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故事:在互联网公司拼了3年,我自己走进了抢救室

来源: 路边野花不採白不採 2020-05-29 13:08:47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5988 bytes)

  

  读者朋友们好!我是丑故事的老编牛牛,今天故事的主角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故事从我最近收到的两本书说起……

  撰稿 / 牛牛 编辑 / 丑丑

  

  朋友给我寄来两本书,一本《饱食穷民》,一本《妻子们的思秋期》,都是斋藤茂男的作品。

  先看了《饱食穷民》,讲述的是上世纪末的“日本世相”,小微贷款、保险热、过度加班、消费主义……

  我震惊了!这岂止是“日本世相”,简直也是当下社会的“世相”。

  斋藤笔下的时代,是一个金钱和物质泛滥的时代,经济高速增长,社会“宛如梦幻泡影一般变化无常”,到处充斥着不安的色彩。人们在金钱和物质面前丧失理智,身心失衡。

  年轻人在IT革命的洗礼中透支着健康,被机器同化。调查显示,当时日本计算机行业的工作人员中,33%的人在最近三个月内有过至少一次通宵加班的经历,52%的人每个月加班超过四十个小时。

  在东京的新宿轨道交通换乘枢纽,晚高峰持续到很晚,拥挤程度不亚于早高峰。大部分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家对他们来说,只是“吃”“洗”“睡”的地方。

  亮给他们的第一盏红灯,是健康。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在“健康”下面画上了一条波浪线,它让我看到了曾经拼命的自己,当时我觉得“健康问题”离自己很遥远。

  

  大学时期的我,觉得自己非常健康

  

  2014年,我大学毕业,专业叫信息与计算科学,是一个数学类的专业。毕业之后,同学大都去了金融机构,也有当数学老师的,或者继续读研。

  我对这些工作提不起兴趣。我没想好,未来究竟要做什么工作,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时间到了五月底,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我想找个工作先做着,总比在家里闲着强,我在招聘网站上搜索了半天,没有特别感兴趣的。

  我想起自己平时经常浏览的一个网站,我曾在上面分享过一些骑行的内容,还找网友一起去打篮球。这家公司总部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不如去那里上班。

  

  我非常喜欢骑行

  打开网站,底部有“加入XXX”的按钮,我点进去看了看,只有一个岗位招聘应届毕业生,叫“信息审核专员”,我觉得这个工作不难,我应该可以做。

  抱着试试的想法,我投了简历,隔天就收到了答复,通知我去面试。面试地点在某产业园区。我骑自行车去的,骑了四十分钟,T恤被汗浸透,黏在了后背上。

  面试在一个二楼的小房间里进行,面试官问我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我说没想清楚,只是想找个工作先做着,但如果能通过面试,我一定会认真对待工作的。

  本来以为他们不会要我了,没想到我居然顺利通过了面试,正式入职了。

  

  那段时间,世界杯快开始了

  第一天上班是6月3日,那天我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POLO衫。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带我参观了一下公司,就领着我去了入职的部门。

  我所在的部门叫“信息审核部”,主要工作是对网友们发上来的文字,图片进行审核,比如涉政,涉黄,涉黑等内容,都是不被允许的。办公室的白墙上贴着四个黑色的大字“严防死守”。

  我们部门一共有近二十位员工,除了一些工作了几年的老员工外,有不少同事和我一样,也是今年新加入这个部门的。部门里年轻人多,氛围也非常好,我喜欢上了这里的工作。

  

  大家的关系是非常好的,每个月都要约着去参加各种活动

  

  《饱食穷民》里有一个这样的故事,祐二郎出生在一个大山深处的寒村,村口有一座吊桥,是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经过多年苦学,他终于实现了东京梦,来到大城市。

  祐二郎在布包坊打工,设计女人小孩用的布袋、手包。又开了两年出租车,他每天早晨上班,一直开到半夜,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也在跑活儿,玩命挣钱。

  有一天,一个同事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做保险销售员:“就算你现在出租车开得再好,将来总有一天身体会累垮的。还是卖保险好,只要你业绩好,就能当上支部长……”

  祐二郎睡得更少了,他一边开出租车,一边卖保险。“我心里就像着了魔一样,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当上那个什么支部长……”当上支部长,成为了祐二郎在东京这座梦想之城里的最大向往。

  如果你问初入职场的我,有什么梦想和追求?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干,做出点成绩来,然后升职加薪,过更好的生活。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身边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也都是这么做的。

  

