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七月下旬, 骄阳似火, 我回到了阔别十多年的中西部名城芝加哥.
在酒店把行装安顿好, 带上遮阳帽, 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街上. 这里是城里著名的Water Tower Place, 非常繁华. 曾经是芝加哥最高建筑的John Hancock大厦就在酒店的旁边. 当年离开芝加哥后, 时不时在脑海里闪现的就是在这座大楼顶部所看到的芝加哥夜景.
那漂浮着一片片红云的天空下, 是高低参差, 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建筑, 太迷人了! 傍晚的芝加哥, 有着独特的魅力, 眼前熟悉的一切, 把我带回到十几年前......
那是九十年代中期, 我在华尔街的一家欧洲银行工作. 有一天, 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告诉我, 那个每天和我配合工作的芝加哥同事瑞卡多突然去世, 芝加哥这边很需要一个熟悉这项业务的人去培训刚雇来的新人, 他建议我去.
那时刚来美国没几年, 除了纽约和华盛顿, 还没去过什么地方. 想到芝加哥是个名城, 还没有机会去看看, 到异地工作几个月不是坏事, 就一口答应下来. 老板接着说将在密西根大道上租个一房一厅的Corporate Suite 给我, 我美滋滋地感到这个机会不错.
同去芝加哥的纽约同事是个年轻的黑人卡尔, 做IT 工作. 卡尔长得魁梧健壮, 曾经是大学里的橄榄球运动员, 跟阿诺似的虎背熊腰. 办公室里的黑美人秘书杰丝是他的忠实粉丝. 卡尔看起来很聪明, 此人是芝加哥人, 西北大学毕业, 在公司工作了几年, 经常被派到芝加哥出差. 他父母虽在退休后搬到了佛罗里达, 但兄弟姐妹及亲戚都还在芝加哥, 因此到芝加哥的出差机会都给了他. 据说他在芝加哥和纽约两地都有女友若干, 而且都是黑美人.
从纽约到芝加哥坐飞机要两小时, 卡尔基本没闲着, 把他存在手提电脑里的照片一一给我展示. 后来得知卡尔是在上中产阶级的黑人家庭长大, 住在海德公园, 家里的房子很漂亮. 卡尔的父亲是工程师, 母亲经营着一个幼儿园, 是个成功的幼儿教育者. 卡尔兄弟姐妹四人, 拜Affirmative Action的福荫, 他家几个孩子都是名校毕业. 他和哥哥在大学里打美式足球, 两个姐姐在大学打垒球和篮球. 四兄妹都是运动健将.
到了芝加哥, 卡尔和我打的去河边大厦, 公司与这座大厦签有合同, 大厦在密西根大道旁的河边, 位置不错. 我住在大厦的十一楼, 卡尔住十六楼, 显然景色更好. 刚刚安顿好, 洗完澡, 卡尔就打电话来, 说他约了朋友晚上去乔丹的餐厅吃饭, 问我去不去? 我那时看NBA, 最欣赏的球员就是乔丹, 岂能不去? 立马答应下来, 告诉他十分钟后在楼下大厅见.
这是星期六的傍晚, 乔丹餐厅热闹极了, 人声鼎沸. 电视里播着球赛, 叫好声此起彼伏, 卡尔的朋友有男有女, 有黑人有白人, 每个人都彬彬有礼, 基本上都是西北和芝大毕业的.
吃完饭看毕球赛, 卡尔建议去听Blues, 我那时从旅游书上看到芝加哥是Blues的发源地, 知道这是种黑人音乐, 伴奏的有吉他, 鼓,萨克斯风, 钢琴等, 因为平时喜欢听音乐, 当然愿意去听Blues. 随即有几个人说还有其他安排, 就先行离开了. 我和卡尔的几个朋友一起来到一个有名的Blues Bar.
我们每人要了杯啤酒边喝边听. 台上一个黑人女歌手在幽怨地唱着, 台下的客人非常陶醉, 卡尔还在下面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哼. 听了两三个小时后, 决定走人. 我还真不是太喜欢Blues, 不合我口味, 宁愿去听交响乐.
我们工作的地方是在Board of Trade 大楼, 公司很大方, 每天给雇员提供早,午餐. 早餐午餐都有三个选择, 大冰箱里饮料随便喝. 我就是在这里喜欢上了法国的Perrier 矿泉水.
在芝加哥的工作非常愉快, 和同事们相处得也很融洽. 每个周末, 卡尔和其他同事都约我出去观光, 看球赛, 看电影或听音乐会.
一次公司发票去看Cubs比赛, 这是我第一次现场观看棒球赛. 我的票是在包房里, 感觉就像个大Party, 包房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外面的人们也high 得厉害. 包房里面有啤酒, 奶酪, 薯片, 热狗, 汉堡, 边看边吃, 那次公司里的个别人有点喝高了, 还借着酒疯狂欢了一把.
一个月后卡尔离开芝加哥回纽约了. 经纽约的朋友介绍, 我认识了一个在芝加哥工作的电脑工程师石林. 石林是河南人, 待人真诚和热情. 很快他把我介绍给芝加哥的华人团体, 参加了不少当地华人的活动.
(二)
石林和他的朋友们每个星期开派对, 聚会频繁. 这些人大部分是单身, 因此聚会完都是去餐馆吃饭, 把个芝城小小的中国城几乎趟平. 中餐馆吃遍了, 就去吃越南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