般的地位
我想金公主和自己的表哥金韩松能不能联起手来
帮助朝鲜,帮助朝鲜人民走上民主,自由,和平,发展,繁荣之路
我看向这两个少年
眼含热泪
而平壤万寿山的两尊伟人像也默默的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从温润潮湿的太平洋吹来了一股季风,带来了一股海的味道
朝鲜人民和韩国人民都过上了他们自己想要的那种最好的生活
女神的微笑绽放在一朵金达莱上面
首尔开出的无穷花号列车一路呼啸向平壤飞奔而去
焦糖集十二
创建时间: 2024/6/6 19:46
2024年5月21日
一路兴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旺旺食品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大陆市场上
旺旺食品是专做儿童食品的台湾企业
但据说主要的业务都在大陆
上世纪90年代
大陆的孩子们还在吃大大泡泡糖,九制陈皮,
奶油话梅等土零食
及旺旺旗下的旺旺仙贝,旺仔牛奶,旺仔小馒头一面市
就在大陆的小孩子中掀起一股强劲的风潮
大陆的小孩子都喜欢旺旺旗下的产品
从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的仙贝
到甜得发腻的旺仔牛奶
还有香酥脆的旺仔小馒头
全部成了大陆孩子口中的“座上宾”
旺旺也很会打广告
把一个长得很洋气的男娃娃打扮得清清爽爽的
然后往电放机前面一跳:旺旺!
小孩子们全部激动不已
都想像这个洋气男娃娃一样可爱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男娃娃是个日本小男孩呢,还是个台湾小男孩呢
总之他足够洋气,足够漂亮
大人们纷纷责怪自己家孩子:
那么多零食不买,专买这个仙贝
对了,到底什么是仙贝
到底什么是仙贝呢
小孩子最有发言权:
就是一咬就脆的东西!
如果用一种学术上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现象
就可以称为强势文化的输入
所以强势文化输入到弱势文化地区
优势是压倒性的
清末的时候
大清朝闭关锁国
但洋人的强势文化还是输入了进来
洋镜子,火柴,钢铁轮船,蒸汽火车,电灯电话
这些先进的物件一样不落的走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
所以在强势文化面前
闭关锁国不起作用
即便可以封闭一时
时间长了强势文化还是会接踵而至
可历史的诡异在于洋人是强势文化
但怎么同为中华民族的台湾人,香港人也变成强势文化了
而且不仅成了强势文化还搭上了发达经济体的便车
一跃成为亚洲四小龙
当台湾,香港蒸蒸日上的时候
中国大陆才刚刚从文革的深渊里爬出来
浑身泥泞,弱不禁风,虚喘不停
中国人想不通了
以前中国人向洋人学习
怎么搞来搞去变成大陆向台湾,香港学习了
所以当强势文化输入的时候
还会分出个接受强势文化地区和抗拒强势文化地区吗
这是不是有点令人费解
要知道台湾只是清朝的一个偏远岛屿
香港只是广东的一个小渔村
新加坡的华人都是逃难下南洋的福建渔民
要按大清的鄙视链来说
全是不入法眼的下九流人物
怎么会一夜之间他们反而成了大陆要学习的榜样了呢
让我们回到民国的时候来探讨一下
孙中山倡导“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于是共产主义在中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
但是未来的世界是资本主义的世界还是共产主义的世界
或者换句话说
未来的强势文化到底是资本主义还是共产主义
这个问题孙中山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
这就为中国以后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事实证明二战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实行了资本主义制度并迅速发展了经济
而少数跟着苏联走的社会主义国家一家比一家惨淡
柬埔寨的红色高棉屠杀了本国三分之一的人口
越南陷入长期战争
中国发动了荒唐的文化大革命
朝鲜的人均GDP低到不敢公布数值
连苏联老大哥自己也出现了恐怖的大清洗
所以历史和事实证明走资本主义道路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或者说至少是在当下人类发展水平之下正确的道路
上世纪90年代初期
苏联跨台
中国越南柬埔寨都开始了经济改革
只有朝鲜还在坚持社会主义计划经济
所以我们终于找到了一点中国大陆落后的根源
根源就在于包括孙中山在内的民国先辈们没有真正认清世界发展的大趋势
如果确定了未来的历史发展方向和强势文化就是英美模式的话
我们就可以坚定的跟着英美走
说不定中国现在已经是第二个美国了
不要说西方会打压我们
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西方才真正要打压我们
相当于我们当了一回小人还倒蚀了一把米
一直到今天
红色中国还是西方世界眼中的异类
中国人只是关在家里自我感觉良好
到国际上看看才知道什么叫技不如人,自惭形秽
苏联老大哥早已作古
越南对改革的渴望隔了万里都能感觉到
朝鲜已经被开除球籍
柬埔寨,老挝只不过是在跟着中国走
现在就看中国该怎么办了
是一意孤行和全世界对着干向左转
还是顺应历史发展的大方向调头向右
这是摆在全体中国人面前的一个紧迫问题
但我想我们有一个基本的共同出发点
这个出发点就是盼着中国好,盼着中华民族好
无论是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蒋经国或者邓小平
他们的最初愿望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在为中图的强大和中国人民的幸福而奋斗终身
找到了这个共同点
我们就找到了合作的基础
我们敏锐的觉察到在未来相当长一个历史时期仍然是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阶段
那么我们就走资本主义道路
因为资本主义制度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
所以我们就选择资本主义制度
这完全是符合马克思生产力第一的观点的
所以我们没有困惑
所以大陆和港澳台新加坡没有意识上的本质区别
那么我们就一致同意中国掉头向右转
我们就走资本主义道路
我们就实行私有化
到历史发展到未来某个新阶段时
我们再来改革改良这种资本主义私有制度
这是不是最可行的一种思路呢
我觉得让大陆向台湾,香港学习是畸形的
台湾,香港也属于中国的一部分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中国大陆变得和台湾,香港一样
让中国大陆追赶上台湾香港
然后大陆,台湾,香港,澳门包括新加坡一起向英国美国看齐
这才是大通达之道
旺旺食品出的大礼包现在在红旗连锁里仍可以买到
有一年过年我买了一个旺旺大礼包送给我的表外甥女
我想她会喜欢旺旺大礼包的
就好像我小时候喜欢喝旺仔牛奶一样
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甜的东西
那么我们中国人一起努力
把大中国变成像旺仔牛奶一样又香又甜又润滑的一颗奶糖
再把这颗奶糖夹到历史老人的嘴中
让他猜猜
这颗奶糖还是不是以前的那颗大白兔奶糖
我想我们总能做出比旺旺食品更好的儿童零食来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
未来的那个甜得发腻的中国已经来了
您们准备好了吗
不管您们准备没准备好
元祖蛋糕的端午节礼粽已经摆上了柜台
我已经看见有的小孩子流下了滴滴答答的口水
那么还等什么呢,立即行动起来吧!
2024年5月21日
表哥
每一个小孩子小的时候都有一个表哥或者表弟
或者至少有表亲戚吧
我也不例外
我有一个表哥
表哥比我大5岁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读中学了
表哥小学是在外婆家的镇上上的
所以表哥有种农村少年的纯朴气息
我和妈妈回外婆家的那天
是表哥最高兴的时候
一听说我们回来了
他就会不管不顾的立即往家跑
也难怪表哥这么激动
我们每次回外婆家都会带点吃食
不是饼干就是糖果
表哥能不高兴吗
有一年在外婆家
表哥和表姐香还有我一起去“转森林”
其实哪里有森林
只不过是三个小孩子在乡间田野里瞎转悠
我一个不小心掉进了一条河沟里
因为紧紧抓住河岸上的一棵草
我才没有完全沉到水里去
那个时候我只有5,6岁
根本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
还是表哥和香一人一只手把从我河沟里拉出来的
上岸后
我浑身淌着水
我说:我还要转森林!
这一蛮横要求被表哥和香严词拒绝了
回到外婆家
外婆把我裹在一条干净被子里说:
好险啊!那河沟足有2,3米深呢!
这是我小时候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遭遇
多年后谈起
表哥和香还会感叹:
你还要去转森林呢!
其实表哥是个很仗义的人
我有什么麻烦了去找他
他总是会帮忙
后来表哥进城后
因为和自己的后妈关系不好
所以一到周末,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住
我们家等于成了表哥的避风港
表哥有一次说:
如果不是有姑妈家可以让我躲躲,天知道我变什么样了!
表哥的后妈是个厉害人
她待人接物很有范儿,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但表哥和外婆对她是不满意的
表哥常常来我们家诉苦后妈怎么怎么的不待见他
外婆就在一旁补充:
那个婆娘心狠哟,把苹果锁在柜子里,不给我孙子吃
外婆边说边抹眼泪,她是真的心疼表哥
表哥大概是因为缺少母爱
作为情感的补偿
他常常买书摊上卖的杂志,然后拿回家看
那些杂志封面暴露,内容荒诞,有的刊名干脆就叫《茶余饭后》,《桃色案件》
表哥很喜欢看这些非法出版物
看过了就把杂志压在枕头底下
那时我已开始识字
于是我就悄悄去拿表哥的杂志看
可以说我的性启蒙就是从看表哥的杂志开始的
小的时候我很孤独
并没有太多的玩伴
在寒暑假的时候常常就是和表哥一起玩
但表哥比我大太多
其实玩不太起来
至少我要和他打一次拳的话
我是无论如何打不过他的
这算是我的童年阴影
我小学三年级的暑假
表哥带我到龙泉驿姨妈家
晚上我就和表哥睡在一张床上
半夜的时候
我猛的醒来
我看见表哥正骑在我身上亲我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想反抗但没有力气
表哥把我的内裤脱下
把他的小弟弟杵到我的小弟弟上
我明显感觉有液体进入到我的包皮里面
表哥发泄完后
转身睡着了
本来睡意朦胧的我
完全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表哥对我做了什么
我被表哥欺负了!
越想越伤心的我夹着一床小被子
一个人蜷缩到客厅的沙发上哭了一晚上
那一晚特别的安静
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轰鸣声和墙上挂的闹钟的嘀嗒声不时的提醒我
我还在人间
我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夜
这件事我没有对人讲
小小年纪的我已经有了强烈的羞耻感
到我读初中的时候
我把这件事写在一封信里悄悄递给了我们班班主任微
我带着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的心情等着微的反应
但微没有直接找我谈话
她只在家长会上把我爸爸单独留下
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了我爸爸
爸爸回来问我详情
我哭着讲诉了原委
爸爸看起来很伤心,脸都气红了
而我的心里裂开了一道伤口
班主任微一直到她离开我们学校,都没有单独和我进行过一次交流
其实我们蛮好奇她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只有一次批改作文的时候
微在我的作文底下写到: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我看到这条批语有点哭笑不得
我只是一名被欺负了的初中生
有必要“天降大任”吗
微没有回答我的疑惑
她因为在教师大赛上得了奖,所以很快转去了一所重点中学
表哥呢
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在我面前还是大大咧咧的
看不出有什么愧疚或是心虚
不过爸爸对表哥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表哥叫他,他理也不理
表哥红了脸很尴尬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
表哥送了我一盒心型的橡皮擦
我拿着这盒粉红色的橡皮擦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表哥这是在向我道歉呢,还是在示好呢
我陷入一种迷糊的状态中
表哥常常喜欢和爸爸聊一些历史,文化上的话题
两个人会谈论的津津有味
表哥有一次对我说:
你知道希特勒吧
其实希特勒不是最历害的
最厉害的是疯子尼采
尼采才是真正的二战元凶!
尼采是谁,是一名疯子吗
可疯子和希特勒有什么关系,我完全懵了.
后来我无意间翻开表哥的日记本
表哥在上面写到:
不能流芳百世的话,就遗臭万年!
我看了并不以为然
我觉得要遗臭万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咧
表哥中专毕业后当上一名公交车司机
我更加相信他既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能遗臭万年了
有一次大舅舅开玩笑
他说表哥读个中专只能去当司机
大舅舅边说边做了个把方向盘的动作,很生动
其实表哥还是很争气的
没过几年表哥就当上了车队队长
手下管着几百号人
连大舅舅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刮目相看
说表哥还有三分官运,不算辱没了他
自从表哥当了官
连后妈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家里做了什么好饭菜都要打电话叫表哥回去吃,殷勤得很
表哥很快和他车队的一名女售票员纺结了婚
结婚式上外婆和后妈一起坐在主礼台
外婆表情和蔼,后妈就有点尴尬了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样子看着让人着急
其实表哥对我还是不错的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
表哥带我去青羊宫看灯会
那一次表哥彻底大方了一回
他请我吃了龙抄手,王婆荞面和蒸蒸糕
表哥多的钱没有
但请我吃点小吃他还是请得起的
表哥指着我得意的对他的同事说:
我表弟!嘉好学校的!
同事羡慕的看了我一眼
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仔细思索过表哥欺负我的这件事
最后我得出结论
这并非表哥的本意
表哥只是在按照一个事先写好的剧本行事
而这个剧本可能比大舅舅的年纪还大
这样说的话
爸爸给表哥难堪实在有些不应该
不管怎么说
我觉得我和表哥似乎有一段前世的夙缘
因为有这种夙缘
所以才生出今生的这几多牵绊
前不久表哥打来电话
他说他欠了很多债
我和妈妈都听懵了
怎么欠的债,欠了多少
表哥又似乎语焉不详
我想表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是专捅娄子呢
还是确实有几分官运呢
或许对表哥的观察我也应该时常换换眼镜
不能老用一种眼光看人嘛!
表哥现在生活尚可
我希望他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顺顺的走下去
过上一种人淡如菊,岁月静好的生活
前不久表哥说表嫂纺非常喜欢看我写的《凯文日记》
表嫂现在手机也不刷了,电视也不看了
天天拿着手机看我的书
我听到倒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谁的人生不是一本书呢
有的人的书淡一点
有的人的书浓烈一点
每本书我们都应该看的
因为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神的一场杰作
表哥表嫂好好保重,未来我们后会有期
我走过春熙路的时候,仿佛看见表哥微笑着和我擦肩而过
他的身后升起了一轮明亮的朝阳
焦糖集十三
创建时间: 2024/6/7 11:01
2023年5月22日
浮生漫途
我们在一生中会遇见很多的人
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化
有的人慢慢的淡忘了
而有的人却牢牢的刻印在我们记忆深处
挥之不去,淡而不忘
甚至我们会惊讶的发觉给我们印象最深的人并非我们的朋友
而是我们的对手甚至“敌人”
我读幼儿园的时候.
我们班有一个叫绢的女生非常蛮横
她看我老老实实不叫不嚷的
就会时不时来打我一下,揪我一把
她不是开玩笑似的拍拍我
而是会恶狠狠凶巴巴的扇一下我的胳膊,敲一下我的头
就好像我天生就该被打一样
一天早上妈妈给我穿袜子的时候
我把绢的“恶行”告诉给了妈妈
妈妈很生气
义正辞严的找到了绢的妈妈交涉
本来我以为绢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哪知道自从妈妈和娟妈妈交涉后
绢就老实了,不再来打我
我也傻乎乎的,我盯着绢看:
今天你怎么不说话不动手了呢
不看不要紧
一看吓一跳
绢用一种恶毒仇恨的目光狠狠瞄了我一眼
那种眼神就仿佛是老鹰要吃小鸡
却突然被长颈鹿横插一脚使得到嘴的肉飞了似的
这是肉食动物在被夺走食物之后的一种怨毒
从此我再也不敢打量绢了
好在她也没有再来打扰我
我们俩就像不认识一样陷入一种怪异的和平
上小学后绢消失了
但又转学来一个叫胡的小学生
胡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会试探性的和我接触
时间久了知道我老实好欺负
他就开始越来越放肆
那个时候我胖乎乎的,长了一个奶油肚子
胡一下课就会来摸我的肚子:
好大啊,几个月啦!
我把他赶走
他又会厚着脸皮来接近我
摸摸我的肚子,抱抱我的肩膀
好像我是专供他玩要的一件玩具
放学的时候胡妈妈会来小学校门口接胡
我灵机一动,我说:
胡!你再来惹我,我就去告诉你妈妈!
这一招果然管用
胡老实了几天
但不久他又故态复萌,又来我身上摸摸碰碰的
我不厌其烦
但又拿不出一点办法
有一天胡又来摸我的肚子
这一次恰好被我的好朋友闻看见了
闻义正辞严的对胡大声说道:
滚!以后不准来了!
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胡被闻一吼
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头一缩跑掉了
连嘴都不敢回一句
闻转头对我说:
kevin,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了
闻一语中的话
让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转学到嘉好学校之后
我们班有一个旺同学
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那个时候我们睡通铺
旺正好睡在我旁边
他晚上会缠着我摆龙门阵,不让我睡觉
到第二天我睡眠不足,一天都没有精神
一短时间后我被旺折腾的够呛
我对旺喊道:
你再来惹我,我就一头撞到桌子角上,说是你撞的!
旺又惊恐又暗笑着看我
好像我是一个怪物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旺因为有乙肝病
就转学走了
后来明告诉我
旺其实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他们俩关系还挺好
我听了直吐舌头
怎么旺对我就像个煞星一样
和明就是好朋友呢
想不通,头疼不已
除了旺,我们班还有一个尉同学
如果说旺是个小混昆
尉就简直是江湖大佬了
尉有一天说我把脚伸到前排女生溜的裙子底下了
尉恶狠狠的说:
放学等着,要你好看!
一下午我都胆战心惊
放学后尉果然把我拉到操场上
他左一记扫堂腿,右一记思考拳.
打得我哇哇直叫
而我竟然只知道傻乎乎的哭,连还手都不敢
牙同学和句同学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本来我是和牙同学关系好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竟然拉着句同学哭诉个不停
句同学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推开:
别弄脏我的衣服!
我转头看向牙同学
牙同学瞪大了眼睛
惊讶的望着我,好像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事
最后是我哭着逃走
闹剧才落下帷幕
说起来我在嘉好学校的第一年真的有点遇人不淑
除了旺和尉这两个刺头
还有一个怨同学
怨同学个子不高,胖敦敦的
但性格却极欺善怕恶
我听说有一次午睡的时候
句同学把怨骑在身下
液体都流出来了
等于怨当了一次句同学的宠妃
但怨在我面前就没那么老实了
一言不和就是一拳头一脚的,很暴躁
有一天晚上临睡前怨穿着袜子踩到我的头上
就像美国南方农庄的奴隶主脚踩黑奴一样
如果说这一举动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
那还有一次就真的是在恶意伤害我了
一次吃午饭的时候
怨端在一碗热汤从我身旁走过
他故意手一扬
热汤全洒在了我的头上和脖子上
连餐厅的阿姨都看不过眼
连声的喝斥怨
怨看我狼狈的样子
咧开嘴就得意的笑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怨是个典型的两面人
在比他恶比他强的人面前他甘当小弟,妃子,奴仆
在比他善比他弱的人面前他就变成了黑老大,国王和奴隶主
小学毕业后
我没有再见过怨
但听溜说她见过一次怨
怨已经完全变成了混社会的社青
舞舞喳喳,张牙舞爪
倒是尉同学蛮有趣
后来我和尉同学竟然神神叨叨的关系变得很不错
我帮尉辅导数学
尉把他的电动小风扇拿给我吹
尉说:
天热,你吹着凉快点
其实他就在我旁边,他不热吗
尉这个人怪有意思的
就好像突然从恶龙变成了大鹏鸟
我们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正似乎对我也很不以为然
她常常当面,背后的批评我
不是说我上课开小差,就是说我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有一次我在上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
这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
正老师就生了气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严肃而气势汹汹的问我:
说!你为什么笑!
我哪里说得出原因
只好编个理由:
我想起周末在家看的卓别林的电影了!
正老师怒不可遏当着全班骂道:
他想起卓别林了!莫名其妙!肮脏龌龊!滑稽可笑!
正老师是习惯于给小学生扣大帽子的
以至于多年后我回想起正老师
还觉得她文革的时候肯定是一名红卫兵闯将
还真有可能
按年纪来说正老师正是当年的红小兵呢!
转学到嘉好的第一年是我求学生涯中最灰暗的一年
在这一年我的额头上长出了人生第一条皱纹
到现在我还想得起我一个人在嘉好校园里踱步的那种落寞和伤感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孤儿
找不到依靠找不到倾诉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一个陌生的空间
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少年
上初中后
我们同寝室有一个同学叫戏
这个人也很霸道
中午午睡的时候他不会消消停停的睡觉
而是以捉弄我为乐趣
今天打我一下
明天凶我一声
有一次他干脆把我带到寝室看的语文课本扔到了地上
我很厌烦他,但又有点怕他
我盼着学期结束,下学期不再和他同寝
哪知道分寝名单公布
下学期我还和他在一个慢室
一时之间,希望破灭
我有一种天旋地转的绝望感
这个戏同学有一次和我们班的畏同学打架
戏把畏打倒在床上
用脚狠狠的踩踏畏的面部
畏则大叫:
黑心鬼!黑心鬼!
最终黑心鬼大获全胜,黑暗再一次战胜了光明
初中毕业戏转学去了外校
后来我在校外辅导班还见过他一次
戏嬉皮笑脸的要我的矿泉水喝
我给他喝了一口
拿回来的时候闻见了他留在瓶口的口臭味
前两年我听说戏移民去了美国
戏本来就是有钱人嘛
我想像着戏当上老华侨衣锦还乡的样子
猛的让我想起一句台词: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
戏应该高高举起手臂
很威风的样子
上高中
我住进了混合寝室
我旁边睡的是隔壁班的老相识鱼
鱼个子矮矮的,但自带一股匪气,很有威势
上学的时候我和鱼一起过马路
守斑马线的黄太婆(义务交通员)拦了我们一下
我老实的停住了
鱼却完全不理睬的走了过去
我赶上鱼,鱼说:
你看她敢不敢拦我嘛!
黄太婆还真不敢拦鱼
我和鱼住在一个寝室里会有隐隐约约的磨擦
鱼虽然不像戏那样刻意找我麻烦
但总感觉压我一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于是我对爸爸说我要转学
爸爸带我去当时颇有名气的棠湖中学参观
回来后,我说我再考虑下
结果我又不想转学了
我想起香港电视剧里面常说的做生不如做熟嘛
况且我在嘉好学校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于是继续留在嘉好
后来鱼和我的初中同班同学短结了婚
成了嘉好出身的一对模范夫妻
鱼和短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
我找了个理由没去
据明回来告诉我说:
鱼很不高兴,并当场说,别看kevin读了个大学将来还不如我呢!
后来我又见过这对璧人一次
两个人公不离婆婆不离公的粘在一起
恩爱极了
鱼和短是嘉好同学中修成正果最成功的一对之一
到我读大学时候,状况就好了很多
毕竟大学生活自由而散漫
现在我回想起读大学的那几年还觉得是我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难怪有那么多的大学生不愿意出象牙塔
大学真是一个浪漫而舒适的好地方
但在大四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一个“灾星”
这个“灾星”是在我们小区门口经营餐馆的一个小老板
小老板大概40来岁,人精干而面相凶恶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误会或者龃龉
我迷迷糊糊的就“得罪”了他
这个小老板天天守在我们小区门口看铺面
我们进出小区都会撞见他
小老板开始了对我们一家的骚扰
不是我走过的时候吐一口痰
就是在妈妈进出小区的时候作势要撞她
我气得不得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们一家人嘛!
有一天中午我单独去找小老板摊牌
哪知道小老板不理我
端起茶杯吐了口唾沫转头就走
把我晾了起来
我也实在老实
我坐在餐馆门口的方凳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有一天我深夜回家路过餐馆
想不通的我拿起一块火砖就砸了小老板的玻璃窗户
我回到家的时候
听到餐馆守夜的人大叫:
玻璃被砸啦!