  有一年,和同事一起去楠溪江团建

  信息审核的工作相对来说是简单的,看到一条信息,你需要快速判断出这条信息是否可以通过审核。这不需要你有太多的变化和创新,更重要的是经验上的积累。

  虽然工作本身简单,可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公司为了督促着我们“上进”,出台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KPI”考核,“271”管理,末位淘汰制……这些和你的收入是直接挂钩的。

  对于我们的工作来说,考核指标就是审核信息量和正确率。我们每天平均要审核两万条信息,审核越多意味着“成绩”越好,而且图片和文字的分值还是不一样的。

  你一味求快也是不行的,因为正确率也是要考核的。如果错误判断一条信息,扣分是很惨的,相当于几千条信息白看了,而且随着错误增多扣分是“指数爆炸”增长的。

  效率至上的管理系统,设计合理的游戏规则,让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发挥出了最大的效能,这是现代公司化运作的成功。

  

  大家开玩笑说,工资都拿来买护肝片了

  为了得到更多的“分数”,同事们开始想各种办法,比如早上上班时间是8:30,有人会提早一个小时就来公司上班,每天多一个小时的工作量,在绩效评比时就更能胜出。

  一旦有人这样做之后,其他人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大家都自发开始提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上班,后来部门干脆出了规定,不允许大家提早上班。

  我们这个部门,是公司唯一“三班倒”的部门,通宵班午夜12点上班,工作到早上8点半,因为熬夜辛苦,公司会给上通宵班的同事一天一百块钱的“营养费”补贴。

  刚进公司的年轻人,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一百块钱的补贴很高的了,而且夜班是连上六天的,一下子就能额外收入六百块钱,这是一笔巨款。

  按正常排班来说,通宵班是大家轮的,一般三个月轮到一次。但是为了多赚点钱,我们几个年轻人开始主动申请上通宵班,或者和轮到上通宵班的同事换班。

  坐我对面的,是和我同一年加入公司的“L哥”,也是通宵班的常客。他大学是学计算机的,对电脑非常精通,是我们部门的技术担当。

  工作之余,你经常能看到L哥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三叶草”卫衣,挂着工牌,半蹲在其他同事的工位前,帮助大家解决各类疑难杂症。

  有段时间,我和L哥都爱上了喝“红牛”,每天上班前我们会不约而同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上一罐,然后放在办公室的小冰箱里,等上班犯困的时候来上一口,顿时睡意全无。

  

  L哥的朋友圈

  我们办公室的工位和工位之间有一块玻璃挡板,L哥坐我对面,我们俩的位置之间也有这样的一块玻璃挡板,上面可以摆一些东西。

  我和L哥把我们每天喝完的红牛罐子,放在上面,排成一排,那感觉就像某些酒吧门口的堆放着的啤酒瓶一样壮观。

  我们甚至有点以此为傲,因为喝“红牛”,可以让我们时刻保持兴奋的状态,以更好的专注力面对工作,排起来的易拉罐就是我们对工作热情的象征。

  

  《饱食穷民》第二章“快节奏的城市”中,讲述的是程序员群体。人类在利用计算机完成工作的同时,也悄无声息地被机器所异化。

  在计算机的世界里,不是1就是0,不是正确就是错误,不是黑就是白。所谓的“中间”“灰色”是不存在的。人长期和计算机相处后,每当离开计算机,心中就会产生不安。

  在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我们在与机器相处的过程中,适应了“不是黑就是白”,遇到生活上的人情世故,我们就会显得手足无措,甚至产生焦躁的情绪。

  村林恭平,28岁,是一位系统工程师,整天和计算机打交道。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东京的父母家看看。有一次,他非常沮丧地发现,他和父母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我回了父母家,跟他们聊天,对话内容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心里忽然急躁起来。你们说话再干脆一点!再快点,别绕弯子,直接告诉我结论!是对是错,是黑是白给我个说法!”

