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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
中医,这是很多人攻击方舟子的地方。先要给大家扫扫盲,中医的这种医疗方式,是不是中国特有的呢?答曰,否也。确切的说,中医应该称之为“土医”,只是在中国,我们把他叫成了“中医”。西方国家在现代医学出来之前,也有各自特色的土医。与中医一样,其理论基础是古代人们对人和天地关系的错误的理解,什么天人合一、五行(当然具体称呼有所不同),诊断方法也是很简单的望纹切脉,加上宗教与巫术等。这些“土医”,不能说完全无用,在很多情况下根据经验获得的治疗方法有一定的疗效,只是效率比现代医学相差甚远,而副作用却远大于现代医学。所以在西方,“土医”很快被现代医学所替代。
中医是不是比现代医学更有效,看几个简单现象就可以知道。
(一)现在的中医学院教的大部分是西医,纯粹的中医毕业生很难找到工作,中医院也都改成了中西医结合医院,采用现代科学的检测仪器,开出的药也是中西医合成药。08年一篇报道,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研究员贾谦说,全国范围内,中医学院毕业生就业率只有10%。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中医药战略研究课题组调查数据也显示,民国初年,我国有中医80万人,1949年为50万人,08年只有27万人。而真正能用中医思路看病、开处方的据推测最多有三四万人。
(二)中医在美国、欧洲被禁止行医,最多允许以保健名义出现的针灸、按摩。如果有人说是为了保护西医,那为什么中国目前的出口已经占据欧美国家进口的很大一块而没有受到普遍抵制呢?如果中医真的有用,人命关天的事情西方怎么敢,又怎么会不重视,而是禁止呢?
(三)普遍认为西医指标,中医治本。那么,用中医的中国人体质应该普遍比西方人好才对啊,至少得病率低,因病死亡率低。事实是,比较一下清朝我国与西方国家的体质、患病率、死亡率就可以知道了。再者,古代皇宫可以用最好的中医了吧,但是根据史料记载,皇帝的孩子夭折率也很高。还有,如果中医真能治本,那么西方国家的富豪、首脑、影视体育明星都应该配备中医才对啊,可是有几人有?
说了这么多,还是有很多人不信,用什么某某老中医治好了我多年的顽疾(西医无效)来反驳。第一,人的个体很复杂,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体质,你的某一次的有效并不具有普遍性,更不代表在其他人身上有效,更不意味着这种方式可以得到推广,所以被中医治好很可能是歪打正着,就像你胡乱抛一块石头到一个人群,肯定能砸到一个人,然后你吹嘘,你就是要打那个人,你是神枪手;第二,很多疾病具有自我治愈性,所以并不是中医把你治好;第三,心理暗示在疾病的恢复,尤其是非器质性病变中有很大的作用,如神经功能症。所以现代医学如果要证明某种治疗方法的有效性,一定是有对照组,有双盲实验。即两组患者都被告知给予治疗,实际一组使用了真的治疗方法,另一组没有,看是否有差异,来排除心理作用等因素。中医从来没有。
不夸张的说,笔者也有可能短期之内借助炒作包装等手段成为一个“名中医”,甚至“半仙”。我给每个来看病的人开一种药,一个装有无色透明液体的小瓶子,自称是唐朝传下来的祖传秘方,很多国人都认为古代流传下来的一定是好的(这不是反对人类社会的进步吗?),或者再编一个更大的谎言,我幼年被一穿着道袍,拿着拂尘的道士抱走到长白山,经过几十年闭关修炼,得到真传,而这个道士某天早晨驾鹤西去,我便下山回到人间,造福人类。你不信,大把达官贵人、影视明星信,包括刚刚被查的“周老虎”。我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呢?答曰:白开水。当然,为达到炒作的目的,我会宣称是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闭关调出来的圣水,我自己元气大伤,还要花钱打点玉皇大帝,所以一瓶药水卖个几百万对那些钱多人傻的人来说并不贵。假设有1万个人用我这个“圣水”,可能有100个人病愈了。为什么,因为很多病本身就会自己恢复,或许他们本身也在使用其他治疗方式。加上我的自我炒作本身也就给了病人积极的心理暗示。如果我再告诉他们一些养生方法,如作息规律,一日三餐定时定量,不暴饮暴食,荤素搭配合理。适量适时运动,不过劳,不生气。可能疗效扩大10倍,1000个人病好了。那我还不成神医了吗?我的诊所锦旗多得摆都摆不下。然后再找个媒体渲染一下。于是就出现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那其他9000个病人呢,我给他们吃的白开水,至少不会使病情恶化,该怎么怎么着吧。我这可比“神医”胡万林有良心多了,他的药只有一副,亚硝酸盐,那个过量足以致命。当然,李一、王林、张悟本、曹永正,之流不过是披着中医外皮的神棍,不能和中医混为一谈。
但是这说明几个问题,(一)为什么这些神棍手段也并不高明,却能屡屡呼风唤雨?说明国人的科学意识太差;(二)中国的传统文化,其实和西方文艺复兴前一样,是建立在宗教、神学的基础之上,诞生在同样基础之上的中医也给了作假的土壤,因为不需要科学仪器,靠人的五官去感知病情,给了骗子很大的发挥空间。相信李冰冰、赵薇之流并不会因为王林的倒台而吸取教训,只会去寻找下一个神棍,继续享受被骗。与其说信仰,不如说愚昧封建更恰当。这样的环境,还不要打假吗?
再谈谈中药,很多人认为中药的副作用低,因为中草药是天然的。这是天大的缪误。“是药三分毒”这句话是来自古文还是舶来品?古代害死人的毒药然道不是中草药构成的,还是穿越,利用现代化学提炼而成的?那怎么还会有大麻,鸦片?中药巨作《本草纲目》由李时珍一人完成,载有药物1892种,收集医方11096个,曾是中医界,甚至是中国人引以为自豪的文化魁宝。可是看当代美国,一种药物从最初的实验室研究到最终摆放到药柜销售平均需要花费12年的时间进行临床前试验。根据国会的技术评估部在1993年2月所作的报告来看,一种药物从实验室到上柜销售平均将花去公司3.59亿美元。所以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近10年来每年批准上市的新药平均仅有20多种。我们假定李时珍是比爱因斯坦还牛的神人,但不是神仙,有可能比美国一个国家的医学力量还强大几百倍吗?事实是,本草纲目里充斥了各种封建迷信、荒谬,如吞吃纸烧后的灰烬,吃动物的粪便。本草纲目的哪一款药方经过大规模的临床试验证明其疗效,以及毒副作用呢?没有?所以我们在使用西药的时候,一定都会有一纸申明哪些人群不适宜,可能的副作用。而中药没有。不是中药更安全,没有副作用,而是其副作用是什么连发明该中药的人都不清楚。谁更安全还要讨论吗?