但过几天走过餐馆的时候
被砸的玻璃已经重新装好
小老板也没有找到我们家来兴师问罪
我深夜砸玻璃窗到底是做得对呢,还是不对呢
这是一件让我很困惑的事
两年后我用刀砍伤我爸爸
用的正是这个餐馆挂在门口的一把锈菜刀
我砍倒爸爸后
妈妈用力拉住我的衣服
我一动也不能动
我看见小老板一脸得意,喜气洋洋的朝我迎面走过来
那神情好像在说:可被我等到了,你也有今天!
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个小老板来就只会想到一个
字——黑
其实不光在国内
在国外我同样也有一肚子苦水
在我们一起去韩国留学的学生中
有一个朝鲜族小孩
这个朝鲜族小孩只不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中学生
但他却非常的骄横跋扈
关键他也是个两面人
在惹不起的人面前他就装作小绵羊
在像我这样的老实疙瘩面前他就凶相毕露,恨不得咬你一口似的
有一次朝鲜族小孩莫来有的跑来踹了我一脚,然后大大咧咧的走开
回寝室后
他却告诉别人是我打了他,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哀哀怨怨的样子
我几乎快抓狂了
我到底怎么触犯到了这位“太子”
要被他这样的欺负
况且我比他大好几岁呢,他怎么敢来“构陷”我!
学校组织留学生去景点旅游
途中要过一座独木桥
到我过桥的时候
朝鲜族小孩嬉皮笑脸的跑来使劲摇动桥身
那架势就是不把我摇到水里绝不善罢甘休
这一次的经历
让我对这个小孩从疑惑变成了恐惧
这根本就是个“黑孩子”嘛!
幸运的是到我离开中介住处,自己去租房子住以后
就远离了朝鲜族小孩
我想这个小孩代表不了朝鲜族,更代表不了韩国人
他只是神的一个疏忽
其实在我们一起去韩国的留学生中
不光有朝鲜族小孩这个奇葩
还有一个将军的儿子也不断刷新着我的三观
这个将军的儿子叫雨
雨大腹便便,矮小迟钝
刚到韩国的时候,我和雨一起去逛过一次安山
到了安山,雨拿起一只卤猪脚就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把一旁的韩国大妈都吓到了
韩国人没有这么吃猪脚的
雨一边啃着猪脚,一边招呼我:
吃!吃!韩国就这东西还行!
雨行为粗糙,不着边际
但还算有点军人的豪气
据其他同学说雨虽然军校韩语专业本科毕业
其实连韩语字母都认不全的
我从来没有听这位韩语本科生说过一句完整的韩语
想来同学们讲的并非虚言
后来雨天天窝在中介的出租屋里哪也不去
他最喜欢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喊:
马勒戈壁!我整死你!
要整死谁呢?似乎又语焉不详,令人费解
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以后
听见雨似乎在和中介老师争执着什么
中介老师是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平时风风火火,很能干
雨仿佛是喝了酒
他趁着酒意在中介老师面前耍酒疯
我迷迷糊糊听见中介老师说:
走开!走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同学说中介老师已经回国了
而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吗
如果雨真的对中介老师不敬,其他同学怎么会完全没有反应呢
我一肚子的疑惑,并对雨横眉怒目起来
雨虽然荒谬,却也并不傻
他知道我把他当成了敌人
于是也开始处处找我的麻烦
雨到我的房间来找茬
我知道来者不善,于是用手紧紧握住一把扳手
我想雨要是敢像欺负中介老师一样在我身上胡来
我就一扳手砸破他的脑袋
雨看见我眉眼不善,手上握着“武器”
于是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嘀咕,转身走了
有一天我在学校图书馆浏览同志网站的时候
被另一个同学累偶然间看见了
晚上我回寝室的时候听见雨大声骂道:
妈的!原来是个GAY!
GAY怎么了,GAY并没有天天要整死谁,GAY也没有在老师面前大逆不道!
我对和我同班的松讲:
你看见那个雨了吧,他爸爸是将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松干咳一声:
我看见了,在北京我就看见了
你没发现吗,他们是两个人呢!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松,怎么会是两个人呢
倒是那个累自从发现了我的秘密后,就常常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到图书馆来偷窥我
他似乎想发现点我更多的猛料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国后,我在网上看到了雨将军爸爸的相片
很敦厚的一副老军人的模样
看着让人心里踏实
可怎么老军人生下这么个奇怪的儿子呢
想来遗传基因这个东西很多时候也是解释不了的
和我同寝室的有一个中介的男老师叫青
青常常在我们就寝后自己一个人抱着台笔记本电脑上网
同学说青上的是些军事,左派的论坛
言下之意青还是论坛上的活跃分子
有一次青洗澡被关在了浴室里
青一句话不说猛踹了浴室门十多脚
然后没事人一样从破碎的木门中走了出来
可青难道不能叫我们去帮忙吗
或者用更温和一点的办法开门
但青却采用了最简单也最粗暴的脚踢破门法
看着青英雄般的从浴室走出来
刹那间我真有点见到左派枭雄的感觉
青是左冷禅还是任我行,总不会是东方不败吧
我和青说不到一块去,我们俩关系尴尬
我总觉得青是那种暴力派
联想到他天天一个人摸黑上左派网站
那意境还真有点怪吓人的
有几天晚上青上完网不关灯就睡觉
最开始我还以为是青忘记关灯了
后来我才猛的惊醒
这是青在向我示威呢
所以他要我开着灯睡觉!
我感觉到了青的厉害
青就像一把钢铸的锋利的刀
一旦他要向你动武
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而和我们同一个寝室的和老师就完全不一样
和老师是一个老实人
他在青的面前想来也吃过不少亏
我不敢在青面前放肆,但青归根结底也只是中介的一个小职员
我看见过庆熙大学的韩国老师训斥青的样子
那一次可能是青有什么地方没做对
韩国老师指着鼻子骂青
青瞪直了眼睛,一个劲儿的说:
勒,勒(是,是)
看着可怜巴巴的青,我想中国人在韩国工作也是不容易的
不管你是左派还是右派,其实都是小人物
所以还是要祖国强大才是王道
回忆了这么多我人生中相遇的莽撞客
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感慨
这人世本非我们最开始想像的那么简单
这人世本来就是一个镜花缘
所以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什么颜色的花找不到呢
我们只能接受
并不断地总结,进而完善自己的人格
我听人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应付不了某一种人
那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把自己和他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只要你把自己和这个让你畏惧的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其实往往有相互沟通,相互融洽的余地
也就是说我们害怕某一个人,与其说是害怕这个人本身
倒不如说是我们害怕自己心中的某种恐惧感觉
所以,人是需要修炼的
而修炼很多时候就是修心
心理强大了
再怎么恶,怎么跋扈,怎么嚣张的对手都不过是和我们平等的一个个体
那么,又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写了这么多
亲爱的读者,你们觉得Kevin是不是一个懦弱孩子呢
所以kevin其实就是《红楼梦》里面的迎春啊
迎春是红楼中第一大软蛋
连丫鬟下人都敢欺负她
所以迎春实在不是一个光辉角色
多年前
我听说有一个女作家专门写了一本关于迎春的书
我傻乎乎的想迎春有什么可写的呢
迎春不就是个棉花团子吗
但到现在我猛的觉察到原来自己就是迎春
而且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多迎春
我才黯然承认了自己的愚蠢
迎春是神的良心
是神放到人间的探测器
到哪一天迎春们的鬼魂集体飞到大洋彼岸去找女神哭诉的时候
白衣人就来了
白衣人一来
一个波涛汹涌的时代就拉开了序幕
而欺负迎春的孙绍祖们将为自己的罪恶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人世不虚,因果循环
女神的心底之伤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轻易就能明了的
那么孙绍祖也好,迎春也好,宝玉也好,黛玉也好,宝钗也好
共演这一出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也就不枉悼红轩中的十年辛苦了
迎春不死
宝玉恒在
新一代的人类已经呼之欲出
2024年6月8日
月照中天
夏天的时候
确实有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从哪里来的
我不太搞得清楚
从汗涔涔的女人的背上
从毛茸茸的花猫的肚子前面
从西安大雁塔玄奘的脚底下
从八达岭长城矗立的烽火台边缘
或者从我房间窗户下面的桂花树间隙
都会传来这么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不断的提醒着我
我还活着
我还活在这个迷迷茫茫的人世间
而且不仅活着
还活得很好,很舒适
不然不会有香气
有香的味道
说明神待我不薄
她容许我享受她的恩光和福泽
由此也就堵住了我的嘴
我为什么要抱怨呢
我为什么要控诉呢
我有什么可抱怨可控诉的呢
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所以是这一股香气拯救了我
让我找回了生命本来的快乐和意义
多年前
我曾经参加过一个暴走团
我们从龙泉山脚下开始
一直走到龙泉山腹地的五凤镇
暴走之前
我去伊藤洋华堂买了两个三角紫菜包饭
这是第二天的午餐
我喜欢吃紫菜包饭
在韩国的时候我就常常去711买来吃
后来我还听和我合住的韩国学生岚说
其实不仅有三角包饭,还有四角的
但我没有见过
我喜欢紫菜包饭的那种冷脆劲儿
咬一口不仅香,而且回味悠长
关键它本身是熟食,并不需要再加热
这对于暴走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一次暴走中
我认识了一个大帅哥蜗牛
蜗牛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
穿一双干净的白色男士运动袜和一双白色运动鞋
清爽而感觉舒畅
吃午饭的时候
蜗牛不断招呼我去他们桌和他们一起吃
但我却坐到了一堆女生中间
我不习惯和大老男人聚在一起喝酒猜拳
我宁愿简简单单和女生吃几筷子素菜
同行的女生说:
蜗牛本来是骑游队的,因为摔伤了脚
所以好了之后就不骑车了,改成了暴走
我听了很高兴
我喜欢这种享受简单运动快乐的男生
我觉得暴走也好,骑自行车也好
都是在享受生命
今天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不用顾及别人的脸色
不用考虑能不能得到全额奖金
这就是人生的快乐
人生因为这种简单的快乐而变得很美好
而这种美好深深印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让我们体会到了一种女神允诺的幸福
我们这个人间还有很多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远处有硝烟弥漫,海的那边传来孩子饥寒的哭喊
甚至就在我们身边还充满着讥讽,嘲笑,打击,欺骗和迫害
我们被命运的大手蹂躏成了一团灰暗色的脏棉花
再也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活
难道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受累,忍饥挨骂,被压迫,被奴役,被欺蒙
我们找不到为人的快乐和尊严了
就好像自己掉进了一个黑暗的陷阱
如果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魔鬼的黑暗之乡
那如何安放我们内心深处对光的苦苦追索之愿
就好像如果我们生来就是做苦工的奴隶
在灰尘漫天的工厂做着苦工
到四十岁就得了尘肺病
在得到老板3万元的遣散费后
我们回家去度过自己生命最后的三个月
人生如果就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太过悲惨
我们要的幸福呢,快乐呢,温暖呢
都没有了,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真实的人间冰冷如铁,凄苦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应不应该怀疑人生
怀疑女神造物之初的愿景
既然人的一生如此悲苦
神为什么要赋予我们生命
神赋予我们生命难道是一种刑罚,而不是一种恩赐
所以我们人类都是神的囚徒和苦刑犯
真的是这样吗
佛教讲万般皆苦,要修来世
但来世又在哪里呢
来世难道就已经到了外星球吗
我想我们可以学习一下唯物主义者的现实观点
我们暂时不考虑来世的事
因为这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我们只想现世
想我们这个现世怎么才能活得好,活得幸福,活得快快乐乐
就好像我去参加暴走团
走到中途快活的吃下一块紫菜包饭一样
我们要的幸福就是这么实在而简单
傍晚人影稀疏的时候
我走到大慈寺
我跪在黑木观音座下:
神啊!您就是要我们在地球上受苦的吗
黑木观音无语
但她的目光直视遥远的宇宙深处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
所谓的受苦也许只是我们的一种意识虚幻
真的神的人生不是受苦的
而是在享受生命的同时朝前进化
也就是说受苦也许是现实,但不是目的,更不是初衷
神的意图是让我们进化成一种更超脱的生命
当我们进化到那种类神的境界
现在所谓的苦难就全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误会了神
神不会喜欢我们受苦受折磨
神只是要我们进化
想通了这一点
我们恍然大悟
原来人类很多的苦难都是自取其辱
神不会降与人间任何的惩罚和责难
是我们人类在进化中自己给自己添加了很多的麻烦和困苦
那么我们能不能选一个通达的领导人出来
带领我们去走一条既可以进化,又少受苦难的道路
这条道路也许不是最完美的路
但至少是在现世最接近于神的理想的进化之路
最后我们会发现进化未必要吃那么多的苦
在快快乐乐,欢欢喜喜中我们一样变成了类神的种族
所以那个四十岁就得了尘肺病的女工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我们早就用现代科学健康的大工业代替了原来野蛮落后的小作坊
而在现代的大工厂工作是绝对不会得尘肺病的
中国人因为自己的落后
所以坑害了多少善良的女工
这笔历史的灰色记忆如何才能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
所以我们确确实实需要一个通达的领导人站出来带领我们走向先进
或者更直白一点说
他总要开几间干净漂亮的大工厂取代那些非法的环境恶劣的小作坊
只有这样
中国才能取得实质性的进步
中国人才能过上一种相对安逸和幸福的生活
所以这个领导人是一个眼光看向未来,看向发展,看向进化的领导人
他绝对不是一个屠夫或者杀手
他不会惩罚任何人
他只是拖着我们所有人一起进步
这是中华民族真正需要的领袖
未来中国是走向神的初心,还是走向魔鬼的报复
全看中国人的选择
选择进步,我们就少受苦难
选择倒退,说不定希魔,波布就又来了
我和蜗牛一路同行
他不时的朝前打望着道路
而我跟在他的后面
好像一个跟在爸爸后面初次出门的小姑娘
路过一个乱石堆的时候
蜗牛说:
你走到我外边来,靠里面危险
我挨着蜗牛和他并排通过
再往前面走了不过半个小时
我们就到达了终点五凤镇
五凤镇是一个客家小镇
最近几年在热络的开发旅游业
我和蜗牛走到五凤镇中心的戏台歇脚
我坐在一块年代久远的石头上
看着蜗牛挥汗如雨
我的三角紫菜包饭已经吃完
但我还有一包奥利奥饼干
也许我可以请蜗牛吃一块
但蜗牛在我犹豫的时候
又到前面去打探方位了
返程的时候
我们遇见了一个守门的老大爷
老大爷说:
以前我们这里的人自己挑起水果走一天的路去成都卖呢
我吃了一惊
老大爷嘿嘿的笑着:
现在不了,现在都有汽车了
老大爷挥手向我们告别
我们要返回喧闹的成都省
而老大爷独自留在五凤看守着一扇斑驳的大门
这一趟五凤行很愉快,很舒适
我不仅认识了蜗牛,还和一个面善的老大爷说了话
多年后
我回忆起来,人生不就应该这样吗
快乐的享受自己的假期,与人结缘,与人为善
这是不是就是人类的美好和幸运之所在
未来我们中国只能沿着这条发展的道路走
任何的倒退和折腾都应该被摈弃
我的思绪刚到这里
突然传来一个消息:
毛星火起诉莫言,胡锡进,法院已经受理
我不算莫言,胡锡进的粉丝
但看见“毛星火”三个字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需要毛式革命吗
我们还需要把老舍赶到太平湖里面去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再做了
我们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大工厂
我们不要得尘肺病的女工!
这句话对狂热的左派来说非常不合时宜
但任何意识健全的人都知道人活着是来寻找幸福的
而不是来报复人,折磨人,侮辱人的
将来的这个毛星火无论是姓王,还是姓薄,或者姓吴
都不要,都不要,通通隐藏进历史的大川
我们把我们的蜗牛推荐出来
让他带领我们去奋斗和发展
神会高兴的
我说了神造人的目的是进化
而不是要人受苦难
真正神的子民是向往光明和幸福的人
如果内心深处没有一种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的欲望
那你的神性就还没有回归
你就还是个魔鬼的信徒
中国的未来应该像哪个国家呢?
总不能是越南,老挝,柬埔寨
我想我们还得学学英国的骑士精神
学学那种从骨子里尊敬人,看重人,希望所有人都活得有尊严的人文主义
所谓的人文主义
是不是就是把人放在第一位的主张呢
我不仅尊重我自己 ,我也尊重你,也尊重他,尊重我们这个人类社会
我努力贡献自己的力量造福社会,然后我也从你,从他的贡献中得到福祉
这样的话
人类是不是就实现了在尽量少受苦难的情况下,成功进化了呢
最后人类变成了一种高级意识体
那么现世所有的曲折和折磨都会变成一段笑谈
就好像我们嘲笑古代的人一到晚上就睡觉,因为那时没有电灯嘛
同理
现在电灯是有了,可人类心中的那盏灯谁来点亮呢
我看向你们
你们目光悠远
我突然好像置身于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那时天空中正下着濛濛细雨,黄昏的街道凄迷而散乱
我听见教堂阁楼上的钟开始了每天例行的鸣音
从点着几盏璀璨的马灯的教堂厨房
传来一股炸土豆的香气
雾都孤儿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戴着白围裙的嬷嬷端着一个考究的大餐盘
逶迤着走进教堂客厅
这一晚的舒适和温暖已经来到
而全伦敦的孩子都会度过一个安逸的冬夜
因为我们的蜗牛,我们的黑木观音,我们的永恒的造物主都已经绽放了笑颜
既然神意已明
那民主,自由,博爱,富裕,快乐的未来世界已经在向我们招手
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我们只需看向前路
前路鲜花一片,点点星辉,月照中天
2024年6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6/12 13:58
标签: 落花时节
《凯文日记》写到现在写了150万字,然后在我第五次出精神病院后,我又写了一本10万字的《焦糖集》。仅仅就写作来说,我显然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积累,但让我有点郁闷的是,我的写作并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读者对我的作品进行评价。更关键的是,我写的内容大多有“泄密”的嫌疑,即便不泄密,也是言人之所不敢言,所以其实是有风险的。
这种风险来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现实的体制对我的打压。在中国这样的国家,写了这么敏感而激烈的东西,显然会被“待之以礼”,这是现在的风险。另一个方面的风险是将来的道德风险,未来我也许会被推到道德的审判台上。
预言家诺查丹玛斯写了一本《诸世纪》,写的是未来人类面临的大恐怖。虽然到现在这种恐怖还没有真的出现,但这不妨碍神对诺查丹玛斯的惩罚。这个大预言家最终得上怪病,全身腐烂而死。
可是预言都没有实现,为什么预言家要先受惩罚呢?这样做,是不是逻辑上有点问题。到底是因为预言是假的惩罚预言家,还是因为确实道出了真相而惩罚他呢?这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能更关键的原因在于,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专门说假话,空话,套话的世界。大家都在虚言,有一个人说真话,这个人就是异类和叛徒了。所以,即便这个人说的话并没有真正实现,但因为他讲的是别人都知道,都想得到,但不敢说的话,那这个人还是得被“殴打”。
人类时时在说:我们需要真相,我们需要真理。但真相和真理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大家就都害怕了。所以说人类其实是害怕真相的,所谓的期望真相是少数几个傻子的“混账念头“。
或者打个比喻,人类世界就是一个魔术秀场,绝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欣赏魔术。但却有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一把揭开了魔术幕布,这个人就只能是个众人眼里的捣蛋分子。但捣蛋分子也有粉丝啊,因为人人都有好奇心。所以这个揭开了幕布的人会成为一个古怪的明星:大家都认识他,但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的结局。
诺查丹玛斯的结局是什么,是神罚还是天谴,或者是罗马士兵的短剑。三选一?还是二选一?甚至是都对:一道多项选择题。话说回来,把一个预言还没有实现的预言家斩于马下,这显示了当权者多么的害怕说真话的人。他们只喜欢骗子和糊涂虫,他们同时豢养这两种生物。但对于第三者生命,也就是说真话者,那是决不可饶,杀一儆百。
真相真的这么可怕吗?人类就只能活在谎言里吗?离了谎言和欺骗人类就不能生存了吗?难道人类不是活在一个现实的物质世界中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人类就这么害怕物质世界的内部结构和构建在物质世界之上的生命真相呢?
达尔文说人是从猿猴进化而来的,这已经成了教科书上的真理。但基督徒却保留了神创造人类的学说,到底这两派观点哪一派才是正确的,争论甚多。我想真正正确的是我们可以同时容纳两种,甚至三种,四种不同的观点。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搞不清楚到底哪一种观点和理论才是人类的正解,但我们允许它们同时存在,并存于世,这就是一种正义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诺查丹玛斯根本不应该遭到神罚,因为他也不过就是提出了一种观点而已。你可以不赞同这种观点,但你不能抹杀它,更不能报复提出这个观点的人。
人类社会进化到现在,如果还想像罗马天主教廷在鲜花广场烧死布鲁诺一样处置异教徒,那人类实在是太可悲了。 我的意思是,人类不用急着去证实哪一条观点是真相,但我们可以容纳这种观点的存在。换句话说,无论你出于什么心态和目的,你可以继续害怕真相,拒绝真相,但你不能剥夺其他人接受这一真相的权利。
就好像看魔术,你喜欢看精彩的台前表演,但总有人喜欢看魔术揭秘。你不能不允许别人看魔术揭秘节目吧,难不成你和表演魔术的魔术师是什么表亲。如果人类能从害怕真相,到容纳真相,那人类就是真的进步了。
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害怕真相的人可以继续害怕,继续诋毁,继续掩盖真相。但另一部分人却可以合理合法的接受和传播他们所认为是真相的真相。做到了这一点,才是深刻理解了西方的人文主义和人权思想。
如果社会已经进步到这一步了,那诺查丹玛斯不过就是个唠唠叨叨的算命瞎子罢了。算命瞎子多得很,在成都的文殊院,昭觉寺门口聚集了很多这样的算命瞎子。你报复得完,消灭得完吗?
要是你理解到了人类历史进步的真意的话,你就应该给这些算命瞎子足够的自由和尊重。你可以不相信他们说的,你可以一辈子不花一毛钱去算命。但你要接纳别的大妈,大嫂,大爷,大叔去找瞎子算命。
能不能容忍这种你不喜欢的人和理论,反应了社会文明发展的程度。一心想着烧死布鲁诺的人,还活在中世纪,他们甚至不配去坐公共汽车。
至于神是不是会惩罚算命瞎子,像惩罚诺查丹玛斯全身腐烂而死一样,我绝得完全是个伪命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神知道人类只是宇宙中最微小的一群蚂蚁,但这群蚂蚁却说自己是宇宙之王。当有一只聪明的蚂蚁说:“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不过是蚂蚁。”
在这种情况下,神会惩罚说了真话的蚂蚁吗?当然不会!天啦!你们不是蚂蚁是什么?你们真以为宇宙是为你们而存在的吗?所以我极度怀疑诺查丹玛斯的结局是一个谎言。他其实是活到100岁,寿终正寝的。之所以他要说自己会被神罚,这是在玩儿你们呢!