  “你以前都挺乖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急躁了,像变了个人一样?”村林恭平的父母感觉到他的变化,这样说他。

  村林恭平的情况也在我身上发生过。为了提高信息审核的效率,技术部门为我们研发了一个审核后台,网站上所有的信息,都会进入这个审核后台,交由我们审核。

  而这个审核后台,最重要的两个按钮就是“通过”和“不通过”,这也是我们工作的基本逻辑。如果你判断这条信息没问题,就选“通过”,觉得有问题,就选“不通过”。

  信息开始高速产生,就像一件件商品,顺着工厂的流水线传输出去,而在流水线的终点,会有人拿着两个图章,以“黑或白”的方式,决定这些商品是否可以顺利出厂。

  回到家里,我更愿意一个人独处,面对手机或者电脑。我开始觉得父母的话很无聊,没有什么信息量。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想接上一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妈会说我:“你这孩子,青春期的时候没有叛逆,怎么快到三十岁了,反而有点叛逆了呢?”她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我甚至觉得“叛逆少年”这个词还挺酷的。

  我对物质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我开始买各种球鞋,几千块钱的鞋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虽然家里已经堆放着很多鞋了,估计再穿个十年都没问题,但还是想买,美其名曰:对自己好一点。

  

  买买买

  我花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只GUCCI的钱包,上面有一只大大的老虎头。现在都是用手机支付的,谁身上会带那么多现金呢,所以里面塞的钱常常还没有钱包本身贵。

  还有我买衣服,是看这衣服有没有个性,如果和别人一样,我是肯定不会买的。所以打开我的衣柜,里面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数量比我女朋友的还多。

  你们知道邓宁-克鲁格效应吗?第一条曲线叫“愚昧山峰”,我觉得当时我就像着了魔一样,坐在一辆疾驰的破车上,猛踩油门,朝着愚昧山峰狂奔……后果很快就来了。

  

  

  2017年的秋天,那是一段非常忙碌的时期,不管工作还是生活,都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人生也在那个秋天发生了转变。

  9月中旬,公司组织了一场“创业创新大赛”,要求年轻员工全部参加。我和几个小伙伴们想方案,写材料,连着熬了两个通宵,最后我们团队成功拿到了第一名。

  9月底,我和谈了七年恋爱的女朋友步入了婚姻殿堂。我们没有选择度蜜月,因为那段时间我和她的工作都非常忙碌。国庆节休息了几天,马上又回到了工作上。

  

  我们还去拍了一个通宵的婚纱照

  非常重要的会议——十九大就要召开了,这是天大的事情,对信息审核工作来说是非常忙碌的。我又刚好排到了通宵班,连续六个晚上没合眼,虽然白天可以休息。

  通宵班后的第二个星期,和往常一样,我下班骑自行车回家,到家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厉害,我不以为意,毕竟是刚运动完,心跳快一点很正常的,也可能是最近比较累,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刚好轮到我休息,我睡了个懒觉,睡到快中午才醒。躺在床上,我发觉自己的心脏还是跳得非常厉害,我自己搭脉数了一下,有一百多跳。我想肯定是出问题了,马上打车去了医院。

  门诊医生是个男的,三四十岁,他把听诊器贴在我胸口,听了没一会,他就眉头紧锁说:“我给你开个单子,你马上去做个心电图和心脏彩超。”

  我拿着单子去二楼做检查,检查结果:心房颤动,简单来说就是持续性心律失常,心脏一会跳得快,一会跳得慢。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玩完了。

  门诊医生拿了检查单,看了看说:“你挺厉害的,这个心跳还能自己走过来的,一般人早就躺着动不了了!”我并不觉得他是在夸我。

  医生给我开了一些白色的小药片,说是稳定心率的,让我马上把药吃了,然后去抢救室躺着,等待后续的治疗。

  抢救室门口有两扇大大的毛玻璃门,上面是大红色的“抢救室”三个字。在我的印象里,进这个房间的人一般都是被担架抬进去的,我是自己走进去的。

  此时已经是中午,医院里有一点闷热。我走进抢救室,里面一个患者都没有,只有两三个护士忙碌着。我找了个靠门边的空床躺了下来。

  两个护士推着一辆小车过来,上面是各种医疗设备。她们开始往我身上贴电极片,然后接通电线,我能从后方的屏幕上看到自己的心率,一会儿95次,一会儿又到了130次。

  她们又给我打了“留置针”,打在左手的手臂上,有点疼,我没敢看,然后开始给我挂盐水,护士说这是稳定心率的药,让我躺着休息,医生过会就来。

  

  真的好疼

  我拿出手机和领导请假,我又和几个好朋友说了这件事,他们说:“你不要太拼,熬那么多夜干吗,卖卖鸡蛋饼早就发财了。”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过了一会,来了几个医生,在我边上讨论了一番,说我这个情况肯定是要住院的,我说好的。然后来了几个护工,连人带床把我推去了心内科的病房。

  去了病房之后,医生就来会诊了,他们怀疑我是甲状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的心律失常,但是具体结果要等验了血才能确定。

  我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不知所措的焦虑、充斥心中的空虚,我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我这究竟是在干吗!

