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是新中国著名反派演员陈述去世13周年的纪念日。在此,我们向已故老艺术家陈述致以崇高的敬意并表达深切地怀念之情。
人们知道,在新中国建立之后的影坛,曾有几个著名反派演员,他们是《闪闪的红星》“胡汉三”刘江、《红色娘子军》“南霸天”陈强、《平原游击队》“鬼子王”方化、《小兵张嘎》“龟田”葛存壮,还有本文主人公、《渡江侦察记》“敌情报处长”陈述。但不管是谁,他们都是让上两代人“深恶痛绝”的老演员。
遗憾的是,上述五个大“坏蛋”中,除去94岁的老艺术家刘江还健在外,其他四人都已去世。
陈述较早出演的一部影片是《斩断魔爪》,他在其中饰演了一个特务,自此奠定了他一生“著名反角”的基调。1954年,他在《渡江侦察记》中饰演敌情报处长这一角色而一夜成名。
对于这个角色的演绎,陈述的表演不仅生动揭示了这个人物的阴险狡猾,而且还表演得真实可信,在观众看来,似乎他不是在演戏,而是他压根儿就是这个敌情报处长。值得指出的是,1974年《渡江侦察记》由上影再次搬上银幕,演员来了个“大换血”,唯独“敌情报处长”仍然由陈述饰演。
时隔20多年,由同一个演员饰演同一个角色,这在中国电影史上极为少见。也因此,“敌情报处长”成了陈述的别称。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陈述艺术生涯的繁盛期,他不仅饰演了敌情报处长,而且还饰演了许多国民党军官、日本军官、汉奸、特务、管家、江湖大佬、王爷、地痞等,绝大多数为反派。可以说,他出演的每一个反派角色,都可以称之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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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1920年6月30日出生于上海,原名陈致通,祖籍浙江上虞。少年时期,他先后就读于上海万竹小学、中华职业中学商科。1939年后,在上海商务印书馆、上海邮政管理局供职。1942年后,相继在一些演艺社作兼职演员。1948年后,任文华影片公司、大同影业公司特邀演员。1952年正式调入上海电影制片厂,成为了一名专业电影演员。
自此,除1954年在《渡江侦察记》中饰演敌情报处长外,他还在《铁道游击队》中饰冈村、《海魂》中饰副舰长、《老兵新传》中饰王老头、《乔老爷上轿》中饰蓝心会、《球迷》中饰球迷医生、《飞刀华》中饰牛耀祖、《渡江侦察记》彩色片版本中继续饰敌情报处长、《蓝盾保险箱》中饰刑警庞查礼等等,绝大部分是反角。
那场大运动期间,陈述被强迫下放劳动。运动结束后,他的电影创作再次进入高峰期,先后在《难忘的战斗》《连心坝》《神圣的使命》《新郎之死》《开枪,为他送行》《飞来的女婿》《诱捕之后》《蓝盾保险箱》《四等小站》等影片中出演角色。
1984年7月,陈述从上海电影制片厂退休,但却一直活跃在影视剧中,如他在《大班》《末代皇帝》《男人的世界》《警官与侦探》《大丈夫的私房钱》《上海舞女》《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人约黄昏》《疯狂的兔子》《神厨》《鬼子来了》《庭院里的女人》等影视剧中饰演了角色。
陈述塑造的反派人物克服了脸谱化表演方式,造诣深厚。因此,1957年,他获得文化部“1949—1955年优秀影片”个人一等奖。1995年,获中国电影表演学会“特别荣誉奖”,2005年,获国家广电总局100位“优秀电影艺术家”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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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一生曾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是和他同岁的陆维华,早在上海邮政管理局供职时,两人经常在邮务工会话剧组演话剧,他演男主角,她演女主角,夫妻配合默契,恩爱有加。然而1991年3月底,陆维华病逝,终年71岁。
陆维华去世后,一些亲朋为了有个人照顾年事已高的陈述,相继为他介绍女性,都被他婉言拒绝。1987年,陈述和著名主持人叶惠贤到新疆演出,认识了曾在新疆军区歌舞团当独唱演员的李波。后来,李波到上海发展,在叶惠贤的引荐下,一对相互倾心的人慢慢有了温暖和爱的感觉。
1996年6月30日,在76岁生日这一天,陈述和小他30岁的李波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当年,陈述还写下了一首打油诗:有缘万里来相会,老夫少妻成一对。互敬互爱相谦让,潇洒幸福下半辈。不过,对于父亲的再婚,陈述的子女反对,所以,后来李波和他的子女关系一直不是很好,这也是一件让陈述心烦的事情。
2001年9月的一天,81岁的陈述突患脑梗塞。住院后,李波辞去了宾馆大堂经理的工作,全身心地照顾丈夫。
然而,虽说陈述是著名表演艺术家,但他没有职务,只有文艺三级职称,而文艺三级只相当于中级职称,也就是说,在一些著名演员都是正高职称的情况下,陈述连副高职称都不是。而上影厂早有规定,只有达到副高职称的干部才能享受全额报销待遇。
严格说来,按照陈述的资历和水平,他早就应该评上一级演员(正高)了。但他淡泊名利,好几次评定职称的机会都白白错过。到他去世时,每月工资仅有1132元。在当年的上海,这样一个工资收入对于卧床不起,需要连续住院、吃药的老人来说,远远不够。而他与陆维华的三儿一女都在工厂工作,属于低收入阶层。虽然在父亲生病期间轮流照顾,但面对高昂的医疗费,他们也力不从心。
可以说,晚年的陈述,日子过得十分困顿。
2006年10月17日,患病五年的陈述因病医治无效,在上海瑞金医院去世,享年86岁。
人们不会忘记陈述这位著名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