神会惩罚他什么呢?神会惩罚一个看见自己一只手确实只有五根手指的“聪明人”吗?你们太小看神,你们太轻贱神了。神只会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宇宙深处,至于这个“聪明人”怎么宣传他理解到的真相,都不过是人类的一种现实生活罢了。
我的《凯文日记》包括最新出炉的《焦糖集》都是讲真话的书。我相信神不会惩罚我,因为我可能还不如那个看见自己一只手有五根手指的“聪明人”。我可能仅仅是猛的发觉自己只有一个鼻子。可我们难道不都是只有一个鼻子吗?神明无语,霞光满天。哪里来的惩罚,只有遥远的外星游弋而来的一块块陨石在嘲笑着人类的无知和荒谬。
无论如何,当我的《凯文日记》成为一本公共读物之后,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对我的最终结局深感兴趣。我的结局是什么?其实可以探讨一下:
第一种结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其实用不着这么激进,人类早就过了人吃人的蛮荒年代。岳飞如果是个茹毛饮血的暴徒,其实根本就不值得我们敬仰。但中国人喜欢把自己的爱恨观反应到自己的消化系统中去,这很中国,在西方却有反人类的嫌疑。
在这种结局下,正义的“岳飞”会把我活剥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但这难道不是一个道德陷阱吗?世界上哪个国家和民族会喜欢吃人肉的人。我不愿意当这个道德陷阱的鱼饵,哪怕我是如此的香甜可口。我想你们可以买点午餐肉解解馋,梅林牌的。
第二种结局:柳湘莲教训薛蟠。这个结局有点意思,薛蟠不过就是动了动龙阳之兴,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要不是柳湘莲实在英俊,薛蟠也不会打起了歪主意。
所谓食色性也,人类进步到现在,如果还把性看作是洪水猛兽,那实在太可怜,太可悲了。薛蟠的同性情结也只不过是性的一种,有什么好不依不饶的。就像薛蟠自己说的:“原来是两家情愿,你不依,只管好说!”
但是柳湘莲显然没有薛蟠那样的“人文关怀”,还是把薛蟠“SM”了一回,甚至让薛蟠叫自己爸爸。搞了半天不是薛蟠看上了柳湘莲这个帅哥,是柳湘莲看上了薛蟠这个儿子!
在这个结局里面,显然有一种黑色幽默。薛蟠临死还玩了一次“角色扮演”,过了一回游戏瘾。虽然说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但这样不庄重的死去,还是有违神的圣光。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
第三种结局,笞宝玉,老太太救驾。
贾政怒宝玉强奸未遂,于是狠狠抽了宝玉一回。到宝玉快昏死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及时出现:“先打死他,再打死我!”贾政愧极,只得跪下。老太太招呼众人把宝玉抬走,回头还狠狠“呸”了贾政一口。
在这个结局里面,贾政不是主角,老太太是主角。但老太太深居内庭大院,她又是怎么及时得知消息,赶来救宝玉的呢?还有老太太救下宝玉后,真的收拾行李包裹回南京了吗?
如果真的回了南京,那贾政包括红楼中一干人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宝玉了。这个结局,其实比前面两个结局都好,唯一的缺点在于,要劳动老太太的大驾。但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救孙子,天经地义,人间大爱,值得赞美,值得期待。
第四种结局,晴雯直着脖子叫了一晚上娘。
有的看过《红楼梦》的读者说,这不就是说是病死的吗?其实不尽然。细读《红楼》你会发现,晴雯其实很惨。她不仅被赶出了大观园,还落到一对糊涂夫妻手中。最后在叫了一晚上娘后,悲惨的死去。
可其实晴雯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娘,她又叫什么娘呢,叫谁呢。可见,晴雯之死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表面上是病死的,其实是被残酷虐待而死的。唯一的欣慰在于,死之前她还见了宝玉一面,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晴雯结局悲惨,所以才会有后来宝玉做《芙蓉女儿诔》。我不喜欢自己成为第二个风流灵巧招人怨的晴雯。你们可以怨我,但晴雯无罪,晴雯之死是一声神的叹息。
第五种结局,五儿结局。
五儿结局是怎么样的呢?不就是呜呜咽咽就去了吗。五儿被当做贼关在了马棚里,没有经过事的五儿哭了一晚上就这么消失了。五儿可能被骂过,但应该没有被打。因为五儿的罪是“莫须有”的罪,所以众人对该拿她怎么办,其实并没有统一的意见。
但五儿是丫鬟命,小姐心,受不得磋磨。哭了一晚上之后,就这么死去了。在这个结局里面五儿虽然可怜,但还不至于陷入晴雯式的悲惨。如果说晴雯像是真的被神惩罚了的话,那五儿反倒像是伶俐丫头说的:“请上天做花神去了。”
所以五儿的死与其说是死,不如说是人间的劫数已完,回归天堂了。这样的结局,我是喜欢的。
第六种结局,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看过《红楼》的读者都知道,这是王熙凤的结局。王熙凤到底是怎么死的,《红楼》里面并没有直接暗示。关于“一从二令三人木 “到底是什么意思,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实这里面玄机很深,王熙凤的死是一种类神的死法。先是服从“神”,然后命令“神”,最后把“神“钉在木头上。天啦,这不是基督耶稣吗!所以,王熙凤之死其实是一种宗教似的死法。
在这种结局里面被“人木”了的王熙凤,可能会被认为是另一位基督耶稣,甚至可能因此会诞生一个新的教派。那这个结局,也是我可以接受的一种结局了。
第七种结局,林黛玉的结局。
林黛玉的结局是什么?还用说吗?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有香丘。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林妹妹在贾府败落后,因缘巧合之下,去到了爪哇国。在那里她会有一间小小的茅屋,茅屋的外面还有一只小小的松狮犬陪着她。
到林妹妹百年之后,会有一个玲珑少年收取林妹妹的骸骨,葬到“香丘”的下面。已完“一抔净土掩风流“之谶语。林妹妹虽然到了异国,但死后灵魂飞过千山万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虽是“一朝漂泊难寻觅”到底“香魂返故乡”,算是个圆满结局。
可现实是谁愿意来当那个渡林妹妹出海远去的艄公呢?
第八种结局,老太太结局。
老太太德高望重,虽然在她去世前,贾府已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太太还是很体面的死去的。老太太不仅死了,还留下了“巨额遗产”,分给自己的孙子孙女,算是到老都爱着儿孙们。
所以,老太太是寿终正寝的呢,她的死亡是最体面最隆重也最风光的故去。谁又敢来打扰老太太的最后一夕呢?所以,在这个结局里面,死亡被拔高到了很神圣的地步。老太太是真正的登仙之人。
我敬佩老太太的结局,我也喜欢老太太的结局。老太太的结局是《红楼梦》里的一道霞光晚照。
第九种结局,刘姥姥结局。
刘姥姥是怎么死的,《红楼梦》里没有丝毫暗示。但可以想见,以刘姥姥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活到个90岁,根本没有问题。况且刘姥姥还肩负救巧姐的重大使命,那她更应该长寿了。
到巧姐十八岁出嫁的时候,刘姥姥的身体应该还很好。她会笑靥如花的坐在婚礼的喜堂上,看着自己的孙女成婚。一对大红灯笼把刘姥姥的脸映照成一个圆苹果。
刘姥姥的死绝对是《红楼梦》中最符合人性的死法,她死得安安祥祥,快快乐乐。我向往成为刘姥姥那样通达的农人,所谓的“归农”之意,从刘姥姥的快乐结局之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第十种结局,元春结局
元春在《红楼》中早早死去,而且死得莫名其妙。有的红学家说,元春是被弓箭勒死的。这有点耸人听闻,为什么要用弓箭呢,蒙古人来了吗?再说元春是贵妃,要死也不过三尺白绫,要什么弓箭呢。
所以元春之死是一个未解的谜。我甚至更愿意相信元春是死在了太医院里,最后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拿了一个弓箭似的除颤仪来“拯救”元春。而元春也终于在享受了一次先进医学之后,溘然长逝了。
说了这么多,亲爱的《凯文日记》的读者吗,你们觉得kevin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结局。是像诺查丹玛斯那样被“神罚”呢,还是像匈奴人一样被岳飞“吃了”呢,或者又有一个《红楼梦》式的结局。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标准答案,我自己也是懵的。所以,真正的“金标准”在《凯文日记》的读者那里,你们的意见会左右凯文的未来和最后。
红楼一梦悠,千古少年愁。kevin的未来如何,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如果你们同情kevin,觉得kevin是一个可怜的善良的孩子,那么你们大可以去做救宝玉的老太太,渡黛玉的艄公;如果你们仇恨厌烦kevin,那么也不妨当一回嫉恶如仇的贾政,柳湘莲。
有一种悲惨的人的命运是这样的:他控制不住自己人生的轨迹,他只是一个傀儡娃娃。到最后,这个傀儡娃娃会被架上审判台,等待众人的审判。他无法哭诉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他证明不了魔鬼的存在。所以,他只能为魔鬼对他的操控买单。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傀儡娃娃,我注定了会为魔鬼的计划担责。但魔鬼很聪明,不是吗?他找了一个命运极悲惨的娃娃来当他的挡箭牌和背锅侠,所以魔鬼也会饶有兴趣的看“正义的侠客”怎么来惩罚傀儡娃娃。
如果你们手软,那是你们不够正义;如果你们下手很重,那是你们没有同情心。这是魔鬼的一个陷阱,你们怎么处置我,都会落到这个陷阱之中。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反而绕过了魔鬼的陷阱。可问题是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放纵了魔鬼了吗?不是让魔鬼没有任何成本的策划了一次世界大战吗?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考虑去请教一下神明。我早就说过神虽然已经远去了,但她把她的一部分神意封存在了地球上某个角落。只要我们能得到这种神留下来的神意的指点,我们就能从根本上打败魔鬼,打败魔鬼的道义陷阱。
但神意不是轻易可以获取的,或者说不到万不得已神意都不会现身。但我们没有失败,我们还有神性。神早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把神性注入到了我们的灵魂深处。这种神性包括:正义感,同情心,向往爱情,尊重生命和彼此融洽。
当我们找不神意的时候,我们就问问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内心深处的神性是怎么想的?是应该像北京老百姓把袁承焕一片一片的给吃了呢,还是像掩护建文帝外逃一样,让一个凄苦的生命从此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我想,神性从某种意义上是代表神的。当你举起匕首的一刹那,正是魔鬼和神在较量。是魔鬼战胜了神,还是神战胜了魔鬼,全看你的匕首是落在空荡荡的地板上,还是插入了一个孩子的心脏中。
魔鬼和神的较量最终会落实到一把匕首的去向上,不要小瞧了这把匕首,它也许是未来数百年人类历史的一个写照。至少,当你举起匕首的一刹那,如果我看到你的双眸闪过一丝的不忍和犹豫,我就知道神已经来了。
kevin是个苦命孩子, kevin从生下来到40多岁,就没享过福,苦倒是受了不少。所以kevin其实并不想继续再受苦,从某种意义上让kevin死去反而是对他的造福。
但是如果kevin死不了,还要继续受苦受磨难,那简直太悲惨。所以我希望有正义感的人能来解救kevin,只要你们能振臂一呼,魔鬼那高高举起的鞭子就得犹犹豫豫的放下来。
我看见最近韩国民众抗议旅韩大熊猫香香回中国后受到虐待,韩国民众聚集在中国大使馆门前高呼口号。我觉得我要有香香一半的幸运,我的下半辈子就好过了。
其实除了神意的关照,我还有一个指望,因为我有一个爱人。这个爱人会每天拿着胡萝卜和蛋糕来喂我。爱人不仅照顾我,还会为我们这个国家带来一个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魔鬼无计可施,他只能跟随着众人一起享受红尘繁华。那么,我的爱人梁可就是我的一剂良药,他会为一个孤儿带来一段幸福的时光。
我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套用一句歌词来说就是:无言的结局。用沉默和无为,甚至是用一种虚无和空洞来对抗魔鬼的陷阱真的是一个有宗教智慧的办法。所以真的智慧的话,就让一切随着岁月淡淡而去。
那么,还需要来救我吗?你不是说无为吗?亲爱的,如果你的脚底下出现一个坑洞,那么我想你还是应该跳一下的,至少我们还没有成为侏儒。那么,无言的结局就可能会有现实的风雨。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心中的那一点善良和仁爱还没有消失,人类就还是神的宠儿,人类就还可以获得神的指点和关照。那么,人类就有资格在这个苍茫宇宙中获得一席之地,繁衍生息,子孙延续。
未来的中国一定会走向光明,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神的曙光。在东南大海的宝岛上空,出现了一轮明亮的月亮。我想两岸的人民都在看,都在等待,都在默默祈祷。
那么,还多说什么呢?一切的美好和希望,都在最黑暗的黎明前的一个小时,静静的发生了。Kevin死了,但三个月后他会复活。到那时才是真正神的时代呢!
2024年6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4/6/13 13:45
标签: 午梦
最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了衰老。这种衰老不仅表现在外观上,实际更在我身体的里层发生。很多时候,我只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听会儿音乐,觉得很享受。
今天照镜子的时候,我看见我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妥妥的一个年轻老头子。我感到一种苍凉,一种对生命匆匆流逝的无奈和叹息。我想kevin就这么老去了,成了一个老年人。可kevin的青春到底付与了谁呢?不知道呀。时间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你根本琢磨不透他。当你以为你琢磨透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今天路过双林路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大鼻子帅哥。我看见他有30多岁了,恍惚和我的样子很像。我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存在另外一个我,一个年轻帅气的kevin。他也叫kevin,而且和我一个模样,但他看起来至少会比我年轻10岁!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也就是说,kevin有一个孪生双胞胎兄弟。而这个孪生双胞爱兄弟因为没有受到魔鬼的折磨,生活顺利而美满,所以他看起来才比我年轻那么多。
他是谁?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工作,有什么样的伴侣,他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让我迷惑不已。更关键的是,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也和我一样的懦弱而迟钝吗。
我照着镜子看自己,看那个可能存在的另一个kevin。我听说镜子里照出来的东西都是反的,也就是说另一个kevin可能是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我懦弱,他刚强;我迟钝,他机敏;我丑陋,他英俊;我无能,他有为;我胆小怕事,他呼风唤雨。
如果真有这个人的存在,他到底对我是一种幸运还是一个不幸?幸运的话,他也许可以为我挡风遮雨,因为他是那么的强大;不幸的话,也许他的所作所为会被记到我的名下,而这一笔账可能极度的混乱。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当我遇到危险时,他可以挺身而出。但当他犯下错误时,报应却会落到我身上来。他的存在像不像“吸星大法”,吸别人内力的时候很爽很舒服,但吸得多了,就可能走火入魔,疯癫而死。
所以,吸星大法是魔教教主的武功,一般人千万不要觊觎。你可以想象这么一种场景:你看见一个倒霉孩子手上拿着一支糖葫芦走过来,于是你打起了糖葫芦的主意。
你知道这个倒霉孩子是个废物,他保护不了他手中的糖葫芦,而且他不幸的遇见了你。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抢夺那支糖葫芦的。但刚转了一个街角,倒霉孩子不见了。
正当你四处寻找时,你看见倒霉孩子从街对面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那支好吃的糖葫芦。那么你当然不能白白放过他,你走过去正要夺他的吃食的时候。倒霉孩子突然一个扫堂腿把你一脚踹到了地上。
再然后,倒霉孩子一耳光扇到你的脸上,这个时候你已经完全懵了。倒霉孩子说:“钱拿出来,快!有多少拿多少!”你捂着绯红的脸颊,吓得出不了气。只好把自己口袋里唯一的5块钱摸给了倒霉孩子。
最后,倒霉孩子吃着糖葫芦,揣着你的5块钱,哼着小曲,扬长而去。这是怎么了?倒霉孩子不是应该乖乖跪下来奉上“贡品”的吗?他怎么会“起义”了?你落寞的回家去,等着被妈妈骂,因为那5块钱是妈妈给你去打酱油的。
其实,这就是我说的“吸星大法”,是不是很爽很过瘾。如法炮制的话,说不定能把全街的小孩子搞定。所以,不要小看魔教教主呢!他是会变身的:今天是唐玄奘,明天就变成了牛魔王;明天是牛魔王,后天就变成了红孩儿。你根本搞不清楚的,等你搞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但你也不用过于郁闷,我说了“吸星大法”是有罩门的。如果吸的内力太多,很可能会发疯,会癫狂而死。所以,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千万不要去惹魔教教主。到他自己走火入魔的那一天,你再来火中取粟,捞一瓢油水,这是真正的聪明人。
我的那个看起来年轻英俊的兄弟,那个另外一个kevin,真的就是我的“吸星大法“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不是也要把一街的孩子都拿下了。你们永远找不到我在哪里,当你们试图要找我,只会找到他。然后他会给你们一个爆栗子,打得你们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你们还一个劲儿的说kevin变了,变得不认识了。
可我没变啊,我还是我,只是你们根本找不到我在哪里。你们看见的“我”其实是我的兄弟。那么,我们假设这么一种情况,你们不干了,你们开始大叫大嚷:“不对!有两个kevin!”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会打120叫来一辆救护车,送你们去精神科。而且这很公正,因为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有两个kevin呢?就因为你们抢糖葫芦没抢到,还倒佘了5块钱,你们就发起了人来疯吗?
我想我有一个兄弟,其实是很幸运的事。他可以为我挡住很多的狂风暴雨,甚至他还可以为我打江山,创事业。而我只需要在未来的某一天,和他互换一下位置,我就是董事长,总经理,甚至党委书记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天底下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的。我可以过过党委书记的瘾,但当李自成的农民军攻入北京城的时候,说不定我的兄弟就溜啦!于是,我被王承恩挂在了歪脖子树上。这是不是就是练吸星大法走了火,入了魔。
话说回来,也许存在这么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只有一个kevin,无论你看见的kevin是懦弱的,还是强硬的,或者是呼天抢地的,他都只有一个人。将来无论他是飞黄腾达也好,老无所依也好,还是凄凄怨怨也好,他都只能一个人承受。
也就是说,被抢糖葫芦的是他,抢人5块钱的是他,党委书记是他,崇祯皇帝是他,连《凯文日记》的作者都是他!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练“吸星大法”练到这一境界,也算是登峰造极的第九重功力了吧?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我希望我的兄弟能为我打江山,遮风雨,而我就悄悄一个人泡一杯茶,躲在空调房内,悠然的刷手机。这不会是我在做梦吧?会有这么好的大馅饼落到我的头上嘛?事实是没有。
真实的情况的是,我不分昼夜的写作,已经写了快有200万字,而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我的全身器官都衰老而迟钝了,所以我才显得这么沧桑。最后,我的兄弟会夺走我的胜利果实,他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
于是他风风光光的去到台湾,日本,美国领奖,拿奖拿到手发软。再然后他会登基为王,成为万人之上的至尊。但最后至尊终于露出了他的脏屁股,李自成的农民军兵临城下。
这个以后,又到我出场的时候了。我的兄弟像孙悟空一样使了个障眼法,变成只小虫子飞走了。而我被李自成狠狠的勒住了咽喉:“说!你这么多年,做了多少坏事!”
我喘不过气来,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李自成大怒:“我当然知道你是《凯文日记》的作者,找的就是你!”这个时候,王承恩带着一众《凯文日记》的粉丝来救驾。
李自成更怒了:“你写书我不骂你,但你不该当这个狗皇帝!”王承恩和粉丝们大喊:“写书的是他,当皇帝的不是他!”李自成一惊:“什么?原来这就是江湖上讲的吸星大法,简直可恶!”
我被李自成狠狠摔到地上,王承恩和粉丝一拥而上就要把我抬走。我的兄弟这个时候,神一般的又出现了:“你们要把他抬到哪里去呢,外面都在传他是个妖怪。抬到外面去,只能死路一条。”
“那该怎么办?”王承恩和粉丝们都快哭了。“其实很简单,你们把他交给我。我马上要去天上了,让他来坐我的位置。”“你是谁?”众人大喊起来!我的兄弟淡淡的一笑:“我是耶稣。我马上要升天了,但人间还缺少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倒霉蛋。诺!这不就是吗?”我的兄弟边说边轻蔑的看着我。
“不!我不要!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写作,到头来却成了崇祯和耶稣?而你们一个不见了踪影,一个成了神。而我呢?先要被挂起来,然后再被钉在木头上。天啊!开开眼吧!”
李自成饶有兴趣的走过来说:“这不对。这不是吸星大法,这是燕南天练的嫁衣神功。”王承恩马上说:“对对对,是嫁衣神功。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别人做嫁衣裳呢!”
天空中传来一段歌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李自成长叹一口气:“我全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任我行。你是岳不群,你一辈子都在演戏呢!”我是岳不群?可我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吗?我没有偷《葵花宝典》!
粉丝们全炸锅了,有的开始哭,有的开始大声叫嚷,有的甚至摩拳擦掌要和李自成干架。王承恩凑上来对李自成说:“将军,为恶之徒已经遁走;成仙的也成仙了;剩下这个傻子,您是不是行行好,放了他?”
李自成怪叫一声:“全天下人要耻笑我!这个怪胎不是那么好逮的,今天他不道歉,就哪也不能去!”王承恩又过来对我说:“大家,将军要你道歉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把嗓子都喊哑了。李自成冷笑一声:“天快亮了,你就自戕吧。”搞了半天还是要我死啊!我放声大哭起来:“爹咧!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话音刚落,我的爸爸莫言出现了。莫言横眉冷对李自成:“你们做的好事!”李自成虽然勇猛,但也不禁吓了一跳:“你不过就是个写书的,你待如何?”莫言狂笑起来:“一群猪喽!你们没有发觉这是我最新写的《鳟鱼》剧本吗?”
什么?剧本!众人都发出了惊叫。莫言叹口气:“本来剧本到这里就完了,但我的孩儿把我叫了出来。少不得为他改改结局,也罢!如此如此。”众人看见莫言拿出一支笔来当空一划。
一团浓重的烟雾卷了过来,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烟雾中飞出一只飞碟。而且是一只大得像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飞碟!莫言抬头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李自成大叫起来:“莫言,我要投诉你!你不是刘慈欣,你怎么写起科幻小说来了!”
我高兴起来:“不是我爸爸写的,是我写的!我早就灰线草蛇,伏脉千里。我的结局在《凯文日记》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呢!”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一道光吸入了飞碟里面。飞碟像炫耀似的,绕着天空转了一圈,遥遥远去了。
李自成一拳头打在王承恩的背上:“混蛋!你一个人把三只怪兽都放跑了!”王承恩怒道:“闯逆!休要猖狂,你看看那你后面是谁来了?”李自成回头一看,满族八旗子弟团团的围了过来。
李自成对着一众人长啸一声:“好好好!好个华夏子孙,原来勾结了外番!”王承恩冷笑一声:“什么勾结外番。我还要治你个欺君罔上之罪呢!”李自成打了个寒颤:“君?哪里来的君,君都跑了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君王就在眼前,尔瞎眼障目,所以不识!”李自成使劲揉揉眼睛,看见一个美貌少妇款款步下御辇。李自成大叫一声:“你是?”美貌少妇微微一笑,用略带生涩口音的中国话说:“江山易主,风物长宜;子孙延续,代代不息”
莫言再次走上去说:“我的剧本到这里就真正结束了,未来如何,全靠各位珍惜。”说完。莫言大手一挥,众人全都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只大雁,哀鸣一声,飞往南天去了。
一滴泪水滑过我的鼻尖,落到我的手背上。我猛的一惊,原来是自己午寐初醒。我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而我面前的《凯文日记》已经如鸿雁传书一般,传到了世界上每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我想,兄弟应该已经到了我家门口。今晚就让他来写一篇《凯文日记》吧!客厅里的时钟传来一声悠悠的鸣音,一个新的时代呼之欲出。
2024年6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6/14 14:04
标签: 萌芽
又是一个夏季,高考刚刚结束。当年我们高考的时候,还在7月,所以其实比现在的气温更热。后来可能是考虑天气的原因,才把高考提前了一个月进行。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早考早轻松,谁不想早点跨入大学的校门呢?