  晚上,来了三位医生,其中一位是门诊给我看病的医生,他说如果房颤持续超过48小时,就有可能形成血栓,有生命危险。他想给我用点药,看能不能把心跳调回正常频率。

  医生推来了除颤仪,接通了电源,我问他要干吗?他说:“用这个药有风险,就是在调回来的一瞬间,有可能心脏骤停……”

  我脑海中开始浮现画面:医生拿着两个“电熨斗”,往患者胸口“砰”电一下,再看患者心跳,没回来?再“砰”一下!

  医生说的很轻松,但我已经完全吓傻了。没想到有一天,我可能会用上,只希望他们在电我的时候,温柔一些,不要压断我的肋骨。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针药推完,心率还是没有调回正常,医生说可能我的身体对这个药物不敏感,叫我躺着好好休息,等明天再说。

  晚上自然是睡不着的,心脏砰砰地跳着,隔壁床是一个老大爷,呼噜声震天响。

  新婚的太太一直在边上陪着我,我鼻子一酸,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本来应该我照顾她的,结果结婚没多久,就变成了她照顾我。我牵起她的手说:“真是不好意思啊。”

  她说:“傻不傻,你快点好起来就是了。”

  那天晚上,我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人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眼前是一片黑暗,最大的愿望就是睡一觉起来,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第二天早上,护士给我又抽了三管血,然后来了一群医生。由于昨晚没睡好,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医生说了啥也没听清楚,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等再醒来已经到中午,太阳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连个哈欠都来不及打,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监护仪,发现心率还是上上下下的。

  我躺在床上,心里有点失落,又觉得讽刺:一个人身体正不正常,居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反倒靠电子屏幕上的几条波浪线,几个数字来判断。

  

  屏幕上第一行就是心跳

  护工来了,说我要做检查,又把我连人带床推去做检查,这次是CT+B超。在B超等待区,其他患者都是坐着排队等叫号的,只有我是躺在一边的,身边还有一个“监护仪”。

  这个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胸口没有那么难受了,又看了一眼监护仪,发现心跳好像规律了!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能确定,回到病房,马上叫来了医生帮我检查。

  医生看了看仪器,又拉了一张心电图出来,研究了一会,说转成窦性心律了。他说得很平淡,也许是见多了吧。但对我却是劫后余生,感谢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午,甲状腺激素的验血报告出来了,和医生判断的一样,甲状腺激素偏高,也就是常说的“甲亢”,医生说引发“甲亢”的原因有很多,具体是什么不好说。

  医生也许无法判断发病原因,但我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我一直在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抗,还通过各种方式,强迫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之前,我仗着自己年轻,不断地消耗自己的身体,觉得不管怎么折腾,睡一觉起来都可以满血复活,但结果已经告诉我了,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的身体就像一间房子,当你过度使用,就会有征兆(病)显现,好比有人在门口敲门,提醒你该注意身体了,但很多时候,我们无知无觉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看叫不醒你,站在门外的那个人只能不断加大力度,直到把你敲醒。然而这样的“叫醒服务”是有代价的,醒得越早,代价越小,醒得越迟,痛苦越大。

  有些人,轻轻敲了几下就醒了。有些人,非得等到门砸出一个大窟窿(大病一场)才醒。有些人的房子都被砸塌了,一辈子都没有醒。这么看来,我是非常幸运的。

  出院几个月后,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

  近几年来,身边很多朋友提到“社畜”这个词,这个词来源于日本,指在公司顺从得像牲畜一样的员工。“社畜生活”是很多人的真实写照。

  确实,脑子聪不聪明,学习、工作成绩好不好,有没有能力快速完成任务,对公司有没有贡献……这些价值体系驱赶着人们陷入无限竞争的社会。

  但是,我觉得当不当“社畜”,还是看自身是否还有“觉察”,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觉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舒服,能否承受。

  辞职后的几个月,陪太太去了几个城市旅行。还带我妈去自驾了一趟青海湖,一路上我和我妈有说有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旅行了。

  

  茶卡盐湖

  四月底,我回到杭州,开始了下一份工作——“丑故事”,记录更多的生命成长故事。

  我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身体和心灵,都比以前健康了。

  我会永远记得,在26岁的时候,我走进了人生的抢救室。这一次的经历让我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想要度过怎样的人生?”这是斋藤茂男先生在《饱食穷民》最后留给读者的两个问题,我的答案已经逐渐清晰。

  

  前不久刚做了奶爸,更要好好保重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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