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吾,然为中国人民自私的不够,所以难以建设公民社会。
最近有个播音员死了,好多人哭。有个演员死了,好多人哭。有个毛主席死了,好多人哭。掐指一算,这些人与哭者无论从基因谱系还是政治姻缘关系,或者菜市场的随机相遇机会,几乎没有半点直接联系。但人们要哭,要动感情。中国人重感情,即使感情对象与自己生活在两个世界。天下大同的教育,可以抹杀人其实是生活在半径可以测度的小范围里的事实。
我要哭,管你P事!
的确如此,是P事。但此P关系到一件大事:公民以社区为中心生活方式的自治性社会管理体制。
美国有个概念:社区(Neighborhood)。中国今年也有这个概念。但我小的时候没有听说。
社区是一群人生活在一起的固定的物理区域,人们的关系,生活支撑首先由这个社区支持。人们要管理这个社区,这种管理是自我管理,我而不是外来强加的管理,只有这个区域里的人们最知道自己的需要,自己的安全,自己的娱乐,自己的教育。别的地方的人,或者别人政府机关的人,可以辅助,却无法真正关心社区需要。换句话说,人们自己的家园,人们自己治理。
当人们自己的家园不会公开给社会管理,人的属性就是自私的,无论如何掩盖否认。
自私的人一概有这样的思维方式:我会关心邻居,如果邻居生活痛苦,我的社区也灭有快乐,所以我会努力帮助邻居。在星球另一边的有播音员死了,我会思考,那个播音乐对他的社区很重要,但对我的社区,我的幸福有什么关系?没有紧密关系,我的资源还是用在我的邻居身上。感情可以无限,但精力时间和资源有限,有限的资源要用在身边的人和自己身上。
自私的人因此不会打扰别人,因为会在自私的角度想,别人也会有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以己之心,度天下人,己所不欲,勿施与人。这是对等,平等,民主的源头。国人没有这个源头,因为想别人太多,想自己太少而已。如此就没有社区,没有自治,没有公民社会的根基。朴素的感情是一种善良,但不适合于建设平等的民主社会。
如果我死了,某个主持人也哭,那现在的哭就是平等的感情。平等的感情最为珍贵,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不用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