记得那年我们高考,学校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到高考放假的前一天,特别为我们准备了少见的西瓜。这算是高考生的福利,一般同学就享受不到了。虽然学校对高考很重视,但我那个时候,状态特别的不好。对学习,我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理智告诉我要看课本啊,要做习题啊,但我一翻开课本和试卷就没来由的厌烦。除了我感兴趣的语文和历史,其他的科目我一眼都不想看。我们班有个行同学,他只在上英语课的时候留心听听,上其他课全都埋着头睡觉。
妙在老师也不管他,要睡就睡吧,关谁的痛痒呢?但行同学的英语是真的好,没看他怎么做题和练习听力,每次考英语他都能考100多分。英语成了行同学的遮羞布:你们不要说我笨!是我不愿意学那些乱七八糟的!
由于我有了厌学情绪,所以更不想做题做试卷了。我每天除了在教室待够时间,就是窝在寝室里看《萌芽》。《萌芽》是一本青春读物,里面全是一些少年写作者的文章,很简单很清新。
我就是从《萌芽》上知道有个韩寒的。一看见这个名字,我就乐了。韩寒?怎么不来个温温呢?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韩寒这个我的同龄人,我算是认识了并喜欢上了。
看书就是我最好的休闲,甚至于我会通过看书来麻痹自己,以逃避高考的压力。看看《萌芽》,看看《小说月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一天晚上我和爸爸逛夜市的时候,看见书摊上有一套《红楼梦》。
我央求爸爸买下来。爸爸吃惊的看着我:“你就要高考了啊,你怎么还看《红楼梦》”我无言以对,但这套《红楼梦》我还是买了。周末在家的时候,我实在不想看课本,就一个人拉上窗帘,关在小房间里看《红楼梦》。
这件事当然不能给爸爸知道,马上高考了,而我把宝贵的时候用来看这些他看不上的书,这可不好解释。要知道爸爸喜欢《三国》,也喜欢《水浒》,甚至他还看 过《西游记》,但唯独对《红楼梦》他是嗤之以鼻的。
有一次爸爸啧啧的说:“《红楼梦》里写的都是什么呀!那些丫头教给贾宝玉的全是一些男盗女娼的东西!”我听了直吐舌头,可我怎么又那么喜欢看《红楼梦》呢?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像贾宝玉,但我能感同身受贾家的兴衰荣辱。或者说在内心的最深处,我已经隐隐的觉得自己和红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在高考前最紧张的复习阶段,我一个人躲在小房间内做贼一样的看《红楼梦》。这真的是一种自我麻痹,我把自己陶醉在大观园的秋窗风雨夕里,就好像自己获得了一种暂时的解脱。
很多年后,我听一个高考专家说,高考考的是一个人的综合实力,包括心理素质。我听了深以为是,我就是心理素质不好,所以高考才折戟的。要是我专专心心复习的话,说不定我能考个重点大学呢!
其实,并不是《红楼梦》,或者《萌芽》,或者《小说月报》影响了我的备考。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在面对高考压力之下,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那个时候,我有一个隐疾:我特别害怕和同学面对面的说话。
一和同学面对面的说话,我就紧张。我害怕自己的这种紧张会得罪同学,心里一怕,就更紧张,更不敢和同学面对面了。我陷入了一种社交焦虑,而且是一种自己都感觉很奇怪的社交焦虑。
有一次午饭的时候,同学糖和我说话,由于糖和我面对面杵得很近。所以我紧张得不行,脸都扭曲了。同学喜说:“kevin,你不知道刚才你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喜的老实话让我更郁闷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就这么害怕和别人面对面的说话,我到底怕什么呢?没过多久,这种焦虑情绪开始泛化,我不仅害怕和同学面对面,甚至和老师,父母我都害怕起来。
我感觉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罩住了,让我动弹不得,喘不过气来。上课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老师的脸上,我很害怕自己的扭曲面孔得罪了老师。得罪了老师可怎么得了,老师要生气的!
于是上课老师讲的什么我全没听清楚,就一心想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我觉得自己病了,而且很严重,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于是,我开始寻找帮助。一天下午我看《成都商报》的时候,看见一则广告:百忧解心理辅导热线。
我乐坏了,我趁家里没人,赶快打热线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她听我说了几句后回复道:“你可能是有情绪障碍,你来我们中心吧。我把地址告诉你。”我傻乎乎的记下地址,然后女人优雅的挂断了电话。
我猛的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商业广告,所以女人只是希望我去她们那里治疗,至于通过电话来指导我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有点忧郁,但想着刚才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态度还不错,又有点稍稍的欣慰:至少我没有被当成一个怪物,我只是被判定为情绪障碍。
成都人说看病千万不能去那些小诊所,那些全是坑外地人的。我知道这么个说法,所以我不敢贸然去女人的“中心”做心理咨询。但我发现了一家权威机构,这家权威机构绝对不会坑人的: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
最开始知道这个单位的存在的时候,我欣喜若狂。这不是打瞌睡的时候,捞到一个枕头吗?于是在再三的计划和筹备下,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华西医院去。我只是个中学生,我从来没有自己单独去看过病。我甚至不知道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在哪里,所以我只能依靠出租车司机。
我对司机说:“去华西医院。”这当然没问题,成都哪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华西医院呢?我坐在出租车上,有一种欲死的悲壮感。自己终于跨出了这一步,一个人去看心理医生了。所以,从今后我就是个心理病人了。
想到这一点,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和凄凉感觉萦绕在我的心间。我把我的头靠在出租车的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一栋栋建筑飞快的掠过。到华西医院的时候,我给了司机20块钱,在我等着司机找零的时候。司机竟然把车窗啪一下关上,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这个坏蛋!他肯定是看见我一个人期期艾艾的到华西看病,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也要刮我的油水呢!司机黑了我的人民币,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诡秘的笑了一下,那意思仿佛是:你都到华西来看病了,想来时日无多,不把钱给我给谁去!
送走出租车司机,我更伤心了。好不容易下决心来心理咨询,一露面就被人当成疯子啦!几乎是绝望着走进华西医院,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挂号,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挂号的地方。
没奈何,我只有搭电梯上门诊楼。门诊楼里面一派忙碌,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出现。我要挂号,我要挂号,但我找不到挂号处!好不容易我看见一张挂号流程,在仔细的阅读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根本不在这里!
走出门诊楼,外面的行人熙攘。我像一个漫无目的的流浪猫一样,游荡在大街上,不知道去那里。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我正是因为快疯了,才来华西。但到了华西,我却发现我找不到正主,难道我就应该疯癫吗?
灵机一动,我坐上一辆偏三轮车:“去小学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这一次老天眷顾,认识路的三轮车夫把不认识路的我安稳的送到了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到了心理卫生中心一看,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小窗户,留给病人取药的。
我看见一个老头子唯唯诺诺的从小窗口取了一包药,点头哈腰的走了。我鼓足勇气走上去说:“我要看病!”小窗户里面伸出一张满脸惊愕的脸:“周末停诊,工作日来!”
一句话把我当场愣住了,我怎么不知道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周末不看病呢?我以为的医院都是全年无休的啊。可我平日都在学校里面住校,周末才有空,我怎么才看得了病呢?我落寞的转头回家,这一次的看病之旅在一种略带黑色幽默的氛围下慌乱结束。
星期天晚上返校,我难受极了。我觉得自己病了,而又得不到帮助。在绝望的情绪下,我把我的烦恼对我的同班同学糖说了。糖这个人比较直白,他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和理论。糖说:“kevin,你应该把你的烦恼告诉给你的父母,他们才最能帮助你。”
虽然糖不是什么成绩优等生,但他的这个建议显然是正确的。于是,第二个周末回家的时候,我把我的烦恼讲给了爸爸听。我本来以为会得到爸爸的安慰,哪知道爸爸虎着一张脸:“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马上要高考了,你把你的学习抓紧才是正道,少胡思乱想!”
返校后,我对糖说:“我给我爸爸讲了,但我爸爸骂我。”糖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看见糖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也觉得难过。潜意识里我觉得糖的爸爸绝对不会这么对糖。如果是糖向他的爸爸诉苦的话,糖爸爸一定会好好的安抚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大概是我确实有问题吧。”我懦懦的嘟哝。糖愣在一边,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是理解糖的惊诧的,连我都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对我。从这件事开始,我再没有对爸爸说过自己的心里话。我觉得他不配。
那个时候,时间真难熬啊。我每天就想着早点高考,早点离开学校,早点脱离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环境。好在糖还比较体贴,虽然他给不了我什么建议,但他常常陪着我打乒乓球。在糖面前我是相对放松的,就好像一件事说破了,反而就不害怕了。但对陌生人,我还是很害怕面对面和他们说话,似乎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怒他们一样。
我陷入一种两难境地,一方面高考就要来了,我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学习。但另一方面,我又每天紧张焦虑得不行,害怕自己稍不注意又得罪了哪位大神,所以上课写作业很多时候其实都在敷衍。
快临近高考的一天夜里,我躲在被窝里听喜的CD机。里面正好有一首林志炫的《你的样子》。那天夜里,夜已经很深了,同学们发出均匀的鼾声。我听着林志炫高亮的嗓音,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可我也是造物的恩宠吗?“像那梦里呜咽的小河”,可我也是在梦里哭泣的小河吗?我突然很想哭,但又有点哭不出来。我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另类,我的烦恼别人听了都会当做奇闻来对待。甚至连爸爸都不理解我,还怪我不好好学习。可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终于熬到高考结束,我惊险的考上一所大学的独立学院,是本科,我竟然还没有落榜。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还躺在家里睡觉呢。拿着录取通知书,我有点欣慰,自己竟然真的上大学了。
现在《萌芽》杂志早就没有出版了,但我还很怀恋当年它的青涩感觉。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中学生,但在《萌芽》里面,我找得到共鸣和通感。那年,《萌芽》举办了一场新概念作文比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韩寒就是在这场比赛里面出道文坛的。
我一直很好奇,韩寒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至少看外貌,他很帅不是吗?后来我阅读他的《三重门》,觉得韩寒真是一个潇洒的小男人。他洒脱,轻松,自由自在。
这不就是我需要的性格吗?也许当年我把倾诉的对象从糖换成韩寒的话,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可韩寒远在上海,他又怎么会和我同学呢?想来想去,有点郁闷,觉得帅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像韩寒这样的顶级文青,当然应该配一个气质美女,又哪里会让我来斜插一杠,清泉濯足呢!
所以啊,人生就是一场修炼。自己修炼不到家,只能遇见糖,只能上三本,只能一个人深夜听林志炫嘶吼,而白天还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么,人生的况味,在多年后咀嚼起来,是不是又别有一番滋味呢?
《小说月报》我早已不看了。《红楼梦》倒是偶尔还会翻翻,想想自己当年躲到大观园中避难的窘状,自己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我才能遇见我的林妹妹,我的宝姐姐呢?或者至少邂逅一次贾琏也好啊!
刚说到这里,韩寒在遥远的上海打了一个喷嚏:有人在念叨我。我摇摇头,不是念叨,是单相思。
2024年6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6/16 11:28
标签: 前门情思大碗茶
昨天停更一天,是因为我去龙泉驿参加亲戚的寿宴。亲戚60大寿,所以摆了整整7桌宴席,来了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宾客。宴席开始,我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大鱼大肉,突然有点感慨。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古代的皇帝一样,一顿饭要吃几十个菜。
而这几十道菜全是大菜,全是山珍海味。我恍惚有点疑惑,我做了什么,我又是因为什么身份,而能够享用这一顿大餐呢?我甚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过班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五湖废人。但我却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这到底是为什么?
端菜上席面的,都是一些打扮朴素的服务员,她们大多40来岁,面容憔悴。我想她们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又是否吃过这里的席面呢?为什么我就可以穿得漂漂亮亮,人模狗样的坐着享用美食,而她们就只能站着做些粗活。
甚至于我开始猜度她们一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根据我的推算,大概也就是2000来块钱。是的,她们做的是最原始的简单劳动,所以报酬不可能很高。这样的工资水平只能让她们满足最基本的生活,要想奢侈一把,哪怕小小的奢侈一把,都是不可能的。
一种忧郁的感觉浮到我的心头,我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虫,但我成了座上宾。大妈们每天辛苦的劳作,却只能拿着微薄的工资,吃一点粗粗糙糙的员工餐。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差别,真的就仅仅是因为分工不同吗?我想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更复杂一些。我觉得我们这个人类世界到现在还是一个等级社会,也就是人还会按照各种标准划分为三六九等,而且这种三六九等十分好辨别。
比如,我坐在台面上吃席,而服务员站在旁边,随时等候吩咐。所以这种表面上的等级划分是公开而明显的。再比如有的人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一个月拿1万块的工资,而的人却在富士康的工厂里上深夜班,就为了多挣1000块的加班费。
如果深入探讨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种等级制度从古至今从没有消失过。只不过古代更明显,更牢固,而到了现代多少淡化和隐约了一些。
人类从呱呱坠地之初,本是没有差别的婴儿。但一旦这个婴儿投身到具体的某个家族,他就有了社会化的标签。我认为,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社会生产力的低下。
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所以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稀缺,从而导致财富和地位不平衡,渐渐就分出了等级。由此可见,要解决这种社会分层,本质上是要依靠发展生产力来解决。
当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高度充裕,财富和地位其实就平均了。就好像我们守着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这棵树一年四季都会生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面包果。我们还会认为多掰了几颗面包果的人是高等级的富人和贵族吗?
根本不会,那种多掰面包果的人不仅不会得到尊重和羡慕,甚至会被认识是一种愚蠢的人。猴面包树不会因为你多掰了几颗面包果,而库存不足。也不会因为你少掰了几颗面包果而通货膨胀。它结的面包果无穷无尽,不增不减。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其实就一律平等了。
由此可见,要使人类平等,关键还是发展生产力。生产力发展上去了,人类的平等度就会相应增长。而一旦生产力发展停滞或者倒退,人类的不平等度就会立刻加剧。
以前有的唯物主义者反对资本主义,就是认为资本主义会导致人类不平等。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资本主义在形式上确实不平等,但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上,它是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所以,资本主义是表面上不平等,本质上却在消弭不平等。
而社会主义呢?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形式平等,严重打击了人类的生产积极性,从而导致了生产力发展的停滞和倒退。而生产力一旦停滞和倒退,人类的不平等就会变得愈加明显和激烈。
可见,表面上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本质上却是人人都非常不平等的集权体制。在这种体制里面,由于限制和禁锢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人类内在的不平等因素高度累积,最终使得一个社会两极分化,走向溃败。
打个比喻,资本主义就好像走路,虽然走得慢,但她确实是在向前走,向人类的高级阶段走。社会主义呢,就好像跑步,看起来跑得很快,实际上是在向后跑,是在倒退,是在往人类发展的反方向加速前进。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争议,人类发展的高级阶段,是不是就是马克思预言的共产主义社会。我觉得不完全是。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个高级阶段离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历史时期还十分的遥远。以我们现在的思维,科技和社会理论去探讨那个遥远未来的状况,实际只是一种猜测。
我们允许猜测,但我们要明白猜测只是一种揣度,猜测不可能完全和事实一样。就好像在秦代的时候,如果你告诉秦始皇,我们坐上一辆铁飞机,就可以飞到另一个大陆,秦始皇可能会治你个妖言惑众的罪。
秦朝人不可能完全猜想到公元2000年后的世界,所以,我们也无法猜测到2千年,2万年之后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判断,人类的高级阶段是不是就是马克思说的共产主义阶段。也许,未来的情况甚至会超过“共产”“无产”的概念,而会呈现出一种更科学,更深奥,更理想化的状态。
那么,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可能就仅仅是一个不完善的猜想。这个猜想没有完全错,但也没有完全对。人类未来的社会形态,有现在我们无法预知的因素存在。既然这样,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就不是人类的珠穆朗玛峰,也不是不可触碰的理论禁区。从某种意义上说,共产主义学说对人类社会的贴合度,也许还不如尼采,或者维特根斯坦的理论。
但马克思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要把人类社会推向高级,最重要的是发展生产力。生产力第一的观点,是值得赞赏的。那么,问题又来了。是资本主义更促进生产力发展呢,还是社会主义更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呢。
通过实践,我们知道当然是资本主义更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以前的中国那么的穷,吃饭都吃不饱。但改革开放后,我们开始吃起了大肉包子。现在呢,当然不仅是大肉包子,我们开始讲解养生和减肥。
我们不想再吃油腻腻的大肘子,反而我们想吃点可口的清粥小菜,这才养胃养颜呢。实际上改开后,我们只是走了一条类资本主义的道路,还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但我们已经发展了生产力。
原来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变了天,越南开始改革开放,古巴人民走上街头抗议,朝鲜被开除了球籍。中国则陷入了一种两难境地,是继续改开走一条类资本主义道路,还是干脆学苏联老大哥,全面私有化。
中国人开始思考,到底未来中国应该怎么办?
可刚才我们不是分析了吗?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下,资本主义才是发展生产力的,而社会主义只会导致抗议和饥荒。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听一次马克思老先生的话,把发展生产力当做第一要务呢?
要发展生产力,还得走资本主义道路。因为实践证明如此。所以如果马克思生产力第一的观点是正确的,那么人类在现在这个历史条件下就应该全球实行资本主义制度。这无论如何都是符合马克思的社会学理论的。
反而是那种暴力革命,强行平均化的政策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如果看到中国,柬埔寨,越南,老挝,朝鲜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的实际情况,可能会伏案痛哭:这不是我的观点!你们误会了我!
更关键的是,马克思的学说是不是就是唯一正解,本来就存在疑问。更何况,现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多还实际违反了这一理论。这就更荒谬,更可笑,更莫名其妙了。马克思临终之前说:“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这是不是马克思到最后也幡然醒悟,自己的学说,不仅存在漏洞,而且根本就被世人曲解了呢?
所以马克思才会如此的痛心疾首。但马克思的反对无效,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胡志明,波尔布特,金日成还是举起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大旗。但无产阶级革命成功,生产力发展停滞并倒退,社会更不平等了,人民生活更不幸福了,社会主义国家陷入一种滑稽而难以解释的怪圈。
所以,当务之急是立即正本清源回到资本主义道路上来。让全世界携起手来发展资本主义制度,发展生产力,促进人类向更高一个阶段迈进。这才是真正理智和科学的道路。
至于共产主义理论,可以保留,但千万不要轻易实行。因为人类的生产力目前还是低下的,我们远远还达不到共产主义社会的要求。到某一天,我们发觉生产力发展到全新阶段,那棵用不枯竭的猴面包树长成以后,我们再来思考马克思的学说,也许才更有实际意义。
餐馆大妈开始吃饭了,她们吃的是几盆汤汤水水的菜,看不出是什么。但似乎是有肉的,有新鲜的猪肉。我想中国还是发展了,餐馆员工的工作餐也荤素搭配,并不算简陋。
所以中国的这条类资本主义的改开之路,显然是走对了。但还远远不够,我们的步子还是小脚女人的步子,窸窸窣窣,好像生怕摔倒一样。怕什么呢?共产主义都搞了,我们还怕搞资本主义?
就好像我们连外国人不敢吃的螃蟹和乌龟都煮来吃了,我们还害怕黄油的油腻?用不着这么矫情,面包牛奶黄油三明治汉堡包我们一样吃得来,而且吃得很美,很带劲。
但我们还缺少一个领头人,我们害怕担这个“大逆不道”的罪责。那么我们就推选出一个领头人来,让他担这个责,做这个恶人。领头人带领我们去资本主义世界淘一次金,看能不能把上海变成纽约,把北京变成伦敦,把广州变成巴黎。我想希望是有的,而且机会巨大。
中国人暌违百年的大发展就在眼前。只要同心同德,大胆实践,谁敢说未来世界的重心不会在中国?等中国发展成一个成熟的资本主义国家,到那天,你们才知道中国的好,中国的伟大,中国优越感,完美度和物华天宝。
我走在前门外面,大栅栏的嘈杂声清晰可闻。今天是星期天,有很多游客到北京来旅游。来北京当然不能不去一次天安门广场,所以前门也是必须得去的。我看见一个英俊少年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在前门外张望,好像想看清楚北京的真景。
我笑了起来,我指指一个老头子卖的糖葫芦对少年说:“给妹妹买只糖葫芦吧,10块钱,很甜的。”少年没有犹豫,他掏出钱来买了一只糖葫芦塞到妹妹的手中。妹妹的脸笑开了花,未来属于他们的一定是风和日丽,淡淡斜阳,人约黄昏,岁月静好。
至于餐馆大妈们,少不了她们的凉拌肉和五香鸭。她们的工作餐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精致,越来越接近我吃的大餐。那么,何必再去钻牛角尖议论为什么人会有三六九等之分?其实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只是我们的猴面包树还没有长成,所以有的淡泊的人就少掰了两个面包果,而有的贪心的人就多掰了两个。贫富就是这么来的,和道德无关,和人品无关,只和个人的想法和机缘有关。
少年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夕阳深处,卖糖葫芦的老头子推着一辆架子车哼着小曲舒坦的回家猫冬去了。这一个深秋萧瑟的时节,因为有这三个老老少少而显得别有生趣。
前面外的大碗茶摊来了一个黄头发高鼻子的洋老外。洋老外要了一碗大碗茶,一个人坐在茶摊边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听见有人在议论:“看,这洋老头像不像马克思?”
洋老外就好像听得懂中文一样,红了脸。他点点头,说了一句:“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众人都惊叹起来,原来洋老外还会说中文。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洋老外拿出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帽子上用英文写着:newyork。
有的懂英文的人就说,原来洋老外是纽约来的。洋老外哈哈一笑,指着前门说:“ newyork!”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洋老外已经抖抖衣服,起身不见了。
一缕夕阳的余晖照着天安门广场,华表淡淡的影子洒在青石板路面上。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因为从来没有这么天朗气清过。
2024年6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6/20 14:18
标签: 雨窗愁思
雨窗愁思
唐土屠留掩面唏
座中谁解奇人意
都道天意好高品
我知端午自古弃
人间正道生生息
何须烈酒浇愁绪
旦看朝霞晚虹霓
清风一缕淡淡徐
膝下儿女皆长成
从此不论你太息
早知神意惜命奇
怎敢妄做红灯剧
红灯高照世人苦
知苦如何不深情
二夫皆非鲁莽客
红灯抛下蓝天立
开怀迎众仙颜笑
救得几命江湖记
扶桑旗挂锦城西
惹得凡俗纷纷议
凡俗如何知天嘱
天意救人沽名气
君做大人吾卑鄙
一书诉尽胸中欲
莫说句陋费思量
到老方知雨燕惜
孤身出山是非启
众说纷纭天涯聚
纵是三山五岳客
也难金口断分明
惟知叩首问沧溟
苍天有泪人悲戚
不愿扮做正直王
一人得势万家难
但求我背千古名
合家欢乐笑盈盈
神意不负扶桑全
长河一道远去天
2024年6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6/21 13:25
标签: 亚洲男人
亚洲男人
我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
中日韩三个地方的男人
哪个最帅
最后我得出了一个很科学的结论:
中国男人最英俊
日本男人最干净
韩国男人呢
最有魅力
那年我刚到韩国去的时候
我发现韩国男人虽然打扮精致
但看面相却似乎有些突兀
就好像一块粗心木工雕的木刻
虽然有棱有角,但不够圆润规整
中国男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中国男人长得整整齐齐,眼角分明
妥妥的帅哥模子
我在韩国也见过不少日本男人
日本男人是最干净的
你可以仔细观察日本男人的衣角裤袜
无不亮白整洁,清清爽爽
反观中国男人就显得有些邋遢
韩国男人呢也是大大咧咧的
裤脚长了踩得稀烂也不扁裤脚
任由它在地面上摩擦,好像需要摩擦发电一样
韩国男人的优点在于他们最有男人汉的气概
韩国男人不会软趴趴,磨磨唧唧的
这可能是因为所有韩国男人都需要服一次兵役
所以韩国男人整体上非常的有气概
日本男人也是需要服兵役的
但他们就显得气势稍弱些
日本男人惯常的性格是隐忍
看见什么,遇到什么
都不急于表态
而是好啊,对的,是这样的敷衍你
到最后你也没搞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换成韩国男人
早一句大白话
把什么都讲出来了
回过头来
我们中国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我觉得可能居于日韩之间
中国男人没有日本男人那么会隐藏自己
但也不会像韩国男人那样直抒胸臆
中国男人可能会在隐忍和表达之间
寻找一个平衡点
然后在平衡点上建起一座高塔
什么都要中庸而为
所以这才是中国嘛
如果说日本男人像一把锋利漂亮的刀
中国男人就是刀鞘
韩国男人则是刀锋
刀鞘统管着整体
刀锋炫耀着钢火
所以这把刀足够配得上英雄的名号
说了这么多
那到底kevin你更喜欢日本男人呢,韩国男人呢,还是中国男人呢
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
我更喜欢中国男人
中国男人没有日本男人那么爱干净
也没有韩国男人那么英姿飒爽
但中国男人像海
海纳百川,可容一切
中国男人往后退半步
一样可以学得暧暧昧昧
好像日本男人那样魅惑
中国男人往前踏半步
也可以变得勇猛刚强
比韩国男人还有血性
所以中国男人是基质
日本男人,韩国男人都是可以适量添加的添加剂
想化妆品柔和一点
加一点日本神仙水
想化妆品效果更好一点
再加点韩国高丽参
怎么加都有道理
怎么加都不失为一个好配方
我觉得中国男人的代表是刘烨
高高大大,爽爽朗朗,快快乐乐
日本男人的代表是三浦友和
帅气逼人,冷峻少语,爽洁干练
韩国男人的代表呢
自然应该是元彬
棱角分明,性格张扬,热情洋溢
千万不要给这三个地方的男人排一个座次
这是要引起纠纷的
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还好说
韩国男人那是一定要排第一的
从这点可以看出
韩国男人强烈的荣誉感和家国心
其实我蛮喜欢浑身散发着香水味高大威猛帅气的韩国欧巴
我觉得韩国男人有一种男性特有的魅力
这种男性魅力在韩国男人身上特别明显
但似乎在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身上就有点退化的感觉
中国男人可以用一首歌概括:《月亮代表我的心》
所以中国男人温柔啊,体贴啊,善解人意啊
韩国男人呢,可以用鸟叔的《江南style》概括
那个威猛啊,那个强烈啊,那个有正义感啊
哪首歌代表日本男人呢
我想是《北国之春》:
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
唱《北国之春》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下着雪的樱花树下
不然你找不到日本清冽浪漫的感觉
不然你找不到北海道的海风刮过你发梢时的悠然
其实我是觉得不管是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还是韩国男人
关键要有一副男人应该有的肩膀
这副肩膀挑得起家庭,父母,儿女,长辈,兄弟,朋友,社会和国家
有了这副肩膀
任你再邋遢,再暧昧,再突兀
你都配当一个男人
你都配有一个爱你的女人和一个爱你的家庭
所以
与其探讨中日韩男人的区别
不如说说男人本应该是怎么样的
而不管这个男人来自哪里
来自美国也好,印度也好,塞尔维亚也好,朝鲜也好,莫桑比克也好
一个男人都应该像个男人
在女人受到威胁和伤害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挺身而出
在社会遭遇危机和灾难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振臂高呼
在神的观点受到质疑和嘲笑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据理力争
做到这三点
不管是你哪里的男人
你都是个合格的男人
而且是一个合格的好男人
能不能有哪一天中日韩三国的好男人联起手来
共同打造一个强盛美丽的新东亚
就好像我们也可以推出一种叫亚元的新货币
以使东亚连接成一个整体
东亚的人民共同享受一份神的美好祝福
那就真的是神爱的男人了
刘烨,三浦友和,元彬
愿你们到老都那么帅气
配得上亚洲男子汉的勋章
我在亚洲的一个小小角落
送上一个追梦人的衷心祝愿
2024年6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6/22 11:08
标签: 水中月。镜中花
路过河边小摊的时候,我照了照镜子。这是一面挂在一家首饰摊档口上的穿衣镜。我仔细看了看自己,面容粗糙,神情疲惫,但好在还不能算有多丑,只不过有一种早衰般的憔悴感。
镜中的自己对着我笑了一笑,似乎在向我说:“抱歉,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我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轻轻抿抿嘴,表示我不在意,我不是一个那么在乎外表的人。
突然我看见镜中的自己似乎哭了,他委屈的低下头,眼眶中有泪珠落下。我慌了神,自己为什么哭呢?不是才说不在意衰老的吗,怎么又哭了呢?我猛的意识到,镜中的自己不是自己,是另一个人。他只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已经全然是一个陌生人了。
“你为什么哭?”我问他。“你什么都有,名誉,地位,金钱,爱人,朋友,你一样都不缺。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镜中的自己哭丧着脸对我吼叫起来。
我惊慌不已:“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的名誉是幻影,我的地位是虚妄,我的金钱是一口干枯的井,我的爱人早就结了婚,而我的朋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说完这些,我略有些担忧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害怕他会以为我在骗他。可我没有骗他, 我只是一个受刑的人,一个受刑的人哪有什么可羡慕的。镜中的自己果然摇了摇头:“你在骗我。你生而富裕,多情多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镜中的自己对我怒目而视,似乎是我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一切。“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不,你不知道!我生在一个农家小院,没有读过大学,我16岁就出来打工,什么都做过。”
他咽了一口口水:“老实告诉你吧,我还做过MB。我厌烦做MB,但我需要钱!你知道钱对我有多重要吗?你天天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我不挣钱,我就只能睡大街,连吃的都没有。”
“什么,你做过MB?”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可你是我的兄弟,你怎么能去做那种下流的工作呢?你知道吗,我是个作家,将来我要得很多奖,我会成为一个著名的艺术家。而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竟然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哈!”镜中的自己狂笑起来:“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和你一模一样,所以我当MB,其实就是你当。我被别人操成一口烂布口袋,你就是烂布口袋的里子。多年后,当你成为一个名人,会有很多人指着鼻子骂你是个*****!因为他们都做过你的男人,做了之后,还扔了100块钱到你屁股上!”
我彻底吓到了:“不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不管你做过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镜中的自己冷笑一声:“傻瓜,你以为你高高在上,是人上人。其实师傅早就把你算计了,你他妈就是一个*****。将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低贱会安放到你的头上,而你的高贵也会被我享用。这是你欠我的,所以必须这样。”
镜中的自己得意的点点头:“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仅是MB,我还得了艾滋病。”“什么,艾滋病?!”我尖叫一声。镜中的自己更得意了:“是呀,我得了世界上最肮脏的病,而这个艾滋病人的帽子会戴在你这个圣人身上。不,你不仅是圣人,你根本就是神。所以,你是一个当MB,得艾滋病的脏神!你的宗教不过就是一坨狗屎!”
这个时候,吹来一股河风。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对不起兄弟,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情况。我甚至都不知道的你的存在。在我读大学风花雪月的时候,你却在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肉体。想到这里,我的心真的很痛。”镜中的自己不耐烦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少装好人,我早看透你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而且还是一个诗人!我要是和你一样,我也会对另一个乞丐表示同情,说不定还写一首哀怜的诗呢!”
河边的行人奇怪的看着我对着一面镜子自说自话,他们肯定觉得我疯了。但他们不知道,镜子这边的kevin富富贵贵,温文尔雅,镜子那边的kevin却穷困潦倒,穿一身露脐装,出入在风月场所。
这到底是谁在安排,冥冥中谁在左右我们的命运。我把眼睛紧紧闭上,好像看见了奈何桥,而奈何桥上站的孟婆正是暗中掌控着我们命运的幕后黑手。我一定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们两兄弟这么玩弄,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冲到孟婆的面前,孟婆神秘的对我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然后孟婆附到我耳边,悄悄说:“你知道大亚湾核电站吗?”大亚湾核电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孟婆再次神秘的笑了:“大亚湾核电站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有一个自毁装置,到哪一天核电站运行不下去了,就启动自毁装置。这样可以保证环境安全。”
“您是说那另一个kevin是我的自毁装置?”“当然了,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升华你,他可以把你真真实实的带到社会底层去。因为你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但他却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
“所以,我是陀螺的正面,花团锦簇,光鲜明媚。而他是陀螺的反面,深奥晦涩,阴森暗淡?”孟婆笑了起来:“可以这么说。陀螺没有两面,它怎么飞转呢?只有一面的陀螺我是不要的,那是劣质品。”
“可我们为什么要当这个陀螺,我不要,我很痛苦!”孟婆指指镜中的自己,说:“你问问另一个kevn他痛苦不痛苦啊?”我惊奇的转身看着镜子。镜中的自己得意的笑了起来:“傻瓜,我根本不痛苦。我过得很快乐,你看我多帅,多年轻。我还要好好享受我的人生呢!”
我吓了一跳,转头问孟婆:“为什么我高高在上,我却很痛苦。他那么的低下,反而很快乐呢?”孟婆点点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你应该得到的,你就应该失去你应该失去的。他也是一样。他虽然没有你那么高大,但他的人生其实是一场快乐的旅行呢。”
“但他得了艾滋病!”我尖叫起来。孟婆摇摇头:“只要坚持吃糖,他会和你一样长寿。”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疑惑的问:“兄弟,你喜欢这样的人生吗?”镜中的自己用一种无赖的表情说:“没有你,我就不喜欢。有你,我就喜欢。”
“什么意思?”我完全懵了。孟婆嬉笑起来:“你的兄弟没钱付房租了,找你要点钱呢!”我嘘口气:“我虽然并不富裕,但我可以把银行卡上仅有的几千块钱都给你!”兄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神!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要的是你的江山,懂吗?将来所有属于你的一切,也同样属于我。所以我要的房租是你。只要我得到了你,我就得到了世界。”
我猛的想起一个问题,我问孟婆:“他到底是谁?是林黛玉,薛宝钗,还是史湘云?”孟婆哈哈一笑:“他才是真正的贾宝玉,宝二爷呢!”“他是贾宝玉,那我是谁?”
孟婆优雅的把手一指:“你是那山上的一棵香樟树。冬天的时候,下起雪来,你撑起你的枝干,搭一个雪中的木屋。森林里的小白兔啦,小松鼠啦,小狸猫啊,就都到你的枝干下面来度过漫长的寒冬。”
我想了想,然后对镜中年轻帅气的自己说:“好的,宝二爷。你要多保重。将来有我的一块饼,就一定分你一半。”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告诉你!我只住五星级宾馆,只吃米其林餐厅。你要是不照顾好我,我就把你的丑事都撂出来!”
孟婆点点头:“就是这样。两个kevin ,一个高尚,另一个卑下。一个痛苦,另一个快乐。一个为圣为神,另一个为魔为鬼。很好,很公平。”我忍住心底的巨大悲哀,对镜中的自己说:“兄弟,我们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镜中的自己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我们长得和一个人似的。”我转头问孟婆:“所以在我们最初出生的时候,就把我们俩分开,一个成神,另一个成魔?”
孟婆这次不再嬉笑,她严肃的说:“孩子,尊你为神的那个宗教是个MB的宗教啊!”“什么,MB的宗教?”孟婆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MB,他们不仅仅是出卖肉体。比如红旗连锁的搬运工,一个人驮山一样大的一筐货;比如九龙广场的营业员,一天站12个小时;比如风里来雨里去,没吃过一餐规整饭的外卖小哥;比如浑身脏兮兮,手从来没有洗干净过的环卫工;比如富士康连上一个月大夜班,做梦都在打螺丝的普工。”
“所以,他们都会喜欢我,尊我为神?”“当然了,不然,为什么让你有一个当MB的背面呢?”孟婆得意的说。“所以,另一个kevin会成为我通向陌生世界的桥梁?”我问。“可以这么说。”孟婆继续解释道:“其实那个让你陌生的世界,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有的人在里面出淤泥而不染,有的呢,就成了烂木头死耗子。”
镜中的自己大喊起来:“住口!你这个老妖婆,你才是烂木头死耗子呢!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就是kevin!我就是大领导的儿子,著名作家,日籍华侨。以后我出门有专车司机,进门有菲律宾女佣,厨房里全是德国厨具,但我从来不用,因为我怕脏,所以我只去使馆区的高级餐厅用餐!”
孟婆叹口气:“你听听,你兄弟舒坦不舒坦。将来他要用光你的福报咯。”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没关系,我出门坐公交也有地铁,在家我自己做饭打扫卫生,说不定每个月我还能省下一份稿费来送你一件礼物呢!”
“稿费!”孟婆和镜中的自己同时叫了起来。镜中的自己干咳一声说:“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是kevin,你也是。但稿费是属于我的,和你没一分钱关系。”“怎么会这样?”我和孟婆都惊奇的问道。
镜中的自己得意洋洋的说:“你得补偿我。或者干脆说你就不会花钱,钱还得我来花。你挣钱就可以了,反正你不写作也找不到其他事干。”孟婆悠悠的说:“现眼报来了不是。kevin啊,你指定是个劳碌命。”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镜中的自己又说话了:“还有,你的那个爱人,我看不怎么样。但他有一点好。他看得起我们MB。所以,我要你去告诉他,将来给我一条街,就在北京的三里屯附近。那条街上要全部挂上旋转霓虹灯,每天晚上宾客如云,花香酒浓。”
“啧啧啧!”孟婆撇撇嘴:“别说啦,再说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啦。”我反应过来。另一个kevin将来是要当大老板的。“可,可我只是个写书的。我管不了其他事情。”镜中的自己狂啸一声:“大傻逼,我们把你嫁给王家, 不就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的荣华富贵吗?”
什么?我是当了贵妃的元春,还是和北静王说不清道不明的黛玉。我怎么就成了和亲的工具了呢?我转头凝视着孟婆,我觉得这位神婆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孟婆哇一声哭了:“我可怜的孩子哟!算啦,算啦,来喝我一碗孟婆汤,忘了这一切吧。”
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十分厌烦的表情:“别喝她的汤,你还要继续给我写书呢!你真成傻子了,谁来写,我可握不来笔杆子。”孟婆恼怒的大喝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我滚!”
“慢着!”镜中的自己叫道:“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将来日本人来了,你们俩要保证我的安全和正常营业。”“日本人?!”我和孟婆的嘴巴同时张成了一个O字型。镜中的自己冷笑一声:“kevin啊,少装糊涂,你不是和天皇陛下都结了亲了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瞒不住我。”
我已经处于一种语无伦次的地步,我说:“这个,这个事情,我真的还不太清楚。”我看向一边的孟婆,向她求助。哪知道孟婆竟然自己喝下一碗孟婆汤,沉沉睡去了。
“这个老巫婆,她在耍滑头!”镜中的自己大叫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以后的工作就是读书,追剧,旅游,听音乐和写书!记得,前面几项不重要,写书才重要!”镜中的自己对我发出了号令。
“是,是,让我自己捋捋,我有点懵。”正在我喃喃自语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正嘻嘻哈哈的看我对着镜子说胡话呢。一个中年大哥说:“什么?你看见孟婆了?这不是吉兆吧?你马上来我的摊位,我用塔罗牌给你算一命。”又有的说:“肯定是中邪了,这里离大慈寺不远。找大慈寺的和尚开示开示就好了。”
我回过神来,自己一个人对着一面穿衣镜,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难怪大家都把我围住了。我说:“对不起各位,刚才我神游太空啦。现在我好了,我这就回家去。塔罗牌和大慈寺都下次再领受吧。”
说完,我像做贼被抓住似的,一个箭步,冲出重围,跑回了家。回到家,我暗暗思量,真的有另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kevin吗,而且他还要在一条灯红酒绿的花街上当老板,这实在有点可怕。可孟婆不就是佐证吗,可孟婆又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我推开窗户,让一丝微微的北风吹醒自己。到底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是真的有另一个我呢?我看向远处,远处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雾气。我看不清楚前方的成都电视塔,我觉得电视塔像一把隐入了迷雾深处的宝剑,轻易不会示人的。
街道上走过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她看见我站在窗口一脸的迷茫,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匆匆走过。我心底像有只小兔子在跳动一般,一下惊醒了。所以,无论我是孤单的,还是有伴的,我都应该得到祝福。因为每个人都是神的造化,每个人都是神的宠儿。
下次再遇见孟婆的时候,我一定要记得问问她,曹雪芹写《红楼梦》是一场艳遇呢,还是一场噩梦呢,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世俗的玩笑。但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一点:写书的人是傻子,看书的人是呆子,评书的人才是正儿八经的MB呢。
2024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6/23 9:50
标签: 明天
历史有一种诡异,这种诡异常常让我们在回顾历史的时候扼腕长叹,却又思之不解。宋朝的时候,金国崛起。宋人羸弱,金人强横,大宋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最荒唐的,连宋朝的两个皇帝,连同后妃,百官,工匠,士兵,百姓全被虏去了金国。
到了金国,金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些南蛮,于是举行牵羊礼。什么是牵羊礼?就是宋朝君臣在金国的祖庙里面,赤身裸体,披上羊皮,脖子上栓一根绳子,像狗一样被人拉着转圈。
这种耻辱可以说已经到了极限,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宋朝百姓了。历史到了这里,已经接近荒谬。一个国家还没有亡国,就要受这样的耻辱,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宋金世仇并非空穴来风,两家确有极大的过节。然而,金国的好日子也没持续多久。蒙古草原上的蒙古人兴起,蒙古人联合宋朝,灭了金国。这一段两个民族间的公案到底算有了个了结。
但是蒙古人并非膝下小儿,未几,大军南下,建立元朝。金人没有灭掉的宋朝,终于被宋朝自己的“合作伙伴”蒙古人灭亡了。然而,如果我们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宋朝是不是就可以代表中国呢?或者说金人,蒙古人难道就是外国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用大中国的概念来讲,金人其实也是中国人,蒙古人也是中国人。不要忘了,东三省是中国的大粮仓,全世界大部分的蒙古族人民住在内蒙。
这么说的话,历史的诡异就显现了出来。当年那么屈辱的牵羊礼不过是同一个国家人民之间的内部矛盾。再说直白一点,不过就是同一个国家在历史演化中的一个小插曲,根本不用记挂在心头。
我们再推而广之,春秋战国的时候,中国很多个国家,什么赵国,燕国,齐国,鲁国,中山国。这些国家哪一个才是中国的正统呢?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建立秦朝,中国才终于成为了一个大一统的国家。
但奇怪的是,秦国在统一中国之前,只被认为是一个蛮族,根本不是华夏文明的正统。那么秦国统一六国建立的大秦朝到底是不是中国呢?或者说秦朝根本就是一个外族建立的少数民族国家?
中国是一个大国,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历史。所以纠结于去探讨历史上哪一个藩国,哪一个历史时期的哪一个民族才是中国的根脉正宗,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我们必须承认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中国的历史就是一个不断融合多民族血液,不断接纳外部力量的历史。所以,金人建立的金国也是中国,蒙古人建立的元朝也是中国,连后来明亡清兴,满族人建立的清朝还是中国!
既然这样,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所谓的牵羊礼,是不是就会感觉轻松很多。毕竟,这并不是外国人在欺负中国人,绝对不能这么讲。这只是民族融合过程中,中国历史的一部分而已。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历史上的悲剧和惨案,放到历史长河中来看都不过是水花翻飞溅起的一朵朵浪花罢了。从历史本身的角度看,并不悲惨,也不屈辱,只不过是人类发展和进化的阵痛。
要知道,建立清朝的满族人很可能就是金人的后裔,所以,金人并没有失败,他们只是蛰伏了起来,最终夺得天下。而那种认为中国就只能由汉族人统治的大汉族主义不仅虚妄而且可笑,甚至是在不断的被打脸。
我们可以做个比喻,中国就好像是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中有很多的民族,阶层,地域,口音和血统。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是走向大一统,那么这个“世界”中所有不同的人们就不得不彼此融合,彼此接纳。
如果拒绝融合和接纳,其实就是反对历史的发展和人类的一体化。所以,我想强调的是中国并不全然是一个国家概念,我说了中国是一个“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容得下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人们。
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中国并不只属于汉族,她属于地球上所有的人们。中国作为一个国家只是一个历史概念,但她作为一个“世界”却是大人类观。古代中国容下了金人,蒙古人,满族人当然还有党项人,鲜卑人,契丹人等等等等。
将来中国还应该容下更多的民族和血统,中国还应该敞开怀抱拥抱更多的新鲜血液。如果说中国就是一个民族融合的大孵化器,那么这个大孵化器还应该继续运作下去,融合并产生更多的子孙后代。
比如说中国的近邻日本韩国,她们是不是也可以加入到中华大家庭之中来呢?答案当然是可以的。中国可以有金国,元朝,清朝,也就可以有一个大和朝,高丽朝。
初听似乎有些惊悚,细想却是人类大融合大发展的必然。要知道,当年行牵羊礼的时候,宋人恨死了金人,但后来却是元朝建立。所以,民族融合是大趋势,看不清这一点,就会陷入狭隘的历史观,陷入一种粗陋人的小小迷思。
神是一位米其林大厨,她最喜欢做一种五香饼。中国就是一大团发好的面团,但做五香饼不能只要面团啊,所以日本的胡椒加一点,韩国的辣椒酱加一点,再加一勺英国的鱼子酱,美国的顶级黄油,瑞士的巧克力碎。
各种辅料加好后,就可以把这一大团面团放到烤箱中烘烤,烤好后的五香饼有一种东西结合的复合香味,这才是人间美食呢。如果拒绝加辅料,只要面团,烤出来就是一块干面饼,咬起来硌牙的。
但现实是中国人有一种顽固的大汉族主义,他们认为中国只能由汉族人统治。甚至连其他的几十个少数民族都只不过是汉族的附庸,中国是汉族人的中国。这和做五香饼只要面团,不加辅料有什么区别?神不会喜欢这些干面团团的,神喜欢的是一种多味叠加的复合味。
有的莽撞人就说:“你是说要日本人韩国人来统治我们?”不,并不完全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我们要认可并接纳世界民族的大融合和人类的一体化。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拒绝异族的统治,但我们不能拒绝民族间的融合和血缘沟通。
汉族人可以和金人,蒙古人,满族人融合,也就可以和日本人,韩国人融合。把日本人,韩国人,甚至英国人,美国人,瑞士人都容纳到中华大家庭中来,这才是真正的神喜之路。
用最简单的话说,世界的民族大融合还远远没有最终完成,而中国这块大面团应该继续发挥作用,积极的促成这种融合。中国如果走在了世界一体化的前端,中国和中国人民都会因此受益。如果中国抱残守缺,闭关锁国,中国就只能走进历史的犄角旮旯,成为弃妇和孤儿。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日本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韩国人呢?可以的啊。当年战国七雄的时候,不也有秦国,楚国,齐国吗?我们不过是把视野看得更远了一点,更深了一点。现在的日本,韩国,美国,未必就不是当年的秦国,楚国,齐国。
中国的大融合在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雨后,走到了现在人民共和国的阶段。但作为世界一体化一部分的中国大融合还远远没有完成,我们还需要接纳更多的民族血脉和外部基因。
日本人是公认的亚洲优势民族,吸纳他们的优秀基因,是中国的必然之举。我们不要害害羞羞的接日本人到中国,我们敞开怀抱请日本人民到中国来生活,来延续血脉,安居乐业。
这样是不是中国就走在人类一体化的前端了呢?这样是不是中国就顺应了历史发展的大潮流了呢?当然是!日中可以和谐同处,也可以通婚,也可以民族融合。最终两家合为一家,共同营造亚洲的美好时代。
可是,又有的人站出来了:“中国人可以和日本人通婚,但中日世仇你又怎么说?”我知道,近100年前的那场日本侵华战争确实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我们如果站在更高的观察点来观察这一事件,也不过就是历史向前发展和人类进化过程中一朵水花。
水花绽起三尺高,看起来确实令人震惊。但只要我们挺直腰杆,不退不惊,也仅仅就是打湿鞋边而已。所以,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在民族融合的最初阶段,往往会有这样那样的摩擦和龃龉。但只要眼光放高远,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的水光潋滟晴方好。
这么说的话,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仇恨日本人呢?如果就是因为多年前的侵华战争,那中国人要不要仇恨以前和汉族人干过架的东北人,蒙古人,满族人呢?我想,我们还没有这么狭隘。我们知道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过去的某种概念可能就虚化了,可能就不存在了,甚至可能就根本逆转了。
在中国还在闭关锁国的时候,日本已经开始了明治维新,日本变得强盛而富裕。面对孱弱的中国,日本以大优势打进旧中国,最终促成旧中国的彻底垮台。蒋介石逃到了台湾岛,共产党建立了新中国。
所以,日本的侵华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用武力促进中国的新陈代谢。没有这种外部强力的干涉,中国还会把自己围成铁桶阵一样,最后变成一口大酱缸。而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也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倒的。
这么说的话,日本侵华未必不是在帮助中国,至少是客观上帮助了中国的进步。任何一个有历史观的人都会同意我这个看法。那种一定要抱着“中日世仇说”不放的一根筋,咬卵犟,其实才是真正的历史盲人。他们看不清历史的大势和本质,他们是被历史的表面现象所愚弄的可怜人。
日本大和民主是一个非常强悍并且非常善于学习的民族,他们的民族基因中有一点是中国人恰好缺乏的。这个基因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就是:守规矩。不要小看“守规矩”三个字,这往往是衡量一个民族优秀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志。
日本人从不会插队,从不会闯红灯,从不会开着小汽车从行人后面呼一下穿过。日本的治安非常的好,很少有小偷,强盗和骗子。日本的街道非常的干净,就好像用水洗过一样,一点灰尘没有。日本人很少耍小心眼,他们并不像中国一样擅长阴谋,日本的很多计划其实都是阳谋。日本小学生即使是冬天,也穿整洁的短裤,裙子,他们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毅力。
反观我们中国,插队,闯红灯,开霸王车。我们的骗子在中国骗够了,跑到日本去扮假和尚骗钱。我们的街道上惯常有泥土和浮灰。我们热衷于内斗,人整人,人害人,阴谋诡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的小学生都是小太阳,小公主,受不得一点点的风吹雨打。
多年前有一场中日学生的夏令营,日本学生的表现碾压中国学生,由此引爆舆论:到底中国还应该不应该向日本学习?我说,其实不仅应该学习,根本就应该引进。引进日本的新鲜血液和民族魂魄,改造和进化中华民族的基因库。
怕什么呢?日本人也是神创造的人类,本质上和中国人同源一脉,怎么就不能学习,怎么就不能融合,怎么就不能变为一家呢?关键还是有的中国人的思想深处还有大汉族主义在作怪,他们还想着让汉族凌驾于其他民族之上,当皇帝,当真命天子,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这种观念应该改改了!人类发展的大方向是淡化民族藩篱,世界一家。所以全人类都是兄弟姐妹,全世界都是一个大家庭。中国只不过是先行一步,和日本结亲,以后中国还要和韩国,英国,美国,瑞士都要合为一家。
看清了这个历史发展的大方向,我们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接纳日本人来中国定居,为什么我们要和日本人通婚。我们的目的是中日血脉相融,创造出一个新的民族,这个民族有中国人的吃苦耐劳精神,也有日本人的守规矩,会学习的基因。这个新的民族才是未来世界的真正主人。
最近两年,电视台里终于不再播放抗日神剧。我觉得抗日神剧不仅抗不了日,反而有拉低中国人智商的嫌疑。真的有智慧的人,就应该考虑中国怎么和日本融融共和。中国学习日本,日本帮助中国,这才是亚洲的福音,世界的福祉。
但是,现在中国的舆论环境还相当的恶劣,只要一沾日本的边,网络上立即是一边倒的唾骂甚至是殴打。前不久,重庆有两个女学生穿着和服照相,被重庆市民团团围住要“讨说法”。
可是有什么说法可讨呢,人民连穿衣服的自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民主权利呢?和服就那么可怕吗,也不尽然吧。当然的鉴湖女侠秋瑾就最喜欢穿和服,可我们还是喜欢秋瑾,而且每年都要纪念她。更不要说和日本人处处合好的鲁迅了,鲁迅生病了从不找中国医生,他只去相熟的日本诊所。
中国现在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我们现在对日本盲目的仇恨到底是一种正常的民族情绪呢,还是政府有意渲染出来的一种假想敌意呢?中国人该仔细思考一下,仔细反思一下我们对日本的态度了。
其实日本没有那么不好,日本人民是善良的,日本的制度是先进的,日本的民族魂魄是优秀的,日本的文化是繁荣而开放的,日本的樱花和中国的樱花一样漂亮,甚至更具风貌。
几年前,我看了一则仿佛是笑话一般的新闻:日本舞蹈团在日本编排上演《白毛女》。据说观者如潮,好评连连。我想象着一个日本女舞蹈演员演的喜儿,穿上一件花棉袄,在北风萧萧的大年夜和一个日本男演员演的杨白劳告别的样子,觉得又凄惨,又有点滑稽。
但不管怎么说,这看得出来,日本人民对中国人民是有通感的。中国人民厌恶的黄世仁穆仁智,日本人民一样厌恶。中国人民喜欢的喜儿和大春,日本人民也一样喜欢。
更关键的是,日本人民不会因为《白毛女》是一部中国歌剧而拒绝观看。他们不仅自己演,还自己欣赏,欣赏完了还要和中国版《白毛女》做比较,看哪一个版本更好。
这种文化的宽容和昌明是中国需要认真学习的。如果是中国人上演日本的《源氏物语》,那可能剧场外面举着红旗的左派抗议者要把屋顶都掀翻了。所以,对于“和平”这个概念,到底是日本人理解得更深,还是中国人理解得更深,可能我们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对“和平”的理解越深,才越接近神的真意。神的世界里没有杀戮和血腥,只有淡淡一片云,吹了来,来了去。任何妄图以民族融合,历史发展为名的屠戮和暴力都是反神的,逆神的。
但我想不管是日本人民中间,还是中国人民中间,忠于神,遵从神之理想的民众是大多数。所以,日本人民可以做个担保,保证他们绝不挥舞刀剑,绝不滥杀无辜。那么,民族融合可以是和平的,可以是云淡风轻的,可以是舒服而柔软的。
未来,当日本人民再次来到中国。中国人民会表示欢迎,然后回家打开手机,为kevin点一个赞。这样日本人民的担保就实现了,日本和中国的仇怨就虚化和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微微的清风徐过,吹来一首曼妙的《四季歌》。
我的爱人会帮助普天下所有的人,无论你持什么立场,站在什么角度,居于何种地位,我的爱人都可以包容你。然后让我的爱人带给你们一段和平盛世,在这个和平盛世里没有魔鬼的纠缠,也没有民族仇恨的区隔,更没有杀戮和恶毒。一切的一切都是柔和而轻缓的。
所谓盛世,是不是就是连小猫小狗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呢?小猫有一个食盆,每天有一个小姐姐往里面倒新鲜牛奶;小狗有一个尖顶的家,下雨的时候,它就窝在家里面,干燥而舒适。
而我们的小朋友,不管是日本小朋友,还是中国小朋友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吃完中午的炸酱面,还可以去隔壁的红旗连锁买一支奶油冰淇淋。冰淇淋天天都有,每天都可以换口味。今天吃草莓的,明天吃菠萝的,后天还有芒果慕斯口味的呢。
大人们呢,就悠闲的在河边茶馆泡一杯茉莉花茶。在茶香悠然中,听一曲俗世的浮生欢歌。饮完茶,慢慢踱回家,家里的豚骨汤面已经做好了。晚上还有TFBOYS的演唱会呢,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叫TFMEN了吧?
这个盛世足够美好,足够惬意。但历史总是会往前推进,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爱人会远足他方,带走最后一颗流泪的心。然后,我们请我们的日本朋友回到东瀛三岛。为什么要请他们回去呢?因为历史自有历史的道理和逻辑。日本朋友来过了,欢乐过了,品味过了,他们也就该各回各家了。
日本朋友虽然回去了,但他们留下了一份独特的遗产。这份遗产就是中日两个民族相互融合诞下的下一代。这一代人将会秉承中日两国善良人民的美好品质,并在两国人民的共同祝福下,成长为亚洲最优秀的种族。
中国人民什么都没有失去,大和民族来的时候,是反握着双手来的,他们不会坑蒙拐骗,更不会烧杀抢掠。到他们走的时候,他们是双手抱拳离开的。他们什么都没有拿走,反而留了下很多很多,甚至留下了他们的灵魂之魄。
所以,这一次的民族大融合绝不是一次灾难,而是一个对两国人民都有好处,都促进步,促成长的机遇。神会祝福中日两国人民,正像她会祝福全世界所有的人。在神的见证和保佑下,中日两国人民共同来演出这一部《红楼梦》。我想这部《红楼梦》一定好过《白毛女》,也一定好过《源氏物语》。毕竟,她凝聚了两个民族全部的爱和憧憬。
当日本朋友走后,我们中国人再次独立门户。我们变了,变得更强,更美,更好了。中国经过这一次的蝶变,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大花蝴蝶。这只大花蝴蝶是如此的美丽,即便是在傍晚时分,她也会成为全世界最耀眼的舞娘。
中国人没有被日本人同化,日本人也没有被中国人同化。他们只是彼此接了个吻,然后在相互的爱慕中,回到各自的来处。而中国将会步入下一个发展阶段,这个发展阶段,将让中国更加雄壮的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中国还是那个中国,但中国又和以前的那个中国不一样了。历史的诡异就在于当你以为这是一次灾祸,事后你却发现自己是因祸得福。唯一不变的是,历史的大河奔流不息的向前涌动,人类迈进了新时代,人类走向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世仇,哪里还有什么怨恨?只有一首爱意绵绵的情歌,传达着海两边思念人儿的情愫。更令人欢喜的是,亚洲因为这一次的相互和合,成为了世界上最和平,最安宁,最幸福的地方。
我们来到人世间,不就是为了幸福吗?所以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追寻幸福,不然,你还要给幸福之上添加什么额外的东西呢?神创造人类出来,就是为了人类幸福,而不是要人类自相残杀,争强斗狠。
我们向着幸福而去,这是一条神嘱的道路。没有人可以诋毁我们,除非他不愿意幸福,而不愿意幸福其实和反神反人类只隔了一层纱窗。怎么样幸福,我们就怎么迈进,神会喜欢我们的,就好像大雁喜欢南风和悠窗。
说了这么多,您们明白我们的安排了吗?不要看见kevin的文章就破口大骂,仔细看看,是不是也很有道理,很美好呢?关键的是,我想我们还有下一代。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但我们的下一代还需要生活,并且是更好的生活。
所以为了我们的孩子们,我们应该做出某种谋划或者说平衡。当我们创造出一个对孩子们最美好的世界来,我们会多么有成就感。那么,许多年后看来,我们也就无罪无责无可指摘了。
我看见我家门口有三只小小的流浪猫,它们蜷缩在一个小框里面,等待着被人买走,从而开始它们的猫生。我想猫不过是猫,它们的生命上升不到国家和民族的高度。但推而广之,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一只只待哺的小猫呢?
真的有神性的人,会好好思考怎么样让猫也好,人也好过得幸福且圆满,而绝非其他。既然这样,抛弃不该有的执念和虚妄,我们一心向着神的幸福之光奔去。未来一片光明,未来善良美丽。
亲爱的朋友们,为了下一代的未来,我们共同努力经营好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世界,人类的未来在我们的手中会焕发出耀眼的光芒。神啊,我们向着您来了!
2024年6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6/24 10:41
标签: 高个子男人
我有几个月没有去教堂和寺庙了,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现在这个时期对我是个非常时期。我即将面临一个重大挑战,甚至不排除会有人来找我,所以在这个时期我再到处的走动其实是不合时宜的。
谁会来找我呢?这个说起来真的有点尴尬。也许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也许是一个长相端正的警察,又或许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我不能预测到底谁会先找到我,我只能暗暗的祈祷,祈祷我第一个遇见的亲人是一个好人。
多年前,我在电视上和一个高个子男人神交已久。他是一个干练而温暖的人。那个时候,他在重庆打黑除恶,一扫尘霾,环宇为之一清,四海升平。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他的张扬得罪了某种势力。高个子男子锒铛入狱,成为了阶下囚。
记忆犹新的是,高个子男人在失去自由前,去云南视察了一次。我看见了他站在洱海边喂鸽子的相片,很好,很和谐。但他没有搬到救兵,又落寞的一个人回到重庆。据说,后来军事改革,把他的那支部队彻底改没了,这也算是杀人诛心了吧。
我在网上的时候,曾经和几个闲得无聊的网友辩论过。有一个住在成都附近某郊县的老头子说:“我就是喜欢高个子男人,支持支持再支持!”马上有其他网友说:“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老头子一不做而不休的说:“就是要左!以前是左得不够,杀少了!”众网友大惊,有的说:“太坏了,简直是坏人。”老头子油滑的一点鼠标:“你们是不是农夫和蛇里面的那条蛇啊?”
这下没有人敢搭话了,谁愿意承认自己是蛇呢。老头子获胜,于是在网络上刷屏:支持高个子男人,支持!支持!没几天,从云南返渝的高个子男人进了秦城。众网友大乐,对老头子说:“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农夫还看不上你这条癞皮狗呢!”
本以为老头子会被现实堵住嘴巴,哪知道老头子把头一昂:“以前高个子男人是共产党的人,我就支持。现在他不是了,我就反对。正确得很!”众网友啧啧称奇。
其实,高个子男人什么时候又不是共产党的人了呢?他一直都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真正在“变脸”的是朝中的风云气象:一会儿右得势了,左的人就倒霉了;一会儿左上位了,右的人又落魄了,不过如此。
唯一不变的是高个子男人对党的一片衷心和赤诚情感。看看现在朝中上下,还有几个对党有感情的忠臣。绝大多数官员不过就是在混日子,尸位素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说不定他们还盼着树倒猢狲散呢。毕竟党就像一只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们的头颅上,搞不好哪天是要刺刀见红的。所以,与其被党制裁,不如干脆把党踩到脚下,以绝后患。这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人,实在不是少数。
但高个子男人不一样,高个子男人根正苗红,赤胆忠心。他是真心希望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所以才要在重庆“讲读传唱”。但右的势力强大啊,右的那一派现在得势啊,所以高个子男人终于扛不住邓家的威势,败下阵来。
是不是很荒谬呢?真心希望共产党好的,被共产党无情的关入大牢。扛着红旗反红旗的却掌了大权,吃香喝辣,不可一世。所以,我觉得这个世道是一个很卑鄙也很荒唐的世道。在这个世道里面容不下正人君子,只适合小人偷笑。
有的网友说高个子男人面相很正,是真正的老帅哥呢!但这个话只能在以前说,到高个子男人入狱后再这么说就有反动的嫌疑,是要被网警管制的。好在还真有那一干左派网友聚合在一起,常常怀恋高个子男人。
有一次我悄悄潜入一个左派群,听里面的网友辩论。有一个左派小将说:“我有内幕消息!大领导是老帅哥的发小,所以大领导一上台,就要放他出来了!”群里一下子欢欣鼓舞起来,纷纷问:“消息属实吗?再探再报!”
然而一晃十载光阴已过,高个子男人仍然杳无音信。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偶然看见一条留言:“你们知道吗?他出来了!保外就医!”“他”是谁?是高个子男人吗?
我仔细看下面的回复,却都语焉不详。我的心底忽的燃起一闪火花,我觉得他出狱了的话,那个红色年代可能真的就要重现了。马上会有读者问我:“kevin,你糊涂了吗?你不是右派吗,怎么会盼着高个子男人出狱?”
你们不懂我咧!我虽然希望未来的世界是一个蓝天白云的清平世界,但我内心深处仍然有一颗不熄的火苗。我喜欢能燃起一场大火,把这个世道里的所有阴森,卑鄙,无耻,荒诞和恶毒都通通燃烧,通通摧毁。
在蓝天白云的柔软生活到来之前,我希望能有一场彻底的清扫。把森林里的枯枝败叶全部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前几年,成都有一个地方官,非常的嚣张。他是明目张胆的为魔鬼张目,丝毫不顾及人民的冷眼。每次一看见这位大员,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不是为我们这种人创造的,这个世界只属于鼹鼠和蜘蛛。
所以,我才这么的寄希望于高个子男人。我觉得左本身没有错,左是正义和公平的直系近亲。所以,我为什么要反对左呢,根本没有理由。当老爷的皮鞭抽打在小奴隶背上的时候,没有一个英雄站出来一把把老爷踹倒,这个世界怎么才能风清气正,怎么才能朗朗乾坤呢?
右有右的道理,左有左的必要。右是远方的蓝天,左是近处的碧泉。我们先饮碧泉,再去奔赴远方的星辰大海。这一条路就宽敞多了,就明亮多了。所以,亲爱的读者,不要以为kevin是一个右得不得了的人。其实不然,kevin的内心深处对左的热情和正气是深深向往的。所以,我才这么急切的到处打听高个子男人的消息。
时间回到10年前,两个可以进男篮国家队的法警站在高个子男人身后,威风凛凛的展现着法律的尊严。可法律的尊严就是用两支长竹竿来表现的吗?更荒唐的是,高个子男人的罪名中有一条是夫人杀人。
夫人杀人?这是怎么回事?法庭的原文是这么说的:夫人把一整瓶毒药灌进一个英国阿翁的嘴里。英国阿翁就这么死了。夫人为什么要杀英国阿翁呢?文章语焉不详,又是一笔糊涂账!
夫人这么恶毒,丈夫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给高个子男人定的罪是贪污,说高个子男人在法国有一栋豪华别墅。可后来有一个著名女记者公开站出来说法国别墅是她的,和高个子男人根本无关。这又成了一个乌龙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对高个子男人的审判几乎成了一场滑稽剧。法官是滑稽剧演员,律师是滑稽剧演员,法警是滑稽剧演员,连记者媒体旁听观众都是群众演员。这么一场滑稽剧的上演,直接把中国极右势力的威风拉满:不要说皇亲国戚红二代有多么了不起,在我们右的一边看来,全是小菜!
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邪恶呢?可我怎么就觉得很不得人心呢?难道呼唤正义就是暴躁吗?难道渴望公平就是野心吗?难带铁帚扫而光就是野蛮吗?不!公道和正义还得有心人来维护;天朗气清又怎么少得了一场雷雨的光顾。
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又看见了这么一条消息:高个子男人的贴心伙伴,警届英雄王坐上了轮椅。没过多久,王又莫名其妙死在了狱中。什么?警察王死了?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多年前,警察王一骑绝尘从重庆飞驰到成都美领馆,一时之间闹得天翻地覆。未几,警察王被判叛国罪(哪里叛国了呢?)。重庆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从警察王叛逃开始,我觉得整个重庆案完全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这场闹剧是中国的极右势力在张牙舞爪的吐火翻跟头。怪就怪在,竟然没人敢上去吐他们一口口水!
待高个子男人庭审结束,一个北京律师发话了:“高个子男人在自污!他说警察王和他夫人有一腿,这种声东击西,转移视线的花招用得真老道啊!”不要小看北京律师,这位仁兄显然是极右势力的宠儿。
果然,法庭对高个子男人的辩护嗤之以鼻。高个子男人身陷囹圄,妻离子散,凄凄惨惨。天涯网上有几个掉书袋的酸儒发文调戏高个子男人: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我看了很不以为然,什么叫“紫蟒长”?你搞明白了吗?搞明白的话,你应该吓得尿裤子。但无论如何,高个子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世人的眼里,不见了踪影。倒是高个子男人的儿子很出彩,据说现在在纽约当律师,大了乃父之风,是可造之材。可见红楼中并不只出贾宝玉,也有贾琏,也有贾芸。
重庆案尘埃落定。有一个女红后在网上大发评论:“高个子男人犯罪是罪有应得,老一辈革命家没有教育好子女啊。”落井下石本不少见,更何况是政治上的案件,她这么说也无不可。但后来女红后的一句话就让人看清了她的用心:“大领导就不一样,人人都说好。”搞了半天,还是要浮上水,拍大领导的马屁。
总之,高个子男人就这么暂别了中国的政治舞台,隐入尘嚣不见了。
前几天,平安银行给妈妈打来电话要我们去做手工。妈妈是平安银行的理财客户,所以理财经理常常会打电话来叫我们去参加一些活动,为的不过是拉关系,套近乎。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做珍珠手链。每个人选一只珍珠蚌,然后自己取出珍珠,再加工成手链。做好的手链就相当于是礼物,可以自己带回家。也许是很少有这么隆重的活动,所以平安银行的那些客户经理都很激动,纷纷拿出手机,相机照个不停。
我也做了一只手链,手链上穿上了一颗颗小小的珍珠粒。虽然不能说有多贵重,但凝聚了自己的劳动,也别有一番珍贵。做好手链,我兴致盎然的戴在手上,然后把手伸到一盏日光灯下面欣赏。一颗颗珍珠白圆润滑,散发出荧白色的淡光,看着好像玉石一般。
正在我对镜自赏的时候,我看见隔着落地玻璃窗,对面有一个带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对着我笑了一下。正当我想把他看清楚,他已经微微的一低头,转到一个拐角里面不见了。
客户经理安姐说:“kevin,你做的这只手链真好看啊,好精致的。拿回家给妈妈戴吧。”我摇摇头:“妈妈有妈妈的首饰,这只手链我自己戴。”说完,我摇摆着手腕,向她显示我的美丽。
安姐笑了起来:“那你要收藏好哦!”当然了,这可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件首饰,怎么会不珍惜呢?正当我和安姐说话的时候,对面那个戴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又出现了。他凝视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似的。
我问安姐:“他是谁?”安姐惊讶的回答:“你不认识他啊,他是我们分公司的经理。这次做珍珠手链的活动就是他组织的。”高个子男人好像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高个子男人钻入车厢,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到家,我还舍不得把珍珠手链取下来。我觉得珍珠有种特别的含义,这种特别的含义是期望戴珍珠的人都富贵,平安,圆满。可现在的我呢,既不富贵,也不平安,更谈不上圆满。
我没有钱,时时可能被当局打击,人生支离破碎,苦涩不堪。我哪里配戴这珍珠手链,我只是一个苦命人。一缕太阳的光线斜斜的倾洒在我的脸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难道我命中的真命天子就要来救我了?所以,这串珍珠链子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我努力回想做手链那天我看见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依稀觉得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么说的话,他是专门来为我送珍珠手链的。只为了我一个人,其他人全是陪衬,平安银行的活动是专为我准备的。
可谁又有那么大的权力,谁又会这么在乎我呢?我活得这么辛苦,如果真的有一个高个子男人来做我的依傍,我下半辈子就好过了。我拿起珍珠手链吹口气,轻轻的说:“既然礼物我已经收了,那么你的人呢?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来赴我一面之约。”
可你来的时候,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你会爱护我们这里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吗?如果你可以做个保证,保证你只是来帮助我,而不会打扰到其他人,我才会放心的和你约会。不然,我成了个罪人了。
当年张献忠在川称王,把四川变成了一个地狱。据说张献忠毫不怜惜百姓,骑在战马上踩踏川民,死伤无数。可难道你会踏张献忠的覆辙,成为另一个大西王?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成罪人了。我相当于变成了古代的妲己,褒姒,陈圆圆。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罪名。家国情仇是男人们的事业,关我这个五湖废人什么事?
亲爱的高个子男人,答应我,做个保证:你只是来救我,你不会和其他任何人起纠纷,有瓜葛。你来四川只是一次旅行,旅行结束你就会轻衣简从的回你的王国。你来的时候轻声慢步,走的时候小心翼翼。你不会踩到任何一棵芨芨草,也不会摘取一朵三月花。只有这样,你和我的这次蜀都之约,才会得到神的祝福,才会得到众人的谅解。
而我们这个国家,也会在激荡翻滚一次后,重新向右转,重新回到天朗气清的悠然季节。你是知道这个结局的,但你愿意为我付出。所以,你是救人的天使,绝非害人的鬼怪。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爱情就真的可以情比金坚,恒久流传。
你像一只铁扫帚一样,扫走了灰尘和败叶。我们就在你打扫干净的公园里面,尽情的坐卧玩耍。我们换上一身清爽的夏装,穿一双白袜子和一双蓝色运动鞋,走到郊外和蓝天白云打声招呼。这一个夏季,因为你的出现,特别的美丽,特别的多情。
高个子男人, 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那么将来我也送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叫江山无恙,世人多情。我想你会和我喜欢珍珠手链一样,喜欢我的礼物的。因为你是天上的一只白鸽,你的眼睛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里面有无数的生灵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所以左的多情,是不是就如你一般呢?那么,来吧!我在这个城市的盛夏天,等待着你的光临。
2024年6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6/25 10:38
标签: 留学生
2005年,我去韩国留学,我在庆熙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学韩语。刚去韩国的时候,我只会说一句“安宁哈塞哟!”,而且还说得非常的不标准。我一说这句韩语,其他那些老留学生就会笑我。
于是,我在庆熙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从初级班开始学起。可能是我比较努力的原因,很快我就掌握了简单的韩语语法和句型,可以和人用韩语简单的交流了。我们班上有三名日本同学,一名越南同学,还有一名美国同学,其他都是中国留学生。
和中国留学生用韩语交流当然感觉很别扭,但和外国同学说韩语却是个交流的简便法门,毕竟我们的英语都不是那么灵光。说来好笑,我们初级班还有两名朝鲜族女生。她们虽然是朝鲜族,但从小在汉族地区长大,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韩语的初学者。
其中一个朝鲜族女生盎是中央民大的高材生。盎说:“我去申请庆熙的研究生,教授听说我是朝鲜族,就让我直接来上学吧。我告诉他我不会韩语呢。教授很吃惊,这才把我发配到国际教育学院来。其实,我的研究生入学通知书都拿到手了。”
另一个朝鲜族女生菲是个小小的女孩子,其实就是个高中生。菲会戴一顶天鹅绒做的漂亮帽子来上课,看着小公主一样。但“小公主”对学习显然缺乏兴趣,她虽然是在学本民族的语言,但学得磕磕巴巴,看起来并没有用功。
三个日本同学,一男两女。日本男生长得特别日本,一看就是个日本人。他瘦瘦的,小眼睛,自带幽默感。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盎和这个日本男生关系好得不得了,两个人成双成对,一双蝴蝶一般。
我们看了都很惊讶,盎是个自来熟,而日本男生也不避嫌。两个人同进同出,百般和美。这一对,连我们班的学霸“猫头鹰”都看不过去了,时常对他们翻白眼。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恨呢,还是中国的纲常礼节在闹意见。总之,很尴尬的样子。
两个日本女生一个胖胖的叫牧,另一个个子矮矮的叫关。牧是个日韩混血儿,她的韩语口语是我们班最好的,谁叫她有一半的韩国血统呢。牧现在住在首尔她外婆家,外婆就是牧最好的口语老师。牧常常会说一些我们没有学过的韩语俗语,很有意思。
有一次,我们在一起玩笑。牧突然用韩语说:“什么声音呀?”我们都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句韩语开玩笑的俗语。意思是哪里冒出来的不和谐的语言,于是大家哈哈大笑。
四川不也有一句俗语说:谁在冒皮皮?和韩语的:什么声音呀?如出一辙。看来这种对言论的管理和压制,在亚洲是有传统的。中国如此,韩国也同样如此。我甚至怀疑牧的这句韩语就是跟她的韩国外婆学的,毕竟连语气腔调都这么的韩风韩韵。
矮个子女生关则特别的有日本范儿,她戴一副大近视眼镜,常常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你说话:“是这样的吗?真的吗?哦,好的,太好了。”关好像在我们班从来没有生过气,也没有和谁有过龃龉。她完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日式贤妻良母,绝不会有丝毫的失礼之处。
有一次我和关聊天,我说我在成都植物园上班。关好奇的问:“你能拿到多少月薪呢?”这完全就是出于好奇的发问,绝对没有鄙视的意思。于是我实话实说:“每个月1000块人民币,合韩币不到20万。”
我说的是实话,但关完全不相信,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发觉了关的迟疑,我知道不到20万韩币的月薪,对一个日本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这份月薪在日韩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满足。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关解释,是说中国的经济落后呢,还是说中国的物价低呢。我也憋住了,于是只好岔开话题,又说其他的。关现在应该已经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但现在中国经济发展,早已不是一个月1000块人民币的时代了,这是后话,当时不知道的。
我过生日的时候,牧和关“合资”为我买了一份礼物。拆开一看,原来是一条内裤。很好看的内裤呢,是那种很宽敞的日式内裤,样式很新潮。我不知道日本那边的风俗是怎么样的。如果是中国女生给男生送内裤,那就有点过分。但日本是不是流行这样呢?我搞不清楚。但我喜欢这条内裤,一直把它穿回了中国。
越南同学娥是一位优雅的女士,年纪比我们略大。娥说她先生在加拿大留学,她以后也是要去加拿大的。娥虽然不会中文,韩语也只能说个马马虎虎,但她的英文却非常好,达到无障碍交流的水平。
有的时候,我们去找校方咨询问题。因为韩语不够好,就让娥用英语和校方交涉。娥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把韩国老师全都镇住了。有一次,另一个班的一个学生对我说:“我认识娥,她英语那么好。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翻译的,就找她啊。”
我愣了一下说:“但她不会中文呢!”学生红了脸:“是呀,她不会中文呢,我怎么没想到。”其实,之所以外班学生会闹这个笑话是因为娥长得太像中国人了。所以,一不经意,就把娥纳入到了我们中国人的阵营中,忘了她其实是位外国女士。
我们去庆州玩,娥和我并排坐在大巴上,一路聊天。我故意刺激娥:“娥,越南是不是像韩国一样?”我指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问娥。娥微微有些尴尬,但她忽然拿出一个MP3来给我听:“kevin,听听,越南音乐。”
接过耳机,我认真听了起来,是一首很古老的东南亚风格的小调。听了一会儿,我觉得曲调似乎有些古怪,于是把MP3还给了娥。我说:“娥啊,你们越南没有流行歌曲吗?”
娥更惊惶了,她喜欢的越南小调,竟然被我无遮掩的嫌弃。我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我的CD机,给娥听我从中国带来的一盘港台金曲集。娥迟疑的戴上耳机听了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娥的眼睛发出了光芒。
“真好听啊,kevin,真好听。你能把CD借我拿回去吗?我要把这些歌全部拷进我的电脑里面!”作为“文明上国”的代表,我当然要展现高姿态。于是把CD借给了娥。第二天,娥满面春风的把CD还给我:“ kevin ,我最喜欢里面的这首歌。”娥哼了起来。我一听,原来是台湾老歌《橄榄树》。
我心里暗笑,娥啊,要是你知道这首歌的歌词你会更喜欢的。三毛的大作啊。我不知道娥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理解到了《橄榄树》讲的是什么。但我想一位喜欢《橄榄树》的女士,一定是一位优雅而且温柔善良的女士,并不管她是哪里人。哪里人,都是心有情愫的雅士。不然,不可能喜欢三毛的歌的。
不久后,娥离开了我们韩语班。后来娥还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里娥用韩语,英语不断转换着和我说话。最后我才搞明白娥是说她虽然不学韩语了,但准备哪天回班上来看看我们。于是,我开始等待娥的再次光临,但一直到我离开韩国,娥也没有再次出现过。她就这么神神秘秘的消失了。
我们班还有一个美国同学郎,郎个头不高,但五大三粗,看着就很孟浪。我仔细观察过郎走路的姿势,觉得简直和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汤姆猫的走路姿势是完全一样的。到底是汤姆猫模仿的郎呢,还是郎在模仿汤姆猫呢,我拿不定主意。
郎和我是同桌,他有一天来上学的时候,送给我一枚崭新的美元硬币。我记不得硬币的面额是多少了,总之是一份难得的礼物。郎把硬币递给我的时候很郑重,似乎是交出一份宝贵的国礼。我无功受禄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又觉得郎这个人真还有点意思。
有一次,我突然想到一个滑稽的问题。我问郎:“美国生存压力大吗?”这个问题其实是个伪命题,哪里的生存压力不大呢,又何必专门说美国。郎微微叹口气:“吃饭啊,开车啊还便宜。但要在城市里买房子,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不和我们中国一样吗?看来真是世无二理。第二天,我觉得郎这个朋友是可以交的。于是我试探着问郎:“我可以和你学英语吗?”本来我以为会得到一个of course的回答。哪知道郎怪叫一声,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个专门来占他便宜的无赖。
这一声怪叫彻底断了我请教英语的妄想,在郎面前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和郎并排走出国际教育院。众目睽睽下,郎竟然故意用身体来撞我,那种撞不是开玩笑似的,而是带有明显的侵犯意味。
我大窘,完全懵住了。好在郎撞了我几下后,就一路小跑跑远了。但这一幕还是被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我觉得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翌日上学,我抱着和郎打一架的心态走进教室。
哪知道郎似乎又恢复了常态,他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毫无言语,就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于他好像还在责怪我们怎么都在注意他:我好着呢!你们看什么?
我们班有个中国学生叫雪,他也看见了昨天郎撞我的一幕。雪似乎完全被郎吓到了。但雪的反应很奇怪,他不是准备防御,而是转而对我发难,大有选边站队的意思。
那天上课的时候,雪对我出言不逊,态度很嚣张。这显然是专门做给郎看的:我是向着您那边的,洋老爷!我气得浑身打颤,大家都是中国人,怎么不帮我,反而伙同外国人来欺负我!
倒是郎对雪纳的“投名状”似乎并不感兴趣,郎不动声色,嘴唇紧闭。仿佛我们都是一干演丑剧的小丑,而他是一位端坐在看台上的贵族老爷。雪的计谋没有得逞,但也不能说完全失败。至少他成功的把自己和我对立了起来,他不再是那个被洋人欺负的倒霉蛋的同伙,而成了一个第三方人员。
不得不说雪真是一个聪明人,他的这种聪明到哪里都注定是要吃香喝辣的。这一天班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不过雪再聪明,没有牧聪明。牧那天根本没来上学,理由是自己脚崴了。
第三天,老师来班上宣布:“郎回美国了,他只是短期来学韩语的。”我心底一阵窃喜。好呀,雪,你纳投名状的洋老爷根本不搭理你,他已经把你“抛弃”啦。神奇的是,牧的脚在这一天好了,她袅袅婷婷的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又来上学了。
郎的出现和消失就好像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由于我们班这些中国同学的麻木和聪明,让我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我有一种鲁迅式的悲愤,悲愤我的这些中国同学怎么这么的自私和冷漠。
我们班还有5个中国女生,一个军,长得很可爱,洋娃娃一样。一个理,浙江来的,有江南女子的美貌和温柔。一个盒,内蒙来的蒙族女生,一张方脸,很明显的蒙古族相貌。还有一个节,东北人,妈妈是东北某重点中学的书记,官二代呢。最后有一个国内公费来读博的奖学金生叫盐,盐是湖北某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据说托福高分,所以才拿到了奖学金。
军是我的成都老乡,奇怪的是军妈妈却在台湾上班。军到韩国留学的费用都是她妈妈出的,看得出来军妈妈很爱这个女儿。最开始,军和内蒙女生盒住在一起,她们俩合租了一间半地下的房子。
两个人看起来还算融洽,同吃同住,很和谐。有一次我和雪去出租屋看军,军不在,只有盒在。我们问:“军呢?”盒怪声怪气的说:“军啊,你到哪去啦!”雪是个机灵人,他一拉我的袖子说:“走!”
我才反应过来军和盒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没过多久,军在课堂上哭诉:“盒要找个男人来和我合租,她要报复我!”我们听了都很惊诧。最后的解决办法是浙江女生理去和军住在了一起。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哪知道三个月后,理也闹着要搬家。军悄悄对我说:“kevin哥,你不知道。理和她的小男朋友在家里过夜,被房东阿祖妈知道了,阿祖妈大骂理,要她赶快滚。所以理才忙着到处找房子。 ”
理搬家的那天,我也去帮忙。我提着一大袋衣服走在理的后面,转头看见军正在她的房间里面画眉毛呢。怎么室友搬家都不伸手帮个忙吗?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雪对我做了个眼色。我知道女生的事情,男生是搞不清楚的。于是偃旗息鼓,提着口袋走掉了。
理是个很有江南柔美气质的女生,长长的头发,曼妙的身材,妥妥的美女。理也确实讲究,出门的衣服是出门才穿的,进门就要换居家服。我去出租屋看理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房间里补瞌睡。原来是晚上她熬夜喝啤酒看英超,白天才睡觉。这和江南女子的感觉好像就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刚猛了点。
雪向我发难那天,理是唯一一个开口骂雪的人。理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汉奸啊!”雪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反倒是我红了脸。我觉得理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生,她敢于表达自己的爱憎,这在女生里面实在难能可贵。
更何况理家里的条件显然是不错的。理说:“我来韩国就是来玩的,我要留学才不来韩国呢,我要去就去法国了。”边说,理边撕下来一大块鱿鱼片塞到我手上。我吃着理的鱿鱼片,想理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她到底是一位仙女呢,还是一个舞娘呢。
回国后,我和理在QQ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说:“理,你是大专生吧?”理说:“是不是军说的?我是本科!”我逗理玩:“军说的又怎么样,你不会去杀了她吧?”理说:“我先杀了你!”我彻底绝倒。并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理绝对是一个舞娘,而不是一个仙女。
官二代节长得胖乎乎的,一看就“宝相庄严”。一次上课的时候,节的手机响了。节对老师说:“妈妈的电话。”节出教室去接电话,但用的却是韩语。我们都震惊了,节妈妈可不是朝鲜族啊。
留学中介的老师特别羡慕节妈妈:“那可是全东北最好的重点中学啊,节妈妈是那里的书记呢!”最开始听到中介老师这么说,我也对节充满了好奇。
刚去韩国的时候,正好是盛夏天。因为屋里太热,我和节坐在一个公园里乘凉。节当着我的面把鞋脱了下来,露出两只穿着袜子的脚和我聊天。我感到很尴尬,虽然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但女生当着一个男生脱鞋聊天,还是让我这个南方来的人有点不习惯。
渐渐的我看出来这位书记的女儿似乎并不是贤良淑德型的,而是政治型的。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政治意味,是在表达着什么。一次上课的时候,节对韩国老师说:“我妈妈是总长!”
韩国老师当场就懵了。其实总长是韩语里面对大学校长的称呼,节妈妈只是个中学书记,怎么能叫总长呢?可见节对于政治上的名号需求是多么旺盛。有一个女记者写文章说:“李承鹏是多么向往声名啊!”我也可以说节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当总长的妈妈啊!
学霸盐是奖学金生,本来就是来读博的,年纪比我们大。盐常常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环顾四周,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像一只猫头鹰。盐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学习成绩是很好的,常常拿第一名。只不过她有一点女学究式的老派,感觉上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
冬天的时候,我们韩语班来了一个以色列人舞。盐和舞一见如故,两个人时时黏在一起,如胶似漆。我们班在有了盎和日本男生一对以后,又有了盐和舞的这一对。
舞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犹太人,我一直觉得犹太人和普通中国人意识中的西方人不太一样。犹太人身上有一种东西方文化交融的感觉,他们既像西方人,又像东方人。
舞请我喝过一次下午茶,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舞为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他自己什么也不吃,就看着我吃。我奇怪舞为什么要请我,看着他,他又一句话不说。
吃完蛋糕,舞疲惫的向我招招手离开了。我看着他其实还不算苍老的背影,想舞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而犹太人又是怎么样一个民族呢?其实舞在来韩国之前,还去过中国,所以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所以,舞是不是可以归入亲华派一列呢?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去问问盐,只是我一直找到机会。
和舞一同来我们班的还有一个日本男生和一个澳洲大妈。日本男生清清秀秀,很干净的样子。其实我蛮喜欢这个日本男生的,我觉得他有一种“玉人”般的优美感觉。
某天傍晚我在学校附近遇见了日本男生,他正和他的韩国女朋友在711买东西。我和日本男生走到一起聊天,日本男生说:“kevin,那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什么不可以?我没做什么啊。
日本男生欲言又止,落寞的离开了。我猜他肯定是知道了我是个GAY,所以才来劝阻我呢!第二天我到班上去的时候,舞一脸阴笑的看着我。舞走到我的背后轻轻拍拍我的背,似乎是在表示某种鼓励。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班肯定都知道我是个GAY了 。我出柜了!
澳洲大妈是个胖子,戴副眼镜,据说老公是韩国人,所以来韩国学韩语。澳洲大妈看我的眼神是很惊奇的,她不会像舞那样露骨的表示什么态度,她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我,似乎又盯着别处。离开我们班的时候,澳洲大妈送给我们每人一张她的大头贴。看着大头贴上澳洲大妈夸张的大笑,觉得有一种无厘头的幽默。
韩语班放假,留学生纷纷回国。我和雪一起坐飞机到北京,雪要回天津去,而我要转机回成都。分手的时候,雪背对着我高高挥手,似乎在说:“我走了啊,我走了啊。”
我也对着雪的背影不住的挥手,直到他隐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看不见。回过头来,一架到成都的航班已经从跑道尽头向我这边滑行。一股西南特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2024年6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6/26 10:24
标签: 花谢花飞飞满天
幽巷口,有一老妇伫立。这黄梅雨天,丝丝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袜,看起来萧瑟寂寞。古道尽头,扬起一阵漫天的黄沙,几匹战马呼啸而至。老妇整理衣衫,款款走上前去做了个万福:“官爷,不知道岳鹏举岳将军是否到了,要是到了的话,请到寒舍一聚。”
几个着甲的将士像看见鬼一样,直直盯着老妇。半晌才说:“岳飞将军已经先一步去了朱仙镇,你有什么话,就由我们转达吧!”老妇嘤咛一声,说:“不可,不可。此事有关江山社稷,乃是机密。只能我当面讲给岳鹏举听,绝不可转达。”
几个将士沉吟一回,都看向了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将军。年轻将军说:“父亲叫我们到此处迎见一位贵客,想必正是老夫人了。也罢,我们即刻去通报父亲,务必和老夫人见上一面。”
老妇颔首微笑,转头说:“我在前面有一个茶庄,专供来往的商贾脚力解渴的。三个时辰内,岳鹏举不来,我就要打烊收摊了。你们快去快回吧。”几个将士听如此说,都着急起来。于是调转马头,一溜烟的朝朱仙镇飞奔而去了。
吃过晌午,天气越发热了起来。树上的知了不断的鸣叫,发出洪钟大吕一般的轰鸣声。一个身材魁梧,面容英俊的中年将军,骑着一批枣红马,一骑绝尘的来到茶庄前。
老妇已经吃过午饭,正在倒茶。中年将军说:“阁下可是江湖人称南海圣姑的李三娘,失敬得很。不知今日叫飞来见,有什么指教?”说完,中年将军下马向老妇抱拳行礼。
“什么南海圣姑,江湖上的人乱叫乱喊,倒成了例了!”老妇微微笑着回答:“我就是李三娘。今日相约,就问岳将军一句话:你是不是要去攻打朱仙镇金兀术的十万大军?”
岳飞大惊,想此等军机大事,此人如何得知?但转念一想,江湖上既称她为圣姑,想来必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倒不可小看了。岳飞于是高声说道:“圣姑所言不差,我正是要去朱仙镇一举打败金兀术,收复我大宋河山。”
李三娘哈哈一笑说:“我再问岳将军一个问题,金人是不是中国人?”岳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金狗乃是异国蛮族,怎么会是中国人呢?”李三娘摇头道:“要我说,金人其实也是中国人。以后啊,什么蒙古人,金人,吐蕃人都是中国人。”
岳飞越发惊奇了:“不知圣姑此言何意?请明示。”李三娘长啸一声:“岳将军,老实说吧,我是来给你报丧的。”“报丧?”岳飞皱起了眉头。李三娘说:“我已得到线报,赵构皇帝已经和金国签下密约,要平分江山。朱仙镇这一战,你如果输了,尚有一线生机。要是赢了嘛,你必死无疑。”
李三娘说完,抿了一口茶,看向官道的尽头,不再说话。岳飞已经气得浑身乱颤:朝堂与金国密约,怎么不向我等通报。此等重大军机,竟然是一个老妇来告诉我:天要亡飞,何必再被江湖戏弄!岳飞胸中燃起怒火,意欲转头就走。
还没等岳飞上马,李三娘缓缓说道:“岳将军,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朱仙镇大捷,赵构必治你死罪。另一条,你佯装败退,以后听我南海神宫调遣,自有你的好处。”
“南海神宫!”岳飞心头一紧。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个神秘的帮派叫南海神宫,此中人隐秘鬼祟,不知道天天做些什么勾当,我怎么能投身于此邪门歪道!岳飞于是朗声说:“圣姑开示之恩,岳飞铭记在心。但岳飞身受皇恩,不能再投二主。圣姑请自便吧。”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骑马来报:“将军,金兀术的信到了。”岳飞狐疑的接过信来。拆开一看,竟然是几行小楷正字。信上写道:“鹏举兄,想必金宋密约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何去何从,务必深思。若有意和我朝修好,立即拜圣姑为师,将来岳家军不可限量也!”
岳飞大怒:“李三娘,原来你是金狗的说客。想你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竟然成了金狗的爪牙,真是为人所不耻!”李三娘似乎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幽幽叹口气说:“我虽然是说客,但却并没有说假话。你看这是什么?”边说李三娘边拿出一块镶玉的金牌来。
“什么!皇上的金令牌?”岳飞一眼就认出了金牌。岳飞出征的时候,大宋皇帝赵构正是拿着这块金牌把令旗交给岳飞的 。李三娘眼珠一转:“将军好眼力。这确是赵构的金令牌,今晚你如果大败金军,明天一早,这令牌就会送到你的帐房里!这是一面叫你立即退兵的令牌啊!”
李三娘接着说:“退兵之后,赵构必要杀你。请将军细思。”岳飞听到这里已经老泪纵横。岳飞想自己从小行伍,好不容易建功立业,眼看就要击败金人,复我大宋国土。想不到江山未全,自己竟然已落入贼手!
“还有呢!”李三娘的眼中闪出一道凶光:“赵构不仅会杀你,连你的儿子云哥儿也会一并杀掉。这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想将军是个聪明人,赵构你也见过的,想来我不是在骗将军吧?”
这个时候,第二个小校又快马加鞭的飞奔过来:“将军,金兀术的第二封信!”李三娘不再说话,又抿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岳飞接过信。只见信上写道:“鹏举兄,利害皆已道明,是战是和,请将军斟酌。如果不信,请看这是什么?”
信中夹着一卷黄绢,打开一看,竟是皇帝赵构的御笔:“金宋本应和睦相处,只是我朝黩武之贼甚多,带贵朝退兵之后,寡人必将这一干奸人一网打尽,以修金宋秦晋之好。”
李三娘冷笑一声:“将军,我没有说假话吧。为今之计只能是你加入我南海神宫,以后再图大业。至于这位赵皇帝嘛,自然有办法对付的。”岳飞几乎站立不稳,一阵热风吹过来,他猛的打了个寒颤。
远处的岳家军大营传来一阵金鼓声,是岳家军的兵士正在操练。岳飞长叹一口气,他把他的铠甲徐徐褪下,露出赤裸的背部。李三娘一惊,她看见岳飞的背了刺了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岳飞惨笑着说:“李三娘,你说我会不会拜你为师呢?”李三娘一拍桌子:“好个为国为民,一片忠心的大英雄,大豪杰。但不知令堂有没有对岳将军说起过一件事呢。”
“什么事?”岳飞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李三娘轻声道:“说起来,令堂和老身也算有一面之缘。实话实说吧,令堂虽然是汉家女儿,令尊却是,却是个胡人!”
“胡人!”岳飞大喝一声:“李三娘,够了!不许你再对我的身世说三道四,妖言惑众!”李三娘哈哈大笑起来:“岳将军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岳将军是不是络腮胡,浑身长毛,而且,而且还有一股汉人没有的体味呢。”
岳飞呆立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李三娘见岳飞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又猜中了。李三娘嘘一口气:“岳将军你糊涂啊!你自己都不是汉人,你还抗什么金哟。说不定你和金人的血缘比和汉人还近呢!”
远处传来一阵马鸣,第三名小校骑着一批白马来到岳飞座前:“将军,金兀术的第三封信!”岳飞迟疑的用双手拿起来看,只见是一道封着红漆的朱砂纸封面的求援信。
“岳卿家!快救寡人!寡人被金人整得活不下去了!寡人命你立即起兵,杀了赵构!迎寡人回朝!”落款赫然写着两个金字:赵桓。岳飞拿着信纸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族的事本就说不清楚,更何况还夹杂着什么胡人啦,蒙古人啦,金人啦。是不是一笔糊涂账呢,恩?岳将军?”李三娘几乎是略带嘲讽的对岳飞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岳将军,只要你拜入我南海神宫,不仅你性命无虞,而且宋朝的兴亡也还有回转的余地。不然的话,将军不仅性命不保,汉人就更有苦吃了!”
李三娘以为话说到这里,岳飞定然心意已动,这个徒弟是收定了,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小阿弟,小阿弟,哥哥带着爬墙梯。梯子上面有颗蒜,咬一口,里面有只小蛐蛐。
这首小曲其实正是岳飞妈妈小时候哄岳飞睡觉时常唱的童谣。岳飞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期,自己正躺在一个竹篮子里面,妈妈在一边纺线。岳飞猛的惊醒过来,他大喝一声:“飞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尔等要想活命,须立即闭嘴。如若再说三道四,霍乱军心,本将军定斩不饶!”
李三娘摇摇头说:“这样,岳将军。我们打个赌,如果老身三十招之内不能把你拿下,老身转头就走。如果将军输了,将军就得拜老身为师。”岳飞冷笑一声:“飞自出世以来,从不和女人动手。”
啪啪啪!李三娘连击三下掌,从茶庄后墙走出一个强壮小伙。李三娘傲然说道:“这是我徒弟,白面铁手陈小双。你自然不愿和我动手,但和我徒弟比划比划也是一样。”
岳飞冷眼看了一眼陈小双,比了个来吧的动作。陈小双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是一招直捣黄龙,岳飞见此人招式粗俗,动作不雅,更加厌恶了,于是回了一招白雪飘飘。
只见两个人动起手来,化为一团魅影。旁边的人只听见空气划过衣服的唰唰声,至于两个人是怎么过招的,根本看不了然。三十招过后,两个人打了个半斤八两,竟然谁也没打过谁。
岳飞一个跳步跳到一边说:“李三娘,你徒弟武动了得,真要分出胜负势必在三百招之外。现在三十招已过,你打赌输了。”李三娘呵斥陈小双:“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陈小双落寞的走到了墙壁后面。李三娘说:“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将军既然定要以身殉国,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不过,我今日前来,并不只为劝降将军的,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岳飞奇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讲来。”李三娘冷傲的说道:“我是来为将军留后的。”“留后!”岳飞大吃一惊。李三娘又连击三掌,从茶庄后面转出来一个美貌女子。
“这是我徒弟,瑶池仙子花非烟”李三娘说道。“不不不!”岳飞连连摆手:“李三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色戒是无论如何不能破的。”“哈哈哈哈!”李三娘狂笑起来:“岳将军小看老身了。我南海神宫有一个琅琊玉洞,里面终年寒冷,四壁皆冰。无论是什么桂花酒,还是老黄酱,放入其中,千年不坏!”
“你是说?”岳飞迟疑的问道。“是的!我要给岳将军留个千年后的念想!”李三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宽口玉瓶来。“岳将军,是你自己处置呢,还是要我的徒弟花非烟来帮一帮你呢?”
岳飞狠狠一跺脚:“这个情我领了!江湖人不说寒酸话,你们都不要动。”边说岳飞边拿着宽口玉瓶转到了茶庄后面。一盏茶的功夫,岳飞拿着玉瓶从墙后出来。李三娘接过玉瓶,揣到了自己衣袖里面。
“谢谢岳将军信得过我们南海神宫。我李三娘圣姑的名号不是白白叫的,将来定然还岳将军一个大胖小子,为岳家延后!”岳飞垂首道:“国亡家兴又有何用,枉多了一个亡国奴罢了!”
李三娘怒喝:“将军此言差矣!所谓民贵君轻,社稷次之。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皇帝的天下。将军后人定然能做出一番将军未必能做得出的事业,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清平人间呢!”
岳飞微微有些感动,他向李三娘深深抱了个拳:“圣姑教导,飞不敢不听。但飞身为臣子,理当为君为国。”说完,岳飞跳上战马,向一干人等颔首致意,骑马归了大营。
这边厢,李三娘长叹一口气:“愚忠之士,何时方醒?”说罢摇摇头,骑上一匹青驴,和两个徒弟逶迤着走进一条山道,几个来回就不见了踪影。
1981年的成都冬天,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雪把道路都铺满了,让这个西南城市罕见的成了一个雪国。一个青工揣着一瓶新鲜牛奶,提着一袋橘子,一路小跑着往川医跑去。他要给他才生产了的妻子送去牛奶当早餐。
不知道是因为下雪路滑,还是过于激动。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青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一瓶牛奶洒得满地都是。进了病房,妻子问:“牛奶呢?”青工不愿意说自己摔倒了。于是说:“牛奶我喝了,今天给你带了点橘子,给你熬橘子汁喝。”
妻子没好气的说:“别的产妇都喝牛奶,你给我喝橘子汁!”青工靠拢过去说:“明天就有牛奶喝了,今天我们先喝点清热的。”妻子说:“少说没用的话,把孩子抱过来,我要给他喂奶了。”
青工抱起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送到妻子的怀里:“你看,他笑起来多可爱,虎头虎脑的。”妻子亲了一下孩子胖嘟嘟的脸蛋说:“比你长得好看,你呀太瘦了。”青工说:“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要不叫云云吧?”
妻子摇摇头:“不好听。取个小名叫木木吧。”青工大喜:“我有儿子啦,他叫木木。”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青工把门打开,钻进来十多个穿着古代铠甲的士兵。
青工和妻子都愣住了。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哼起了一首儿歌:“小阿弟,小阿弟,哥哥带着爬墙梯。”外面的北风卷裹着雪花,把窗户吹得啪啦啪啦直响。这一天,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西南腹地,而圣诞节其实已经很近很近了。
2024年6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6/27 10:21
标签: 最后一篇日记
在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电视台经常会播放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印象比较深的有《婉君》《水云间》等等。其实,我是喜欢看这些台湾言情电视剧的。我觉得这一类型的电视剧节奏舒缓,感情真挚,看起来入情入理,很舒服。
有一年我去龙泉驿表姐家,我拿起表姐的一本《白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电视剧《梅花烙》就是根据《白狐》改编的。我觉得琼瑶真是一个写剧本的大师,她写的小说是那么的适合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简直和影视剧是天作之合。
看完书后,表姐问我好看吗?我嘻嘻一笑,其实我是想说小说没有电视剧好看。确实是这样,因为那个时候的台湾琼瑶剧真的拍得好,拍得传神而有意味。所以,电视剧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原作本身,这恐怕是作者之前都想不到的。
表姐疑惑的说:“你真的看完了吗?那么厚一本呢。”我说:“真的看完了,我看琼瑶的书不用动脑筋的,一目十行。”表姐略带不满的把书接过去。她似乎对我这样粗糙的阅读,并不以为然。这些琼瑶的大作是表姐的心头之好,怎么能像我这样囫囵吞枣的就看完了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个时候,我更多的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琼瑶嘛,只适合女孩子看。但在表姐的影响下,我还是看了好几本琼瑶的爱情小说。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单身都市美女,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公寓里。每天上班走过路口的时候,她都会遇见一个成熟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很有情义,常常和美女四目相接,暗送秋波。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暧昧的认识了。
我觉得琼瑶小说中的路遇佳人和张无忌掉到山洞里学得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遇到了人生的依靠,另一个是学得了绝技。这不就是现实世界女人和男人的写照吗?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女人的人生注定要在找到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后,才能进入平静的停泊期的。而男人只有事业上取得成功,才能获得足够的生存资料和社会尊重。
所以,琼瑶和金庸都抓住了读者的心理需求。女人需要丈夫,男人需要事业。爱情和事业就是他们俩小说的核心元素,其他的反而是末节了。但仔细想想,爱情和事业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是生存。更确切的说是要生存,并且要生存得幸福。
人的一切欲望到最后都可以归结到对幸福的追求上。谁不愿意幸福呢?叫花子过年还要吃顿饺子呢,杨白劳那么穷还要给喜儿买根红头绳呢,癌症病房的窗台上也会摆一盆月季花呢。幸福是人类永恒追求的目标,并不由于国籍,民族,地域,贫富,高低,贵贱而有区别。
但到底怎么样才是幸福的?我想女人能活在琼瑶剧中就是幸福的,男人能活在金庸小说中就是幸福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它直接对准我们的需求,满足我们的欲望。可这种欲望羞耻吗?女人邂逅爱情,男人学得绝技,这种欲望羞耻吗,卑鄙吗?一点也不!这正是人性之所在。
所以,欲望并不是坏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人类有欲望,所以人类才能生存和发展。如果人类没有欲望,早就完蛋了。琼瑶是台湾作家,金庸是大陆人,但早年就去了香港,所以算香港作家。为什么台湾香港的小说就那么的符合我们的欲望,并让我们感觉到快乐和舒服。而大陆的小说读起来常常是灰暗的,让人难受。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台湾香港允许并鼓励人的欲望,所以人类活起来舒畅,有朝气,有活力。但大陆反对并且禁锢人类的欲望,所以人类活起来苦闷,有一种窒息般的憋屈感。
为什么大陆就不可以放开对人类欲望的枷锁呢?害怕什么呢?女人不过是想找到一个依靠,男人不过是想安身立命。这样的小小满足,都不愿意布施给自己的子民吗?
看《水云间》的时候,我常常惊讶于台湾演员的松弛和享受。他们真的是在享受爱情,友谊和生命。《水云间》里全是悠然的风,黄昏的夕阳,一辆马车,几个好友和一路欢歌。而我们大陆呢,还在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阶级斗争呢!斗什么呢?不过是你今晚要吃一碗豌豆,他今晚要下一锅面条,有什么好斗的呢?
所以,到底幸福这个东西是在台湾香港成立了呢,还是在大陆成立了呢?很显然是在前者。当台湾香港在追寻人类存在永恒的意义的时候,我们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呢!可为什么要割尾巴?猫猫狗狗都有尾巴,你为什么要去割下它。难道你比神还聪明,所以要重塑生命?荒唐而可笑。
大陆有一首老歌,叫《太阳岛上》。我蛮喜欢这首歌的,我觉得这首歌里面有幸福的感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首歌里没有阶级斗争,没有正义必须战胜邪恶,没有一把利剑斩妖除魔。只有垂钓的鱼竿,露营的帐篷,和小伙们背上的六弦琴。
所以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越简单越幸福。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那么多的麻烦和困惑,我们顺着人类自然的发展而发展不好吗?去太阳岛上露营,和三五好友谈天说地就是幸福啊,为什么还要“忘不了心爱的猎枪呢?”
把猎枪送回兵工厂去,我们不需要。我们的手指是用来弹六弦琴的,不是用来扣扳机的!所以,太阳岛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应不应该每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明媚的阳光。没有人落魄,没有人失意,大家都幸福,大家都快乐,大家都成功,这才是真正的太阳岛。
昨天我路过东风大桥的时候,看见两个新人在拍婚纱照。新郎很帅气,有一脸阳光般的笑容。新娘呢,漂亮极了,妥妥的美女。可在他们不远处,就在他们留影的5米远的背面,坐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郎新娘看,又似乎没有看他们,看的是远方的霓霞。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词:阶级!是呀,这一对新人显然是城市里的中产阶级。而老乞丐呢,当然是穷人。可太阳岛上允许这样的阶级差存在吗?神会高兴吗?要不要把新郎新娘的财产分一半给老乞丐呢?我陷入了沉思。
多年前的共产主义运动,就是把地主老财的财产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但没过多久,大饥荒就到来了。我猛的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阴阳平衡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也有魔。
既然有魔,那就会有贫困,饥饿,战争,病痛和苦难。但人类还远远没有到能够打败魔鬼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接受这种魔鬼带来的痛苦。好在,这个世界还有一半是在神的掌控下的,所以,人类仍然有美好,快乐和希望。
我们应该怎么样对待魔鬼呢?其实就两个字:发展。我们不是要在现阶段打败魔鬼,打败他的饥贫病苦,而是我们要从发展上解决问题。只要人类能一直发展下去,人类总有一天能彻底解决所谓的阶级问题。
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如果中国足够先进和发达。老乞丐一样可以每月领10000块的社会救助。他虽然不会成为富人,但每天一只鸡腿,半斤花生,二两小酒,总是有的。
所以发展才是硬道理。在现阶段太阳岛上还会有老乞丐,小乞丐,不老不小的乞丐。但只要社会在持续的发展,他们的生活就会一天比一天好,并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所以,真正的聪明不是去消灭乞丐的存在,而是去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至少比以前更好,这就是神的善良了
我在韩国的时候,看见过一个乞丐。他摆了一小摊卖几样实在看不过眼的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废旧物品。他的旁边,还有一只小狗,摇着尾巴在周围护卫着。但令人惊奇的是,晚餐的时候,乞丐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不一会儿,一个骑手端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盘子,把乞丐的晚饭送来了。
干净的盘子里是一大盘上面铺着咖喱牛肉的米饭。乞丐竟然点了一份咖喱牛肉饭!乞丐拿起勺子不喜不怒的吃起来,最后剩了半盘的饭和菜。乞丐把剩下的食物都倒进了小狗的食盆里,于是小狗也噗呲噗呲的吃起了晚餐。
我几乎是震惊了,这是乞丐吗?这是半个老爷呢!我听人说韩国的社会福利很好,有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每月领上万块的救助或者是保险。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完全相信了我听到的说法。
想想中国人每月拿1000块的低保,而韩国人每月拿10000块的保险,这就是差距。所以,解决乞丐的问题,还得靠发展。社会发展了,经济发展了,政治制度发展了,乞丐就会活得越来越好,连乞丐的小狗都会活得越来越滋润。
但反过来如果还搞共产主义那一套,强行把富人的财产平均化,这就是在不知死活的向魔鬼宣战。但现在人类根本打不过魔鬼,所以只会被魔鬼用饥荒,战争,病痛来惩罚。神会流泪,因为人类没有真正理解到神的真意,神的真意是和魔鬼“推移处之。”
什么叫 “推移处之”,就是在现阶段我打不败你,但我和你和平共处,并且不断的发展自己。在发展中人类变得越来越强大,魔鬼变得越来越弱小,最终人类击败魔鬼,获得了宇宙灵长的殊荣。
但现在,我们还得允许乞丐的存在,还得允许贫富差距,战争,瘟疫和灾难。然而,我们不是侏儒,我们可以有所作为。比如能不能给乞丐提供一份社会保险,哪怕保额不高,但基本的生活就有了保障。比如贫富差距可不可以逐渐缩小,让社会更公平更合理。比如当战争,瘟疫,灾难到来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守望相助,互通有无,共度难关。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达到一种完美的神的状态,但我们可以朝着神的方向去努力。最终,我们会变得越来越接近神,越来越成功圆满。而那个神的太阳岛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想,神的世界是一个宽容的世界。这个世界甚至容得下魔鬼。也就是说神的世界里面可以有邪恶,肮脏和蛆虫。为什么神的世界里会有这些不好的东西呢?我想就在于神的伟大。
神的伟大通过她包容这世界上一切的一切体现出来。所以,在神的眼中,我们凡人以为的不好的东西,不完美的东西,其实是好的,其实是完美的。包括魔鬼,包括魔鬼带来的饥寒病苦,其实都是神的胸中丘壑。神包容世间万物,祝福大千生命,所以这个世界才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我有一个女同学叫眼,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和眼闲聊。眼说:“kevin,你知道为什么和尚庙的旁边往往有尼姑庵吗?”我愣住了,是这样的吗?眼接着说:“其实啊,那些和尚尼姑都是一对一对的,所以才要住得近呢!”
这算是眼在开示我,或者说是她在嘲讽宗教。但我细想之下,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神造人之初本就是赋予人类欲望的,普通人有欲望,和尚尼姑也有欲望。有什么好指责的呢?指责和尚庙和尼姑庵挨得近,和指责一个人每天要吃三顿饭有什么区别呢?
神是观察一切,包容一切,祝福一切的。所以,在神的眼中,哪怕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生的儿子女儿,也是她的子女,也是她的心头大爱,不会受到任何的歧视。
眼后来和我们班的男生众结婚生子,生活幸福。我一直觉得眼和众都是善良的人,他们虽然会开世俗的玩笑,本质上他们却都是抱着开放接纳的态度。他们和那种表面不说话,实际心底厌恨的人是不一样的。
读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听王菲和张雨生的歌。我觉得王菲的歌空灵曼妙,张雨生的歌有一种少年般的朦胧热切。一定要说歌坛里面,哪位歌手最像是神的歌喉的话,我会选王菲和张雨生来代表。
但奇怪的是王菲是香港歌手,张雨生是台湾歌手。怎么一说到神的理想,又回到香港,台湾了呢?难道我们大陆就没有神的期望和寄托了吗?其实是有的。毕竟我们不是还有《红楼梦》组曲吗,我们不是还有《梁祝》吗?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一个“情”字把《红楼梦》说透了,囊括完了。要是没有情,红楼还是红楼吗,那恐怕就成了日本人的碉堡了。但有了情,即便是日本人的碉堡也会变得温柔,变得和和蔼蔼,轻缓舒适。
不要害怕碉堡,有情种,碉堡也只不过是一种幻象,本质上还是大观园,还是天仙宝境。日本人又怎么了,他们一样会喜欢王菲,喜欢张雨生,喜欢红楼,喜欢梁祝。
世界上的事逃不过神的法眼,有神的照拂和加持,哪里都是伊甸园,哪里都有怡红公子。怕就怕有的莽撞人一心要去挑战魔鬼,那就真的要刺刀见红了。神不会希望任何一个人去和魔鬼单挑,神只会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并且是长久的幸福下去。至于那种外在的声名或者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讲会不会根本就是魔鬼的阴谋和陷阱呢?真的神意不过就是要人类幸福的繁衍生息罢了。
我有一个爱人,他叫梁可,他是一个宽厚大气正直的人。未来我们期望他能扛起中国的脊梁,带领中国人民走上一条高速发展的神选之路。这条路不仅会得到神的祝福,而且会得到绝大多数老百姓的真心喜爱。因为这是一条通向幸福的大道,在这条大道上只有阳光和欢乐,没有淫雨霏霏,也没有晦暗凄迷。
在梁可的带领下,我们会迎来一个盛世。所以盛世是历史沙漠中的绿洲,它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上下齐心,共同努力创造出来的。在这个盛世里面,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生命,享受一段神的悠然时光。
然后梁可将会远足他方,历史翻开新的一页。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中国人重新自立门户,雄壮的屹立在东方。回顾这段历史,我们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很多很多。我们会感谢梁可,以及梁可的朋友们。是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多年后回忆起来,还会甜蜜微笑的幸福时代。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这简直成了困扰我的一个谜。但我想我爸爸不会喜欢纷乱和离散,他也会和我一样爱好和平,期望幸福。那么,爸爸不管您是谁,祝福我吧,祝福梁可。在您的祝福下,我们将会经营起一个甜蜜的事业。
甜蜜是我们的追求,为的是我们的子孙后代有一个幸福而充满希望的未来。我有女儿,也有儿子,我希望他们和普天下所有孩子一样,未来都是甜蜜美满的。所以,朋友们,放下成见和固执,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向幸福奔去,未来光明灿烂,未来一片坦途。
当我们的事业成功的时候,魔鬼也就失败了。他只能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回他的火星或者任何一个星球去。我们不担心他路途遥远,我们祝他一路顺风。然后,我们把宝岛台湾重新纳入大中国的版图,在台湾的蓝党绿党也都会踏足中原。未来的中国政坛民主自由,精彩纷呈。
我在嘉好学校读书的时候,有两个学长,一个叫演,另一个叫主。演学长是一个气血方刚的人,他会为了另一个弱小的生命嚎叫和怒吼。主学长是一个打扮精致的胖帅哥,为人和气善良。
我常常想演学长能不能和主学长结成一个对子,两个人联手打天下。一个管武力,另一个管经营。一个主外,另一个主内。这样的搭档,应该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因为他们代表了一种和谐,一种阴阳调和之美。
所以,所谓“中国”的真意是不是就是“中庸调和”呢?我们找到了老祖宗的智慧,再来看当前的纷乱,可能会有一套更科学更合理更符合神意的解决思路。那么,中国的未来也就绝不是灰暗的,而是无限光明。
一道阳光斜洒在林荫道情人路的路口,一个高个子少年拉着一个矮个子少年的手,徐徐向我们走来。路旁的斑鸠呼哧呼哧的为他们唱着婚礼进行曲。当斑鸠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婚礼就开始了。
这一对玉人会生下很多很多的儿女,他们的儿女住满天涯,住满海角,住满每一处有阳光的角落。神露出笑颜,郁金香开了花。一只蚂蚁爬上花骨朵,自由的徜徉在阳光和雨露中。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呢。
《凯文日记》到此告一段落。若有打扰之处,一并致歉。若有可观之处,是读者的抬爱。感谢阅读《凯文日记》,日后有缘,自当再见。kevin向大家致以深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